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支撑者-第4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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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元阳不由得得意地看向张延龄。

　　　　然而，他看到的是张延龄戏谑的目光。

　　　　这是怎么回事？谢元阳第一时间，疑惑地看向张延龄。

　　　　然而，张延龄这次却再没有喊价。

　　　　他总感觉哪里不对！

　　　　不由得，他回头看向谢迁。

　　　　却只见谢迁恶狠狠瞪着他，那眼中的怒意清晰可见。

　　　　他心中咯噔一下，他分明感觉到了谢迁对自己的深深恶意。

　　　　细细一想！啊！谢元阳面色大变。

　　　　正在此时，语嫣那轻柔的声音响起，“五千一百两一次！”

　　　　“五千一百两两次！”

　　　　“五千一百两三次！”语嫣语中带着惊喜地喊道，“恭喜谢大人竞得这项技艺！”

　　　　五千一百两！终于，谢元阳知晓问题出在了哪里，他不由得眼前一晕，差点一头栽下平台。

　　　　清醒过来，第一时间，他杀人般的目光投向了张延龄，你小子阴我啊！我要杀了你！

　　　　“哼！”一个冷哼之声响起。

　　　　谢元阳心脏“硼”一声，差点停止跳动。

　　　　眼神瑟缩地看向了谢迁。

　　　　此时的谢迁却是恢复了平静，淡然道，“还不验货？！”

　　　　却原来，此时那琉璃箱子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谢元阳苦涩地一笑，举步艰难地上前打开箱子验货。

　　　　然而，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心思验货，手中举着一撂纸张，但眼中却根本无法看到一个字，耳边传来的只是讥笑之声。

　　　　“云起，你去验一下！”谢迁的话语终于将他丢失的魂魄叫了回来。

　　　　而李云起却是已经上前将他手中的东西接了过去。

　　　　“明家主！”谢迁扬声叫道。

　　　　“谢阁老有何吩咐？”明中信自然是立刻回应。

　　　　“这酿酒工艺不会也有残缺吧？”谢迁面泛笑意问道。

　　　　“残缺倒是没有！”明中信摇头否认道。

　　　　“那有什么呢？”谢迁面色一沉，“难道，这其中并没有那过滤之法？”

　　　　明中信一笑，点头道，“谢阁老英明！”

　　　　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毕竟，明家酒坊中可是也被人潜入过，对于这些内幕，自然已经泄露了出去。人家谢迁岂能不知晓？！此时问出也理所应当。

　　　　谢迁一撇嘴，“明家主，不要和我打这马虎眼，其实，咱们其实已经了解了明家的生意模式，而且，你这明家酒坊在京师其实已经不算是秘密了，尽皆被京师各界传诵，下一步，就看你如何做了！”

　　　　显然，谢迁话里有话，有逼迫明中信之意。

　　　　明中信轻笑一声，一拱手，“谢阁老，明家酒坊这过滤之法可是核心之秘，现在酿酒配方都已经卖给您了，接下来的日子，明家酒坊还得通过此法养家糊口啊！还请谢阁老手下留情！”

　　　　“这样啊！”谢迁瞅了一眼弘治帝与太子朱厚照的方向，其实，他心中确实有些不甘心，但是，人家明中信身边有这两位大神护佑啊！今日不能太过份了！即便是想要强取豪夺，也得看时候，分人啊！

　　　　“明家主，如果你这过滤之法保密，那咱们买了那酿酒配方还有何用？总也比你这明家酒坊酿制出的酒要次啊！到时，还有何人会买谢家酒，这不是与之前没什么分别吗？不行，你总得想办法要为咱们解决这一点，即便无法酿造出与你这明家酒一般的，也得只是次一点的吧！”谢迁紧紧盯着明中信，不放过他的一丝一毫表情。

　　　　明中信轻笑一声，“谢阁老，明某早就已经料到了这一点，故而，明家每年会为谢家提供几套过滤装置！”

　　　　“真的？”谢迁眼前一亮，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同样的，旁边的谢元阳与李云起也是满面喜色。

　　　　唯有旁边的萧飒却是轻叹一声，紧紧盯着明中信。

　　　　明中信轻笑道，“明某虽然年轻，但是，说出的话虽不能说是一言九鼎，但却也一口唾沫一个坑，自然是真的！”

　　　　“几套？”谢元阳在旁边开话道。

　　　　“谢兄，你知晓你们谢家有几家酒坊？当然，是说的京师！”明中信望向谢元阳，并没有质疑他的问话。

　　　　只因为，这谢元阳插话必然是谢迁的许可，故而，明中信直接询问道。

　　　　这？谢元阳却是有些踌躇了，只因为，谢家究竟有多少酒坊可是不能说的，毕竟，谢家虽然是一个家族，但家族下面也有一些附庸，如果皆说，弘治当面，免不了要落入陛下眼中耳中，到时，谢迁再想推翻可就有些困难了！而不说，明中信当面，又有些亏，到时一些谢家的产业可就分不到过滤装置，那可都是钱啊！故此，他有些两难，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谢迁这位主事之人。

　　　　谢迁却是笑笑，“明家主，这可不像话了，谢家既然买了你的酿酒之法，那么，自然是要将此法推广自谢家的任意酒坊，而谢家酒坊遍布大明王朝，如果这过滤装置不够用，那谢家要这酿酒之法何用？”

　　　　“谢阁老会错意了，明某只是想要了解一下谢家在京师的酒坊数量，先行制作一批，供给一下谢家京师酒坊，随后才能陆续供应，毕竟，明某也是这些时日才定的要将这些技艺发扬广大，根本就来不及布置生产，而且，今后明家酒坊也会只留下京师的和山东行省的，至于其他行省，明家绝不会插手，而且，今后，明家要专心研制更好的过滤装置，以为全天下的酒坊服务，您说，这还不够吗？”明中信扬声解释道。

　　　　此言一出，瞬间，那些未曾竞拍到酿酒之法的大人们眼前大放光芒，只因为，明家的过滤装置其实早已经闻名于京师，他们其实最眼热的就是这过滤装置，而今明中信居然当众承诺要将这过滤装置遍卖天下，这可是大好事啊！

　　　　如此这般，谢家即便将这明家酿酒之法学了去，咱们与他们谢家的差距也就不会太大了，到时，只要与明中信打好关系，还怕得不到指点吗？

　　　　而且，大家也想过了，如果这过滤装置买回去，咱们难道不会找人研究它吗，到时，如果研制成功，不只是谢家，就算是明家，也会被咱们踩在脚下的！

　　　　再进一步，即便咱们研制不出，还有一点，明家在这儿啊！

　　　　因为，明家的研究技艺的能力可是出类拔萃的，也说不定过些时日，明家又研制出了更加新奇，更加厉害的酿酒之法，到时，再行购买，那样的话，咱们赶超谢家也不算晚啊！

　　　　谢迁却是面色一变，他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由得眉头一皱，抬眼望向明中信，“明家主，你这样可不地道啊！要不，咱们谢家也出资购买这过滤之法，你看可好？”

　　　　谢迁此言一出，大家瞬间面色一变，只因为，如果这谢迁将这过滤之法买了去，再有几十年的酿酒经验，还有一些将近百年酿酒经验的老师傅，一方面，将这过滤之法改进一下，提升品质，另一方面，谢家通过这些老师傅将明家的酿酒工艺再行研究制作得更加精深，到时，就又是一个加强版的明家，咱们还怎么与他谢家竞争？！

　　　　这样一想，他们不由得将目光投向明中信，深怕明中信答应了谢迁。

　　　　明中信笑着摇摇头，“谢阁老此言差矣！”

　　　　哦！谢迁不由得一愣，“明家主此言何意？”

　　　　“过滤之法乃是明家的立足之本，岂能轻易与人？！”明中信面色一正，沉声道，“更何况，今日明家乃是售卖技艺，而非卖明家的立足之本，也不过是你情我愿之事！如果谢阁老这般逼迫，那明家只能将这桩生意黄了，即便不赚谢家的钱，也不能这般出言毁约！”

　　　　好！众人齐声叫好。

　　　　谢迁面色一变，瞅了一眼上座的弘治，毕竟，如果他给了弘治一个强取豪夺的印象，那可就不妙了！

　　　　虽然，即便将这个印象给了弘治，弘治不会如何他，但终究人家是一国之主，一朝之君，当着他的面强取豪夺，这可不符合自己阁老的身份，而且对今后谢家的发展也不利，这可是得不偿失的事！况且，明家既然能够将过滤装置提供给咱们，那咱们可以拆掉几套进行研究，咱们就不信了，那些老工匠研究不出这其中的蹊跷！与酿酒之法两相合并，打遍京师无敌手，而且，依咱谢家的财力物力，定然会尽早地占据整个大明王朝的酒坊界，还怕你明家，或者是其它人吗？只怕到时，你明中信哭都来不及！

　　　　想及此，他面色一缓，笑言道，“明家主此言过虑了，谢某岂是这般样人！就依明家主，不过，有一点谢某可得搞清楚！”

　　　　“谢阁老请讲！”明中信一听，眉宇间闪过一丝笑意，拱手道。

　　　　“那就是，明家的这些过滤装置要价几何？”

　第九百三十三章

　　　　至于谢迁，等过了他的兴奋点之后，突然，他看到了明中信那iyoc的脸，心中一沉，瞬间想起这个家伙的过往，他是这般吃亏的人吗？

　　　　难道，这售卖过滤装置的买卖当中有什么蹊跷？

　　　　这由不得他不怀疑啊！毕竟，明中信今天太好说话了！如果说没有什么猫腻，他可不信。但这猫腻是什么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阁老！”就在此时，旁边的李云起却是轻声在他耳边喊道。

　　　　“哦！”谢迁矜持地看了一眼李云起。

　　　　“嗯！”李云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重重一点头。

　　　　此份酿酒工艺没有水份！谢迁瞬间了然，但那过滤装置呢？他却不敢保证，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明中信。

　　　　但他却不好意思再行追问，毕竟，人家明中信都已经将过滤装置卖与他了，还是如此的低价，再行逼迫，他作为一朝阁老，脸面还要不要了！

　　　　“明家主，你这低价是面对谢家，还是面对所有的商家呢？”萧飒却是扬声问道。

　　　　谢迁一听，眉头一皱，瞅了一眼萧飒。

　　　　而刘健等人却是精神一振，将目光投向了明中信，显然，这一点他们也是极其感兴趣的！尤其是在明中信已经定了要向市面上售卖这过滤装置，而这价格可就至关重要了！就看明中信如何回应了！

　　　　明中信抬头看向萧飒，二人的目光对视，良久，明中信轻笑道，“萧公子也有意要参与到酒庄生意中来？”

　　　　“不敢！”萧飒也是笑言道，“萧某只不过是问出了各位商家期待的话而已，毕竟，如果明家主能够这般低价提供，对于商家来说，可真是福音啊！”

　　　　这一军，将得好！无论敌对与否，尽皆在心中喝了声彩！

　　　　在场的大部分是在官场中行走了多年的老江湖，萧飒明捧暗损的话语他们岂能听不出来，而且，这萧飒根本就是在两头得好啊！如果明中信答应了，那么这降价之议乃是他提出来的，人们自然会念他的好！如果明中信不同意，那么，这恶人就是明中信做了！到时，得罪人的可就是明中信了！就看明中信如何应对了！

　　　　明中信瞅着萧飒，笑意浮现，“萧公子还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啊！如果如你所言，那么，明某可就亏大了！”

　　　　这话说得，太牛了，不只是将这个话题解释了，而且，还在话语中戏谑了一把，将萧飒损了一把！崽卖爷田，这是把萧飒比作了崽子，而把自己当作了爷，这不是占萧飒的便宜是什么？

　　　　“你！”萧飒面色一凝，瞬间想到了其中的关键，一时有些气急。

　　　　“好吧！”明中信一脸无奈道，“既然崽子已经应下了，那么爷也不得不就依他所言了！”

　　　　这话，直接将萧飒的话堵在了心里，难受至极。

　　　　而明中信却也不再看他，直接望向几位大佬，一拱手，“诸位大人，明某在此应下了，明家的过滤装置皆是十两银子一套，货真价实，绝无半分虚言！”

　　　　啊！一瞬间，众人哗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明中信居然这般大方，真的将过滤装置以十两银子售出，太不可思议了！

　　　　而谢迁却是面色铁青，本来他还想着萧飒能够刺激一下明中信，再打击一下明中信的气势，给自己出口气，再给明中信添点堵，却却想到，明中信居然将那么庞大的利益拱手于人，还真是大方！

　　　　不过，谢迁却也心痛，毕竟，之前自己竞得明家的酿酒工艺，再有低价购得过滤装置，至少是在短时间内令谢家领先了众家族，一步赶，步步赶，到时，咱们可就一骑绝尘了！谢家生意兴隆指日可待。然而，明中信瞬间将过滤装置降价到了十两银子，这就令他感到无比的不平衡了！

　　　　事已至此，萧飒也没话说了，只是沉吟着，不再言语。

　　　　明中信晒然一笑，冲语嫣一点头，继续！

　　　　语嫣心领神会，轻展笑颜，“诸位！接下来，咱们继续竞拍！”

　　　　众人神智再次回归。

　　　　接下来，倒是平淡无波，不过，明家的售卖技艺依旧令他们感到无比的激动，只因为，明家居然将这段时间明家在京师独领风骚的书坊工艺、香水、衣裳等等一应技艺皆折价售卖，当然，也都售卖了个好价钱！最令他们激动的是，明家居然还将一些之前没有售卖过的技艺一一展示，如肉肆加工、海味加工、酱料加工、水果加工、宫粉加工、药材加工、陶艺加工等等十余种技艺齐齐售卖。

　　　　当然，也在现场将各种技艺进行了展示，众位大人皆是垂涎三尺，虽然他们不是专业人士，但是，明中信在这生意方面的名声却是如雷贯耳，他们自然是一拥而上，各自将自己觉得能够用得上的一一竞拍买走。

　　　　当然，明中信的一系列技艺展示令得大家大开眼界，此时他们才知晓，明中信脑海之中究竟藏了多少东西技艺，在心中纷纷叹服的同时，也深深地为之忌惮，他们深知，如果明中信有他们的家世背景，再给予他充足的发展空间，那么，现在哪里还有他们的活路啊！他们心中深深为之庆幸！

　　　　他们的脑海之中早就已经在规划着自己家族要如何发展了！

　　　　而李东阳、刘大夏等明家的盟友们却是齐齐出手，想要阻止其它人购得更多的技艺，所以，皆是财力尽显，与众人争个没完，然而，这些老狐狸岂能轻易放弃，一一出手，虽然被李东阳等人截留了一部分，但有三分之二的技艺被人家瓜分了！就连那谢元阳、李云起、萧飒也纷纷出手抢购。

　　　　这下，抢得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关！

　　　　就连弘治，也忍不住出手了几次，与众人争食，当然，只要是弘治出手的，众人皆是意思一下，就予以了放弃，毕竟，即便他们想争，而且能够争赢，但你觉得，争赢了弘治帝，你到时还有命去享受这些技艺创造的财富吗？！

　　　　于是，弘治志得意满地将一些自己感兴趣的技艺收入了囊中。

　　　　而旁边的萧飒却在凝神不住地审视着大家，又不时看向明中信，显得有些若有所思。

　　　　明中信见到这般火爆的竞价，也是喜笑颜开。

　　　　但是，李东阳等人却是面露不愉之色，毕竟，眼瞅着那些技艺被人家据为已有，他们岂能舒心了！更何况，这些技艺根本就不需要售卖，今后只要将这些技艺实现，就能够获得海量的财富，如今却被不足以万分之一的价钱被卖掉，他们心痛啊！

　　　　但让他们斥责明中信目光短浅，他们却也没办法开口，毕竟，这些技艺乃是人家明中信或者说是明家所有的，他们岂能随便置喙！

　　　　因为，他们知晓明中信虽然现在是如此的风光，简在帝心，与太子交好，背靠着这么大的树，好乘凉啊！而且也已经抓到了暗中一直在针对他的宁王朱宸濠，但他的处境并没有改变多少，他依然是一介刚刚获得乡试资格的小秀才，能量在京师这个地方如同泡影一般，一吹即破，如果真的有权贵想要动他，方方面面皆处于下风，一招不慎，不只是他，就连明家也会落得个万劫不复境地。

　　　　明中信岂能大意，他现在就是在最大限度地争取盟友，不，应该说是他在争取时间，大家岂能拦他？！只因为，大家知晓，即便有他们的护佑，也只能兼顾几人，甚至只能招呼一人，至于明家其它人，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大家对明中信极是了解，如果他只是要求自己的安全，他大可不必这般辛苦，而他这样的挣扎，也不过是为了让明家能够在这京师立足。大家没有立场，也没有底气能够护佑明家，自然也就无法阻止人家找自己的出路靠山了！故此，他们才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明中信折腾。

　　　　况且，谁知晓这明中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许人家有人家的考虑吧！只因为，之前的一切，令大家清晰地了解，明中信不会做无用之功，他定然有其深意，这绝不是恭维，也绝不是吹牛，而是明中信一直以来的智计无双的印象太深刻了，令大家不自觉就要相信他！

　　　　且看看吧！

　　　　“诸位，半场休息！请大家用膳！”随着语嫣的宣布，大家才发现，此时已经临近午时，该用膳了！

　　　　随着语嫣此言，一扇扇琉璃门洞开，一位位旗袍装束的女子接连而出，当然，她们手中端着托盘，托盘上面热气腾腾，这是午膳啊！

　　　　随着她们进入，一阵阵香气飘然而上，令大家嗅之，沉醉不已。

　　　　皆因为，这菜肴，太香了！

　　　　“诸位大人，此乃是明家为大家准备的菜肴，还请品偿，今后，只怕会越来越少了啊！”明中信感慨地叹道。

　　　　此言一出，大家居然心中闪过一丝怅然，是啊，明家的菜谱已经售出，按照明中信的协议，这些菜谱他们明家也不能随意售卖了，只因为，人家已经买了他们的技艺，明家的名轩阁只能再另想出路了！

　　　　“明大哥！为何咱们这儿没有呢？”就在此时，突然，一个声音骤然响起。

　　　　不是别人，正是太子朱厚照！

　　　　他喊，只因为，现在，他们的平台之上居然什么都没有！而众人却一个个被旗袍女子送上了菜肴，望着那香气萦绕的菜肴，朱厚照细吞口水不止！

　　　　“陛下，还请享用咱们的菜肴！”谢元阳在谢迁的示意之下，端起托盘就要送到弘治的平台之上。

　　　　“慢着！”朱厚照却是举手阻拦。

　　　　谢元阳一愣，自己的示好怎么对这位太子无效呢？还是说，他另有想法？

　　　　他望着太子，躬身道，“太子殿下，咱们这些菜肴并没有动啊！”

　　　　太子朱厚照嫌弃地瞅了他一眼，并没有回应，反而是看向明中信，一瞪眼，“明大哥，你这是几个意思？嫌我来得多了？”

　　　　“明某不敢！”明中信笑着拱手道。

　　　　“行了，照儿，明家主如此慢怠，想必是有更好的安排吧！”弘治却是一脸戏谑地看着明中信。

　　　　只因为，他知晓，明中信绝不是这般没准之人，他能不知道他现在能够依靠的最大的是谁吧？！咱就不信他会饿着咱们！只怕是另有花样吧！

　　　　“对吧？明家主！”弘治望着明中信，再次问道。

　　　　“陛下英明！”明中信躬身为礼，应了一声。

　　　　“有什么安排，快说！”朱厚照却是等不及了，冲着明中信就嚷嚷。

　　　　明中信轻笑一声，“殿下，今天，就由明某亲自下厨，为陛下与太子准备一桌菜肴！”

　　　　啊！听到明中信话语的一瞬间，朱厚照的嘴角居然流淌出了口水，目光凝视着明中信，沉声问道，“你说真的？”

　　　　“那是自然！”明中信笑着点点头。

　　　　未等弘治发话，朱厚照就直接催促道，“快去，快去！”

　　　　显然，他有些急不可耐。

　　　　然而，明中信却是没动，只是望着弘治，静候吩咐。

　　　　“陛下！”陈准此时却是面带愁容地望着跃跃欲试的弘治，沉声道。

　　　　“行了，朕相信，明家主不会害朕的！且让他下去准备吧！”弘治摆摆手，吩咐道。

　　　　而此时，旁边观望的众人表情不一，有欣喜的，有担忧的，有思索的，有凝视的。

　　　　只因为，他们知晓，陛下的任何一顿膳食，皆有其准备的流程，甚至有固定的套路，绝不能随随便便就享用外面的膳食！故此，明中信才不敢在听了太子朱厚照的催促之下立刻动手为弘治准备膳食。

　　　　这是要求批准呢！

　　　　君不见陈准这位大内总管东厂督公都劝诫弘治了吗？这是担心陛下的安全啊！谁知晓明中信做的饭菜里面有没有毒！

　　　　如果有毒，那对于陈准来说，可就是死罪啊！只因为，现在的他当值，还在陛下面前，让陛下吃下了有毒的食物，那不是找死是什么！即便最后找到了真凶，他只怕也免不了头颅掉落的下场。

　第九百三十四章

　　　　故此，为保险起见，他才劝诫弘治。

　　　　而弘治却是不按常理出牌，居然这般肯定地担保明中信，显然，他这是想要见识一下明中信的厨艺的！

　　　　陈准不由得哑然，今日咱们这位陛下怎么这么不靠谱呢？！要知道，弘治幼年之时，曾经几次三番地被下毒，如果不是他命大，还有一位太后保他，只怕他现在早已经是一把枯骨了！故此，在他继位之后，他的膳食就被严格地把控着，每次用膳之前都得有太监当面试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