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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系暖婚-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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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天下下红雨了。

    莫冰兴致勃勃,端着眼看某个宠夫狂魔:“因为什么事情?”

    姜九笙眉宇拧成了川字:“我没有吃避孕的药,东窗事发了。”

    避孕?

    莫冰的好奇心瞬间被勾了出来:“你扎破了避孕套?”不然不可能啊,时瑾那么宝贝姜九笙,不可能不做措施。

    “没有。”姜九笙沉吟了片刻,“他喝了酒。”

    怪不得。

    酒后擦枪走火玩得都大,莫冰是成年人,都懂,不问细节,问:“怀宝宝了?”

    姜九笙不确定:“应该没有。”安全期怀孕的概率很低。

    莫冰拉了把椅子坐她旁边:“那还闹什么别扭。”

    “他要我去做血检。”

    做完血检之后呢?两人显然没有谈拢,那么……莫冰有点难以置信:“要是真怀了,你家时医生不会不要吧?”

    姜九笙默了。

    莫冰不可思议:“时瑾也太狠了吧。”她气不过,就说了两句,“骨肉都不要,没血没肉。”

    莫冰自认为她这话是凭良心讲的,时瑾那个人,相处久了自然就知道,兰枝玉树的外表下,一颗心比谁都冷,而且还带着煞气与杀气。

    可姜九笙这个夫奴又不舍得别人说时瑾了。

    她皱着眉头帮他说话:“不怪他,酒是我给他喝的,药也是我不肯吃,如果真怀了孩子,我坚持的话,时瑾拗不过我,会争执,但最后一定是他听我的,就算我不坚持,”语气笃定,“他也不会舍得。”

    由始至终她都没有怀疑过,时瑾不可能真狠得下心来让她受一点儿苦头。

    已经打好了几万字的腹稿预备将时瑾的与偏执狠狠数落一番的莫冰:“……”她把数落的话全部咽回肚子里,不雅地翻了个大白眼,“所以,你不是来跟我吐槽你男朋友的,你是来炫夫的。”

    姜九笙被逗笑了。

    莫冰恨铁不成钢。

    录音室的小江刚好买了下午茶过来,是苏记的甜品,姜九笙皱了皱眉头,喝了一口水,将胃里的不适压下去。

    莫冰看了她一眼,让小江去休息室吃:“你脸色真不太好,是不是病了?”伸手碰了碰姜九笙的额前,倒不发烧。

    “早上起就有点腹痛,反胃。”她按了按上腹,有些隐隐作痛,“应该是胃病犯了。”

    莫冰仔细瞧她发白的脸色,想了想,被自己吓了一跳:“不会真有了吧?”

    姜九笙难得露出茫然的神色:“才过了半个月。”

    怀孕会这么快就有反应?

    莫冰若有所思,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

    “怎么了?”姜九笙问。

    “你怀没怀孕我不确定,不过,笙笙,”莫冰失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里凝了一层亮晶晶的水光,说,“我可能是怀孕了。”

    她忙昏了头,也没往这方面想,这才想起来一向不准的例假很久没来了。

    “林安之在不在江北?”

    莫冰扶着桌子坐下,动作下意识地轻了不少:“还要过几天回来。”

    姜九笙思索,道:“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好。”

    下午五点,时瑾的沃尔沃就停在了天宇的楼下,等了约摸二十分钟,姜九笙才结束工作,同他一起回了公寓。

    一路上,她不说话,时瑾也不吵她,安安静静地开车,等红绿灯时,便转过头去,目光像钉在了她身上,视线灼热,却小心翼翼地。

    到了家,她一声不吭地往卧室走。

    时瑾拉住她:“笙笙。”

    她没作声,也不回头看他。

    “笙笙,”时瑾有些无所适从,目光灼灼,像干枯的沙漠里一把烈火在寂静地燃烧,他说,“生气可以,不要冷战。”

    语气,像是要求,可带着几分央求,在服软。

    姜九笙到底舍不得他,开了口:“晚上我要喝蔬菜粥。”

    时瑾一直紧绷着的轮廓,这才稍稍放松,说马上给她做。

    晚饭,她还是没什么胃口,有些反胃,吃了几口便放下了汤匙,问时瑾:“你改变主意了吗?”

    时瑾把挑好了刺的鱼肉放在她碗里,长长的睫毛敛着,光线顺着方向打下来,在他眼睑下投下了清灰的影子,嗓音低淡,不带情绪:“笙笙,别的任何事,你都可以做主,除了这一件。”

    固执。

    姜九笙起身,拉开椅子:“今天我和博美睡。”

    正在阳台吃狗粮的姜博美:“汪!”好开心,妈妈跟爸爸吵架了!可以看到爸爸吃瘪了!

    姜博美连狗粮都不吃了,撒丫子就跑出去看热闹。

    时瑾跟着她。

    “笙笙。”

    姜九笙没应。

    “笙笙。”

    “啪!”

    浴室的门关上了,时瑾被姜九笙关在了外面。

    “汪!”狗子好开心,“汪!”

    简直大快狗心啊!

    “嗷呜——”

    它想高歌一曲!

    时瑾回了一个眸:“姜博美。”

    一阵西伯利亚寒流袭过,空气瞬间冷成了冰渣子,将姜博美冻了个激灵。

    它弱弱地嗷了一声,就悻悻回了狗窝,只敢偷偷暗喜,不敢普大喜奔。

    这时,浴室传来声音。

    时瑾几乎立刻冲进去,推开门,便看见姜九笙扶着洗手台在干呕。

    “笙笙!”

    她脸上血色退得干干净净,几乎站不稳。

    时瑾立马把她抱住,急得无所适从了起来:“怎么了?”扶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轻颤,掌心迅速沁出了冷汗,声音发紧,他小心地问,“笙笙,哪里不舒服?”

    姜九笙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杯水,漱口,抬头看时瑾,问:“时瑾,我会不会真的怀孕了?”

    他整个人,都怔在那里。

    浴室里,只有杂乱的水声,像湍急的水流突然冲进他大脑里,所有理智全部一溃千里,思考不了,甚至动作都有些木讷,他伸手,拭去她嘴角的水渍,声音紧紧绷着,说:“笙笙,明天就去医院。”

    姜九笙点头,说好,顿了一下,又说:“我和莫冰约好了一起。”

    “笙笙,”

    时瑾喊了她,又沉默了许久,瞳孔里深黑的光影在跳动,像冰川下熊熊燃烧着的冻火,极致的冷冽,却灼灼滚烫,他语速很慢,几乎一字一顿:“不能只要我一个吗?”

    能的。

    只是,若是他的骨肉……

    她舍不得了。

    晚上九点,徐青舶接到了时瑾的电话。

    他开门见山:“是我,时瑾。”

    声音,又冷又阴,有戾气。

    徐青舶摸了摸后颈:“这么晚了,找我干嘛?”

    “我需要把博美寄养在你那里一阵子。”语调听起来没有任何起伏,也没有任何温度,时瑾说,“按小时计费。”

    塑料花又来送钱了。

    徐青舶很有兴趣:“一阵子是多久?”

    时瑾顿了顿,声线像扣紧的弦:“十个月。”

    十个月……

    徐青舶被口水呛到了:“姜九笙怀孕了?!”

    医生就是医生,这领悟力。

    时瑾沉默了。

    徐青舶立马来了劲儿,拖腔拖调地揶揄:“不错哟,时医生,喜当爹啊。”若是生了女儿便罢了,若是生了儿子……啧啧啧,徐青舶心情好得飞起来,大大方方地送上了祝福,“祝愿你们一举得男!”

    时瑾直接掐断了电话。

    徐青舶:“……”

    没关系,他徐大医生大度,不生气,他就幸灾乐祸,唱唱歌:“咱老百姓,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咱老百姓,高兴,高兴,哟么哟么哟呵哟嘿……”

    姜博美不高兴,很不高兴,爸爸居然不让它进房间陪妈妈睡觉,简直丧心病狂!丧尽天良!

    它想反抗!

    “汪~”

    可是,好怕啊,爸爸就在旁边,它挠挠房门,弱弱地:“汪~”

    时瑾无声地拉了拉嘴型:“滚。”

    “汪~”

    狗子遵命!

    姜博美灰溜溜地滚回狗窝了,它决定,今晚不睡了,要彻夜祈求上苍,让妈妈不要那么快原谅爸爸!

    已是夜深,漫天银河绕着一轮月。

    时瑾几乎没有合眼,后半夜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立马坐起来,接通了:“笙笙。”

    电话里,她没说话,呼吸声很重。

    夜里很静,时瑾仿佛能听到她杂乱的心跳,从电话听筒里一声一声砸过来,瞬间击散了他所有冷静。

    “笙笙,你怎么了?”听不到回答,时瑾几乎是踉跄着下了床,“我马上过去。”

    推开主卧的门,昏暗的室内突然射进强烈的灯光,刚好照着正中央的床,被子高高堆垒,她几乎把整个身体藏在里面,长发铺了一枕,她缩在被子里颤栗,有痛苦的"shen yin"声从唇边溢出来。

    “笙笙!”

    时瑾眼睛都红了,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才发现她浑身都是汗,他喊了她几声,声音几乎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笙笙,你那里不舒服?”

    她还闭着眼睛,紧紧抿着唇,大颗的汗顺着脸颊滚落,声音无力,气若游丝:“时瑾,”吃力地睁开眼,她一只手抱着肚子,一只手抬起,拽住了时瑾的手,“我肚子很疼。”

    时瑾背脊僵着,几乎不敢动,低沉的声音拉紧,声线像要断裂的大提琴琴弦,慌了神,却极力维持镇定:“笙笙,告诉我,哪里疼?”

    她疼得说不出话,带着他的手覆在右边腹上。

    时瑾抱着她躺平,头上全是汗,手轻轻按压在她右下腹:“疼吗?”

    她点头,紧紧咬着下唇。

    按压了片刻,时瑾松手,她眉头却皱得更紧,他又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右髂前上脊与肚脐的中外1/3连线处,有按疼和反跳疼的症状,伴随发烧与呕吐。

    是阑尾。

    时瑾蹲在床边,亲了亲她的脸,安抚:“宝宝,忍一下,很快就没事了。”

    姜九笙没有力气出声,抱着肚子蜷缩。

    他去拿了外套,给她穿好,抱她出了房间,到了车上,他边把怀里的人安置好,边拨医院的电话。

    “周医生。”时瑾拿了毯子盖在姜九笙身上,让她侧躺在腿上,“是我,时瑾。”

    周医生是时瑾的辅助医师,也是心外科的医生,他今晚刚好当值,接到时瑾的电话很是惊讶:“这么晚了,时医生有什么事吗?”

    时瑾语速很快:“有紧急病人,急性阑尾炎,二十分钟后到医院,麻烦你准备一下手术。”

    周医生也没多问:“是。”

    挂了电话,周医生才发觉哪里不对。

    护士长的小韩护士知道是时瑾的电话,就问了句:“怎么了?”

    “时医生说有紧急病人。”

    小韩护士八卦了:“谁呀,大半夜的居然劳烦时医生亲自打电话过来。”

    周医生摇头,不知道是谁:“只说是急性阑尾炎。”

    小韩护士听糊涂了:“急性阑尾炎的话,不应该挂普外吗?”

    对啊,周医生也觉得不对劲儿呀。

    二十分钟后,急性阑尾炎的病人送来了心外科,小韩护士和周医生才明白,为什么普外科的病人,要来心外科来治疗,因为病人是时医生的家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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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7:时瑾给姜九笙主刀

    二十分钟后,急性阑尾炎的病人送来了心外科,小韩护士和周医生才明白,为什么普外科的病人,要来心外科来治疗,因为病人是时医生的家属啊。全本小说网https://。

    姜九笙是被时瑾抱进急诊室的,大概是来得匆忙,他额前的发被汗微湿,刚把人放下,道:“准备术前检查。”

    小韩护士愣了一下:“哦,我这就去。”

    她刚要去安排,被叫住了。

    “我女朋友有可能早孕,麻烦你多注意一下。”

    除了慌急,听不出任何其他情绪。

    妈呀,重磅炸弹啊!小韩护士惊呆了,替偶像捏了一把汗,还好只是早孕,可以做阑尾炎这样的微创手术。

    震惊完,她赶紧捂住嘴,一副‘我知道但我不说出去’的表情,结巴了:“我、我知道了。”

    时瑾蹲在手术推车旁,心疼得红了瞳孔:“笙笙,再忍忍,很快就不疼了。”

    姜九笙按着腹部,身体蜷缩,出了一身汗,说:“我没事。”声音很轻微,她抿了抿唇,唇上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吃力地抬手擦时瑾额头的汗,“别担心,我没有很疼。”

    怎么会不疼,她只是不愿意喊疼罢了。

    他家笙笙就是这样,不太疼的时候,她难得撒娇,跟会他说很疼,要他哄。可真正疼了,她却总是喜欢咬着牙,一声不吭,唬他说一点儿都不疼。

    时瑾心疼得不行,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亲。

    周医生准备好了手术室,一进来就看见时瑾正在亲姜九笙,眼睛也不敢乱看,回避了几步,询问:“时医生,您,”周医生心里没底,察言观色着,“您亲自主刀吗?”

    这么小的手术,应该不用时医生亲自上吧,而且还是家属,一般来说,外科医生都不会亲自给家人主刀,心理素质要求太高了。

    时瑾没有立刻答复,歪着头问侧躺着的姜九笙:“笙笙,我给你主刀好不好?”他低低哑哑的声音,沉甸甸的,说,“别人我不放心。”

    她痛得没什么力气,轻轻点了点头。

    时瑾握着她的手,包在掌心里:“别怕,我会把伤口缝得很漂亮。”

    “我不怕啊。”

    除了腹痛,姜九笙意识很清醒,一直在手抖冒汗的,是时瑾。

    时瑾起身,面向周医生:“让麻醉科准备一下。”

    这是要亲自操刀啊。

    周医生明白了:“我这就去。”

    周医生刚迈出脚,时瑾突然又问:“廖主任在不在?”

    “他今天刚好有手术,还在医院。”

    “让他过来。”

    周医生有点诧异。

    廖主任是麻醉科的科室主任,从医三十多年了,除了大手术,他已经很少亲力亲为了。一个急性阑尾炎病人,让麻醉科的一把手过来,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罢了,心外科的权威王牌都主刀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大材小用的。

    术前基本检查结束后,病人被推进了手术室,麻醉科已经做好了局麻,因为病人有可能有早孕情况,麻醉科用药特别小心,还做了术前睡眠引导。

    手术室的门开,主刀医生进来了。

    廖主任说:“时医生,可以开始手术了。”

    时瑾颔首,走向手术台。

    他目光微凝,看了一眼手术无影灯下的人,就一眼,脚步顿住,然后,脚上像灌了铅,举步维艰。

    许久许久,挪不动一步。

    周医生喊道:“时医生。”

    时瑾敛眸,凉凉目色里,全是暗涌,平静不下来,喧嚣又动荡,手术室里的辅助医师与护士都是老搭档,可谁也没见过这样失态的时瑾,就好像即将要进行的是一场命悬一线的大手术。

    “时医生。”

    没有得到回应,周医生又喊了一声:“时医生。”

    时瑾回神,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手术无影灯下:“开始手术。”

    心电监护仪上,数据平稳,准备就绪,手术灯的白光打下来,时瑾一身绿色的无菌衣,戴了口罩与手套,只露出了紧拧的眉,还有一双始终不平静的眸子,像惊涛骇浪的湖面。

    他平复了片刻,伸手,嗓音低淡:“手术刀。”

    细听,声音有些轻颤。

    诶,到底是女朋友,就算是时医生那样冷静克制的人,也不可能波澜不惊。收住这些有的没的念头,周医生高度集中精神,递了手术刀给时瑾。

    他接了手术刀,然后低头,目光落在无菌单下露出的一截腰腹上。

    他家笙笙的腰,很细,也很白,漂亮得不像话。他从来没想过,他连抱都不敢用力抱一下的地方,要用手术刀剖开。

    许久没有落刀,周医生提醒了一句:“时医生。”

    时瑾喉结滚了滚,还没开始,额头已经覆了一层薄薄的汗,他紧了紧手里的手术刀,缓缓落下,隔着橡胶手套,掌心黏腻,全是汗。

    他的手,开始发抖。

    周医生大惊:“时医生,你,”居然手抖!

    像不受控制似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他以为他可以,以为只是这样小的一个手术,一定可以镇定。

    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

    时瑾放下手术刀:“让普外的吴主任过来手术。”

    手术的辅助护士叶岚懵了半天,才反应过了:“我这就去请。”她转身出了手术室,去请其他医生过来主刀。

    手术室里其他几位医生面面相觑,也没好说什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起看着时瑾,他走到手术台前,俯身半蹲下,隔着口罩亲吻了病人,喊了一声宝宝。

    “……”

    好酥。

    时瑾起身,口吻郑重又恳切:“这是我女朋友,拜托各位了。”

    麻醉科廖主任连忙说:“时医生客气了。”真的不用担心,就是个阑尾炎手术,小得不能再小了。

    时瑾思忖犹豫了很久,还是出了手术室。

    等人走了,廖主任才打趣地说了一嘴:“我和时医生合作了快两年了,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带着情绪进手术室。”廖主任一副‘活久见’的表情,“我还以为时医生这样的人,在手术台上绝对不会犯怵的。”

    毕竟,救不活的,时瑾不必主刀,有得救的,他从来没有失误过,从头到尾镇定自若。

    因为是小手术,手术室倒没什么紧张气氛,周医生便也接了一句,玩笑似的:“别人哪能跟女朋友比。”

    刘护士长瞥了一眼已经睡着的姜九笙:“就是,你们不知道时医生有多宝贝他女朋友。”

    十分钟不到,普外的吴主任已经做好了手术准备,刚到手术室门口,时瑾朝他颔首,非常客气礼貌。

    “吴主任,麻烦你了。”

    吴主任受宠若惊,连忙摆手:“时医生说哪里话。”一个阑尾手术,不用搞得这么了紧张兮兮,他闭着眼都能做。

    时瑾郑重其事:“我女朋友是艺人,伤口还请您缝得整齐一点。”

    闭着眼都能做阑尾手术的吴主任:“……”

    扎心了喔,时医生,整个外科,谁能有你针法好。

    吴主任心肝儿小颤了一下:“一定一定。”一个急性阑尾炎手术而已,怎么感觉压力好大呀!心慌慌……

    手术室外红灯亮,手术进行中。

    时瑾还穿着无菌衣,依墙站着。

    小韩护士已经听说了,时医生因为手抖,临时换了主刀医生,心里颇有感慨,时医生谈个恋爱,真是玩命一样啊。

    小韩护士走过去:“时医生,您要不要去歇会儿?”

    他目光落在门口,瞳孔里暗色的光影一动不动,淡淡道:“不用,谢谢。”

    诶!

    心外的圣手,被爱情拉下了神坛呢,以后啊,可以跟护士站的姐妹说了,这世上,有一个能让全能的天才医生也束手无策的人。

    手术持续了一个半小时,红灯转绿,手术结束,吴主任最先走出来。

    时瑾上前,站了许久没有动,手脚都是麻的:“手术顺利吗?”

    “很顺利。”

    一个急性阑尾炎的手术要是都不顺利,他这个主任就不用混普外了。

    时瑾眉宇稍霁:“谢谢。”

    吴主任摆手:“时医生客气了。”

    姜九笙推出手术室时,是醒着的,因为是局麻,术中她便醒了,意识很清醒,麻药开始退了,刀口疼得发麻,她脸色不大好。

    时瑾在病房守着她。

    “笙笙。”他半蹲在她床前,握着她的手,“很疼吗?”

    “有一点。”姜九笙声音很轻,有些有气无力。

    时瑾心疼得难受。

    因为不确定她是否早孕,他不敢给她注射镇痛的药物,麻药退后,刀口会很疼。

    姜九笙抽回了手,用指腹点了点他拧紧的眉心,嗓音因为虚弱,软绵绵的:“我没有那么怕疼,可以忍受。”

    他怕她疼,怕得要死。

    时瑾把脸伏在她手心,重重喘息,瞳孔全是红血丝,惴惴不安的心,是怎么也放不下。

    姜九笙用指腹拂了拂他眼下的清灰:“怎么不先睡?”

    天翻鱼肚白,已经快要黎明了,折腾了半宿,他眼里慌色刚褪,倦色愈显浓重。

    时瑾用脸贴着她手心,轻轻摩挲着:“你在做手术,我怎么睡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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