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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江战纪-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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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荼氏寨中正堂,两厢武士肃立,且把木棒作惊堂木,果艮风先查看了巫氏人的包袱,然后坐堂,荼谨陪审,几名武士侍侯,堂而皇之审起案来。
先提茶庄管事、小二。店管事名唤荼六,道:“果兄,事发之时,我不在店里,只问小二才知。”
一武士道:“六哥说的是实话。他是回来后才被捆来的。”
果艮风喝道:“在这厢里没有果兄菜兄!也没有六哥七哥!只有人犯!”众人恭敬。
果艮风又道:“小二说话。”
小二怯生生、疙疙巴巴道:“当时,外边这几人在喝茶,一时来了一个客人,他要两藤箱茶叶,然后要我送他上一条舟,我扛了一箱茶跟去上了舟,客人却不见了,以为是我上错了舟,又下舟等了些时间,仍不见他,怕是被骗了,只得回茶庄,却见庄前挤了好些人,才知出了大事。然后一会儿,武士们就到了。实与小人无关!”
果艮风道:“尸体中可有那个假意要茶叶的人?”
“刚才荼四哥让我去看了尸体,没有那人。”
“那人是何长相?有何特别之处?”
“那人身材有点高,面有点黑,其他的记不清楚了。还有,他两手背上都有伤痕,不像是刀剑伤的,倒像是绳子勒的。”
果艮风目不转睛盯住他道:“再仔细回忆回忆,说漏了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小二这时才从惊慌中清醒过来,想了想道:“他穿的是一件黑色毛皮旧褂,后背上有两个小洞,我走他后面,看得清楚。”
果艮风盯着店小二不说话,小二又想了想,道:“还有,在路上好像听到有人喊他黄蟮,没听见他答话,不知是不是喊他。”
果艮风听到此处,心中一动,拍案叫道:“正是那贼!”
荼谨惊道:“贤侄已知盗儿是谁?”
“正是。我与荼七哥赶到六方坪,见有两个盗儿,我尽全力追去,其中一人就是穿黑衣、身材高大,我同他过过招,手上似乎有伤痕,不是那人,更是何人!那人便是唯一活起且又跑脱的盗儿。来人!把小二提下去,按他所说画成图样,报虎安宫下令各处盘查黄蟮其人!”轻轻将度群芳之事化去。原来黄蟮当时,为了给同伙争取时间,故意让店小二上错舟,耽误一通,看时间差不多了,去六方坪领赏,路过茶庄,见聚集了不少人,还有武士也到了。既是乱世,这里又离盗儿窝水巴山锅圈岩近,每年发生数起被盗儿做手脚掠了财物的事并不新鲜,但黄缮见不多会儿,荼谨亲自率大批武士到了,不知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只晓得大事不好,鞋底子抹油,躲到外乡去了。
荼谨道:“贤侄果然高明。”
又提茶庄中喝茶的父子两人,果艮风道:“何方人氏,姓甚名谁?”
那父亲道:“我父子二人是郁侯部谯氏人,我就叫谯六。”
“把茶庄中发生的事说出来,若有隐瞒,大刑侍候!”
“无意中趟了这趟混水,小人没有要隐瞒的。”一五一十说过。
果艮风又问他儿子,也都照实说了。
荼谨轻声对果艮风道:“家犬不背主,小儿无谎言,果然是实。”
艮风令提出去。(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065章 特异的虎符
(全本小说网,。)
轮到提巫氏四人。
果艮风道:“何方人氏,姓甚名谁?从大到小说,不要麻麻杂杂的来。先把他几个的嘴松开。”有武士上来取了四人嘴上破布。嘴巴一空,巫城又开骂,巫贞止住。
巫贞见主审的果艮风相貌俊美,不像个恶毒之辈,陪审的人老诚稳重,于是道:“本人楚国都南郢人氏,姓巫名贞。”
果艮风看了看,顿了顿,煞有介事道:“我看你气度不俗,定然不是一般人,实说,是楚国何样人物?最好说实话,免受皮肉之苦!”
“我曾为楚国史官,后辞官。”巫贞一字一句说。
果艮风对荼谨得意笑了笑:“哈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是条大鱼。”转头问巫贞:“到此何事?”
“到丹涪水游历。”
“有亲戚,还是有朋友?”
“都没有。”
“准备投靠虎安山,还是投靠郁侯?”
巫贞道:“良禽择木而栖,当今天下,不但主可择仆,仆也可择主,何来投靠之说?这些,似与案情无关。”
果艮风暗叫惭愧,笑道:“那你就讲有关的。”
巫贞讲完,果艮风又问巫夫人;再问巫妮,巫妮哭道:“我一时便被药了,哪里得知!”最后问巫城,巫城怒道:“黑白不分、颠倒是非的东西,还敢审我!”巫贞夫妇急劝。
果艮风心中猜度,这几人是过路的楚国人,度群芳根本不可能认识,他淌这混水,狗儿帮猫儿追耗子,图个热闹事,纯属偶然,便对巫城道:“逃跑那贼,姓甚名谁?”
“那人是我恩人,我还想知道姓甚名谁,却反来问我!”
艮风暗中高兴,冷笑道:“人都一起杀了,还不知姓名,你以为我相信猪儿身上流的不是血!”
巫城道:“我确实不认识,是在酒家喝酒碰到的。”
果艮风喝道:“胡说!蠢货!此人明明是你同伙,我已查明,名叫黄蟮。还敢抵赖!”
巫城怒道:“我看你才像个蠢货!明白了,你与盗儿是一伙的!反说我抵赖!”
荼谨看得明白,急道:“好了,好了!此时不多争论。我问你,你认识在演武场杀死的人吗?如何杀死的?”
巫城更怒道:“我哪会认识盗儿!你们分明是贼喊捉贼!”恶气憋住胸口,一言不再发。
果艮风道:“情形大致清楚。我还有一事不明。来人,将缝在衣衫里的那件硬东西取了来!”巫贞暗自叫苦,巫夫人、巫城、巫妮却是一头雾水。
不大会儿,一个武士送进来一件东西,见这东西,纯黄金打制,十分精致,是半片虎符,比一般的虎符要稍微细小,上面有清晰的图案。
果艮风道:“身藏宝物,必非闲人。老夫子,这是件稀罕之物,是为何物?深藏在衣中,若不是我精细,差点瞒过。莫说你四人衣衫打扮,形容体格,就凭这物件,你就不要瞎编说你是下三滥的人物,说了我也不信!从实招认!”
巫贞道:“这是我传家之物。”巫夫人三人心里都在想:“为何从来没见过?”不敢多嘴。
果艮风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明明是件调兵的虎符。我见过虎符,却从未见过这般精致的,到底是何用的?从那里来的?从实招来!”
巫贞道:“这并非真正的调兵虎符。我先祖是庸国将军,楚国、巴国、秦国灭庸国后,为纪念庸国,便打制了这个形似虎符的纪念物。”
果艮风道:“既然仍称虎符,就应是一对,你这是左片,应是将军手中的,还有右片在何处?”
巫贞道:“确实另有一片,在我先祖的长子手中,传与后人。”
果艮风还想再问,荼谨道:“我看他说得有理。他先祖是将军,对故国的感情自然深些,又是军中的人,故制作这件玩意儿。此事与本案无关,贤侄就不要再为难于他。”
果艮风点了点头,道:“审理结束。将四人提将出去!”
巫贞道:“两位,案情已然清楚,为何不当场放了我四人?”
果艮风起身,施了个标准的礼,笑道:“请谅。我在这里询问,并无处断的权力。”
巫城大怒道:“那你祖宗的还装神弄鬼做什么!”巫夫人急劝他住嘴。
果艮风笑道:“阶下之囚,还有如此豪气,哥哥我若不佩服,真还是六月间的斑鸠,不懂春秋!”巫城又骂。果艮风令牵走四人。又令众人都出去。
拖棒拉棍的退走,荼谨才道:“事情已明,下步如何处之?”
果艮风先看了看荼谨紧张的表情,想笑未笑,道:“我在想,此事两难。若送到相府中,四人必死无疑,其他的人也难说。实话说,就这样白白送了性命,真他母的是指着舟棺喊捉贼,冤枉死人;若是不送去,寨主你又难得交差。”
“贤侄啊,你不要模棱两可,到底给个答案。”
“我一边在审,一边在想,其一:出了这件大事,需尽快报知虎安宫,然后将涉案的人送到宫中,这是规矩。或许,还有些人可能活命,要看各人的造化。其二,在向宫中禀报的同时,不,应是提前报知相府。若相善提出将人犯直接送到他府上,是按中卿大夫示下行事,就算有了不妥,不关你事。其三,必须对相胤的死因保密,若是透了出去,将来宫中、相府另有说法,无法圆其说。至于如何定论,是他们的事,与你我无关。其四,须向盘瓠湖朴延沧送去急信,毕竟相胤是他舟师中的人,而且还死了其他的舟师武士。其五,准备上好衣料等物,将尸体好生包裹。其六,哦,没有了。”
荼谨谢道:“句瘪嘴吃鱼,一根刺都不乱。多谢贤侄!”
“客气。”
“不如,请贤侄同我一起到草原去面见相善。”
果艮风笑道:“怎么会,这张狗皮膏药还扯不脱了?”
“帮人帮到底,渡人送过河。你想过没有,若你同我一起去,就是果氏、荼氏两大部族,他相善也得掂量掂量。”
果艮风又笑道:“你名谨,字慎之,果然谨慎。我想相善也不必借题发挥。”
“不然,你想想,据酒楼管事的交待,相胤醉酒,是荼五请的客,我寨怎能说轻轻松松便脱了干系?”
“死无对证。今日在场的,除了我和人犯是外人,其余猫猫狗狗,全都是你的人,打死不敢乱说,还有谁知?天知,地知?”
“贤侄忘了果小九之死了?”
果艮风笑道:“你不必激我,放心,你不说,我也不会说。罢了,泥巴滚进泥巴头,不想掺合也掺合了,只此一次。”
荼谨摇头道:“已是焦头烂额,我哪想还有二次。多谢贤侄。此事,我还得去商议商议。晚上我陪你喝几盏好酒,弄点最好的油茶。明日一早去草原。先失陪。”向外喊道:“来人,送果兄去休息。”荼谨此时真把果艮风当救命的人了,连称呼都给他提升了一辈。
果艮风笑道:“喝油茶,是想我一晚上睡不着觉?”
荼谨一脸无奈,摇头笑道:“果兄啊,哪能还睡得着。”
当晚,荼谨召集寨中要人商量,也无更好办法。火把通明,荼谨道:“既如此,就按果老幺说的办。荼七,你点二十名武士,负责将巫氏四人、谯家父子、茶庄、客店所涉数人,押送到虎安宫。捉虎容易放虎难,记住:那贼能杀死相将军,也不是凡人,须格外小心!”
荼七道:“我也正这样想,是不是请十一弟回来押送,我看只有他才招呼得住。还有,六哥也要送去吗?”
“众人都知捆了小六,只有先送去,我再想办法保他性命。天骥我另有重要交待,并且等他回来,也来不及。荼十九,你明日打早速去叫你哥天骥快快回寨,集合全寨武士,做好准备。”
有人惊道;“做何准备?这是为何?”
“只听我的就是了。我明日一早与果老幺去虎安山。荼七,你记住:出发时一起走,然后你不紧不慢,安稳第一,我快速先进草原,你必须在我到达草原之后的第二日达到,不能早也不能晚。还有,贼人的兵器及行李,我一并带走,不耽搁多人。荼七,你只管专心送人犯。再有,途中,保证人犯的吃睡,切不可再打,弄出了人命又多出一事。记得清不?”荼谨一股脑儿安排,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慌张。
荼七自信道:“一五一十记得清楚!”
荼谨又道:“荼四,你负责把相将军的遗体收拾干净,用我有的最好的东西打理,送到峡门口相氏,其他几具尸体,也收拾干净,等朴将军来人辩认清楚再作处理,都用上好的布料。万万不要舍不得。”又安排人去向朴延沧通告。一切安排妥当,才来请果艮风喝晚酒。(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066章 荼七救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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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巫贞四人苦楚,不是一个愁字可说。
下半夜,一名守卫武士对他们中的一个少年武士道:“十九,你尝过女人鲜没有?”
荼十九腼腆笑道:“哪有。”
那武士指房内道:“里面那女子,是个绝色,我敢说,这辈子再也碰不到!算你运气来憨了,去提出来为你开剑。”
荼十九腼腆道: “我才不去!要去,你们各自去。”
一人笑道:“一个楚国女人尚不敢干,还想杀楚国将军!”
经不住怂踊和绝**惑,荼十九鼓足了勇气。
几人将巫妮提到隔了十来步的一间房内,推倒榻上。同时是楚国人的怒骂声。
荼十九尚未成年,从无性经验,又有人在外面偷听,磨磨蹭蹭,仅手上占了些便宜,再加女子坚决反抗,他下不了狠手,居然多时未能得逞,房外武士边听边嬉笑。
正在这时,武士头目荼七半夜换岗后去吃了夜霄,总不放心,无法入睡,转来查看,见有几名武士不在岗位,吃了一惊,一问方知是提了楚国女子去快活,大惊,急过来一看,几名武士正在向房内窥看,大怒,朝一武士屁股上狠踢一脚,骂道:“做什么!快滚!”
几名武士回头来,看是荼七,被踢的人不服道:“楚国人难道没jianyin过我们的女人!”
荼七不答他,一脚踹开房门。
荼十九正被强烈的反抗激怒,准备霸王硬上弓,听荼七喝叫,早放了巫妮。
荼七见楚国女子双手反绑,衣衫被撕得要破不破,一对丰乳露了一半出来,荼七下意识看了一眼,感觉要晕倒,急忙收住,见那女子眼中流泪,也不理她,上前狠狠给荼十九左右脸两记耳光。荼十九猝不及防,眼冒金星。
荼七喝道:“五哥、相胤,还有几人死于她手,你难道不知这女子是个灾星!耗儿啃菜刀,你想找死!找死也还嫩了!况且,jianyin女人,与禽兽何异,大伯父知了,你几人敢说不脱一层皮!”
荼十九左手摸火辣辣的脸,右手提起刚解了带子的衣裳,委屈道:“是他们叫我上的。”
荼七怒道:“他们叫你吃屎你也吃!你哥要是在这里,不打折你的腿才怪!”
荼十九自知行为不端,不敢再辩,收了收衣裳,转身要走。
荼七喝道:“各人弄来的,各人弄回去!”
几名武士进来,脸红心跳将巫妮送回,巫贞父子正在大骂,巫夫人正在惊惧担心,心都快碎。对神鬼的敬畏而产生的深深忌讳,让这名楚国女子逃脱了一次蹂躏。
天麻麻亮,众人出发,各按计划行事。
临出发时,酒庄、茶庄里捉来的数人啼哭不已,巫城怒道:“人是我杀的,要杀要剐,随便来!放了我家人,还有其他的人,不干他们事!”
果艮风对荼谨道:“四个楚国人断不敢放,但其他人,若是送到虎安山,邑君一怒,或是陪葬。主犯已在,足可交待,其他人,实不相干,不如放条生路。”
荼谨点头,令将谯六父子及其他人放了,威胁道:“任何人相问,均不可多言。否则,有人索命!”
数人得了活路,哪敢不应,跪谢荼、果二人。
三河口舟师营朴延沧得到消息,大惊,喷泪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等年纪渐大,正是用人之时,好不容易得了一员虎将,却在一夜之间,命赴黄泉。哀哉!哀哉!”
朴延沧是习武之人,知道相胤这样的武功奇才,可遇而不可求,突然听说他死了,痛哭失声,心都快碎。过了好长时间,才道:“杀手是谁?”
荼氏信使道:“是个楚国人,寨主已亲自送到草原去了。”
“还费力滔神送去草原干什么,赶紧挖他肝剖他心,祭奠相将军、萝兜及死难武士!”朴延沧仍然流泪不止。
朴延沧心腹存慧道:“将军,此事蹊跷。需要问问。”
朴延沧收泪,对荼氏信使道:“相将军是如何被刺的?”
“具体情形,我不太清楚”。
延沧大怒道:“ 不清楚!荼谨派你个糊涂虫就是来说不清楚的!来人,拉出去先喂二十军鞭!”
三名武士冲进帐内。
信使见延沧发怒,道:“这个,这个,好像听说是喝酒了抢了一个女人,被女人的哥哥杀死了。其他的,我就真不晓得,只有寨主、七哥几人晓得,还有天坑牢营的果老幺晓得。”
存慧迟疑了一下,问:“老幺在那里做什么?”
存慧系万风寨所属存氏人,因此也称果慧,时年三十五,与多数巴国武士只知直来真去相比,战场上多些智慧,数次帮朴延沧出过主意,延沧为他谋了一个中级军官的职务,大约相似于参谋,听说果艮风在场,故他多了个心眼。
信使道: “他是去采办茶叶碰上的。”
存慧道:“好事不碰到,碰到麻烦。还有什么,快快说来,军鞭正饿得发慌!”
信使委屈道:“我真不晓得,只是叫我来禀报朴将军,请将军派人去认尸。”
存慧还要再吓他,延沧道:“他应是真不晓得。”对信使道:“你先出去。”
延沧对存慧道:“按常理,荼谨没有必要对我打哑语,其中必有隐情,我立即去草原,你去荼氏寨中认尸,凡是我军中武士,打理好,先拉回来再说。我要去亲自剐了那个刺客!”
存慧道:“将军不宜亲自去。”
朴延沧惊疑:“这是为何?”
“将军,你仔细想想,荼氏信使说相胤是因为女人和醉酒而死。荼谨匆匆进草原,必然是为推卸责任而去,他的责任一小,将军治军不严的责任就大,此消彼长。自从战事密集后,军令尤严。
”更麻烦的是,相胤是邑君和相大夫都极看重的人,如今这面招风旗竿倒了,必然冲天大怒。依将军你的禀性,必然要向自己身上揽事,也毕竟确有治军不严之过。
“人怒则不智,那时,邑君盛怒之下,将军就险了,将军险,则舟师险。舟师已经失了一员干将,不能再失主将。”
“那该如何是好?”
“将军宜假病,躲过风头。可另派人去处置。”
朴延沧道:“相氏于我有大恩大德,此时出了大事,我却躲在边上,别的且不说,母亲在阴间也要骂死我。”
存慧道:“不然,知恩图报,是大丈夫所为,可是,大恩自有大恩的报法。人死不能复生,将军此时进山,除了自己心安,对相氏并于一丝助力。相大夫举荐将军主管舟师,是想有朝一日,真正有大事来时,你能相助。若一毫不慎,辜负相大夫深意。”
朴延沧思虑了一会,道:“话虽如此,我良心难安。”
存慧道:“况且,最近六公子才送来消息,楚军又可能要来了。战事筹备,多有不足,再加此时正是数部武士在此集训,准备随时出征,副将身死,主将离开,军中无主,一朝有变,大事不妙,实为不妥,请将军三思。”
“你言之有理。这样,你代我去虎安山,我另让人去荼氏。我则直接去峡门吊丧,很快便回来。”(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067章 一箭双雕
(全本小说网,。)
再说荼谨、果艮风,舟不歇水,马不歇鞍,人不歇脚,进了草原,已是次日下午,径直到相府求见相善。
相府中人初闻消息,如闻惊雷,似山蹦地裂,比挖肺取肝。相胤寡母以泪洗面,原来相善任中卿之后,将她接到虎安山养老,相胤妻同来侍奉。相胤妻几度昏厥。相善之妻等众人皆痛哭失声。
相善不忍他人见泪,回到房中,止不住泪流。相厚进去劝道:“此时不是大哥流泪之时,应先问事情如何发生,刺客现在何处?”相善收泪,与相厚出来见荼谨、果艮风。二人侍立,心中惶恐。
相善沉重道:“事情如何发生这般突然?”
荼谨道:“请大夫节哀。”将事情经过实情禀报,相善脸色煞白,一言不发。
听述完毕,相善道:“遗体现在何处?”
荼谨道:“已送到峡门口。”
“刺客又在何处?”
荼谨道:“在押解途中,明日便到。”
相善怒道:“还费粮费食押到虎安山来做什么!直接给胤儿陪葬就是!”
荼谨道:“已在路上。”
“那就押到府中来,我要亲手一刀一刀割他的肉,喝他的血!”
相厚道:“二哥,此事不妥,舟师将领出了大事,人犯应送往虎安宫。”
相善怒道:“难道我做不得主!”荼、果二人心中吃惊。
相厚道:“不日之间,便会传遍丹涪水,遇难者是三河口舟师五百长,且还有其他武士,相府自行处置,实有不妥。”
相善道:“那就送到虎安宫中,捆起绑起,结果是一样的。”
果艮风道:“凶器等已带来,大夫需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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