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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楚-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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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刚停下不久,地上的积雪已经开始有融化的迹象,马儿在这种环境下自是较平时走得更慢些。

    渐渐的,萧鼎言与楚立趋于齐头并进的位置。

    楚立不慌不忙地撂起了盖住左手臂的厚厚绒毛斗篷,伸出左臂,坦然道:“末将惯了右手使剑,遂以左手换大将军的右手,还望大将军成全”。

    “呵呵。。。。。。以手还手,左将军倒也不含糊啊!”。

    萧鼎言稍显胆怯,挥动了一下手中的刀,试图以此吓住楚立,至少能令他不那么盛气凌人。

    可是就在楚立捕捉到了他眉宇间闪过的一丝畏惧之色后,楚立心里便更加有了十足把握,变得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这时,骑虎难下的萧鼎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他略显尴尬地举着刀,随着马儿蹄下的哒哒声一声一声地过去,沉思过后,手心不停冒汗的他握紧手中的刀,干净利落地往右斜劈了一刀。

    手起刀落,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挥刀在楚立的左肩上划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伤口便伸出鲜红的血液来。

    整个过程楚立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胆怯,锋利的刀刃划破衣服,割破皮肉,瞬时的痛感传至大脑,楚立兀自面不改色地盯着萧鼎言。

    紧接着,反倒是萧鼎言一脸不安地赶紧将刀扔回给了身后不远处的副将,幽幽道:“这一刀就当我们扯平了”。

    “多谢将军高抬贵手”。楚立淡淡说道,唇角微撇,眼中快速闪过了一丝得意之色。

    面对此等智勇无双的对手,萧鼎言怯懦地低下了头,心中惧怕之余,又没来由地生出几分敬佩之意来。

    他微低着脑袋,余光往左后方一瞥,发现身后的副将正一脸崇拜地仰望着楚立,如同仰望一位万人敬仰的大英雄一般。

    萧鼎言既愤怒又无可奈何地在心里自顾自哀叹道:“该死,希望这次出征不会被这家伙搞砸了才好!”。

    心满意足的楚立轻轻扭头看了一眼左肩的伤口,只轻叹了一声,然后将背后的厚绒斗篷重新搭在肩上,牢牢地盖住了血淋淋的伤口。

    待马儿走了一段很远的距离之后,楚立这才趁萧鼎言以及周围的人不注意,呲牙呻吟了几声。

    他在心里也后怕道:“这混蛋要是一个手抖,恐怕我这条胳膊还真是废了”。

    虽然雪是停了,可是凛冽的寒风较霜雪来说在冬天更具杀伤力。呼号的大风迎面猛吹,大家被吹得都睁不开眼睛,队伍几乎是挪步前进。

    尤其是队伍末尾运粮草辎重的士兵,更是觉得举步维艰,仿佛在攀登悬崖峭壁一般,往前一小步都得使出浑身解数。

    然而求功心切的萧鼎言可顾不了这么多。他眼见队伍行进太过缓慢,再这么下去会拖延他赶到耒历城接管军队的时间,更会延迟大军赶到弃阳的时间。

    于是乎,即使他也被凛冽的寒风吹得睁不开眼睛,他还是用手中的鞭子狠狠地往跨下马儿的屁股上抽了几下,然后眯着眼睛大喊道:“全军听令,加速前进,不得有误”。

    楚立此时恰好扯了一块布巾包扎了一下左肩上的伤口,他转身看了一眼身后怨声载道的士兵们,脑子里灵机一动,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色。

    只见他右手拇指和食指用力一弹,一道无形无影的气劲往萧鼎言胯下黑马飞去,狠狠地击中了马儿前蹄。

    黑马登时变得疯狂起来,前蹄往空中一抬,仰天长啸一声,马身几乎竖直起来,因此,鞍背之上的萧鼎言从上面狠狠地摔了下来。

    好在他身法还算灵巧,身子翻转了几个圈之后,平平稳稳地落在了地面。

    双脚往融化了些许的雪地上一踏,伴随着沙沙声的沉重脚步声让他陡时惊魂未定。

    以楚立的修为,他方才的暗中出手自是逃过了众人的眼睛,不由在心中偷笑道:天助我也,这弃阳城是没那么快能赶到了,看来又挤出了不少的时间给慕容诗晨思考权衡。

    然则细思一想,楚立倏地又意识到这也意味着他又迟了不少的时间救出陆嫣儿。

    想到这儿,稍显愧疚的楚立心里愈发地不安起来,想到陆嫣儿落入坏人之手,还被困住那么长的时间,楚立的心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一般,甚是煎熬。

 第九十九章 赴兖州

    萧鼎言的大军开拔弃阳城之际,荆州的林越也踏上了兖州之旅。全本小说网;HTTPS://。m;他出发的这一日,换上了一身朴素的便装,拜别了父亲之后,怀着忧心沉重的心情来到母亲的房间。

    得知心爱的儿子就要外出历练,王妃的脸上毫无疑问地爬上了一层担忧之色。

    她勉强维持着脸上的微笑,面色虽然有些苍白,可是有神的眸子多了几分精气。

    她紧紧地握住林越的手,温柔地嘱咐道:“越儿,外出历练虽是你接掌西楚必不可少的过程,可万一真遇到麻烦的时候,要时刻想起家里还有人等着你,西楚八州的子民还在等着你,切忌无谓冒险”。

    “母亲放心,孩儿一定时刻谨记母亲教诲,学有所获,平安归来,还望母亲多多保重身子”。

    高兴之际,王妃脸上的气色好了许多,面容也红润了不少,思忖片刻过后,她徐徐道:“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得吩咐你一件事情”。

    “母亲请说”。

    “去到兖州之后,我希望你能去当年的鹿国公府看看,替为娘祭拜一下公府的亡灵”。

    “鹿国公府?”。林越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脑子里已经浮现了楚立的身影。

    尔后,他应诺道:“孩儿答应母亲,我会替您和楚立去那儿看看的”。

    王妃轻舒一口气,坦言道:“如今世道不太平,出门在外,再三谨记,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平安归来”。

    关切地嘱咐了许久之后,林越不舍地在母亲的目送下离开了王府。

    看着母亲为了让自己安心而强行撑住的身子,林越心中悲伤忧郁许久。

    荆州大街上,包裹得严实的林越和奚仲子各自牵着一匹棕色马缓步往前。

    积雪不消,四周的空气冷得能将人给冻住,街上行人也愈发地少。

    林越恭敬道:“先生,据说您与楚立的母亲有过交情?您能和我说说她吗?”。

    说到楚立的母亲,奚仲子那张向来没什么表情的枯槁面容难得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她母亲叶宓曾跟着老夫学过追云剑法,出于尊敬,她曾称我为师傅”。

    “哦?这倒是十分有趣,只不过有些不妥了吧?楚立的师傅是您的师兄,她的母亲又怎么能是您的徒弟呢?这恐怕要乱了辈分了吧?”。

    奚仲子的心情愈发愉悦,笑着道:“老夫和叶宓并无师徒之名,只是指点过她的剑法而已,况且江湖中人,当不拘泥于小节才对”。

    “先生言之有理,那楚立的母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她呀!”想到当年那个蕙质兰心的佳人,奚仲子欣喜之余,不禁又哀叹惋惜一番,“她是我见过最聪慧的女子,机灵乖巧,心地善良”。

    “是吗?母亲也是这样评价她的”。

    言语间,两人已经穿过了城门,来到了城外。

    奚仲子又惋惜道:“可惜了,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却遭遇了最无情的帝王之家”。

    “您说的是刚复位不久的那位,桓珩?”。

    “没错,就是他”。

    这时,奚仲子的脸色显然变得冷漠了不少。

    “当年你的母亲还在鹿国公府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叶宓、你的母亲以及桓珩在兖州相遇。三人性情相投,很快就成了挚友,而郎才女貌的桓珩和叶宓更是暗生倾慕之意”。

    “这么说,桓楚王当年也是个俊洒少年?”。

    “这个是自然,尤其是他的诗,更是冠绝中原”。

    说到这儿,奚仲子的眼中不免流露出一丝欣赏的目光,然而却只是转瞬即逝。

    “那他为何会背叛鹿国公府?”。林越又不解问道。

    奚仲子摇了摇头,言道:“当时王妃已经与王爷成亲,我作为王爷的军师,自然也就跟着他来了荆州,他们后来发生的事,我也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想这世间,能拆散真心相爱的一对恋人的东西,权力欲望首当其冲”。

    “唉,母亲也常说,鹿国公府的叶姑姑是遇人不淑,这才落得个悲剧收场,她说若叶姑姑是个男子,当有惊天之才,不世之功”。

    “此言不假啊!”。

    奚仲子感慨一句后,翻上了马背,裹紧了胸前的衣襟,面露沉重之色,御马徐徐往前。

    林越也赶紧上了马,抬头望了一眼还算明净的天空,提议道:“这雪怕是没那么快再下下来了,先生,我们先去一趟鹿国公府吧”。

    奚仲子略感惊讶地扭头看了他一眼,思忖片刻过后,点了点头,答道:“一切由世子做主”。

    林越紧接着又微笑提醒道:“先生,我们乔装出行就不能暴露了身份,以后我依旧称您为先生,您就唤我为越儿吧,我们是师徒关系,可好?”。

    “就依世子”。

    。。。。。。

    林越走得悄无声息,荆州城内的桓殇和祝业亭都不知道他已经出了荆州赶赴兖州。

    桓殇终于等到了林章的接见,面对这位久经沙场,老谋深算的前辈,他心知这比林越可要难对付得多。

    进入西楚王府,里面的巍峨气派令桓殇大开眼界,原来除了京城的皇宫,还有此等富丽堂皇的府宅。

    一时间,他心里也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西楚王心里定有问鼎中原的野心。

    两人会面的时候,林章负手而立,背对着桓殇,待下人奉好茶之后,林章方才缓缓转身,一副威严肃穆的样子,幽深的眸子潜藏着深不可测的神秘,泛银的须发又显示了在岁月面前这位用兵如神的巨人也不得不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晚辈桓殇见过前辈”。桓殇毕恭毕敬地拱手作揖行了一礼。

    “晚辈?前辈?公子倒是谦逊得很呐!你父亲已经在京城称帝,你怎么说也是一朝太子,倒是老夫要给你行一礼才对”。

    “前辈说笑了,晚辈哪里受得起前辈的礼”。

    “哦?是吗?难道你不是桓楚王派来的使臣,目的就是要老夫称臣的吗?”。

    “晚辈启程之初,却是背负此等使命”。

    “那现在是变了?”。

    “审时度势,以目前桓楚与西楚之地的实力对比,让前辈称臣实在是太过狂妄自大了”。

    林章得意地笑了笑,对于巧言令色的桓殇倒生出几分欣赏之意来。

    “那你今日是干嘛来了?”。林章徐徐坐在椅子上,悠闲地端起冒着热气的茶杯,小抿了一口热茶。

    “久仰前辈大名,得此一见,便已不负此行”。

    “是吗?既然如此,喝了这杯热茶之后,你就回京城去吧!你看你在荆州也耽搁了些时日,到时会让你的父亲担心不是”。

    “这。。。。。。”。

    “别站着了,坐吧”。

    桓殇闻言轻拭额头上的汗珠,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上,手轻碰热乎的茶杯,心里不禁叹道:这西楚王的确比世子要难对付百倍。

    “晚辈有一建议,不知前辈是否愿意一听?”。

    “你来都来了,看来我不听,你也不乐意离开,说说看”。

    “你我同属楚国,何不联合起来,共对外敌”。

    林章听后朗声一笑,狡黠的目光不停地打量着桓殇,问道:“你与老夫的儿子也提过同样的建议吧?”。

    “前辈高明,晚辈的确与世子说过同样的建议”。

    “世子所说的就代表了本王的意思,你明白了?”。

    林章冷冷地说了一句之后,又啜了几口热茶,尔后徐徐起身,大有送客之意。

    刚端起茶杯的桓殇急忙又将茶杯放下,正要出言劝说之际,林章冷声道:“回去代我向你父亲问个好,告诉他,十年前的错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改变什么,做错事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语罢,林章便头也不回地信步离开,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桓殇。

    桓殇自诩能言善道,在林章面前,却如难为无米之炊那般毫无办法。

 第一百章 严刑逼问

    祝业亭府内的暗房之中,浑身鲜血的戚戈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奄奄一息地被挂在木架之上。全本小说网https://。

    这个时候,祝业亭缓步走了进来。

    一进房间,祝业亭很是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手指挡在鼻尖之上,询问道:“他都说些什么了?”。

    屋内一位长得五大三粗的男子光着膀子,挺着一个肥胖肚子,满脸肥油,粗声囫囵道:“净是些废话,还是不肯说出是谁让他来的”。

    祝业亭稍显不满地看了一眼壮汉,讥讽道:“先前信誓旦旦地打包票说一晚便能审出个结果来,合着是在说大话呢?”。

    “属下无能,将军恕罪”。

    屋子里烧着两盆火炭,可祝业亭还是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挪步来到赤身的戚戈面前。

    见他已经晕过去,祝业亭吩咐道:“泼醒他”。

    一旁的壮汉赶紧提起半桶冷水照着戚戈的脑袋便泼过去。

    寒冷的冰水渗入戚戈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锥心的痛感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撕心裂肺地叫喊着。

    戚戈湿漉漉的一头散发垂落眼前,眼中杀气腾腾的寒光穿过湿发落到祝业亭的脸上。

    祝业亭与他对视一眼,不由心头一震,旋即轻抚颔下短须,将壮汉询问了数百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你个王八蛋,想不到西楚王府竟然也会有叛徒,不过我相信背叛西楚王府的人将来的下场一定比我还要惨”。

    “戚兄弟,我看你是误会了,我乃是西楚四大将军之首,又怎么会背叛西楚王府呢?我是看你来历不明,恐怕背后有不可告人的意图,所以才将你请到这儿询问清楚。平白无故就让你进了王府去叨扰世子,那才是对西楚王府的背叛”。

    “呸,假仁假义的狗东西”。

    戚戈不忿地吐了祝业亭一口唾沫,怒气难平地瞪着他。

    祝业亭从容不迫地从袖口取出巾帕抹了抹脸,然后阴笑道:“看来你也是个硬骨头,托事于你之人倒也没有看走眼”。

    尔后,他在戚戈面前来回踱步几圈,给一旁的壮汉使了个眼色,屏退了他之后,祝业亭走到火盆旁拿起已经烧得通红的烙铁。

    浑身颤抖不止的戚戈目光一直停留在祝业亭的身上,虽然这彻骨的折磨他实在受不住,或许换了另一个托事之人,他早就和盘托出了,可是对于司若伊,他心中深深铭记她的大恩大德,所以即使为此付出生命,他也毫无怨言。

    戚戈冰冷的目光并不能阻止祝业亭的动作。

    祝业亭在通红的烙铁上哈了一口气,烙铁冒着白烟渐渐变成了暗黑色。

    他悠悠说道:“经历过无数场惨不忍睹的战争,我也见过不少嘴硬的家伙,不知道你和他们比起来是不是更厉害些”。

    言语间,他将烙铁慢慢靠近戚戈那血淋淋的赤裸的前胸。

    “说,是谁让你来通风报信的?通报的消息内容是什么?”。

    被鞭打的这一夜,戚戈已经想清楚了一些事。

    如果眼前的祝业亭对西楚王府真是忠心耿耿的话,就没有理由扣下自己,既然他对西楚王府有二心,而陆籍已经准备向荆州进军,那他们就很有可能是一伙的。

    于是戚戈思忖片刻过后,故意说道:“等等,把那家伙放下,我说”。

    在祝业亭的料想中,戚戈既然已经熬了这么久的酷刑,断不会因为自己最后这点手段就突然愿意招供一切,所以事实上祝业亭是不相信突然转变主意的戚戈的。

    可是听听他怎么说对祝业亭并无坏处,于是他轻笑了一声,将手中的烙铁又重新扔回了火盆,轻拍了两下手,言道:“说吧”。

    戚戈呲牙呻吟了片刻,尔后咽了咽口水,弱声道:“是飞云将军府里的人让我来的”。

    “陆籍?”。

    祝业亭低吟了一声,显然这个答案虽不在祝业亭的预料之中,却也不足以令他相信。

    “他让你带什么消息给世子?”。

    “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确认一件事”。

    “何事?”。

    “你为何要扣下我,是怕我给世子带去关于兖州方面的消息吗?如果是这样,那你就应该已经背叛西楚王府了”。

    “你觉得你还有必要知道这些吗?你现在落在我的手里,你那如蝼蚁一般的生命现在就捏在我的两指间,只要我稍稍一用力,你的命就没了,除了坦白,你还有其它的选择吗?”。

    痛苦的戚戈苦笑了一声,用力点了点头,当他心中的那股劲儿过去之后,眼下包围他全身的是刺骨的冰冷和无尽的痛楚。

    “将军府里的人让我通知世子,京城已经向荆州进军,飞云将军愿意联手西楚王府,共同对抗桓楚”。

    祝业亭听后很是怀疑地凑到戚戈的面前,望着他的眼睛,质问一句:“你说的是真的?”。

    “到了这个关口,我还有必要说谎吗?”。

    “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

    戚戈轻叹了一声,反问道:“那你怀疑什么?”。

    “陆籍为何愿意与我们西楚王府联手?”。

    “呵呵。。。。。。连我这样的小人物都能看出,现今动荡的形势之下,兖州除了与荆州联合,还有别的选择吗?”。

    祝业亭缩了缩脖子,陷入深思之中,却仍旧不怎么相信戚戈的话。

    戚戈赶忙又道:“换句话说,兖州有什么理由和荆州为敌呢?”。

    虽然祝业亭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可是戚戈的策略已经成功了,经过昨夜的苦挨,他现在所说的话应该有了一些可信度。

    现在令他后悔的是刚刚就不该向祝业亭吐唾沫,表现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可是无奈有时候情绪上来之后,他也控制不住自己。

    见祝业亭沉思不语,戚戈既确定了祝业亭对西楚王府的反心,又偷喜自己的话已经开始影响祝业亭的判断。

    须臾,他又说道:“如果将军不相信我的话,那么请问荆州近来是否有京城的使者前来?”。

    闻此一问,祝业亭登时好奇地盯着戚戈,反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我查过了,昨日你方才进城,不可能知道城内的情况”。

    戚戈头往后一仰,将眼前的湿发甩到两旁,咧嘴微微一笑,坦然道:“我连西楚王府的位置都是问人才找到的,自然不清楚城内的情况,可是京城遣使来荆州是飞云将军府的人告诉我的”。

    “就是那个让你来传消息的人?”。

    “没错”。

    “他还透露了什么消息?”。

    “京城也派了人到兖州去拉拢陆将军”。

    “这么说来陆籍选择了我们西楚王府而并非桓楚?”。

    戚戈微微颔首,心里却暗自窃喜道:“还是若伊姑娘有先见之明,一早便教了我被捕之后该如何斡旋”。

    既然他所说的不算是对司若伊的背叛,他心里不禁又燃起了求生的欲望。

    戚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伤,低声恳求道:“将军,你要知道的我都说了,能不能放小的一条生路?”。

    正在沉思的祝业亭陡然回过神来,凛声道:“既然怕死的话,为何不早点交代,或许还能免去这皮肉之苦,况且,你方才吐我唾沫的时候,一副义愤填膺,大有慷慨赴死的意思,怎么现在又求我饶你一命?”。

    “将军,小的那是被打昏过头了,这才蠢到对将军不敬,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小的一命”。

    祝业亭冷哼一声,十分冷漠地看了戚戈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第一百零一章 激将

    慌神的戚戈赶忙叫喊道:“将军,您别走啊!小的这什么都招了,您就放我一马吧”。全本小说网;HTTPS://щWW。.COm;

    祝业亭徐徐转身,轻蔑道:“哼,你的贱命该不该留,等查清楚你所交代的事是否属实之后再决定”。

    语罢,他快步离开了房间。

    用了一整晚刑的壮汉候在门外,见到祝业亭得意戚戚的样子,他只好面含愧色地低下头去。

    “哼,我养你有什么用?”。

    祝业亭怒视他一眼之后,又沉声吩咐道:“把他放下来吧,找个大夫给他瞧瞧,不能让他离开这里一步,还有,不能让他和任何人接触,大夫给他瞧伤的时候,你要记住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清楚了吗?”。

    “属下领命”。

    祝业亭又满是讥讽地瞥了他一眼之后,心满意足地离开。

    受了闷气的壮汉怒气冲冲地回到房间,怒火滔滔的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戚戈,用十分粗犷的嗓音质问道:“老子抽打了你数百鞭你都不肯说,将军一来,你倒是招了,怎么?这是要拆我的台吗?”。

    一脸莫名其妙的戚戈忙摇头道:“大哥,我看你是误会了,我实在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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