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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圈-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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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好好想想你哪错了。”

    毕岚一时也忘了干儿子错哪了,毕竟是个宦官就反大将军,得空给何进垫一砖,非常正常。

    可对了为什么挨一巴掌呢?那得让干儿子自己想。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呀。”

    李轩见白兔嘟囔个小脸,郁闷的看着他就开心,他最喜欢看别人倒霉,笑嘻嘻的感慨一声,并未把长安的事被人风言风语几句,就当回事。

    想判他的刑,谁来执行?既然执行不了,就别说他有罪,否则祸从口出,逼反了他,他清君侧,洛阳不把造谣的杀了,他就杀到洛阳。

    他也没把名士崔州平当回事,反是对与毕岚同行的张御史,张纮,很重视。

    广陵张纮与彭城张昭合称二张,与糜竺,陈登是一片,二人重点推荐的人才,排名在前的就是张纮,张昭。

    “前凉州刺史宋枭《孝经》平叛,事办错了,方法倒是对的。”

    李轩笑呵呵道,“一本孝经太少,四书五经全学才好,且书经不如开蒙。认字的人多,知道浅显道理的人多。比熟读经书的一小撮人,知道大道理的少数人要好。欲凉州长平,非以书礼不可,刀兵不可久恃。”

    说着,又笑,“跟你来的那么多洛阳文士,就留在凉州别走了,洛阳缺文才么?我看是不缺的,可凉州是很缺的。洛阳缺什么御史?凉州哪来的御史?人才不去最需要的地方,难道去不需要的地方么?”

    “小仙不会是想硬绑吧?”毕岚狐疑。

    “怎么是硬绑呢?凉州百废待兴,一堆官位虚悬,掾佐皆缺,刺史都没有。”

    李轩一摊手,“凉州刺史还不如让张纮干呢,你们就别离间我了。我是北盟公职,哪能随意接受朝廷任命?一个商铺里的掌柜,私接了个朝廷县令,你让铺子的东家,铺里的伙计,如何与掌柜相处?我大哥才是个议郎,二姐三哥且是白身,你们反要封我个凉州刺史,考验我们呢?”

    说着,又饶有兴趣的问,“这离间计是谁支的招啊?你们不在洛阳战斗正酣呢么,怎么还有闲来离间北盟?”

    毕岚毫不脸红的嘿嘿一乐,小手当风,在鼻前扇了扇,一脸嗔怪:“对付土包子的小伎俩,谁有闲心冲你使?大伙就是明着收买你呢。”

    李轩闻声一愣,皱眉道:“不会是想让我带兵上洛吧?”

    “啪。”

    毕岚兴奋的一拍巴掌,眼神陡亮,大拇指一竖,龇眉带笑,“大伙就说了,跟仙帅直接摆开了谈就好,没瞒的必要,也瞒不了。”

    “你拉倒吧,我真进京,先宰的就是你们。”

    李轩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我这儿刚把何进的外援摁回去,你们不知道啊?”

    “知道啊,屠户将军白费心机,多亏小仙识大体。”

    毕岚得意洋洋,宦官集团一直就与北盟合作愉快,是当外援看待的,提起何进倒是目露阴狠,“小仙,不是咱家说你,大将军不也派人上冀州跟你们捣蛋了么?要让他们得逞还了得,必除你们北盟而后快,咱得先下手为强啊。”

    “算了吧。”

    李轩摆手,“我要带兵上洛呀,我谁也不支持,就把你们分开,省的你们狗咬狗的,我看你们还不如怂恿天子来我们燕歌玩呢,然后你们在洛阳自个火并,免得伤着天子。”

    “哼。”

    毕岚生气的瞪了李轩一眼,又欲言又止,半晌,才一脸忧心的轻声来了句,“天子陈疴,年来缠绵病榻,不见起色。”

    “南阳张机,张仲景,还有个华佗正在河北巡诊,我能发函帮你抓去洛阳。”

    刘宏病重,李轩早知,建议道,“我们北盟名医没有,但制药与卫生防疫消毒,还是有些长处。我也不是学医出身,更不知天子染了何病,但能帮上忙的,你们不要客气就是。”

    “那是自然。”

    毕岚感激的点了点头,宦官中的太监与不阉的勋宦还不同,太监近侍就是太子家奴,一身荣辱只系天子一身。

    若言忠心耿耿,没有人比太监对皇帝更忠诚。

    都求“文官不爱财,武官不怕死”,没什么才求什么,没人求“太监不忠心”,因为论忠心,没有任何忠臣比得上太监。

    对天子病情最上心,最担心的还是宦官。

    反而李轩对天子是生是死,不关心,他关心毕岚更多一些:“轨道重铺了下,圆周又延长三百丈,转弯半径更大,弧度更小,你把修好的与备用的模型拿来,咱这两天再试试去?”(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一八章 火车与热气球

    (全本小说网,。)

    “那都是小道。”

    谈及天子,毕岚都有点黯然,正在抹泪呢,反不把拿来的模型当回事。

    “这怎么是小道呢,那才是大道。”

    李轩一瞪眼,“你别小看你这两个装置,我们也一直在弄。只是你属于独立的外部系统,与我们的研究无关联,互不受影响,反而有很多值得我们借鉴的地方。”

    说着,又是兴奋道,“简陋没什么,烧壶水推轮的翻车,放大一些,换上铁轨,就是火车。你的蒙皮筐用火燎不着皮,就能被热气送上高空,那就是热气球。”

    “火车与热气球有什么用。”毕岚摇头,没感觉吐水蛤蟆与吸水的翻车有啥大用,恰如对烧壶的车,与能支个火盆放上天空的筐。

    “火车与热气球有什么用?”

    李轩一愣,又哈哈大笑,“一个可以改变世界,一个可以改变战争进程。我有个叫做手榴弹的小玩意,很适合从热气球上扔下来。当我们能实现这一点,我的战略轰炸机部队,就能让土著用眼睛,闻出文明的味道。”

    说着,认真的对毕岚道,“你是伟大的原创发明家,水车,吸水蛤蟆,都是全人类从来没有的东西,你一个人,就值一百个师,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我…还真不知道。”毕岚喃喃道。

    “那很正常。”

    李轩笑嘻嘻的一指自己,“一分发明,九十九分发现,少了我这双发现的眼睛,你只会被埋没。所以,我建议你别走了,就在北盟干得了,洛阳缺宦官么?我们很缺啊,物以稀为贵哦,你考虑考虑。”

    毕岚狐疑的看着李轩:“你不会把我也硬绑在凉州吧?”

    “怎么是绑呢?”

    李轩两手一摊,无辜道,“凉州缺粮,农业生产要恢复,粮食产量要提高,必须因地制宜,建设成体系的灌溉水利工程。沿河套河曲翻车建设缺人指导,旱地坎儿井挖崛,翻车汲水与沿河天然虹吸管道铺设,都需要总工程师,这真不是我强项。”

    毕岚愕然,难过的一捂脸:“咱家就是来传旨的。”

    “我知道啊。”

    李轩点点头,“旨我不接,你也别走了,路上匪多,强行上路,不好。不信你让白兔试着回洛阳试试,我保证他死在半道。”

    “…仙帅。”

    小黄门白兔闻声一愣,遽尔嗷一嗓子蹦了起来,谄笑连连,“从今儿起我白兔就是您的人啦,您赶我我都不走。”

    毕岚:“……”

    ……

    发源于胡岭的二百里苑川,流经榆中汇入黄河。

    苑川河曲蜿蜒,两岸水草丰美,汉养马便在此处,设有东西两个牧苑,故而此河名为“苑川”。

    苑川河流域既是牧场,又是适宜作物种植的米粮川,西征军大营扎榆中后,就在苑川两岸竖起了一溜劳改营,割草编大绳。

    包括邻近的部民乡民,四方的俘虏,有偿征用劳动的仆从军,打零工的雇工,都在向苑川河大营聚集。

    西征军从进入凉州的第一天,就始终在恢复农业生产。

    甚至未入凉州前,就已经把恢复农业生产,作为了平定凉州的重中之重,随军辎重就带有大量农业工具。

    凉州郡县抵抗轻微,于西征军的作秀是分不开的。就是由于一路疯狂鼓吹“恢复农业生产”,沿途每下一县必设农业小组,组织生产,分配工具。

    特别还是有偿劳动,西征军过处,当地徭役与赋税“搁置争议,共同开发”。

    也就是徭役该谁征发,赋税该交给谁的大义,先不管它。徭役不征了,税赋一分不缴了,就开新田,只归开荒者。

    正所谓“吃它娘,喝它娘,北盟来了不纳粮”。

    抛荒的旧田若要恢复生产,那就由当地大户与西征军商量一个价码,有两万亩抛荒田要恢复,每亩每年缴三升谷?西征军嫌少,叫价亩一斗。

    最后成交价格无论三升一斗,只要谈定了,就由西征军负责组织人力恢复大户家的农业生产,今后每年就按定下的比例上缴“开发税”,永不加赋。

    西征军既没说缴了自家“开发税”,就不用缴郡县的赋税,也没说非要缴。是忠君爱国,纳税光荣,还是就缴西征军一份,让大户看着办。

    事实证明,凉州当地大户爱国的凤毛麟角,觉得纳税光荣的更是几乎没有,全把与西征军商量的开发费,当做了应缴的“朝廷赋税”。

    北盟治幽州,治凉州,都是一分为二,一新一旧。

    一方面不断组织一无所有的人开新田,置新产,造新蛋糕,打造新世界。

    一方面不断的整合旧世界,将与北盟无关与敌对的传统士族,地方豪族,不断的瓦解,打压,置于投效北盟的大户治下,层层包税,位比诸侯。

    百里有一北盟坞堡,那百里境内地主以上阶级的税赋征缴,就全归这个堡主了。

    但这并不耽误,在百里范围内,流民不断的开垦新地,设民里,粮赋直缴北盟。

    流民开荒地,并未抢夺旧有地方势力的田产,反而繁荣了地方商贸。当地有豪族坞堡,流民聚落的商品供应就更丰富,生活物资就更便宜,娱乐生活就更丰富。

    这是一个并行系统,不煽动穷人仇富,不煽动穷人抢富人。反让富的更富,把旧世界改造成更大的金字塔,让上层位比诸侯。

    穷人则被组织起来,以集体的力量,创造另一个民主的世界,一里之内十三里委会皆民选,连法都是自己定。

    北盟笼络的是旧世界,打造的是新世界。

    这一政策非但在幽州,在凉并冀等地同样收到了奇效。

    地方大户是不会投效只想抢他们,分他们的黄巾,羌氐汉胡各路叛军的。

    对幽并凉的地主大户来讲,农民造反军与乌丸,匈奴,羌氐诸胡没有不同,甚至比胡人更可恨。

    对这种只知抢别人,分别人田地,还感觉很正义的贼,只能煽动同样一无所有,就想抢别人的贼,凡有产者肯定不会主动投效。只有家被打下来了,贼把家占了,才有服软的可能。

    所以,黄巾不受地主待见,无士人投效。

    西凉羌氐汉胡叛军同样如此,对于地方豪强来讲,无论汉胡,皆一路货色,就是只知抢,分别人田的贼。

    西征军不同,它是侵略军,要的是凉州,不是要凉州地方豪强的财产。

    那对地方来讲,就只有站队问题了,旧朝,北盟,羌氐汉胡叛军,三股势力,押大押小的事。

    押对了就赚,押错了对其余两方来讲,都叫“通匪”。

    北盟就一个笼络旧世界,打造新世界的政策,就导致一入凉州,就先占三分赢面,获得了从下到上,各个阶层的投效。

    对地方豪强来讲,不过是换个缴税的对象。对嗷嗷待哺的穷苦人来讲,幽州的北盟,才是获救的希望。

    甚至羌氐各部都如此,西征军一入西凉,羌氐诸胡马上就出现了分化。

    毕竟幽州杂胡诸部的先例,就放在那里,与北盟站在一起的越来越富,地盘越来越大,连自治郡都自设了。

    与北盟对抗的下场同样放在那里,部族一一被灭,部民被分散迁徙,战俘被打入劳改营搬砖。

    既然站错了队,那“通匪”的下场就是这样嘛。

    故而,北方军一入凉州,闻风景从者颇是不少,北方联盟是北方的联盟,从来就不限于幽州。

    当初涿县一乡间起兵,不叫乡兵,不叫涿郡兵,不叫幽州军,而是名“北方”,不就是为了数年后的这一天?

    苑川河畔的水利建设与农业恢复,同样不是为了今天,同样是为了数年后。

    这就是北盟与黄巾等造反军的不同,黄巾是“抢”思维,我穷你富,你富的就是欠我的,我穷都是因为你富。你富还不匀我点,我就要打你,分你的财,我正义。

    北盟不,北盟是“贷”思维,你穷?我不救济你,我不欠你的。但我允许你欠我的,我先借你100,给你个机会,让你致富,一年后你得还我110,借不借?

    我今天先给你,明天你再还我,与黄巾正相反,来了不是抢钱,而是送钱。只不过拿到了钱,得承诺未来慢慢还。

    白送你一百亩地,五头牛,徭役农税等一切赋税摊派全免。但你得再替北盟种一百亩公田,养五头公牛。

    有百亩地五头牛白拿,富裕眼看就在近前,谁会嫌多掏点力气?

    正在苑川河两岸大干特干的羌氐汉胡加乡民俘虏,就多是领取了免费的农业工具,免费的房屋,免费的粮饷,而付出的对应“公”义务。

    只要有人肯被西征军组织,西征军是不可能赖账的,免费发放的房屋,让人自己建就是,农具自己造就行,今天的粮食是凭空掉下来的不错,但明天你加倍还我就是。

    本就是个极简单的原理,可大多人依旧近视,只看到凭空掉下来的粮食,工具,承诺中免费分取的房屋,却连自己正在盖房,制造工具,兴修水利辛苦种地,看不见。

    这实在是个很有意思的事。(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一九章 生态虹吸地垄

    (全本小说网,。)

    毕岚就被苑川河畔的大规模建设场面,弄的头晕目眩,对数万人蚂蚁一样围着河道镐石担土,拓淤清地,完全没概念。

    他从洛阳宫中来,以为李轩在西凉忙着打仗,谁知道一入西征军大营,才知道李轩整天不是忙着建小学,就是欣赏文艺演出,要么就是在指挥数万人种田。

    “凉州跟我想象的不一样,不荒凉。”

    望着数万人蚂蚁一样热火朝天的苑川河两岸工地,毕岚一行人皆是头晕目眩,“那些跑泥车的木轨道,我且知道,这河岸两旁长龙一样的草又是什么?”

    “生态地垄嘛,我们农业部门的研究成果。”

    循声望着毕岚指点的一处处大蜈蚣一样,从苑川河道两旁一直延伸至岸上数里,像是铺在地上的一道道草绳,李轩笑了起来,“地垄不就是为了排水,挡水么?”

    铺在地上的一条条草绳之大,需要三人合臂才能合拢,全是就地制作,就地接驳的水利设施。

    “起了地垄的作用,又能利用虹吸效应,将苑川河水源源不断的吸取上岸。”

    李轩神情略骄傲,指着仍在不断延伸,数千人围绕编织的生态虹吸管道,“这就是大型人力纺织机啊,纺的就是生态农业虹吸管道,杂草藤条搅了羊毛纤维,韧不易朽,可五年不用维护。既可虹吸河水,又可留天上水,起到山区森林的滞水作用。”

    顿了顿,又笑,“我借古人智慧,在西北旱地以暗渠之法挖长暗渠,名坎儿井,防止旱地表水蒸发。今起新智,让后人也借我之智,在沿河区域设此生态农业示范区。生态虹吸管道只是一项,技术谈不上高超,只要人敢想,再高的技术都是过时的东西。”

    “怪不得你不嫌此物简陋。”

    毕岚看着苑川河畔,一架架正被组装架起的翻车,脸上既是欣慰又是古怪,“早被改的面目全非了,得亏还叫毕岚二式水车。”

    “吃水不忘挖井人嘛。”

    李轩就笑,“寥表慈悲的庸人最是误事,镰刀谁发明的?铁犁谁发明的?曲辕犁谁发明的?用着先进工具的人,对发明人连最起码的尊重都做不到,更别说感恩。很多人受穷,不是没有因果啊,得到的理所当然,不知回报。我北盟治凉州,先教的就是吃谁的饭,感谁的恩。”

    毕岚心情略激荡,他真的是很少受到这样的尊重的。

    别人是怕他的权势,巴结他的奉承。偏李轩根本不惧他一个宦官,当面老骂他是奸臣,却是真心实意感激他,尊重他。

    他是分的出来的。

    “你这个东西,就像当初的翻车一样。”

    李轩指着河曲旁一块横木轨上,一个正冒出白气的无马拉丑陋小板车,“时下简陋,我却打算在并州与唐山地区先用,先铺一千里的轨,造二百个车头出来。”

    “现在就用?”

    毕岚大愕,急忙摆手,“用不得,时下尚不可用,锅炉无密封,悬挂未完善,走走停停,强用不毁名声么?”

    “毁不了,哪来的完善?无甲时我藤条编甲且用得。”

    李轩摆手,“我说的是矿业轨,一个矿坑分段几里轨,几个简易车头,加起来一千里,配合你的抽水翻车,正是最适合煤矿,铁矿的设备。

    我们将你的翻车放平,只取蹬踏与传送结构,却将传送的构型从圆变成了带,改成了半自动传送带。用于粮食卷扬机与港口物料输送,效果非常好。只是要人一直踩踏,累得慌不说,且占用人力。”

    说着,又是一指木轨道上简陋的蒸汽露天平板试验车头,“临河还能用水力驱动踏轮,内陆矿区就只能借助畜力,甚至就是把人当牲口用。若是蒸汽驱动转轮,转轮带动车轴的构型,能仅靠煤与水,那即便不做火车头,用于多煤的并州煤矿,用于采掘与表土输送,矿用轨道与动力车头,也是值得的。

    时下车头简陋,就是个锅炉座在板车上,用蒸汽代替蹬踏推动翻车。可它的扩展余地是很大的,若不进入实用化,就很难用市场逼迫技术加速成长。没有大规模使用,轨道的宽度,车头的高度等一系列标准都没法定,不利于大批制造,降低成本,加速换代。

    你放心吧,我们是先投资后收益而已。对火车的信心,我比你足,前期补贴矿业换装标准轨道,采购蒸汽车头,在所不惜。不加速车头的更新,我唐山铁厂出的铁料,打菜刀么?只有一铺就是数千里,一用就是数万吨的铁轨,才是我要的需求。”

    “数万顿?”

    毕岚迷糊了一下,“顿的重量吧?”

    “对,我自己用的计量单位。”

    李轩没注意顺口来了个吨,呵呵一笑,“一吨四千多汉斤吧。”

    “…啊?”

    毕岚愕然,惊呼道,“铺个马拉筷子轨,要用数万万斤钢铁?”

    “时下是木轨,待你的车头跑的快了,拉的东西更重了,就用铁做轨嘛。”

    李轩打趣道,“就叫‘毕’式蒸汽车头,回头我北盟的第一辆火车,就叫‘岚’号,妙毙了是吧?”

    毕岚偷瞧了神采奕奕的李轩一眼,神情难过,扭捏道:“我改到多好,你能放我回去?”

    “不用多好。”

    李轩一眼睁一眼闭,伸出手用食指拇指一捏又打开少许,“就改好一点点就可以了。”

    “一点就行?”毕岚狐疑的望着李轩。

    “你放心吧,我从不坑自己人。”

    李轩亲热的拍了毕岚肩膀一巴掌,“真就一点就行。”

    毕岚闻声一愣,难过的一捂脸:“你一说你不坑人,我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瞧你说的什么话?”

    李轩生气的一瞪眼,“长安都被西凉叛军占了,我都不难过,你难过个什么?”

    “那长安又不是…”

    毕岚刚要反讽长安又不是你的,却又突然愣住了。

    若白波背后果真有北盟,那长安可不就是李轩的么?

    传言未必符实,却也未必空穴来风,白波贼袭取长安,有北方军暗中助阵的风声,洛阳城中,该听过的自然听过。

    只不过就如王允拿出“证据”,都证明不了十常侍张让,其实是黄巾在天子身边的卧底一样。没证据的事,更没人拿到台面上说了。

    可私底下,却是颇多议论。

    感受到威胁的在野士人,更是号召要以反贼视北盟,即刻发天兵灭之。

    这号手里没兵的瞎鼓噪,真正手里有兵的反不会理睬,驳斥谬论的更多。

    洛阳皆知这股妖风,不在于真发兵幽州,而是意在为北盟定性,好为没收北方联盟在内陆的票号,粮站等做准备。

    北盟突然夺取长安,未必不是对洛阳这股妖风的回应。

    可奇怪的是,西凉叛军连续追溃从陈仓东撤的朝廷兵马后,向东直驱长安。白波贼稍作抵抗后,竟然很光棍儿的放弃了长安,全军撤回了渭水以北。

    这非但令洛阳朝野上下一头雾水,也让关中局势更加扑朔迷离。

    按说白波贼身后若有北盟钱粮与军械支撑,怎么被西凉叛军轻易夺取长安。除非北盟亦与西凉叛军有勾连。

    可北方军明明正趁西凉叛军深陷关中,在掏北宫伯玉,李文侯,韩遂,边章,王国等一群叛贼的老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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