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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请薛仁贵-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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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迎春推托不过,只好收下。她迈步出门,见院中有一瓦耀,想起自己家中的瓦耀不慎碰碎,便对梁好友说:“兄弟,这罐子先借嫂子一用。”
  “嫂子,你拿去用吧。我什么时候用,就上你那儿拿去。”
  柳迎春离开梁家,提罐走到井台,手拿绳子把瓦罐徐徐地送下去,来回一晃,打上一罐水来。她放下瓦罐,正在搓手,听到有人说:“弟妹打水来了,正好,我不给你送去了,你自己捎回去吧!”
  柳迎春抬头一看,原来是丈夫的救命恩人王茂生。
  王茂生朴实、厚道。他以卖面为生,老伴毛氏,没儿没女。薛仁贵十二年没在家,夫妻俩对薛家真是关怀备至,年供柴,月供米。有时还送点儿零钱。近来,王茂生病了,没做买卖,日子也不好过。今天,他强撑着挑担子把面卖了,挣了点儿钱,买了两棵白菜,打算给薛家送去一棵。他走到井台这儿,正好碰见柳迎春,就撂下挑子,拿出白菜放在井台上。柳迎春感激之情油然而生,说:“大哥,仁贵走了十二年,你周济了十二年,让我如何报答!”
  “弟妹,别说这话,知己知心犹如骨肉相连。这点小事,何足挂齿。”王茂生说着,挑起担子走了。
  柳迎春望着他走远了,刚转过身来,就听见一阵马蹄声响。柳迎春并没在意,她下意识地搓着手,在做回家的准备。这时,那匹马来到井台旁停住了,从马上跳下一个人来。这人正是薛仁贵。他上前深施一礼,对柳迎春说:“这位大嫂,我这厢有礼了,请问此庄可是大王庄?”
  “正是大王庄。”
  “我打听一人,你可知晓?”
  “有名便知,无名不晓。不知军爷要打听何人?”
  “柳迎春,又名柳银环。”
  柳迎春不由心中一震,情不自禁地瞥了对方一眼。
  她只能瞥一眼。那个时代的礼教、道德不允许一个女人仔细端详一个男人。
  难道瞥一眼也认不出自己的丈夫来吗?十二年的风霜,十二年的忧患,使得薛仁贵的容颜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的脸由白变黑了;胡须也长出来了,而且挺长;额头、眼角刻上了皱纹。他老了。不用说瞥一眼,即使仔细端详,也不敢轻易相认呀!
  妻子没有认出丈夫来,丈夫却认出妻子来了。看来,丈夫的眼力还是不错的。
  她虽然也老了,但在薛仁贵的眼里看来,变化并不大。上宽下窄的瓜籽脸儿,两道细眉,一对俊眼。
  她看见妻子衣衫褴褛,心中非常高兴。这身衣着说明她没有屈从柳员外,没有向富贵低头;说明她有志气;说明她行为端正,没给丈夫丢人现眼。有这么个贤良的妻子,能不高兴吗?
  这时,柳迎春问道:“不知军爷找她何事?”
  薛仁贵心里高兴,感情一冲动,就跟柳迎春开了个玩笑:“大嫂有所不知,我跟薛仁贵是过命的好友,薛大哥叫我捎来一封信……”
  柳迎春一听,喜出望外。日日盼,月月盼,盼了十二年,总算盼到了丈夫的音信了。
  她有心说出自己就是柳迎春,可一望自己穿得破烂不堪,怕给丈夫丢脸。于是,灵机一动,说:“军爷,书信现在何处,你可交与我,我和柳大嫂每日相见,可以转交给她。”
  “这可不行,薛大哥说,信务必交给本人。”
  柳迎春知道不说实话就得不到信,只好如实相告:“军爷,柳迎春就是我。”
  “原来就是大嫂哇,这就好了。”
  “信呢?”
  “是口信儿。”
  真令人失望,没想到折腾半天是个口信!
  “请问军爷,你那大哥他可好?”
  “倒也好!”
  “离家十二年了,你回家他为何不回家?”
  “只因为薛大哥在阵前立下十大汗马功劳,当了大官。”喜悦从柳迎春的心底涌上了脸颊,她脱口叫道:“是吗?”
  “是。”薛仁贵肯定地答了一声,接着又长叹了一口气,“哪知他变了,屡犯军规,酗酒无度,调戏民女,霸占人家有夫之妇。大元帅一怒之下,将他斩了。”
  “啊!”柳迎春不由惊叫一声。
  “临死前,他告诉我,欠我的帐不能还了,只好拿妻子顶债。来来来,请大嫂上马,跟我一同回家去吧!”
  柳迎春立时觉得天旋地转,哭都哭不出来啦!她恼恨薛仁贵胡作非为,违犯军规,被斩时竟拿结发妻子顶债!她稍微镇定了一下,又一想:薛仁贵不是那种人,不会做出不义之事,可是,谁能料定一个人在十二年里有什么变化呢?她的思绪模糊了……
  薛仁贵在同妻子开玩笑,他的那匹战马——玉顶千里驹也没闲着。它渴了,把嘴伸到瓦罐内,美美地喝起水来,水越喝越少,它的嘴就越往里拱。也许瓦罐原来就有裂纹,也许它用力过猛,啪的一声,它把瓦罐拱裂了,罐口处掉下来巴掌大的一块瓦片。薛仁贵喝斥一声:“无理的东西!”
  这马一听,心里很不高兴:大元帅,跑这么远的路,你不给我水喝,我自己找点水喝,你还喝斥我!我不喝了,我吃!它一转身,吃起白菜来了。
  柳迎春从瓦罐的破裂声与薛仁贵的喝斥声中惊醒过来,看见瓦罐已破,白菜正被马吃着,不由仰面长叹:“天哪,这叫我一家怎么活呀!”
  薛仁贵说:“大嫂别急!”又对马大声喝道,“快松口!”
  这马一听,心里更不高兴了:今天主人是怎么啦?不叫喝,还不叫吃,给你!它叼起白菜,脑袋一甩,刷!扑通!把白菜扔进井里了。
  薛仁贵一看这马耍小脾气了,他笑了,伸手拉着战马走向柳迎春,叫道:“大嫂,一个瓦罐,一棵白菜,能值几个钱,算啦!来来来,上马吧!”
  柳迎春气恨交加,拿起那个破瓦罐朝薛仁贵打去。薛仁贵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见破瓦罐迎面打来,不由惊叫一声:“哎呀,不好!”
  第二回 周总兵惩治张剑山 李庆洪搭救梁好友
  薛仁贵见瓦罐迎面飞来,惊叫一声,急忙扭头躲过了破瓦罐。可是,那里边的水却洒在薛仁贵的脖子上,流进他的前胸、后背。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这位大元帅在十二年中驰骋疆场,多少名将败在他手下,真是八面威风呀,没想到今天却如此狼狈。
  然而,他的心里却是甜丝丝、美滋滋的。因为这一行动展示出柳迎春坚守贞节的光彩。
  柳迎春扔出破瓦罐之后撒腿就跑,腰间的绳子开了,米撒了一地。她跑回窑洞,一头扎进顾妈妈怀里,放声痛哭。
  顾妈妈忙问:“出了什么事?”
  柳迎春哭着说道:“薛仁贵回不来啦!他人也变了,心也变了,违犯军规,被大元帅斩了。他临死之前,还拿我顶了债。”
  “你听谁说的?”顾妈妈惊诧地追问。
  “有个和他在一起的军汉说的。他口口声声叫我跟他一同回家。”
  这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却犹如炸雷轰顶一般,使得顾妈妈脑袋突然膨胀起来,昏了过去。此时,柳迎春也顾不得哭了,急忙把顾妈妈扶起来,摩挲前胸,捶打后背,连声呼唤。
  不多时,顾妈妈醒过来,大叫:“仁贵,你个小奴才,害得我一家老小好苦哇!我们对有恩的报不了恩,对有仇的报不了仇,全完了。”
  话语刚落,传来一阵马的嘶鸣声,柳迎春扭头往门外一望,看见那军汉正在拴马,不由叫了一声:“娘,不好,那军汉来啦!”
  薛仁贵把马拴好之后,抱着褥套走进窑门,一边走一边说:“这是我的家,为何不来?”
  这话语震动了顾妈妈和柳迎春,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瞪大眼睛打量着来人。
  薛仁贵一看到顾妈妈,就扔下褥套。急忙上前跪拜:“娘,不孝儿回来了!”
  顾妈妈觉得好像在梦中似的,揉揉双目,定神仔细一看,确实是仁贵,伸出双手扑上去一把搂住薛仁贵,泪水从眼眶中涌出来。她心中有千言万语,可是总重复一句话:“你可回来了……”
  柳迎春先是一惊,接着,喜悦从心底迸出,顿时涌遍全身。然后,心中又冒出一种埋怨情绪:你离家十二年,还有闲心耍笑我?
  顾妈妈揩了揩泪水,瞧见柳迎春侧身站在那里,心想:我别抱着儿子不放,也该叫人家夫妻俩亲近亲近了!一推薛仁贵说:“儿呀,你学坏了,把我女儿都快气死啦!快去赔礼。若是我女儿不依,我非打你一顿,给我女儿出出气不可。”
  “是。”薛仁贵说完站起身,急忙来到柳迎春面前,深施一礼:“妻呀,确实是为夫的不是了。”
  就这一句话,就把柳迎春心中的怨气给冲散了,但她并没因此而放过丈夫。她嗔怪地说:“你呀你,真会拿我这苦命人开心哪!你知道我们娘儿几个是怎样熬过来的?”
  提及往事,悲伤随之而来。泪水顺着腮边流了下来。薛仁贵急忙取出手帕给妻子擦泪,说:“贤妻不必难过,为夫知道你们十二年的苦处。如今为夫回来,咱们对有恩的要报恩,欠谁的债,咱们加倍偿还。贤妻再不用为难了。”
  “你为什么十二年连封信都不捎呢?”
  “路途遥远,又没有到龙门的人。嗐,实在没法捎信哪!
  征杀时,只顾打仗;歇息时,实在是惦念妈妈和贤妻。“
  柳迎春叹了一口气,讲起了王茂生、梁好友等如何周济他们娘儿几个,薛坤、张剑山之流如何落井下石。
  薛仁贵说:“你放心,从此以后,再不叫你为难啦!”说完,脱下皮衣给顾妈妈披上,拿过来褥套,从里面取出一件斗篷给妻子披在身上。
  柳迎春立时感到身上热乎乎的,她把一腔深情凝聚在眼睛上,通过目光投向丈夫。
  忽然,从外边跑进来一个小姑娘,身上穿得破破烂烂,而且很单薄,手提一个破布袋,脸和手冻得发青。她一进门就哭喊:“娘啊,今儿个赶上这么个大冷天,家家关着门,女儿一点儿吃的也没要来。”
  往常,柳迎春遇到这种情景,就把她搂在怀里安慰一番。今天,丈夫回来了,给她带来了喜悦,尽管女儿的话使她伤心,但这伤心与喜悦比起来,就好比一毛与九牛,算得了什么呢?她手拉金莲,一指薛仁贵:“你爹爹回来啦!”
  金莲一听,把小布袋往地上一扔,一头扑在薛仁贵怀中:“爹爹,您可回来啦!”
  薛仁贵紧紧把女儿搂在怀里。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他方才见到顾妈妈和妻子,没有落泪;如今看见女儿,听到女儿的呼唤,他的泪水刷的一下子流了出来。
  金莲边笑边说:“爹爹,以后我再不去要饭了。”
  薛仁贵听了这话,犹如利剑剜心:“女儿,你放心吧,为父再也不叫你抛头露面去要饭了,真要有要饭那天,为父去要。”说完,扭头看看妻子,“你把褥套打开,我给女儿买了几件衣服,挑一件先给她穿上!”
  柳迎春取衣服时,发现还有男孩的衣服,喜出望外:“你怎么知道为妻生了一男一女呀?”
  薛仁贵听了这话,又惊又喜:“啊?原来贤妻一胎生俩!其实我并不知道。只是买衣服时,不知贤妻生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所以各买了几件。看来还真买对啦!”
  “你走之后不久,我生下一男一女。你临走时嘱咐:若生儿子,起名丁山;若是女儿,名叫金莲,没想到这两个名字都用上了。别看受苦十二载,总算把两个孩子抚养大了。”
  薛仁贵急切地问:“丁山也要饭去了吗?”
  “没有。他练就一手好箭,每日到丁山下射雁。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薛仁贵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忙问:“他什么穿戴?”
  柳迎春刚说出儿子的穿戴,薛仁贵大叫一声,“哎呀,疼死我也!”立时昏倒了。
  一家人全吓坏了,顾妈妈叫儿,柳迎春喊夫,金莲唤爹。
  过了半天,薛仁贵才苏醒过来。
  柳迎春忙问怎么回事儿。薛仁贵强压住心头的悲痛,话不成句地把误伤亲生子的经过说了一遍。柳迎春一听,登时急火攻心,叫一声:“苦命的儿呀!”就昏倒在地。
  顾妈妈犹如利箭穿心,两眼发直,也晕过去了。金莲也哭喊着直叫“哥哥”。眼下,救人要紧。薛仁贵与金莲忙活了半天,顾妈妈、柳迎春才缓醒过来。全家四口人都在哭。
  薛仁贵唉声叹气,一个劲儿埋怨自己。顾妈妈、柳迎春怕把薛仁贵窝囊出病来,止住哭声,劝慰薛仁贵。顾妈妈说:“嗐,这事儿该着,孩子命苦呀!”
  柳迎春随声附和:“命里该着呀!”
  金莲说:“哥哥被虎叼走,也许那是只神虎,说不定哥哥什么时候当上了不起的英雄回来呢!”她的话充满了神话般的幻想。
  薛仁贵觉得这话对全家人来说也是一种安慰:“女儿说的也是,咱们一家人等着吧。”
  “爹爹,女儿有句话要问您。您走了十二年,就挣来一匹马和一个褥套呀?”
  精明的女儿为了减少老人的悲伤,转移了话题。
  薛仁贵领悟到了女儿的心意,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说:“女儿,就这一匹马,咱一家人一辈子也吃不尽、花不完哪!”
  金莲感到莫名其妙:“怎么这马这么值钱?”
  薛仁贵刚要回答女儿的问话,就听外边有人喊:“仁贵回来啦?”
  薛仁贵没听出是谁,但还是答应了一声。柳迎春一听就知道来人是薛仁贵的堂叔薛坤。
  薛坤家很富裕,柳迎春曾找他借过钱,他不但不借,还向乡里散布,说柳迎春自作自受,不该可怜。他的女儿玉香心地挺善良,逢年过节总是偷偷托人捎给柳迎春一些钱。
  薛坤没有进屋,仍放开嗓门在外喊着:“仁贵,你还记着你投军时借我两吊钱吧,如今已十二年了,该还啦!”
  薛仁贵跨出门施礼,说:“叔父,您先别急,我会加倍偿还。”
  “虽说是两吊钱不算多,可十二年了,连本带利也不少呀!”
  “叔父,连本带利多少钱?侄儿这就给您。”
  “我看你就别还钱了,这马是你的吧!就拿它抵债吧,我牵走啦!”没完,他也不管薛仁贵同意不同意,牵着玉顶千里驹就走了。
  柳迎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愣怔怔地看着薛仁贵;薛仁贵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金莲刚才听父亲说那马够全家人吃一辈子的,如今眼看着让人家牵走了,急得哭喊着要马。
  薛仁贵慢声慢语地安慰女儿:“别哭了,他不敢要咱家的马,只不过牵去给遛遛,喂喂。过一会儿,他就得送回来。咱就是真把马送给他,他也不敢要。”
  薛仁贵刚把金莲哄进屋里,外边又传来一阵喊声:“仁贵回来啦?”
  金莲没听出来人是谁,说:“爹爹,您不回来,咱家可清静了;您这一回来,债主全找上门来啦!马叫人家拉走了,这又来一个,该拿咱褥套抵债啦!”
  柳迎春忙说:“莫要胡说,你王伯父来啦!”
  王茂生是给她们娘儿几个送钱来的,半路上碰见薛坤牵着马,知道薛仁贵已经回来,所以没进门就喊上了,他是个直性人,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嚷着:“仁贵,这十二年她们娘儿几个可太苦啦!你好不容易挣回来一匹马,怎么能叫他牵走呢?”
  薛仁贵迎上前来,施礼拜见王茂生,说:“多谢大哥,十二年来周济我一家……”
  “别提这些了,我不知道你回来。这不,给她们送来五百钱,叫她儿几个凑合着花。
  我说仁贵呀,你欠薛坤多少钱,就叫他把马牵走了?我替你还,咱们把马要回来。“
  “大哥,那匹马他不敢要,过一会儿,他就得送回来。”
  正在这时候,忽听有人喊:“不好了,官兵进庄啦!”
  王茂生闻听,吓了一跳;金莲也不抹眼泪了;柳迎春和顾妈妈面面相觑。王茂生说:“仁贵,这话我不应当问你,可是又不能不说,是不是你临阵逃脱,人家追你来啦?”
  一句话把娘儿几个全吓直了眼,金莲说:“爹爹,你是逃回来的吗?”
  “女儿,为父不是那种人。”薛仁贵知道这是十家总兵到了,心里说:应快些拦住他们,不然,就会使全村百姓惊慌。立即从褥套里拿出一支金鈚大令递给王茂生,说:“大哥,你拿着它到外边去。他们看见它,就老实了。”
  王茂生接过大令,出了窑门,没走多远,十家总兵来了。他们看见大令,一个个从马上跳下来,连忙冲着王茂生施礼。这一来,可把王茂生吓坏了。他把大令一扔,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各位军爷,我担不起,我给各位军爷叩头啦!”说着叩了几个响头。
  众位总兵立时愣住了。周青一瞧,这不是老哥哥王茂生吗?连忙过来双手相搀:“大哥快起来!你手持金鈚大令,大家本该拜见你。你可倒好,扔下大令给我们叩起头来啦!”说着,拾起大令交给王茂生。
  王茂生仔细一端详,认出周青来了:“哎呀,是周青呀,你做官啦?”
  “哦,当了总兵。”
  “那你大哥仁贵呢?”
  “他是大元帅。”
  王茂生一听,手拿大令转身就跑,跨进寒窑,把大令扔给薛仁贵,说:“仁贵,你可对不起我呀!做了这么大的官,怎么不告诉我呢?”
  “我当不当官,当多大的官,你也是我的老哥哥呀!”薛仁贵哈哈大笑,“大哥,你说对不对?”
  此时,周青、李庆洪等人都来了。因为窑洞小,都进去容纳不了。这样就有的进屋,有的在门外,十位总兵参见了元帅,又拜见了顾妈妈。周青又给众人引见了柳迎春。周青说:“嫂子,我以为你不能等我大哥了。嘿嘿,没想到你倒等着啦!我大哥如今当了大元帅,嫂嫂你就是大元帅夫人了。”
  柳迎春含羞带笑地低下头,向丈夫报以埋怨的目光,那意思是:你当了大官,怎么连我也不告诉!她叫金莲拜见了众位叔父。
  周青说:“大哥,兵将全在外边等着呢,得先找个地方住下埋锅造饭呀!”
  薛仁贵说:“贤弟,我的战马‘乌龙靠雪山’让人家牵走了。你看马在谁家,就在谁家住下。”
  周青一愣:这大王庄还真有胆大的人,竟敢牵走了大元帅的宝马!忙问:“是谁?”
  王茂生插嘴说:“薛坤。”接着就讲起十二年来薛坤和他姑娘玉香截然不同地对待柳迎春的一些事情来……
  薛坤把马牵到家中,忙叫家人备料喂马。家人问:“员外爷,这马真好呀!是从哪儿买来的?”
  “哦,是折帐折来的。”
  薛坤正得意洋洋地欣赏这匹马呢,周青、李庆洪闯进来了。薛坤一看来者气势汹汹,他脸上的得意神情骤然消失:“众位军爷,有何贵干?”
  周青喝问:“这马是哪儿来的?”
  “我的一个堂侄薛仁贵十二年前借了我两吊钱,今天我去讨债,他没钱还我,我就把马拉来抵帐了。”
  周青听罢,气冲牛斗,啪!给薛坤一个嘴巴。
  “我犯了何罪?”
  “这马御封‘乌龙靠雪山’,吃半个王子的俸禄。欠了你两吊钱,你就拉马抵债,你胆子也太大了!如不是看在你和大元帅沾亲的面子上和你女儿玉香的面子上,我打不出你稀屎来才怪!”
  “薛仁贵是大元帅?”薛坤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急问了一句。
  “你以为我大哥当不了大元帅?哼!”周青随手甩出一块银子,“欠你的钱给你。”
  薛坤惊呆了,但还是本能地接住了银子,哆哆嗦嗦地在手里掂了掂,估摸有四两多重,心想:挨一巴掌得四两多银子,值得,值得。龇牙咧嘴地笑着说:“这哪可以呢?
  仁贵当了大元帅,我得向他贺喜呀!“话是这么说,可已把银子揣起来了。
  “薛坤,大元帅和我们还没有下榻之处,你把前院的房子腾出来,作为临时馆驿,该多少钱,我们给多少钱。”
  薛坤一听到“钱”字,眼睛立时闪射出一种格外喜悦的光彩,连忙说:“好,好,我这就吩咐家人腾房子,收拾屋子。”
  “等一等。往后你别见钱眼开、见利忘义,你跟你女儿学着点儿。”
  “啊,是,是。我定向我女儿学。”
  其实,他并不知道女儿做了什么事,也不敢问周青。自然,也就不知道该向女儿学什么。他最关心的还是赶快腾房子,因为这可以进一笔钱。
  周青选吉地扎下营,一看薛坤的前院房子也收拾好了,忙请薛仁贵一家进来。
  顾妈妈、柳迎春和金莲沐浴后,都换上了薛仁贵买回的衣物。用膳之后,薛仁贵夫妻二人到后院去拜见堂叔婶,看望堂妹玉香。薛仁贵连连向玉香致谢,柳迎春赠给玉香一些金银首饰。二人告辞之后,薛坤才问玉香是怎么回事,玉香说出如何暗中周济过柳迎春一家老小。薛坤才如梦初醒,忙说:“以后你嫂子再来借什么,你随便给她,为父不管。”
  玉香哼了一声:“早该如此。人家往后也不会再找我们借了。如今我嫂子已是大元帅夫人了。”
  临时馆驿立时热闹起来,真是宾客盈门络绎不绝呀!有些人八竿子搭不上,也来攀亲;有些人多年不来往,也来叙旧。当然,薛仁贵和柳迎春都热情地一一应酬,但心中有数。常言道:亲不亲,故乡人。薛仁贵心想:只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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