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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第3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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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吕氏再面带一丝蔑视地告诉高审行道,“就是那个都濡县令、津丞、白丁、被你发配去崖州的马大人。”
说罢,吕氏没有再理他,而是昂着头移步进院儿。把高审行撇在当街,心思凌乱。
马洇,那个在高审行面前痛哭流涕的人、发配去崖州的流犯,居然有能力把一个女子从黔州接到京师脚下。
那么他是又发达了。他是怎么发达的?
这个疑问扰得高审行午饭都没吃好。他想,马洇很可能便是皇帝陛下在父亲重病期间的大赦中解脱出来的,这应该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居然从父亲的离世中一步跳出了泥潭!这可真是个笑话!
但接下来呢?马洇怎么又能给予一位女子这样的排场、再接引她离开黔州?
高审行曾经想过了李引,李引是新任崖州刺史。
出于对自己的敌意,李引是极有可能这么做的。以前他也不是没有做过,将另一个吕氏送去了西州。
对手的对手是朋友,而且李引完全有能力让马洇具有今天的能力,但马洇因何不接吕氏去崖州呢?
高审行没有见到马洇,心里很想知道马洇如今是什么身份。
青若英和刘青萍两人看着高审行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禁也猜测出因为什么。
刘氏虽然一直在黔州,但那时她待字闺中消息闭塞。高审行大权在握,不说没有人敢明目张胆说刺史大人的坏话。就算有人敢,有关他和吕氏的闲言碎语怎么也传不到刘青萍的耳中。
不过她看出高审行的反常恰是从见到这个吕氏才开始的。她问高审行,“老爷,新邻居到了,要不要我们姐妹过去问候一下?”
以吕氏过去的身份,高审行本不屑于让刘氏这么做,但一位过去曾属于自己的女子,如今却让一个自己踩到泥里的人,将她打扮光鲜的住到自己的隔壁来,强烈的好奇心还是让高审行点了点头。
他一边看着大夫人、三夫人相携着出了院子,一边止不住地想这个吕氏,“她可一点没变,还是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以自己目下的状况,不适合想这些。
两位夫人很快回来,她们到隔壁去拜访,但把门的奴仆说,吕夫人正在午睡,闲人不得打扰。
闲人!黔州刺史的两位夫人,转眼便成了别人口中的闲人!她多大的架子?以前不过就是被他征服到浑身瘫软的玩物,跪伏在他的膝边,手探到他的袍子里去献媚。
但他不能在两位夫人的面前表现出气愤。
青若英说,“不行的话,我们等过一阵子再去,远亲不若近邻。”
正说着,院门被人推开,有两名强壮的奴仆迈步进来、往院门内挺胸一站,高声道,“吕夫人拜访高大人!”
随后有个小丫环在前,引着吕氏迈步进了院子。
高审行有些吃惊,不舒服。她刚刚给自己的两位夫人吃了闭门羹,转眼就说是拜访,但他们推门时居然连声招呼都不打。而吕氏步若摇荷,俨然便是一副贵夫人的样子。
三夫人刘青萍去给吕氏端了茶,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吕氏眼皮撩也未撩,连声“有劳”也不说。
刘青萍虽然不觉,但高审行像受了奇耻大辱,她把自己的三夫人当成个丫环!
吕氏端起茶盏在手,像模像样地吹去浮叶、再凑近了鼻子嗅了一下,然后才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
直到高审行有些不耐烦了,吕氏才直接冲着高审行问道,“听说高大人丁忧,小妇人特来拜望。”
高审行不搭话,看着她、希望她再说下去。但吕氏偏偏不说了,接着喝茶,这个气人!
青若英并不知吕氏来历,仍以为她是高审行某位故旧的家眷,于是冲高审行问道,“老爷,不知这位夫人是哪位大人家的,也不引见我们姐妹认识。”
吕氏瞟了一眼说话的人,道,“这位是……管家?”
她“哧”地笑了一下道,“高大人不做刺史了,原来规矩也不似原来那样多了!难道大人府上来了人,高大人还要给管家引见?”
吕氏说着,环顾屋内简陋的家俱,“府上的规模也差得多了,也不值雇个懂事的管家了!”
高审行无法回复夫人,只好对吕氏道,“她是我夫人……”
吕氏大惊小怪地道,“哦?!我一向知道高大人的夫人正是崔夫人,怎么这些日子不见,便换了人?”
她极不礼貌地上下打量着青若英,口中“啧啧”地道,“高大人果然不同凡响,才丁忧,便将一位夫人换成了两位!不过也好,小妇人一向听闻,崔夫人在盈隆岭上与县令李引大人终日厮守,对外说是开荒,但背地里还有什么事谁能说得清!高大人能有这样的魄力,也算是个响当当的男子,我看眼下这两位夫人虽然一个年纪老了些、另一个的相貌……都比她不过,但一定能令高大人放心的……”
高审行眯着眼睛看着吕氏,听她巧舌如簧,立刻猜出马洇的发迹一定与李引无关,不然她不会这么说。
青若英道,“吕夫人,请你不要妄加猜议我的崔颖妹妹,她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你既然是来拜望,因何这样嘴下无德?难道是因为你家里人的权利势吗?”
自从清心庵中见过一面,青若英便对崔颖顿生好感,崔颖曾经对她倾诉过心声与困惑,因而她看出这位吕夫人一定与高审行或崔颖有什么过节。
吕氏被人质问,丝毫不以为意,“马大人三起三落,但有真本事,不还是复起了!我向来不会借着他的地位说事。就像有人说……阁老一过世,黔州刺史高大人离了阁老的庇护,必然不会长久这话……我是绝不会说的……”
高审行猜不透,马洇到底重获了什么显要的身份,可以让吕氏在自己面前这般气人地张扬。
他不想在吕氏面前失态,而是笑笑说,“那么吕夫人能不能告诉在下,马大人又在哪里高就?”
“通直散骑常侍褚大人,皇帝陛下身边的重臣!高大人一定听说过吧?褚大人在崖州赈灾,慧眼识人,已举荐我们马大人随他入京了。高大人是不是有些意外呢?”
吕氏说的正是实情,但马洇只是在她面前吹嘘,说以后便是京官,又念着旧情一下子将她由黔州接到长安来,让她以为这便是高得不能再高的地位了。
马洇还对她说,高府死了高俭,就倒了一棵大树,剩下来的那些人根基尚浅,整座高府必然要走下坡路了。高审行不是已经从黔州离任了?
那吕氏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她攀住了京官,难道还有必要惧怕一位失了靠山、已经离任的地方官员?
高审行果然有些意外,但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架势说道,“入京倒是件喜事。高某要恭喜马大人了。”
吕氏道,“俗语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这还没到十年呢,我可不就什么都看到了!高大人在黔州时,可曾想过我们今日的重见?”
高审行哼了一声道,“褚大人一向与高府相熟,上次黔州抗旱,他在余杭郡还曾专门捐钱相助。而且褚大人与犬子——西州丛三品的大都督相交甚密、计无不从,而褚大人又是高峻三夫人樊莺的叔父……”
吕氏听罢将信将疑,转而便现出局促不安的神色。
高审行道,“高某实是不知褚大人业已回京,我虽不能离开此地,但派个人去趟长安,定能请褚大人到终南山来一叙……不知夫人用不用高某在褚大人面前,给你的马大人美言几句?”
吕氏不觉坐直了身子,手扶在膝盖上,飞快地眨着眼睛,“这、这当然仰仗着高大人了!”
高审行一下子看出吕氏的底细,她自从一进村子,便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原来只是凭着一个“京官”!
京官多了,高某便是京官外派!尚食局里买菜的也是京官,尚辇局里推车抬轿子的也是京官,吏部衙门里抄抄写写的也是京官!看看你这女子把高某吓得!
马洇是褚遂良从崖州拉出来的“京官”,又怎能高过褚大人,就算他的新身份高过褚遂良又如何?!
她以为高府没有了阁老,从此便可随便任人轻视!只怪马洇顾着吹牛、忘了向她好好介绍高府了。
他高审行没了老子,但还有个顶天立地的儿子!儿媳是二品瑶国夫人。
想到了儿子,高审行顿生进一步奚落一下吕氏的想法。他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位夫人,脱口问吕氏道,
“高某记得在黔州任上,八月时曾听你说怀了高某的孩子,”吕氏一下子脸色苍白,惶恐地盯住高审行。她在高审行的两位夫人面前,也是一位有身份的夫人。
她极是尴尬,脸色胀红地“啊,啊,这,这个……”
他真敢说,而且还当了他的两位夫人,便敢丝毫不留情面地揭另一位女子的短,吕氏恨不得钻到茶几底下去。
高审行不看自己两位夫人惊讶的目光,又对吕氏道,“但按日子算着还不到月数,怎么如今看,夫人的身材还是这般苗条?难道当时你是骗在下?”
吕氏飞快地低着声道,“不,孩子已经降世但是……是马大人的马夫人只有一女而无子,已将他接入府去了!”
高审行看着她笑而不语,一个人的谎言,让她自己揭穿,原来是这般的痛快。
吕氏慌乱地起身,对高审行万福了一下道,“高大人,小妇人有些不适,告辞了!”然后夺门而出,跑出院子去了。
高审行悠然自得,胸中的恶气一扫而光。
但他的两位夫人,青若英,刘青萍,俱都愣在那里,极为陌生地看着他。
她们都不敢相信,这个狼狈逃走的女人,竟然与她们的丈夫是这么一层的关系。
而眼前的这个人、曾经的黔州刺史、高府的五公子,竟会放低身架、低到与一个不知自重的妇人站在一般高的位置,再拿他们的过去当作投枪刺向她。
青若英不禁想起了崔颖,想起崔颖在清心庵提到高审行时眼泪夺目而出的情形。
而刘青萍则将那位雍容美貌的崔夫人与刚刚离开的吕夫人作个比较,从而根本就不理解老爷,因何会这样兼收并蓄,良莠不分。
那么,夫人崔颖的离开,住到西州不再回来,看来也算在情理之中了。
街上有马驰来,隔院子仍有不明就里的奴仆在高声通报,要让全村的人都听到,“长——安——马——大——人——到——!!”
青若英、刘青萍同时看向老爷,发现他嘟着嘴,安坐如山。
第1014章 水陆两宜
高审行等着看一看这位马大人的表现,从中看一看他的底细。全本小说网https://。他过来不过来、他过来的早与晚、过来后的言辞、举指以及气度,都能看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京官”。
高审行羞走了吕氏的愉悦之感只维持了片刻,打败一个寡妇真没什么了不起。马洇的复起才让他极度的不快。不管马洇是个什么职事,很明显他不是自己的朋友,一想到他跑到长安去,有可能到处传扬黔州的见闻,高审行就很不爽。
只过了片刻,高审行估计着在那边、吕氏只来得及告诉马洇隔壁的院子里住着谁,马洇就脚不沾地跑过来了。
高审行的心放在了正位,面色平淡而白晰。虽然不在职位,但那个气度还在。
马洇毕恭毕敬地进来,袍子面料考究,在岭南晒得微黑的面孔因为局促不安,显得像是刚刚被人训斥过似的。
高审行破天荒地起身拱手迎进,马洇连连向着高审行弯腰,谦卑又恭顺。然后又向着高审行的两位夫人问安、小心地询问崔夫人的情况。
他还谨慎地问起了通直散骑常侍褚大人与高府的渊源,高审行知道他这是在打探,只有彻底震撼到他,才会让他一五一十地把岭南的发迹过程讲出来。
高审行说,褚大人与高门三代都有着良好的友情,视阁老为父,待审行如弟,尤其与犬子——西州大都督算是忘年之交,又是高峻三夫人樊莺的叔父。
然后,马大人便聊家常似地说他自己:
“下官赶上了大赦,与很多的人一起被征集起来——当然有的人只有力气,只能扛一扛米袋、卸一卸车子,但这样的人不缺,急缺记帐写字的。下官曾协助宗正少卿樊大人和……”
高审行马上打断他道“马大人你不知,这位樊大人正是高峻三夫人樊莺的亲叔叔。”
马洇连连点头,暗道,那么褚大人就不是亲叔叔了!
但他接着说:“先在崖州颜城县协助分发赈济粮,因为帐目清楚,很快被县丞赏识,于是就到了县衙。后来新任的崖州刺史李引大人到了……”
高审行又打断道,“马大人对于李大人一定不陌生了,李引由一个内卫做起,步步走得扎实,看看你们彼此境遇也就清楚了,你与他都任过都濡令,而本官首先是看好你的!”
马洇谦恭地连连称是,再接着讲:“刺史到任后,罢黜了一批在兔灾中怠政的中下级官员,又需要擢选一批文吏、帐房,于是颜城县县丞便将下官写到举荐名单上去,本意让下官到刺史衙门做个抄抄写写的差事,但要听候刺史府裁决……”
高审行再一次打断他:“李大人能够不计前嫌,量人为材,也是难得!”
马洇道,“正是,李引大人当时正与樊大人、褚大人、雷州刺史刘敦行大人在一起……”
高审行道,“知道这个刘敦行吗?从西州上去的,太子中庶子刘洎次子。中庶子失势之后,刘敦行还能这样快地复起,真是个奇迹……不过你说他们四位在一起做什么?”
马洇按捺着数次被人打断的不快,不敢表现出来。
又说,“四位大人庆祝赈灾大有成效,那晚在一起宴饮……李引刺史当着另三位大人,说下官在黔州又做过县丞、县令,又做过武隆渡口的津丞,还干过盐井,简直水陆皆宜,在赈灾中正该大有用处,他让我去崖州北海码头。”
北海码头专门迎卸雷州跨海南来的货物,在赈灾中算是个重要的位置。高审行问,“对你有什么重要的委任?又是个津丞吧?”
马洇赧颜说道,“是,是去扛包卸船。”
高审行正喝一口茶,闻言“噗!”地一下喷对面马洇一身,刘青萍连忙找手巾帮高审行擦拭。
高审行笑道,“可不就是水陆皆宜!马大人你先须登到海船上扛包,然后扛下来上岸、放地陆地上。”
马洇抹抹脸上的茶渍,“大、大人你见笑了,李引大人对下官的处置,下官不敢有一句怨言,如果只有李大人这么对下官,那还有可能是偏见。但下官与雷州新任刺史刘大人素昧平生,刘刺史居然也极是赞同李引的决定,说让我在北海码头扛包扛腻了,再给我个机会去雷州码头上扛……”
高审行也不清楚,刘敦行与李引因何这般一致,这个问题留待以后再问,他最关心的是,褚遂良因何一把将这条落水狗从码头上拉起来。
但马洇说,他真的不知!
褚大人与樊大人赈灾结束,离开崖州回京复命时,马洇已经北海码头上扛包扛了一个多月,肩膀子上的肉皮都磨没了。
马洇万万没想到,当时自己被李引一脚踹去码头上时,褚大人还曾哈哈大笑,在席上将饭喷了出来过。
但在码头上登船时,褚大人却点手让人叫过了马洇,对他道,“与我回京吧,老夫看上了你的字。”
而马洇的字只算一般。
高审行不理马洇,认为马洇脱离了崖州,并非是因为什么字。如果褚大人对李引有什么成见,这倒有可能,而在这两人之间有什么矛盾,他高审行是不会反对的。
临走时,马洇恭敬地给高审行献上了由崖州带过来的特产,有一串儿由二十几颗硕大海珍珠串成的项链,一串玳瑁手链,请高大人笑纳。
这本是他带过来给吕氏的,此时临时决定给他们的邻居送来。马大人还真诚地说,本来以为是崔夫人在这里,因而只各准备了一件,不好意思。
高审行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马洇这个“京官”,在见面后短短的时间里就让高审行看透了。
他充其量只算褚遂良的一个储备、一件随手可以拣起、再投出去的石头。高审行几乎可以断定,马洇与李引的过节就是他脱离苦海的真正原因。
而褚大人无论给马洇一个什么差事,都一定会强过他在码头上、烈日之下扛麻包,让他对褚大人感恩戴德一生一世。
他无须再追问马洇在长安是个什么差事了,从马洇的服饰上便看得出,隔院看门奴仆高声通报的“长安马大人”,只能在深山的乡村中唬唬人罢了。
马洇只算个褚遂良的幕后宾客。
高审行只要不高兴,只须给褚大人捎个话,表达一下自己对马洇的不满,那么褚大人即便不看自己的面子,看在高峻的面子上,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姓马的这块石头丢到大街上去。
马洇面前的茶盏已经剩了少半下,刘氏想再续茶,但高审行示意她省省。
马洇起身告辞,并对高审行道,“刺史大人,那个吕氏……说住得惯终南山的肃静,因而下官才将她安顿来这里,不想扰到了刺史大人的清静,要不……下官这就给她搬家,让她再找地方?”
高审行坐着不起,说道,“罢了,何苦为难一个女子。”
马大人连连表示谢意,说吕氏让自己有后了,总不能放下她不管。但家中的原配夫人其实是不容她的,只把儿子揽过去,吕氏是不准进府的。
高审行道,“让她住着吧,都是从黔州来的人,马大人公务繁忙,兴许本官还能替马大人代为照料一下她的生活。”
马洇再一次千恩万谢,倒退着出去了。
刘青萍把玩着两件马大人留下来的崖州特产爱不释手,她对青若英说,姐姐你看你喜欢哪件,剩下什么我都是喜欢的!
而高审行倒背着手,踱出去站在院子里,侧耳听隔壁的动静。村中傍晚的炊烟已起,软软地浮在树巅,而他的邻居——刚刚到达不多久的马大人,正在收拾着连夜赶回长安去。
随后,街上有数人骑着马匹驰走,对面院子安静下来。高审行侧着耳朵再听,已经没有了奴仆的声音,只有一个吕氏和一个丫环。
第二天,高审行起个大早,拎起鱼竿出门,在大街上,他看到了等着他的吕氏。
吕氏慌忙地对着高大人万福,脸上早就没有了昨天的倨傲之色。
高审行对她忽然就有了一丝丝的怜悯,后悔昨天自己对她太苛刻了,那本该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
他对吕氏说,“马大人可安顿好了你们主仆的粮、油、钱物用度?”
吕氏道,“大人!他匆匆离开,像有线牵着,哪有大人想的这样细致!奴家正为这事愁着!”说着,眼圈儿发红了。
高审行知道,以后除了来给吕氏送钱送粮,马洇几乎是不会常来了。他骂道,“马洇这个浑帐,真不懂得珍惜!”但他也没有下文,优哉游哉地去村外钓鱼了。
……
牧场旧村,崔氏接到了由长安送来的信件。一看正是无谷、也就是高审行的原配夫人青若英写来的。她在信中说,已按着阁老临终之意重回府上,目前正与刘青萍在一起。
接下来,她们将与高审行同赴终南山,过三年与世隔绝的日子。
青若英在信中殷切希望崔妹妹也能赶回来,一家人在一起。而且她说三妹刘青萍也希望她能回来。
对于自己的委屈,崔夫人并不觉着比无谷大多少,她犹豫着,把信给柳玉如和崔嫣看,其实就是看她们的意思。
重回西州后,崔氏已经渐渐归于平静,放下了黔州带来的一段纷扰。这里既热闹、又有属于她的一片宁静的空间,而去终南山,不知等着她的是什么生活。
柳玉如、崔嫣姐妹从母亲的犹豫中其实也看出了她的意思,她已经没有当初那样坚决了。崔嫣道,“母亲,这由你说了算,去了住不习惯你还可回来与我们在一起。”
而柳玉如却不这样想,她考虑到了年纪比她们都小的刘青萍,以及母亲眼下的新身份——她已理所当然地不再是正室。因而她坚决反对母亲离开。
就这么着,一向做事很有主见的崔颖头一次举棋不定,去留都在两可之间。与女儿们在一起、远离了高审行,这件事总会引发长安府上、西州村里人的猜测。但匆忙地赶过去,在她心理上还是有些别扭。
柳玉如打算将这件事与高峻商量一下、从高峻的态度上确定自己的态度。无谷是高峻的母亲,而崔氏是她们姐妹的母亲,也许大家都在模棱两可的时候要听听他的意思。
但在二月底高峻很忙。他有两件事需要处理,一是先头定下来的添丁之户减免税赋一事就牵扯了很大的精力。长安同意了这项政策,就该从速地实施起来,让百姓们得到好处。
那些呱呱坠地的孩子们可不是一天生下来的,因而核定各户享受优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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