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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黑道,攻受为奸 作者:洛无奇-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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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皮猴,你看那边,蚂蚁搬家了,你不知道吧,蚂蚁搬家是要下雨了……”
“瘦皮猴,昨晚看动画片了吗?幻影超人打败了深海大魔王,不过他的能量用完了,也沉入了海底……”
“瘦皮猴,听说那边那个路口,住着个没头的恶鬼,一到下雨天,就跑出来拦车子,说呜呜,我要回家……”。
丁冉趴在栏杆上,将头深深埋在双臂之中,难以抑制地抖动起来,努力不使自己哭出声音……

72、疯狗归来 。。。

黑暗中;闭着眼睛;默默等待时间分秒流逝。
许多个晚上,丁冉都是这样度过的。即便丝毫没有睡意;也依旧安静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好好保重。既然要做雷霆的爱人;就要当得起这个身份,不能怯弱;不能无助,更不能有什么黯然神伤。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坚定地守护住雷霆的一切。
可是;大脑不会撒谎;它没办法遵照意志,摒弃那些繁杂而焦虑的念头。整夜整夜,半梦半醒之间,那个顶着一头卷毛傻笑着的帅气脸孔,总会时不时跳出来晃动两下,冲击着绷紧的神经,刺得心脏生疼。
有些事情,该发生便会发生,不去想它,也会。
早上六点,不需要闹铃和任何时间提示,丁冉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准时起身,浑浑噩噩飘进卫生间刷牙洗漱,再抓起一条散发着淡淡消毒水气味的毛巾搭在肩头,准备出去跑步。
可是这天家里却有些反常。平时要跑步回来在饭桌上才能碰见的丁爷,此刻穿戴整齐坐在客厅沙发上,正在与什么人通电话,严肃之中,竟也透着小小的轻松。见丁冉出现,三两句匆匆挂断电话,脸上绽出了愉悦的笑容:“阿冉……”
丁冉依旧是那副千年不变的平淡表情,礼貌道了声:“干爸早。”脚下没有丝毫停顿,匀速向门口走去。
“嗯……”丁爷微微提高音量轻咳了一声,吸引儿子的注意。等丁冉转身面无表情地探询过来,才换上略显别扭的神秘腔调,缓缓说道,“有一个……好消息……”
丁冉木然听着,等着那所谓“好消息”的实质内容,却迟迟没等来下文。忽然,他一下醒悟,磕磕巴巴急切问道:“你是说……是说……你说的好消息是……”
丁爷逗小孩子一般,故弄玄虚地扁扁嘴,往沙发深处一靠,展开张报纸不理人了。
站了半天,丁冉的脸上先是如梦初醒,再是不敢置信,忽而又怒不可遏,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雷霆!”拔腿就往外跑。
“嘿嘿嘿!”丁爷在后头叫住他,“傻小子,起码要换件衣服去嘛!怎么就急成……”
话未说完,丁冉倒真听话地住了脚。握着挂在颈间的毛巾略一思索,没有上楼去换什么衣服,反而噔噔噔跑进了厨房。稀里哗啦一通乱响,架子上的刀具被一把一把抽出来,挨个掂了掂,挑出把分量尺寸最顺手的,拎着就往外跑。
权叔和仙姨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吓得跟在后面跑出老远,直到丁冉飞速飙出了大门,才悻悻而返。纷纷垂首站在丁爷面前,等他示下。
丁爷看到儿子提着刀冲出去,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先是有些焦急,但略想了想,又无奈地笑了起来。料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只那雷霆小子吃点苦头,是免不了的啦。丁爷心中暗暗纳闷,抛除阿冉是男孩女孩这个关键性问题不说,单单他的性格,到底哪里招人喜欢?还喜欢到命都可以豁出去了?这世间的事,真是千奇百怪,无所不有。
怪道人人都叫他疯狗,只这一条,就足够疯的。
丁冉驾车横冲直撞,带着股邪火一口气跑到雷霆家门口。钥匙插进去捅了半天,手指抖着,愣是打不开。好在小马活泼,一听见钥匙响动,便知道是丁冉无疑,赶忙跑过来开门。
刀刀与阿坚都在,正对坐在客厅桌旁似模似样喝着茶,见丁冉红着眼睛杀进来,都有些错愕,举着杯子不敢动,生怕受到波及。大马见状,也赶紧拉了小马站到了墙角。唐尼不在,一早赶回去看老婆孩子了,不然当下难保会有一场恶战。
丁冉也不说话,气鼓鼓将每个人狠狠盯了一遍,又将卧室书房客房挨个搜索下来,没看到雷霆影子,转身又盯上了室内几人,刀师爷最识时务,抬手指了指关紧门的浴室。
“嘭”一声,浴室门被野蛮踹开,尚未消尽的蒙蒙雾气间,雷霆的高大身形若隐若现。他刚刚洗过澡,正一件一件往身上套衣服。头发湿漉漉卷曲着,胡子刚刚剃过,下巴整洁干净,散发着淡淡的须后水味道。略消瘦了些的脸孔,气色尚可,起码和青中泛黑的丁冉比起来,要精神许多。
四目相对,各自百感交集。丁冉的眼底泛着湿气,不知是被蒸气熏得,还是太过激动。雷霆的一双牛眼也瞪得溜圆,惊讶叫道:“冉……啊……”
话音未落,刀子已挥到面前,赶紧偏头,将将闪过。那刀锋一转,横着掠了过来,雷霆猛低头,翻翘着的卷毛被齐刷刷削去了一缕。刀子在丁冉手里上下翻飞,架上的毛巾很快被劈成了碎布条,盥洗台上的瓶瓶罐罐大多被挫掉了头,清清白白的液体流了一地,气味倒十足芳香。雷霆满头耀武扬威的卷毛们,此刻都为求保命,缩成一团,紧紧贴附在了头皮上。
本想洗个澡,剃掉挂了两个月之久脏兮兮的大胡子,再换身干净衣服理个发,整整齐齐出现在丁冉面前,来个情意绵绵的拥抱,这下可好,不知哪一出惹恼了丁冉。心里越急迫,嘴巴越笨拙,只会一味鬼吼鬼叫着:“冉……冉……冉……陛下饶命!”在不甚宽敞的浴室里辗转躲藏。
大小马和刀刀阿坚几人挤在浴室门口,兴高采烈地看着热闹。这个家许久没有如此的活力激情过了,虽然丁冉每日过来照看,但都是如同游魂般,悄无声息地飘进飘出。
打累了,追累了,丁冉靠在墙边大口喘着气,与缩在浴帘后面的雷霆对峙着,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喘了一阵,呼吸渐渐平稳了,刀尖一指雷霆:“脱衣服!”
雷霆傻兮兮张大嘴巴,双手交叉护住胸口:“陛下,这,这不大合适吧,别这么急,等晚上,晚上……”
丁冉大眼睛一瞪,厉声喝道:“少废话,要么我来帮你脱!”刀尖轻点两下,又逼近一些,带着凛凛杀气。
雷霆一脸委屈,无奈之下乖乖脱掉了上衣,露出一身古铜色坚硬扎实的肌肉。肩膀的位置有几道伤痕,并不深,看样子有些日子了,都结起了厚厚的痂子。
站在浴室门口的几人互相推搡着,“你不要看”,“你也不要看”。但没人挪开脚步。
丁冉的眼神柔和了几分,却不罢休,舞着刀花下令:“脱裤子!”
“这这这就不必了吧……”雷霆五官苦兮兮抽作一团,扭扭捏捏嘟囔着,“刚穿上的……”
丁冉没再多说什么,手里的刀已经完全表达出了他的意思,锋利的刀刃对着拉链处轻挑了两下。雷霆只好颤巍巍退下裤子,只穿一条四角短裤,很不自在地站定,不住左腿挡右腿,右腿挡左腿。
见此情景,门口处的大马一把遮住小马的眼睛,刀刀也抬手遮住了大马的眼睛,另一只手抖开折扇遮住阿坚的眼睛,自己则满脸坏笑地欣赏着那尊呈“娇羞少女”状的“希腊雕塑”。
雷霆的小腿和膝盖上有不少擦痕,长长短短,都已经快要愈合了,泛着与周围皮肤格格不入的粉红色。又将人翻转过来,背后上上下下细细查看一遍,见并没什么大的损伤,丁冉总算放下心来。
面前人的脸色总算恢复了平静,雷霆这才缓过一口气,战战兢兢承诺道:“阿冉,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随意冒险了!”
丁冉收起刀子,白了他一眼,片刻之后又正色说道:“无论到什么时候,你喜欢怎么做,就只管去做,不用顾忌我。只要是你的选择,我都会全力支持!”
雷霆被他一句话说得心里暖呼呼的,赶紧凑上来,拿出自己惯会的贱狗腔调,小心探询道:“不生我气?那还拎着刀来砍人,我都快吓尿了。”
见他又夸张起来,丁冉不耐烦地“啧”了声,随即质问道:“还没搞清楚我为什么教训你?我问你,平安回来之后,第一个联络的人为什么不是我?”
“啊?”雷霆愣了一下,委屈地解释起来:“这段时间折腾得太不像样子,又邋遢又糟糕。我想收拾干净点,起码符合了你的卫生标准,再去找你。让你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是英俊帅气的。”
丁冉眼神幽幽瞄过来,叹了口气:“雷霆,你认为现在我在意的是你帅气不帅气吗?”
雷霆低下头,无言以对。
刀刀几个还在投入地看着好戏。作为对两人秘密一无所知的阿坚来说,终于察觉到,他老大和丁少之间恍惚有点什么东西,很不寻常。可是,这“不寻常”放在那两人身上,似乎……又很正常。
大门没关,随着嘚嘚嘚的脚步声,又有人风风火火冲了进来——是笑珍。听说雷霆活着回来了,她脸也来不及洗,便披头散发地赶到了雷霆家。
谁知一进门,就看到家里大大小小都围在浴室门口,丁冉手中提着把刀,正在低声训话。而对面的雷霆只穿着条短裤,满脸笑意。一瞬间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向最先发现她的刀师爷呆呆问道:“少谦哥哥,你们这是……”
“嗯……是欢迎仪式!”刀师爷挤眉弄眼地答道,“男人与男人之间那种。”
笑珍忽然充满了羡慕,一股无法融入其中的疏离感油然而生。那些男人,都是强大而独特的,当他们凑到一起,又是如此的和谐,全因为有着一个共同的目的。那些围绕在雷霆身边的人,都可以为了他独当一面。只有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除了回家缠着老爸耍赖皮,再没别的本事。
真是沮丧。或许,有一天,当自己也可以帮到雷霆的时候,才能真正融入他们吧。嗯,一定要帮雷霆哥哥做点什么,到那时,他或许会有一点点喜欢我也说不定。这样想着,惆怅之余,又充满了小小的期待。

73、 父爱 。。。

久别重逢的夫夫俩虽各自情深意切;但碍于被人围观着;也不好做出什么露骨举动。等雷霆重新穿戴整齐、收拾妥当,便赶着出门了。毕竟这是九死一生又得胜归来的大事;爷叔们不管真心假意,可都等着道喜呢。越是这今非昔比的时候;越不能怠慢了去,否则会落下个一朝得志;便目中无人的话柄。
雷霆头上被削掉了一缕头发,走路带风;那块凹陷便十分显眼,整齐的断茬根根分明,如同新切过的韭菜;醒目而滑稽。众人跟在他身后;都不免眼光瞄向那块“韭菜田”。但碍于田地下方的凶悍脸孔太有震慑力,不敢表露出丝毫笑意,纷纷艰难地紧紧憋住嘴角。
只有丁冉不把这条疯狗放在眼里,有意无意凑上去搓两下,享受着刺刺手感带来的快意。雷霆越是呲牙咧嘴一副咬人像,丁冉逗他逗得越凶,一个就揉来弄去,一个就推来挡去,来来去去,手脚便纠缠到了一处。
平日里,凶神恶煞与冷若冰霜的两个家伙,此时嘻嘻哈哈旁若无人地闹个没完没了,甜到腻死人。
钻石王老五刀师爷掩住口一副几欲呕吐的摸样,大声叫救命。两匹马驹挤眉弄眼地头抵头,窃窃私语着,假装对外界一切都看不见听不见。只有阿坚,傻呵呵站在一旁,大模大样瞧着热闹,虽不明所以,却充满了羡慕,心中渴念着自己的小结巴,或者阿瑶,或者卖肠粉多两勺酱汁给他的花姨,惆怅不已。
四方道小白楼,义字堂口的总部,小弟们早早在门口燃起了烟花炮竹,一派欢天喜地,锣鼓齐鸣。破天荒的,丁爷竟带着一众长辈,纡尊降贵亲自驾临四方道,人流车辆从门口一路排到了街角,今时今日雷堂主的分量,可见一斑。
雷霆一到,丁爷便率先迎了上去,面带笑容,亲厚有加:“霆仔啊,说起来,就在几天之前,也是这小白楼,我们大家差点就商量着为你操办后事了。现在你不仅活着回来了,还……还毫发无损,我十分欣慰啊!”边说边打量那头顶上缺失的一块,心知定是出自小儿子手笔,眼神里不免又参杂了些许同情与玩味。
雷霆全不在意,大咧咧一摆手:“都是托了丁爷的福!”眼睛一滴溜,又转到旁边丁冉身上,黏住一般,调也调不开。
这接风的宴席,倒比过年还要隆重。七爷还是一如既往地嘻嘻哈哈,慈眉善目,罗家父子则笑意盈盈,举止得体,向来未把雷霆放在眼里的细爷和大华这次竟主动敬酒致意。九爷按耐不住,也放下架子,为了自家女儿探寻道:“霆仔,你也老大不小了,如今事业红红火火,身边却没个照应,接下来可有什么安排,不妨说来听听?”
雷霆听不出他话外之音,丁爷却明白,举起酒杯不轻不重地一挡:“陆老九,霆仔可是我手里的人,将来有什么安排,我来替他定,你就不要打主意了!”
罗啸声还算沉得住气,不管心里如何暗潮汹涌,面上依旧和颜悦色向雷霆敬酒祝贺道:“霆仔,今日阿非不在,我就权作代表了,我们夫妇俩恭喜你平安归来。今后你与这义字堂口的前途,定然都无可限量,还请多多关照才是。”
雷霆既无半点谦让,也无半分敌视,只呲着牙豪气一笑:“彼此彼此!”
互相寒暄过后,热热闹闹入了席,边吃喝,边听雷霆讲述这一行的传奇经历。
那日与里岛取得联系之后,阿坚带人直飞安德拉邻国多尔,定下时间,约好在北部边境的小机场碰头。
当雷霆他们上路前一刻才知道,时值安德拉汛期,通往多尔边境的一座大桥是定期封锁掉的。想要成行,只有走另一条绕过几座山的跨国公路,两地之间物理距离虽近,可绕来绕去,路途却远了许多,铁定是无法在约定日期内赶到的。
想立即联系阿坚,却因为通讯干扰,根本无法联络上。恨得雷霆不知在心里骂了他多少遍。
最后无奈,唐尼带人潜进当地一个兵站,劫持下几名士兵和飞行人员,强行开走了一架小型运输机。冒着被击落的危险,偷偷越过边境,想要从军事水平较低、航空管制不严的多格尼亚转往多尔,谁知好事多磨,中途发动机出现故障,只能临时迫降在多格尼亚的一个小部落里。
也正因为这样,他们错过了那场无人生还的毁灭性轰炸。
飞机一落地,就被当地土著当做间谍,全员扣押了起来。双方语言不通,又在人家地盘上,不敢贸然有所行动。直到十几天后,被审讯时得以见到了当地的部落首领,也是该国酋长的小儿子,他曾游学欧洲,会说英文,观念也很开化。
多格尼亚国力十分落后,又同时受到周边两个国家的压制,军事与经济发展都十分缓慢。首领大人一方面想趁着安德拉内乱的时机,提升自己的战斗力,另一方面,也想尽快武装起来,好和自己的哥哥们争夺继承人之位。雷霆当下投其所好,大大夸耀了一番自己手里丰富的资源以及武器买卖的优越途径,不想竟令对方大为心动,非但没有杀掉他们,还将其留下,谈成了几笔大买卖。
刚开始,因为彼此还未完全信任,首领不许他们与里岛进行联络。等到接触久了,逐渐放下戒心,这才派自己的卫队一路护送他们,到了多尔,之后辗转返回里岛。
听他说来轻松有趣,背后该有多少的惊险曲折,可想而知。丁冉内心感概万千,趁人不备,将手从桌下伸了过去,拉过雷霆的大手,用力握了握。千言万语,便尽在这一握之中。
丁爷知道儿子心思,意味深长地安慰道:“霆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的福气快到了。”对着一个人说,却是给两个人听。
这边宴席一散,丁爷便拉过丁冉说道:“阿冉,陪爸爸回家吧,有些话要对你说。”
雷霆听了这话,脸色一苦,在丁爷身后瞪大眼睛,使劲递眼色:不回去不回去不回去……
几个月不见,有一肚子的衷情等着要好好述述,反正丁爷有言在先,如若活着回来,对他与丁冉的事便再不干涉。那正应该把人留下给他受用受用才是啊。
谁知丁冉故意似的,对他的暗示置之不理,只一味笑眯眯回答丁爷:“正好,我也有些话要对干爸说。”
父子俩倒也默契,各自一脸深邃笑意,撇下背后抓耳挠腮的雷堂主,携手而去。
雷霆活着回来了,又立下这样的大功劳,同生会里几家欢喜几家愁。数辆高级轿车的门砰砰关闭,带着保镖随从,也带着叵测心机,陆续离去。
罗医生在与侄子交换意见之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半是询问半是命令地说道:“今晚有空吗?九点,老地方等……”
以此同时,崔放也在打电话:“是我,大放。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细爷不顺心,不停拿儿子撒着火。天明厌烦地嘟囔道:“行啦行啦,看我不顺眼,就找那顺眼的陪着你吧!”
细爷鼻子哼着,再不理睬。开出一段,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喂,是我,方便的话,就回来一趟吧……”
不出丁冉所料,丁爷要和他讲的,正是有关遗嘱的事情。
对于最初选择了罗啸声作为继承人,丁爷倒也不避讳,那毕竟是权宜之计。眼见罗家屡次使人失望,如今只好当机立断,等忙过这一段,就动身去美国,找伯格律师商议修改事宜。
重立遗嘱,执行人依旧会选择丁冉,这是丁爷心里认准的。人心叵测,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总不会错。
当然,也有另一个原因。从儿子与雷霆相处的点点滴滴来看,这小子虽然不声不响,却是个有主见、有原则的人。不像丁非,虽看上去牙尖嘴利、蛮横霸道,骨子里还是不谙世事的小女人,极容易受到迷惑唆使,任人摆布。
交代完这些,丁爷似乎心中尚有难处,斟酌着说道:“阿冉,我与你干妈,就只阿非这一个女儿,我……”
“干爸……”丁冉知道丁爷最放不下的是什么,故而真诚说道,“这也正是我想对您说的话:无论到什么时候,您和姐姐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将来发生任何事,我都一定会保护好姐姐,尽我所能,让她平安幸福!还有样样,我会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
好半天,丁爷望着一脸认真的儿子,欣慰地点了点头。转而又笑问道:“阿冉,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搞不懂……”
以为还有什么棘手的难题,丁冉聚精会神听着。只见丁爷指指自己的脑袋,故弄玄虚地说道:“霆仔他这里,是不是有问题?”
“啊?”丁冉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雷霆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为何这样问?
见儿子费力琢磨的严肃样儿,丁爷老小孩一般哈哈哈欢快地笑了起来:“他若不是脑子出了问题,为什么会喜欢上你?真真教人捉摸不透!”
没想到平日里威严庄重的爸爸,竟然也会开这种幼稚玩笑,丁冉无奈地摇摇头,跟着笑了。忽地又一阵感喟——丁爷收养自己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义子,从小视如己出悉心培养,花费的时间心血几乎比姐姐还要多。纵使自己逆天行事,做出让他完全无法接受的不堪行为,也依旧不失关心疼爱,这份父子之情,实在难能可贵。想到这些,心里涌起酸涩滋味,不自觉走上前去,抱住丁爷肩膀,动情唤道:“阿爸,谢谢你!”
丁爷一愣,拉着长音揶揄他:“跟谁学不好,学你姐姐,越大越会撒娇耍赖,小心样样笑话你!”
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无比受用。巴不得时光可以倒流,回到一对儿女尚且天真烂漫的小时候,每日绕在膝边吵闹逗趣。于是慈爱地拍拍儿子手臂,幽幽回忆着:“唉,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很难说。想当年,我追求你干妈的时候,她喜欢的也不是我。可我第一眼就相中她了,硬是给抢了过来,一来二去,她也动了真心。结果怎么着?她临死的时候跟我说啊,她说‘森哥,这辈子太短了,爱你还没爱够呢,要是有下辈子,我一定早点认识你,早点和你在一起!’干爸呢,算不上好丈夫,好爱人,可毕竟经历人事五十几年了。我虽然看不惯你们两个大男人搞在一起,但还是要告诫你,阿冉,有人喜欢,是莫大的福气,千万要好好珍惜。”
丁冉郑重点头:“嗯,记下了!”
想了想,丁爷问儿子:“阿冉,你的生日眼看就到了,打算好怎么过了吗?”
前段时间整天为了雷霆的生死安危忧心忡忡,丁冉早忘了有这码事,此刻提起,只随意摆手:“我还小呢,做什么生日,再说,我也不喜欢热闹。就别麻烦了。”
“那怎么行,”丁爷柔声反对,“二十岁可是大生日,一定要隆重其事才好。这样吧,就由爸爸来帮你办!”
丁冉还要推辞,丁爷却皱了皱眉头,不容置疑地打断了他,“好了,这次听爸爸的。只怕以后的生日,就轮不到爸爸帮你过喽……”

74、 绑架鲍姆查 。。。

文武庙后头;田水街绕出个规整的半圆;将大田水村环抱其中。这片整座里岛市井味最强的街区,打从天不亮便吵吵嚷嚷乱成了一气。
各色小食摊沿着菜市两边延伸出去;鸡蛋仔,肠粉;云吞面,架着简易的塑料桌椅;撑起布篷,服务着早起的老街坊。而年轻的上班族们;则大多拎着份餐蛋治冻鸳鸯,目不斜视,行色匆匆。
随着一阵吧嗒吧嗒的拖鞋乱响;村屋与村屋间宽敞的巷子里;晃悠出一名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他头发乱糟糟一团,油腻地黏成几缕。胡子也应该有段日子没刮了,参差交错于腮边,更显落魄。
来到小摊边,要了份油条白粥,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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