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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第5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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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王是此次东行的主角,但薛礼的作用绝不会只是个护卫。

    英国公在暗叹皇帝将晋王和薛礼、渐渐锤炼成一对哼哈完美组合之外,此时只是担心自己在辽东那些旧属——他们可千万、千万、千千万万别再给他惹什么事了,他只想安度晚年。

    赵国公府。

    别看长孙润对他老子戒意如城,崖州得来的口供被他在怀里搂的紧紧的,但门下省要这些东西,他一股脑全给送过去了。

    樊伯山去辽东以后,门下省不是没有主事的官员,身任给事中和外宫苑总监的徐惠,在门下省还是排不上号。

    但谁都知道徐惠正得皇帝重视,谁都不能小视这个女子。

    尤其是门下省此时主事的,是一位姓许的侍郎,他刚刚接到长孙将军送来的东西,赵国公便有手下跑来关照,“此件甚急,兴许徐给事中要连夜看。”

    就这么,崖州供证连封口都未开启,便到了徐惠的手上。

    接下来,赵国公便看徐惠如何做了。

    他不可能亲口同徐惠提自己的想法,那几乎等同于对皇帝说了。

    但是,这个陷入情丝的女子完全可以稍微的利用一下,而且赵国公也不必落下什么痕迹。

    皇帝不在长安,例行的朝会也没有了,此时,长孙无忌心中只有他自己的这一件事。对于完成徐给事中的身份逆转,赵国公的身份再恰当不过,她不会不考虑的。

    反正赵国公已将善意暗暗地递给徐惠了,就看徐惠如何回应。

    朝堂之上向来没有对错,只有得失,赵国公知道一字入公门,九牛拔不出的道理,但对于徐惠来说却容易得很。

    如果徐惠出手、抹去崖州证供中与赵国公有关的一切痕迹,她所付很少,却一定会得到很多,长孙无忌想不出徐惠有什么理由拒绝。

    赵国公不便到太极宫去找徐惠打听,这对于一位一品国公来说太招摇,太与身份不符。

    以他的身份即便见到徐惠也不能亲口问,太显得有求于人了,而且痕迹明显,是示弱于人。

    不过徐惠总要出太极宫,她是外宫苑总监,要到各处的皇家宫苑去巡视日常的管理,赵国公派人严密看住太极宫大门,只要徐惠出宫,要立刻报给他。

    就这么等了两日,手下亲信跑来回禀,“徐给事中出来了!”

    长孙无忌吩咐,“你再派人,暗中看看徐大人要去哪个方向,老夫有大事要找她商议。”亲信接命又跑下去了。

    长孙无忌想了想,再吩咐,“御史大夫褚大人自上次骑驴来过一次,也不知近日在忙什么,去请请他,老夫要与褚大人聚聚。”

    下人出去后,赵国公想,经过这番的起伏,料起褚遂良总该长个心眼了。

    一直以来,褚遂良这个人凡事总是和自己站在一起,唯独在鹞国公一案中撇开自己冒了头,这才有了今天的遭际。

    褚遂良这个人能力是有的,但就是手下无人、脚下也没有坚实的地盘,难怪皇帝拨拉此人时眉头都不皱一皱,其实他也就是个跟班的命。

    什么时候褚遂良想摆脱这样的命运,麻烦一定会找上来。

    那么今日,赵国公便让他再跟自己一次班儿,一来可以借机会看一看,褚褚良新上来以后的态度,二来再往身边拉一拉褚大人,三来,眼么前的,便是借他给自己“偶遇”徐给事中打个掩护。

    不一会儿,褚大人便赶到了,这次就不是一头驴、一只搭裢的排场了,但他有一点没变——对长孙大人的谦恭一如往昔。

    两人坐下来聊了一会儿,长孙无忌派去盯梢徐惠的人入府。

    赵国公说,“褚大人你看看,陛下带着二妃出去办大事,却把我们闲了下来,不如借此机会,我们出去走走如何?”

    褚遂良回应道,“确是如此,不过等到陛下回了长安,我们也就没什么功夫散漫了……但不知国公欲往何处消遣呢?”

    长孙无忌假装拿不定主意,褚遂良提了两处,他总说不妥。此时去跟梢徐惠的人便提议道,“国公,褚大人,小人知道翠微宫此时景致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在子午谷内,此时黄花正艳,还有些看头。”

    于是,赵国公便知道了徐惠的去向,说道,“也好,我们便去子午谷!”

    自从贞观皇帝在翠微宫驾崩,翠微宫已经冷清了许多。

    子午谷中所建的翠微行苑也长期没有皇家人造访,不知这处著名皇家宫苑的管理,有没有出现什么荒怠。

    外宫苑总监徐惠便是出于这个原因,才想来此看看。

    金徽皇帝出行延州,这也算是徐惠的机会,不然等皇帝一回来,各种的文案、议事将会数不胜数,那她也就没功夫来这里了。

    不论是翠微宫,还是翠微行苑,里面留守人员都很尽职,对花木、设施的打理中规中矩。

    快中午的时候,徐惠准备打道回宫。

    但在子午谷口,她看到有一支规模不大、却非同一般的官员野游小队,是赵国公和御史大夫褚遂良结伴的。

    徐惠虽是太妃,但她比任何时候都讨厌这个名号,她必须以下属的身份上前去与赵国公和褚大人见礼,而不要让对方先过来。

    赵国公见到她,极为惊讶地在马上拱手道,“哦!徐给事中,真是巧的很啊!”褚遂良也见礼。

    问过徐惠的来意,赵国公邀请道,“给事中,你再忙也不在这一时,老夫与褚大人正想在子午谷办一场野炊,你参加不参加?”

    徐惠道,“国公之命,属下焉敢拒绝。”

    于是,这三方人便合于一处,慢慢往谷中行来,此时山谷中到处都是灿漫的黄色野菊,赵国公见景生情,与褚大人道,

    “褚大人你看看,陛下用人真是够狠的,也不知道体恤,我们的徐给事中竟比这黄花还瘦了!”

    褚遂良的身份不低,但他不敢有长孙无忌那样的胆子,对着一位太妃开这样的玩笑,只是在嘴里含乎地打着哈哈。

    徐惠嗔道,“国公你明明知道徐惠刚刚病过!却故意这么说。”

    徐惠虽有嗔意,但长孙无忌对自己那件事就有个良好的预感,他知道适可而止,转而说到了子午谷。

    子午谷在秦岭山中,为关中至汉中的交通要道。谷长六百六十里,北出口曰子,在长安县南部,南出口曰午,在汉中府洋县东一百六十里。

    穿越秦岭去往西南益州方向的道路有六条,从西到东依次为:陈仓道、褒斜道、傥骆道、子午道、库谷道、武关道。

    秦岭山高谷深,尽管这六道占据险要,但它们仍然许多次或被攻破或被偷渡,只有子午谷里的子午道,是六条古道中唯一一条多次被人谋渡、却从来没有成功过的险峻要塞。

    褚遂良感慨道,“所以,有人说‘秦岭六道,子午为王’啊!”

    徐惠听两位重臣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说子午道,感觉这次的出行大长见识,蜀汉丞相第一次北伐前,大将魏延曾提出子午谷之计,“请兵五千袭长安”,但因此计太过冒险,而被蜀相拒绝。

    入谷十里停下,赵国公命随从架灶置备野炊,并专门对徐惠道,“翠微宫的选址可不单单因为风景宜人,这下给事中懂了吧?”

    徐惠道,“国公和褚大人不说,徐惠一个女子哪里会知道。原来这里正好扼守长安南面最要紧的门户啊。”

    长孙无忌再对她道,“早年渭水边有军情,老夫那个做皇后的妹妹便做过最坏的打算,一但局面失控,她是想让几位皇子和公主经子午道入川!”

    又特别低声的对她说,“当时送到这里的皇子中,便有金徽陛下”,

    他坐着,指着地下说,“但他便是那时,从这里流落入民间的!”

    凡涉及皇帝幼时身份的事都是绝密,但赵国公此时悄悄透露给她,用意也很明显,徐惠便有一阵子走神,猜想皇帝年幼时那次遭遇的情形。

    她知道,长孙大人一定很想知道那份来自崖州的口供是如何处置的,但褚大人就在旁边,她该怎么与国公说呢?

    这么一来,心中着急的已根本不是赵国公,而是徐惠了。

    家人们射了两只山鸡、三只野兔,就在山谷中烤制起来,一阵香味弥漫入肺,不一会儿便摆好了。

    赵国公还带了好酒,请道,

 第1269章 徐惠醉酒

    徐惠一语双关,“褚大人,原来你也很关心这些事呀!”

    褚褚良,“那当然!褚某在同州时便听人说徐给事中乃是陛下文胆,长孙将军从崖州回来,细想陛下又会有什么后续的文章要做,给事中先给本官透露一二,也省得褚某在黑暗中摸索去了!”

    徐惠看了一下赵国公,发现他此时也把脸转过来看着自己,看样子已不能掩饰心中的期待了。全本小说网;HTTPS://щWW。.COm;

    崖州供辞中不但涉及了长孙无忌,褚遂良同样也有,而且这位御史大夫在出任通直散骑常侍、中书令期间,接受程重珞儿子的好处数额更大。

    有些人在权势如日中天时,或许从未考虑过以后,或许已经欲罢不能,再或许他们认为这也是权势的一部分。

    或许他们认为贞观皇帝春秋鼎盛,即便将来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变故,这个变故离着他们也同样久远。

    或许他们还有想法赌上一赌,即便换了天子,难道他们不能继续获得新天子的青睐?事实果然如此啊,金徽皇帝上位,褚遂良还是褚遂良!

    看到两位大员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汇聚到自己的脸上来,似笑非笑,仿佛今日她不在秋花灿烂的子午谷说些什么,这两人会猛扑上来掐死她,然后命令家奴就地挖坑埋掉。然后,她从未来过子午谷。

    徐惠忽然有些不寒而栗,飞快地眨着眼睛,女子这才意识到,她随手接过门下许侍郎送来的崖州供辞,对自己是多么的不负责任。

    原来她还想找个机会、单独对赵国公说一下,她要悄悄撤去誊写着赵国公及名下数额的那一页,现在看来,国公还打算着拉褚遂良一把。

    那褚遂良的知交呢?褚遂良知交的知交呢?要不要考虑?一人一张口,万一有个人不小心说出去怎么办?

    她心慌意乱,痛恨自己把那十几页纸随手扔在寝室的床边,便如此心大地跑出来巡视,还敢坐在这里没事似地饮酒。

    不过,她刹那间准确的想起了远在潼关的皇帝,有如飞篷的心立刻抓住了一处落脚地——眼前这两人有着令人炫目的高位,或许他们不敢随意处置掉自己。

    但是原来的打算看来已不合适了,徐惠稳了稳心神,笑意有些僵硬,在赵国公和褚大人看来,仿佛这个问题已惹到了她的不快,但徐惠说,

    “啊啊,两位大人,门下许侍郎倒是把崖州的文卷给我送过来,他说略略地看过,说将来替陛下拟文出不了徐惠的事,因而都塞给了我。”

    徐惠在这一句话中把许侍郎添加进来了,她暗示,许侍郎也看过了这些东西,但许侍郎根本没有看过,东西送来时仍然是被长孙润重新封装好的。

    她还无意似地、提到了皇帝对自己的需要。

    冤枉了许侍郎的歉疚、对自己找到仗势并且机敏应对的喜悦,一齐复杂地涌上心来,听赵国公随口问了一句,“哦,不知都有些什么内容。”

    徐惠道,“国公,属下倒是看了个开篇,留意到里面的一件大事。”

    褚遂良问,“给事中你快说说,是什么大事。”

    徐惠道,“程重珞父子在崖州私铸开元通宝伪钱。案发时,崖州地面充斥了不少的伪钱,由于伪钱里面混铅,在成色上与好钱差别太大,百姓一眼都能看出二者区分,但又不能不用,因为谁都不会将其白白扔掉。”

    长孙无忌“啪”地一拍大腿,“真是恶贯满盈!”

    徐惠道,“无怪国公气愤,百姓们将伪钱称作‘恶钱’,到手后都是优先花出去,而将官府发行的好钱留在手中。不过他们在交易时,要将好钱加价来用,即一文好钱私下里可以当作七、八文恶钱使用。”

    但程氏父子在收缴税钱时,恶钱是一概不收的,崖州上缴户部的开元通宝全都用好钱,但对下采购时,却又不按着民间的习惯,将一文好钱当作七、八文大钱来用。

    如此一来,崖州一斗米本来二十文,别人用恶钱买要用一百四五十文,而程氏父子用恶钱,仍是二十文。用好钱买一斗面是三十七文,市面上涨到了三百文。

    而且,这些恶钱已跨过了雷州海峡,侵蚀到内地来了!

    长孙无忌切切实实看到了此事的严重后果,一时间便忘了自己来子午谷的正事,忧心忡忡地说,

    “要制止恶钱通行,依靠百姓们不用是不成的,谁都不会拿钱打水漂!但此事事关重大,迁延时久,恐成燎原之势。”

    徐惠道,“幸好长孙将军连根拔除了崖州程氏父子的私铸钱炉,勒令全面收缴恶钱,一有发现使用恶钱者,一律严惩,这便是一件大功了!”

    褚遂良说,“恶钱一出,势必驱逐好钱,物价混乱,良莠不分了!”

    赵国公关切地问道,“徐给事中对此事一定已有些考量,不妨讲一讲,我们一起为陛下想想办法。估计陛下只要从潼关回来,一定将此事看作大事!”

    徐惠道,此事难便难在这里,因为人心如此。褚大人‘恶钱逐好钱’的忧虑,徐惠亦想过的。

    她说,百姓默认恶钱,那不是他们之恶,一则人人都在用,法不责众,二来谁都不想令自己在这件事上蒙受损失,这是人之常情。

    他们所能做的,也只能是先花掉恶钱,留下好钱,无形之中恰恰促使恶钱大行其道。

    其实物价混乱的结果,最终坑害的正是这些无权无势的人,但他们人微言轻能做什么呢?

    他们只能先保证自己所行“正确”,但这恰恰使他们慢慢陷入泥潭。

    赵国公拍板道,“徐惠,我们不能再等陛下回来才有所行动,依老夫看,我们是不是先给雷州马刺史、以及钦州、谦州、春州、邕州、容州私下里去个话,令这些临近崖州的边地州府,密切留意市面上的恶钱,一经发现初次使用恶钱者便即杖笞,绝不留情!”

    褚遂良赞同道,“国公之言有理,如发现有两次以上使用恶钱者,哪怕暂时下他到大狱里也是可以的,我们不能不有所行动,等陛下回京后,再从长计议!这件事我们只可先做到这个程度,同时传信潼关,令陛下知道。”

    长孙无忌说,“徐惠,你来做这件事。”

    徐惠点头,但她知道此事绝非这样简单,因为使用一次恶钱、便有可能受到杖笞,两次使用便下狱,这样的事可不是一个普通百姓能承受的。

    以她对金徽皇帝的了解,这绝不会是他的行事风格。

    而且,她不能再有什么轻动了,此时只能含混地应承下来。

    赵国公定下了一件大事,再问,“徐惠,崖州还有没有别的大事?老夫说……是除了崖州恶钱之外的什么事。”

    徐惠直着眼睛摇了摇头。

    赵国公举杯道,“难得今日偶得清闲,却让件恶钱之事耽搁了这么久!即便回去后要马上行动起来,今日我们也须多饮几杯,不负这大好时光!”

    褚遂良立刻响应,“徐给事中文墨之功不让须眉,就是不知你酒量如何!本官知道,金徽陛下的酒量可是称得起海量,你若酒上头不行,一定不会令陛下如意!来来来,本官先与给事中干了这杯!”

    徐惠端起杯,先前的担忧再一次袭扰上来,恶钱逐好钱,难道这件事只诠释了钱币一件事?世上还有什么事与此相似?

    也许人们都惯于凝视别人的恶,而看不到自身,他们一向是视已从宽,不论什么事都有个理由让自己心安理得。

    可一旦事情是别人的,看看眼前的两位当朝大员就知道了。

    想到自己的身世,徐惠感觉更像是身在风中。她那件不可与人说道的心事有赖赵国公暗中成全,反过来,赵国公也正在对她有所期待。

    人道容恶,因为人活于世,有许多的身不由已。

    地道容物,因为地也分不清良莠。

    好在天道尚健!只要有金徽皇帝在,那么最终什么都会好起来的,包括她自己的一切。

    而且徐惠发现,皇帝也是尚容的,什么人都能为他所用,包括忤逆过他的叠州刺史李士勣、御史大夫褚遂良、延州刺史高审行,甚至是晋王李治……

    那么,皇帝一定也会容忍她的一些错处,她只是个有自己小心思的平凡女子,也不是什么当朝大员。也许她犯些错处,会令自己看起来更真实、更像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小女人。

    天道尚健,当然也包括皇帝那样的海量。

    在长孙无忌和褚遂良吃惊的注视之下,给事中徐惠一仰脖儿,一大盏酒一下子喝进去了。

    嗓门以下立刻串出一溜火辣辣的灼烧感,然后有一团烈火在肚腹中燃烧。这让她清楚地察知到,原来自己在满腹经纶的头脑之外,亦有着与芸芸众生一般无二的五脏六腹,它们有厌弃和拒绝、有饥渴和期待……

    然后,她听赵国公笑着说道,“原来徐惠也是这般豪爽,怪不得陛下如此的看重你了!但徐惠,你陪褚大人喝过了,不会丢下老夫吧?”

    赵国公亲自上手,抓住酒坛为她满酒。酒声沥沥,国公举杯道,“徐惠,这次是老夫敬你了!”

    在两位大员的注视下,给事中眉头不皱地又是一饮而尽。

    不但是赵国公和御史大夫,连侍立于旁的下人们亦是吃惊非小,徐惠还想返过来敬两位大人一盏,欠着身要为他们满上。

    赵国公慌忙斥责手下,“你们这些杂碎,真是没有眼利!怎么能让给事中亲自动手呢!”

    家人们不敢怠慢,心说刚才是谁亲手给这女子倒酒了,此时却怪我们。

    酒倒好了,徐惠又是一饮而尽。

    又喝了十几下,长孙无忌吓坏了,反过来相劝,“徐惠,徐惠,我们少喝一点吧,谷中风这样劲,对身子不好!”

    褚遂良也开始劝,“给事中,酒要少吃,事要多知,再说‘子午冲肠’这是在说道儿的,还是少喝点。”

    徐惠好像没听到这些话,喝到最后,她身子一歪,歪倒在山花丛中。

    赵国公连声催促,“还不快些将给事中的车子赶过来!”

    车子赶过来了,但徐惠随行的除了一位婢女,剩下的全都是男子。

    长孙大人焦躁地勾着手,示意婢女上前,快些扶徐惠上车回长安,但婢女无能为力,试了几次都不成功。

    徐惠迷迷糊糊说,“事要多知……我岂不知……不不……我只知恶钱。”

    褚遂良道,“国公,你看……徐惠的身份又不能令那些家丁们上手,只有你的位份才合适。”

    赵国公生怕徐惠再说出什么来,略一迟疑,俯身抱起她。这个女子年轻而美好的身子有些发烫,柔软、但有些轻。

    她极力睁开眼睛,朦胧地看着赵国公,又把手向他脖子伸过来,但没有成功便垂回去了,口中呢喃道,“陛下……徐惠有个错……”

    长孙无忌忽然眼中涌泪,扭头冲身边下人们吼道,“混帐东西们,还不快去开路,在等什么!”

    人们呼啦一下跑到前头去了,只剩下个褚遂良。

    赵国公对褚大人道,“这都是你我的罪过了,你我任何一人的年纪都可做她父辈,却害她一个女子在野外醉成这样,陛下若知,一定责怪我们!”

    这些人匆匆起行,朝着长安疾驰,赵国公、御史大夫两位当朝大员寸步也不离地一直随护着车子入了承天门。

    在两仪门外,他们目送着徐惠的车子驶进去,赵国公眼也不抬地冲褚遂良挥了下手,两人分道扬镳。

    ……

    大明宫,皇后柳玉如听说给事中徐惠又病了,是在巡视翠微宫和子午行苑过程中冲撞了刚硬的谷风。

    皇后说,“她可真是没娘的孩子,动不动生病,怎么就不知道小心呢?本宫都有替她病这一场的心思了!”

    樊莺道,“要病也是谢姐姐替她病,别人还看不出来。”

    谢金莲听了,对樊莺将她与徐惠并提极为不满,但身为贵妃,却不敢顶撞淑妃两句。

    皇后决定起身再去太极宫一趟,到安仁殿探视徐惠病情,皇帝不回,皇后认为这就是她的事。

    谢贵妃托言身子不适,没去。

 第1270章 宫中日常

    眼下大明宫里能够脱得开身的就是皇后、谢金莲、樊莺,而思晴和崔嫣随着皇帝去延州后,丽容一直接管着大明宫日常的内部防卫,她脱不开身。全本小说网;HTTPS://。.COm;

    剩下来的婉清、苏殷、丽蓝谁都动不了。

    等柳玉如和樊莺人两人走了,谢金莲觉着不是滋味,柳玉如嘴上不说,但谢金莲的抵触情绪让人看起来太明显。谢贵妃此时有心再想跟过去看看徐惠,但已经不能了。

    皇帝不在,这些妃子们要出大明宫,得有皇后的懿旨,但此时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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