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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系暖婚-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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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渺走上前:“少爷。”
常茗没有看她,目光落在投影的屏幕上:“签约了吗?”
她说:“签了秦氏。”
然后,他没有再问,将杯中的酒饮尽了,放下了杯子,头顶的镭射灯打下来,落在他脸上,落在他眼里,映出许多光怪陆离的影子,影影绰绰的。
他若敛眸是,侧影都是温柔的,他若抬眸,就太冷漠,可若是抬眸看你,一双眼,能直直撞进你心里去,她就躲不过他的那双绿色的眼睛。
她站了片刻,还是壮着胆子去给他添酒,半杯红酒颜色鲜艳,她端了递给他,指间不经意碰到了他手背。
她便怔住了,目光落在他侧脸。
常茗躺靠在沙发上,略略抬起了眸子,有些空,有些凉:“别这样看我。”
她顿时慌了神,挪开了眼。
他端起她斟的那杯酒:“笙笙她不会这样看我。”
笙笙……
韩渺苦笑,也不知道拿来的胆量,竟驳了他的话:“我是韩渺。”她一字一顿,重复,“少爷,我是韩渺。”
常茗坐直了身子,眼里有笑,却依旧是凉的:“这重要吗?”他伸了手,拂过她的脸,一寸一寸,慢慢地摩挲,“渺渺,你是替代品,知道了吗?”
嗓音真温柔,可说出的话,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子。
韩渺抿着唇,红了眼,不说话。
那落在侧脸的凉凉指尖,移到了她的脖子,张开手,掐住了她的咽喉,收紧,再问她:“知道?”
呼吸瞬间被夺,她难以喘息,憋了脸与眼,只觉得毛骨悚然,像置身在寒潭,四肢百骸都是冷的。
她见过的,他杀人的时候,不会眨眼。
身体瑟瑟发抖,她不敢动,艰涩地别动声带:“知、知道了。”
常茗松了手,手指拂了拂她的脖子,温柔地哄:“要乖,不要有别的心思,我不喜欢。”
这个男人,乖张阴沉,喜怒无常,可以温柔地哄着你,也可以温柔地杀了你。
她点头,再也不敢忤逆他。
“渺渺,”常茗说,“给我唱一首歌。”
“好。”她站起来,去拿了话筒。
屏幕上,放的就是姜九笙的歌,轻缓的摇滚,一直不停地单曲循环。
她声音发抖,一字一句,都刻意模仿,一曲罢,她掌心全是冷汗,包厢里突然静下来。
常茗没有抬头:“继续。”他看着杯中酒,嗓音忽然冷了,“给我唱到像为止。”
韩渺点头,颤颤巍巍的嗓音,唱到沙哑。
常茗垂着眉眼,出神。
苏伏开庭的前一天,找过他。真是个了不得的女人,即便关在了牢里,也有层出不穷的花样。
她当时说:“帮我。”
言简意赅,又势在必得。
他倒好奇,这个女人怎么就笃定他进得来,隔着窗,他站在牢房外面:“帮你什么?”
苏伏说:“杀了姜九笙。”
死前,还要找好陪葬,果然是苏家养出来的人,是金三角爬出来的人,不怕死,够狠。
常茗笑:“你未免高看我了。”
“你能出现在我面前,不就说明了,恰恰相反,以前是我小看你了。”她孤注一掷,说,“最后一次合作,事成,我就把你的秘密带进棺材里。”
他眼神略带了兴味:“我的秘密?”
他们是合作关系不假,却也仅此而已。
苏伏站在空荡荡的牢房里,穿一身深蓝的囚服:“秦家烂船三斤钉,不是都进了你的口袋吗?滕少爷。”
时瑾把姜九笙保护得太好,她碰到碰不到,大抵,只有这个藏得最深的男人,能与时瑾玩玩心机了。
常茗笑。
这个女人啊,精明得让人讨厌。
周六,晴,天北医院今日很多病人,高架发生了连环车祸,整个医院都忙成了一团。
下午三点,急诊室才得以喘息。
江护士揉揉脖子,这才想起中午送过来的那个病人,问旁边年长的女人:“护士长,人救过来了没?”
护士长摇头。
可惜了,还那么年轻,江护士不禁感慨。
护士长又问:“她的家属来了吗?”
江护士说:“还没有,已经在往这边赶了,最快也要明天晚上到。”
护士长想了想,神色沉重:“你先把尸体推去太平间,另外再报警。”
江护士不解:“为什么要报警?”
“脸上有指痕,周医生说很可能是他杀。”
“他杀?”江护士觉得匪夷所思,“真是可怜啊,一尸两命,她肚子里的孩子才刚刚显怀呢。”叹了一声,江护士很有感触,“我昨晚还在看她的电影呢?今天人就没了,世事无常啊。”
“谁说不是。”
江护士叹气,回头去安排尸体,一转身,看见了心外科的时医生,连忙打招呼:“时医生。”
时瑾在接电话,点了点头。
因为连环车祸,他做了一天的手术,始终能嗅到淡淡的血气,皱着眉,继续讲电话。
“嗯,手术结束了。”
姜九笙问:“顺利吗?”
“很顺利。”时瑾对护士站的人颔首,问候完,往心外科走,边问姜九笙,“今天怎么样?宝宝有没有闹你?”
姜九笙心情很好,语气轻扬:“没有,那个酸萝卜很有用,今天一次都没有吐。”
时瑾低笑,低着头,靠墙避开人群:“晚上我再给你做。”
“好。”
到了办公室,时瑾把沾了血气的衣服脱下,还换衬衫:“等会儿我过去接你。”
今天天北医院有很多车祸病人,姜九笙也知道,便说:“忙就不用过来,我自己回去。”
时瑾说好,嘱咐开车要慢点,不能离保镖太远。
她笑,说都没见过那些‘保镖’。
时瑾挂了电话后,霍一宁打电话过来。
“喂。”
霍一宁说:“苏伏要见你。”
时瑾语气淡淡的:“不见。”
就知道是这个结果,霍一宁道:“她说有个秘密要告诉你,关于你那个药。”
傍晚时分,天北医院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护士长!”
“护士长!”
江护士火急火燎地跑来护士站,满头大汗地喊:“护士长!”
护士长停下手头的事情:“怎么了?”
“尸体,”江护士大喘气,急得面红耳赤,“尸体不了!”
护士长赶紧从护士站出来,便往外走边问:“别急,说清楚,哪具尸体?”
江护士上气不接下气,用力吸了一口气:“那个演员,一尸两命那个。”
夕阳将落,半边天被晚霞染红。
徐家别墅的院子里,发出哒哒的敲打声,是徐青舶正在给家里的橘猫大黄钉房子,因为姜九笙怀孕,老爷子发话,以后大黄不准进屋,就差使徐青舶来做苦力,让他整个猫屋子出来。
院子里放了把摇椅,徐老爷子躺在摇椅上,喝着茶,吃着酥糖,悠哉悠哉地指挥着徐青舶干活,时不时,还要吆喝两声:“没吃饭啊,用力点。”
徐青舶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一锤子钉在木头上:“爷爷,你让我早点回家,就是让我来给猫搭房子?”
老爷子理所当然:“不然我叫你回来干什么?”
徐青舶好笑:“爷爷,我是你捡来的吧?”
徐老爷子一脸嫌弃:“你要是捡来的,我早扔了。”
“……”
这老爷子,最近以怼他为乐了。
徐青舶摇头,觉得最近不太顺。
老爷子摇着摇椅,喝着小茶,像个地主一样,催促:“别磨磨蹭蹭,天都要黑了,要是房子没搭好,晚上你睡这,大黄睡你屋。”
徐青舶不满地哼唧了一声,拿这老顽童没办法,继续敲敲打打。
秦左从客厅出来,走过去:“我帮你。”
江湖儿女,要乐于助人。
徐青舶正好手酸了,把锤子给她了,揉揉手臂,说:“不能太用力,这个木板很脆。”
这姑娘,虽然长得小只,可体力好,力气大,一看就是能干活的。
秦左接了锤子:“哦。”要小力一点。
她就轻飘飘地抬起手,一锤子下去……然后,木板碎成渣了。
徐青舶:“……”
本来就差一颗钉,现在好了,钉都被她一锤头砸到地里去了,他看着一地的碎木板,头不是一般的疼,小姑娘,又不能骂,心塞:“说了不能太用力。”
秦左很无辜:“我已经很轻了。”她就用了一成力。
徐青舶:“……”
知道她力气大,哪里知道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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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一般来说,女监狱里,很少有男狱警,而且就算有,也不在监管一线,若工作需要接触女服刑人员,也会有女干警陪同,男狱警要搞事情,难如登天。
此处略有虚构,请知悉,别被顾总带歪了,她就是个一肚子坏水的人~
351:姜九笙生死未卜,时瑾彻底成魔
知道她力气大,哪里知道这么大!
气氛,有点僵了。全本小说网;HTTPS://。m;
徐老爷子放下茶杯,赶紧过去打圆场,慈眉善目地看着小姑娘安慰:“没事没事,碎碎平安。”安慰完小姑娘,扭头瞪徐青舶,板着个脸,超凶,“你说小左干什么,不就是个房子吗?”
这说变就变的脸……
徐青舶真无话可说了,重女轻男到老爷子这个地步,也是奇闻了。
秦左还是很自责,虽然她真的只用了一成力:“对不起。”她道歉,江湖儿女,绝不推卸责任,并且郑重许诺,“明天我过来,给你盖大房子。”
这股霸道女总裁的既视感……
徐青舶好笑,好吧,看她长得小巧可爱,原谅她了。
天色不早,太阳已经落山,姜九笙喊了秦左过去,对徐老爷子道别:“爷爷,我回去了。”
老爷子手脚麻利地跑过去“笙笙,你等一下。”他冲着屋里吆喝一声,“老林,汤炖好了没?”
老林五十多,是徐家新请的厨子,退休之前是中餐厅的掌勺,擅长各种孕期大补汤,以及己月子餐。
老林提了个保温桶出来,他微胖,跑起来动作笨拙,笑呵呵地说:“好了好了。”
老爷子把保温桶接过去,又递给姜九笙,嘱咐她:“你带回去喝,特地去了腥,要是还不喜欢,就给时瑾喝。”
她笑着接了,说好。
出了徐家,秦左开车,驶入双向车道时,左侧一辆大货车突然变道,迎面撞来。
秦左立马打方向盘,几乎是同时,马路右边突然跑出一个人来——
天北医院。
六点,时瑾刚出手术室,十五分钟后,还有一台手术,也是他主刀,都不是大手术,只是今日医院送来了很多连环车祸的伤患,普外忙不过来,主任特地过来心外调请了时瑾过去。
肖逸见时瑾出来,赶紧拿了手机过去:“时医生,有你电话。”
时瑾脱下手套。
有一个霍一宁的未接,三点二十打来的。苏伏说要见他,霍一宁建议他去,当时,他赶着进手术室,直接挂了霍一宁的电话,也没有接到他这通回拨。
剩下七个未接,全部来自同一个号码。
手机又响,还是这个号码,再一次打过来了,时瑾接通:“喂。”
那头,男人的声音很急促,很慌张,甚至带着哆嗦:“六少,出事了。”
时瑾走到一旁:“什么事?”
“夫人她,”
话说到一半,没了声,他难以启齿。
时瑾几乎立马就问:“笙笙怎么了?”
他眉宇紧蹙,忽然躁郁又不安,突然惶恐,几乎要湮灭理智。
那边沉默了良久,颤颤巍巍地说:“人……人没了。”
时瑾还戴着口罩,只见满眼星辰全部被搅乱,他慌了心神,握着手机的手,忽然发抖,眼神空了,呆滞了很久,才张嘴,声音发颤,每一个字都像从咽喉里撕扯出来的:“你再说一遍。”
电话那边,一句话,断断续续,说得艰难。
“江北大桥上……”
“车祸bàozhà,夫人、夫人没了。”
时瑾身子一晃。
手机滑落,砸在地上,咣一声,碎了屏幕。
他失魂落魄,眼神放空,在发抖。
肖逸没听到电话的内容,被时瑾这幅神色吓着了,小心翼翼地过去问:“时医生,您怎么了?”
他低着头,眼眶通红,被指甲掐破手心,渗出血来。
“时医生?”
肖逸又喊了一声,这时候,手术室的mázui医师出来。
“手术已经准备好了,”mázui科的乔医生站在手术室门口,询问,“时医生,现在开始吗?”
低头靠着墙的时瑾忽然抬头,满眼血丝:“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给别人做手术?”
声音,冷得彻骨。
还有,他一身戾气,眼眸灼热,红得像染了最新鲜的血色。
乔医生和肖逸都是一愣。
时瑾盯着手术室的灯,眼里的阴鸷遮住了所有原本的光彩,他自言自语般:“我为什么要救那些不相干的人?”
乔医生莫名地发怵,不敢看他那双眼:“时医生——”
他忽然冷笑,眼角的余光都浸了冰凉的阴沉:“积不了德,我还要医德干什么?”
他总是迷信,总是想着,多救一个人,是不是就能多给她积一点德,他要的也不多,只求她安康就行,只求她无病无灾,他拿手术刀,一个一个救,可结果呢?
结果呢……
他摘了口罩,转身便走。
后面,乔医生喊他:“时医生,”乔医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只觉得胆战心惊,“病、病人怎么办?”
时瑾身上还穿着绿色的无菌手术衣,背着身,看不到他的表情,嗓音阴冷:“别人的命又不是她的,死就死了,与我有什么关系?”
话落,他离开。
乔医生只觉得后背阴凉,打了个哆嗦:“时医生这是怎么了?”
肖逸摇头,神色复杂:“感觉要出大事了。”他确定一件事,除了姜九笙,不会再有谁能让时医生这么失魂落魄。
天已经黑了,路灯昏黄。
江北大桥被封了,拉了隔离带,两头都有警察守着,很远,就能听到桥上有哭声。
是徐老爷子在哭,徐平征也在哭。
时瑾走过去,身上单薄的手术服被江上风吹地鼓起:“你们哭什么?”
他这么问,眼神空洞。
桥上,车祸那辆车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那是他的车,火被灭了,车尾的车牌扭曲成一团,隐约还能看到数字。
0902,是他家笙笙的生日。
空气里到处都是汽油烧焦的气味,还有血腥气,那辆车破损烧毁的车旁,躺着两具身体,都盖着白布。
徐老爷子坐在旁边,老泪纵横,他抬头看时瑾,红着眼,哽咽:“你怎么现在才来。”老爷子被王氏扶着,哭出声来,“笙笙没了,我们笙笙没了……”
王氏捂着嘴,哭得一塌糊涂。
都在哭。
时瑾听到哭声,烦躁地想杀人,都哭什么,又不是他家笙笙,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说:“不是她。”
徐老爷子看着地上,从车里滚出来的那个保温桶,已经破的不像样子,他还是认得,那是笙笙出门的时候,他亲手给她的。
再也忍不住,老人家失声痛哭。
徐平征站不住,被秘书搀着,不忍心看,手捂着眼睛,对时瑾道:“你去看看她。”
时瑾在原地站了很久,才挪动脚,走过去蹲下,他伸手,抖得厉害,几次才碰到尸体上的白布,掀开来,因为有风,被卷起来了一大块,露出了尸体的整个上半部分。
都是焦黑的,面目全非,根本看不清脸,衣服他认得,还有尸体的手上,戴着他们的婚戒,脖子上,是他送的定位项链。
都是他家笙笙的东西。
不,一定被别人抢去的。
他又伸手,颤抖着去摸尸体血肉模糊的脸,纸白剔透的手指,沾上了血,从眉骨一寸一寸往下。
骨头被烧损了,他摸不出来……
身体晃悠,跌坐在了地上,他低头看自己血迹斑斑的手,唇角一丝殷红渗淌出来。
他松开紧抿的唇,叫了一句‘笙笙’,身体摇摇欲坠,咳了两声,呕出一大口血出来。
“六少!”
站在车旁的男人伸手去扶他。
时瑾募地抬头,一双瞳孔猩红:“她出事了,你们在哪?”
男人叫阿进,连同他,一共有八个人,都是时瑾安排在姜九笙身边的随行保镖,与秦左不同,她在明,他们在暗。
阿进垂眸,冷风阵阵刮过,他头上全是汗,回时瑾的话:“是有人故意、故意引开我们。”
时瑾看着他们,目色一点一点阴翳,低低地喃了句:“你们都还活着。”
可他的笙笙出事了……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朝前走。
霍一宁喊他:“时瑾。”
他突然伸手,按住了霍一宁的肩。
“你——”
霍一宁刚抬手,手臂被截住,时瑾将他用力一摁,右手绕到他腰间,拔出了他的配枪。
霍一宁甩开他的手,往后挣脱,反手就抓住了时瑾的左手:“时瑾,你干什么!”
他巧力绕开,松左手,阻击枪滑落,换了手,接住,抽出被霍一宁拽住的左手,用力一推。
咔哒。
子弹上膛了。
霍一宁眼都红了,吼:“快把枪放下!”
时瑾置若罔闻,抬起了枪口,指向那几个保镖。
“时瑾!”
霍一宁快被他搞疯了。
他直接扣住了扳机,指腹往下压。
千钧一发时,徐老爷子冲过来,挡在了枪口前:“放下。”
他毫无反应,一双眼,被杀气覆得严严实实,报复欲与毁灭欲压下了所有的情绪。
没有理智,体内所有的暴戾与阴狠,都疯狂了。
老爷子怒红了眼:“我让你放下!”
指腹扣动扳机——
“砰!”
一声枪响,
徐老爷子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后背全是冷汗,一低头,看见水泥路面上,被子弹击出了一个坑。
时瑾扔了枪,走到尸体旁,蹲下,抱起来,他说:“让法医过来。”
华灯初上,漫天星辰被风吹来乌云遮蔽。
富星半岛地处郊区,夜里,没有一点城市的喧哗,极其静谧,十八楼公寓的门,从外面拉开,阿弥走进去,敲了敲房间的门。
“少爷。”
里面的人道:“说。”
阿弥说:“时瑾要做尸检。”
安静了片刻,隔着门,常茗不急不躁的嗓音“你去安排,明天回绵州。”
“是。”
阿弥应下了,转身出了公寓,关好门。
房间里窗户紧闭,就开了床头一盏灯,输液管里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在格外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
常茗坐在床头,目光安静,看着床上昏睡的人,声音低低的,轻轻地哄:“你再睡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晚上九点,
徐家人都赶到了,除了时瑾,全部在,屋子里安静得渗人,气氛压抑,连大黄也不叫唤了,缩在楼梯里不敢出来。
徐青久刚从外地赶回来,问徐青舶:“爷爷怎么样了?”
“刚吃了药,睡下了。”
老爷子受不了打击,神智和精神都很不好,血压一直升,医生都降不下来,徐华荣和妻子寸步不离地守着。
徐青久脸色也不太好,整个人又颓又丧,又问:“二叔呢?”
徐青舶说:“在房间里喝酒。”
“尸检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
“还没那么快。”
说到尸检,窝在父母身边的景瑟,咬着唇,眼泪又开始砸,哭得小脸发白。
苏倾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我觉得不是笙笙。”
大家都看她。
她眼睛也红的,哭了一路,说:“女人的直觉,我就觉得笙笙不会有事。”
景瑟跟着点头,用力点,边点头边掉泪珠子。
“时瑾呢?”徐青久问,在屋里环顾了一圈,“怎么不在?”
徐青舶说:“在刑侦队的鉴定中心。”他眉头紧锁,“他向警方提了申请,要在解剖现场。”
时瑾虽是医生,不怕开膛破肚的血腥,可躺在那里的人……
徐青久不敢想:“怎么不拦着他?”
“谁拦得住。”
一个偏执狂,会发疯的。
不止如此……
徐青舶有很不好的预感:“现在的时瑾状态很不好。”他顿了一下,抿了抿嘴,“确切地说,是很危险。”
一个小时前,他与时瑾见了一面,当时的时瑾,眼里的毁灭欲太强了。
狂躁,暴力。
时瑾的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他想杀人,恨不得杀了所有人。
警局。
十一点,时瑾从鉴定中心出来。
霍一宁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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