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玄尊-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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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霞飞不好意思的看了小宝一眼，小宝微微一笑，转身走开。霞飞低声说：“军师可曾记得我教给你的叶笛声？”

　　　　石无策微白的脸上也有些泛红，躬身说：“无策愚笨，现在还不能完全领悟，有些令口还吹不出来！”

　　　　霞飞盈盈一笑，对他说：“以军师才智，短短一下午便已经学会大半，若说愚笨，这世上也再无聪明之人了！不会吹的无妨，会听即可，寅船军情，我便以叶笛为号，请军师晋级！”

　　　　“无策明白！姑娘…一切小心！”石无策躬身相送，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看着霞飞。

　　　　霞飞俏脸绯红，咬着嘴唇点点头，看了他一眼说：“你也小心！”说完一扭头，飞也似地跑了！

　　　　“咳咳！看够了没有，都走没影了！”小宝似笑非笑的走过来，拍着石无策的肩膀说：“叶笛是净水莲座御敌时所用的传讯手段，一向不外传的，想不到十四姐竟然传给了你！”

　　　　石无策涨红着脸对他摆手说：“帝尊万万不可误会，我和霞飞姑娘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天，他也没说出什么来！这石无策对排兵布阵自然是胸有沟壑，计出不穷，可是此刻却脸红脖子粗的说不出一句整话来，把小宝逗得哈哈大笑！

　　　　此时也不是调笑军师的时候，小宝笑容一敛，对石无策说：“她们要去，也是去侧峰，那里距离浅滩最近，不过要防止寅军从侧峰迂回，那样她们就会落入敌军包围之中！”

　　　　石无策神色一变，躬身对小宝说：“帝尊思密周详，微臣佩服！等麒麟军回来，我们在山脚稍作防御，便撤上山顶，重兵驻守，把敌人的主力全部吸引过来！”

　　　　小宝点点头，扭头往侧峰望去，见那边临江一面如斧剁刀削，想爬上去也非易事，这才放了心，走到刚才元九站立过的一块大石上，举目往江边看去！

　　　　“文兴达，你这个投敌卖主的叛徒！受朝廷恩惠多年，竟然做了玄军的走狗！快快丢掉武器，跪地投降！”浅滩上，一名寅将身穿黑色盔甲，手持九尺长刀，指着对面的一名玄将破口大骂！

　　　　对面那名叫做文兴达的玄将身穿银色战甲，手持丈二长枪，枪尖前身，插入乱石之中，低头默然不语，脸上时青时白！

　　　　他身后一命玄将大喝：“铁鹰，我们虽然背叛了寅皇，投靠了玄帝，却从未后悔过！寅皇无德，暴政虐刑，军中腐败，将军枉法！我们这些为其效命的，哪个没被长官残害过？玄帝仁慈，连俘虏都跟自己兵士一视同仁，禁用私刑，长官爱兵如子，孰好孰坏，我们又不是傻子，难道不会投奔明主吗？”

　　　　铁鹰大怒，长刀一挥，张口大骂：“闭嘴！任你说的理所当然，也无法改变尔等叛徒逆贼之名！速速放下武器投降，否则铁某誓将尔等碎尸万段！”

　　　　“不必多费口舌了！”文兴达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铁鹰说：“上次我本不愿来冥湖，与玄军作战，这一次我也不愿跟你们交手！可是我是军人，只能服从军令，你我之战已是难以避免！这谁是谁非，留由后人去评说，我们军人，就用我们的鲜血，来捍卫自己的选择吧！”

　　　　“执迷不悟，该死！”铁鹰大骂，长刀一挥，对着身后大叫：“给我杀！”他身后有十几万寅军，自然是胆气十足，而玄军只有区区五千人，铁定是被吃掉的了！

　　　　“呛！”长枪从石中拔出，挑起大量石屑，飞射寅军！而五千玄军也呐喊一声，毫不畏惧的冲向寅兵！

　　　　这原本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五千麒麟军对阵十万寅兵，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文兴达的脸上有些悲哀，他已经预感到自己的生命就在今天走到了尽头！他原本就是作为殿后部队阻拦紧追而至的寅军，当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是必死之人了

　　　　不管玄帝有多好，不管玄军有多严明，他毕竟曾经是寅朝的军人，就算其他兄弟不说，他这些改旗易帜的降兵，也始终不敢跟那些玄军兄弟打成一片！

　　　　而这种必死无疑的任务交给他，也算是实至名归了！总不能永远做降兵，就算这次再投降，回到寅朝，可没有在冥湖所享受的待遇，那肯定是必死无疑！

　　　　横竖都是死，那就慷慨就义一次，洗刷这叛徒的罪名！这一次，为玄军而战，轰轰烈烈的战死，让那些玄兵看看，就算是降兵，既然已经归降，就不会再生贰心！

　　　　“杀！”文兴达长枪在地上脱出一溜火花，当先冲入寅兵阵营，长枪横扫，拦腰将五六名寅兵扫的口吐鲜血，跌飞数丈，还砸倒了若干同伴！有反手一扫，又有几名寅军惨叫着飞跌出去！

　　　　看见将军神勇，重兵士也士气大振，呐喊着冲向寅军，一场近身厮杀瞬间展开！

　　　　寅军刚从船上下来，此刻还有些头重脚轻，再加上强行登陆后急行十里，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被五千玄军这么一冲，十万人竟然被乱了阵脚，纷纷后退！

　　　　铁鹰大叫一声，一刀砍掉一名玄兵的脑袋，厉声大喝：“后退者斩！”

　　　　寅军的军刑十分残酷，重兵士一听也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冲，毕竟占着数量上的优势，很快就稳住了阵脚，将玄军团团围住，开始反扑！

　　　　“将军，撑不住了！”一名副尉背靠着文兴达，浑身浴血，气喘吁吁的对他说：“我带兵往左路突破，冲入江中，将军可从江水中突围，或许还有生机！”

　　　　文兴达长枪拄地，整杆铁枪几乎已经被鲜血染红，摇摇头说：“我不会再逃了！要死，就跟兄弟们死在一起！我不愿独生！”

　　　　“可是将军…”副尉看着文兴达刚要再说，文兴达摆摆手，看了看大鱼山的方向，对副尉笑着说：“阿远，我是叛徒吗？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为自己当叛徒而羞愧过？”

　　　　副尉哈哈大笑，挺直腰杆对他说：“我也从来不拿自己当叛徒看待！我们只是走了一步弯路，不过还好，现在我们终于走对了！”

　　　　“你说的对！”文兴达也撑起身子，用手重重的拍着副尉的肩膀说：“我们只是走过一段弯路，现在走回正路，不是叛徒！那就让我们今天用鲜血来捍卫这条正途吧！”

　第203章　生死相托

　　　　杀声震耳，血光漫天！十万寅兵围攻五千玄军，如此力量悬殊的战斗，竟然久战不止，取之不下！

　　　　铁鹰气的哇哇大叫，对着手下大喝：“作战不力者，斩！”寅军一听，强打起精神，汹涌如潮水一般，冲向玄兵！

　　　　地上已经躺满了寅兵的尸体，血流成河，涌入寒江！文兴达已经杀的精疲力尽，长枪的每一次挥出，都让他有种脱手而出的乏力感！

　　　　数千玄军也都疲惫至极，兵力悬殊最恐怖的就在这里，光是体力的消耗，就足以让人束以待毙！

　　　　“呲！”一柄短剑刺入文兴达的小腹！文兴达身体一晃，闷哼一声，左手一掌将那人拍飞出去，然后长枪一探，刺中那人胸口，将他挑到半空，远远的甩了出去！

　　　　而此时，冷风突至，文兴达看到了铁鹰兴奋阴鸷的双眼，长刀也直奔他脖颈而来，可他却已精疲力尽，长枪无力收回，只能闭目等死！

　　　　“你去死吧！”铁鹰兴奋狂叫，双手持刀，对准了文兴达的脑袋狠狠劈下！

　　　　“休伤我兄弟！”一声大喝远远传来，紧接着一物呼啸而来，直奔铁鹰面门！

　　　　铁鹰大惊，这黑影风声甚急，分明是一件重兵器，即便自己杀了文兴达，估计这脑袋也必被此物砸个稀烂，赶紧回刀后撤，闪到一旁！

　　　　只听“噗！”的一声，身后一名寅军躲闪不及，被砸中脑袋，顿时个摔烂的西瓜一样，连脑浆都喷了出来，而跟他作战的玄军也瞪大了眼睛，眼看难逃一劫，“哗啦”声响，那物末端居然还系有铁链，被来人给及时收了回去！

　　　　“童将军！”已经有玄兵认出来人，惊喜大叫！

　　　　童啸风哈哈大笑，双手持一副近百斤的流星锤，大步奔跑过来，双锤飞舞，把挡在前面的寅军全部砸倒在地，然后迅速跑到已经快要跌倒的文兴达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肩膀说：“兄弟，我来带你回去，撑得住吗？”

　　　　文兴达小腹被一剑刺穿，却没有伤及要害，此刻见到麒麟将军亲自回来救他，早已是热泪盈眶，咬牙点头：“不碍事！”

　　　　童啸风左臂微一用力，把他抱紧，大喝一声：“那咱们兄弟就并肩作战，杀光这些寅兵！”

　　　　众玄兵听的士气大振，向来童将军已经带了大军回来了，一个个更是拼死杀敌，呐喊声响彻河滩！

　　　　却听寅军队伍中有人大叫：“谁放了毒烟？赶紧掩住口鼻！”紧接着，大股大股的黄烟从四面八方冒出来，一个个竹筒被扔进了寅军队伍，里面黄烟滚滚，霎时就将所有人都卷进了烟雾之中！

　　　　好像有锣声响起，隔一会又敲一下，又像是兵器交击的声音，只是越发让人感觉心慌急躁，也不时有人被撞到在地又赶紧爬起来，无所适从的傻站着。

　　　　“不好，是麒麟烟！快掩住口鼻，往江边躲避！”不知是谁再次大喝一声，众人大哗，更加乱套了！

　　　　铁鹰也顾不得杀敌了，凭借刚才对地形的记忆，没命的往江边跑，嘴里不停的咒骂着挡在他前面的人：“都特么滚开！别挡我！”

　　　　“噗通！”就跟下饺子似的，一个个寅兵不顾刺骨的寒冷，全都跳进了江水中！还有一大片没有跳进去的，实在是没地方下水了，都被挤在了浅滩上，顿时咳嗽声，哭号声，响彻一片！

　　　　黄烟一起，文兴达就被童啸风双手一拉，摔到了背上，拼命往前跑！寅兵不懂，文兴达却知道，这麒麟烟原本就是用来迷惑敌人的，全部用晒干的海草和木柴制成，里面放了点辣椒，所以才有些刺激眼睛和鼻子，却根本无毒！

　　　　悲圣倒是正在研究在麒麟烟中加点毒性，只不过时间仓促，还没有研究成功。

　　　　“将军，我们为什么要撤？为什么不跟他们大战一场？”文兴达挣脱了几下，也没从童啸风的背上挣脱出来，眼见前面景色朦胧，估计是快逃离烟雾区了，心有不甘的问他。

　　　　童啸风哼了一声，一边跑一边说：“拼个屁！我就带了三百个人回去救你们，拿什么跟人家拼啊？人家一人一泼尿就把咱淹死了！”

　　　　文兴达秫然抬头，果然见到身旁只有区区数百兄弟，统领闻高阳正拿着一面铜锣，每跑几步就敲一下，身后数千麒麟兵几乎是闭着眼睛冲过来的，只是用那锣声来辨别方向！

　　　　这原本是训练是做的一个游戏，蒙住双眼，听音辨位，迅速集合大军，想不到现在竟然成了救命的法宝！

　　　　更令文兴达感动的是，就连负伤的兄弟也一个都没拉下，全都是被人背着跑出来了！

　　　　这一通狂奔，远远的把寅军抛在了后面，等铁鹰反应过来，麒麟军早就没影了！

　　　　先锋军大将军铁牛黑着脸走到江边，捡起地上的一个竹筒，里面的黄烟已经喷散的差不多了，只是微微还有些余袅。

　　　　“哥，别动！有毒！”铁狼被冻得哆哆嗦嗦的从江水中走出来，一脸惊慌的对铁牛大叫！

　　　　铁牛大眼一翻，看了看他，然后又看了看身边的一帮寅兵！铁狼也不敢说话了，江水里泡着的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寅兵都在浅滩上呢，如果真有毒，他们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咳咳…这些卑鄙无耻的玄兵！”铁狼脸色发白，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冷的，咬牙切齿的走到铁牛身旁，看着他手中的竹筒刚要大骂几声，铁牛右腿一抬，“砰”的一声，又把他踹入江中！

　　　　三百二十名玄兵兄弟，永远的倒在了浅滩上！文兴达紧抓着童啸风的胳膊，看着远处那还在烟雾弥漫的地方，神色黯然，无语哽咽！

　　　　数千麒麟兵站在他们的身后，全都神色肃穆，目光中充满了熊熊的怒火！

　　　　而在他们身后，则是密密麻麻的麒麟大军！童啸风拍着文兴达的肩膀说：“不要难过，我们的兄弟虽然牺牲了，可是他们死的其所，死的光荣！他们让敌人付出了十倍甚至百倍的代价，我们这些活着的，决不能给他们丢脸！”

　　　　“喏！”数万麒麟兵齐声大喝！

　　　　童啸风转身，看着身后的兄弟说：“记住，我们是麒麟兵，我们都是亲兄弟！肝胆相照，生死相托！”

　　　　“喏！”数万麒麟兵再次齐声大喝，眼睛已是泪光盈盈！还有什么，比在战场上建立起来的信任更牢固？

　　　　看着兄弟们一双双充满战志的眼睛，童啸风知道，从现在开始，自己的这帮麒麟兵已经完全消除了隔阂，成了真正的生死兄弟！

　　　　童啸风振臂高呼：“我们的老大龙角虽然不在，可是并不代表我们麒麟军不能打仗了，我们更加要打出麒麟军的威风！现在听我命令，上山，在山上等着这帮龟儿子上来，咱们跟他决一死战！”

　　　　“喏！”麒麟军奋力大喝，声震苍穹，“哗！”的一声，数万大军整齐的转过身，迈着有力的步伐往大鱼山进发！

　　　　浅滩之上，铁牛听到远处传来的声声呐喊，心头一颤，居然感觉到有种凉意漫过心头，脸上却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轻轻说着：“有意思！”扭头对传令兵说：“吩咐下去，就地扎营，等候命令！”

　　　　“啾—吱吱！”一声声叶笛从侧峰传来，石无策眉头紧皱，仔细的听着，脸色却越来越沉重！

　　　　小宝在净水莲座生活了六年，每天闲来无事也跟小豆芽和蔚儿他们吹叶笛玩，自然知道各种笛声所代表的意思。

　　　　“敌军停而不攻，就地扎营？”小宝眉头紧皱起来，这帮家伙在搞什么鬼？

　　　　石无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来，微笑着对小宝说：“帝尊，这寅军先锋大将，不容小觑啊！”

　　　　小宝一愣，继而点点头，对石无策说：“他是在等！”

　　　　石无策点头，眯着眼睛看着远处浅滩上升起的光亮，对小宝说：“在等自己的援军，也等我们！”

　　　　“等我们？”小宝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问：“等我们干什么？”

　　　　“等我们的士气下降！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们一路上来，处处吃瘪，士气消沉，我们却节节胜利，士气正是高涨的时候！”

　　　　小宝知道这是事实，也不得不佩服寅军先锋大将的作战经验之丰富！他这是在抢夺主动权，把战争的节奏放缓，摆脱玄军的钳制，重新利用起自己的优势！

　　　　看江面上那些船队的规模，寅军完全五十万之众！连续三天，都是这临时改道的寒江水涨之日，三日后江水逐渐变小，不适合船行，寒江会回到原来的河床，这里将逐渐干涸，等待明年的开春水涨！

　　　　也就是说，这五十万并非是寅军的全部主力，三天之内，只要寅军能找到足够的船只，就可以源源不断的往冥湖派兵！

　　　　寒江出现改道的地方是在越山附近，从那里顺流之下冥湖，也就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所以寅军至少还可以再派兵一次！

　　　　小宝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石无策，军师的脸色也有些发白，毕竟帝尊的猜测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

　　　　“所以这一战我们更要慎重的打，用最少的牺牲，换来最大的成果！”石无策看着小宝，郑重的说：“帝尊，我恳请全员参战！”

　　　　全员参战，那就是连雀舞她们那些帝妃们也要上战场了！小宝虽然心中有些不舍，可是想到面前所面临的局势，又想起之前元九所说的那句话，也就把心一横，点了点头！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果自己真的受不住仙集，那怎么保护得了冥湖？帝妃们各有一身技艺，如果不用在战斗上，也真如元九所说，变成了她们的负累了！

　第204章　车弩

　　　　寒风虽不呼啸，但却刺骨。寅军的登陆已经接近尾声，数十里的江滩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火光和人影！

　　　　这下也不用斥候来汇报了，是十万人在这浅滩上，平常人的肉眼都可以看到了！有些玄兵还是生平第一次见这种阵仗，还没开打，就已经吓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也难怪，放眼望去全都是身穿盔甲的敌人，寅军的装备原本就比玄军要精良的多！各种弩箭整箱整箱的从船上抬下来，还有可以在半盏茶的功夫里就能组装起来的擂石车和攻城车！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寅虎虽然暴政，对百姓压榨残酷，可是对军队却舍得花钱，毕竟他本身就是行伍出身，知道军队的重要性！

　　　　只是他分析来的钱大部分都被军中一层一层的官僚给瓜分了，落到普通兵士手中的，已经寥寥无几，甚至有时候连军饷都不够发！

　　　　不过这台面上的东西，还是很充足的，比如最新式的战甲，最锋利的武器等等，这些都是他能用肉眼看到的，谁也不敢在这上面作假！

　　　　已经颠簸了一天一夜的寅军简直把浅滩当成了自己的家，燃起篝火，拿出肉脯，放在篝火上烘烤，浓郁的肉香就连远在大鱼山上的玄兵都闻得见，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咽口水，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用力的嚼着！

　　　　从下午发现敌情，一直到现在戌时，将士们一直在紧张的战斗中度过，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饭，喝上一口水！

　　　　现在寅军居然在浅滩上扎营埋灶了，这简直就是不知死活的表现！童啸风把嘴里的干馒头咽进肚子，瞪着眼睛对小宝和石无策说：“帝尊，军师，请下令让我带领麒麟军出战，趁这帮寅狗大鱼大肉吃的正美的时候，杀他个片甲不留！”

　　　　小宝和石无策相视一笑，全都摇了摇头。石无策对童啸风说：“童将军稍安勿躁！如果你现在出战，正中了寅军的奸计！浅滩地势平坦，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我们双方兵力悬殊，一旦下山，必败无疑！”

　　　　童啸风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只好又拿出干馒头，郁闷的边嚼边说：“难道我们就看着这帮家伙在眼皮子底下大吃大喝吗？”

　　　　石无策哈哈一笑，对他说：“山上石多林广，便于隐藏，夜晚没有十成把握，他们不敢攻山，所以要吩咐弟兄们，抓紧时间补充食物，借机休息！敌人想折腾，那就让他们折腾去，我们以不变应万变，保持体力才是最重要的！”

　　　　少尉关元广缩了缩脖子，苦着脸对石无策说：“可是军师，夜晚这山上湿气太大了，我怕战士们受不了，冷啊！要不咱们也生火？反正现在只是刚开春，小心点引燃不了山林的！”

　　　　石无策刚想阻止，小宝对他摇了摇头，笑着对关元广说：“关将军，你带两个人，去那个地方，看到没？那是悬崖，就在那里生三团火，相隔十米，记住，火一升起来就退回来，千万不可在那停留，明白了吗？”

　　　　关元广虽然心中奇怪，不明白小宝此举意欲何为，可是却还是躬身对小宝说：“遵命！你们俩个，跟我来！”

　　　　三人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过了两盏茶的功夫，火光突然在远处崖边燃烧起来，而且还不小，连山下都看的一清二楚！

　　　　紧接着又有两团火光相继亮起来，风吹树林，火光隐现，像是千军万马在山中烤火一样。

　　　　关元广带着两名兄弟跑回来，对小宝说：“禀告帝尊，任务已完成！”

　　　　小宝点点头，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下，然后指了指江边，轻声说：“看着吧！”

　　　　江边上的寅军开始还没有什么异常，不过一匹马却在人群中穿梭，从前面跑去了后面滩头。

　　　　过了一会，寅军突然分成了两排，中间留出一条通道，一帮人拉着五辆木排车从后面走上来，车上盖着黑色的麻布！

　　　　从山上看去，众人只能看到一点点小影子，看不太真切。童啸风瞪着那跟蚂蚁一样大小的黑点，不屑的说：“那什么玩意？怎么着，这铜虎还想着坐车上山吗？”

　　　　没人回答他，因为大家也都看不清楚。只见那五辆车跟蚂蚁搬家似的，慢慢的走到了寅军的最前面，距离山脚顶多还有两百丈的距离后停了下来，掀开了车上的黑布，露出一杆杆像是大烟筒一样的铁筒来！

　　　　分散在小宝四周的麒麟军中有人发出了一身惊呼，大叫着说：“怎么可能？他们竟然运来了车弩！”

　　　　小宝脸色一变，对石无策说：“看来我们的兄弟有人知道这东西，叫他过来！”

　　　　石无策点点头，扬声高喊：“刚才是哪位兄弟惊叫？上来说话！”

　　　　一名玄将越众而出，躬身跪地：“末将麒麟军第三营副尉程远，叩见帝尊，请帝尊饶恕末将惊扰之罪！”

　　　　“无妨！”小宝走上前扶起他说：“程将军请起，你刚才说，那东西是车弩？”

　　　　程远点点头，拱手对小宝说：“禀告帝尊，我也是猜测，不过应该就是车弩！这是寅军才研发的兵器，我只见过雏形，还不太完善，但是当时的射程已经达到了百丈！”

　　　　“哗！”众人讶然，难以置信的看着山下。就在这时，随着一名寅将胳膊的挥动，五辆车里突然喷射出连绵不绝的箭雨，带着在山上都清晰可闻的破风呼啸，射入了那燃烧着火堆的悬崖之中！

　　　　众人看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