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风韵-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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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发什么公干？”

　　　　陈敏闻言撇了撇嘴，不屑地道：“鬼扯，八十里一个驿站，还不把人给累死，看你等是新人，不懂里面的规矩，停下来喝杯茶水歇歇脚，还是可以的。不过，这次两府发的红牌，要沿途加强戒备通缉李易，可把兄弟们折腾的够呛。”

　　　　李易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文封，心中却暗喜不已，看来走的很是时候，这才多长时间，朝廷就反味过来了，今个却得来全不费功夫，只要拿下陈敏的身份，入蜀道路险阻会少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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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3章　夔门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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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那位也真是的，能让朝廷三番五次通缉，嘿嘿，有人说他潜伏在临安未走，也有人说杀个回马枪救下卫士。”

　　　　随着陈敏的唠叨，李易算是看出点端倪，朝廷对他去留至今尚无定论，不过还是怀疑他并未走远，再次秘密发下官塘，让沿江各军州严加盘查，不放过任何的疑点。

　　　　“呵呵，我们当兵吃粮的管不了那么多，那是两府执政的事情。”李易听陈敏的抱怨，不免笑呵呵地反驳。

　　　　“也是，只觉得有些。。。。。。”陈敏哑然失笑，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好了，我们也要赶路了，茶水钱我来结，后会有期。”李易向文封使个眼色，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身子。

　　　　陈敏也站了起来，笑眯眯地道：“二位客气，兄弟也不矫情。”

　　　　李易与文封告辞后，立即上马沿官道，向西行了十余里，这里的人烟稀少，几乎看不到人烟。

　　　　“好了，就在这里等候，务必一击必杀。”李易看了看地形，官道上北面是旷野，难免是大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文封亦是环顾四周，赞许地道：“好地方，顾忌陈敏也要过来了。不过，学士，我看陈敏步履沉稳，举止有力，很可能是凶悍之徒。”

　　　　“集我二人之力，势必杀他。”李易咬了咬牙，好机会决不能放过，即便是付出点代价也是值得的，换个驾部身份更加稳妥。

　　　　不多久，便看到东面来了一骑卷尘而来，却正是陈敏。

　　　　李易似乎并未关注陈敏，而是和文封一左一右，骑在马上向远方眺望。

　　　　陈敏见状，慢慢降低速度，在距离李易数步勒住马缰，道：“二位，为何停下不走？”

　　　　李易看了眼陈敏，淡淡地道：“正在等你。”

　　　　“等我？”陈敏怔了怔神，却未曾反应过来。

　　　　李易等待的就是这机会，让陈敏错愕的瞬间，是斩杀的最佳时机，文封在李易说话时，便以策马从侧袭击，欲左右夹攻一击毙命。

　　　　陈敏大惊失色，在闪避直刀锋芒之际，狠夹马肚策马便要突围。

　　　　李易岂容他逃离，纵马杀上，文封亦是老练如斯，一击不中，策马向前堵截，绝不容许陈敏逃离。

　　　　“你等贼子，竟然官道杀公差。。。。。。”陈敏拔出曲刀，一边策马前奔，一面拼死招架。

　　　　李易并不回答，也不屑回答，只能在心中道了声抱歉，陈敏虽与他无关，却必须要死。

　　　　文封已封住陈敏去路，李易气势汹汹地杀到，一刀劈去，却不想陈敏根本就不恋战，也不在狂奔，而是抽刀挡开直刀，调转马头，向回路狂奔。

　　　　“不好。”文封大惊，却不想对方狡诈如斯，不突围反而回跑。

　　　　“不要追了。”李易勒住马缰，望着远去的陈敏，摇了摇头，叹道：“是个人物。”

　　　　李易的决定是正确的，向回路追杀，不仅容易暴露行踪，还有可能碰到巡逻士卒，毕竟战时的军备严禁，四处巡兵很多，搞不好遇到就得不偿失了。

　　　　决断后，他们再次踏上路途，并没有时间歇息，快马加鞭北上，竟然毫不费劲地从渡口过了江，穿过人烟几乎断绝的京湖地区，逐渐接近蜀川。

　　　　路途中，遭遇到盗匪、流民，却很少被截杀，盖因他们身穿铺递士卒服色，一看就没有油水，再说又是官军，万一惹急了驻军大将，将会是迅猛的剿杀，盗匪没有必要拦截他们惹来官军的围剿。

　　　　说来也很可笑，他们打的时间差恰到好处，先前派出的追兵无功气馁，纷纷传言李易可能回到蜀川，第二波的人还没有就位，就让他轻易渡过了最不易过的大江。

　　　　按照缉捕使臣的判断，沿江是非常难过的，李易不在淮东北上就会在沿江南岸潜行，谁也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安常理出牌，并没有北上建康府过江，更没有沿着江南西行，而是从最不可能的安吉进入江南东路，从宣州入太平州过江。

　　　　要从命论而言，李易真是九世真佛，运气好的不能再好。

　　　　当他们进入峡州，却换取了衣物扮作武人打扮，一路上却未曾看到捕拿他们的文书告示，更不见公人持画像寻人，场景是相当的怪异，那是被通缉者站在图像下面，为了大群人区委在指指点点，让人情何以堪啊！

　　　　不过，李易丝毫不敢大意，按照常理来推算，陈敏逃回以暴露他们的行踪，驻扎在此的孟璟完全能掌握他的行踪，为何没有布控捉拿，难道会有和阴谋？

　　　　连文封也十分不解，不觉地提高十分的警惕，以应付可能发生的变故。

　　　　一切都非常的顺利，没有任何的闪失纰漏，当他们很平静地过了峡州进入归州，还剩下最后一道入蜀的关口，便要进入夔州路。但需进入夔州路境内，就会天然提供多条道路可以选择，朝廷对他们的威胁会降到最小程度，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如今，不仅峡州毫无动静，连穿越归州也风平浪静，只是过往关口例行盘问巡查，平静的不能再平静，让人心情无法平静，说不得还得认为朝廷有阴谋。

　　　　就这样，李易与文封进入了夔州，到达了蜀川第一个关口夔门外，此时他方才大梦初醒，对孟珙兄弟算计连声叫好。

　　　　那绝对是典型的外松内紧，不动声色地把网撒在最后一关，让人一步步走进来，甚至出现对方不知道的错觉，进而心生侥幸大意，栽倒在最后一关上。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李易，深知悲剧往往发生在最后一关，没有捕拿告示，没有公人搜寻，他并未产生任何侥幸心理，反倒是更加谨慎。在夔门外竟流连三天，不断地秘密观察，真的发现了一丝不妥之处。

　　　　关口的士卒并没有任何异常，却多了不少步履沉稳的小贩，他们似乎并不在乎自家的生意，目光炯炯地扫荡人群，虽然很隐蔽，却瞒不过经验丰富的他。

　　　　“孟家兄弟果然非凡品，若大肆捕拿，定然不会有结果，还会引起蜀川大军的警觉，不利于孟珙在利州调度。”〃（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24章　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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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镇一处客栈内，化了妆的李易，透过窗户望着外面，思索着如何度过关口，神色是相当的忧虑，蜀口夔门可不是闹着玩的，要说当年的牛尾道危险重重，这里就是千山鸟飞尽，绝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两侧悬崖峭壁，几乎不可能从山里越过去，除非你是仙人修士，只能乘坐江船由人力拉动过去，速度是相当缓慢的，无论是追捕还是拦截都很便利。

　　　　在关口设下伏兵，从兵法上说正是诱敌深入，骄兵自傲，以有形化无形，自暗中发出致命一击，的确高明非常，难怪孟家兄弟个个跟人精一样，实在有点不好办了！

　　　　“学士，夔门真不好闯。”

　　　　文封也头疼不已，若当日再沉住点气斩杀陈敏，与时间赛跑绝不会输，更不会出现今日局面，可恨的混账小子，竟身手敏捷做事果断，还真没看出来，懊恼也没有用了。

　　　　“学士，能够动用刘家的力量？”

　　　　李易目光一亮，旋即黯淡下去，摇了摇头道：“不行，此地虽有刘家商铺，却远在州城，远水解不了近渴。即便是能用上，谁能知此处掌柜是何等人，会不会出卖我等。”

　　　　他不能把身家性命，交付给一个陌生人，更何况人家有认识你是谁？又不像千年后，可以通过视频进行联络，最关键的是刘家是刘家，绝不等同于刘斐。

　　　　“走，出去看看，是防线总会有破绽，只是我们没看到。”既然没有好的办法，那就去寻找突破的机会。

　　　　李易和文封颇为大胆地上的上了街市，二人都乔装打扮一番，他是三缕须髯带着范阳笠，腰挎三尺直刀，文封则是满脸鳌须，更兼身高马大，绝对像个护卫跟班。

　　　　既然玩心理战，李易可是拥有超越时代的见识，对手寄希望他们的大意，他正好加以利用，顺着对手的心理，大摇大摆地走出去，用另一副面孔去窥探。

　　　　“当年由此而过，情景历历在目。”走在镇子街市上，李易不吝叹息。多年前，入川时的小小镇子，因北方战乱很多难民逃到此处，他们选择留了下来，这里能够养活人的生计很多，仅纤夫的需求便是很大，还能当药农什么的，足够养活家小，又不用担心残暴的蒙古大军。

　　　　新人群的不断汇集，镇子在数年间便扩大数倍，繁华更甚。入行在陛见是走过，可惜是晚上，站在官船上欣赏镇子灯火，却不得全貌，今日却能步行在街市上，感觉很怀旧。

　　　　想想前尘往事，南霁云不的屈殉国，坦然赴死的老仆，还有他一直怀有愧疚的南玥，真的如同昨日。

　　　　从当年逃亡走到今日，数年的征途，他忽然有些辛酸，坚定报效家国之心，是彻底的被粉碎，在他最希望得到认同，最希望被理解的时候，遭到了无情的抛弃！

　　　　吴蓝山的构陷？别扯淡了，那是哄傻子的，赵昀的内心想法，两府执政的阴暗面，他算是看的透透的。

　　　　慢慢走着，他似乎感觉，冥冥中有了一丝体悟，决不能依靠赵家朝廷，也不能依靠江右士人，更不能对寄希望于大宋生民。路是自己趟出来的，蒙古人的入侵不一定是坏事，大治需大乱，他以往都错了至少没有大治的觉悟。

　　　　当此，生死最后一关，过则生、不过则死，使他明白了很多事，也看清了很多事，任何的成功都必须付出代价，拆带的更替更像是凤凰涅槃，清除腐朽不堪的浊物，在熊熊烈火中获得重生。

　　　　遽然间，心情不再沉闷，豁然开朗许多！

　　　　李易刹住胡思乱想，把念头集中在关口上，如何才能过去？实在令人头疼，说一千道一万，过不去的话总归白搭。

　　　　文封也是头大不已，他虽自持武力，敢在千军万马中薄阵。当年，新井一战说是叶开单骑薄阵，实际上他也身披重甲出动接应，深入军阵六百余步斩杀三十余人，让叶开成功透阵而过成就名声。

　　　　不然，叶开恐怕很难折头杀出重围！

　　　　单说这份勇力，他还真没把寻常将校放在眼中。可是面对夔门关防，他也是一筹莫展，半点法子也没有了。

　　　　“学士，关口那边船只并不算多，按常理应连放数艘。”

　　　　李易点了点头，进入夔门是高度落差水也不深，载有货物的江船，需要人力向上拉，逆流入蜀的江船都不太大，正常情况下都是大型江船在归州东，把货物换上稍小船只，以图通过水流喘急，浅滩漩涡并存的三峡。

　　　　即便是水浅，关口每次也能过数船，不想今日一艘艘的地过，看看就有猫腻存在。

　　　　“最后一关，真的不好过啊！尼玛，至于那么卖命嘛！要是蒙古人真的打过来，看你等还如此卖命。”李易心情大坏，忍不住爆了粗口，这群书生大蒙古人是软蛋，抓捕自己人倒是行家里手。

　　　　“学士，有人跟踪。”文封忽然轻声嘀咕。

　　　　李易心下凌然，脚上却没有停止，而是慢悠悠地度步，漫不经心地道：“不要打草惊蛇，看看把他引到人少的地方。”

　　　　文封心里明白，他神色如常跟着李易，却分神关注后面，如同漠不关心四周动态的孤狼，随时对猎物作致命一击。

　　　　正当他们缓步向镇子外走去，打算把跟踪者引入僻静处斩杀，却不想刚出了镇子，后面那人似乎加快脚步要追上来。

　　　　李易心下不由地大为诧异，不对啊！若是探子必是小心翼翼地跟踪，或是赶紧回去禀报，哪有追上他的道理。刹那间，他猛然停住脚步，回过首向后看去，文封也果断地回味在他身边全神戒备，一旦有变将毫不犹豫地出手。

　　　　“原来是你？”

　　　　当看清楚来人，李易不免眉头跳动，连文封也惊讶万分，脱口道：“陈敏？”

　　　　来着正是陈敏，李易的猛然转身，让他吓了跳不自然地退后一步，毕竟对方狠辣的作风，那绝对不带半点容情的刀锋，让他至今心有余悸，倒是他艺高胆大，拱了拱手道：“小人拜见王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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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5章　陈敏归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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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川亲信称呼他学士，对方竟然也是这个称呼，可见是个有心人，李易并未否认，眯着眼睛打量陈敏，饶有意味地道：“你竟认得出我来？”

　　　　“学士路途中杀伐果断，又能如此快来到夔门，在下就是再傻也能揣测一二。”陈敏毫不避讳李易目光，脸色镇定自若。

　　　　李易目视陈敏，半响才点头笑道：“装的挺不错，好了，你有何事？”

　　　　既然，陈敏认出他们并跟踪上来，并未惊动街市上的探子，说明对方必有目的，他心存一些侥幸。

　　　　“此地还有人烟，学士怎会如此草率？”陈敏毫不计较李易出口讽刺，他的确是强行压制内心恐慌。

　　　　李易倒是对陈敏看重几分，笑道：“不错，你却有几分见识。”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地向山沟里走去。

　　　　此时，他是放下心来，无论陈敏有何目的，只要他跟上来，主动权就我在自己手中，凭借他与文封两人之力，对方便是武艺再高也走不脱，何况对方出现必有目的。

　　　　陈敏毫不犹豫地跟在李易后面，没有任何的迟疑，让尾随在后戒备的文封，一阵无法理解的摇头。

　　　　到了一处山坳边缘，已经离镇子很远了。此处，向北是一片平地，然后是川流不息的大江，对岸是高耸的悬崖峭壁，除了田地中零散的农夫，已经很少有人迹。

　　　　“你可以说了。”李易双目四顾扫去，目光落在陈敏脸上，手紧握刀柄，似乎一言不合便要斩杀。

　　　　文封紧紧盯着陈敏，全神贯注，但需陈敏有任何异动，他将毫不留情地一击。

　　　　陈敏并未回答李易问题，反倒是笑嘻嘻地道：“学士无需紧张，小人是好心前来提醒学士。”顿了顿，瞥了眼文封，玩味地道：“权当还了学士茶水之情。”

　　　　文封脸色尴尬，李易又何尝不是，干干地笑道：“我倒是装扮的不错，你竟能认出来，匆匆一面，似乎有点。。。。。”

　　　　“学士无需纠结。”陈敏呵呵第笑了，玩味地道：“小人平素练几把乡里把式，对刀剑颇感兴趣，学士一把好刀，让人艳羡。当日，我若拔刀恋战，恐怕要毙命于学士刀下。”

　　　　李易恍然大悟，感情自家颇有信心的伪装，自信能骗过守军，却不想百密一疏，忘记了标志性地物件，他的兵刃直刀。如今，在蜀川将士眼中，这把百炼利刃，已成为他行不离身的标志。

　　　　就算是在外界，可能也会提醒对方他所佩戴的兵刃，看来陈敏是通过直刀认出他，别人或许也可以，想想当真一阵发虚，还是有些大意了。想想，他双目闪烁光芒看着陈敏，颇感兴趣地道：“壮士当真心细，竟能通过兵刃，把我认出来。”

　　　　陈敏嘿嘿地笑了，戏虐地道：“毕竟，是险些要我性命的家伙，怎能不留心。”

　　　　李易点了点头，忽然觉得陈敏颇为入眼，对其目的似乎有了几分把握，谨慎地问道：“你来此，恐怕并非提醒我，是否有何教我？”

　　　　陈敏闻言双目精光闪烁，抱拳笑道：“学士痛快，小人也不矫情。此番，特来投奔学士。”

　　　　李易并没有特别惊讶，他已隐隐有所察觉，没人会傻不拉几，跟着要缉捕的人，来到偏僻的山坳找死。

　　　　文封目光闪烁，充满了对陈敏的欣赏。

　　　　“为何要投奔于我，要知能不能过夔门，尚在不知。”李易盯着陈敏，仍不放松一丝。

　　　　“良禽择木而息，在下虽不才，却也自负能砍杀几个人，有点眼力界，不然，上次便做学士刀下之鬼。”李易口吻中有些许欣赏，陈敏稍有激动，把小人改成了在下，完全抛弃驿卒身份。

　　　　李易玩味地看了眼对方，温和地笑道：“我说当时你那么快，调转马头边走，原来早有疑惑。”

　　　　“盗匪频繁出没，不小心谨慎，早就被人吃的剩骨头了。再说，学士风姿伟岸，一看便不是寻常人，岂能不留心一二。”陈敏不动声色地拍个马屁，想起当日情景，至今他还是一身冷汗，虽是小心谨慎，却仍险些被李易斩杀。不过，他是不会说的。

　　　　李易眉头微挑，对陈敏有多了层认识，身手不错，心思慎密，还很有眼色，倒是个妙人。心下，确有几分招揽之心，道：“难道，你在此便是为捕拿我？”

　　　　陈敏点了点头，正色道：“正是，自在下如实禀报，孟学士便留在下于夔门外，只为等待学士。”

　　　　李易眨了眨眼睛，撇撇嘴，微微一笑。

　　　　文封却冷冷地道：“好你个厮鸟，出卖学士，竟还敢出现。”他对背叛之人颇为鄙夷，原本对陈敏印象颇佳，乍听陈敏把李易行至暴露，一时没有多想，紧握刀柄就要发作。

　　　　陈敏却异常冷静，毫无顾虑地看着人李易，坦言道：“在下原本驿卒，把官塘送到，职责所在而已，路上遇到学士，知会当地率臣也是本份，何来出卖？”

　　　　话声一顿，瞥了眼文封又道：“虽说，蒙学士留下徘徊，在下缉拿学士，我却知不过是一时利用，不屈职责，对得起每月数千银钱。在下素问学士高义，当此用人之际，在下自问也有驱逐虏人之志，故毛遂自荐。”

　　　　李易闻言，心下明了，陈敏也是有志向之人，更是知道衡量轻重之人，知逆境中投奔颇有雪中送炭之意，好过千百锦上添花。这种人的确是妙人，如能收入麾下，好生调教，必是一个方面将帅，成就在呼延信之上。

　　　　文封却望向李易，他对陈敏的自荐理由颇为折服，良禽择木而息，一点不错，既然完成了份内职责，投奔明主自当别论。要说悖逆之心，他绝不承认，自从跟随李易逃离临安，事实上他也走上一条悖逆之路。

　　　　只不过，在他看来，李易一心要得到朝廷的谅解，朝廷却不顾大局，宁可蜀川再被蒙古人攻破，也要除去李易，这样的天子，这样的重臣，已经失去为他们效忠的资格。

　　　　李易点了点头，问道：“夔口各处布防如何？”

　　　　陈敏稍加思量，低声道：“孟学士秘密调集荆湖北路三百将士，在夔门前乔装打扮，等待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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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6章　脱身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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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出我所料，孟璟还真看得起我，战事将起，兵力捉襟见肘，他竟为我调了三百人。”李易哑然失笑，其中却是气愤，三百人听起来不多，却要看用在何处，搞不好这些人能够阻挡上万大军。

　　　　陈敏捏了捏鼻子，神色古怪地道：“昨日听传闻虏人大军即将压境，孟太尉所率不过万余人，前日刚过两千荆湖北路兵也是杯水车薪。如果能留住学士，孟太尉便能节制蜀川数万大军，日后未尝不是另一支武卫军。”

　　　　“哼，武卫军也配。”文封很不满地轻声嘀咕。

　　　　李易眉头微动地多看眼陈敏，目光中充满了欣赏意味，温声道：“能够退去虏人，便是孟太尉取代蜀川大军，那又有何妨呢！”

　　　　陈敏露齿怪笑，似乎不太相信李易的话，却不曾开口驳斥。

　　　　李易说罢也是相当的尴尬，说实在的他的话实在太虚伪，没有人会逃过朝廷追杀，把手中赖以保命的资本，轻易给予朝廷大将，除非那是傻子。

　　　　“学士，三百人加上夔门守军，已有近千人，要安全通过几乎不可能。”文封考虑的很现实，放在他也杀不过去，毕竟这里不是战场，哪怕是战场单骑薄阵，那也是有着大军的支持，更有勇士的接应，这里可仅有他和李易两人。

　　　　李易点了点头，最艰难的一关尚未有把握通过，谈别的事情似乎太早。明面上的守军加上三百暗探，他通过的几率实在不大，最后的艰难终于摆在他的眼前。

　　　　不过，正如刚才所揣测那样，似乎有峰回路转的机会，他把目光落在陈敏身上，缓缓地道：“有何办法，可以过去？”

　　　　陈敏看了眼李易，毫不犹豫地道：“但需学士委屈一二，或许还有补救。”

　　　　李易大喜，果然没有料错，陈敏既然敢投奔他，除了看重他潜在的价值，让其有一展抱负的可能，又岂能没有让他脱身的办法。

　　　　陈敏见李易面带笑容，轻轻颔首，底气壮实地道：“学士扮作乞人，由在下驱使担西关口茅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