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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圈-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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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多实物,交州同样钱荒,士壹与士武是带着一堆骡与箱笼入洛打点的,九寸以上的犀角﹑三尺以上的象牙都是禁品,一般人带不了。
二人等于是带了个商队北上的,箱笼中明玑﹑檋瑁﹑象牙﹑犀角、翠羽,异香多有,还有活的“翡翠”。
“翡翠”在大汉是鸟,“翡鸟”是赤色鸟,“翠鸟”形似燕,有宝石般辉亮的羽衣。翡赤而翠青,其羽可为饰,活鸟与羽毛皆可卖,俩人就兼走私野生动物。
“人心如潮,世事如风,人心何时平过,又何时不平?”
贾琮的感叹,交趾来的士壹士武兄弟接不上话,一旁热暑天犹套长衫的一对兄弟,却是笑吟吟的随口就接上了。
接话的是许靖,其从弟许劭则更是风轻云淡:“青山不老,为雪白头。水本无忧,因风起皱。”
说着一叹,“人心从未变,易变故人心,旧人看今人,尤是梦里人,故人心未变,岂曰人心变?”
贾琮一刺史,面对一白衣的淡淡嘲讽,竟弹袖正身,肃容拱手。
实在是身旁这对兄弟,委实太过妖异。
一游手好闲,一不过功曹小吏,却可让豪奢如袁绍者不敢乘舆锦袍相见,只敢单车还家,可让大儒如孔融,陶谦者退避三舍,曹孟德欲得评不得,还拔刀堵人呢。
“乱世之奸雄,治世之能臣”就是弟弟许劭,被曹阿瞒堵住,不得不评的。
许靖与许劭一对兄弟,就是扯淡界的宗师,虽朝臣巨宦,当世大儒,亦怕因言行不谨,被许靖许劭创立的“月旦评”降低评级,排到士林排行榜的下面去。
许靖与许劭一对二逼,评论界的鼻祖,看相界的祖师爷,看人极准,偏偏看不清自己,弄了个名动市井,士林且惧的“月旦评”,月月扯淡,更新排名,这哪位上官敢用?
人无圣人,谁无缺点,越是装君子大儒的就越是怵这对二逼,弄的许文休与许子将两人名动天下,偏偏一个白身没人敢征,一个郡县曹吏,就是不给升。
除了“月旦评”的榜首,或许会爱他俩,其余只要稍有微词,遇上小心眼的就得恨俩人入骨。
毕竟俩人的评论员文章,影响力太大了,杀伤力也太大了。一语微词稍贬,被人无限一放大,那真是书生杀人不用刀,气都气死你。
就是榜首状元郎,次月“月旦评”排行榜一变,榜首下来了,那就全得罪了。
无论是赞是贬,是好心的督促,还是真心的嘲讽。总之,会得罪所有人,所有人都不敢征这俩二逼,怕身边潜伏个卧底。
这就是享有天下虚誉而无实。
可也不是谁都不敢用。
有两种人可用。
一是真君子,真就不是装样子,而是真正坦荡君子,那就对评论免疫。
二是真小人,真就不是装样子,而是真正坦荡孙子,先说自己是小人,再问,你有什么不同意见?
这两种人,都可以借其名而竦动宇内,人形广播电台。
北方联盟中恰好就有个真小人,对俩二逼的遭遇深感同情,邀其赴燕歌,大办《大汉邸报》,誓要将报纸,塞入每一座认字人家的府邸,不留空隙。
“月旦评”将作为一经典栏目,每月加特刊推出号外,专评猪八戒他二姨,到底用了什么粉底?
又知许靖许劭二人,经常因看法不一,扯淡至撕扯,以致不睦,北盟特推出一《读者》月刊杂志,准备用心灵鸡汤,温暖被撕逼兄弟撕裂的心灵。
未免沾上官方喉舌,惹人厌恶,不予官职。未免沾上不够重视,惹人轻视,年薪比两千石,加身股分红。
许靖许劭俩二逼清议走火入魔,自然把自己忽悠的也不轻,颇是染上了不少清高的气质。
可一听到《大汉邸报》一旬一报,一月最少三报,大汉十三州与海外共同发行,每份保底刊印十万份时,立马就吓尿了。
“月旦评”评到如今,也没刊印到这个数目的零头,全靠人手抄。
这个邀请实在是令二人纠结,他俩的月旦评已把“李轩”这个名字拉黑了,从擅创“残体字”起,就每月必黑李小仙,他俩怕中计,被骗到幽州搬砖。(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六三章 建设债券,我们衙门就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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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邀请又实在令二人抓耳挠腮的心痒痒,万一是真的,《大汉邸报》刊行天下,那月旦评就不是评了,等于察举孝廉,茂才,贤良方正的举荐权,在他俩手里了。
一言可让人名动天下,一句话就让人身败名裂,除了李小仙那个脸皮厚到无可救药的怪咖,比他俩还能扯淡,对品评免疫外,其他人神经哪有这么神经?
那真就是一评可决无数官吏前途,一论可论性命呀,他二人则更不必说了,必定留名青史啊。
终于还是文人骨子里的留名冲动,压过了中计的担忧,毅然接受了邀请,北上幽燕办报。
贾琮官声清正,二人自然乐的同行,但确是同行一段,却非同路。以许靖许劭之关心时事,看人事之准,自然明白贾琮心忧为何。
“君子可欺之以方啊。”
许靖评价贾琮道,“冀州个烫手山芋,贾公倒不嫌烫。”
“幽燕之虎,不伤异类才对。”
许劭不同意,“刘伯安仁人君子,绝无弑虎之力,故居虎穴而得安。若换一…”
说着,斜眼看向士壹与士武,毫不客气道,“就是换了士太守,也绝不敢使幽州,连冀州之郡守,都绝不会迁。”
士壹与士武一愣,贾琮倒是好奇:“为何?”
他确实好奇,士燮是其交趾太守的继任者,憨厚敦和,师从汉室宗亲大儒刘陶,前年刘陶被诬与张角勾结,为表忠贞,绝食而死。
这样的师徒,为何许劭似言有别意。
“因为惺惺相惜呀。”
许劭冷冷一笑,“冀州是冀州人的冀州嘛,士太守又怎敢北上冀州?自然只愿待在交州不动啦,交州是交州人的交州嘛。”
明受北盟之邀,暗讽北盟不是东西,如此白眼狼,可见其蹉跎曹吏,不是没有道理。
“呃?”
士壹,士武的眼神缩了缩,目光躲闪,真就有点怕了中原的名士了。
这话听在贾琮的耳中,则只觉无比奇怪,别扭。
贾琮说是要微服来看看河工,车驾舆服俱收,可一行人气度肤色放在那里,负责督段河工的工头,不少皆是乡吏乡老充任,有眼力价的自是请一行人凉棚暂歇,茶水伺候。
“呦呵。”
扇着蒲扇,喝着大碗盛的薄荷泡葛根,凉亭旁居然就有公告亭,引的倾身细看的许劭啧啧称奇,“河北不愧是人文荟萃之地呀,行不过三县,看过的布告,公告已逾半生了。”
一个木框平板上,贴着邺城周边广平、广年、斥漳,曲周四县的水系与公路图,虚实线皆有。
漳水,上游黎阳诸山泉流汇集的清河、滏水、淇水、污水,洹水等河系为蓝,湖泊为蓝,漳水西的西门豹渠等人工渠为红。
战国西门豹治邺,处死借漳河“祭河神”残害百姓的女巫事件,就发生在这里。
公路为黑,安邑—太原—井陉—中山—邺城的郡道,与县下里亭间小路,粗细并行线段不等。
已修毕的沟渠标着粗红与竣工日,正在修的双引虚线箭头,倒是一目了然,一旁士武却变了颜色。
凝神细观木栏上水系图,竟见勾勒山陵的细线外有标高,不免骇然,这舆图一样的公告,居然比交州军中作战的阴图还要精细。
问了下,一旁拄着的葛杖的乡老,竟说是本县自制。
再详探,才知《大汉百科全书》“地理”篇,就有冀州略图,邺城又有学了测绘制图法子的士人,真就是自己绘制的。
非但制图,新图还会打上日期,编号,上交“大汉百科全书”的编撰委员会,作为下一版《大汉百科全书》的更新。
用谁的图,测量,绘制,制图人的名字就在百科书图页上,标生平简介,直如立传,惹士人趋之若鹜。
薄荷与葛根的药理,解渴消暑的功效等,就是百科中来的。
只是《大汉百科全书》不是一本书,“全书”一套常人置办不起,除了官府与《百科全书》必买的士族门阀外,成套的“全书”只有建有公共图书馆的地方,才有完整的。
一般读书人有本感兴趣的“植物篇”,“动物篇”,“战史篇”,“海洋篇”,“地理篇”等单册,就不易了。
邺城就有义务小学校,可义务之外的书本,是极贵的。
“河工可是发的力役?”
贾琮关心的却是徭工,兵役就是徭役的一种,无偿修长城,河工的力役,无偿为官府当差洒扫的杂役,无偿当兵打仗的兵役,都是徭役。
“非征非募。”
凉棚内一座陪的老耄,拄拐拈须而笑,“开的是私渠。”
棚内数老,皆年耄已衰,年轻后生竟是一个都看不到。除一中年县吏外,只有俩膝下小儿,在地上爬来爬去。
自春秋起,就有三赦,幼弱,老耄,蠢愚,罪不及三。汉起孝道后,三老治乡,六十五以上老人,更有奉养,祭祀食肉者唯老人,岁高且有天子赐宴。
老人在乡中地位,自武帝后,就腾然高企,地位超然。平常是不用下田耕作,劳动的。但凉棚中的几老,却烧水的烧水,摆碗的摆碗,看起来挺忙活。
似是自愿的忙活,一个个老脸乐淘淘的样子。
壮年壮妇都在河堤上下坡的挑担挖土的忙活,气氛热烈且扬歌,确实不像行尸走肉的徭役河工模样。
可私渠一说,还是让贾琮迷惑不解,望着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长土堤,狐疑道:“如此长渠,竟是豪族家渠?”
他暗忖,数里长渠出去,即只浇灌渠周田地,岂不是此处豪族坐拥良田数十万亩?
“渠不是豪族家的,倒是渠边地不少是地方大户,官绅部曲的。”
凉棚中一乡老,看着同在棚内的县吏,拐一顿地,脸有不平之色,“渠道何处走,大户比我等小民消息灵通着呢,提前就将漕渠,运河,乡路要贯通的周边荒地,赎囤下来了。”
“可不是。”
旁边一老提拐一指河堤,“这漕渠东岸就尽是闵氏地,西则全是耿氏田,甄渠一开,俱成通衢水田矣。”
“甄渠?”许靖诧异。
“闵氏耿氏本地大族,可囤田积地,开渠修路的钱粮却怕是不够。”
乡老拈须而笑,“雇我浊乡六亭的钱粮,便是世袭二千石太保甄氏所出。”
许劭听出了蹊跷:“老丈方才所言,非征非募,雇河工不为募?”
“不为。”
乡老摇头,脸上说不出是满是不满,“开渠修路,半分钱也无,只包吃喝,镐铲且不齐,连带担土的扁担藤筐,还多是我等自备呢。”
“那为何?”许劭更奇怪了。
“开渠修路,利田稼惠桑梓,通衢汇融四方,虽陋乡寡民,岂有旁贷?”
乡老高瞻远瞩的先扬了把大义,才把正气凛然的神色一敛,拈须嘿嘿一笑,“渠开可灌本乡田,路通本乡自先走,又哪里是给别家干了?且漕渠一通,过往漕船,三十石以上舟楫,都要缴过河费哩。”
“啊?”许劭一愣,这不刁民么,“你等敢拦河设卡?”
“咋是我们哩?”
乡老脖子一梗,不服,“全冀州都要收费,又不光我们收。路上走的马驾辎车,外州马驼,不挂我冀州的行镖红旗,也不给走哩。”
“又不是我们收。”
旁边一老一边把膝下小娃塞进嘴里的树枝,拔出扔掉,一边插口道,“邺城统一收费,本乡只能分润少许,大头还是被县里的狗官拿去了。”
棚中的县吏闻声不乐意了,三角眼一竖,不满道:“啥叫县里拿去了?我等哪有收费之权?乱收费不怕吃罪?收费的是海关。”
“海关?”
贾琮,士武等人一愣的功夫,许靖与许劭对视了一眼,登时了然。
“就是冀州山海港关基建管理公司嘛,简称冀州海关。”
县吏换上了看土包子的眼神,一副这你都不知道的样子,“我们冀州海关与幽州海关是平级的,都是帝国海关总署下属的州级分公司。你们要是有闲钱想投资,我建议你们认购我们冀州的建设债券,我们衙门就卖。
一年一期,还本付息,五分年息。两年期年息六分五厘,三年期利八分,五年期年息一毛二啊,咱家也是个子钱家啦,我…家舅子就压了整整五千元,投在五年期建设债券上啊,五年后可得八千块,啥也不干,净赚三千。”
“不计年复利么?”许劭问。
“啥叫年复利?”县吏一头雾水。
“没什么,我是说利且不小。”许劭笑了笑,一下就明白为何不用计复利了。
“帝国海关总署?”
贾琮的心口发堵,跟被人闷了一拳似的,深感冀州的反动形势,恐怕还要在他的预期之上。
果不其然,县吏马上就道:“第三帝国海关公司嘛,股份制的,一股他妈超贵,要两万多块,我实在一股也买不起。不然,倒是想买一股,挂个小股东当当。”
说着,脸上浮起了一股艳羡之色,大拇指一竖,“河北地,手里有海关股的哪个不是这个?不是士宦高门,就是黑道巨擎,身家大小不用夸富,股票桌上一拍,尺子一竖,看厚度嘛。”
贾琮颓然的一捂脸,暗道:“可耻。”(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六四章 徭役河工苦事,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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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路开渠要征徭役,冀州偏偏不强征,民却反乐意自备工具,挖渠修路。
道路漕渠要占地,惹田土纠纷,偏偏冀州民皆愿路从自家过,渠贯自家田,就是无路无渠的荒地,都有人提前赎囤。
乡民开自家渠,修自家路,渠路一朝建好,又可长久分润,故而人人争先,老少齐上阵。
地方豪强囤荒原置野地,派自家仆客与乡民一起抢修渠道,与乡民一样憧憬荒地变良田的漕渠,公路,贯通之日,以好早日收费?
就是冀州的门阀巨贾,同样积极参与挖渠修路,修的挖的不是自家土地,却是自家的金矿,那又怎能不奋勇争先?
徭役河工苦事,竟诡异的在翼州人人争抢,这样的民心谁能争,谁敢夺?
贾琮暗叹,他在交趾能玩得转,那是当地民风质朴,蛮荒不通书理,也无甚贤才。
他半年平一郡,三年大治,可使交州上下无不闻其名,就是鹤立鸡群。
可一入中原大不同啊,他贾琮之名再响彻南疆,一入中原还是无人识啊,反是在河北织网,把冀州网了个水泄不通的少英才,他在交州就已久闻大名。
歌轮布嘛。
燕歌标准纺轮机织布,他都穿啊。
燕歌标准纺轮机织布,他都穿啊。
尚未入洛,沿途就又熟悉了刘备,关羽,张飞,田畴,田豫,简雍,苏双,张世平,贾诩,程普,鲜于氏,糜氏。对燕歌,雍奴,津门,唐山等新城耳熟能详了。
玄德肉,关羽肘子,张飞包子,雍鸭豫鸡畴鹅,双粉平面小仙馒头,文和扣肉,鲜于烩面,糜松饼,普耳茶,燕歌火锅,雍奴饺子,津门麻花,唐山烧饼,从肉食到面点,尽在沿途各县的一个个小食摊,一个个“北盟小吃”中。
交州当地就有盗名的“田豫白切鸡”,一入荆州又成了“田豫烧鸡”,豫州更甚,直挂“豫鸡”招牌,信誓旦旦的皆言田豫,就是对在豫州吃过的烧鸡念念不忘,故创豫鸡,乃豫人也。
别说豫人,田豫究竟去没去过豫州,贾琮都怀疑。可他却对田豫的名声比他还大,毫无怀疑,那真是市井咸闻。
一贫家渔子,名不下三公。
从关中洛阳宫内,到豫州市井之中,知其名者何其多也。
虽无“张飞包子”如雷贯耳,却也真非他一介南国州牧可比,这都反动到什么地步了,大官之名讳,不如小吃名声大?
多少狂士为邀名恨不得装疯变真疯,可有人就是用小吃轻轻一钩,不费吹灰之力,关羽,张飞等人尽成天下名将。对黄巾,黑山,诸胡一个小小的战斗,都能被放大到摧城灭国的高度。
就连被关羽,张飞俘获,斩杀的敌将,都跟着扬名天下。
可怜他贾琮也干死不少交州黄巾小渠帅,越地蛮子呢,居然谁都不知道他是哪颗葱,真是让人情何以堪。
但若要让他自比人称幽州名帅,以不靠谱闻名天下的“仙帅”,他又真有点发虚。从来只有称名将的,唯独此人,就是洛阳宫中,天子也以帅笑称,竟似天下公认。
那人年纪虽浅,不羁不下狂士,却绝非狂士,被其歼灭的黄巾,前后相加,不下百万,其中仅俘虏就过三十万。
只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与你来我往打的激烈,“打”出来的名声不同。
葫芦谷反包围,利用山谷狭路,以少围多,借“饥”迫降居庸城下黄巾两万。军都城下,暗出明进,用源源不断的“援军”幻象,迫降幽州黄巾主力。
以少胜多,两战俘敌过十万,杀伤却极小,军都之战更是生造大势以屈敌,刀兵不鸣。
冀州协助皇甫嵩剿灭太平道总坛,平太行黑山,由其主导的平黑山一役,就与皇埔嵩,朱儁,卢植等人剿太平道大不相同,全胜于帷幄之中。
十五万黑山军,六十万黑山贼,从头至尾,连与那人对战的资格都没有,大阵都没见过,就已不败而败。
此战,连带漳水赎俘在内,又是生俘冀州黄巾十数万,平太行六十万黑山贼,裁撤黑山军十万,退贼还民。
到了幽州平乱之时,其甚至已懒得领军了,坐燕歌而近在咫尺之敌亦不敢犯,水陆并进,横扫幽州,灭三郡乌丸,强徙诸胡部民二十万,令二十万大汉边军,不战而降。
有此惊才绝艳的帅才起于幽燕,贾琮都不知是大汉之福,还是凶。
与那人统帅兵马的才能相比,贾琮更惧的是其治才之邪,他是做过首都圈市长的人,民畏官以官驭之,趋利则以利诱之,不难。
乱可以安平乱,安于乱以何安?
流民可以屯田安,为赋重而起,可减赋反使其伏。唯独为了功名而反,为利禄而乱的冀州之“乱”,他不知如何平啊。
他不是武帝,敢把冀州的商贾全发配军前,把上至士族门阀,下至乡民期盼的“过路费”,都收回来么?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贾琮念了句韩非子《五蠹》的话,“今儒侠法禁俱在,却皆为一利趋,万恶之源,非儒非侠,非法非禁,乃是功名利禄呀。”
许劭闻声差点乐出来,知道贾刺史遇到了难解的题,却为助其解题毫无兴趣,他本人还要为名办报去呢,又怎会与冀州上下的功名利禄对着干,
“可功名利禄尽操于今上,难不成冀州竟不是天子所有么?”
一声问询传来,凉棚中人讶异间,扭头就见棚外数人在护卫身前停住,拱手而拜,其中三缕细须一人,显是方才扬声之人,潇洒的一晃脑袋,轻浮的冲贾琮挑了挑眉毛:“贾公持天子节而牧冀州,难不成冀州不受节制,反被幽州钱粮制么?”
“淳校尉真是执着。”
贾琮一看棚外来人就头疼,挥手示意护卫放行,几人他全认识,却望着其中一人的淳于琼,明知故问道,“故冀州刺史,欲擅立而谋逆,一干同党鼠遁,其中一鼠,竟发人言,岂不奇哉,可是南阳名士许子远乎?”
许攸闻声差点气死,恨恨一跺脚,唇边老鼠须一抖一抖,瞪眼道:“冀州天下雄资,贾公履冀莫非竟为钱粮忧?攸等不才,甘蹈险地,就是欲助贾公行令两河之冀,以安河北。”
淳于琼,许攸,高干,辛评,荀谌,郭图等人,在洛阳就已频频游说贾琮,欲助贾琮赴冀,一展抱负。
只是贾琮不好忽悠,没理会一干人等,不愿上来就激化矛盾,在河北局势不明的情况下,仅凭道听途说就盲动,乱竖敌。只带了老班底北上,做缓图之念。
淳于琼等人皆是大将军何进,外戚一派的人,与西园军元帅蹇硕和赵忠,宋典等宦官一派,处于高度对立中,不死不休的程度。
实际外戚,宦官与忠臣的区别,就是都说自己是忠臣,说对方是奸臣。
西园军元帅蹇硕麾下,就有袁绍,曹操,淳于琼等人。可三人都是何进外戚一派的人,要杀的就是蹇硕与张让等宦官派。
但是,四世三公的袁绍,曹操,又都是“宦官”。
宦官身后,又站着皇后,也是“外戚”。
除外戚,宦官,不过是争权夺利的借口罢了,就是外戚,宦官的内战。
正掌权的与想掌权的两方,身后各站着一个太后,都说对方是坏蛋,都想把对方杀光。
天子是两派共享的,却都想独占天子,皆认为天子是被对方蒙蔽。
天子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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