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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圈-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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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又交代另一组的张龙赵虎二人,“黄巾乱,你们不能乱。公孙的战术与冲击队形效果,需要与你们的实时图对照。你们要把黄巾面临白马义从轻骑兵奔射,与重骑兵突击时的阵列图形描绘清楚,并预估损伤情况,特别是战术分解图的时间段标定。你们两组互相标记时间的时候,尽量对照一下,别让拼图拼不上。”

    “明白。”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同声应是。

    四人的名字都是化名,在军中暂充“帐兵”,实皆为“百乐门”下特务。

    特务都是有化名的,甚至只用化名。以防信件被截获,或是只言片语中不经意露出的痕迹,被敌反谍部门剥茧抽丝,顺藤摸瓜。

    化名还不止一个,有的是内部与对外化名分开,有的只用代号。与军中火漆秘压,谍文秘符,密码,营中口令一样,定期还会换。

    在朝为官的官员与家中书信,同样暗藏押记。

    这是一个密码的世界,从古到今就是这样,牛马市交易个马骡,买卖双方还在袖子里用手谈呢。

    而李轩就正在培训密码破译人员,为组建“百乐门”的密码破译部门做先期准备。

    官衙的押案文书,契印,公文笔迹鉴别模仿。军中的铜纽印,金印,火漆压印,羽檄秘押,口令,旌帜旗号等,都在破译与仿制的范畴。

    “百乐门”中连情报员与递送情报的信使都是分开的,平行而不交叉。有情报处,行动处,特务处,交通处,支援处五个单列的平行部门。

    特务就是特别任务,不见得杀人放火,“警卫旗”就隶属于特务处,做的是安全保卫工作,属于执行特别任务的内卫部队。

    由于执行的任务特殊,非但要保卫军中大将与政务官,还要防敌策反将官亲属家仆,渗透进身边。包括公文,地图等涉密资料,同在保卫之列。有一定的防泄密与情报遮蔽职能,故而隶属于特务。

    隶属不同部门的特务,相互之间大多既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也不认识。

    甚至“百乐门”这个情报机构都是不存在的,在北方军中都是“帐兵”,“幕僚”,“亲卫”,“哨探”,“军法”等本就有的军职,就融于“后勤”,“匠作”,“辎队”等本就有的部门之中。

    李轩是最重视信息工作的,把他知道的,瞎想的,试验性质的渗透,策反,防谍,反谍措施。与信息保密,假情报施放,心战等方法。甭管对不对,都先在“百乐门”内试试,有漏后补,无用再撤。

    他感觉这时代的对手,应该不具备专业反渗透,反策反,反谍,反心战能力。

    因为那需要建立在系统的调查统计科学之上,需要顶层的意识形态管控与基层的联防体系。

    否则,反渗透,反谍是不可能的。对心战与意识形态渗透,更是能察觉到就不错。

    反渗透的基础,起码得有完整的户籍档案,与实时的户籍统计监察更新呀。这是什伍制,保甲制与连坐法的基础。

    这套东西是商鞅发明的,在秦时就非常严密了。

    可时下的朝廷与诸侯,连这个能力都已经失去了。隐户多少都不知道,更别说查清地盘里隐藏的特务了。

    李轩虽然感觉走在时代前面太远,容易扯着蛋。就跟篡汉的王莽似的,铸币税,什一税,商业所得税,解剖尸体,资助飞行器研究,废除奴隶制,改革钧田制,土地国有制,计划经济,打击囤积居奇,建造廉租房……

    李轩感觉王莽只是比他先来而已,人民公社都搞出来了,比他的精神病还严重呢。他知道王莽没病,但不耽误这一时代的人,视王莽疯的不轻啊。

    王莽恭谦未篡时嘛,奸臣,王八蛋,扯碎了蛋……

    就是步子迈得太大了。

    但狮子搏兔亦尽全力,面对欠缺反谍能力的对手,李轩在收敛着点的同时,还是忍不住一点一点的掏点东西出来。

    不能因为对手蠢,就惯着蠢蛋,哪怕不小心一步走太远,容易扯着自己的蛋。

    他是很纠结的,别人都是怀才不遇,他是拿点东西出来都得想半天,就怕不和谐。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就是他在忍不住掏东西时,定向培养的图上作业参谋,本是要用于后勤统筹的。

    军事后勤就是建立在测绘,制图,统计,图上作业,调度上的数学,几何与逻辑运算。

    战略后勤是连接地下倒伞状盘根的树干,地下看不到的那些深根连接的地方就是民生,就是一户户为北方军缝绵甲的乡下娘们,战略后勤的养分来源地。

    战役后勤是风不大不动的枝,战术后勤是枝上随风晃动的叶,战务后勤是嫁枝接叶,为军事预案提供的先期基础准备。

    系统的后勤,李轩一个人是搞不来的,搭个骨架都得要帮手,可以培养出空间思维与架构视角的帮手。

    从简单的数学,几何,实地测绘,与图上作业开始培养,循序渐进,最适合。

    培养点帮手,他就能偷个懒,歇歇手。(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九十四章 这是重骑兵的作战方式?

    (全本小说网,。)

    正如项羽年少时与其父说的那样:“学剑一人敌,学枪百人敌,不足学,儿要学,就学万人敌。”

    敌的不单是敌兵,敌的是要达成的一切目的。

    单人与团体,单打独斗与组织协作,在任何领域,做任何事情,一人敌与万人敌的区别都是一样的。

    一个天下无敌的和尚,一个人收保护费累死能收几条街的?盖一堆庙,培养一群小和尚,就不同了。

    他若不想自己拿个喇叭喊的嗓子冒烟,就只能把宣传,意识形态管控与操纵原理,教给帮手,让帮手替他喊嘛。

    只要原理贯通了,随便换个帮手,照样沮阳城下戏公孙,照样能干他能干的事。

    他又不是匠人,所求不同,对藏手艺就没兴趣。他不掏,只是怕扯着自己的蛋罢了。

    可不掏点又不行,便像这次来观阵,若无四个帮手,那就只能自己动手。

    因为古代东方无论文献,史书,还是兵书,在涉及到军事的时候,就是什么都说了,实际什么也不说。

    例如一个最简单的队形,行军是什么队形?野战是什么队形?攻城是什么队形?什伍,百人队,千人队,各个编制的攻击展开队形是什么样的?

    “冲啊”“杀啊”的那就是被人屠杀的料。

    他啥也不知道,战役空间如何划分,阵前如何展开,兵力投放次序,各兵种在何种战场环境下,采取何种攻击队形等,一概不知。

    他要不想跟黄巾似的一群人乌央乌央走到战场,然后就冲啊,杀啊的,他就只能边学边试,边猜想边验证。

    北方军赤备骑兵的围猎战术,就是跟胡人学的。

    因为胡人淳朴,讲的清楚,易懂,有简单的数学与几何运动支撑。

    弓骑出阵时距敌多远时缓步,小跑,全速。奔射时最多几马并行,与敌该保持多少弓箭步距离。如何两翼掠,尾部兜,清清楚楚,之后,围圈放箭。

    就这么简单,他听的懂,几何图形可以画出来,他就能学会。

    他知道纳粹德国装甲部队的排级冲锋是v字,就能学着排v。可他学不会“装甲突击”,因为他画不出来。

    “铁骑纵横”这个战术,他就画不出来,所以他就学不会。

    他只能看懂简单的数学,几何,只会进行简单的逻辑运算。

    士气高昂与士气低落打,谁赢?爱兵如子与慈不掌兵打,谁败?

    这就是碎片,最多不过数据变量中的一个次要参考因素,与结果没有必然联系。

    没有方法论,没有辩证,就没有逻辑。没有数据变量来支撑,就无法运算。

    他不来观战画图,不把重骑兵作战方式解构开,不把缺失的变量填充上,不在沙盘上先推出来如何胜,他是不敢轻易碰重骑兵的。

    因为他胆小如鼠。

    他就是在黄巾营里待过,才对黄巾不怵,可他怵公孙的重骑兵。

    他对他不了解的东西,天生恐惧。

    包大人明镜高悬,他希望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也能帮他高悬一块明镜。

    当然,这不是四人为何取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之化名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这四个名字一叫就让他很开心,有股我就是青天大老爷的感觉,啪的一拍惊堂木:“堂下有何冤情,有何礼呈上,老爷为你做主!”

    李轩迟早也得造三个大铡出来,专铡不送礼就喊冤的。

    有青天大老爷的天,还能是青天?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见了鬼了吧?”

    望着拒马河畔,终于展开攻击动作的公孙瓒,看的李轩满脸愕然,“重骑兵是这么打仗的?”

    “什么重骑兵?”同样在观战的田豫疑惑的问。

    “甲骑具装之骑兵呀,连马都披甲,不重么?”

    望着远方令人费解的攻击队形,李轩比田豫更疑惑,“重骑兵不该是撞阵的么?怎么白马义从一群轻骑兵,拎着弓在前面冲来冲去的?”

    拒马河西畔,数万黄巾群盘中晃动的水一样蠕动不休,二百丈外,一列列重骑兵排成横队。

    甲骑具装的重骑,六骑一排为横,三骑前后为纵,十八骑打一旗。

    六旗一排,三旗前后又是一纵,加队中将佐及亲兵,队官,旗手,传令兵,约三百五十重骑为一阵列。

    一杆“公孙”帅旗竖旌下,胯下一匹白马,穿银甲戴银盔,盔插白色帽樱,肩披白色大氅,一身白的俏公孙,左右双翼各四个重骑兵阵列,一字排开。

    三百余全骑白马的白马义从,则呈半散装分布于公孙帅旗之前,左右侧。

    面对两百丈外猬集成团的数万黄巾,白雪球一样的白马义从,三五十骑一团,就像是扔出去的雪团一样,不断朝黄巾群中飞过去。

    从小孤山上看去,就见一团团白雪球,奔驰中不断射箭,一条直线朝黄巾群中猛扑。

    白雪球恨不得快要撞进黄巾堆里,才在阵前三十弓箭步处拐马疾转。掉头猛奔中再回射一两箭,才马速趋缓,缓步回到公孙军阵前修整。

    而公孙阵前的另一个雪团,在前一个雪团未阵前拐马之前,就已缓步出阵,渐渐加速,又是一条直线朝黄巾冲去,边奔马边射箭。

    眼看要撞上黄巾队列了,阵前再拐,

    只不过换了个方向,阵前右掠,三四十骑白马义从朝右拐马而回。

    一团团白雪球,就这么往返于公孙横列之阵,与密集堆在一团的数万黄巾军前,一次次循环。

    而一列列重骑兵队列,不过是薄薄的一层,仅最前排的一横重骑兵,缓缓前压。

    每当黄巾大股朝前,变横线列为突出部时。每当黄巾在白马义从弓骑兵的近距离奔射中,转身而逃,或队形散开时。

    一横横每排仅三十六骑的重骑兵,就会竖起马戟,离队冲出,

    一个个横排会在逐步加速中变为斜掠,在左右两团白雪球的侧翼掩护下,端戟斜着朝黄巾撞过去。

    与白马义从不同,不是直线撞进去,而是像一把斜着挥舞的镰刀,仅从一条火腿的上半部划过去。

    一条薄斜线,撞翻一地黄巾后,马速不停的成排直接撞出阵,划着一个大弧形回拐。

    一条条薄斜线,归阵时由后方进入重骑兵阵列最后,从冲出时的第一排,归阵后就补成了最后一排,重骑兵纷纷下马,休息的同时,换马。

    三千幽州突骑,阵中的战马却超过七千匹,撞阵的一条条重骑兵薄线中,不少骑士是骑一马,侧带一马,双马撞阵。

    三十多重骑兵一条横线,马却能有四五十匹。

    可是,没有李轩想象的大群重骑兵铺天盖地的密集冲锋。

    这与他想象中的重骑兵使用方法,完全不同。

    重骑兵每次出列撞阵,居然只有薄薄的一层,三十余骑,黑线一样。

    从小孤山的视角看过去,就是一团团来回往复的白雪球,与一横横整齐缓步前压的重骑兵队列。

    每回重骑兵出击,就是一条条薄薄的黑线,横着出去,半道被风吹了似的,斜着从一股股黄巾脖子处飘走。

    这是重骑兵的作战方式?

    李轩越看越迷糊,感觉怎么这么怪呢?穿的重秤砣一样,不冲啊杀啊的直接猛冲进黄巾群中,虎入羊群,反似风中落叶一般轻盈。

    一片又一片,每次风动,叶只动一片,只削黄巾一片。

    要说公孙战果似乎不错,削土豆一样,把猬集成团的数万黄巾削飞了一地。不少散射状躺在阵前的黄巾,就是一片片落叶的战果。

    可重骑兵落叶飘舞?胖子跳小天鹅呢这是?

    这与李轩想象的重骑兵作战,可太大相径庭了。

    “豫对先生所言之重骑兵战法,同样不通。”

    田豫见李轩眉头紧皱,一脸迷惑的表情,不由求教般的看向了身旁侧立的鲜于银。

    鲜于辅兄弟中,鲜于银入戍时即在幽州突骑服役,在恶霸团伙中领有的也是骑马流氓,对幽州突骑远比他了解。

    “白马轻骑近身攒射,是为了惊阵。”

    一旁的鲜于银见田豫看过来,微微一颔首,就对李轩道,“仙帅所言之重骑兵,确是太重,故而才轻易不动。莫看黄巾数万,其不过乌合,其实际比重骑更重。”

    “什么意思?”李轩疑惑。

    “仙帅请看。”

    鲜于银伸臂反掌朝黄巾方向缓缓抹过,逐一覆盖黄巾军占据的全部地幅,轻声道,“此时两岸五六万黄巾,可有三千静止之兵?”

    “你是说?”

    李轩似突然开窍,想到了方才看到的白雪团依次出阵,与甲骑具装的突骑后阵归队,一时福灵心至,脱口而出,“你是说,公孙一直在轮替休息,而数万黄巾全在躁动?在一直白白浪费体能,故而身愈疲,乏愈重?”

    “没错。”

    鲜于银重重点头,呵呵一笑,“但公孙并非是为了耗黄巾体能,是为了动摇其军。只是由于黄巾太过乌合,轮番一波波蚁覆攀城且有余力。

    可两军对阵,战中如何轮替修整之法,却未习得,想必其军中无将门子。

    这样下去,黄巾崩阵的速度会更快。”(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九十五章 悬羊击鼓的反面教材

    (全本小说网,。)

    李轩眼皮上撩,眼睛朝天,歪着头想了想,奇怪道:“我怎么感觉这么熟呢?我跟胡骑学围猎战法的时候,好像也听过相似的战法。”

    “这就是草原胡人的骑兵战法啊,就是围猎。”

    鲜于银又是一点头,拍马道,“仙帅天纵奇才,短短时日就能将胡人围猎战法运用自如。公孙此战法也是围猎,只不过不是狼围猎鹿羊之法,是狼群围猎野牛群之法。”

    说着,朝拒马河西畔一团团飞来飞去的雪球指点道,“牛群在面临狼群攻击时,健壮的公牛会前列成行,以牛角对外,将母牛与小牛护于后。

    公孙的白马义从,就是负责惊牛群的独狼,为的是让公牛前出反击,为了让牛群动起来,为了把聚在一起的牛群扯散开。

    被独狼挑衅激怒的公牛,一旦追击,就会被旁侧的狼围攻咬股。一次又一次的惊阵,惶阵。直至把牛群拖疲,拖散。

    随牛群愈惶,愈散,狼群会逐步从单独攻击一头头牛,变成成块成块的切割牛群。牛群一旦动摇,转身逃跑,才是狼群全部扑上的时候。”

    “我可不是什么天纵奇才,那是苏当家的跟世平兄练兵练的好。我是外行,只能帮着画个分解图,真正骑兵的行家是苏张两位,估计跟鲜于君有不少共同语言。”

    李轩摆手一晒的同时,心中也有点恍然大悟,不光是狼群围攻牛群让他明白了过来。

    怪不得他觉得眼熟,这一战术与排队枪毙之时,火枪兵队列前,可以自由出击的来复枪兵,不一样么?

    白马义从的弓轻骑兵与甲骑具装的重装突骑,一样都是骑兵兵种,但用法完全不同。

    白马义从就是自由行动的小股来复枪兵,就是为了把敌方阵线打乱,队列中一个又一个栽倒的同时,就是整排火绳枪兵,士气疾速滑落的过程。

    这不就是战列舰对决之时,偷偷摸摸上去捣蛋放鱼雷的小驱逐舰么?不求命中,就是迫使战列舰转舵躲鱼雷,从而破坏战列线队形。

    正像鲜于银说的那样,白马义从冲阵是假的,主要起的是惊阵,把猬集成团,齐整的阵列扯散的作用。

    他只是被拿弓的弓骑兵在前面冲锋,端近战马戟的重骑兵躲后面不动的假象,迷惑住了。

    真正的一刀,还是隐于其后的重装突骑,敌阵缝隙一现,就是顺着缝隙,一刀猛插过去的时候。

    “唉,邓茂这个小可怜。”

    见河畔邓茂土豆一样被人削的上下纷飞,李轩不免为老朋友聊表了一下慈悲,可他又一想,不对啊,纳闷的看着视线中银带一样的拒马河,“黄巾动摇,转身逃跑,才是公孙突骑全军扑上的时候?可这黄巾背后是河呀,朝哪跑?”

    鲜于银偷偷看了李轩一眼,赔笑道:“这鸡急了上房,狗急了跳墙,咱在局外看,知道黄巾背后的河就是死路。可身在局中的黄巾,就像海上要渴死的人,明知喝海水死的更快,可还是会喝。渴了的时候,什么水不是水?没路的时候,什么路不是路?”

    “多谢鲜于君呀,你就是我的局内人呀。”

    李轩惭愧中又庆幸的对鲜于银拱手为谢,点了点自己的脑门,自嘲道,“我还自诩局内局外两个我呢,多亏你提醒呀,不然我还站在局外不自知呢。”

    鲜于银听的有点迷糊,可对时不时就疯言怪行的李轩早已见怪不怪,被称谢赶忙拱手还礼,连称不敢。

    “唉,邓茂这个小可怜。”

    目光又重新转向拒马河畔战场的李轩,看着数万黄巾被公孙片刀削土豆一样,削的扑了一地,如污渍般左一片又一滩的躺倒一片,不由幸灾乐祸了起来,“这才多大功夫,我看黄巾起码被撂倒过千了吧?鲜于君,你说邓茂不循拒马河流向朝东南走,为何选此处渡河?”

    高原之漯水流经太行山北麓,转为涞水,涞水从东向西流经广阳郡拒马河段,是呈西北至东南的斜线穿广阳入渔阳,汇集众多流经渔阳的河系,流入大海。

    拒马河一段,由西北至东南,恰好把一个立着的胶囊状广阳郡,斜着一分为二,幽州刺史部治所,兼广阳郡治蓟县,在河北面。

    若是邓茂沿着拒马河流向朝东南走,同样可抵广阳郡南部。

    即便要入郡城,于蓟县南部北渡,似也比在上谷郡与广阳郡交界处渡河稳妥。

    李轩心中有了几个猜测,想问问鲜于银,好与他的猜测有个对照。

    “估计是怕出了太行山地丘陵段,进入广阳以南的平原地形,被突骑冲击变数更多吧。”

    鲜于银知李轩的问中有三分考校的意味,指着拒马河西岸的战场,抖擞精神道,“突骑突骑,冲突军阵才是甲骑具装的幽州突骑最擅之技。黄巾选此段渡河,估计是为了摆脱公孙。

    公孙以狼猎牛之战法,临河撕咬黄巾。一是丘陵地域施展不开,二是河滩狭窄湿滑。

    若以锋矢之阵重兵凿击,无法凿穿,穿阵而出就冲河里了,一旦在河边被迟滞,骑兵陷入乱军之中,损伤恐大。”

    顿了顿,又是一笑,“公孙坠而不击,实际也是在等黄巾进入平原,平坦的地形才利骑兵冲突。若不是黄巾渡河,想必公孙也不会出阵,会再等。

    骑兵运用如狼群,狼群围猎是很有耐心的,可一坠千里。”

    “我再给你加个理由,你看东面。”

    李轩说着朝拒马河以东的视线尽头一指,那里猛一看什么都没有,仔细看才能看清一层似贴地的扭曲空气,“程远志来了,邓茂心急了,急着与广阳黄巾会师。我还提醒他若渡河,必先立寨而后渡,他还是事到临头,眼中只有眼前的路呀。”

    说着,嘴角一抿,轻声道,“邓茂个小可怜,真是个反面教材,又给我上了一课。两个都在东面的部队,中间没有被敌军阻隔,只隔着一条河,居然会师的正确选择就是错的。

    这对的说错就错,我的小心肝真有点受不了这个,以后还是少弄什么奇兵的好。

    这兵阵,还是堂堂之兵击煌煌之阵的方为正道,结硬寨,打呆仗才是最笨的聪明法子。

    不确定性越多,便越是掌控不了的变数多。两军交战,谁的变数多,谁就更容易犯更多的错。

    我越来越感觉军事就是极端的功利主义,是直击要害,越简单越好的艺术。

    奇兵与故布疑阵,反而有点像花拳绣腿了,花架子而已。唬住了就得逞半刻,唬不住下一刻就卒。

    不观此战,我或许今后还会悬羊击鼓。上了今天这一课,葫芦谷南口的悬羊击鼓,从此便是北方军的反面教材。谁耍小聪明,谁就别想摸到方面大将的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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