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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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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春是老父除役子来替,老少离家,内伐不臣,外御敌寇,远征吐谷浑。前后二子,双双阵亡沙场。

    三十年征战,揣着上官克扣余下的俸禄结余,还家之后,才发现物是人非。家传祖田钧田勋田,都变成了衣冠士族的族田。

    为国征战一生,老来除役的老父,没能安享晚年。印子钱还不完,投充成了不中用的老佃户,累死在了自家的祖田,如今衣冠士族的田间。

    于是,牛春的头上,裹上了黄巾。

    曾为苍天而战的牛春,愿与苍天共天下。

    如今的苍天,不愿与牛春共天下了。

    所以,牛春的头上,多了块黄巾

    这是被苍天遗弃,又不愿放弃天下的人,共同的标志。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亲自摇橹把李轩一行送到定津渡的牛叔,举臂朝岸上的李轩大呼一声,一边招呼充任船工的黄巾卒,把马朝放下的踏板上牵,一边对先行上岸的李轩大笑,“小仙儿,你胆子这么小,还敢孤身出营去做说客,牛叔高看你一眼。”

    顿了顿,眼中多了几许担心,“如今天下纷乱,四方不靖,大野荒泽多强梁出没,碰上剪径的好汉,莫要使意气。前路多舛,此去珍重。”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站在岸上简易踏板前的李轩蹦了起来,激动的单臂高举,昂声应了声口号,才笑嘻嘻的冲牛春眨眼,“牛叔,你放心吧,遇到好汉爷说不过,大不了我就入伙。天下之大,何处不是我家?在哪落草都是一样滴!待我感化了好汉爷,你我再合兵一处,共造黄天。”

    “唉。”

    牛春深深叹息,沟壑纵横的老脸上,皱纹紧的恨不得夹死苍蝇。

    再让人热血沸腾的口号,一等从短毛妖的口中出来,就都凉透了。

    他不是没见过小人,可小人到如此理直气壮的小真人,实在是令他精神错乱,五味陈杂。不知为何恨不起来,小觑不可,莫非是妖法作祟?

    “把雨披蓑衣备好,霞出西方,云低不见阳,怕是晌时有雨。”

    牛叔摇了摇头,甩开了心头的杂念,俯身把脚下的雨披蓑衣拎起,又提起舟排上箱笼,一起递给踏板上搬运箱笼的黄巾兵。

    连通舟排与岸上的不过两块薄薄的踏板,人踩在上面都压的一高一低。马胆小,感觉脚下松,拉着都不走,折腾半天,才不情不愿的被拽上岸。

    “唏呼呼。”

    一上岸,或是生气,三匹黑色健马,摇头摆尾的打起了响鼻。

    好在抗拒走踏板的马匹,对背上让人上箱笼并不抗拒。只是时不时被缰勒的紧了,会半扭过马头,瞪大马眼,好奇的看看后面的人在干什么。

    津口折转之处,再往东北,漯水河道渐宽,易遇官军水军巡船。

    官军艨冲有掣机床弩,冒突有撞角,楼船斗舰更是楼高重樯,拍杆儿勾挠抛石车,火球毒烟俱全,水上移动的城墙一般。

    黄巾军的简易舟排,一旦遇到官军战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加上水军多备走舸,游艇,赤马舟,其形如梭,其疾如风。简陋的舟排被咬上,更是跑都跑不了。

    定津渡,就是李轩与牛叔等人分手的地方了。

    李轩内心非常希望,至此可以与太平道,黄巾军,分道扬镳。

    打打杀杀什么的,最讨厌了。

    更别说是造反。

    有安逸的日子不过,换个天又能咋地?

    别管什么天,李轩就不信官民,贫富,贵贱的不同,会消失不见。

    天象千变万幻,天何曾变?

    他一个小人物,安逸舒服的天,才是他的天。

    范阳的那个县令真可恶,居然对战场起义的放箭,真是惨绝人寰,生生造出了投效无门的冤案。

    若是能对大汉朝廷献出膝盖,他早就跪了,何必等到今天?

    幸好,今天就是与一班乱党分别的日子了。

    “牛叔,真舍不得大伙呀,多想与众兄弟并肩向前。”

    岸上的李轩眼中噙着幸福的泪,内心喜悦,面带惋惜,与舟排上牛春等一众黄巾众,依依不舍,挥手作别。

    “舍不得就回来,牛叔载你回营。”

    正俯身收缆的牛春,闻声身子一挺,屹立舟头,冲李轩畅快的一笑,热情的勾手,红彤彤的大脸上,洋溢着质朴的泽光。

    “…分别的只是我的肉体,我的心依然与诸君同在。”

    李轩被牛叔期待的眼神吓了一跳,赶紧把依依不舍的表情收回,化为慷慨赴死的激昂,“大贤良师在上,光辉的太平道就是我矢志不渝的坚定信仰。你们是正面战场,我是地下党。黑暗的光明事业总要有人牺牲,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说罢,把身旁的范鲤抱起来,朝刚上好马鞍的“三黑”背上一放,扭头牵缰拉马,闷头就走。

    “各位早点回吧。”

    李轩牵马向前,脚步不停的同时又转过头来,举臂挥手,朝舟排上的黄巾众大喊一声,“不要为我入地狱而悲伤,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说着,又是嗷的一嗓子,“放心吧大伙,不必等我,地狱不空,我誓不成佛!”

    “风萧萧兮啊。”

    “壮士!”

    “邓帅误认怪鸟,原是云中一老雕。”

    “短毛妖是个好妖,你看他深入敌境,脚步不停。”

    “小仙儿是条汉子,你看他慷慨赴死,万分从容。”

    舟排上的黄巾众纷纷赞叹。

    “俺当初还以为是个骗子。”

    牛春望着远去的一行人马,神情略显惭愧,“真是看错了人。”

    金色的阳光下,疾疾奔赴地狱而去一行三马,越走越快。

    望着迫不及待慷慨赴死的壮士一行,那苍凉悲壮的孤凄背影,舟排上的黄巾众,一人起声,数人合,肃穆的唱起了歌:

    苍天潢潢兮蝗土充粮,大军威远兮葬不归乡。

    衣冠飘飘兮漫道豺狼,朱门绣芒兮饥骨道旁。

    岂曰无天兮黄履其苍,太平清道兮共赡家邦。

    若言有苦兮与吾共裳,岂曰寂灭兮与子同殇。

    ……(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六章 你爹是干嘛的?

    (全本小说网,。)

    漯水东,直道旁。

    一处野松林外。

    艳阳高照的天,不成想说变就变。

    淅淅沥沥的雨落了下来,李轩才手忙脚乱的取蓑衣。

    只是三匹健马,不太听话。

    “唏灰灰。”

    驮着雨具的大黑马,或许是被雨浇的烦躁,打了个响鼻,对身前牵缰的李轩毫不理会,闷头就朝路旁的野松林钻。

    “诶诶诶,回来回来。”

    李轩顶着湿漉漉的脑袋,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边朝身前的黑马嚷嚷,边双手大力拉缰,身子倾斜恨不得四十五度,拔河一样阻止大黑马把他拉走,“老三,听话,雨不入林,老天爷劈死你啊。”

    “俺们都是入林避雨的。”

    简承与范鲤二小共乘一骑,三黑中的老大是匹母马,反而最乖。

    马后的范鲤双手举着个大斗笠,霸王举鼎一样为简承和自己挡雨,听到李轩的劝马之言,好奇的发问,“小仙儿哥哥,入林避雨会被雷劈么?”

    “呃?”

    被反问了一句,李轩才一愣,手上的缰绳松了松,挠了挠脑门,应道,“我也忘了从哪听来的了,不一定对,不会被雷劈么?那咱就入林躲下雨。”

    说着,又抱怨道,“怎么没伞哪,这斗笠蓑衣的,死沉死沉,下雨都来不及穿。”

    “伞谁用的起呀。”

    李轩没学会骑马,倒是简承一个小家伙,不知为何轻轻带了下缰绳,身下大马就仿佛知道了他心意,“咯噔咯噔”温顺的朝林内走。

    母马大黑与调皮的三黑和李轩错身而过的时候,还扭了下头,看了眼僵持的一人一马。

    李轩马上把手里攥着的三黑缰绳松开了,他感觉大黑那个不屑的眼神是冲他的。

    “咯噔咯噔。”

    三黑一脱离束缚,闷头就是一溜小跑,很快蹿进了树林,在一株树茂根深的大树下,找到了避雨的地方。

    “唉,畜生。”

    李轩长叹一声,居然被母马鄙视了,生气的一溜小跑追上大黑,躲到树下,缩头冲马上的范鲤嚷嚷,“给我遮着点。”

    淅淅沥沥的雨,打在一层层伸出的横枝树叶上,“噼噼啪啪”的一阵脆响。

    头上是雨打芭蕉的动静,树下却很少有雨落下,偶尔落下的都是大滴,李轩就中了一滴,脑门被砸的生疼。

    “不解蓑衣么?”范鲤把大斗笠横过来点的同时,疑惑的问。

    “解什么解,我又不会穿,懒得解。”

    李轩倾身躲在大斗笠下,理直气壮道,“这雨不大,你看天还亮着呢,证明雨云不厚,八成一会儿就停了,咱何必折腾?是吧?”

    “你可真够懒的。”范鲤性格跳脱,直言直语。

    马前坐着的简承淳朴,只是吐了吐舌头。

    “我是不想平白消耗热量,一天两顿,经常把我从梦中饿醒。”

    李轩缩着脖子,跺了跺脚,感觉一下雨,气温骤降了不少,“倒是你们跟着我,太幸福了。从现在起,我宣布,一天三顿,晚上饿了,可以考虑再加顿夜宵。箱笼里我多装了不少饼子鱼露虾酱,可好吃了。”

    说着,抬头问马上的范鲤,“我把你送回家,投靠你爹你娘,我给你的待遇,你娘也会照此办理吧?”

    “一天三顿么?”范鲤撑着斗笠,小脸愣了下。

    “对呀,三顿不见得比两顿吃的粮食多呀。”

    李轩信誓旦旦道,“要是每顿多点肉,多点菜,我吃的粮食还能更少。”

    “投靠家父便是,为何还要投靠我娘?”范鲤想不通。

    “你不说你娘姓卢,出自范阳卢氏么?”

    李轩一副你这都不明白的样子,“你小仙哥哥我才高八斗,为人又是八斗,这十六斗的饭量,不是大户人家养的活么?”

    “可我家是我爹做主啊。”范鲤小脸发懵,想不通十六斗的饭量是怎么算出来的。

    “你爹是干嘛的?”

    “读书人。”

    “进士?”

    “进士是什么?”

    “嗨,你就说你爹是不是官吧!”

    “不是。”

    “啊?”

    李轩啊了一声,伸手上下点着摇头晃脑的范鲤,瞠目气道:“好你个熊孩子,浪费了我个捞人指标,知道不?你娘堂堂范阳卢氏宗主嫡女,你爹啥也不是,嫁他干嘛?”

    “不许说我爹坏话。”范鲤嘟着嘴,生气。

    “我说的不对嘛?”李轩更生气,捞了个赔钱货。

    “我爹茂才异呀。”

    范鲤晃着小腿,得意洋洋,“我娘就是被我爹的才华倾倒,才非君不嫁,你连字儿都不认识,跟你解释不清啦。”

    “嘿,我草。”

    李轩生气的一瞪眼,对范鲤气势汹汹道,“我不是不识字,汉字我咋可能不认识?我就是不认识汉朝的字,歪七八扭,比划多了那么多…唉,算了,跟你个熊孩子解释不清。”

    被人当文盲,除了颓然的叹口气,实在是别无他法,自怨自艾的哽咽了一下,才追问范鲤,“茂才衣啥意思?官大?兵雄?钱多?田广?不会就是会读书吧?那甭说报答我十六斗的长期饭票了,你爹能养活自己不?”

    “哼。”

    范鲤生气的挤了挤鼻子,又摇头晃脑的得意了起来,“茂才异你都不知道啊,就是才学异于常人嘛。茂才异,孝廉,贤良方正,孝悌力田,都可以察举,征辟为官的呦。”

    “是么少爷。”

    李轩闻声一喜,怒色骤敛,一双慈眉善目的大眼睛,宠溺的看着可爱的小范鲤,兴奋道,“候补官儿?我明白了,兄弟,咱爹啥时候上任?”

    范鲤小脑袋一昂,骄傲道:“家父不以婿居范阳卢氏翼下,逢举不举,但凡以卢氏缀名而征,皆不就。”

    “唔?”

    李轩稀里糊涂的挠挠头,问,“啥意思?你就说你爹的候补官,啥时候能把候补去了吧。”

    “我爹不是候补官呀,就是茂才异,才学出众啊。”范鲤骄傲道。

    李轩对才学出众没兴趣,只对不是候补官的字眼敏感,愕然道:“那你爹是啥身份?”

    范鲤小胸脯一抬,雨中霸王举鼎的唯美造型中一抬头,昂声道:“我爹是白身!”

    “哎呀我草。”

    李轩差点一屁股坐地上,脸憋的涨红,脑袋都快被熊孩子气炸了,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手扶额头半晌才歇过来,看着马上晃着小腿,一脸得意的范鲤,有气无力道,“你这个小土豆真行,你有哥哥弟弟没?”

    “尚无。”范鲤随口一答,小腿晃荡。

    “那就好。”

    李轩狠狠点头,唇间浮出一抹奸笑,又很快敛去,清了清嗓门,严肃道,“经过我慎重的考虑,不去给范家添麻烦了。要吃饭,就吃大户嘛,我们去简承家。”

    说着,看向马前坐着的简承,略带担心的问,“简承,小仙儿哥哥可是信你,信你爹真是家财万贯,豪族巨贾。你要也跟我来个你爹两袖清风,我怕是活不下去了。”

    “小仙儿哥哥且宽心。”

    简承不愠不火的轻轻颔首,好像安慰李轩的样子,“巨贾不敢说,家财万贯不止。若是广厦千间,奴仆成群,家兵数千,数十万亩桑田相连,叫做豪族,简家就是了。”

    “哎呀。”

    李轩喜悦的一拍大腿,冲简承一竖大拇指,“哥就喜欢你的自信。”

    简承被夸的颇有些不好意思,续道:“家父乃简家嫡子,我乃家父独子,城外别院被虏,小仙儿哥哥救我脱困,家父必有重酬。”

    “谈重酬多伤感情。”

    李轩大义凛然的一摆手,“有张长期饭票就行!”

    “唉。”

    范鲤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摇头晃脑道,“你怎么就想着混饭哪。”

    “去,你个薄皮儿小土豆,真是不怕削。你小子还是跟我混饭的呢,为什么没有一颗感恩的心?”

    李轩不待见绣花枕头范鲤,一副你饱汉子不知饿汉饥的眼神,“时下这是什么世道?若黄巾是蛾贼,那蝗虫过境后,面对颗粒无收的荒田,农人会如何?若太平道是火星,这场火有多大?若朝廷连平黄巾都如此吃力,这把火就能大到把整个森林烧光。”

    说着,唏嘘一声,“你们小仙儿哥哥是个没本事的,错投乱世,只愿寻个有本事的庇护,只愿找个安逸的窝栖身。我没灭火的本事,更不愿葬身火海,在烈火中永生。谁能庇护我不被火烧,让我混饭吃,谁就是我的主公。”

    “咦?”

    范鲤咦了一声,小脸若有所思,“那我跟小仙儿哥哥混饭吃,你岂不是我的主公?”

    “咦?”

    李轩同样惊咦了一声,诧异的盯着范鲤看了眼,非常满意的一点头,“我非常同意你的看法,混饭就要有个混饭的样子,你拍我马屁是非常正确的。

    有本事的主公庇护我这个没本事的混饭的。我这个有本事的主公,就庇护你这个没本事的混饭的嘛。

    我只有一个豆包,肯定不给你吃嘛,我自己吃。我豆包多了,就给你也吃一个嘛。”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简承总结道。

    “小主公家学渊源,言辞精辟,聪慧的让臣下惭愧呀。”

    李轩对混饭的土豆鲤不待见,对长期的依靠饭票承却很喜欢,“敢问小主公,老主公怎么称呼呀?”

    简承抿嘴一乐:“家父讳雍,雍和之雍。”

    “会雍,讳…雍,简雍?”

    李轩闻声抬头,讶然,“简雍是个土豪?”

    ……(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七章 哪能上去就蹭饭?

    (全本小说网,。)

    幽州是边地,涿县城是个方城。

    郡治依侯伯制,方五里,长三百雉,设里割宅,旁三门,通田作之道。

    城中九经九纬,左祖右社,阴阳相和。

    地座平城,享土地之宜,水脉浮于城下,易出井尝水泉之味。

    城郭之外,草木丰饶,漯水绕城,金稻飘香。

    由于是边地冲要之城,或是有以堂皇建筑震慑乌丸,杂胡等异族的需要,涿县城斗车正中,有一祭祀上天的垒土高台,明堂辟雍。

    明堂临制四海,均五行,北军南民,西市东仓。

    西市说是市,未见繁华,从三门道的南门缴了入城税进来,一路朝西逛,抬眼尽是一堂筑的民房。

    临街馆舍商铺很少,墙根底下时不时也能看到地摊,只不过很少有人吆喝。

    全是地摊,无论是头上盘着髻,穿着麻料衣的本地郡民,还是一头乱发,披着翻毛兽皮的乌丸,杂胡,全是在墙根一蹲。

    大多摊主身前连块布都没,要卖的东西就直接放在地上。

    陶器,藤篓,漆器,象牙,兽皮兽骨,野味干货,铜镜铜壶等铜制品,陶翁装的粮,坛装的调料,还有条桌,木桶,木盆,木碗,板凳等木工制品。

    请教了简承才知道,板凳叫“胡凳”,多为平民才用,上至公卿下至氏族,非是坐塌便是跪坐地板,不用胡凳。

    榻榻米莫非就是这么来的?李轩也搞不清楚,只是感觉自己若是置屋,肯定得用板凳,跪的腿麻,才是跟自己过不去。

    丢人他是不怕的,那是别人的看法,怕的是不舒服,这是自己的感受。

    一个个摊前行人匆匆,很少有驻足的,只调料摊前围着三人。

    摊主正在用个木勺舀调料,放在小秤上称了,用荷叶一样的家伙什一包,麻利的用小麻绳一捆,递给挎着篮的大娘,摊掌接过了六个钱。

    李轩牵着马,在一个临街摆着竹皮纸鹫的摊前驻足了一下,摸了下风筝才发现不是纸,似绢似树皮,一问“二十钱”扭头就走。

    这一擦的代价,温柔的难以承受。

    “咯咯咯。”

    一处摆着藤笼的摊子,倒是让李轩驻足良久,看着笼里的怪鸡,感觉跟小孔雀一样,尾巴老长,羽翎青中透亮,五彩缤纷。

    “找个饭摊儿,打个尖儿。”

    街道倒是宽敞,就是摆食摊儿的见不着,一路穿行有些饿了,偶尔看见个挑着的幌子,上面的字还都不认识。

    “方过榷场,何不入内?”

    李轩在马前倒牵着缰,晃晃悠悠的边走瞧路边稀奇,身后马上的简承扭头看着来路,又把头转了回来,奇怪道,“简家在榷场内有栈,若用饭,寻去便是了。”

    榷场,就是涉外的专卖卖场,与乌丸,杂胡等部落交易的边市。

    自法家管仲“关山海”创立专卖制度以来,非但矿山盐铁,对外贸易也是专卖,允许私人持牌座市商,入榷场兴栈,买卖。

    除粮铁,兵器甲胄等管制较严的品种,幽州的榷场主要就是输出盐,陶,酒,麻,布,帛等生活用品。输入兽皮,牛筋牛黄,药材,马,牛等乌丸,杂胡诸部特产。

    甚或有奴隶买卖,昆仑奴,波斯舞姬,战俘一类的人形牲口,同样是榷场的交易品种。

    简氏就是涿县榷场的座市商之一。

    “那可不行,初始印象,哪能上去就蹭饭?先垫垫。”

    李轩负手牵缰,轻松迈步而行,一边走一边欣赏临街的土色建筑,时不时扯下让他不舒服的包头巾,“若是有个澡堂,沐浴更衣一番,再去见主公,才是最好。”

    大黑马后坐着的范鲤好奇的问:“为何如此?”

    “绣花枕头就得突出表面花的长处呀,难道让人轻易看穿你小仙儿哥哥就是个草包?”

    李轩对迎面走来的提篮深裙妇人露齿一笑,等妇人低头掩面疾走,才龇牙一乐,理直气壮道,“我一个滥竽充数的,不会吹竽起码要装个乐师的样子呀。灰头土脸的凑简承他爹面前,他爹万一误会我是难民,下碗面条都不给打鸡蛋,那伙食能好么?”

    “面条是啥?”

    “就是汤饼呀,水煮不好,用骨头熬最好吃了。”

    “那可是细粮,非祭祖,我家节庆都吃不上。”范鲤舔了舔嘴唇,一脸向往,“便是祭祖,非老又怎能食肉?”

    “清汤寡水的日子过去了,真羡慕你们,有幸认识一个吃货。”

    李轩自傲道,“我吃货门弟子,是很少行走江湖的,因为门外的世界太不快乐。麦稻不去壳儿,梁黍端上桌,这都是喂鸟的。没条件咱就苦中作乐,等你家小仙儿哥哥安定下来了,你们就能懂得,跟着吃货,才是你们今生最正确的选择。”

    “饥民漫道,小仙儿哥哥却只想自己吃好?”范鲤鄙视道,“好无志向。”

    “我又不欠饥民什么。”

    李轩理直气壮道,“若人人都像你小仙儿哥哥一样,能让自己吃饱吃好,还能让跟我混饭的吃饱吃好,又哪来的饥民?

    你爹志向倒是远大,要救民于水火,匡扶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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