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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风韵-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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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娘。”几个小娘子围了上来，纷纷跪倒在地上哭啼，不只是为了徐慧娘的不幸，还是自己命运未知的恐惧。
“道长，你看罢手如何？”出了人命，何教头也没了心情，江宁城内不同于荒郊野外，孙家要摆平也不容易，不付出相当的代价，江宁县也不会善罢甘休，何况还有孙家的对手虎视眈眈。
“教头。”孙中低吼一声，双目极为不善。
何教头何尝不明白孙中意思，他也陷入了两难之中，到底怎样才能留下这道士，万一留不下那真成了不死不休，就算你留下了，众目睽睽下传扬出去，就算孙家能够化险为夷，恐怕也会伤筋动骨，最终被别人占了大便宜。
此刻，他和孙中先前想法雷同，可以说对孙家仁至义尽。
“打算留下贫道？”李易冷冷一笑，既然是你要战我有何惧一战？谁留下谁还不好说。
“自然要留道长吃杯酒。”孙中皮笑肉不笑地道，他看到李易目光中的煞气，压根没有和解的意愿，既然无法达成和解，以他的性格绝不留后患，管它哪门子神霄道真传，只要掩饰得好，不让道门抓住小辫子，你又能拿我怎样？
眼下，先把形势稳定住，避开外面的人众，才好再算计下手，这点他比孙兴强多了。
李易没有理会孙中，这群土鸡瓦狗比水贼尚且不如，也就是欺负市井小民，真正有威胁的是何教头。要战的话，首先对何教头一一必杀，哪怕受伤也在所不惜。
不过，对方有十余人，自己明显处于劣势，这一战可不好打！
何教头是老江湖，瞬间明白孙中的意图，心下也认可了这种办法，既然撕破脸了那就格杀勿论，关键是怎样的善后，要能稳住眼前小道士，避开众人的眼睛，就算道门知道双方有冲突，就算知道对方死在他们手里，你没有证据也是白搭。
届时，孙家付出相对较小的代价，就能把事情摆平，看来孙中比较适合出掌孙家。不过，眼看着小道士明显不动，显然并没有要善了的打算，这就让人头疼了，不赶紧把事态平息了，只能越闹越大无法收场。
正当何教头眉头微蹙，目光变的锐利时，却传来个懒洋洋地声音道：“我说翠竹楼怎么了，原来是店大欺客啊！”
李易听了眉头舒展，神色明显轻松许多，暗骂死胖子姗姗来迟，好在没有夺走主角的光辉形象。
何教头和孙中却转脸看去，却见刘斐大腹便便，骚包地泥金扇‘翩翩’驾临，肥脸上挂着和善地笑容，那是标准的奸商笑容。
这不是刘家老三吗？刘斐可能不认得孙中，他却认的刘斐，能在江宁城混的风起云生，不记下那些大世家的几位哥，那真心不用混了，保不准何时惹上几位，保准家族跟着遭殃，没人敢造次，孙家更承担不起后果。
他脸色变了几遍，很大方地拱手道：“原来是刘三官人，在下孙家孙中见过三官人。”
刘斐那副无所谓的态度，哪些个阿猫阿狗的都出来，岂是他刘三官人随意搭理的，倒是何教头有几分名望，也就是稍加颔首致意，却看向李易换上笑脸，殷切地道：“哎呀，子明好不厚道，来翠竹楼耍乐子，也不叫上你家三哥。话说，西水门这种地方的瓦子勾当能来？要去也得去秦淮，那才是我辈驰骋的疆场。”
骂人就没有脏字，明里说翠竹楼不上档次，分明在说孙家不入流，大家不在同等的层次，和这种人家计较那是丢面子。
孙中恨的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谁让刘胖子家世好，那是建康数一数二的商贾世家，非他孙家能惹得起。
李易却没当回事，既然借势的力量来了，岂能不好好利用，咬着牙道：“我来杀人，并非游乐。”
“哦。”刘斐才注意到徐慧娘，不由地吃了一惊，却看一群莺莺燕燕，还有那香消玉损的美人，不由地失声道：“闹出而人命了，这是怎么回事？”说着话，看也没看脸色尴尬的孙中，目光转向了何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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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事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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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教头不免苦笑，孙中的请求不能推脱啊！却硬着头皮道：“不过是失手了，让小娘子伤重不治。”
李易立即听出端倪，分明是避实就虚，直接杀人和伤人完全两个概念，这文字功夫玩的也太可小了。
刘斐也是老江湖，又岂能不明白何教头的意思，只是他穿着明白装糊涂，不想在没有明白前，把事情搅得无法收拾，毕竟孙家势力也不小，他不畏惧却不能谨慎，当下回身看向李易，淡淡地道：“子明，闹腾够了，先回去如何？”
“也罢，死者为大，此事要报官府。”李易瞥了眼孙兴，眼看这厮直打哆嗦，又道：“这几个小娘子我要带走，帮忙给钱。”他并非是退缩了，而是明白今天不是时候，有徐慧娘尸骨未寒，还有几位小娘子没有离开，都不是发生激烈冲突的时机，有人命在孙家是摆脱不了的。
最重要的是，刘斐能来就说明很讲究，却没有带护卫前来，决不能把这群人逼到墙角，让他们狗急跳墙，置刘斐于危险的程度，事慢慢有得玩，他并不急于一时。
“几位小娘子？”刘斐看了眼三个哭的梨花带雨的美人，不免摇了摇头，叹道：“又要破财了！”
孙中一百个不情愿，却不好得罪刘斐，刘家人要买你敢不卖？或许有人敢却非他孙家，何况人家不是说了，又要破财了，你还敢要高价，能够钱就不错了，鳖想的太多。
忍着心痛不已，咬着牙陪笑道：“三官人说哪里话，您要这些小娘子，还能要钱不成，那也太不给您脸面了。”
孙兴是满脸的不愿意，却无法在刘斐面前耍横，只能恨恨地低下头颅。
刘斐眉头一抖，转脸看向李易，似乎要征求意见。
这个动作让何教头、孙中都吸了口凉气，能够让刘家三官人重视，甚至带有隐隐的恭维，他们几乎不敢相信。
刘家是何等的地位，刘家三官人可是经商的奇才，他们连巴结也巴结不上，今个竟然见刘斐赔笑小道士，看来事情远不是结束，无论是孙中还是何教头都后悔了。
孙兴这咽了口唾液，压根就不敢再说话，他也不是傻瓜，徐慧娘死在他手里，李易要是不愿善罢甘休，恐怕连老爹也不好说话，眼神转向孙中，希望老三能说两句话，也好缓和下气氛。
李易面无表情，风淡云轻地道：“刘三官人想要强买强卖不成？”
刘斐指着李易放声大笑，一身肥肉乱颤，泥金扇摇的更加爽快，让人心里拔凉拔凉的。
这小道士挺精明的，孙中做得好打算，干脆把这几个小娘子白送给刘斐，间接满足小道士。拿了人家的好处总不能再为难，好歹能把这段怨恨化解几分，至少能让三官人手软。
退一万步说，只要白送出去，他就能拿住把柄，反咬王小道士闯入翠竹楼闹事，劫掠了公平买卖的小娘子，至于生死谁又能说清楚？打的天昏地暗，误伤也是平常。
“三官人是江右的名士，岂能强买强卖，能看上几个小娘子也是她们的造化，孙家自然要锦上添花。”何教头到底是老江湖，话说的跟锦团花展那样，仿佛不是刘斐要买，而是人家急着卖身那样。
“那都是诸位叔伯兄台的抬举，我可不敢僭越生事。”刘斐满脸笑容打着呵呵，平静地道：“商人就要讲究公平买卖，利人利己、利国利民，无本买卖可是做不长的。”
李易眉头微蹙，很不悦地看了眼何教头，这厮是老油条了，恐怕刘斐受不了抬举，听了这番话就放心了。
孙中脸色微变，心下恼怒到极点，却不敢轻易顶撞刘斐，值得陪着笑脸道：“三官人真是大气，在下受教了。”
“你这也是正经买卖，我那正好缺几个使唤丫眷，每人三万钱，如何？”刘斐说的相当的公允，语气却相当的霸气。
“这怎生使得，太多了、太多了。”孙中满肚子腹诽，他们是低价买入调教，当成了摇钱树，最多也就是万钱，可以说刘菲给的价钱相当公平。
“得了，就这个价，再多就不值了。二牛子，等会把钱送来，记得不要忘了籍牒凭证。”刘斐摇了摇头，又转首看着李易，撇嘴道：“西水门乌烟瘴气的，子明还是跟我回去。”
“也罢，还需要安葬徐家小娘子。”既然谈事情有了定论，李易也没有任何意见，口舌之争乃至武力都是流于表面，关键要看策略和手段。
“我们来负责送还徐家，肇事的胡三也一力惩治，还望道长谅解。”何教头出面许诺好处，希望李易能够罢手。
“呵呵，贫道与你们又无仇怨，谈何谅解，教头多虑了！”李易破开些许笑颜，直接否认自己会报复。
孙中和何教头脸色稍稍松开，只要小道士不闹事，刘斐也不会出面，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刘斐却看了眼李易，眨了眨小眼睛，神色显得意味深长。
悲痛，倒是有些，却并非那种撕心裂肺，他看到的悲惨太多，只是有感凋谢的花季，更多是对老效用承诺的缺憾。
一切都有张二牛和两个随从办理，包括办理官府的交接，孙家也不敢阻挠，只能在暗处用些力气。
路上，刘斐并无任何的负担，似笑非笑地问道：“难道，子明真的愿意和解？”
“无冤无仇，为何不能和解？”李易淡淡地道。
“徐家还有何人？”刘斐意味深长地道。
“还有个小娘子。”
“哦，看来子明任重道远啊！”
“说什么呢？徐老效用救了我，自然要报答承诺，我却算是完成嘱托。”李易很坦言地回答。
“算了，先去看看再说。”刘斐看李易目光清澈，也收起了龌龊的心思。
面对小巧可爱的徐慧卿，李易简直不知如何去说，总不能直接说你家的大姐被人杀了，那样也太残酷了些，不能不权衡如何去说，才能把伤痛降到最小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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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相当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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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我家大姐呢？”
果然，面对徐慧卿殷切的期盼，李易实在无话可说，老妇人似乎发觉端倪，轻声道：“二姐，怎么那么没规矩，赶紧给小道长切杯茶。”
徐慧卿到底是孩子，平素是聪慧机灵，却哪里想到那么多，急忙扮个鬼脸匆匆而去。
刘斐眉头一挑，摇着泥金扇作不关我事模样，他是陪同李易前来，却真不想趟这趟浑水。
老妇人稍加犹豫，轻声道：“二姐出去了，小道长，可是我家大姐出事了？”
果然是人老成精，老妇人是看出来了，李易摇头摇头，脸色难看地道：“徐家小娘子去了。”
“果然如此，为难小道长了！”老妇人有了心理准备，却依旧身子晃了晃，脸色有为地凄苦。
“实在是贫道的过错。”李易实在无话可说，徐慧娘的死的确和他有关。
“好了，这不是对错，而是看今后怎样做。”刘斐翻个白眼道。
“就剩下二姐了，日子真没法过。”老妇人甚为忧虑，虽说仅是房东关系，她却甚为喜爱徐家姐妹，剩下徐慧卿如何能生活下去？
李易转首看了眼刘斐，犹豫着说道：“能否收留，就当我欠你个人情，如何？”
刘斐撇撇嘴，本就是看好李易，能让对方欠个人情自然是好，当下却道：“一个小娘子，你让我如何收留？”
“给个痛快话，成不成？”李易见死胖子拿劲，也不跟这厮墨迹。
“那就当个使唤丫头，不知人家愿不愿意。”刘斐见李易直来直往，也不再拿捏了，不过是多张嘴吃饭，她刘三官人还样的起，何况小娘子是小了点，却又是美人胚子。
李易点了点头，既然刘斐开口了，那就没有任何问题，转首看向老妇人，平静地道：“建康刘家收留，不知大娘觉得怎样？”
“老婆子能说什么，只要二姐能有个依靠就好。”老妇人也能看得开，当然也知道建康刘家，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家族，徐慧卿至少能混个温饱，说不得还有攀上枝头的机会。
“那就好。”李易刚说完，徐慧卿就端着放有两杯茶水的盘子进来，他也不墨迹，直接说道：“小娘子，你家大姐暂时不能回来，你先跟这位刘官人，如何？”
徐慧卿那乌亮的眸子眨了眨，为李易和刘斐奉上茶水，细声说道：“不知大姐怎样了？”
李易接过茶水放下，脸色是尴尬的，不知如何来回答，倒是老妇人轻声道：“二姐节哀！”
“大娘。。。。。”徐慧卿睁大美目，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整个脸却凝固了，呈现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李易松了口气，既然有人开了头，他是如释重负，终于开口道：“大娘子已经香消玉损，你孤苦伶仃不同意，愿不愿跟随刘家做个侍女。”
“我不信，你骗我，骗我。”徐慧卿捂着嘴，眸子里喊着不信的泪光，忽然连退了两步。
刘斐有几分无聊，说真的他还真没兴趣，要不是为了李易，恐怕他连半个呼吸也懒得待。
有些事你还真没的说，天下那么大，想管也管不了，他是玩钱的商人，被称为逐利之人，对待世态炎凉看的很透彻。
“恐怕。。。。。”李易站起身来，想要再说些安慰话。
“你骗我。”徐慧卿含着泪水转身就跑。
“小道长，让二姐冷静片刻。”就在李易要追出去时，老妇人急忙起身劝阻。
“算了，让她冷静几天也好。”刘斐站起身来，那臃肿的身躯颤悠悠地，态度消极不代表不管不问，对人情的掌握他还是比李易强。
李易稍加犹豫，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沉声道：“我那还有些金子，等会让二牛送来。”
“这可使不得，怎能要小道长的金银。”老妇人急忙推迟道，钱才是好却烫手，她活了大半辈子自然明白。
“大娘子需要安葬，不用推迟了，如此，贫道先告辞。”李易不想再留下，那样只能让他更加尴尬，身外物给了就给了，也算是补全对老效用的亏欠。
“哎，老婆子也不留小道长了。”
一路回到汇贤楼，李易相当的沉闷，脸色极为阴沉，进门连招呼也没有，让刘斐相当的无语。
“好了，不要再想了，又不是你的过错，你也算是完成了承诺。”刘斐并不放在心上，无论是徐慧娘的惨烈，还有徐慧卿的楚楚可怜，对他而言毫无意义，商人在乎的是永恒的利益，更有丰厚的回报。
“你也太现实了！”李易感觉刘斐的冷酷，不免有些失落，沉声道：“人，就这样去了？”
“那还能怎样？”刘斐眉头一挑，孙家是不放在眼里，却要顶着刘家的牌子才行，更何况家族竞争相当激烈，让他实在是分身乏术。
为了选择可靠的继承人，老爷子选择了放任方式培养，应该说是养蛊，几乎断绝家族实质性支持，大家各凭手段竞争，这就决定他不可能全力出手，为了某个不切实际的说法，明显露出破绽让老大和老二去抓。
退一万步来说，西水门的孙家不入流不假，却也算是土鳖势力，牵一发而动全身，就算拿下孙家也得不偿失，自己也不得不滴下几两肥油。
李易不以为意地笑了，刘斐是个不错的人，却依旧是真正的商人，凡事都要考虑利弊得失，不想参合此事也是正常，何况这里可不比残破的北方，大宋繁华的建康府有着官府秩序，斗争都要守着规矩来，怎能轻易地决定生死。
“算了，她要是答应了，好好待之。”语气有几分寥落。
“我怎么觉得，此事让你不甘心？”刘斐见李易神色平静，想想对方的杀伐果断，不免有几分疑惑，语重心长地道：“建康府是陪都，法度森严啊！”
“法度森严，那为何还有龌疵，规矩不过是上位者定的，用来约束草民。”李易想到自己被迫逃亡，至今还需要坐实另类身份才能回归，不免有几分义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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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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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斐无话可说，作为传承商贾世家的他，如果不是李易带有宿慧，恐怕他对阶层了解的更清晰。就像看是他这种商贾世家子弟，外表那是光鲜亮丽，朝廷也不会明面歧视，却要受到很多的制约，无论是家族内部还是外部，都不可能随心率意行事，没了规矩只能成为孤家寡人。
“好了，等事情稳妥了，我还要去临安，届时，咱们也该就此别过了。”李易笑眯眯的看着刘斐，那笑却是沉凝的。
刘斐嘴角抽缩，惊讶地看着李易，苦笑道：“你倒是走的匆忙，把包袱丢给了我。”
李易莞尔一笑，他需要去临安太乙宫，成功获取某种身份，才能平安回归蜀川。更重要的是，南北战事已然开启，从记忆里可以得知，蜀川可是南北交战的重灾区，那是一场百余年不得修复的大屠杀，如何尽快回归接出家人，可是和时间赛跑啊！容不得半点浪费。“好了，晚上杯酒。”刘斐呵呵笑着，打断了沉重的话题，他并不是感兴趣。
“也好，还要二牛把金子送去才行。”李易嘴角上翘，眼角深处掠过一道冰冷的寒光。
星横斗转，刘斐吃的大醉而归。
李易却换了身灰色步袍，来到西水门瓦子巷口孙家后院，黯谈的星光之下，他的身影显得孤单。
再看了眼星夜中，如噬人怪兽的孙家庭院，看着更夫慢悠悠地击析而去，李易蒙上黑色面巾，顺着墙角纵身而上。
区区的丈许高墙，根本无法挡住他，一个鹞子翻身就进入后花园，这可是道门顶级轻功，要不是作为护法道士培养，寻常人根本无法接触。
虽说是借助墙头，身形却似一叶飘坠，无声无息，就在落地的瞬间，两个护卫在不远处走过，竟然没有发觉。
花园到处有假山和花木，那是标准的江右暴发户的宅院，布置的相当的紧凑华美，却无形中给了李易掩护，顺利过了院子门进入后院。
当他刚刚出了院门，正好两个护院过来，双方都没有想到竟然会碰面，两个护院几乎不敢相信，一个蒙面人竟然出现他们面前，以至于忘记了做出第一反应，当他们想到拿下对方时，早就失去了机会。
虽然，李易也出乎意料的吃惊，却最先反应过来，毕竟他潜入孙家可以遇到阻力，被发现也是很正常，只是没想到那么快，瞬间就回过神反击。
没有任何的留手，既然来了那就要出手果断，一拳击出正中一人面门，红的白的黄的飞溅而出，连惨叫声也没有发出，又被一掌砍中脖颈，顿时两眼一黑软瘫在地。
另一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却见人影眼前晃动，下巴上结结实实挨了下，直接就脱了臼，再后就是一拳灌顶失去知觉。
既然来了就没打算善罢甘休，赶紧利索地收拾两个人，李易根本就没有去掩饰，径直向后院而去，满脸的阴森杀气。
当制服了一个小丫眷，击昏前问清了孙中和孙兴住处，一个是杀徐慧娘的凶徒，一个是颇有心计的伪君子，如何都不能放过。他绕过一堵影墙，眼看就要到孙兴住的西小楼，冷不防匆墙角闪出个人，骤然见着他过来瞪大眼睛，神色跟那两个护院大同小异。
李易岂能容他回过神来，就在对方张张嘴想喊时，他闪电般地扑过去，一拳就砸过去，要把对方对轰晕。
岂料，此人绝非两个护院可比，对方居然身形爆退避开拳势，要被彻底躲开恐怕没有几招拿不下来，也就是他初心不想多伤及无辜，才用了六七成力道。关键是行刺和闯关不同，要被人提前叫破，将会功败垂成。
李易得理不饶人，招数没有用老就一脚踢过去，这次是全力施展，正中对方裆部，那可不是寻常人能忍耐的，正要捂裆咧嘴惨叫，面门有被一记重击昏晕过去，连呼喊的机会也没有。
他松了几口气，连日来大杀四方，让他有了某些轻飘飘的感觉，认为自己身手了得，寻常人物绝不在话下，今个却打了个冷战，自己并非是无敌的，区区孙家护院人物就能挡住自己，恐怕真正的高手并非他所能抵挡。
当他谨慎地来到小楼前，正要向前潜行，却冷不防小楼上出来几个人，正有孙中、孙兴兄弟，当然还有何教头，中年众星捧月那华服老者，他却不认识，却有些意识到什么。
周围，出现了二十几个手持火把的护院，个个持刀操枪，恶狠狠的瞪着眼睛，仿佛要吃人的野兽。
其中，有两个身穿短卦服的中年，一高一矮手持兵刃，冷冷地看着李易，仿佛在看弱小的猎物。
“果真是来了，好你个泼道士，竟然真敢来刺杀。”孙兴恶狠狠的高声怒骂。
“你这道士，老夫看在刘家面上，只要你俯首就擒，可以饶你一命。”那身穿华贵袍子的老者，目光相当的阴森。
李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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