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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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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阳关三叠浪,说好的一浪一浪,可编了民,一有了兵,刘备又舍不得了。
李轩对刘备的小家子气真是无可奈何,就练了几日队列的流民,算是什么兵。又没有固定地盘,带一堆流民跑来跑去算怎么回事。
扔给刘虞养,为军则自然渗透进了幽州军。安置于地,有北盟编组流民在前,先入为主,自然等同自家占地。
渔猎,养殖,毛纺等业,线头都在北盟手里捏着。不把娃娃放出去,散到整个幽州的大天地,让刘虞帮着养的白白胖胖,自家怀里才能抱几个娃娃?
把流民背负己身,就是包袱。扔出去,才成了种子。
可田豫在旁,话又不能说的太明,李轩只得提醒道:“刘公幽州履新,尚无班底,我等既为刘公信重,该为伯安公多添与力才是。”
顿了顿,又故意侧头,问田豫,“当日刘公身旁,颚上有须的那位护兵,子泰可识?”
“北军中侯,破虏校尉,邹靖。”
田畴毫不迟疑,直言道,“邹中侯嫌塞内乌桓诸部骑弱,奉刘公开募鲜卑骑兵。当日北方军踏歌而来,着实震动了城上不少人,刘公要来见你们,邹中侯便同来了。”
刘备闻声默然,一旁关羽眉头轻皱:“易服入营,所为何来?”
“或是观军吧。”
田畴摇了摇头,“畴不通军事,只知刘公一提议同来,邹中侯便来了。”
苏双一拍脑袋,恍然插言道:“怪不得当日那老护军,围着畜棚左看右问,都嫌弃的粪饼,只有那人在细问军中马驼一日产粪多少,为何捏成粪饼,晾晒几时,燃火效用如何,烧陶翁还是铁锅。”
张世平轻声道:“这位中侯,似只在意马军?”
刘备闻声一激灵,李轩随之一笑:“大哥,苏张二位当家的两千骑军,与暂编流民三万士伍。若刘公开口讨要,大哥愿献哪个?或是皆不予?”
刘备嘴角发涩,苦笑道:“吾等辛苦练兵,着实不易。”
李轩闻声一晕,真是服了自家大哥:“咱没白练,白面没白掏。救济粮月耗栗米不过三万石,刘公一次就答应拨给粮米十五万石,净赚四倍。这是小驴换大驴,多磨出来的面,就又可以捏胡萝卜,加大流民编组数量了。这交易如此大赚,为何不易?”
旁边关羽,张飞等人皆是一愣,刘备也满脸疑惑:“继续编组流民?练兵?”
“当然,流民才值几个钱,要经过初加工,才能卖上价钱。”
李轩嘻嘻一笑,“十五万石粮仅是救济粮,不包军中粮秣,不含拨给我等六千人份的兵甲军械,军衣帐幕。
流民野地里到处都是,白送人都不要。只有把一文不值的流民编组起来,练成会唱歌走队列,敢堵豪族坞堡的军卒,才有买家,有市方有价。价格有赚,为何不卖?
乌丸,杂胡诸部要买,我都卖。赚来的钱粮,继续扩大招募饥民。如此,是亏是赚啊?是不仁,还是不义呀?”
众人脸色皆古怪不已,对爱官如子,以民货殖的李小仙,真是没有任何办法。
说他不仁,以民易货吧,偏偏有幸能被他易的流民,皆感恩戴德。
说他不义,把汉人卖与胡部吧,可汉地饥民难道就宁可饿死原地,也不予胡做奴?
那样的圣人饥民,只在书经里。现实中莫说食嗟来之食了,饿急眼了,交换彼此儿女,易子而食屡见不鲜。
正人君子在教人宁可饿死,也不能丢了节操。邪恶小人在教人宁可节操掉光,也不能不捡丢来的肉包子。
偏偏正人君子是在杀人,劝别人去死。偏偏邪恶小人是在救人,劝大伙别死。
李轩这种怪人,便是连结义兄弟的刘备,关羽,张飞,都无法以君子小人论之。只是皆知自家小弟有病,病的还不轻,时好时疯的。
次日天不亮,营中就忙活了起来。
北方军北上沮阳时,随军三千二百多匹马,带了八百六十余峰驼驼。偏是适宜山地驮载的骡很少,仅辎重队带了不足百头。
无路皆坡的山陵地形,一骡顶四脚,比四个挑夫还能运货。骡能背负近一千汉斤的货包,在山地如履平地,耐力远高于挑夫,消耗则远小于挑夫。
且山区易起晨雾,多雨,泥泞,骡没马娇贵,冒雨而行,与驴一样,不易生病,因为都是马骡。
马骡就是公驴与母马破除种族障碍,攒出来的后代,具备驴的高负重与抵抗能力,又比驴马都温顺,耐粗料,是山区最好的役畜。
母驴与公马合作出来的则是驴骡,个头小负重低,北盟军中没驴骡。
骡在山地的优势,骆驼与马都是比不上的
就是骡不够,在沮阳附近就近又收了二百余头,加上以军马充骡,凑了八百用于载货的马骡。
除此之外,还赶了五百余头山羊,以充军粮。
天幕之上一片铅青色,尚未完全放亮。
北盟营中,按什成伙,已早食完毕的士卒,就在一声声口令中,纷纷在营内操场集合了。
各亭里的什伍长,开始点验自队袍泽的随身水囊,干粮携带量。检查军械完备度,甚或要脱鞋察验脚指甲,与足下水泡情况。
练军极度耗粮,半大小子都能吃死老子,军中士卒更是如此。一旦运动量大了,一脸盆馍一个兵就能干光,再加一脸盆小米粥用来通食。
有了油水粮食消耗会少,前提得兵先啃一整条羊腿下去。
长期处于饥饿状态的人,一旦任吃,那真是敢于创造任何人间奇迹。
李轩都是后来才知道,他的所谓一天只练两个时辰,在这个时代,居然是大汉中央军最精锐的部队,都比不上的练兵强度。
无论汉胡,骑步水,中央军,边军还是郡县兵,没有任何军队,是每天出操练兵的。
因为练不起,粮食受不了。
乡民愿意来玩竹马板凳,居然就是为了那每天一顿,李轩原以为是骗乡兵的饭。
实际上,在早期乡兵的眼里,有个傻子比驴还蠢,不知人间疾苦,居然每天管顿饭,任吃。
一个乡民,一顿就能吃够三天的量,三天真的不用再吃饭。
只是随着刘备等人练兵的校场,天天管饭,来练队列板凳的乡兵,才逐步把每顿的食物量降了下来,只吃够一天的。
李轩就是疑惑单兵每日平均耗粮数字,为何会诡异的一条曲线朝下走,一捋一查才明白过来,被淳朴的乡民坑了。
幸好,随着苏双,张世平与简雍仨土豪的入伙,钱粮渐丰。
只是早前单练板凳,队列的好事没有了。
有过戍边从戎经历的老乡兵,随着固定营盘的建立与扩大,逐步转为宿营,全封闭集训。
好处是从每天管一顿饭,变成了三顿饭。
但是,相应的耐力,战术配合,单兵技能等训练科目,也都加强给了这部分老兵。
李轩等人,皆对这部分被加练的老兵,寄予厚望,将其视为安心的需要,保命的依靠。(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五十八章 半夜营中敲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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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粮上来了,不停编组流民,大练队列兵,冲兵力基数未停。
同时,把基数中有过戍边,从戎经历的老兵群体,定向加强,以充骨干,也是应有之意了。
如此,才能保证样子货的兵海,不会突然放了羊。
有一部能真打两下的拳头部队,比全是样子货,也让李轩等人不会那么提心吊胆。
起码有事,多个敢平事的心态与动作。
若全是样子货,即便豪强不输款纳粮,不入伙,不买北盟的账,李轩等人早前也不敢真打的。
怕打不过。
只看简雍,张世平等地方豪族就知道了,家里都有食客奴兵,急眼了还能动员武装佃户。
真打起来,不一定谁打谁呢。
手里没点敢见真仗的兵马,心都虚的发慌。
此次东去居庸的六千余步卒,就全是满员亭,就是敢见真仗的兵马,有从戎经验的老兵比例较高,甚至有不少剑客,家将,兵器甲胄最为精良,且有骑将骑兵。
其中三亭就是“东亭”,“西亭”,“中亭”,分属刘备的中乡,关羽的东乡与张飞的西乡,皆近卫亭。
兵源构成,除老兵外,就是从涿郡内外大小豪强,敲诈来的强制入伙兵。
少则一什伍,多则一里,多由武装小地主本人,与大小豪强家的子弟带领。
不少跟来的食客,就是幕僚,剑客与家将。武装地主的亲朋,豪族庶子的私人玩伴,兄友,同在其中。
这帮人器械精良,披甲比例全军最高。部分幕僚,剑客与家将,还是以客卿的身份随军的。
这些为缴投名状入伙的豪强子弟武装,除了骑兵比例高的部分,加强给了苏双与张世平的骑军。
其余,全部被集中到了刘备的中乡,关羽的东乡,与张飞的西乡之中。
这三亭兵马,就是北盟近卫军。
入近卫军,既表示亲善与放心,又有质子绑架属性,事急还能拿来顶缸。
便是大败亏输,逃亡时裹挟着一群地方土豪家孩子一起跑,还乡团也更容易打回来。
这就是北方联盟最核心的武装了。
或者说,除了苏双与张世平的骑军,这就是北盟之内,唯一能打仗的部队了。
这支部队,武装地主众多,甲胄精良,不少什伍长都武艺高强,能弓善射。又多是大户家的小崽子狗腿子,乡中抢水抢地,欺负佃户惯了,凶横之气,不输土匪。
最大的优势,是有从戎经历的老兵多。
可老兵很滑,军中负重跑操,越野,负的不是沙袋,就是真实的行军作战,需要用到的军械与装满水的水囊。
要的就是平时就持矛,挂水囊,把该磨的茧子磨出来,该习惯的习惯了。与平时绑沙袋,战时再持矛挂水囊,不是一回事。
可无论新进的乡民,或是老兵,都会偷奸耍滑,把本该注满的水囊,跑操越野时放空。
李轩刘备等人都没带过兵,颇是被奸猾的淳朴乡兵,骗来骗去的。
好在人是会成长的,被骗一次,就发现了一个漏洞。条例该怎么制定,什伍长等士官该干嘛,就能做到有的放矢了。
汉军中的一堆奇奇怪怪的规定,李轩等人大多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慈不掌兵是对的,那爱兵如子呢?罪若必罚,那戴罪立功又是啥?
每日点卯?可夏冬昼夜长短不一样啊,从东到西太阳角度不同呀。幽州辽东天光大亮了,凉州西边还半夜三更呢,让兵起来点卯?三通鼓不到,砍了?
李轩连张飞天亮打鸣都受不了,他敢半夜营中敲鼓?
所以,对不知道为什么,有疑惑的东西,北盟就没照抄。
北方军的东西,大多就是补漏补出来的。没发现的漏洞,宁可任其存在,也不乱补。
即便是公平买卖,不要欺负老百姓等正义的规定,都没有。
因为若规定了公平买卖,凭何罚没敌产?若规定了不能欺负老百姓,那帮土豪守坞堡的,不是老百姓,难道还是牲口不成?黄巾是可杀的敌人,还是不能残害的百姓,谁说了算?
这类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的玩意,李轩感觉没必要乱加,那会不断的增加冗余,让军中条例越来越务虚,军法效果越来越差。
所以,相对于官军来讲,北盟军中的条例与军法都极少。
李轩学的是大哥刘备的便宜祖宗。
汉高祖刘邦,与民约法,不过三句,可治天下。
时下的大汉天子与朝臣,倒是越来越有道理,法越来越多,结果,民心思异,天下大乱。
所以,北盟就效高祖,宁可耍流氓,不讲大道理。宁出简言,不要法繁。
有罪无罪,大伙说了算。
北盟无论地方或军中,基本法以最基层的伍论,皆是“黑白公主与七个小矮人”制度,博弈论。
公主是黑是白,七个小矮人说了算。
一个伍内士卒,军法外犯的事,是功是罪,由同伍其他四个兵说了算。一伍七个豆,伍长三个豆,兵卒一人一个豆,有罪无罪,不论道理不看法,数豆就可以了。
一个北方军士兵,进村抢乡民家一只老母鸡,由于北盟只规定不许抢北盟成员地盘老乡的鸡,没规定不许抢老百姓家的鸡。
所以,这个抢鸡的士卒没有触犯军法,触犯的是军法外的道德与该不该,这种法之外的道德与该不该,是功是罪,就由同伍的共同意志决定。
什长想罚都罚不了,递进一级加权减一半,什若想越过伍罚兵,对等的是伍长的豆,那什长即便兼职了伍长,也只有一个豆了。
只要什长下级的当事伍,判定伍内抢鸡的那个弟兄无罪,那在伍一级就是一比一,平了,不用鸟什长的道德与该不该。
到了里长一级,就管不了士卒了,因为权力向下延伸超过二级,无效。
这个权力运行架构既不是垂直,也不是制衡,是阻断式的区块化博弈,扁平化三级封闭。
区块之内,上触一级就触顶,向下只能延伸二级。朝上过一,朝下过二,就是越级,就出圈了。
里长只能罚下级士官,除了平级对等博弈里长,朝上一级平权亭长外,朝下最多延伸两级,只能管到什长,伍长,不能越级罚卒。
北盟军中最低阶的一个士卒,怵伍长,怕什长,但一般不鸟里长,管不着老子。
同样的,一个士卒,有再大的冤,也只能找伍内兄弟论理,把伍长罢免了。最多只能上报到什长,让什长做主。
士卒敢越级找里长,亭长,乡长。即便是真冤,也触犯军法了。
里长,亭长,乡长忙着呢,遇到这号的冤假错案,先打苦主一顿再说,冤上加冤就对了。
若是一满员万兵之军乡,一个兵哪怕一月有一件事来找乡长,乡长一天就得处理三四百件事,那是不可能的,那产生的冗余,足以把军队拖垮。
军中论的是法,不管什么冤不冤的。敢再犯,把冤的砍了就是了。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有问题的人。
军中将校士卒有冤,只能在军中解决,找军外的青天大老爷是不行的,那个一犯,倒是不用打板子,直接就砍了。
对于不再信任自家军队的士卒,一经发现,即就地正法。
这就是北盟的军法,既公正严明,又反动透顶。
北盟之所以在刘虞眼中秩序井然,就来源于这种阻断式的区块化博弈架构。再多的地,再多的兵,实际都分解成了一个个区块,权力在单一区块内就自主运行了。
兵无将令,自己就会玩板凳,练队列,各级士官就是各自区块之内的诸侯,用不着事事请示朝廷。
北盟这个朝廷,只管军法军令,军械钱粮,左手官帽子,右手刀片子。听不听话,好不好好练,下面一个小诸侯看着办呗。
上面都不用督促,一个伍长想混日子了,同级的伍长,上级的什长,伍内有上进心的士卒,豆子一凑,皆可将其免掉。
所以,李轩的职责实际不是练兵,甚至不是军事。他的核心职责是忽悠,是推算相对公正的奖惩办法,并把两者结合起来,架构相关的权利运行框架,创造外部环境。
把北盟所属的一个个功能团体,一个个人都煽动起来,保持旺盛的上进心,功利心。再有个相对公平的环境,旗下的团体与个人,自己就会为自己的欲望,奋斗不止了。
为他人奋斗,谁都没兴趣,很容易无精打采。为自己奋斗,那自我督促起来,与看见眼前有胡萝卜的驴,没有不同。
驴眼里只有胡萝卜的时候,甚至察觉不到自己正一步步朝前走,发觉不到自己正汗流浃背。
驴子不知不觉,磨出了够买十根胡萝卜的白面,只要能吃到一根胡萝卜,就开心的不行,只要眼前又出现了一根胡萝卜,就又在路上了。
根本不用拿鞭抽。
要做到这样,就要让拉磨的驴,除眼中的胡萝卜外,心无旁骛,不能被不公平的干扰陷住脚步。
在胡萝卜与白面的分配上,则要变好魔术。
不能被驴子发现,短了它九根胡萝卜。(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五十九章 谁偷了我半条粘糕?
(全本小说网,。)
乡民淳,乡兵是朴,不是傻。是拙于纳言,不是心里没数。
十根胡萝卜,少了一根,民是不知,还是不敢言,李轩无法判断。
他就是以为能骗得了乡民,才搞一日一餐一练,结果,反被乡民默不作声的笑纳了。
他自以为聪明,以为能一日昧乡兵一顿粮食,节省练兵开支,结果却被心里有数的乡兵,视为蠢驴。
因为乡兵一顿可以多吃一日的粮。
可也就是他早先没有发现骗术中的问题,乡民反而为了多吃一日粮,日日来校场报道,才会心甘情愿的日日出操。
为了钻“任吃”的空子,为了心中多出来的粮食。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阴阳冒覆。
实际乡民会乐此不疲的每日来出操,就是为了心中多出来的那半条粘糕。
李轩小时候,曾经听过一个儿童寓教故事。
说是一个瞎子,拿着三条粘糕到饭馆,让厨子做熟了来吃。厨子做完了给瞎子端上,瞎子吃完,却说厨子偷了他半条粘糕。
厨子很奇怪,说你一个瞎子,看都看不见,粘糕切的片有厚有薄,你凭什么诋毁我偷了你半条粘糕?
瞎子就说,粘糕切的片有厚有薄不假,但是三条粘糕,应该有六个圆角片,我只吃到了五个。所以,你偷了我半条粘糕。
李轩原来就是那个厨子,视乡民为瞎子,自以为偷的巧妙。结果,由于时代与认知差异,反倒多给了乡民半条粘糕。
这没什么,知道魔术玩砸了,才不会变老戏法,才会不断修正对目标人群的定位,对环境规则的把握,不断改善操纵技术。
知道乡民眼瞎心不瞎,下回再偷粘糕,他就知道要把圆角片切碎了。
可是,一旦圆角片被切碎,瞎子心里一没数,就会怀疑。
所以,他就不光要骗人的眼,扰乱人的心,还要让人在察之不觉之中,操纵人心。
要做到这一点,需要的是他提高变魔术的技术,而不是把看穿他魔术的人,恼羞成怒的全宰了。
那他就会永远成为一个拙劣的魔术师。
这就是北盟为何不照搬汉军军规,为何不用强制命令,不用道德宣教,而是让士卒自己说服自己,自己做那条公平公正的粘糕。
这不是什么爱兵如子,爱兵如子为了什么呀?没目的的爱恨情仇,不过是本能动物的发散情绪。
黎民百姓,就是被情绪支配的动物,牧羊,牧的就是情绪。
爱兵如子,是为了让兵勇于去死!
李轩变的魔术,就是不让道德君子,军中将官去告诉士卒,应该勇于去死。而是让士卒自己告诉自己,应该勇于去死。
可变魔术的磨面与胡萝卜分配,主要还是北盟在地乡亭里涉及的民生部分。
北盟军中,相对公平公正的环境,才是一切的基础。
军功军饷赏赐,许诺再厚,士卒连上官能做到公平,公正都不信,又信个毛的有功必赏。
一旦士卒怀疑了,不信了,即便攻城先登的前程就放在那里,别说争先恐后的争上了,腿都不会朝城墙走。
谁向前,谁攀城而上,那不是勇士,会被嘲笑成傻子,那北盟军中的环境就完了。
李轩也没兴趣为别人奋斗,也不信自诩父母的青天大老爷,会爱自己如子。所以,他也不苛求士卒什么。
可他相信,士卒会信自己,更容易信任日夜相处的袍泽,而不是从出生到死亡,一辈子见都见不着的“父母”官。
所以,他架构的权力框架,就是让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一边凉快去。让士卒自己,为自己做主。
让一个个为自己做主的人,决定所在小圈子的命运。让小圈子内的所有人,决定小圈子内个体的命运。
一个个大圈小圈,是好是坏,由各自圈里的人决定。
北盟就是个大圈,这个大圈是由无数小圈组成的。一个个小圈公平公正了,大圈就没有不公正不公平的道理。
组成大圈的一个个小圈好了,大圈就没有不好的可能。
反之,像大汉天子那样说自己是多么稀奇的物种,朝廷说自己多么正确有道理,州郡官吏说自己多公平爱民,那不过是奴隶主的自说自话。
奴隶跟奴隶主就不是一个圈,见都没见过都成父母了,都能爱民如子,这可能么?母马与公驴连突破种族的亲密接触都没有,怎么可能是马骡的父母?
自诩父母的官,撒谎水平,驴都不如!
蠢成这德行,民又怎么会信“父母”没偷自己半条粘糕?
北盟就不同,就是让士卒自己为自己做主,自己爱自己的小圈子,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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