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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天下-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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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林胜心急瞬间,只是下一秒,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林胜校尉!”
赵三按照赵源的命令,分列三队骁骑弟兄,以常服着装,暗中沿着官道向东巡来,果然撞上胆大妄为的林胜。还未近前,林胜怒声:“快去救林怀平!快去!”
“贼人混账,敢在东昌州地界作乱,活腻白了!”
巡查卫小校抽刀纵马,全力压上,林怀平刀挥横挡,将两个巡查卫斩落下马,只是小校马快刀长,林怀平等人连夜行路早已疲惫,这一记突杀倒让他稍乱三分。
“校尉!”
寇宝心急林怀平的安危,奋力劈砍,破开三名巡查卫的围攻,想要拨马奔上援助,只是巡查卫三十来骑,他们不过五人,冲破三人围攻,再撞五人围堵,一时间寇宝自身难保,如何帮的了林怀平?
‘噹噹’两声清脆,林怀平拨马卧身,以刀背反挑开小校的劈砍,且小校武技平平,僵持三招之后,反倒被林怀平虚晃一刀抽底袭身,险些伤到坐骑,一瞬间内,小校冷汗瞬出,赶紧扯缰回马,与林怀平脱开一丈之距,如此倒给了林怀平喘息的机会。
“围攻,全都围攻…乱刀宰了他们,宰了他们!”
小校独自逞英豪,却战不下林怀平,故而只能以人数压制,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还未合围绝了这些嚣张贼人的性命,十几骑灰衣人已经转过界碑道的环坡弯,径直朝他们冲来。
“宰了这些狗腿子!”
赵三跃马当先,抽刀怒嚎,虽然只有十几骑,可是那股子威杀直接将巡查卫给比没影了!
林怀平闻声,欣喜大叫:“寇宝,带着弟兄们撤!”
寇宝拨刀将一巡查卫斩下马,冲至一落马弟兄身前,伸臂将其拽上马,让后拍马向灰衣人奔去,乱马交错瞬间,赵三急言:“怀平校尉,事不宜迟,请尽快向营盘赶去,此处交由我等!”
“尔等小心!”
林怀平言之,便带着寇宝几人快速离开,至于那巡查小校,看着突然变化的情况,他已经傻了眼,甚至后悔来此捉拿罪人周玉勃,不过眨眼功夫,三十几骑巡查卫被赵三这些着装常服的骁骑弟兄斩落一半,余下的更是化作鸟兽群散,各自奔逃离开。
解决了追兵,赵三也不拖沓,当即命令左右,将这些巡查卫的尸首拖进旁边的坡林,让后浇洒火油,待大火燃烧,来个毁尸灭迹,赵三才带人循着林怀平等人奔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出锋12
太府阁。京兆牧、首府邓宫正坐居阁内,此刻他笑颜不断,身旁,宗律官蒙烁道:“大人,议政司、都府衙这个合名请案书实在太出人意料了!”
“那是自然!”
邓宫起身:“没想到那陈定硕竟然妄为到这种地步,身为都府衙的常丞,中书阁下阶官员,竟然不言通上阶徐邈,私自与议政司总司郎邵安交之,搞出这么一出请案书,绝对的石落镜面湖,破碎涟漪,再者那邵安与中书阁的人不对付早已明面,而徐邈又是中书阁二居位,和卫桓暗斗搏之已经力竭不暇,现在又插进来一个总司郎,绝对有他受!”
蒙烁将一副书卷宗递给邓宫:“大人,这是下官从议政司托人弄出来的请案书,上面情形简直催人耳目!”
邓宫看都不看,将副书卷宗扔下:“这是必然的,陈定硕妄然行事,直接把卫桓、徐邈顶在风口浪尖上,现在又牵扯进长祁连,还有他无缘无故亡命的儿子,任谁都想象不到其中的深意,日前,咱们下令议政司为骆少监请案书上奏,邵安是个老鬼,没有油头他不做,至于卫桓,这些老家伙也都个个推脱暂押,现在倒好,他们自己给自己顶上去,老夫断言,此番的都府衙行事,绝对打了卫桓一个措手不及,他除了上奏,根本不可能压下此案!咱们要把握住这个机会,把骆少监遇袭给抖上去!”
“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蒙烁稍有疑虑。
“何事?”
“议政司虽属中书阁下阶,可它有自设案书、定律备录的独权,与中书阁也算井水不犯河水,陈定硕的都府衙直属中书阁,他这么做,结果就是得罪自己上阶,绝了自己的后路,由此,下官怀疑,这会不会是他们刻意行的圈套?”
“蒙烁,你难道忘记了,月余后就是吏部评定!”
此一言让蒙烁恍若大悟:“原来如此,陈定硕想要借着天雷珠案子引起的风头,为自己加官进爵铺路,可他又不愿独自承受天雷珠案子下的压力,加之议政司虽独立于中书阁权限之内,那邵安早就图谋中书阁首府之位,眼下陈定硕甘做了引玉的砖块,他必然行动!”
蒙烁悟出其中,当即叹声,啧啧不断:“此事一出,徐邈怕是睡不安稳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带入政途的门生竟然会这般妄行!”
“那只能说明他徐邈眼拙,未识真人面目!”邓宫回坐:“你立刻以骆平安遇袭的事为案引,奏书上折中书阁,此番我必须要在中书阁的内乱中找回自家的面子!”
“下官这就去办!”蒙烁得令急急离去,只是邓宫欣喜之后,心下却又黯然瞬息:“唉…平安啊,你的逝去…着实让老夫伤心…”
都府衙。
陈定硕的书房内,此时他低头束手,任由面前的徐邈咆哮大骂。
“你到底想干什么?枉老夫辛劳教导与你,现在你就拿这个回报老夫?你是不是非要盼着老夫与卫桓拼个鱼死网破,给你让位?”
“侍中大人息怒…”
陈定硕躬身端茶奉上,却被徐邈挥手打翻。
“陈定硕,天雷珠案子非同小可,既然陛下似迷不言,你就不应该再多事,将其翻出来,至于半月前太府阁少监府邸大火事件…”说到这,徐邈冷目直盯,几乎要看透陈定硕的心思:“你给老夫说句底,那到底与你有没有干系?”
“大人,您这话吓煞下官了…下官就是都府衙的小头头,即便面见骆平安,也要道一声‘少监大人安好’,怎么敢胡作非为?对他谋划?”
徐邈眉头舒紧不一,末了他回身坐下:“说吧,你为何要与邵安那个老匹夫合谋,上这个请案书?”
“大人,此乃案情进展使然,前日,下官忽得衙兵巡查禀告,说九门督司的人在富春街发现命案,一路追查,便到了海记商货行,下官赶紧着人前往,结果发现,在海记商货行里,一些贼人再行灭口之事,其中更有骁武皇的将士…”
“骁武皇?谁?”徐邈疑神。
“皇城操演两阵搏胜的林仲毅!”
“他?”
“不单单是他!”陈定硕话引暗走,将徐邈引进自己的路子:“大人,您想,天雷珠案子生事时是什么日子?”
“两月前!也就是年前北疆搏战结束时!”
“正是,那时骁武皇刚刚来都!”此看似无关的一言让徐邈心沉:“难道是…”
“下官不敢妄自猜测,具体还在调查,除了骁武皇貌似神离的被牵扯,那海记商货行竟然还有一些朝臣参投暗股!”
“你是说长祁连吧!”徐邈重哼一声:“此事老夫早已知道!”
“大人!”陈定硕思忖瞬息,近前低语:“大人,您对下官的知遇之恩,下官岂能忘记,只是此番事况出乎意料,加之吏部评定在即,若是下官与您事先通气,想那卫桓在中书阁一手遮天,保不齐就被知道,一旦他暗中行动,不管长祁连,还是骁武皇,其恍惚的干系都会被摘得一干二净,那时下官上请案书,还如何落实?不得已之下,下官只能出此阴招,与议政司相合,利用议政司独律之权,把这事顶上去!”
闻此,徐邈心绪变化急切,半晌他冷声:“除此之外呢?”
“嘿嘿…”陈定硕低笑:“大人,天雷珠案子,风言都传与某位皇子有关,这事关国体基业的事,下官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查,你想想,那骆少监为何会出事?肯定是查到什么细小处,被人灭口了呗?所以消沉这月余来,下官思量,与其把案子暗中牵扯大,不如明着转移祸根…大人想,骁武皇虽为陛下亲军,可是它成军不过一年,旗下将领被外在诱引也很有可能,至于中书阁,大夏所有案律宗书全归它管,甚至兵议阁、太府阁在一定程度上也受其掣肘,此番突然生事,下官将天雷珠的暗流引向两个关键位置的次要官位,只要操作得当,既能将天雷珠案子彻底查破,以一个风流之外的结果稳下朝风,岂不美事?”
第一百二十三章出锋13
见徐邈没有出言断话,陈定硕缓了一口气继续道:“除此之外,大人又能在吏部评定前划上一笔功绩,介时大人也有拼搏卫桓首府之位的资本,毕竟长祁连是他的臂膀,现在臂膀出事纠缠其中,这个干系让长祁连无论如何都撇不清?他撇不清,卫桓又能独身置外?介时大人只要借着长祁连为引子发力,他卫桓的首府位置…也该挪挪了,一旦卫桓下位,下一任首府不就是大人您?”
听到这些,原本还燥怒的徐邈却缓缓沉静下来,待陈定硕言毕肃立,书房一时间陷入寂静,大约半刻之后,徐邈起身,陈定硕赶紧恭送,出门前,徐邈留话:“做的干净些,可若出了差错,今时今日,老夫…不会保你!”
“大人放心,下官自有对策!”
徐邈离开后,陈定硕长出一口气回身坐下,不消须臾,他先前的恭敬模样直接被飞扬跋扈的狂妄所取代:“这个老东西,与卫桓斗了一辈子,也没见什么成色,此番竟然还想压制本官,我呸!”
皇宫,上书房。
夏安帝斜窝龙椅,身旁,黄安小心翼翼的为其剥着淮南进贡的龙眼,当黄安以金匙将纯白如玉的龙眼奉在夏安帝嘴边时,夏安帝道:“这东西…是恪儿供来的吧!”
黄安应声道:“陛下,此乃燕王殿下专门进贡的…”
夏安帝眉头无变,旋即起身,黄安见之赶紧放下龙眼,以丝绢擦拭双手,上前搀扶:“陛下,您今个怎么了?”
“自皇城操演结束,皇儿们好像都没有入宫觐见吧?”
“齐王殿下前日在养心殿候见陛下,结果陛下去了乾清宫,齐王候了个空,秦王殿下自操演后和以前一样,归府不出,老奴猜测,肯定还是在为陛下的罪身诏反省,至于燕王…”
“恪儿怎么了?”
“他现在日日前往宝国寺,诵经听道…”
听此,夏安帝稍惊,跟着笑出声来:“这可是个异事?难不成我这个皇儿要出家做和尚?”
“要么老奴派人去探探消息?”
“不必了,只要他们老老实实的,朕就心满意足了!”夏安帝正准备转身坐下,忽声:“裕子这几日怎么没有来见朕?”
“这…”黄安面色稍紧,夏安帝沉声:“他怎么了?”
“蜀王殿下自皇城操演后就感染了风寒,殿下他不想陛下忧心,就刻意交代,不准老奴告知…”
“胡闹!”夏安帝皱眉一怒:“立刻摆驾,朕要出宫看望皇儿!”
正说着,内侍前来禀告:“陛下,中书阁卫桓大人有要事求见!”
“不见!”
夏安帝怒声,内侍当即缩头出去,上书房外,卫桓面容焦躁,束手待立,看到内侍,卫桓上前急言:“陛下怎么说?”
“陛下让您先回去!”
“本府有重要大事,此关乎中书阁的稳固…”
卫桓急言中,内侍无以应对,焦躁中,黄安出来:“卫大人,蜀王病倒,陛下心燥,正要出宫探望,你就是有天大的事也要候着!”
“可是…”卫桓急颜模样让黄安不解,在他印象里,卫桓从未这般过,末了他道:“大人,咱家是为你好,此时陛下心烦,你切莫上前燥乱,若真有紧要事,不妨虽咱家一起随驾前往蜀王的府邸,只要陛下安了心,您再说也不迟?您觉得呢?”
话已至此,卫桓不能再多言:“多谢总管指点!”
“咱家不敢,卫大人,随我来吧!记着,在老奴示意之前,切莫多言,不然雷霆之怒,你我可都承担不起啊!”
半刻之后,夏安帝的御撵起驾出宫,卫桓随在队列中,来到蜀王府院,老远,蜀王近侍韦月已经带一众家奴打开中门,恭迎圣驾。夏安帝进入内院,没想到景裕子竟然起床迎来,如此让夏安帝心疼。
“父王,儿臣体虚,未能远迎,请父王恕罪!”
“皇儿,你生病却不告知朕,这个罪不能恕…”
闻此,景裕子淡然一笑,搀着夏安帝入庭,待夏安帝上座之后,景裕子道:“父王,儿臣自小在川蜀长大,那里气候温热,不似北方酷寒,儿臣一时不慎,染了风寒,让父王忧心了!”
“裕子,朕带了御医,让他们为你瞧瞧!”
“儿臣谢过父王恩典!”当御医为景裕子细作察看口,道一句‘风寒小恙,歇养数日即刻’,夏安帝才舒缓心绪,见此,一旁的黄安才上前:“蜀王殿下勿怪老奴多嘴,陛下,方才中书阁首府卫桓大人有要事求见,老奴催他候着,他一路跟来,正在庭外等待!”
景裕子闻此,俊美的脸颊笑之应语,恍然间那一抹苍白的灵动让黄安不敢直视:“父王乃万世之尊,大夏的事当比儿臣重要,父王,儿臣在川蜀就听过中书首府卫大人的名声,这可是个兢业忠心的干吏,父王,赶紧让他进来吧!”
一番奉言让夏安帝心悦:“之前朕心烦躁,委屈卫桓了,现在让他进来,今日朕就在裕子的庭院理理国家大事,裕子,你也要用心听听,过后给朕谏说一二!”
此虽未笑言,可是听在黄安耳中却有着别样的味道,随后,黄安将随驾而来的卫桓迎入庭内,卫桓跪地:“陛下恕罪,若非事况严重,老臣是如何也不敢跟到蜀王殿下的府邸,搅扰殿下养息!”
“卫卿,蜀王殿下已为你开言,你有事尽可上奏!”
夏安帝笑面,卫桓抹了一把额头,道:“陛下,此事关天雷珠,这是议政司的请案书…”
黄安接手,将请案书奉给夏安帝,夏安帝打开瞧看,不过三息功夫,那张枯老的笑面就似水流凝霜般快速冷结。
半晌之后,夏安帝已经怒声:“此…何时的事?”
“前日深夜事出,昨日议政司、都府衙上令,老臣即刻整理,现在奉上!”
“父王,您怎么了?”景裕子惊疑夏安帝的变化,出声询问,夏安帝回首看着皇儿:“裕子,你好好养病,朕先回宫了,待你病好,记着入宫觐见!朕有好东西要赐给皇儿!”
第一百二十四章出锋14
闻此,景裕子心下急思,让后退步躬拜:“儿臣恭送父王!”待夏安帝御驾离开,景裕子下令道:“去查查发生了什么事?”
离开蜀王府,夏安帝稍加思量,道:“转道都府衙!另召议政司总司郎邵安、京兆牧邓宫、九门督司首府伍子阙、尚书右丞长祁连等人一刻之内到都府衙首府厅堂侯见,过时不到者,斩!”
一字‘斩’怒,让车驾外随车跟行的卫桓心冷,微微抬头,正好撞上夏安帝透过驾帘充满威杀的龙目,瞬息间,他就像掉进冰窟一般,心魂皆碎。
当都府衙与议政司的请案书进至夏安帝面前时,看似平静的中都已经在暗流中掀起波涛。
夏安帝起驾来到都府衙后,正在密谋自己前途事宜的陈定硕闻知此消息,当即呆傻,纵然他想到千万种事况突变,却唯独没想到,伟岸至尊的大夏皇帝会因此降临他的府衙。
都府衙的门堂前,两队金甲近卫执刀挺立,黄安如雕塑般立位门庭正中间,得到陛下诏令,邵安、郑乾、邓宫、伍子阕这些朝中重臣先是不信,还以为是小人作祟,可是当传旨太监说出天雷珠请案书后,这些老骨头们当即撒丫子往都府衙狂奔,以至于往日的威严之姿全都丢洒干净。
看着面前的时刻流沙仪,黄安面色愈发焦躁,眼看时间就要到了,可是尚书右丞长祁连还没有到,当黄安准备回庭复命,远处奔来一架马车,黄安驻足稍息,远远看去,那车驾四角挂幡,看起来凄冷无比,不待马车停稳,身着白披、眼目红肿的长祁连从车驾中跃出,由于匆忙,险些摔倒。
见此,黄安松了个口气:“大人,就剩您了,请快些!”
日前突生海记商货行的事,长耀生无辜亡命,长祁连怒哀交加,可是听到都府衙、议政司请案书、陛下诏令的消息,他顿时惊魂,待觉察出其中的味道,长祁连与夫人交代一些后事,才急急赶来。
府衙庭内,陈定硕等朝臣如雕塑般伫立,夏安帝坐居上首,字语不言。
兴许是耐不住帝皇威压,卫桓率先出列:“陛下,老臣有谏言上请…”
“天雷珠案子,进展如何?尔等乃朕的肱骨,大夏朝臣根基,都自言说说!”
夏安帝言威阻断卫桓,环说众人,卫桓知道夏安帝心怒,便只能暂时心颤退入官列,那官列后的陈定硕听到此言,知道夏安帝在暗中提点主事者出列,故他跪地请声道:“臣都府衙常丞陈定硕,叩见陛下,愿陛下万岁…”
“恩?”
沉愠怒下,陈定硕赶紧截断自己的废话:“回陛下,自天雷珠事件出现,下官秉承皇恩,全力追查,月余前,海记商货行原掌柜海大富无辜失踪,货行暂封,数日后重开,其新掌柜蔡安骄纵放旷,不把都府衙放在眼里,下官以他为线,查出商货行背后有人,也就此时,与下官同查此案的太府少监骆平安无故出事,下官心怕,知道是幕后黑手作祟,故歇案稍许,由明转暗,暂保自身,让后就查到了牵扯之人…”
说到这,陈定硕微微抬头,看向卫桓等中书阁的官:“中书阁,尚书右丞,长祁连大人与之稍有纠葛,此乃蔡安亲口交代…”
此言一出,长祁连真是欲哭无泪,他不过是秉承了某些上令,眼下却成自己贪财妄行,可又不能直言,故长祁连跪地出列:“陛下,臣…臣有言请奏…”
“住嘴!”夏安帝龙威一呵,长祁连哭声即止,黄安侧位示意,两名内侍太监上前,将长祁连脱下。
“陈定硕,你继续说!”
令入耳,心暂惊,陈定硕使劲咽了一口,道:“陛下,下官查出海记商货行背后有根时,命案突生,此乃两日前深夜,九门督司巡查右卫右校徐永康撞到富春街命案,即刻告知都府衙,两处携力追查,发现海记商货行内有歹人行凶,疑为毁行灭迹,其中就有长祁连大人的儿子长耀生和骁武皇骁骑营骁骑尉林仲毅,由于当时事况严重,歹人行凶灭迹泄露,徐永康的巡查卫部下还亡命几人,再后来,都府衙衙兵和九门督司巡查围攻激烈,那些歹人见逃离不去,就放火自焚…”
听到这话,卫桓急声:“陛下,臣有谏言!”
夏安帝眉目微闭,那抹精光让他心怕,可事关自己的前程和命途,卫桓不得不出言:“大人,长祁连乃老臣府下门生,出自司律官,他岂会知法犯法?请陛下明鉴!”
“那倒未必!”议政司总司郎邵安插言:“陛下,天雷珠案子非同一般,都府衙自事出到现在,整整查了两月之余,时间之长,让人生疑,除此之外,那海大富失踪后,商货行不过数日就重现解封开张,可见其背后势力,再者,骆少监半月前出事,都府衙暗押查案动静,那些幕后之人唯恐事行败露,就借此毁尸灭迹,却被九门督司撞见,两相联系,倒也紧密,如此不能不让人多想!”
“邵安,你休得胡言!”卫桓急声,可是邵安句句在理,他根本无以反驳,如此让卫桓心中明白,自己算是平白掉入坑里了。
“陛下,臣有谏言!”
在卫桓处于浪尖时,九门督司首府、中都督伍子阕出列:“陛下,虽说此事是我九门督司的将领率先发现,可若从案理来看,我九门督司仅仅行了个命案先查之权,其右校徐永康过后向老夫禀告,他并没有想到什么天雷珠案子,只是以命案前去,可是都府衙的人让其落笔录时,却暗中刻意言说,让他向天雷珠的案子上靠…”
此言一出,犹如在波浪徐徐的湖中扔进一块巨石,溅起滔天波流。饶是陈定硕也猛然回首,看向这个老态龙钟、似人骨尸身的家伙。可是伍子阕一世为官,其根底官威岂是陈定硕可以撼动的?故面对陈定硕的怒眼,伍子阕全然不在乎。
第一百二十五章出锋15
听得伍子阕的浑言,邵安当即皱眉;‘老匹夫,你为何脱出此言?难不成你与卫桓还有什么交际?’暗自思量中,邵安斜眼扫目伍子阕,可这老东西如滕树般低沉,让人瞧不出寸毫疏漏。
至于风口浪尖上的卫桓,在伍子阕说出这话后,顿时心暖,暗出谢意。毕竟在场的都是大夏金字塔尖端人物,谁人没有几分能耐?虽然伍子阕看似说了一番毫无用处的浑言,可以夏安帝所位思虑,就能品味出另一层意思—那就是有人在刻意捏造海记商货行与天雷珠案子的事况根由,其甚至还有搅扰朝阁稳固的之嫌疑。
一时间,小小的都府衙内冷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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