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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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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如反秦义军领袖,“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自栽鬼帛入鱼肠”的陈胜,那哪可能是平民能有的见识,当时平民莫说表字,便是字都不识。

    只不过都造反了,为史者讳,究竟是哪家出来的造反元帅,与青牛角,张白骑等黄巾将领一样,春秋笔法一勾,全当不知道了。

    士族门阀嘛,一向是多方投注的,任你几方打的天昏地暗,最后赢的一方,一定有我的子弟。

    张世平了解这个,所以,要让他相信李轩出自平民,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一个平民哪可能张嘴就是“只影凄飞,一别万里孤蓬”,一个平民哪来的“富贵荣华,譬如朝露,见之,恃之,去之,不过阳昇露逸,如烟云之过眼,百鸟之闻啼。云散啼匿,又复何惜?”

    偏偏这位神奇的平民还不识字,这不扯么?更神奇的是,不识字偏偏借了简家藏书没几日,识字又飞快,突然又识字了!

    这要让张世平相信里面没猫腻,那他脑袋就是被驴踢了。

    若不是此子委实太过奇怪,简福的复述与简雍的介绍,引发了张世平与苏双的好奇,他俩也不会专程跑来看怪咖。

    张世平与简雍的看法大同小异,皆以为李轩也是个看到乱世降临,耐不住寂寞的主,人家既不愿说,他就更不能主动问了。

    李轩对张世平的心里不了解,也不在意,更对礼呀讳啊的不看重,也不敏感,随口一说就抛在了一边,转而说起了他关心的事:“世平兄方才言及己不知军,此言非谦,却是大谬,世平兄才是无日不在军中,无年不战。”

    “喔,李君何出此言?”张世平略感奇怪。

    “叫我小仙儿吧。”李轩也讲了下礼,却不在意,续问,“世平兄年年出塞贩马,那我问问你,可知草原诸胡与鲜卑诸部,之所以能千里飞骑,万里长趋之奥秘?”

    “千里飞骑,万里长趋之奥秘?”张世平愣了愣。

    “不错。”

    李轩看着张世平,认真道,“骑兵千里奔袭,万里长趋,就不说别的,一路之上,水源怎么解决?高原,草原,戈壁,大漠之上,哪来的那么多河流湖泊?离河流远了怎么办?难道走一天打一口井么?”

    “这…”张世平模模糊糊中似抓住了什么,语气略带犹疑,不太自信道,“该…该不会…不会是羊奶,马奶吧?”

    “怎么不是,就是。”

    李轩见张世平能如此快的反应过来,大喜,“世平兄,可为骑兵将领者,天下有的是。可堪为骑兵元帅者,必是能千里飞骑,万里长趋之人,世平兄与苏兄皆骑兵元帅之才,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呀。咱们团伙内的骑兵军建设,就全靠二位了。”

    张世平闻声气结,看着面前得意洋洋的李轩,又好气又好笑,暗忖你大哥还是白身一个呢,你可好,一口先许了仨县,这就又封了俩骑兵元帅出来啦?

    好气归好气,可一想到李轩话里的意思,张世平竟是越想心中越是火热,似乎真有条金光大道,隐隐浮现在了前方。

    沙场征战,他尽管身手还行,特别是一把射雕弓三箭连珠,射艺不下鲜卑神射手,可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这就是十人敌的武力,百人敌的前程到头了,资质放在这里,前途就局限住了,根本就看不到更广阔的空间。

    一个百人将而已,与他横跨北方幽并凉翼四州,十余郡县的牛马市基业比,根本屁也不是。

    故而,即便是乱世揭幕,张世平也从未起过举兵参一脚的念头。

    他有权衡,还是那句话,资质放在这里,吃军粮的前程有多远,一望可知。即便硬撑着募多些兵,一仗碰上更狠的,顷刻间就灰飞烟灭了。

    他与苏双来见李轩等人,本是想看看是否能遇到豪杰,有则助饷,结个善缘。

    他优势在熟悉草原各部,在长途贩运牛马,在经营牛马市,不在沙场争雄,对马上功名也不热衷。

    只不过,时下似乎起了变化。(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十九章 远绝山河,千里奔袭

    (全本小说网,。)

    张世平始终就是以巨商大贾自居,没动过兴军的念头,若不是李轩突如其来的邀军之请,他连想法都不会有。

    他早先与李轩的心态差不多,甚或与吕不韦相似,就是想寻些可居的奇货,乱世枭雄的苗子,广撒网,多结善缘。

    可如今让李轩一说,张世平忽然心一热,看到了百人将之后,早先没看到的金光大道。

    他是巨贾大豪,自然明白与个人武勇相比,基数才是王道。

    骑兵军背后牵涉到饲马场,育马场,训马场,需要牧草豆粕,需要草场,连接着农田马耕的田马供应,兼负司农之责。骑兵又需要招募,教学,训练,需要营地。

    这年头可以成为骑兵将领,有资格马上耀武者,不是出自草原诸胡,就是出自汉地大户。

    一般小民哪有机会从小习练马上武艺?一匹戎马一日的草料消耗就顶十卒,一匹马的消耗就是三户之粮,喂干料仅盐十天就要一斤。平民莫说制备战马,养都养不起。

    汉地仅北方的幽并两州,与并州接壤的西北河套凉州,由于毗邻草原天然牧场,良马易输,此三边地的豪族大户,才有机会豢养一批家仆骑兵。

    出于马耕与戍边的需要,边民与屯田戍卒才容易接触到马。

    大汉骑军,连带骑兵将领,几乎全部来自于此三边。

    毗邻三边州的翼州与司隶还好些,越往南庶民莫说接触戎马,田马都罕有,富户家有匹驽马都不舍得套车,拉车的全是牛骡。

    内地保有战马的除了军中就是豪族,那骑兵将领就只能出自豪族与将门。在豪族家做家仆,都比自耕农与佃户容易接触到马,骑兵与庶民是绝缘的。

    有关骑兵的相马,配马,育马,骑行军,离合之要,扎营,补给,骑战技艺等概不外传。单一个从鲜卑学来的制槊与马槊用法,就是将门的不传之秘。

    马槊在北地,正在全面淘汰长戟,会用马槊者,无一例外出自勋贵与将门。

    张世平乃骑奴出身,对草原诸胡骑兵离合之法,行军诸要,了解的可不比将门少。

    若真能缔造一支骑兵军出来,那可就真不是一个百人将的前程,可以概括的了。

    “世平兄之才,可不单骑。”

    李轩见张世平意动,一指校场南侧,正略昂着头,上下厚嘴唇蠕动,咀嚼着反刍之料的三峰黄骆驼,“我听乡中老戍卒讲,一母驼下崽后,会产奶一年多些,对么?”

    “对。”张世平点头,“一年多二月许,不过母驼只有嗅到幼驼气味,才会下奶,却是与马牛羊可由人挤奶不同。”

    “日产奶多少,却没搞清。”

    李轩点头,神情中略带苦恼,“有说日产六七斤的,有说十二三斤的,便是多算些,按日产十斤驼奶,一峰产奶期的母驼,就够十个沙漠中行军的兵卒,日饮水需要了吧?”

    “嗯?”张世平从话里听出了什么,精神一振道,“小仙何意?”

    “我的意思很简单,有了马羊牛驼随军,那野外的草,辎重中的草料豆饼,便等同于随时可以转换的干净水源了。”

    李轩轻声道,“一旦我们有了随军的水源,我们的马步军,就可以远离江河湖泊的束缚,远绝山河,千里奔袭。”

    顿了顿,又道,“牛羊会拖累行军,一旦远离草场,牛羊的草料就供不上了。可马驼不同,马可骑乘,可产奶。但马的耐力不行,一日一夜疾行二百里,行。次日再跑马,行么?”

    “行。”不苟言笑的张世平,难得开了个玩笑,“做好半道跑死一半的准备,就行。”

    “那就是了,乡中戍卒皆言,长途行军过八百里,步军就要等马军。”

    李轩说着摇了摇头,由衷的感叹了一声,“人才是最耐操的牲口啊。”

    张世平捋须点头,笑曰:“马儿确实比我等娇贵,大江以南不擅马,与南国之草,马不擅食,不无关系。北地牧草,豆草,麦秸秆,野地水草,马皆可食。南国除水稻可用于马料外,野地多藤蕨旱草,茂是够茂,马食之却极易发病。加上暑长酷热,又多湿瘴,人可活,娇贵的马却是易亡。

    说着,轻笑道,“若论对寒暑湿旱之忍力,长途跋涉之耐力,娇贵的马是比人差的远。我等赶马南行,日不过五六十里而已。可日行二百里的骑军,一日换马疾驰,或许行。但若是千里奔袭,万里出塞,便是霍骠姚,也做不到一日二百里。”

    “驼却可半二百。”

    李轩下巴一昂,点了点那几头悠闲翻厚唇的骆驼,“驼非但可乘骑可产奶,且耐粗料,不惧酷热严寒。无论是炎热干旱的沙漠,还是滴水成冰的雪原,驼都能适应。且驼负重能力佳,可日趋一百五十里,即便负载八百斤重物,尚能连续跋涉千里而不歇,长途耐力要优于人。”

    “小仙的意思是?”张世平问,“辎重欲用驼?以母驼充随军水源?”

    “不错。”

    李轩对张世平能立时明白他的想法,非常高兴,“驼不用日行百五十里,只要在负重的情况下,还能轻松跟上步卒,就比马强了。

    驼用于骑军,可作为行军乘用马之用,见阵再换战马不迟。用之步军,可骑乘,可载军械营帐。用之辎重队,可与步卒行军同速。”

    顿了顿,又道,“驼马羊随军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为大军提供一口流动的不竭之泉,可使我平趋戈壁大漠。

    驼马羊又皆可食,这就是会走的粮草,可使我在不依靠后方补给的情况下,千里奔袭,万里赴戎机。

    昔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今世平兄若能把鲜卑诸胡万里长趋之法引入汉军,对朝廷南控中原,北制草原将有何等增益?天子又何吝封侯之赏?”

    张世平听罢半晌未言,只是复又认真打量了李轩一番,沉吟踌躇良久,或是发问,或是自问:“不过多一口羊驼马奶,就能有封侯的前程?”

    “万户侯必在其中。”

    李轩信誓旦旦的一点头,“莫说关内侯,便是食邑万户,裂土封国的彻侯,若世平兄果能使我汉军长趋大漠万里,直捣草原诸胡王廷,必能得封。”

    这个李轩倒不是瞎忽悠,而是彻侯之功,真就在其中。

    龙城飞将的卫青,奔袭匈奴郅支单于的西域副校尉陈汤,皆功封关内侯。

    守边的李广难封,可随霍去病远击匈奴左贤王的李广之子李敢,副将之身,照样被封关内侯。

    汉承秦制,继承了商鞅的耕战体系与军功爵制度,士大夫就是从军功爵来的。

    庶人是最低等,入伍或充军同晋士伍,郡县选课入汉军服役一年,晋公卒,享一田一宅。

    公卒年资高了,立功了,就开始进入到了二十等军功爵序列。

    一等公车至四等不更,为士。五等大夫至九等五大夫,为大夫。十等左庶长至十八等大庶长,为卿。

    卿上就是贵族了,十九等关内侯,最高的二十等彻侯,享县乡亭封邑不等,甚可封国。

    千里觅封侯,卫青,李敢,陈汤等能得封关内侯,都是因为千里飞骑,远击匈奴。

    而守边的李广,虽称飞将军,可实际上是飞不出去的,就是你来我往打的热闹。

    换句话说,此为拉锯,焦灼,势均力敌,缺乏一锤定音的能力。是有名的将领,却够不上名将。武勇虽著,却谈不上武功。

    正如项羽年少时与其父说的那样:“学剑一人敌,学枪百人敌,不足学,儿要学,就学万人敌。”

    李轩对苏双,张世平吹嘘自家兄长,关羽,张飞皆乃万人敌,说的就不是武勇,而是军事能力。

    一个武勇的百人敌将领可以冲阵,但如果要做万人敌,起码领兵行军,不能渴死在半道吧?

    水源怎么找,给养怎么来,营盘怎么扎,伤病怎么办?这都不是武勇可以解决的。

    卫青,陈汤等人得以封侯,就是出塞千里,远击匈奴之难,难于上青天。不是万人敌,莫说可以在茫茫草原上找到敌人,咬住敌人,追歼敌人,走半道就渴死,伤病殆尽了。

    一旦离开河流与水源行军,是不可能每天挖井的。可野外即便找到了水源,也是不能直接饮用的,清水要沸煮,浊水要用净水片。

    可这时代哪来的净水片,草原戈壁上哪来的柴火?胡骑会用牲口粪便取火,干草簇一搓就是灶,随军牛羊一宰杀就是粮。

    汉军出塞却只能等待后方辎重补给,只能沿着向导标识的绿洲水源走。

    可能够在草原上找到匈奴部落,咬住匈奴骑兵,并予以追击歼灭的将领,都不是等后方补给,沿着绿洲水源走的人。

    所以,龙城飞将的卫青,封狼居胥的霍去病,勒石燕然的窦宪,虽远必诛的陈汤,才能彪炳千古。

    因为汉地会骑马打仗的骑兵将领多的是,可能千里奔袭,万里长趋的骑兵元帅,一百年都出不了一个。

    不是缺马,不是缺兵,不是缺粮草,难就难在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如何不半道渴死?

    李轩是挤羊奶时,想到了那支由扬子江北岸直趋保加利亚,两个月零五天攻占北俄罗斯,连续攻势作战中,日均狂飙九十公里的蒙古骑兵。

    九十公里,相当于二百一十汉里以上了。

    秦汉是六尺为一步,三百步为一里,李轩拿他42码的皮鞋量过汉尺,换算出来,汉里约为华里的八成二左右。

    千里马的“千里”,估计就是指的秦汉之“里”,八百多华里。(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十章 随军带泉,会走的军粮

    (全本小说网,。)

    蒙古军九十公里的推进速度,不是推进一天两天的峰值,是一推就是两个月的日平均值,是行军带追歼,摧城带灭国的连续攻势作战速度。

    一次次数万里长趋,沿途涉及极地冰原,冻土高原,沼泽,丛林,草原,戈壁,大漠,山地,丘陵等各种复杂地形,可任是不毛之地的无人区,大军照过。

    不依靠后方补给而万里长趋,攻势作战日均狂飙九十公里。

    这是游牧民族的强项,李轩很想学过来,移植进自家团伙,起码打不过,能跑的过。那就等于战不战在我了,有便宜就战,没便宜就闪呗。

    可他始终搞不清游牧民族是怎么做到的,问过不少戍边的汉军老卒,东一言西一句的全是零散碎语。

    天生啊,从小马背啊,马耐力好啊,牧民啊,盲人摸象一样。他越听越糊涂,越是畏难,越感觉草原游牧战法,真不是汉地农耕军队能学的,看都看不懂。

    以蒙古骑兵那样丧心病狂的推进速度,还是处于连续攻势作战,破损的军械,消耗的箭矢,甲胄被服等补给,伤病等情况且不提,单是一个水源与食粮,怎么解决?平原,草原,戈壁与沙漠上,用什么燃料生火?

    太难了,他时下就兼着团伙内的后勤大总管,让乡民到附近河边提几桶水,蒸点馒头都感觉费劲,更别说攻势不停,随时补给了,生火的柴他都不知道哪来,越想越感觉做不到。

    正当他要放弃的时候,找乡民挤羊奶时,无意之间,他脑中忽然浮现出了蒙古骑兵随军的马群,羊群,骆群,想到了马肠,肉松,马羊驼奶,奶酪酥油。

    进而,他突然明白了游牧骑兵,是如何解决沿途水源与军粮补给。

    就是一个生物转化,马,羊,骆驼,就是天生的生物净水器,能把野草完美的转换成净水不说,还是液体面包。多余的羊奶驼奶马奶,还能制成奶酪酥油。

    牲畜的粪便,牛羊马驼粪,就是燃料。

    随军的羊马驼,一旦需要,就可以作为军粮,就地宰杀食用,或制成香肠,肉干肉松。

    剥下来的皮革,就能补充士卒的衣被服。兽筋腱骨可制弓弦,箭矢,皮胄皮甲,金鼓号旗帐,牛角号嘛。甚至乐器,马头琴嘛。

    一边行军,一边放牧,大马生小马驹,母驼生小骆驼,母羊生小羊羔,只要有草场,随军牧群够大,粮草不用补不说,补给还会自己增多。

    既然赵武灵王可以学胡服骑射,李轩感觉把游牧民族随军带泉,带会走的军粮学过来,非但用于骑兵是如虎添翼,用之步兵是一样的。

    他感觉这远远比学个鲜卑的马槊,还敝帚自珍的有用。

    只是他不会放牧,对放牧,管理,饲养牲口一窍不通,他连高粱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农耕与耕战体系都没了解明白呢,更别说把游牧民族的牧战之法,移植到汉军了。

    他才具不足,欠缺实现想法的实践方法,知道有钱人是怎么挣来的钱,是一回事。让自己成为有钱人,是另一回事。

    所以,他才对苏双与张世平的到来,充满欢喜。

    “口惠而实不至,怨灾及其身啊。”

    若封侯之有期,张世平不怦然心动是不可能的,可正是被李轩说动了三分,反而心中多了三分忐忑,一丝愠怒。

    那表示他一旦走上了李轩指出来的这条岔路,未来就变成一片迷雾了。

    而要走上这条新路,他不付代价是不可能的。既是奔着封侯而去,居奇货的那点投入,圈外站的旁观心态,肯定都要大变。

    可要一入局,既是为自己搏封侯,自然本钱越厚越好,弄不好身家性命都要投进来。

    这让张世平有些微愠,或来源于对未知的惶恐,或羞于不愿冒险,或源自内心中不愿正视的其他原因。

    总之,他把这份来源于自身的愠怒,发泄到了李轩的身上:“为了你一个封侯之期,我张世平或许就要破家,或许就有身死族灭的那天!”

    “谁又没有身死族灭的那天呢?”

    李轩闻声不以为意,脸上笑吟吟的,“我不能向你保证什么,保证自己无法保证的事,那才是口惠而实不至。我只是坚信封侯之赏,必在其中,但那只是我个人的坚信。

    你我初识,你的选择真能与信不信我有关?你的选择,只取决于你的本心,何必拉我来坚定你的选择?我时下穷的吊蛋精光,除了给你安慰,能赔世平兄什么?”

    张世平闻声苦笑,被人毫不客气的点出心中软弱,倒使他浑身一松,无奈摇头道:“明知我不过寻个安慰,你竟连个安慰都不给。”

    “世平兄当世豪杰,轩不文不名白身一个,有何资格安慰世平兄?空口白牙,怕只会惹你小觑。”

    李轩求生求存,求名求利,混饭与拉人的态度,截然不同。既是拉人合伙,就是坦诚为要,长期同食共事,是胖是瘦迟早彼此一清二楚,打肿脸充胖子才是自打自脸,自己找疼。

    友朋相聚,最后埋单的肯定得牛逼吹的最大的那位来嘛。

    他对乡老乡民吹牛逼,是因为乡老乡民皆是圈外人,可使之,不可使知之。

    可他是要把苏双,张世平拉入圈内的,而且要的就是张世平自觉埋单,装穷都来不及,吹个毛的牛逼。

    世上最傻的事,莫过于对朋友吹牛逼,自打自脸自去埋单。

    李轩对圈内一向真诚,既然藏不住,自己埋着点反能让人高看一眼,所以就真诚的看着张世平,实话实说:“世平兄既想登天,遂青云之志,又怕粉身碎骨,那你又怎么登的上去?既想马上博个万户侯,有被别人打下马的一天,又有何怨?既是割敌头割出来的出身,被敌割了头,谁又欠你不成?”

    张世平闻声被噎了下,眼神古怪的盯了李轩一眼,沉声问:“小仙莫非无封侯之志,马革裹尸可无怨?”

    “一个侯算什么。”

    李轩摆手一晒,又拿出来了他的圈子理论,“只要我们站的是一个圈,我愿诸兄皆封侯。至于我嘛,只要我是咱们这个圈里的人,在咱们的天下,就是天上人了。我只愿做天上人,天上人凭何马革裹尸?临危遇险,我当腾云自去才是。”

    张世平又被噎了一下,眼睛都听直了,能把不求上进,临阵逃跑都说的如此飘逸,如此理直气壮,如此有道理,显得还挺大度,他真是闻所未闻,一时竟有些服气,坦然道:“我有三分心动,翼德之勇为一,你小仙之鬼占一,我权且算被你说动,自为一。”

    “喔?”李轩闻声一挑眉毛,兴致盎然的问,“另七分在哪?”

    张世平讶然:“我本以为过五分即可,再寻二分就是。”

    “那哪够?”

    李轩一摆手,摇头道,“总要让你心甘情愿,全副身家投进来为好。瞻前顾后,哪如破釜沉舟?”

    顿了顿,又道,“我二姐之勇,不下三哥,此一分手拿把攥。我大哥之德才,短时不可衡,但独占两分,想必世平兄迟早无异议,那这就是六分了。

    苏双苏当家的与世平兄琴瑟合弦,应有一分吧?我军气象,十日内世平兄且看个分明,再加你一分心动,不过寻常。

    这就是八分了,我既必赢,又何必望半五之数,显得小家子气?”

    “小仙太鬼。”

    张世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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