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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圈-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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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盟就不同,就是让士卒自己为自己做主,自己爱自己的小圈子,就可以了。

    敢越级乱做主,越级瞎爱,反而犯法。

    自己能为自己负责,各自顾好各自那摊儿,就行了。

    北盟军中最基础的一个伍,伍长都至少要再多笼络一个兵,才能凑够四比四的豆数,才能保住伍长军阶,不被罢免。

    一伍其他四兵,一旦皆不服本伍伍长,哪怕是刘备任命的伍长,士卒豆一亮,四比三,直接就撸了。

    北盟军中权力的地基就是基数,军阶与勋位则是个体的加权。勋阶越高,豆的加权就越高,权力就越大,但永远低于下一级的合力权重。

    即便刘备都是这样,身为大头目,在四兄弟圈儿中也只有两个豆。关羽,张飞与李轩各一个豆。

    李轩既能只说服刘备,用两人加起来的三个豆,驳回关羽,张飞两个豆的意见。也能通过说服关羽,张飞,用哥仨加起来的三个豆,推翻大哥刘备两个豆的命令。

    可刘备身为大头目,只要能说服关羽,张飞中的任何一人,就能打李轩一顿。

    这个权力游戏,实际就是这么简单,不过加减乘除,关联互补。

    就是最简单的加减法,与任何一个士卒都可轻易明白的简单权力关系,有位阶加权的春秋国人议政的北盟版。

    可如此,北盟就显得很另类,北方军就显的很业余。

    但军中每一条军法,每一个条令,每一例规定,李轩等人都知道为什么。

    这能让李轩这帮业余的人,心里踏实。

    营中正在整装待发的兵卒,就是按照北盟的规矩,根据北盟旗号的指引,列着北方军的伍什里亭编制纵队,牵骡赶羊的走出北盟大营的。

    无辎重队伴随之时,步军独自行军带牲口,补给随军,同样是北方军士伍,越来越见怪不怪的事情了。

    “又与黄巾探哨接触了?”

    出沮阳南营,大军向东北十五里,视线的尽头已经可以看到连绵的群山,与隐伏在山陵基线上的蜿蜒长城。

    双人并排,隔着丈宽两两而行的四条行军队列中,队列左右伴随着骑马而行的亭里军官,不时候有背着信旗的传令兵,在两旁穿梭驰过。

    一辆被两队骑兵护持在内的驷马车上,一杆竖旌的“李”字大旗,正在猎猎飘扬。旁边是晃动的四杆白羽三叉戟大纛,与两辆平床一样的鼓车。

    此次北方军东进支队,名义上的主帅李轩,就在鼓车旁,骑着大黑晃晃悠悠的走。

    旁边,刚向张世平禀告完军情的探哨,拨转马头而去。

    “远远望见就退了。”

    张世平信马由缰,一脸轻松的回,“咱也没撵,没追。”

    说罢,又抬头,眯眼朝东方的天空看去。

    马上的李轩,循着张世平的目光,同样朝那处天空眯眼看去,却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云上时隐时现的黑点:“我眼神好像不行,都不怎么看的清。”

    “发现大股伏兵,鹰自会落。”张世平依然马上眯眼望鹰。

    “没实战过,信扁毛畜生不过。”

    李轩晃了晃脖子,感觉身上防箭的甲是不是太厚了点,捂的浑身发热,边扯领子边随口道,“鹰怎么判断是不是伏兵?”

    “不用判断,人群聚集,鹰低而舞,会围着下界人群划圈。究竟是不是伏兵,要判断的是鹰主。”

    张世平语气平淡的回道,“若是鹰唳疾舞,则是人群动了。若是向我来回俯冲,俯冲拉起的拐点,八成就是正向我扑来的骑兵前锋了。”

    “怪不得草原那么大,胡骑追击还能那么准。”

    李轩赞了声,“有天空中的眼,找人是方便呀。”

    “毕竟是畜生。”

    张世平一笑,“若是地面三百骑排列如城,只在城墙与四角稀疏散布,天上的鹰,照样会舞出三万大军来。”

    “那是胡人。”

    李轩呵呵一笑,“南边的内陆州官军,估计不知道怎么骗鹰,更别说黄巾了,没发现伏兵吧?”

    他说是不信鹰,不过只是玩笑,对苏双与张世平驯养的六头探鹰,简直是爱若珍宝。

    加上不用探马回报,就可一瞬百里的信鹞,鹰鹞之利,让北方军简直如虎添翼,公孙瓒的幽州突骑都没这么犀利的玩意。

    因为正像是邹靖说的那样,早已内附大汉,在塞内世代住惯了的乌丸诸部,退化的厉害,放牧都不会了,种地都比放羊拿手。

    探鹰信鹞这种侦查传信利器,只在北方鲜卑与草原诸部有。

    鹰匠与驯鹰之法,同样保密非常。

    汉地将门把鲜卑的马槊学了过来,都没把养探鹰,驯信鹞之法学回来。

    有没有这个概念,都不知道。

    李轩早前就不知道,胡骑头上原来是有眼睛的。(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六十章 骑兵随身一根针

    (全本小说网,。)

    “无发现。”

    探鹰驯的就是面,不像信鹞找的是人,没大股兵马聚集,地面零星的人会被鹰自动忽略,张世平神态轻松的回了句,又问,“你不料定黄巾会放咱们进口袋么?摆伏兵野地交战,岂不多此一举。”

    “你可别太信我。”

    李轩对自己都不自信,更怕张世平等人盲目的信他,“我说的是大概率,是十成中的八成,可万一碰上余下的两成,那咱也得有应对才行。”

    “谨慎些是好的。”张世平就很谨慎,所以才时不时抬头望鹰。

    李轩马上侧身,朝后望了眼“仙”字大旗,略担心道:“咱这旗挂的这么显眼,黄巾的探哨应该比我眼神好吧?”

    “我又没被黄巾掳过。”

    张世平小胡子一撇,没好气道,“黄巾探哨什么眼神,你该比我清楚呀。”

    “我一直跟黄巾后营的老弱病残待一起。”

    李轩一边轻抚着身下大黑的鬃毛,一边歪头想了想,“你别说,我还真不知道黄巾探哨精锐与否。”

    “与公孙的探哨相比,都差得远。”

    张世平闻声摇头,“有的连马都没有,是看咱一出营,徒步跑回去的。一望即走,连咱朝哪走都不知道,这能探个什么。若是骑军出营直扑过去,咱都到了,黄巾的探哨还在半路呢。”

    “你怎么不留在营里?”李轩放下了对黄巾探哨的担心,又问起了非要跟来的张世平。

    “没见过阵,想见见。”

    张世平语气平淡道,“能先见黄巾,比上去就与公孙见阵好。居庸附近又多是丘陵山地,这类地形让你一说,我也有点发怵。你有把握用步卒在山地埋伏公孙,就有人能埋伏咱们。正好上三亭里骑兵也有些,加上骡队在山地如何,我也不知,就想跟来看看。不让你来,你不也来了么?”

    “我不同,邓茂见是我来,才会安心,才会有必胜的信心。”

    李轩说着,扯了下身上外罩的华丽丝帛宽袍,“为了让老熟人看清楚,专门找宪和公借了件大褂呢,就是穿的跟个靶子似的,别谁抽冷子给我一箭,我最怕箭了,现在屁股都隐隐做痛。”

    说着,朝左右大喊了一嗓子,“小的们,若本帅回营之时,身上无箭,各赏五铢一贯。”

    “…吾等誓保仙帅不中箭。”

    围着李轩马旁的十八个刀盾近卫,同时提起手中大盾一举,轰然应诺,显不是第一次发誓力保胆小鬼,轻车熟路极了。

    应诺一毕,续而又是提刀同举,嘻嘻哈哈的一起狂喊:“北盟小仙,法力无边,仙福永享,顿顿白面……”

    拢在大纛周围的北方军步卒,条件反射一样,一等紧拢在李轩马旁的刀盾近卫出声,戈矛纷举,合声大喊:“北盟小仙,驾临人间,快快投降,分田分钱……”

    “…咳。”

    李轩干咳一声,扭头见张世平一脸怪异的表情,干笑道,“其实我是一个谦虚的人,是怕蛾贼不了解投降福利。”

    “我有点明白你为何说,邓茂见到你就会心安,就有必胜的信心了。”

    张世平眼神略涣散,服气的点点头,“我若不知你为人,在草原上猛一瞅见这么个驼队,我也有抢了它的冲动。”

    “哎呀,当初小弟是在黄巾朋友那里混饭嘛。”

    李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道,“混饭就要有混饭的样子嘛,作为下属,让上面能轻易的看穿,是很有必要的啦。为此,大魔术师,故意变一些拙劣的魔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呀。”

    说着,又笑了起来,“谁让邓茂那么蠢蛋,小弟不表现的更蠢一点,怕熊孩子轻易发现自己很蠢的事实,恼羞成怒。蠢人之所以是蠢人,就是会把发现自己蠢的人,干掉。而大魔术师,不会。”

    “你确实是一个谦虚的人。”

    张世平更服气了,半是玩笑半是真,眼神中浮过一抹思索,轻叹道,“匈奴,鲜卑,诸胡,年年南下打草谷。可被打的蠢人,却只知嘲笑胡人蠢,恨胡人野蛮,似如此就能找到自信一般,只有你在赞扬胡人的长处,认真学习胡人的长处。”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只是蠢人最听不得的就是实话。”

    李轩呵呵一笑,伸手在衣襟上摩挲了一下,拔出一枚细长条薄铁片,拿在手里晃了晃,“水泉补给随军,马奶肉干,马槊,探鹰信鹞,防寒卷袖,箭衣骑射,防冬季粘手的皮革刀鞘等等,胡人是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长处嘛,能学为什么不学呢?嘲讽打败自己的人蠢,那得蠢成什么样?”

    说着,又晃了晃手里的细长铁片,脸色一沉,“我们汉军野外长途行军,一直用的是指南车,胡人却用这个。若不是苏当家的马匪身上有,被我看见了,我都不知道胡骑居然人人有指南针。”

    他手里的细条铁片,长度与中指差不多,宽度比小指头指甲略窄,厚度很薄。

    小细长铁片一边似鱼头,一边似开叉鱼尾。

    拿碗水装满,就把这个小细条铁片放进碗里,可以漂浮在水上,鱼头指的方向,就是北。

    李轩学过谁谁谁发明了司南,一个棋盘一个勺。可老百姓别说有,见都没见过的,官军中有指南车的都不多。

    而鲜卑的骑兵,人手一个指北针,且全会用,苏双的响马弟兄里,就有鲜卑人。

    胡人用了多久这个东西?不知道,只知道很久以前,草原上就用这个东西了。

    李轩不嘲笑草原上游牧民族,是因为他知道汉地还是一群野人的时候,巴比伦,埃及,就已经拥有灿烂的文明了。

    他之所以发现了这个小东西,就是因为他一直在跟乡民,士卒,学习如何在昼间通过观看日头,晚上通过观察星宿,例如天上的那个指北勺子,北斗七星,来辨别东南西北,方位,与行进距离。

    四季太阳方位是不同的,他连春季天文观测都没学会,但一直在学,非但天文辨位,在观测条件不佳的时候,通过观察野外树木,植物的枝叶,茂密与稀疏,判断向阳面,同样可以大致判断,东西南北。

    一颗黄桃,他只知道甜不甜,可一个老农一看,就知道这颗桃,是桃树最上面的,还是中间的,还是坠果。

    只有最上面,阳光照射最足的桃子,才会黄中透红。

    这些东西,不像汉字的简繁,他一点底子都没有的,且毫无经验。

    虽然很多知识就在身边,可就像农历里的气节一样,他该不知道,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他又不能不知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他毕竟是北方军的大头目之一,带个兵水都不知道怎么找,一上路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再扯什么军事,什么奇谋妙计,就更是扯淡了。

    从头学这些原本不具备的新知识,他才知道学习的苦,才收起了扫盲时,心底对文盲乡民的鄙夷。

    他都已经这么聪明的把那么复杂的字,简化到那个地步了,一群愚蠢的文盲还是那么笨,学的那么痛苦,那么慢。

    这如何不引发他心底的鄙夷?

    这时代弓手集射,漫射,是需要先由老弓手试射,估算大略距离后,才以一个报出的大略箭程,以一个仰角,敲梆子集射的。

    北盟军中早先也这样。

    而他是知道如何竖拇指,用睁闭左右眼测距的,非常简单的换算,迅速测量。

    这种可以简单又精确的测量箭程的方法,他就教给了北方军弓手部队,被惊为天人。

    因为这是先人的经验,别人的经验,他学来的知识,固有的知识,早就知道的知识。

    在他了解的领域,他当然神一样,实际那不是他有多了不起,那是发现知识,总结知识,传授知识的人了不起,是知识本身了不起。

    因为,等他与文盲乡民士卒,学看日头,星星,气节的时候,他才知道有多痛苦,多难学。

    等他发现在他不了解的领域,他有多文盲,多愚蠢的时候,他才真正懂得了什么叫偏见的傲慢,与文明的冲突。

    可他毕竟不是蠢人,知道什么才能带来成长。所以,学东西的时候,还是很虚心的。

    他就是在学通过自然界的参照物,辨认方向的时候,由于心就在这上面,才发现了苏双手下的马贼,在用随身的指南针。

    这让他悚然而惊。

    “我感觉我还是低估了草原,低估了胡人。”

    李轩把铁片指南针又插回了衣襟,双手持缰,侧脸对张世平真诚道,“咱或许还是忽略了很多细节,很多能学来却没发现的长处。就像这个小铁片一样,就在苏当家的眼皮子底下,他居然都当看不见,不知道普及到所有骑兵。”

    “普及到所有骑兵?”张世平愣了一下,手一右捂马头,以手当缰,让胯下马朝李轩的大黑靠了靠。

    “你知道一个白天认方向的方法,我知道一个晚上认方向的方法,他知道一个有云时通过植物认方向的方法。”

    李轩点头,“凑在一起,才是随时随地可以认方向的方法。”(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六十一章 旁人没这么风骚

    (全本小说网,。)

    “北盟旗下士卒,汉胡,边地,内陆州流民,皆有。”

    李轩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下,方道,“很多人都有一些零碎的或限于地域,或固有环境的小知识。例如山地如何取食,丛林如何找水。

    没有丛林经验的人,入了丛林,怎么知道水藤里有水?怎么知道丛林的地表水是不能喝的,只能砍水藤取洁净水?

    这些流民,士卒,习以为常,不以为意的小知识,对北方军来讲,或许知道不知道,事关生死。

    我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小知识,收集,筛选,提炼出来。与每次遇到问题,解决问题的方法,每次战后总结的经验一起,汇集成完整的知识,成体系的传授给军队。

    甚至于专一的特定部队,专门传授某一领域的知识,弓弩兵就多专精测距,学如何提高射速与准确度。山地兵就专学山地环境作战,辎重队就专精补给保障。”

    “小仙这是欲在盟中设学?”

    张世平似在猜一向疯言奇行的李轩,究竟要做什么,颇为感兴趣的问,“这算什么?太学?鸿都门学?郡国学?县道邑校?乡庠?聚序?呵,不是盟学吧?”

    “没那么萌。”

    李轩哈哈一笑,摆手道,“就是随军学校嘛,在地的军校,幼童孺子也是可以收的,一张白纸好作画。乱世最紧要的就是兵与粮,种地的学问恰巧我也没地方学,正好建个农校,把四里八乡农林牧渔搞的好的老农聘为教员,教教我,教教孩子,教教俘虏。”

    “教俘虏?”张世平诧异道。

    “教这个会让俘虏心安嘛。”

    李轩笑嘻嘻的一点头,“水利挖沟开渠,开荒烧林是需要人的,可我又是不想给钱的,挖渠也不是用来坑俘的,今天的俘虏是为明天自家的地干活的。这个道理用嘴讲,怕俘虏不信,消极怠工,教些盖房种地的手艺,俘虏反而自己就会说服自己。”

    “小仙把握人心之法,世之奇术。”

    张世平就是被忽悠入伙的,对李轩忽悠人的能耐深信不疑,只是有些疑惑,“可这是…让俘虏服徭役?”

    “就是劳动改造,重新做人嘛。”

    李轩吧唧吧唧嘴,不以为意道,“军营耗钱,劳改营挣钱,这将是一个专门培养免费劳工的地方。”

    “我怎么感觉。”

    张世平脸色古怪,“你是想培养掳过你的邓茂?”

    “…咦?”

    李轩惊讶的看了张世平一眼,赞叹道,“知我者世平兄啊,他奶奶的邓茂,不是让我包豆包,就是拉屎拉我一起,千万别落我手里。他就是我劳改营内定的一号,劳改犯的最高领导。”

    说着,眯眼看了看日头,自言自语道,“咱是不是走的快了?”

    话问的很奇怪,张世平却毫不奇怪的同样看了眼日头,回道:“正好要去找翼德,我去让前队把步速放慢就是,晌午之前,近不到十里。”

    “好,劳驾世平兄。”

    李轩笑着点头一应,袍袖抖了抖,举臂冲左右唱起了怪异的小调,“…打起鼓来,敲起锣呦……”

    “…叮叮咣,咚咚,叮叮咣。”

    鼓车上的锣鼓手早已轻车熟路,小曲一扬,锣鼓声随之而响。

    大纛旁一队队北方军士卒配合默契,条件反射一样,马上又是戈矛纷举,放声大呼。

    “…北盟小仙,法力无边,仙福永享,顿顿白面……”

    “…北盟小仙,驾临人间,快快投降,分田分钱……”

    ……

    居庸关南麓,葫芦口外,东南五里四桥河。

    黄巾军大营,中营帅帐。

    布毡帐门帘掀于上,帐外一杆猎猎飘扬的旌旄旁,横着的兵器架上,插着双仪虎头黄钺,带翅鎏金镋,并双枪双戟,缨簇飘飘。

    一对朱轮聚将鼓旁,挂着铁绞长鞭,方头环铡,竖着圆头握把的军棍。军棍三角平头一侧,棍漆斑驳,殷红如墨,显不是摆设。

    两个头抹黄巾的亲兵,帐外一左一右,按刀而立。

    “果是李轩为帅?”

    帐内,一身布衣的邓茂瞪大了眼,紧紧盯着身前抱拳之人,小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阿大,你眼没花吧?”

    “某都快被小仙儿穿的华服晃花啦。”

    同是一身布直衣的阿大,抱拳的手一放,重重一点头,斩钉截铁道,“穿的跟个蚕似的,黑马上一朵胖白云,可好认了,就是短毛妖,旁人没这么风骚。”

    “诶?”

    邓茂小眼神诧异,挠了挠脑门上的三炷香,稀奇不已,“我原只想把这邪物送入涿县,以溃官军士气,他可够邪门的,满幽州的忽悠,倒叫他拉起了一支日怪的红巾军出来。”

    “都是大帅教的好。”

    一旁一位身裹皮甲,身材壮硕,胡子拉碴,气质豪猛,偏偏气质猥琐的蜡黄脸豪汉,抱拳谄笑一声,“若无大帅悉心教导,让其领会了我太平道奥妙,哪来的红巾军?不过是把咱的黄巾换个色罢了。”

    “可他是用火德之赤呀。”

    邓茂心中认同副将高洪的说法,可歪着小脑袋想想,眼神又沉沉的,“哼,又拍马屁,怕是恐官军剿他。吃着我的甜豆包,就对太平道生死不离,一转头到了官军地盘,又对苍天富贵不弃?真是墙头一仙草,风吹两边倒。”

    “一堆新练乡民,不过六千卒,敢撼我太平道八万大军?”

    高洪信心十足的一仰下巴,扬声大叫,“咱保准让他有来无回。”

    “那当然。”

    邓茂得意的一甩头,哼哼道,“以他的胆色,又知本将佯攻之时,向喜用老弱鼓噪,必是想冲散关下老弱,入城与你本家会师。若是让他进了居庸,八成就再也龟缩不出了。”

    “俺个贱人,何德与上谷太守高一家?”

    高洪不屑的侧脸吐了口吐沫,“若不是这姓高的也是乌龟,定斩了他的头。”

    “先把短毛妖送来的豆包,吃了吧。”

    邓茂收抚下巴,一脸愤愤,“他娘的,这什么世道,咱转战幽燕,血战近仨月,才得多少牲口?他全凭一张嘴忽悠,居然随军就带了千匹骡马,数百只羊。他奶奶的,他这是打仗兼放羊呢,还是天天吃烤全羊呢?”

    “那都是给咱送的。”高洪哈哈大笑,状极欢愉。

    毕竟,短毛妖在邓茂军中是个传奇,后营妇孺皆知这位大仙除了一张嘴,那真是文不成武不就,没人看管都不跑,乖极了。

    随着北方联盟在幽州骤起,营中与短毛妖熟识的黄巾士卒老弱,更是喜欢谈论当初短毛妖的种种怪诞之举,连带对越传越邪乎的北盟,同样不以为然。

    赤旗军堵豪强家门口鼓噪,摇旗放炮,还是黄巾营里学来的呢。

    认识短毛妖的太平道徒,皆以其师自居,每每北盟敲诈豪族得逞的消息传至,营中老黄巾,多会跟着得意。

    便是连北盟“大户谷满仓,饥骨露于旁”,“吃他娘,喝他娘”,“打土豪,分田地”等令人畅快的口号,那也是毫不犹豫的就抄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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