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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黑道,攻受为奸 作者:洛无奇-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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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会真拿五百万出去,只是暗地跟踪那个女人,摸清来历,找到同伙,管什么来头,直接杀掉了事。反正死人不会开口说话、上堂做供,就算有留下书信文字,都死无对证了,还怕什么!
揣测着崔放的打算,罗啸声也布置下了自己的安排。
他要他的人秘密跟踪崔家人手,如若现场出现埋伏,就直接出手杀了那个当做诱饵的女人。如果现场没有动静,就尾随到底,在必要时暗中协助崔放,斩草除根。
若是没别的枝节,此事就算告一段落了。若再有旁人跳出来指证自己,也大可以安枕无忧。因为当日到现场交易的人,都是崔放的手下,姓罗的根本从没出现过。
不管社团还是警方,深查下去,就会发现鲍姆查,查太太,查小姐可是尽数都在崔放手里的。到时崔放再拿鲍姆查出来拖自己下水,恐怕也没人相信他的话了。
大放叔,自求多福吧。
约定时间里,丁冉和唐尼带着人早早埋伏在了白浪湾海边。
这是一处沙石滩,地形复杂,无法直接开车到达。而周边布满了树丛岩石,又便于隐藏。
唐尼带了足够的人手,持枪以待,力求不费吹灰之力,将上钩的大鱼一举拿下。精心挑选出的女子远远站在众人视线范围内,通过密定暗号不时报着平安。
眼看时间快过了,却依旧没有动静。丁冉有些心急,莫不是被罗啸声识破,要白忙一场?
正忐忑间,远处有人影晃动,手里全部打着耀眼的照明设别,似乎远远喊着什么。海边风大,声音一出口便被吹散了,也听不真切。
待他们走进包围圈内,唐尼一声令下,所有弟兄即刻从隐蔽处亮出乌黑的枪口,瞄准这行人,并大声喝令:“站住!放下枪!都不准动!”
那行人显然全无防备,一惊之下,纷纷驻足,面面相觑。人群后面走出个看似领头的人,见这情形,嗓门粗大地怒骂道:“他娘的,你们是什么人?”语气里透着股一引即爆的巨大火气。
丁冉听声音感觉不对,赶紧制止手下,从暗处走出来仔细一看,奇怪,来人怎么会是……九爷!
81、无妄之灾 。。。
丁爷的意外离世;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很多相关不相关的人与事卷杂其中,纷乱交错。有人想浑水摸鱼;有人想揭竿而起,有人想落井下石;有人想坐收渔利。
但无论形势怎样复杂,总牵扯不到笑珍头上。她是陆家大小姐;九爷的掌上明珠。陆老九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儿耍赖撒娇翘嘴巴。
陆家从前本是兄妹两个;一子一女,正正凑成个“好”字。谁知造化弄人,十几岁上头;陆少爷一场大病撒手人寰了。从此九爷将全部心血都倾注在唯一的女儿身上;简直可以说是千依百顺,做牛做马。
女儿说要去英国留学,便忙不迭在那边又是置产业又是请佣人,只为她住得舒服些,每日能吃上几口家常菜。女儿说想学文学,不打算继承父业,也都依了她。将来找个像样的女婿入赘不就得了,这么大份家业,还愁没人上门求亲嘛。谁知女儿脑子少了根弦,里岛几千万人口,那么多的青年才俊、政商巨子,竟没一个入得法眼,千挑万选,最后看上了满身土气的后巷疯狗,还喜欢得如痴如醉。
纵然心里再多不满,九爷也从未违逆过自家宝贝女儿的意思,甚至几次碍于笑珍面子,还纡尊降贵提携了那小子不少。他想得开,小女孩嘛,喜欢什么不过是一阵新鲜,等过了这个劲头,自己就放下了。
笑珍会喜欢上雷霆,也不是偶然。陆家有钱,有地位,有靠山,所以挑男人的时候从不需要考虑经济,家世,背景。简简单单地只要“喜欢”就够了。她是学文学的,满脑子浪漫主义情怀,在她眼中,最有魅力的男人,是身骑白马手持长剑、披风招展驰骋而来的骑士,最有激情的场面,是这样一个健壮高大的骑士将她一把掳上马背,绝尘而去,消失于天地间。
身边那些在政界商场上混得顺风顺水的成功人士们,无一不被冠上了“国贼禄鬼”的名头。只有雷霆不同,在笑珍眼里,雷霆就是个充满传奇色彩的现代骑士。初出茅庐便以身犯险,带人端了大元的军火仓库;天王里不顾安危,只身救出自己大哥;巴山港重重包围之下,九死一生全身而退……有关于疯狗雷霆的传说,一桩一件犹如金光闪闪的徽章,披挂满身,渐渐妆点出了一个笑珍心目中梦寐以求的完美男人。
这种参杂了幻想和仰慕的爱意,犹如某种毒药,起初只是一点点,再一点点,不想却上了瘾,纵然知道他心有所属,纵然认识到求之无望,却依旧前赴后继、飞蛾扑火般勇敢地表达着自己的热情。
我爱你,与你无关。
对于帮会里派系之间错综复杂的权力之争,对于众人笑脸之下暗藏玄机的针锋相对,笑珍自然是搞不懂的。但她也隐约觉察出,这看似平静的水面底下,涌动着滚滚暗流。
知道丁冉和刀师爷几个正在追查丁爷死因,雷霆也为此劳心费神,笑珍很想帮上一把,却又完全插不进手。想找私家侦探帮忙,细一琢磨,自己能想到的办法,可能那几个男人早就想过了,也试过了。
这使她再次感到了自己的卑微与无能。
星期天,与姑妈约好去喝茶,到了才知道,又是千篇一律的相亲会。眼前的对象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总之说不出好坏,只觉得无趣又无味。姑妈在一旁口若悬河大肆吹捧着,对方也谈天论地、旁征博引,可笑珍却完全提不起兴致,一杯接一杯地灌着咖啡,依旧昏昏欲睡。
中途借着去洗手间的机会,狠狠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心里暗暗埋怨姑妈不该自作主张。
这个街区女性向商品的店面居多,所以洗手间门口大排起了长龙。笑珍因为咖啡喝多了,内急得紧,大有呼之欲出的趋势。看看拐角处的男洗手间空空荡荡,便顾不了许多了,瞅准机会,见没人注意,一溜烟冲进去,走到最里面的隔间,立即关门上锁,终于可以畅快地解决生理问题了。
事有不巧,之前空无一人的洗手间,在笑珍进来之后,竟又陆续进来两个男人,并排站着放水,还慢悠悠聊起了天。为了不被发现,笑珍只好屏气凝神耐心等着他们离去。
哗哗的水声之中,一个公鸭嗓说道:“老表,知道今晚什么差事吗?”
另一个略娘气的声音响起:“嘘,别冒冒失失的。只告诉你一个,事关重大,不许出去胡说啊!车上放炸弹那件事,被人知道了,打电话勒索五百万呢!”
“五百万?丢!那事咱们做得挺干净的,怎么会有人知道?”
“人家在电话那头说得有模有样,怎么办?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万一真有什么把柄落在那人手里,咱们都得完蛋。谋害大哥是不忠不孝不义,按帮规要三刀六洞剜眼挖心的!”
之后是窸窸窣窣整理衣物的声音,随后吧嗒一声,似乎是用打火机点烟。
笑珍凭借直觉推断,他们谈话的内容和丁爷死因有关。她悄悄趴到地上,借着窄窄的门缝望过去,两双脚正向外移动,一个穿着土黄色球鞋,另一个穿着尖头皮鞋。
脚步声一消失,她立刻冲了出来,贴着墙角观察对面人群,很快根据鞋子辨认出了那两人,随即用头发遮住脸孔,小心跟着。一路不远不近观察着,那两人与另几个面目不善的男人会合后,在路边抽了几支烟,便乘上一辆面包车走了。
笑珍赶紧驾车追去,路上抽空打了个电话给九爷,将自己偷听到的内容急急讲述了一遍,并断言这一定是个重要线索。报出了行驶方位之后,也不理会九爷的连声制止,直接挂上了电话。
车子开到海边,那行人下了车。笑珍不敢跟太紧,将车远远停在隐蔽处,发了个信息告诉九爷她在白浪湾,让人赶紧到,便匆匆关掉了手机。夜里安静,地方又空旷,万一手机铃声响起,难保会有人听见起疑。
虽然没有跟踪经验,笑珍也知道自己的举动十分危险,于是加倍小心。她脱掉鞋子和亮红色的外套,将它们藏在岸边树丛下,只穿着与沙土颜色相近的裙子,光脚跟了上去。
那行人警惕性不高,完全没留意身后有尾巴,边走边聊着黄色笑话。笑珍借助岩石的遮挡,俯身慢慢跟着,全神贯注望向前方,却不知道自己背面完全暴露了出去。
忽然,一只大手覆盖上她的口鼻,笑珍本能地想要尖叫,却无法发现声音。手脚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制住了。她极力扭头想去看看背后的人是谁,脑后猛地一疼,坠入了黑暗……
九爷听见女儿不知死活要以身犯险,急得差血管暴裂。还没来得及劝阻,那边就挂上了电话。再打过去,又转去了留言信箱。九爷真想立即把那个傻丫头抓回来打断腿关在家里。无法可想,只好先召集人手,按照女儿提供的方位一路追去。好在很快收到信息,地点在白浪湾,但是转眼又失去了联络。
九爷的车队一路连闯红灯,他的心几乎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作为年轻时手下血案无数的黑道大哥,他太知道人命的脆弱了。尤其笑珍那样毫无警惕性的女孩,杀死她,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因为与笑珍走了不同的路,所以没发现弃留在暗处的车子,地上遍布沙石杂草,也看不出人迹。九爷越来越焦急,汗水一点点浸湿了衬衫,完全顾不得看路,深一脚浅一脚发了疯般往前赶。
行到一处岩石丛中,忽然跳出伙人,各个举着枪,喊打喊杀,九爷大怒,也不管有没有危险,当即冲上前大骂起来。他有这个自信,凭借同生会陆老九的名头,还没什么人敢公然对付他。
谁知迎面出现的人竟是丁冉。
两下见面,都十分惊讶。九爷压制着怒火率先讲明来意,丁冉一听之下,便知道可能出事了,赶紧将今晚的计划掐头去尾讲给九爷,只隐去了雷霆的参与。
事情比九爷预计的还要危险几分,却没想到是出自丁冉的手笔,算来算去,竟将自己的宝贝女儿算计了进去。他当即怒不可遏,掏出枪崩掉丁冉的心都有。只是当务之急,要先找到笑珍,于是暂时饶过罪魁祸首,指挥手下人在附近撒网搜索起来。
闹出这么大动静,行动是铁定没办法进行了。丁冉赶紧命令手下人一起帮九爷找女儿。又悄悄叫过唐尼:“我跟过去盯着,你立刻通知刀刀,等会无论发生什么,别告诉你老板。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唐尼盯着九爷急切的背影看了一眼,小声提醒道:“丁少,今晚陆小姐要是真出了事,九爷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丁冉拧紧眉头神色严肃,“你只记住一点,今晚的行动,是我一个人的意思,与雷霆无关,旁的不许提多半个字!剩下的,让刀师爷去想办法!”
唐尼默默垂首思索片刻,用力点点头,跑到一边去给刀师爷打电话了。
丁冉赶紧跟上九爷,带着自己手下弟兄细细搜寻着海滩上的每个角落。他很希望下一刻就看到笑珍那丫头傻兮兮从哪个隐蔽处爬出来,哪怕受点伤,哪怕是被人挟持着也好,只要她活着。
两小时过去了,笑珍依旧无影无踪。
一队人小心来到九爷身边,手里捧着东西递过来:“九爷,这……刚在水里发现的。”
九爷接到手一看,赫然是笑珍的鞋子和外套。这双鞋笑珍很喜欢,早上出门的时候,在镜子面前穿着来回走了好几趟,一边走一边笑眯眯地自我欣赏,被爸爸笑话了,还跳进沙发里故意翘起两脚上下甩动着,说自己长得漂亮,连臭脚丫也是天生丽质的,穿什么都美。
九爷带着哭腔大叫着:“笑珍,珍珍!宝贝女儿!”不顾一切向水里奔去。
身边人大力拉扯着他的手臂,想要开解,却都语塞了。尽管没人敢点明,但谁都知道,按照这个情形,笑珍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九爷转头看看丁冉,眼睛通红,因为极力压抑着抽泣的冲动,五官纠结起来,面目狰狞,忽然一扬手,狠狠抽了丁冉一记耳光。
力道之大,几乎将丁冉整个人掀起来,向旁边栽去,他脚下不稳,“噗通”跌进了浑浊的海水里。
雷霆的手下们见丁冉挨了打,纷纷想上前护住他,脚下一动,就被唐尼挡在前头果断制止了。众人只好忍气吞声退了下去,远远看着。
水里都是泥沙,打滑得厉害,丁冉费了好大劲才爬起来,还没站直,又是一记重拳砸在脸上,整个头“嗡”地一下,天旋地转,耳鸣不知,眼前无数金星闪烁。翻倒过去的时候,身下就是突起的岩石块,如果伸手撑住,倒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可那一下他没动,用额头生生撞了上去。
露出水面的石头边角很锋利,划破皮肉的撕裂感清晰可辨。疼痛本来不甚明显,可是落入海水之中,被盐分一杀,刺痛便如电流般迅速传遍全身,使丁冉猛地抖了一下。
脑子有些发晕,看东西都在微微晃动,勉强撑起来,不知是水还是血,呼啦啦涌下来,糊住了眼睛。丁冉不察觉地苦笑了一下,明知道接下来九爷会再动手,并完全不会手下留情,还是摇摇晃晃撑起来,迎了上去。
没办法,这么严重的事,不搞得惨一点,怎能让九爷轻易消火。
不管怎么说,只要没把雷霆牵扯进来就好。要知道,稍后几方角力,即便不能将九爷收归己用,也决不能让他变成敌人……
82、病弱与别扭 。。。
原本设陷阱围堵猎物这样的差事;并不需要丁冉亲自出马。依照雷霆的意愿;恨不得将他的宝贝冉每日揣在怀里随身携带,并随时掏出来疼爱一番。
只是这一次;在丁冉坚持之下,雷霆并未加以阻止。
一则;有唐尼这个高手在,遭遇危险的可能性几近于无;即便是枪林弹雨,也有本事将人完整捞出来。再则;事关罗姐夫,毕竟中间连着个丁非,想来就算是证据确凿;他也要亲自经手才能安心。
更何况;丁爷丧礼在即,眼前有大把的事情缠着雷霆,使他焦头烂额,再没多余精力拘着丁冉了。
这日晚上,约了大元帮严家父子喝茶。出门前看看时间差不多,本想打个电话问问情况,转念一想,既然没有动静,一定是临时耽搁了。冒然打过去,说不定会影响行动。再说丁冉那样的脾气,万一自己追得紧了,还会不开心。
总之万事有唐尼,没什么可担忧的,于是便没放在心上。再说晚上的会面至关重要,也使他无暇旁顾。
不论天下大势,还是里岛风云,总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黑道巨头丁爷的消逝,也是这岛上黑色势力的一次大洗牌,所有人的立场、身份、态度都在发生着悄然转变。
里岛地界,三教九流,龙蛇混杂,大小帮派社团无数。但叫得出名号的,只有三家——同生会,大元帮,小和兴。
小和兴是由分散在十三岛各处的大量“和”字头帮会集结而成,虽然人数最多,势力最广,却是一盘散沙,各自为战,终究不成气候。
同生会盘踞里岛,生意却做到世界各地,军火,博彩,毒品,色情业无一不沾,是这岛上的一方霸主。与大元帮以多伦道为界,一东一西,分庭抗礼。
民国年间同生会姓秦,日据时期姓君,一代代传下来,直到姓了丁。至于接下来姓罗还是姓雷,就看各自造化了。
与之不同的是,大元帮世世代代都姓严。
若说同生会是里岛黑道上的第一社团,那么严家,就是第一家族。因此能够与之搭上关系,求得支持,无意将成为雷霆“王位之争”的一枚有力筹码。最重要的是,严家主营毒品,而雷霆是不沾毒的。
于是一番虚与委蛇、互探虚实之后,双方便就大有可为的合作计划商谈起来。
当他们恣意畅谈的时候,很可能,在周边某条阴暗巷子里,分别打着大元帮与同生会旗号的两伙小混混们,正挥刀互砍。也很可能,在某个乌烟瘴气的娱乐场所,两家旗下的堂主管事正为了几条街的归属抢夺得面红耳赤。他们全然不会想到,彼此的大哥正优哉游哉坐在一起喝茶。这就是大佬和小弟的区别。
小弟们争的是“眼前”,大佬们争的是“长远”。
可小弟们又只能争“眼前”,如果“眼前”都丢了,就一辈子无法出头成为大佬了。
严家人告辞之后,雷霆再次想起丁冉一行,才发觉时间已经比预定超出三个小时了。这中间没有任何消息传回,不用问,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赶紧打给唐尼,询问之下,唐尼头一次回答问话遮遮掩掩、语焉不详。直到雷霆不顾情面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才将这一晚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如实道明了。
虽然猜测出会横生枝节,却没想到这样严重,尤其得知丁冉受伤了,雷霆尚算冷静的大脑有些失控,脸色都变了:“他人呢?他人呢?”
早料到雷霆一定会小题大做,丁冉劈手从唐尼手里夺过手机:“我在外岛,七爷这。”
听见他吐字清晰,中气十足,雷霆的心稍稍放下几分,却又瞬间重被火气点燃:“我说不要去,你总对什么都不放心!我用得着你替我出头替我扛嘛!你,你能不能为我想想,别总他娘的让我悬着心!你就看透我不行吗?是不是没了你,我雷霆就一定成不了事!我……”因为太过激动,他双眼通红,语无伦次,说话还带着浓重的颤音。
丁冉知道他的本意,所谓生气,归根结底是在担心自己,怕人在气头上,说出什么更不好听的话来,于是赶紧截住,淡淡丢出一句:“要接我就快点来,不接我就自己回去了。”
“你!”雷霆被噎得一梗脖子,“等我一小时,不!三刻钟。”
平日一个多小时的路程,雷霆四十分钟就到了。想来一路上吃下不少罚单。带着股邪火就冲了进来,周身冒着黑气,骇得七爷家里老老小小赶紧避让三米开外。
一进大厅就看到丁冉裹着条毛毯窝在沙发里,正捧着杯热茶慢慢吮着。他头上缠着纱布,嘴角都是淤青,一边脸颊又红又肿,仿佛塞了个叉烧包在里面。眼见雷霆一阵风杀到,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便幽幽望了过来,内里泛着水汽,样子跟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对付雷霆,他有得是办法,知道什么时机该耍威风,什么场合该示弱。此刻雷霆真怒了,他也就不会硬碰硬了。尤其在外人面前,可不能因为家务事而出丑。
果然,雷霆被这幅可怜像一震,火气立刻消去一半。凑到近前满脸焦急,看哪里都心疼,又不敢摸不敢碰,手悬浮在半空,嘴里“啧啧啧”的,生怕他的宝贝一碰之下会生生碎掉。
笑面佛七爷在旁边满脸红光和着稀泥:“呃……正所谓,以和为贵,家和万事兴嘛。老九呢,也是一时气昏了头,毕竟笑珍丫头出了这样大的事。哎呀,霆仔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阿冉也是我孩子,老九呢,又是我弟弟,长辈生气教训教训小辈,天经地义,可不好记恨的!”
听见他话里话外大有代表九爷赔不是的意思,丁冉十分过意不去,赶紧踹踹雷霆:“今晚多亏七爷了。还好刀刀及时把他老人家请去,不然再没旁人能压得住九爷。”
雷霆没多说什么,恭恭敬敬对着七爷鞠了个九十度的躬:“七爷,您的恩德我记下了!”倒把七爷搞得不知如何应对。
看看时间不早了,雷霆扭头问丁冉,“怎么样,自己能走吗?”
丁冉叹了口气,甩掉毯子,有气无力从沙发上撑起来。
雷霆二话不说,走到他前面,转身半蹲下去,宽阔的后背稳稳停住,想将丁冉背到车上。
可这幅撅着屁股的姿势,真是难看得紧。丁冉又设想了一下自己撅着屁股哼哧哼哧爬上去的姿势,更加难看。于是照着雷霆屁股踹了一脚,将人踹出一个趔趄,自己东倒西歪走了出去。
上了车,丁冉便懒懒靠在了雷霆身上。没有外人,他也不再逞强了。此刻浑身从骨头到肌肉都泛着酸痛,身上一阵阵发冷,却又止不住流汗。脑袋里面灌进了水银一般,昏昏沉沉,被车一颠,大脑仿佛脱离了脑壳控制,剧烈晃荡起来,额角的青筋突突跳着,胀痛难忍。连带着磕破的伤口也闷闷地叫嚣起来。
雷霆只觉得身边的人一个劲往怀里钻,虽然绷着脸孔,心里却美滋滋的。他的冉可是千载难逢撒娇一回。
但是很快他就觉察不对劲了。即便是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丁冉的身体在微微打着冷战,还小猫一样蹭来蹭去。老半天,怀里微微传来一句:“雷霆,我好像有点发烧。”
雷霆一把拉起丁冉的手,手心湿热,再摸摸额头脸颊,都触手滚烫,当即怒道:“丢他老母,什么好像,就是在发烧!被打得在水坑里乱滚,能好得了?这下老实了!”埋怨归埋怨,心里却焦急万分,赶紧吩咐前头手下,“开快点,先打电话,叫史觉医生到家里候着!”
“不要……”丁冉挣扎着表示反对。
雷霆一愣:“怎么啦冉?”
丁冉神智已经不太清醒,迷迷糊糊嘟囔着:“名字……听起来脏……”
“……”一瞬间,车里的人都沉默了,前座上两人脑后挂着大颗的汗珠。雷霆砸吧砸吧嘴,一挥手,“换一个名字听起来干净的医生!总之要快!”
回到家,医生已经等候多时了。体温计一测,三十八点九度,连忙打了一针。又重新检查了头上的伤口,上了药,确保并无大碍之后,雷霆才放医生离开。
丁冉从被放到床上开始,就昏昏睡着,打针的时候也没反应。只是睡得不甚安稳,可能因为身体不适的原因,总是轻微扭动着,眉头纠结。雷霆一直坐在床边守着他,一会揶揶散开的被角,一会擦擦渗出的汗珠,一会理理凌乱的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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