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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王朝-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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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得厉害了,他才得到一点控制欲望的力量,狠着心,把可爱的美味从膝上放下来。
头疼。
头疼!
他真恨自己。
没出息!
怎么就偏偏喜欢这作践自己的骄傲人儿呢?
怎么就这么婆婆妈妈,虎头蛇尾呢?
偏偏胯下还硬得发疼,疼得几乎要了人的命。
白雪岚把宣怀风小心翼翼地放回床上,让他舒服地仰躺着。
真是!连睡相也这么漂亮。
白雪岚叹了一口气,下了决心,跳下床,把丢了一地的衣衫一件件捡起来。
都捡起来了,再抬起头,看看床上令人眷恋的身影,心一阵狂颤。
他蓦地又叹了一口气,手往后一扬,把刚刚捡起来的衣服又全丢地上了,大步走到床边,抱起昏昏沉沉,一无所知的宣怀风。
鼓胀激动的欲根,在洁净的身体上疯了似的狂蹭狂擦。
“我就是食肉动物!我就是色欲的爱情!”
受委屈的野兽般咆哮,从喉咙深处低低吼着,用要把宣怀风永远弄脏,永远沾上自己味道的狠劲,蹭着每一寸,每一寸,毫无瑕疵,温润干净的肌肤。
用整晚的时间,折腾着。
男人的白液,一次一次射在纯洁优美的身躯上。
可白雪岚还不甘心。
他把这些从自己身体里出来的精血,反反复复涂抹在沉睡者的身上,唯恐浪费了一滴,眸子里都带着令人害怕的痴狂的光芒了。
“你说对了,我就是不高尚的爱情。”把浑身男性的澎湃,用山洪暴发的气势宣泄完,白雪岚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自己淡淡的麝香味的前司令公子,狠狠的,又有些自暴自弃地,说了这一句。
可是,他还是不愿意自己的不高尚完全公开化的。
东方天色泛出白灰色的时候,白雪岚把一直深沉投在宣怀风身上的凝视收回来,下了床,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物,轻轻把房门咯吱一声地推开,拿着架子上的银圆盆,去弄了一小盆热水。
回来兑了冷水,手探到里面,觉得温度适合了,端到床脚放下,揉了一条干净毛巾,开始慢慢地帮宣怀风擦身子。
这是老妈子干的活计,白雪岚一点也不在乎。
只是心里有些难受。
真的难受。
好不容易,才让他沾了点自己的味道。
可恨又要亲手擦了它。
白雪岚不甘心,却还是认真细致地擦着,就像他弄脏这身体的每一寸,每一寸时那样,每一寸、每一寸的,又弄干净。
全擦干净了,白雪岚把宣怀风的衣物都从地上捡回来,帮他穿上。
把他在床上的睡姿摆得自然了,再盖上薄被子。
舍不得丢了看最后一眼的权力,后退着出门。
怕惊醒了那人,败露了恶行,无声无息地跨出房外。
掩上门,白雪岚抬头看看蒙蒙泛着白的天,肚子里猛地骂了一句脏话。
做了一晚的贼,什么都没有偷到。
好像反而丢了什么?
他娘的!
只要遇上宣怀风这三个字,本总长做的就是蚀本买卖!
第四十二章
但凡送给白雪岚的东西,果然都是上好的玩意儿。
连迷香也不例外。
不但无色无味,看来还没有什么后遗症。
药效一过,宣怀风就自然而然醒了,也没头重脚轻,头疼身热之类的症状,他看见太阳印在窗户页上的白光,自以为是昨天出外奔波了,所以醒得迟了。
起来洗漱一下。
换衣服时,忽然看见胸前腹部,淡淡的几点红痕。
不禁有些疑惑。
那痕迹,看起来很像被什么人弄上去的,就是外国小说里提到的吻痕。宣怀风和白雪岚作过那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也算有经验了,立即耳朵就热起来。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自己太多疑了。
如果是白雪岚弄的,自己岂会不知?别人他不知道,但白雪岚那人,却是个做坏事绝不心虚的,按他的风格,想对自己做什么情色的事,昨晚早踢着门进来了。
不会是这样不声不响的风格。
于是,宣怀风更感到不好意思起来,暗忖这大概是蚊子咬的,就算不是蚊子,春夏季虫子也多,外面又种着许多花草,还有竹丛,谁知道什么小虫子从窗外进来,钻到了被窝里呢?
再看一下,发现手臂上也有一两点,越发像小虫子咬了。
一边放下心,一边又不由一叹。
对着镜子整理着衬衣的领口,似乎察觉到什么尴尬的味儿,低下头,鼻子凑在直挺的领子上,用力嗅了嗅。
又什么也闻不到。
宣怀风摇了摇头。
自己也太多心了,而且,都想到不正当的地方去。
他轻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道,“宣怀风,难道你也是色欲的动物不成?”
自己提出的这个疑问,自己却没有给出答案。
想起昨晚和白雪岚不欢而散,始终不太放心,穿好了衣服,便恪尽职守地往白雪岚房里去。
到了房间里一看,床上竟是空的。
宣怀风吃了一惊,赶紧又转身出了来,见到一个听差抱着一个黄漆大木盒从走廊那头过来,走过去拦着他问,“总长怎么不在房里?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听差露着笑脸道,“我刚从外面大门上过来,怎么会知道总长在不在房里?宣副官,您问问别人吧。我猜啊,是不是总长去饭厅了?”
宣怀风一听也有可能,可不正是早餐的时候。
去了饭厅,却一个人也没有。
宣怀风就心里开始发急,又不禁有气,觉得白雪岚实在不可理喻,多少是个当总长的,只要一丁点小事不合意,就闹得全天下的人不得安甯,连三岁的孩子也不如。
上两次是喝酒,发烧。
现在倒好,连失踪的手段也用出来了!
这种低级的圈套,我横竖也不上当。
正在心里发狠,却遇上张戎来饭厅里取东西,听宣怀风一问,就说,“难怪您不知道,总长今天起了个大早,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一个人跑书房里去了。”
宣怀风这才知道白雪岚去向。
心里讪讪的,原来自己又错怪了他。
宣怀风赶去书房。
房门是打开的,也不用敲门进去,他往里面走,就看见白雪岚脖子上吊着缠了绷带的右臂,正低着头,用可以自由活动的左手在书桌上摆弄什么。
宣怀风先看了看白雪岚的表情,颇为自得其乐,似乎并没有对昨晚的不愉快太多在意,便也放松下来,开口说,“听说你今天很早就起来了,既然是病人,其实应该多睡一点的。你在弄什么?”
凑到书桌前一看,吃了一惊。
桌面上放着两个匣子,都打开了横铺着。
匣子里各放着一把擦得十分闪亮的手枪,一大一小。还有五六个弹夹,两盒满满的子弹,都放在一边。
白雪岚早瞥见他进来了,只是装作不知道。
见宣怀风和他自然地说话,心里微微一松,笃定昨晚的事是瞒过去了。
白雪岚抬起头,瞧到宣怀风吃惊的模样,不禁莞尔,“亏你爸爸还是大军阀,连手枪都怕吗?”
宣怀风不想他瞧不起自己,镇定下来,问,“你这个时候拿手枪干什么?”
白雪岚说,“你教了我几天英文,我当然要投桃报李。来,我教你用枪。”
他摇了摇铃,叫个护兵进来,拿着书桌上的东西跟他们走。
几个人到了后院,宣怀风一看,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竖了三四个靶子,偌大优雅王府园林,凭空多出个练枪场,实在不伦不类。
白雪岚却毫不理会,从匣子里把那把小一点的挑出来,拿在左手上轻松地掂掂,对宣怀风说,“你用的话,还是这款勃朗甯1906,体积小,放身上藏着也方便。不然,斯斯文文的人,弄把大笨枪在身上,大煞风景。”
宣怀风皱眉道,“你别这么乱晃乱甩,用的又是左手,没有右手灵便,小心走火。”
白雪岚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左手没有右手灵便?”
竟然就用左手,单手拆了子弹,塞进弹夹。
卡,卡。
上弹夹、上膛,一气呵成。
宣怀风虽然常看见爸爸带枪,但军事上的事,父亲从来是不愿他多接触的,也不许他玩枪,白雪岚一番捣弄,宣怀风已看得眼花缭乱,只听见金属机括声咔嚓咔嚓几声,白雪岚就把什么都弄好了,枪平举起来,对着远处的靶子,一扣扳机。
砰!
声音猛地从耳边炸起。
宣怀风猝不及防,被吓得浑身一震,转头一看,靶子放得很远,又看不清到底打中没有。
护兵看见白雪岚的手势,跑着过去查看,很快飞跑着回来报告,“总长枪法太厉害了!打了个十成十,就在靶子中心!”
白雪岚一笑,转头问宣怀风,“我的枪法,是跟我伯伯手下一个神枪手学的。怎样,当你的师父还算够格吧?”
宣怀风心里也惊讶,这白雪岚好像做什么都比别人强一点,面上却不想再给他加添威风,故意无动于衷道,“我又不当兵打仗,为什么要学打枪?”
“你不学吗?”
“打打杀杀的事,我不喜欢。”
“树欲静而风不止,难道我就喜欢打打杀杀?他们这次敢找上我,难保下次就不找上你。你要是不学,遇上事情会吃亏。”白雪岚走近一步,两人肩膀几乎相触,眼睛深深地瞅着他,忽然放低了声音,“就当为了我,行吗?”
宣怀风被他看着,脸上不知不觉微热。
昨晚已经不欢而散,他不希望破坏今天难得的和平,把视线转到另一边,遥看着竖在木头架子上的圆靶说,“你是一番美意,我却之不恭,既然这样,我拜你为师就是了。”
“好!”
“不过,”宣怀风拦着白雪岚,缓缓道,“学枪的事,不急在这一时。你胳膊还挂着绷带,教起我来也不方便。这样吧,等你伤好了,绷带除了,我再向你请教。”
白雪岚也不强求,笑着说,“那好,说定了。”
叫护兵先把手枪子弹等都放回书房去,自己带着宣怀风回了自己房里,含笑问,“我今天表现如何?要是好,总该有点奖励才是。”
宣怀风不知道他说的表现,到底指的是什么。
是说他很风度,没计较昨晚的事?
还是说他主动教自己学枪?
或者白雪岚的意思,是指他听了宣怀风的话,答应暂时搁置学枪的事,好好养伤。
宣怀风虽然不明白,但是也没说什么,至少上面三件事上,都挑不出白雪岚什么毛病,全凑在一起,也算能给他加一点分数。
宣怀风说,“你什么也不缺的人,我能奖励你什么呢?给你读一会书吧。”就要去取书。
白雪岚拦着道,“急什么?我看你这样儿,估计起来后就没吃东西吧?你可真想成仙了。不管什么大事,人总不能不吃饭的。”
宣怀风猛然想起昨天那段对话,白雪岚拿着吃饭穿衣比喻性爱,脸上无端的一阵滚烫。
生怕眼睛比老鹰还尖的白雪岚看出来,努力掩饰着道,“既然这么说,我叫听差弄点吃的来吧。”
踱出房间,找了个听差,吩咐几句。
站在廊子下,自觉脸上不再热了,才回到房里。
不一会厨房端早点来,白雪岚早就吃过的,也陪着他吃了一点。
满足了胃的需求,宣怀风履行刚才的承诺,取了一本新的英文书来,坐在椅子上,给白雪岚认认真真地读了好一大段。
白雪岚背靠在床头上听着,目光投在宣怀风身上。
每看一眼,就想起昨夜未曾被揭露的小人行径来。
也许是屋外挂着大太阳,太明媚了,人的心里也阳光起来,想起昨晚,不觉得那么窝囊难受,反而透着一股美滋滋的甜蜜。
看着宣怀风的唇,自己的唇便热热的,充满柔韧甜蜜的触感。
看着宣怀风白皙的手、颈、领口下面微露出一点的锁骨,就满是邪恶的骄傲,自己代表着雄性的白液,昨晚就占有性地沾在上面呢。
每一重温,唇角就不由自主微扬起来。
宣怀风万万猜不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龌龊事,只觉得白雪岚今天心情很好,这个人气势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仿佛连空气也纳入他的掌握中,只要他高兴着,身边的空气就是欢乐地飞舞的,连带着一切事物都安详温和起来,甚至被他默默注视的人,也觉得温暖起来。
那种温暖很奇怪,介乎安心和不安之中,竟然两个极端都走了。
既安心,又心脏怦怦乱跳的不安,这不可思议的感觉,到底算什么呢?
宣怀风一边胡乱想着,一边把书上的一章读完了。
把书合拢,站起来说,“署里还有一些文件要写节录,我弄好了再来吧。”
逃似的走了。
借着那夜一番淫事,白雪岚积聚的欲望勉强算发泄了一半,便如开闸泄了洪的大坝,没了崩堤的危险,恢复了从容淡定。
接下来几天,都没再给宣怀风找事,当了听话的病人和友好温和的上司。
徐副院长再度上门为他检查时,白雪岚就提出要求,把挂脖子的绷带给拆了,只留着包裹右臂的几圈。
在外面套上一件薄外套,遮住那几圈绷带,就根本没事人般的了。
这个阻碍一去除,学枪一事,就立即提上议程了。
第四十三章
宣怀风因为答应过,见白雪岚伤好了大半,也无不可。
次日,果然换了便装,两人一起到后花园练枪。
用的还是那两把崭新的,威力不错的勃朗甯。
两个护兵大概是听了白雪岚的吩咐,在大树荫底下放了一张小八仙桌,并两张太师椅,算是小小的休息地。
白雪岚便和宣怀风一人坐了一张太师椅,满满一盒子弹放在桌上,摆着六七个弹夹,阳光在树枝间斑驳地撒下来,折射勃朗甯手柄上银色的光芒,就像一场枪弹的盛宴。
白雪岚说,“我先教你上子弹。”
手轻轻一翻,把盒子里的子弹哗地翻到桌上,不少亮晃晃地滚到地上,白雪岚也不在意,两手各拿一个弹夹,食指勾着弹夹,拇指灵活地就着桌上零散的子弹,东一下西一下,变戏法似的扳进去,一会子,笑着把弹夹递到宣怀风眼皮下下。
宣怀风接过来,沉甸甸的,居然两个弹夹都满了,心里暗暗惊叹。
可他对着白雪岚,总不想说些溢美之词,眼里带笑瞅他一眼,把两个弹夹还了给他,说,“你还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给我一个下马威了,从前我看我爸爸弄手枪,并不这么杂耍似的,子弹也是一颗一颗塞进去。”
白雪岚问,“我难道不是一颗一颗塞进去吗?”
宣怀风说,“他一次只上一个弹夹,你一次上两个,怎么相同?”
白雪岚笑道,“我明白了,你这是间接地夸我,说我比你爸爸厉害,是不是?多谢,再没有比这更好的表扬,我更要用心当你的枪法老师了。来,我从简单的教起,先上一个弹夹,你把子弹放在这,用不着太大力的,轻轻往上,一卡就进去了。”
宣怀风学着他的样子试了试,却好几次也卡不上去,蹙眉道,“奇怪,不是里面什么地方磕着了吧?”
把弹夹伸到眼前,很认真地往里面看。
白雪岚最爱他认真的模样,真是俊逸极了,忍不住站起来,走到他旁边,弯着腰,抓住他的手,“刚开始有些找不到位置,等你熟了,就再简单不过了。你试着感觉一下摸的位置,就这样。”
手覆在宣怀风手上,拿了一颗子弹,教他去摸弹夹金属的外壳凹凸。
“食指摸着这里,拿稳,拇指用一点力。”一边说,一边微微把指头摩挲着宣怀风的拇指甲,略一用力。
只听很轻的卡一下。
“看,这不就进去了。”白雪岚轻笑起来。
宣怀风被他手把手的教了一下,掌心热热的,掌背被白雪岚触碰这的地方也是热热的,竟全身无处不热起来。
五月的天,却好像一下子出了七八月才该有的大太阳,即使在树荫下也晒得人一阵脸红心跳。
宣怀风轻轻把手从白雪岚的掌握下抽出来,尴尬地道,“明白了,我自己试试。”
低下头,一板一眼地摆弄。
他做事,天性里有一种很讨人喜欢的全神贯注,头一次玩枪,本来无可无不可,现在试着成功了一颗,便又全神贯注起来。
学着白雪岚的样子,指尖在金属的外壳上仔细摩挲了半晌,似在细细感觉弹夹的外形质感,又捏一颗子弹,两指磋磨着。
差不多了,试着指头一推,果然就进去了。
白雪岚不禁叫了一声好。
宣怀风抬起头,朝他微微一笑。
一瞬间,这明眸皓齿如寒夜里不可思议而骤出的烈日一般,晃照得白雪岚一阵目眩神迷。
他竟一时失了声,只痴痴欣赏着。
宣怀风又低下头,认真捣鼓他刚刚接触的新鲜玩意,慢慢熟了,胆子大起来,一颗一颗地上起子弹,静静的后花园,细微柔美的风中,有着连续的轻微悦耳的金属嵌入之声。
装完了一个弹夹,宣怀风把它递给白雪岚看,“是这样吗?”
白雪岚拿过来检查一番,感叹着道,“你真是太有天分了。”
不料宣怀风却说,“你这样毫无根据的夸奖,恕我不接受。虽然对手枪不熟,我却知道上子弹是每个用枪的人都要会的基本功,何况我这样拙劣幼稚的手法,怎么能说有天分呢?或许你收了一个笨徒弟呢。”
白雪岚苦笑道,“骂你不行,夸你也不行吗?”
宣怀风说,“骂和夸都可以,只是要按实际来讲,不要无缘无故信口胡说。”
白雪岚看他一脸正经,又爱又恨,摆个夸张的姿势,举手投降道,“算了算了,我不敢和你讨论这种大题目。今天的任务是学枪,可别把正事忘了。”
要宣怀风又上了满满一个弹夹,拿了那把小巧的勃朗甯1906,领着宣怀风站到对着靶子的地方。
因为是第一次教,唯恐靶子太远难度太大,就叫护兵把靶子挪近了一半距离。
“瞧着我的,弹夹这样上到枪里,这叫上弹夹。再这样,把栓子用力一拉,这要用点劲的,这叫上膛。我再做一遍给你看,就这样。”
白雪岚每一下动作,就有清脆得震人心弦的机括声伴着响起。
咔咔,嚓嚓。
他做好后,把弹夹又拆下来,枪和弹夹都递给宣怀风。
宣怀风和他面对面站着,拿着那把勃朗甯,卡的一声,弹夹竟一次性就成功接上去了,宣怀风挺高兴,低头去拉栓上膛。
刚听见嚓一声脆响,耳边猛地掠过一阵风,白雪岚一下子把他抱住了,又气又叹,“我的祖宗,哪有你这样的,玩命吗?”
一边说,一边灵巧地把枪从他手里夺了。
宣怀风愕然,“怎么了?”
白雪岚哭笑不得地反问,“你还问怎么了?真真是从没拿过枪的人。”便学着宣怀风刚才的动作,做了一遍给他看。
宣怀风一看,才知道自己刚才反抓着,一时把枪口对准自己了,失笑道,“果然,我听过弄枪常有走火伤了自己的,原本还奇怪怎么会伤着自己,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下一回准注意的,你给我再试一次。”
白雪岚摇头,“这样不行,太危险了。我还是用安全点的方法教你才好。”
宣怀风问,“怎么安全的方法。”
白雪岚露出一丝笑意,“这样如何?”
走到宣怀风身后,两臂从他身后绕到前面,握着他的两只手,“这样手把手的教,我也放心一点。至少不会无辜当了你枪下的冤魂。”
宣怀风被他从后面抱着,脊背被强壮的胸膛贴着,顿时热辣辣的,烧着了一样。白雪岚每说一个字,每一次笑,那胸膛就微微轻震,让宣怀风从脊背开始,全身都仿佛跟着他轻轻的震。
那种振荡,就像蜻蜓停在草杆上震动着翅膀,轻盈而多情。
宣怀风不自禁地觉得有些惊心动魄,思忖着是否要从白雪岚的掌握中挣开,但一股不可对人言的羞赧忽然从心底弥漫上来,浓雾一般,把坚守的理智都一时蒙蔽了。
他猛然又感觉到,众目睽睽,如果明显地挣扎,岂不更落痕迹?更证实了自己和白雪岚之间那一点莫名其妙的东西?
又想,身正不怕影斜,光明正大的学枪就是,不要反而扭扭捏捏,引人家想到不好的地方去了。
给自己鼓了一把劲,站直着身子,任白雪岚在后面贴着,用正正经经的口气说,“那好,你认真一点教。”
白雪岚见他这么听话乖巧,简直是意料不到的奖赏,看着天鹅似的形状优美的后颈,恨不得在上面痛咬痛吻一番,忍着冲动道,“那当然。”
目光从宣怀风左肩上探过去,两手覆在宣怀风的手上,动作熟练地教他如何上弹夹,上膛。
心里眼里,明亮亮的就只有宣怀风散发着男人香,近在嘴边的可爱项颈,还有细长白皙的玉似的灵巧十指。
忽然听见宣怀风轻笑着说,“总算懂了,你放开手让我试试。”
白雪岚一万个不想放开手,无奈他心里明白,要是弄僵了,更是功亏一篑,只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嘴里叮咛,“小心一点,被子弹打到不是好玩的。”
松开宣怀风的腰,勉强往后退了一步,站到宣怀风右边,两手环在胸前,严师一般监视着。
宣怀风竟真的很聪明,清脆的卡卡两声,把弹夹上了,上膛。
这两下对新手而言已经十分出色,白雪岚正要叫好,宣怀风却似乎嫌刚才动作不流畅,把弹夹又嚓嚓取下来,两三下重上到枪里,再上膛。
这一次比刚才更流利,很有用枪的架势,白雪岚也不禁看得一愣。
宣怀风吸取了教训,枪口不敢对着别人,也不敢对着自己,便一直努力对着地,别过脸来不甚确定地问,“这样还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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