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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会有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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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飞鹄看他一眼,道:“先回去休整,明日再来。”
唐远曦只得传令撤出山谷。众人赶往附近小镇住下。
夜幕降临,卓飞鹄倚窗望月,决定孤身探穴。
换上黑色劲装,以巾蒙面,打马来到日间的山谷。将马留在不显眼处栓好,施展轻功,向山林深处疾行。
根据混进无极山的弟子所供线索,在一片山林中找到了总教所在。却无法通过入口进去。那名弟子曾经提到,大门机关的开启方法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更换,以防外人记去。是以卓飞鹄只能另想它法。
卓飞鹄心如闪电,很快发现一处破绽。若洞中居住着百余人,,山上必然另有通风口。
于是翻身跃上一块大石,就着皎皓的月光,细细寻查。他的运气着实不坏,只一会儿便发现一个隐秘的山洞。只是那洞口太远,中途又毫无落脚点,以他的轻功难以到达。突然,一只夜鸟从头顶掠过,朝洞口方向飞去。正是天赐良机!
卓飞鹄身随心动,提气而起。足尖轻轻在夜鸟脊上一点,便借力落到了洞里。一条长长的通道终于展现眼前。
方星辰此刻正在元子期的书房翻找古籍。他从梨花高脚柜上搬出一本厚厚的画册,扭头对批着账本的元子期笑道:“这就是那万象阵的图解?”
元子期抬头颔首。
方星辰寻了张椅子坐下,兴致盎然的揭开了书页。
过了片刻,秋芷细步跨门而入,上前禀道:“白雀堂堂主千涵求见。”
元子期冷哼道:“他倒还有脸来。”
秋芷知其并非真怒,笑道:“奴婢这便请他进来。”
“怎敢劳驾秋姑娘。”一位年轻男子站在门口,笑意吟吟:“教主恕罪,千涵不请自来。”语毕,旋身落到元子期跟前,身姿白鹤般轻灵。
元子期挥退秋芷,缓缓道:“说吧,何事?”
千涵瞧了一眼蜷在角落里自顾看书的少年,略作迟疑,开口道:“教主,千涵昨夜贪杯误事,犯了大过。如今已受完掌罚,不知何时才可重掌堂主之权?”
元子期不答反问:“仅是昨夜?”
千涵干笑两声,道:“属下知错。保证事不过三。”
元子期目无表情道:“等你伤好了再说。”
千涵顿时一急:“不过受了那行罚的婆娘三掌,哪里就有伤了?”
元子期从椅子上拍案而起,腾出右手迅速抓向千涵颈间。
千涵一惊,提气疾退三步。正要稳□形,忽见元子期手中银光一闪。正是两枚暗镖。只好再次侧身避让。等回过神来,衣袖上已多了一道被划开的口子。
千涵轻功卓绝。九位堂主,无出其右。
元子期抬眼一扫,平静道:“你本该躲得过。”
千涵无话可说。
一转身,突然看到方才那位少年。此刻他眼睑低垂,蹙眉凝神。一张小脸因兴奋而微微泛红。对书外之事仿佛浑然不觉。
千涵不禁一声暗赞。绕至身后,定睛一看。发现他读的读的居然是机关图解——万象阵的天书!
一时爱怜心起,抬手抚上他的脑勺,对元子期笑道:“黑幻堂何时又多了个俊儿郎,我怎么不知道?”
元子期脸色微变,森然道:“把手放下。”
千涵嘴角一滞,垂下手臂。不由对教主方才的神色生疑。咳嗽一声,故意道:“青玄门来袭,教主却叫属下养病。生生要憋死人了。”作出一副委屈状。
元子期松口道:“只要你不胡乱饮酒生事,别的俱无不可。”
千涵见其上钩,笑道:“教主明鉴。千涵除了好那杯中物,也爱美人。”
元子期心头一紧,沉声道:“你已满院的莺莺柳柳,怎的还嫌不够?”
千涵心道若是能取那一瓢饮,又何须弱水三千?面上不动声色的试探道:“秋芷姑娘国色天香,千涵仰慕久矣。却碍于她是教主的枕边人,不敢心存妄念。今日见教主已另有新欢,于是斗胆相求。不知教主可舍得割爱?”
元子期眉头微舒,道:“若她自己愿意,并无不可。”
千涵闻言,面若喜不自胜。心中却陡然一凉。
果然不出所料!
若连随身多年的侍妾都可相让,那么自己又凭何去取悦他的心呢。
千涵按下心中的纷杂,借口去寻秋芷,悲然告辞。
行至竹楼右廊,发现一间屋子,题字“眷宅”。暗忖应是那美颜少年的住所。于是在门口留步守候。
他却未能察觉,屋内还有一个人人。
正是早前寻到此处的卓飞鹄。
、重遇
方星辰花了一个时辰翻完全本图解。寻到其余几册,抱回房中继续看。
远远看到屋外立着个人。竟是方才见过的白雀堂堂主。
他加快脚步,隔着走廊打了声招呼:“千堂主好。”
千涵抱手一揖,道:“小兄弟有礼了。不知如何称呼?”
方星辰来到他面前,点了点头,道:“我叫星辰。”
千涵笑道:“原来是星辰公子。”
方星辰问道:“千堂主有何贵干?”
千涵直截了当的道:“在下只想确定一事。公子与教主是什么关系?”
方星辰小脸一红,结巴道:“他……他是我师叔。”
千涵微怔,本欲追问,却忽的黯然一笑:“罢了。公子的表情已给出了答案。”
方星辰忙摆手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千涵并不听他解释,一个旋身,出了竹楼。
方星辰很是鄙视自己。
若不是抱着书册,一早狠抽这张喜怒于色的脸了。
当然,方星辰更恨自己的心。
为何不能勇敢一点呢。
推开屋门的一瞬间,方星辰又有些庆辛方才的胆怯。
青玄门卓少掌门静静的坐在桌边,依然风流天成的清雅。只是难掩失落。手中一条黑面巾紧紧攥住,几欲抓破。
“师叔?”他转过头来,哑着嗓子道:“你是无极山派来的内线?”
方星辰定了定神,放下书册,解释道:“自然不是。离开那日我才与师叔相认。”
卓飞鹄却怒意更盛,逼问道:“所以你便跟他一走了之,也不来与我告别?”
方星辰摊手:“这……我不是被谢老夫人下令软禁终身了嘛。”
卓飞鹄心结稍释,轻声道:“自山月庄中初识起,我便对一个人上了心。更以一片赤诚待他。那人的自由,我早晚会求得长辈应允。”顿了顿,压下恼气道:“而他却一直以假名欺我。”
方星辰忽听对方直诉情肠,心头一跳。卓飞鹄对自己的种种,当时只道寻常,未曾深想。如今既已晓其心意,难免歉疚。低声道:“我先前不知你会放了我,所以才一心想要离开。至于名字……的确是我存心隐瞒。”
卓飞鹄正要细问其中缘由,一道黑影破门而入,二话不说便冷冷攻来。卓飞鹄立刻起身应战。他此时身着夜行服,看在方星辰眼中,正是两个黑衣人打成一团。
但方星辰自有法子辨认。
因为另一个黑衣人的内息熟悉无比。
此时方星辰别有隐忧——他感应不到卓飞鹄的内力。
一般而言,能查探到一个人的内力,意为着对方武功修为不高。反之,则是深不可测。两相对比,显然元子期远远不及。方星辰暗自希望自己之所以能够感应到他的内息,只是因为同源双修之故。
俗语道:关心则乱。其实元子期于十步开外便警觉出屋内多了一人。
而卓飞鹄的内力因长途跋涉有所消耗,却未提前发现元子期。
是以一番缠斗下来,卓飞鹄只意在防守,不曾出击。
直至三十回合后,卓飞鹄趁着元子期一招已尽,另一招未起,纵身跳出了近身攻击圈。随即潜入黑夜,消失而去。
方星辰举目张望之际,耳边响起空荡荡的回声:“后会有期,星辰……”
似真似幻,似近似远。
似很耳熟。
竟是江湖失传许久的千里传音!
元子期没有追击。
他目光微寒,踱步走近方星辰。问道:“他来找你作甚?”
方星辰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嗫嚅道:“他还没说,你便出手与他打起来了。”
元子期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方星辰奇道:“你不想知道他与我说了些什么?”
元子期平心静气道:“即便他说了什么,我也相信你什么都没应承。”
方星辰本以为元子期会非常着紧,谁知竟毫不在意。于是很想气他一气:其实,卓飞鹄方才说得颇感人呢。
然而转念一想,能对自己这样信赖,又何尝不是情深意长呢。
思至此处,方星辰安下心来。仰起脖子对元子期展颜一笑。
冷心寡性的元子期眼底渐柔。
、完败
翌日,卓飞鹄下令进攻。比元子期预想的早了两天。
三条小道关口外,照例派人喊话“交出人来”云云。但只作势了几句,便不再多费口舌。半个时辰后,开始攻山拔寨。一时刀剑交碰,打斗激烈。
迢风寨依计撤离。
黑幻堂得了信,万象阵开启。
顷刻间地动山摇,响声震耳欲聋。如有万马奔腾。不少功力浅的弟子当场昏阙倒地。卓飞鹄冷眼静观片刻,从马上腾身而起。施展轻功,借力落石,向高处掠去。
几位长老见状紧跟其后。
其它门派高手纷纷效仿。
十余人站上顶峰,俯身环视。刚要松口气,突然发现山谷间的巨变,顿时骇然。只见条条小路被搅成一团面线般浮空纠缠,随即发散。而后又被重新聚起,分离。如此往复。
冥冥中,仿佛有一只无形之手,操控着这一切。
众人不禁毛骨悚然。
方星辰累得额角渗汗。抽了个空,兴奋的扭头道:“师叔,我做得可好?”
元子期颔首:“看来你于此道颇有天赋。”
方星辰面露得色:“稀奇古怪的事务我一向在行。”
元子期道:“把剩下的人转移完,我们便该到山门外候着了。”
方星辰应声。手下越发忙碌。
待四周归于平静,卓飞鹄率先跃下。
回到地面,这才发现所有弟子全然不见踪影——即便有所伤亡,也不该如此。
随后赶来的人瞧见此种情形,暗暗吃惊。气氛更加诡异。
终于,青玄门副使左长老开口道:“掌门,此事恐怕还得向无极山讨个说法。”
卓飞鹄不假思索答道:“不错。宜早不宜迟,我们这便去总教。”
来到山门外,见上百名无极山教众拥着教主,正好整无暇的坐等一旁。
左长老上前道:“无极山在江湖上好歹也是响当当的大门派。如今却干那暗中的勾当,设下机关将我门下弟子尽数拘起,到底是何居心?”
元子期头戴黄金面具,沉声道:“你们擅闯私地,又遣人叫嚣,扰了我教清静。我本不欲计较。哪知你们竟然得寸进尺,打伤了看守弟子,想要强行冲进我教腹地。黑幻堂不得已启动了地阵。”
左长老反驳道:“是你无极山夺人在先。掌门以书信求放不成,这才携弟子上门讨理。”
元子期悠悠道:“夺人?青玄门的首席幕宾到了我无极山,自然得重用。今日已被任命为黑幻堂堂主。如此说来,我是夺了你们的人。”
“什么?!”左长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前的理直气壮不复存在。幕宾被抓尚且说得过去,幕宾变节弃明投暗——这算什么事?他回望自己的掌门。
卓飞鹄昨夜已知方星辰与无极山教主的关系,今日本想奋力一搏,不料弟子均被对方扣住,顿时失了战机。就连最后一条说得出口的道义,如今也有了新的变数。事到如今,不得不承认,青玄门已是完败。
然而,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
卓飞鹄举臂拍拍左长老的肩,示意其退下。向前迈了几步,道:“既然教主看得起我青玄门的人,飞鹄自当拱手相让。先前种种,全是一场误会罢了。还请教主雅量,放了我门下弟子。”
元子期只等他这句话,应道:“青玄门弟子已被移出西南地界。黑幻堂新堂主亲自操动机关相送。”
卓飞鹄在人群中搜寻到方星辰的身影,深深看了他一眼。抬手朝元子期拱了拱:“如此,多谢。告辞。”
左长老顺着掌门的眼神望去,狠狠瞪了方星辰一眼,低声骂道“叛徒。”不料却被卓飞鹄飞来的眼神杀剩半条老命。
其余众人亦尾随离去。
方星辰被那一怨一怒的眼睛瞧得哭笑不得。挨近元子期身边,道:“师叔,黑幻堂堂主的座位离你太远了。还好我只是装装样子,暂时坐坐。”
元子期反问:“只是暂时坐坐?”
方星辰惊道:“你真打算让我当堂主么。可原来的余堂主怎么办?”
元子期道:“无极山向来只以实力论位次。以你今日的表现,何人敢说当不起。”
方星辰含糊应了,不知该喜该忧。
被万象阵送出西南丘地的数千人中,除了青玄门弟子,还有其他门派的人手。卓飞鹄虽然下令本门弟子不得对外私传此间见闻,却难防其他门派之口。
无论是哪一方,都对此次无极山之行留下一个难以磨灭的印象:无极山不可侵犯,否则必遭天谴。那匪夷所思的天降异象萦绕在每个人脑中,产生了各种千奇百怪天马行空的猜想。
江湖上很快炸成一锅粥。
有人说,西南地界是仙人修道的地方。无极山受其庇佑,因而得以将第一大门派青玄门击退打败。
有人说,曾经的青玄门首席幕宾,如今的无极山黑幻堂堂主,就是一位仙人。他断卦如神,道行无边。翻手就能将数千人送到禁界之外,却个个都安然无恙毫发未伤。
还有人说,青玄门此次惹了仙怒,高地上种植的莫桑花半个月间全部枯萎。再也长不出练功习武的灵丹妙药了。
一夜之间,风云改色。
青玄门数十年威信荡然无存。
仅仅十数年的无极山在无数人心目中立起了至高无上的形象。
无庸置疑,这些流言蜚语的背后少不了元子期的推波助澜。
不过,江湖人也要吃饭过日子。
当另一件天下大事轰然发生时,以上风波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钦定皇储太子殿下方思辰病逝。
举国之殇,全民服丧。
、兄长
卓飞鹄自那夜暗访后,已做好了上门要人失败的准备。但对于后来的弟子被俘及江湖链锁效应却始料未及。匆匆离去时的一句“后会有期”,正道明了他心中有着长远谋划且不打算轻易放手的坚持。
于是他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加派人手探悉方星辰的身世。真名已知,师门亦现,顺着这两条线索深入调查,已比先前容易许多。
第二件。散播莫桑花枯萎的伪消息。既然累及声名,不若往雪上再撒一层霜。以便韬光养晦。
第三件。给卓云峰写了一封信。请求父亲将缥缈神功的心法告知自己。从前不愿修习只因为此功邪门,练至最高境界,需与男子交合方可大成。
如今决心已定,便无退路可选——失去的,总要逐一夺回。
山月庄中的卓云峰本为此次失利大感惋惜,但看到儿子提出的要求后,立时来了精神。奋笔疾书,详细讲述。两天一夜不曾合眼。
与此同时,无极山这日亦不平静。
方星辰红了眼,第一次对元子期大发光火:“若不是我在镇上亲眼看到那铺天盖地的素白,你究竟还要瞒我到几时?”
元子期替他缕了缕额边的发丝,平静道:“忧极伤身,我不希望你思虑太重。”
方星辰仍是不忿:“那便什么都不与我说么?”
元子期答道:“我答应过你,断不会让你再尝你娘的苦。所以你的事,我会为你分担。你便不会太过辛苦。”
方星辰闻言鼻子一酸。怒意稍退,低声道:“可是此事与我关系重大,说不定很快便能回京与父王团聚了。”
元子期却十分愕然。
因为,方星辰所想的与目前形势恰恰相反。
沉吟间。元子期想起了方星辰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那夜,肤色暗黑的少年故作镇定的大声道:“是大哥派你来的吧。”
一切都已了然于胸。
元子期稍整思路,缓缓道:“有些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你从小虽说有父母疼爱,但到底还有一个外祖家为十代望族的兄长。”
顿了顿,接着道:“王侯府院深如海,世家门第高如云。圣意难违名门施压,你娘做不了正室,你也难免会受许多委屈。平日里的闲言杂语,细碎积累。终使你只愿相信现实,而不再相信真情的可贵。我说的可对?”
说到此处,元子期不禁心下微叹。扣住他的手,拉到桌边坐下。
方星辰心中有些挣扎,但还是点了点头。
元子期继续道:“其实你这位兄长,我瞧他对你不错。你离京后他竟未派人对你痛下杀手。由此可见,他很是顾念手足之情。那背后的势力断然是不肯留下隐患的,他能将其劝阻制止,足见此人有威信,有手段。虽说你父王也出了不少力,但也抵不过他本人对你并无加害之意。”
方星辰似有了悟。他能平安到达眷园,自然不是全靠运气。
“若不是身染重疾,他本可即位为君。届时,再将你接回盛京。以他与你父王的权位,替你正名亦指日可待。”
“只可惜,你一心认定再深厚的情谊也难以抵挡生存中的种种压迫,一直对他有所误解。”
“因此,他死了,你便认为自己安全了。是么。”
方星辰长久以来的信念瞬时崩塌
他忽然想起了父王定下的“三年之约”。原来当真不是在哄自己。心中不由暗暗自责:对异母的兄长不信任也就罢了,可连父王的话也不曾全然相信,实在了无孝心,枉为人子。
一时悲从心起,悔恨不已。泪水失控般淌了满脸。
元子期轻拍他的背脊,严词道:“你兄长的死,若是无关天意,必是人为。十有□是一场有预谋的夺权。你此时回去,那居心叵测之人正好借题发挥,趁机发难来对付你父王。”
方星辰惊然收泪。原来自己一直设错了假想敌。
良久,轻轻开口道:“师叔,我方才一时气急……你莫要恼我。”
元子期拥他入怀,温言道:“我不曾怪你。”
方星辰又小心道:“可我还是希望知道关于自己的事。”
元子期勾起手指,敲了一下他的鼻头:“拿你无法。也罢,往后我不会再瞒你。”
方星辰满意的闭了闭眼。
静坐了一会儿,元子期正色道:“既然你想知道所有事情,那么我有一事要告诉你。”
方星辰坐直身子,奇道:“是什么?”
元子期肃然道:“圣上赐婚,你父王要纳妃。三个月丧期一过,便举行册礼。新夫人为前妻司徒氏的亲妹。”
方星辰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元子期知此事对他打击甚大。留他一人在房,调整心绪。
临行前,立于门口道:“察人观事,最要紧的不是听别人如何说,而是看他如何做。然而比如何做更要紧的,那就是他这么做的缘由。”
方星辰心道,是啊。父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即便是赐婚,父王必定也是同意了的。
天子的意图很明显。为了子嗣。
那么,父王呢?
兄长已逝,他是要保住那既得的权势么。
如果是这样……
方星辰暗替娘亲不值。
、生死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花开时。
这日方星辰心情稍舒,从花瓶插枝上捻起一朵桃花,暗自运气,瞄准地上一只甲虫将花弹了过去。甲虫翻了个跟头,落荒逃了。
方星辰不禁拍手而笑。
自从双修到第五层,总算有所小成。不会招式又如何?飞叶摘花亦可伤人。虽然如今连个甲虫也伤不了。
方星辰自我安慰:那是因为我不愿杀生,故意留了力。
“何事这么高兴?”元子期抬脚进门,便看到一个喜笑颜开的少年。
方星辰笑道:“原来单凭内功,也能成为高手。”
元子期颔首道:“不仅仅是内功。若将身手练到极致,千军万马中亦来去自如。”
方星辰奇道:“你说的是那些战场上的将士?”
元子期道:“不错。”
方星辰问:“你看抚子如何?”
元子期道:“当个小将军绰绰有余。”
方星辰忍不住又是一乐。
元子期抬手托起他的下巴,细细打量那双明澈的眼睛。
“作……作甚么?” 方星辰慌道。
元子期静静道:“可以练第六层了。”
方星辰不解道:“不是说还没到时候么?”
元子期道:“先前你对两情相悦之事总是半信半疑。自从那日你因我瞒你,与我争执之后,才渐渐有些开解。直到今日,方算完全定下心来。”
方星辰问:“何以见得?”
元子期答道:“在你的眼底里,我没有再看到胆怯与犹疑。”
方星辰心道,意思就是说我如今已全心全意信你、依赖你呗。
忽然心念一闪。
嘴上已问了出来:“难道这就是心神合一?”
元子期没有回答。只低头吻住他的唇。
齿舌交缠间,方星辰含含糊糊的道:“师叔……练功……”
元子期没有停下动作。将手慢慢伸进他的前襟,抚弄那两抹软嫩的淡色。等到它们全都挺立起来,才不急不忙道:“练功先得赤诚相待。”
方星辰颤着声道:“第六层……不是……不用么?”
元子期一把搂过他的腰,道:“我说要就要。”
方星辰抗议道:“那……那也该我来……”
元子期放开手,淡淡道:“再让你最后一次。”顿了顿,又道:“等六层练成,便没有了。”
方星辰问:“为什么?”
元子期答道:“因为从第六层开始,内气已能强筋健骨。你的身子不会像现在这么弱了。”
方星辰听出那话里有话,小脸一红。
自打需要衣衫尽除后,为了使练功时不心猿意马,事前两人总要先做些“别的”。可问题在于,等准备功夫做完,方星辰早已有气无力。于是,元子期只好屈居于下。每每这时,少年总是两眼放光,干劲十足。
眼看这等好事就要到头,方星辰自是不依。嚷道:“我不要练那第六层……”
元子期理了理松开的衣襟:“那便连最后一次也没有了。”
方星辰小兽般扑了上去。
两人喘息平定,相向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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