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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扶大明-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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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越陵闻言心中一愣,钟不离请织造局李实出面,邀阉党刘德喜谈判的事情他也略有所闻,难不成他们的会晤便在今晚,竟然被他们给撞上。转念一想,既然是李实出面包下了闻香阁,看来他们此番的风月之行只能泡汤了,于是转头对着众人笑道:“真是不巧,阁楼被人包场了,看来我等只有下次再来了。”
听他如此说,众人都唉声叹气,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沈洋更是冲着阁楼内斥骂一声,道:“太监逛窑子,真是他吗的扯蛋!”
有人在旁笑道:“太监哪有蛋子,你连骂人都骂不到点上……”
沈杨气道:“不就是些没卵子的人么,他娘的,这闻香阁的婊子们也是贱,好好的正常人不伺候,去伺候那些断子绝孙的……”
这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人赶紧用手捂住,生怕他还会说出什么不敬之言来。
孙越陵也不愿多生事端,遂道:“走吧,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来,下次我一定包下整个闻香阁,让众位老板们玩个痛快!”
由于闻香阁被人包下,无奈之下,众人只好各自施礼散去。
孙越陵辞别众人后,沿着河边水道,朝着干将东街而去。虽然天空下着濛濛细雨,但这样的天气是无需打伞的,江南的雨不比北方的雨来得凛冽,它下得很轻柔,很绵和,很淡然,像是一个妙龄女子在你耳边悄声喁语,让人回味无穷倍感惬意。
平日里出行都是左拥右簇,他已经很久没有如眼下这般独处了,所以很是享受这一个人漫步的时光。看着绵绵雨线在河中漾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任由雨滴落在脸上、颈中带来丝丝清凉,仿佛满身的尘埃与倦怠都已经被洗涤干净,剩下的只是那一份久违的舒心和惬意。
去不成闻香阁,却换来这次独自一人的沿河散心,孙越陵心中一片澄净,脑中也顿感比平日里清明不少,不由细细想起这段日子里所发生的事来。
在戚辽的透露之下,风华社总算是从这次的党争之中抽身而退,没有遗留把柄在刘德喜等人手中。但金陵会那些人却没有逃过此劫,先是鹤山书院被封,接着又是钟晏松、张溥等人被抓,事情已经发展到了如此紧急的地步,无怪乎钟不离竟然亲自从南京赶来应对眼下的危急情况。
据他的手下所探知,钟不离打算邀请刘德喜当面商谈一番,冀图解决此番面临的困局。正是这一点让他心中疑虑难消,钟不离可能不清楚刘德喜的为人,可他孙越陵却一清二楚。刘德喜为人气量狭窄,睚眦必报,当年在京师之时就对他们东林党深恶痛绝,如今带领缇骑大举南下,岂有与东林商谈和解的道理?
刘德喜此番答应商谈,说不定便是一个针对钟不离设下的陷阱。一念及此,孙越陵的心中起伏不定,倘若实情果真如此的话,恐怕钟不离便要面临极大的危险,搞不好便要断送在闻香阁。
自己究竟是置身事外呢,还是插上一手,孙越陵纠结起来,一时间难以抉择。
自打他来到江南后,金陵会和东林高层百般掣肘,完全不把他当成东林的一份子,不仅没有对风华社帮上半点忙,还处处为难打压,倘若不是他们这些人辛苦经营的话,风华社根本就难以在江南立足。
这事一想起来就让人纠结不已,左右为难。(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79章 武功不练是会贬值的
(全本小说网,。)
如今金陵会有难,可那又与他孙越陵何干?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他完全没有理由去帮助他们。况且戚辽言犹在耳,只有金陵会倒了,风华社才能真正左右整个士林,否则一切都是镜中水月,难以达成。
孙越陵心中矛盾重重,十分痛苦。转念间又想到大家同为东林中人,虽说政见不合难以苟同,但毕竟同坐一条船,钟不离倘若出事的话,江南东林党将会失去手中掌握的最后一个利器,只会彻底沦为阉党屠戮的对象,搞不好整个东林根基将会被彻底摧毁。
想到这,孙越陵心中咚咚狂跳,不由转变了心意——且去看看又如何,说不定刘德喜是真心来与钟不离商谈的,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钟不离毕竟是一方豪雄,在他的筹谋之下,说不定还真能使得双方化解恩怨也未可知,如此,眼下箭弩拔张的局势将会消弭,江南局面将会重新恢复稳定平和。
想到这,孙越陵调转头来,朝着闻香阁迈步而去。但愿他是多虑了,刘德喜是真心前来谈判的,毕竟这里是江南,想要彻底整垮东林党,那是魏忠贤也做不到的事情,他刘德喜又哪来的这份自信?
主意一定,孙越陵便扎起衣摆,卷起袖子,往旁边一排房舍边的暗影之中走去。
与此同时,“紫薇斗决”真劲在丹田之中运转催发,往全身各路经脉奔涌而去。这一次要做的事,就是潜入闻香阁,偷听钟不离和刘德喜的对谈,二人都是当世高手,容不得他丝毫大意,但凡有一个不小心的话,他的踪迹便会被二人所发觉。
不多时,体内已经真劲滚滚,往来不休。孙越陵深吸一口气,正要跃上屋瓦,做一个飞檐走壁的梁上君子,却突然听到一丝轻微的风声传入耳中,瞬息即没。
如果平常时候,他一定会认为这是一股轻柔的微风拂过。可是,此刻他已经高度凝聚真劲,感官大幅度提升,顿时感觉到这股轻风的不同寻常。
“破空声!”他心中不由低呼一声,这分明就是有高手施展轻功从旁掠过的发出的细微响动。抬头一看,果然见到朦朦雨线之下,一道人影如鬼魅一般,从头顶的屋瓦之上掠过,朝着闻香阁方向而去,转眼消失不见。
紧接着,又有七、八数道身影快速掠过,嗖嗖之声不断传入耳中。
孙越陵大骇,这些人全部黑衣劲装,从身法看来个个不同寻常,且都是朝着闻香阁的方向而去。看来,钟不离和刘德喜的此番商谈,委实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势必潜藏凶险。
只是不知道这些人是钟不离的人,还是刘德喜的手下,竟然埋伏下了如此多的好手。
他顾不得这许多了,不由轻身提起,跃上屋瓦,附在这些人的后面,朝着闻香阁的方向掠去。同时心中一阵叹息,暗自咒道:“大爷的,方世玉他吗的师兄说得对啊,原来武功不练真会贬值,自己的身法何时竟变得如此缓慢了……”
……
观前街路口,沈杨追上颜氏兄弟,叫道:“二位老板请留步!”
颜佩韦转过头来一看是沈杨,讶道:“原来是你,怎么,还有事?”
沈杨喘息一阵,说道:“二位走的真急,让我好一顿追。”又吸了几口雨中清新的空气,道,“当然有事,否则的话怎敢劳烦二位停步。”
颜佩玉笑道:“什么事把你急成这样,刚在在酒桌上不说,偏要在此时来说?”
沈杨眨了眨眼睛,道:“二位昆仲,眼下有个发财的机会摆在眼前,不知二位可否有兴趣?”
颜佩韦咒道:“你小子就别卖关子了,有屁快放。”
沈杨哈哈一笑,压低声音说道:“方才在酒桌之上,想必你们也听到看杨念如的话,如今各路官府衙门放任商贩炒作棉布价格,从各地轰涌而来的布贩子们有增无减,依我看来,这是一个大发横财的机会啊,只要我们再次投入进去,说不定便会将利润翻上几番,赚取一大笔银子……”
“这……”颜佩韦一听之下,不禁犹豫起来。刚才在酒桌之上陈念如的话他一字不落听入耳中,而且看眼前局势,这棉布炒作风潮似乎还在继续下去,断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够消停的,倘若此时再投金入市的话,说不定真能够再次赚取一笔。
沈杨见他有些意动,接着劝道:“颜老板,这可是无本的买卖啊,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这么好的机会,可是十几年难得一遇,咱们可千万不能错过了……”
话未说完,却被颜佩玉打断,斥道:“沈杨,你这番话,可经过孙会主和楚老板的同意?”
沈杨皱起了眉头,对着他摇头叹道:“孙会主行事十分谨慎,楚老板又唯孙会主之命是从,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我们这次发财的计划可就要泡汤了。”
“没有孙会主同意你就自作主张,你这是在拿身家财产作赌注,拿联合商社的将来做筹码!”颜佩玉一脸严肃说道。
“哎呀,我说颜老二,你咋就这么不开窍呢?”沈杨急道,“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有如此想法吗?在咱们联合商社里,有这样的想法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许多人都想要再次购置棉布贩售,只是碍于孙会主的面子才没有出手。这事只要咱们瞒着孙会主做了,将来赚到了银子,想必他也不会怪罪咱们。”
颜佩韦接过了话茬,说道:“可万一要是亏了呢,岂不是成了最后的输家?”
沈杨讥笑道:“颜老大何时变得如此没胆了,这可不是你以往的行事作风啊?既然有官府衙门在后面主导这股炒作风潮,你怕什么?没看到同善会还连本带利投入其中么,往来各地的商贩们也在纷纷助力,只要我们见机行事,快进快出的话,是决计不会亏损的。”顿了顿,续道,“我素来与二位交好,才特意前来将这个计划告知诸位,否则的话,我早和商社中的其他商号一起行动了,到时候莫怪我没有把这个发财的机会告知你们。”
颜佩韦犹豫一阵,说道:“既如此,那么我等便再博一次又如何!”
沈杨喜道:“对嘛,这才是敢作敢为的颜大老板作风。”
颜佩玉皱起眉头,道:“兄长,这事还是与孙会长商量商量,再做决定吧?”
颜佩韦吸了一口气,道:“弟弟放心就是,等我们赚到了大笔银子后再和他说不迟。沈老板说得对,这等机会可是难得一遇,我们要是错过了,恐怕就要后悔大半辈子……”
颜佩玉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
孙越陵小心翼翼地追蹑在那些黑衣人后面,一路逢屋过屋,遇檐过檐,往闻香阁方向潜去。
不多时便来到闻香阁的院墙外,只见为首的黑衣人打了一个手势,这些人便全体潜伏下来,有的攀附在高大的树枝之中,有的伏在了屋檐的暗影里,有的躲在了街巷的僻静之处,仿佛已经不曾存在。
看来这些人果然是为了刘德喜和钟不离的谈判一事而来,他们个个背负刀剑,身手矫捷,就是不知道是属于哪一方的人马。不过有一点可以确信无疑,这些人都是用来充作埋伏的后手,可以在事急攸关的时刻杀入,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
这些黑衣人潜伏的位置位于闻香阁的后墙,于是孙越陵绕了半圈,来到闻香阁的东墙下,确认在无人侦知的情况下跃入,在花草树木间腾挪闪动,很快就来到了高起三层的阁楼之下。
闻香阁耸立如剑,直插云霄,乃是一座单独的立体式阁楼,下面基座宽大,面向四方开口,第一层是正方形;第二层是折角十字形,悬空抱厦;第三层为单檐歇山顶式,四面辅以围廊,乃是明代典型的独立阁楼建筑。阁楼上悬挂着彩灯,在夜空中璀璨生辉,加之花树掩映,曲径幽深,更使得闻香阁蔚然壮观,自成格局,不愧有苏州第一名楼之誉。
孙越陵躲在花树当中朝着阁楼望去,只见阁楼第一层里人头攒动,来去纷纷,却都是一些丫鬟和小厮之流,刘德喜和钟不离并未在内。想来这些人只是负责茶水点心的供应,谈判的地点并不是这里,而是在阁楼之上。
这又岂会难得到他。孙越陵跃上老树,伸足在枝干上一撑,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射向阁楼,一下便攀附在了阁楼二层的檐角之上,借着灯火光亮朝里面一看,却吃了一惊。只见宽敞的二层楼中设了四张椅子分列两旁,每张椅子上都坐着一个人。背对着他而坐的那两个人他看不清楚面貌,可面对着他而坐的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个分明就是戚辽,另外一人却不认识。
偌大的阁楼中,只有这四人怡然对坐,喝着小厮们奉送上来的香茗,却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诡异。刘德喜和钟不离也不在这里,如此看来他们势必在阁楼三层商谈,二层中这对坐的四人便是他们分别带来的人手,只是碍于某些原因并没有登上第三层,而是坐在这里等候。
孙越陵功运全身,收敛气息,再次纵身而起,悄无声息地隐藏在三层阁楼檐角不被光亮所照射的暗影处,探出头来,功聚耳目,朝着里面望去。
果然,刘德喜和钟不离正坐在软椅上,隔桌相对。而桌子的另一边则坐着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人,神态优雅,想必就是那个织造局的太监李实。
出乎意外的是,三人都没有说话,而是都把目光看向了与孙越陵相对的前方。孙越陵顺着他们的眼光看去,只见阁楼尽处的屏风下,有一名女伶正舞袖翩翩,碎步摇曳,正是映荷轩的凤离姑娘。
也不知道凤离正在表演昆曲中的哪个剧目,但见青衣水袖翻滚之间,一把婉转悦耳的歌声便传入耳中,让人听得如痴如醉。纵然孙越陵不懂音律,也不由被这悠长深情的声调给吸引,差点忘了自己身处何境。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
声若黄鹂,莺莺燕燕,配着阁中佳人的曼妙身姿,让人欲罢不能。由于孙越陵身在檐上,看得反而不是那么真切,倒显现出一种独特的朦胧之感来,恍若凌波仙子在仙境起舞,一切既玄妙又超然,仿佛已置身九霄云外,星河云图之中。
耳中只听得凤离继续吟唱道:“原来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波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好曲,好调!”阁楼中,李实带头喝起彩来。
“想不到李公也好上了这等曲目,真是让人颇为意外。”说话的刘德喜,当年在宫中时,他与李实一同伺候在魏忠贤身侧,岂料魏忠贤一句话便将李实调来这江南繁华之地享福,让他心中腹诽不已,但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李实摇头叹道:“自打来到江南之后,我便迷上了这水墨云腔,可让刘公见笑了。”顿了顿,续道,“这昆曲不比其他曲目,非要博得满场喝彩不可。此等曲目,只要三、五人,把盏围坐,便是别有一番风味;哪怕就是一人独赏,也是赏心悦目。所以,此番邀得二位同来,便是让二位临赏一番,看这味道如何?”
钟不离笑道:“李公情怀雅致,不落尘俗,这一点在下倒是十分佩服。”
“哪里,哪里!”李实摆手道,“闲来无聊,也多亏有这戏曲为伴,才得以舒心遣怀。二位平日里都是大忙人,事务缠身,日理万机。今日能够抽出时间来陪在下看一出戏,这是在下的荣幸啊!”
这一番话说完,三人同时一笑,尽管笑的各有不同,心中想法不一。(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80章 讯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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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越陵暗想,这李实倒是好兴致,竟然撺掇着刘德喜和钟不离与他一同看戏,真是心思巧妙——本来双方间剑拔弩张的谈判竟然变成了轻松惬意的品茗观戏,从这一点来看,这个李实为了营造出缓和的对谈气氛,委实是下了一番苦心。
只是不知道刘、钟二人会否领他这个情,双方达成一致。
阁楼中三人各自品茗,片刻之后,李实打破沉默,对着钟不离道:“钟会主,听说最近金陵会和官府衙门起了点小冲突,未知是何因由,可否说与我知晓?”
终于说到正题了,孙越陵不由竖起了耳朵,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江南的雨下的快也收的快,此时,下了小半天的微雨已然停住,整个阁楼院墙内弥散着雨后的清新空气,薄薄水气笼罩在花树之间,更是让人心旷神怡。但孙越陵没有欣赏雨后美景的心思,在他功聚耳目之下,阁楼中的话语一字不差地传入耳中。
钟不离洒然一笑,道:“让李公费心了,事情是这么回事。巡抚衙门奉了上命,要查封江南的书院,我金陵会所属的鹤山书院恰好正在其中。毛大人和王大人率领衙门差役前来查封鹤山书院的时候,由于犬子钟晏松不知内情,不明原由,一时冲动之下竟然率领会中兄弟与官差作对,导致双方发生了一些不必要的冲突。”清咳了一声,继续说道,“事发之后,犬子和鹤山书院的一些学生被巡抚衙门所缉捕,关入了大牢之中。其实,他们这些人也只是一时激愤之下才冲撞官府,并不是真的想要与官府作对,只是大错已经铸成,他们就算是心中悔恨也为时已晚,无法回头了……”
“原来是这样啊!”李实转过头来,对着刘德喜笑道,“刘公,你也听到了,金陵会的这些人也只是激于一时之气才冲撞了衙门官差,他们都是一些年轻的学生、刚入行的商贩,又哪里会真心跟官府为敌呢?此刻他们心中肯定充满悔恨,悔不当初。此事还望刘公仔细查明原委,看在他们年少无知的份上,从轻发落了吧?”
刘德喜径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李公,你这话可就不对了。金陵会带头闹事,阻扰官府办差,这可是证据确凿,百目共睹的事情。况且他们行为恶劣,打伤官差十数人也是不争的事实,怎么你身为朝廷要员,反倒帮着江湖市井中人说起话来?”
此话一出,钟不离脸色顿时变作铁青,冷冷一言不发。
李实陪着笑,劝道:“刘公,他们这不也是出于一时义愤吗?你也知道,这些个书生学子们,最注重的就是圣人之言、孔孟之道,如今他们赖以为信仰的书院被封,自然是心生怨懑,难以自制。人在激愤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也是可以理解的,你刘公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再计较这许多了!”
刘德喜轻声嗤笑,油然道:“李公,非是我不欲相帮,而是此事乃是由巡抚衙门毛中丞一手负责,我也只是一个敲边鼓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孙越陵听到这里心中暗自冷笑,这个刘德喜真是做作,明摆着不愿为金陵会等人脱罪,却说什么此事乃是毛一鹭全权负责,跟他没有丝毫关系。
钟不离终于不再沉默,转向刘德喜道:“刘公,此事虽是毛大人全权负责,但您可是钦差大人,代朝廷决断,莫说是毛一鹭,恐怕就是南京政事堂的六部大人们,也得看您的脸色、听您的吩咐行事吧?您如今在江南可是一言九鼎,分量极重,有什么事是您办不成的?”事到如今,他也不介意放低姿态劝说刘德喜一回,反正自己也留有后招,也许这番劝说能够令他回转心意也未可知。
刘德喜哈哈大笑,道:“钟会主说的真是动听,老朽一介宦人,官低职微,哪有如此本事。倒是你金陵会财力雄厚,势力庞大,笼络了江南大批官员,就连内宫织造局也沦为了你金陵会的门下说客了!”
这一番话却将李实也绕了进去,李实闻言不由心中一凛,不是滋味。
刘德喜的这一番话可谓是毒辣之极,不仅不给钟不离丝毫面子,顺带着还讽刺了李实一把,暗指李实贪图富贵,禁受不住金陵会的腐蚀拉拢,织造局衙门已经沦为了金陵会的附属帮衬。
这话太不留情面了,李实正要反唇相讥,却听得钟不离正色说道:“刘公此言差矣。一者,金陵会虽是一方商贾,但毕竟也是大明子民,做的是正经的买卖,绝不是那些江湖匪类可比;二者,织造局衙门素来与我金陵会有些生意上的往来,金陵会仰仗着织造衙门才得以在江南讨些口活,绝非刘公言所说的那般;三者,李公今日能够前来,乃是在下费劲唇舌百般劝说之故,李公为人谦和,素以大局为重,不忍金陵会陷入泥潭之中,不得已才出言相劝。刘公您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了!”
刘德喜嘿嘿一笑,道:“如此说来,咱家倒是个不顾大体、扰乱清规的人了?”
“不敢!”钟不离站起身来,对着刘德喜施了一礼,继续说道,“刘公乃当今圣上身边红人、九千岁督公心腹之臣,自然是心胸开阔,有容人之量。此番犬子惹祸一事,还望刘公高台贵手,放他一马。只要此事了却,金陵会感激不尽,必当奉上重礼以谢刘公之恩情!”
李实此时也附和道:“是啊,刘公,你就高抬贵手,放过那些不懂事的年轻人吧!”
刘德喜斜眼睨着李实,道:“李公,你如此帮着金陵会说话,真不枉了厂公将你派来江南一遭。”
钟不离心中转冷,直觉感到此番对谈可能谈不出什么结果来,不由冷笑一声,道:“刘公公,巡抚衙门抓了犬子和那些书生们不假,但您也要知道,这里是江南,是东林源起之地。实话跟您说吧,钟某此番前来,亦是奉了高、周等人的嘱托,希望能够与您达成一致,倘若事情到此为止的话,别说是金陵会,就是东林诸公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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