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瓜与青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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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知道回来啊，今天你干嘛去了？”

　　　　京豆似乎看到了母亲头上冒出的三丈之火，怯怯凑过去：“妈，你别这么大声吓唬我啊！我没事，就是找甜甜玩了一会。”

　　　　“一会？”豆妈没有心思与狡猾的女儿咬文嚼字，“好啊！你一冒影也算啊！快一个礼拜了，你知不知道啊！今天我可是答应你小姨了，要不你明天去相亲，要不我明天就搬到医院去住！”豆妈尽量的夸张些自己的措辞，以此对这位“自由女神”施加点压力。

　　　　不过，京豆听过多次诸如此类的要挟，也便到母亲跟前调侃起来：“妈，你干嘛呀，动不动就想住医院，公费啊……”

　　　　“胡说！我，我堂堂一个国家干部，怎么能……”豆妈可不想女儿歪曲自己的一身正气，尤其是不能歪曲自己的真实想法。

　　　　“妈，你都退休了，心态怎么还没改变啊！再说了，我真的去见甜甜了，她今天还跟我说，过几个星期她就结婚了，我们俩得商量点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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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巧计盗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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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豆本想拉着母亲坐下好好谈话，谁知自己的一句话，再次引爆了豆妈心里的一颗炮弹。

　　　　“瞧瞧！甜甜比你还小几个月，人家都马上结婚了，你呢？”

　　　　京豆听到母亲再提婚姻观，觉得耳朵有些疲劳，但又不得不奉承着：“妈，你怎么又激动起来了。”

　　　　“我激动！还不是为了你啊！你爸再过半年就退休了，净想着抱外孙子。可你呢？怎么就不争气啊！”豆妈将心里想法转嫁到了丈夫身上。

　　　　京豆觉得父母的希望有点可笑：“妈，你们也太急了吧！就是我现在马上结婚，半年也生不出孩子啊！”

　　　　“你少油嘴滑舌！这次你小姨介绍的那个对象，我看行！你呢？”豆妈看到京豆满脸狐疑，似乎怀疑自己和妹妹的眼力，忙掏出手机，打开“相册”，“你看看，相片都发过来了！”

　　　　那是一张在室内拍摄的，稍些灰暗的半身男子相片：身穿白大褂、三七偏分头、鼻梁架眼镜、脸若古铜牛。

　　　　京豆凑近一看相片，满脸大惊：“就这样啊！怎么长得跟黑熊怪啊！”

　　　　豆妈对京豆挑剔早有防备，边将自己的一套咒语念给京豆：“怎么说话的，黑黑黑，男人色，男人黑，有人追。我看就这个行！”

　　　　京豆好像摸出了勒在头上的紧箍咒：“好了，好了，妈，你反正退休了，在家闲着没事，和小姨一起去相亲吧！”转身欲走。

　　　　“我告诉你，明天你必须去，我都说好了！”

　　　　“相亲，相亲，自打你退休，哪天闲着啊，半个月我都相了十八次亲了，结果还不都是一样。”京豆感觉紧箍咒越来越紧，便向母亲大呼道。

　　　　”那是你没努力。你上学时，多努力，从小学一直上到大学，没留过一次级，难道相亲比上学还难啊？”豆妈的理由一个接一个。

　　　　京豆回答也是一个接一个：“难！相亲是学问，我是差生，进屋学习去了！”

　　　　京豆不想再和母亲纠缠相亲之事，忙从口袋掏出手机耳麦挂着耳间，一瘸一拐的走向自己的闺房。

　　　　豆妈没有感到今晚口仗的胜利，转眼看到一瘸一拐的女儿，心里不由得有些困惑：天天开车上下班，能走了多少路，不至于累成这个样子吧。

　　　　春瓜自知弟媳妇金菊忙于修葺麻将桌上的“万里长城”，在冬瓜家也便自在多了。冬瓜和夏瓜从小就屈从于春瓜的摆布，故而长大以后，也是如此。为了配合哥哥“偷盗”母亲的新衣，冬瓜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不眨地盯着哄小瓜瓜的瓜母。自从知道新衣的名贵后，瓜母也心痛的不敢再穿着抱小瓜瓜了，于是，在晚饭后，领着小瓜瓜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心思完全没有注意到冬瓜对孩子的不理不睬，也就更没有意识到即将降临眼前的祸事。

　　　　夏瓜从卧室里端出一盆换洗的衣服，走到瓜母面前：“娘，俺帮你把衣服洗洗。”

　　　　瓜母看看窗外的天色已晚，随口应了一句：“还洗啥呀，等孩子睡了，俺自己洗。你和春瓜快点回家吧！”

　　　　“妈，你就让姐洗吧！”冬瓜的任务来了，忙朝姐姐使了个眼色，起身拉着走到跟前母亲，指指沙发：“你坐啊！”

　　　　“恁姐刚擦过，俺不坐了。”瓜母看看油光闪亮的沙发，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妈，没事，金菊不在家。”冬瓜知道金菊的洁癖症吓坏了母亲。

　　　　瓜母看看夏瓜，听到金菊一词，心里就不舒服，狠狠地瞪了冬瓜一眼：“别提她，你看看你，在她面前，活脱脱一个窝囊废！”

　　　　夏瓜觉得母亲有些不理解冬瓜，忙着帮冬瓜开脱：“娘，你说啥呀！好了，俺去洗衣服，一会就好。”说完，端着衣服向卫生间走去。

　　　　冬瓜看到夏瓜走进卫生间，想到大义即成，面对母亲的斥责，也就沉闷不语了，耷拉着脑袋，任由母亲指指点点。

　　　　瓜母豁出去似的，叹了口气，看看小瓜瓜：“要是有你大姑这样的妈，该多好啊！”说完，抱起小瓜瓜，转身上楼去了。

　　　　瓜母的这句话，不知在冬瓜面前说了多少次。

　　　　冬瓜听多了这样的荒唐话，忙用沾着肥油似的手指掏了掏耳朵。

　　　　春瓜在卫生间里恭候多时了，见到夏瓜端盆进来，忙将新衣扯出来：“就是这件！”

　　　　夏瓜闻了闻春瓜手中的新衣，坚定的点点头：“肯定没错！”

　　　　春瓜看到夏瓜如此坚定，也嗅了嗅新衣，确实留有小瓜瓜的尿骚味，忙将新衣塞进自己的衬衣里。可是，不管怎么捣腾，衣服的体积自始至终没有任何改变，鼓悠悠的把春瓜的肚子填充起来，比怀了五六个月的孕妇还凸显。

　　　　夏瓜看到春瓜尴尬的表情，“呵呵呵”的笑出声来。冬瓜的反应也很灵敏，那边刚看到母亲离去，这边就把整个肥大的身躯挤去了卫生间。

　　　　“怎么样了？”

　　　　夏瓜指指哥哥的肚子：“你看！”

　　　　冬瓜看见哥哥的肚子比自己的还大，欲笑又忍：“那怎么办啊！”

　　　　春瓜想到临走前要与母亲打个照面，要是被母亲发现自己的肚子鼓起，必起疑心，忙脱下外套，解掉衬衣。夏瓜羞于哥哥在面前赤裸，忙移到门口，把脸伸到门外。冬瓜倒是手脚勤快，帮着哥哥将偷来的新衣贴身穿上，接着春瓜再穿上衬衣。等夏瓜回头察看时，春瓜已经套上了外套。

　　　　夏瓜看到衬衣领口敞开，忙帮着严紧些领口。

　　　　冬瓜上下打量一番，看不出一点新衣的影子，会意的笑笑。

　　　　春瓜还是有点不放心：“如果娘提起这衣服，就说洗了！”

　　　　“那娘要是看不见呢？”夏瓜提醒道。

　　　　“就说晾衣服时，被大风刮走了！”

　　　　“行！”冬瓜挠着头，好像想出了好办法，偷偷地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春瓜，“哥，我看娘喜欢这衣服，要是实在不行，给人家商量商量，咱给妈买下来吧！”

　　　　“不行，这件必须还给人家。”春瓜没有过多解释，坚定着自己的想法。

　　　　“姐，你看……”冬瓜将银行卡塞进夏瓜手中，“要不你帮我重新给妈买一件？”

　　　　夏瓜接过银行卡：“行！难得你当回爷们，俺替你给娘买！”

　　　　冬瓜看着夏瓜把银行卡装入衣袋，心里踏实多了，脸上也泛起了笑色。

　　　　兄妹三人，两个是孝心，一个是狠心。不过，这也怪不得春瓜啊！谁叫那个“自由女神”不依不饶地把自己告到了校长面前。

　　　　忠义不能两全！

　　　　春瓜心中不忍，但又没有办法，只能想着为母亲重新再买一件衣服作为补偿。

　　　　夏瓜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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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老黑猫换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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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爸好不容易等到了下班的时间，想着今天与肖志的聊天，精力更充沛了。平时漠不关心的街道，陡然也变的丰富了好多。一路上，老交警也热心于璀璨耀眼的霓虹，纵情于熙来攘往的人潮，使得回家的时间也较往常大大提前了十多分钟。

　　　　“我回来了！”豆爸钻进家门的第一声招呼，和往常的语气大不一样，铜钟般的音色中稍加入悦耳的清爽，倒让坐在沙发上的妻子吃惊不少。

　　　　豆妈抬头看看挂在对面墙上的挂钟，又瞅瞅自家平常晚归的“老黑猫”，心里受惊不少：“哎哟！今天太阳从是从哪边出来了，老黑猫也知道提前回窝了！”

　　　　“今天又怎么了，我没惹你啊。”老黑猫把卸下的黑皮挂在衣架上，走到鞋柜前，努力的脱下几斤重的灰头黑皮鞋。

　　　　“我是在说我的命，怎么摊上了你们这样的爷俩。”豆妈长吁短叹。

　　　　老黑猫露出一脸诡笑，瞅瞅与主卧相邻的偏卧：“看来今天惹你的不只我一个！闺女呢？”

　　　　“钻被窝，上网呢！”豆妈无聊地看着电视节目。

　　　　豆爸换上拖鞋，习惯地把灰头黑皮鞋往鞋柜里塞，猛地察觉到今天的鞋柜里充实了许多，低头细瞅，看见一个半套着快递包装袋的纸盒。

　　　　豆爸看到这样的包装，心里一直不感到奇怪，知道女儿是家里的“网购达人”，好多吃的、用的、玩的……大到卧室里的实木板床，小到指甲大小的稀罕物件，都是女儿在网上淘来的。

　　　　想到这里，豆爸很自然地把塞在鞋柜里的包裹掏了出来。果真，第一感想到的是网购，第二感看到的是纸盒，第三感拎出的是双男士皮鞋……得！就凭这三感，足够让豆爸喜笑颜开了：“真是好闺女啊……”豆爸放弃了剩下两感，更用不着第六感确认了，直接抱着鞋盒，惊喜的跑到豆妈跟前。

　　　　豆妈看着丈夫抱着鞋盒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到自己为了女儿，一门心思的扑在张罗着相亲上，反而不如一个天天逛大街的。

　　　　“闺女好啊，还没把我给气死。”

　　　　豆爸听出了妻子的言不由衷，忙打开鞋盒：“瞧瞧，她多会疼他爹！”说着，将自认为很精美的皮鞋往茶几上一放。

　　　　“这，这……好好好，她就会孝顺你……”豆妈不心甘的瞅了一眼皮鞋，指责丈夫的**，“得，我和你们俩不是一个姓，我是外人！”

　　　　“你瞧你，明明在自己家，动不动就把自己当外人。”豆爸顾不得关心妻子的情绪，兴奋不已地坐到沙发上，将皮鞋底压在自己的脚底板上，量了左脚又量了右脚。

　　　　“我不是外人，我是谁啊。你看看你闺女，云霞又给她介绍个对象，本来今天去相亲，她遛了；云霞说明天再去相亲，你瞧瞧，你闺女硬是回避。”

　　　　豆妈指向京豆的卧室，企图将丈夫的目光从眼前的皮鞋上转移过去。可是，豆爸没有中妻子的计，左脚刚套上了皮鞋，就站在妻子面前跺了跺脚。

　　　　“你瞧瞧，闺女买的鞋，正合适！”

　　　　豆妈瞅一眼新鞋，感到女儿太偏心了——经常给“老黑猫”从网上买吃的、买用的、买穿的……可怎么就没想到自己的亲娘啊！真的愤怒了，但又不得不注意自己的素质：“好了，别瞎打岔。你说你准备什么时候让你闺女找对象……”

　　　　“我天天都想，这不，你都把我调到银行门口上班了……”豆爸自感委屈似的，“可是，没有花，哪来的果啊！”

　　　　豆妈听腻了丈夫所谓经典的语录，伸手指着油亮的脑门：“你拉倒吧！我看云霞这次介绍的对象靠谱，这次你务必站在我方这一边。”

　　　　“哎呦！靠什么谱啊，云霞介绍了那么多，也没有一个成功的！”

　　　　此言一出，但见豆妈怒眼圆睁。豆爸这才意识到事态的变化，笑嘻嘻的上前解释道：“你想想，豆豆每次相亲，不是把男的气走，就是男的把她吓跑。缘份啊，就得顺其自然。”

　　　　“我看这个比较自然。”豆妈尽量的克制丈夫的冒犯，从茶几上拿起京豆退役的触屏手机，打开一张相片送到丈夫眼前，“你看看，云霞拍的！”

　　　　这张拍摄室内的相片真的是差强人意！也许是因为室内的光线太差，也许豆姨的摄影技术刚入门，也许这画面上的人是非裔……不管多少个也许，总之，这张半身男子的相片：身穿白大褂、三七偏分头、鼻梁架眼镜、脸若古铜牛。

　　　　呵呵！又重复了一遍！

　　　　豆爸趴在手机上看了又看，有点惋惜的叹了口气：“哎呦，老婆，你这手机屏坏了吧，怎么一半黑一半白啊！”

　　　　豆妈吓了一跳，慌忙将手机缩回到面前，意识性用手避开从阳台射进来的光线。不过，此时外面的黑夜也透不过来光啊！于是，豆妈转动一下屏幕，隐隐出现了人影：“谁说的，这不好好的吗。”

　　　　豆爸捏了捏鼻梁，揉了揉老化的眼睛：“那我怎么看不清人啊！”

　　　　“怎么看不清……”豆妈指着屏幕黑影处，“这不，头在这！人家是医生，这不，还穿着白大褂呢！”

　　　　“哎呦，多好的小伙子，怎么脸跟包公似的？”豆爸故作大悟状，以博得妻子的好意。

　　　　豆妈听出丈夫的嘲讽口气，两眼怒瞪：“你怎么也说这话，”

　　　　“好好，老婆，我错了！应该说像北极熊！”豆爸看着妻子被自己气的眼珠子差点滚出来了，忙摸了摸肚子，“我饿了，先吃饭去，吃完饭咱们慢慢聊！”豆爸说着，身子开始向后面撤退。

　　　　豆妈看到豆爸换回了拖鞋，起身溜进了厨房相邻的卫生间，心想着这只“老黑猫”好像进错了房间：“饭在厨房，你走错门了！”

　　　　“我知道，不先拉，怎么吃！”豆爸说着，把头缩了进去。

　　　　豆妈听到卫生间里传出“哗哗”的水声，想到卫生间与厨房是不同门类，一进一出，不由得恶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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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皇岛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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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初静，人未寐。

　　　　海边城市的夜景，如同精灵眸子里散射出来的瞳光。瞳外，在波浪滚动着的声声呼唤中，隐藏着几家哀愁，几家欢笑。瞳内，纵横交错的灯与流动着的光呼应着，仿佛在诉说着，又像低语着什么。

　　　　若隐若现在楼宇之间的一片静谧祥和的小区里，抑抑郁郁的路灯和楼房里闪烁着的光亮，将这里点缀成一片异域的星空。

　　　　小区深处的一栋楼房，最顶层西单元房内，散射出昏黄的灯光。这里便是冬瓜结婚时的婚房，不过，冬瓜后来随着妻子飞黄腾达了，也便将婚房打包转卖给自己的哥哥，月供还是落在了这位老师的头上。

　　　　春瓜自认为兄长，买来时也没在意弟媳妇的报价，看到窝里该有的都有了，床、沙发、餐桌都是不要钱的，想想也挺合适，便欣然接受了。

　　　　灰暗的客厅里，手机一声“叮咚”，从茶几上散射出一股幽幽的冷光。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日期“4月19日，20：00，星期二，谷雨”，更显眼的是左上角闪烁着“微信”的图标。

　　　　谁在这个时候来微信呢？

　　　　春瓜在卫生间里，脑子里还在反复着晚上与母亲的谈论。

　　　　“经常给秋瓜打电话吗？”

　　　　“你们俩都谈的啥？”

　　　　“她啥时候回国？”

　　　　“她也没有找对象吧？”

　　　　……

　　　　母亲的每一道问题都让春瓜无法回答，很不像历史试卷上的选择题，一个参考答案也没有。

　　　　春瓜有困惑，刻意让雾气进入体内消释郁结在心头的烦闷，任由落水从白皙健硕的肌肤上滑落都市的浮尘，尽情让“哗哗”的流水敲击着地面带走不属于自己的一切……

　　　　夏瓜知道这些问题的难度，也知道哥哥与秋瓜的最近一次通话，就在半个小时前。

　　　　地球是圆的，太阳只能照亮一半。

　　　　美国的大学校园朦胧在晨曦中的时候，也是春瓜准备睡觉的时候。

　　　　这一次的电话，正好打在秋瓜和同学们刚起床不久。秋瓜还羞于同学的盘问，偷偷地躲到走廊一角，接听了这个非同一般的越洋电话：“哥，怎么还没睡啊？”

　　　　“没呢？对了，听冬瓜说，你学习快结束了。”

　　　　秋瓜早就听惯了哥哥的不自信，常常接电话时，都能听到“听冬瓜说”、“听夏瓜说”之类的搪塞，这次也是如此。

　　　　秋瓜想到了今非昔比，可能自己已经不是那个被哥哥宠爱着的小女孩了，可能要让哥哥失望了。想着自己来到他国异地，足足四年多了，要不是网络时代，恐怕家里的父母和兄弟姐妹的样子都要模糊了。

　　　　这四年里，秋瓜也没忘记祖母临终的嘱托，为了做一个完美的新娘，自己努力过，可是哥哥却一直没有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如今，一起留学的校友郑光明，三番五次的帮着自己解困，一起到饭馆里打拼，一起为理想奋斗……这些，都是哥哥无法比拟的，所以，面对不热不冷的越洋电话，秋瓜也慢慢的没了初来时的激情。

　　　　“是啊！七月中旬就差不多了。不过，我不准备回国，我想在这里锻炼一下自己。”

　　　　春瓜听出了妹妹的搪塞之言：“为什么啊？还是抓紧时间回国吧，咱妈想你了。”

　　　　秋瓜听到哥哥又借口在“咱妈”身上，脸色明显一寒：“哥，你不知道，这里打工赚的是美元，比人民币值钱多了！”

　　　　“我知道，咱家现在不闹经济危机了，快回来吧！”

　　　　别说，一个研究死人历史的老师，竟然也知道美国闹危机。让秋瓜为哥哥的国际情怀深感震惊：“可是……恐怕……还要……等……半年，我是想……和……他……一块回去。”秋瓜此前不想透露的想法，还是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

　　　　“他？谁啊？”春瓜疑惑起来，不过也在意料之中。

　　　　纸是包不住火的，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的，何况秋瓜找的“广东蛮子”不丑，还蛮可爱的。于是，深呼一口气：“还能有谁啊，我的男朋友！”

　　　　“你交……男朋友了……”春瓜再次听到妹妹的确定，脑中曾经存留的幻想，彻彻底底地被击碎成泡沫，消失在两地相隔的海洋里。

　　　　半个小时前结束的电话，让半个小时后的春瓜冷落在卫生间里，任由客厅里的手机如何的不安分，也拉不起坐在马桶上陷入沉思的“蠢瓜”。

　　　　春瓜清楚的记着，秋瓜在上大学后，用自己的奖学金为自己买了一辆山地自行车，别看那辆山地自行车，在热闹的城市里，比坐公交车还要方便。春瓜收到秋瓜的礼物后，真是欣喜万分，从此也爱上了骑行，多少次搂着自行车在野外度过。

　　　　所以一开始就说，那辆四年多的自行车，非同一般！

　　　　秋瓜出国前的暑假里，和春瓜去郊游。一路上，秋瓜幸福的搂着春瓜的腰间，春瓜深情地瞅着搂着腰间的玉手……或许当时在匆匆而过的路人眼中，绝对是故事片《甜蜜蜜》中的浪漫情侣。

　　　　春瓜当时是那么想的，秋瓜更是那么想的。因为，他们一直都把彼此当成自己的情感对象。

　　　　“三年啊，三年后，哥，你还会带着我去野炊吗？”

　　　　秋瓜的娇嗔声隐约萦绕着春瓜的脑畔，情不自禁的对着眼前的花洒点了点头，可惜，脑海里的美好记忆，永远的定格在三年前。

　　　　“叮咚”

　　　　客厅里传来的不寻常动静，引得夏瓜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拿起茶几上亮着屏的手机，看到“云脸”闪烁个不停，又偷看一眼卫生间，异常安静，忙打开了“微信”。

　　　　“聊天记录”里推出一条让夏瓜也惊诧的信息，“京豆已将你添加为好友”

　　　　“京豆：明天家中有事，我不在银行。”

　　　　“……”

　　　　京豆是谁？夏瓜不知道，也是头一次看到这样奇怪的名字。不过隐约知道是个女的，还挺漂亮的。

　　　　京豆，到底是姓名？还是昵称？

　　　　夏瓜想知道，但又不敢向卫生间里的人问个明白。否则，惹毛了那人，必定给你一个醍醐灌顶的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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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素描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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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瓜好似想明白了一些，忙端起花洒下的一盆凉水，直接地将盆扣在头顶。感到意外的是，这次没有听到“哗哗”的水落声，倒感觉整个身体猛地沉重下来。春瓜惊慌的看看身上的浴衣，湿漉漉的，忙擦擦窗户的玻璃，一只“落汤鸡”正在惊恐的盯着自己。

　　　　脑中，突然断片了。

　　　　直到外面的天放亮了，春瓜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布满血丝的眼睛正在看着手中的素描画，显然被画上的两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勾住了魂。虽说是简简单单的素描，但也相当传神，左边的女孩眉稍之上悬着一齐刘海，顺滑的头发支撑起脑后的马尾，长长的睫毛掩映下的一双杏眼，顺着坚挺的鼻梁，努起樱桃小嘴，似乎在斜瞅着眼前的看画人。右边的女孩略显些成熟，开阔的额头下面，柳眉挑出一双的泉眼，眸子在里面搅动出影人的涟漪，英俊的鼻梁和浅浅的酒窝，将小嘴折成了弯月头，似笑非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