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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郎走江湖-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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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张弩对街舞队的印象居然是挺靠谱，这可真是想不到……交待给他们任务还能成功？这就更想不到了。
心里这么想着，谢钦表面依旧是不动声色，问道：“那为什么你又要去唐敢的小区？”
“不是我要去。”沉稳前辈回答，“是我接到了山主的命令，他让我去暗中监督一下那帮家伙。”
他口口声声那帮家伙那帮家伙的，似乎很看不上街舞队。
不过这就跟谢钦没关系了，他问前辈：“为什么？”
“很简单，”前辈回答，“刺杀就在晚上，山主还是担心他们会粗心大意误了事情。”
谢钦暗暗哼了一声，这还真像是他所知道的张弩的性格，志大才疏，草菅下命，又多疑多虑。
“嗯，所以你就去了唐敢住的小区，”谢钦说，“那然后呢？”
“然后？”前辈说，“然后我就赶过去了，我是开车过去的，我到那里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辆车开出来，我认出那辆车是唐敢的车子，就开了过去。”
“你认识唐敢的车子？”
谢钦脱口而出，随即他就感觉不妥，这个问题实在是过于弱智了。
好在，刚才的粗暴似乎有效地震慑了前辈，估计他是没有多想，因为他是马上回答的。
“当然认识，之前那些家伙盯梢唐敢的时候，我就在暗处，既监督他们，也盯着唐敢。”
“为什么你要盯着唐敢？”谢钦问道。
前辈回答：“这是山主的命令……我想，他大概是想让我做双保险吧。”
“哼，双保险？”
“如果那些家伙失手了，我就作为第二梯队，继续刺杀唐敢。”
沉稳前辈这话把谢钦吓了一跳，他问道：“就你一人？”
“当然不是，”前辈说，“山主让我找了一些靠得住的手下，让他们时刻待命。”
谢钦一听，不由暗暗摇头，这还用你想？张弩让你找人，这摆明了就是要你做第二梯队啊！这还用想？啧，真是大惊小怪。
话说回来，张弩这计策还真是简单粗暴的不行啊，一看就知道没有经过仔细考虑，就打算吊死在唐敢这一棵树上了。
显而易见，唐敢遭遇了一次未遂的刺杀，就算他心再宽也会提高警惕的吧？到时候肯定会增加护卫，严防死守什么的，这都不在话下，总之就是唐敢周围戒备一定很森严。
在这种状况下，派出第二梯队前去刺杀，岂不是作死么？张弩有没有想到这一点？
谢钦正想着呢，前辈又冒出一句：“山主让我随时和那些人保持联系，我想，就是要在刺杀失败以后马上展开新的刺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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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谢钦听说张弩还预备了刺杀唐敢的第二梯队，很是惊奇，心想这张弩是不是脑子有坑啊？如果第一次刺杀失败了，那唐敢肯定会提高警惕啊，在戒备森严的情况下进行第二次刺杀，就算人数比第一次要多，只怕也是事倍功半吧？因为唐敢那边显然也会增加护卫人手啊。这么干不是脑子有坑是什么？
他正在心里吐槽着呢，这前辈又冒出一句来：“山主让我随时和那些人保持联系，我想，就是要在刺杀失败以后马上展开新的刺杀吧。”
谢钦听了这话又是一惊，脱口而出道：“连续刺杀？”
前辈沉吟了一下，随即说道：“我觉得是这样，如果那些家伙真的失败了，我跟我的人应该会在当晚展开第二次刺杀。”
当晚刺杀，张弩效率还真够高的！
但谢钦一想，就又感觉不对了，
他问前辈：“你的那些部下，是在你附近待命吗？”
“不是，”前辈说，“那些部下都是在自己住处待命的。”
谢钦暗暗点头，又问：“那么，如果第一次刺杀失败的话，你叫那些人马上赶过来，最快需要多长时间？”
前辈想了想，回答说：“要是全部到齐的话，最快也得两、三个小时吧。所以我刚才说，是当夜展开第二次刺杀。大约在半夜。”
谢钦心说果然如此，要半夜刺杀的话，那唐忠就有足够的时间上报九毒堂总部了，到时候九毒堂调集人手前去保护唐忠，估计也要两三个小时，等这家伙半夜带着人去第二次刺杀的时候，撞上的还是戒备森严的唐敢，好像……什么也没有改变啊。
谢钦摇了摇头，果然张弩还是脑子有坑的，要是换了我的话，我就让这家伙带几个精锐的部下在暗中盯梢，一旦街舞队的第一波失败了，就立刻冲进去，进行第二波刺杀。正常情况来说，那时候唐敢的护卫应该死了个七七八八了，这帮人进去就是收拾残局，唐敢也来不及上报总部了，就算来得及，在总部赶过来之前，他也早已经死翘翘了。
这才叫作双保险呢！谢钦心说，那什么半夜再来第二次，是什么鬼主意啊？这个张弩的脑子实在是太不够用了，就冲这个，他也成不了，哪怕哥老会真的和九毒堂展开了全面战争，他也别想一飞冲天。
不过，这是他的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想哪儿去了，谢钦暗暗摇头，怎么开始琢磨起来这种没用的事情了！
好在，谢钦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考虑了这些问题。
他定了定神，对那个前辈说道：“回到刚才的问题吧，你看到唐敢的车子，所以就跟上去了？”
“对。”前辈晃了晃脑袋，大概是想点头，但他的脑袋已经被谢钦牢牢固定住，只能这样来表示同意，“我跟上了那辆车，远远地缀在后面，发现那辆车开到了一个工地里头。我把车停在附近，下了车，摸到工地，然后就看到了你们。”
谢钦没说话，听到这里，一切都串了起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张弩会盯上自己了。
“是的，”前辈忽然轻笑了一声，说道，“我认得你，因为我昨天就见过你。”
也就是说，昨晚装成唐家骓的人“审问”他们，也被这家伙给看在眼里了。想到这里，谢钦心里一沉，这还不止，很可能之后也……
他的心如同石头坠入池水一般，缓缓地沉了下去。
“你继续说。”他冷冷地说道。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可不能让这家伙看出什么破绽来。
本来他嘴巴这么老实谢钦就觉得很奇怪，早就暗暗留了一个心眼儿。
前辈乖乖地开口说道：“我看着你们拿自己人做诱饵，欺骗那些家伙，说山主要在失败后干掉他们……呵，”说到这里，他又轻笑一声，“你们说得也没错，他们没成功，还搞出这么大动静来，山主是肯定不能容他们的——一帮蠢材。”
谢钦暗暗摇头，平心而论，街舞队那帮人的刺杀水准确实太糙了，这个他们固然有很大责任，但张弩的责任更大，因为他眼神不济，居然没看出来这帮人的真实水平。
前辈又说：“我看着你么游说那帮蠢材，说动了他们背叛山主去投靠李崇山李山主……嘿，还算他们有点良心，知道念着旧情，不向李崇山告发山主，要知道李崇山那老人家可是一直在盯着我们山主呢……就等着有什么漏洞好把他扳下来。嗯，对，李崇山跟我们山主一向不对付的，这两个人大概是八字不合吧。”
说到后来，他竟然自顾自地说起了无关的话题来了。
“别说废话！”谢钦低声呵斥。
“好好。”前辈乖乖应道。
“讲讲这之后的事情吧，”谢钦说道，“你在暗中应该不止待了那一会儿吧。”
“确实——”前辈上下晃了晃脑袋，“我一直在暗处看着你们唱红白脸，看你们几个人当中，那两个年轻人和那个老头子似乎武功挺高的样子，这种人的耳力肯定差不了，我要是给山主打电话，一准儿要被听到，所以我一直没敢动。
“之后你们放走了那帮叛徒，我没有阻拦，因为我觉得这时候应该盯着你们。然后，我就听你们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听不懂，不过我也没什么兴趣，我现在唯一知道的事情是，你们搅乱了山主的计划。
“你们离开工地以后，我跟了上去，在跟踪你们的路上，我给山主打了电话，山主听说你们搅黄了他的计划，很是恼怒，让我跟紧你们，我当时还问他那些蠢货怎么办，他却说不要管了。”
谢钦听着他罗里吧嗦地说着，心里越来越沉。
前辈说：“我跟着你们到了这里，你们一直在屋里待着不出来，我就上报山主，建议召集部下过来把你们清理掉，但山主却对你们刚才说的事情很感兴趣——你们提到了唐家骓的工厂，而这个工厂的存在，我们却不知道。”
谢钦一惊，问道：“你把我们的对话也报告给张弩了？”
“当然。”前辈上下晃脑袋，“我把你们对话的内容记下来了，跟山主复述了一遍。”他继续说道，“山主对这个我们不知道的工厂很有兴趣，因为具体的地址在你们手上，所以他下令给我，让我不要轻举妄动，等你们去工厂。”
谢钦的心已经沉到了底，一片拔凉拔凉。没想到那几个小时，大家在屋里制定作战计划，外面居然有一个人，会在黑暗中默默地等待，如同一条蛰伏的毒蛇。
而安全屋里的人，从祖老爷子到唐忠忠兄，谁都没有发现。
“呵呵呵。”前辈轻笑起来，“别看我这样，我这眼睛和身手可是一绝。”
“是么？”谢钦不冷不热地说道，既然身手是一绝，那为什么刚才会被我得手？
前辈好似知道谢钦心中所想似的，又道：“我这本事，可不是说功夫，而是暗中观察的本事。”
“暗中观察？”
谢钦听了这话顿时想笑，暗中观察算什么本事？你居然还能说得这么自豪！
前辈说：“我暗中观察的时候，屏息静气，聚目凝神，就算是江湖高手，也不会察觉到我的存在。”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谢钦恍然大悟，心说这还真算是个本事。
“而我这对招子，看人很准，谁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我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个老头，那两个年轻人，都是高手，但他们都不是唐门的人，我说的没错吧？”最后一句话，确实问句。
谢钦暗中撇了撇嘴，心说你眼力不错？你就吹吧你！你要是眼力不错，能中了我的招？
而且你这是怎么的，他暗皱眉头，要反客为主？
“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谢钦冷冷地说道。
“哦，好吧。”前辈应道，他倒是好商量。
谢钦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你继续。”
前辈便道：“你们可真叫我好等，一直等到半夜，你们才有动静，我看到你们从屋里出来，赶紧跟上，尾随你们一路去了东郊，到了工厂。”
这一段发展，谢钦已经大致猜到了，现在他想知道的是接下来的发展，这个家伙，有没有跟大家伙潜入工厂，有没有看到大家和唐家骓对质的场面？
要是听到唐若若同学的事情，那倒还好，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但要是听到九毒堂上下对哥老会的态度，那可就糟了，要是张弩知道唐家骓没有对哥老会动手的兴趣，但手下人却很有兴趣的话，保不齐那张弩就会再一次铤而走险，暗中策划出个什么阴谋来！
虽然唐家骓和九毒堂跟大家没有太大关系，但也洗清了绑架唐若若同学的嫌疑，而且人家唐家骓也说了，在这件事上，九毒堂算是大家的盟友，不过是嘴上说说也好，真心这么想的也罢，把九毒堂说是半个盟友，总不为过吧？
所以谢钦现在开始为盟友担忧了，更加糟糕的是，他的同伴还处于危险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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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从沉稳前辈的话里，谢钦已经知道，这个家伙是哥老会的山主，张弩派去盯梢街舞队的，他在赶到唐敢居住的小区时，正好看到唐敢开车出来，而坐在车上的，正是自己这一行人和昏迷的街舞队。而之后在废弃工地，众人扮红白脸套话顺便离间街舞队的时候，这家伙也一直待在暗处，将整个过程尽收眼底。过后更是将众人谈话的内容上报给了他的顶头上司。
幸而，张弩和这家伙都不知道众人在说些什么，不过他们看出来了，谢钦等人并不是九毒堂唐家骓部下；另一方面，众人谈到了唐家骓的工厂，虽然这个工厂的守卫水的不行，但是保密工作却做得很好——以至于哥老会并不知道工厂的存在，于是，为了探明众人的身份，也是为了找到工厂的所在，张弩又命令这家伙一路跟踪众人，来到了紫明堂在咸都的安全屋。
这个家伙也真是有耐心，众人商定作战计划，准备等到半夜再行动，他居然真就跟着等到了半夜。
之后，看到众人离开了安全屋，他立刻跟了上去，一路尾随着众人，来到了咸都东郊的工厂。
谢钦越听，心里越沉，其实从沉稳前辈说到在工厂偷听众人谈话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这个家伙一定会尾随大家去安全屋。他现在真正想知道的是，这个家伙有没有跟着他和不二忠兄一块儿潜入工厂，有没有看到大家和唐家骓对质的场面？
要是让他听到九毒堂上下对哥老会的态度，再汇报给张弩，一直利欲熏心的张弩，保不齐会再次铤而走险，再一次策划出个什么阴谋来。
谢钦开始为九毒堂担心了。
虽说，唐家骓和九毒堂跟大家没什么关系，但现在他们已经洗清了绑架唐若若的嫌疑，而且唐家骓也说过，在这件事情上，九毒堂是他们的盟友，不管这话是嘴上说说也好，真心认为也罢，名义上，九毒堂还算是半个盟友，为盟友担心，总不为过吧？
首先要问清楚，这家伙到底进没进工厂，谢钦暗道，但心里却一阵一阵下沉，他总觉得自己已经知道答案了。
……还是问问吧。
于是谢钦开口问道：“你进工厂了么？”
无论于情于理，应该都是进了吧……谢钦心里对此持悲观态度。
这是就见沉稳前辈的脑袋摇了两摇。
唉，你看吧，谢钦心说，果然是……
……等会？
谢钦瞪大了眼睛看着前辈的脑袋，不是上下晃，而是左右摇。
摇意味着……否定么？
“你没进工厂？”谢钦问道，几乎掩饰不住自己惊讶的语气。
“没进去。”前辈用实际行动坚定了谢钦的想法，“我到了工厂附近就走了。”
真的没进去？这可真是意料之外的发展，这家伙都摸到门口了居然没进去！
“……为什么没进去？”谢钦问道。
“因为工厂太大了。”前辈的回答很简短。
“太大？”谢钦问道，“什么意思？”
前辈说：“就是太大了，这个工厂比我预想的要大太多太多，凭我自己是没法潜入的，所以我到了地方，知道了工厂的大概位置，就向山主报告，然后撤退了。”
谢钦一愣，惊讶地问道：“都摸到门口了，张弩居然同意你撤回去？”
“是啊，”前辈轻笑一声，“山主也知道，凭我一个人是做不了什么的，撤退是明智的选择，反正工厂就在那里，不会长腿跑掉，我已经摸清了他的位置，完全可以改日再来——到时候带着一批擅长潜入的部下过来，而山主，也是这么想的。”
谢钦听了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伙打的是这么一个算盘。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问道：“你没跟着我们进去？”
“没有，我不是说了么。”前辈说道，“我没跟着你们进去，所以不知道你们进去干嘛了……可能是为了那个小姑娘吧。”
谢钦闻言，悚然一惊。
“……小姑娘？”
谢钦自己都没察觉，他的声音在一瞬间变得冰冷无比。
“什么小姑娘？”
谢钦自己没察觉，而前辈也好像没察觉到似的，语气平静地说道：“你们不是提到了一个叫‘唐若若’的名字么，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个姑娘啊，你们不就是在找他么？”
这家伙，谢钦心里暗生警惕，就这还说没听到呢，这已经听了个透透的好伐！这也就是这家伙不知道唐若若同学是什么人，不然他那么一串，也就明白了！
而且……这家伙不知道，那个张弩也不知道么？
……不得而知，看样子张弩没跟这家伙说，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不知道，谁知道张弩打着什么算盘呢？他心机那么深……
谢钦暗暗摇头，冷冰冰地对前辈说：“是我在问问题。”
“好好。”前辈特别好商量，立刻就应声了。
谢钦斜了他一眼，心想这家伙，也太好商量了吧？
“那你就是一到工厂附近就撤回去咯？之后也没有再去过咯？”他又问道。
“对。”前辈上下晃了晃脑袋，表示肯定。
“为什么？”谢钦问道，“张弩不是已经知道工厂的位置了么？以他的性格，应该在第二天就派人过去才对吧？”
“……你还挺了解我们山主啊。”前辈平静地说道。
“托他的好手下的福，”谢钦说，“哦，不对，应该说互为因果吧，就因为张弩那么不把手下的性命当回事，所以他们才会竹筒倒豆子——把他们对张弩的了解一五一十地全说出来，正因为如此，我才能对张弩有一个更为直观的了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他们呢？”
“那谁知道？”前辈摇了摇头，“嗯，那帮蠢货说得确实详细，你记性这么好，也难怪会这么了解了……呵，”他哼了一声，“一帮废物，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要知道，是张弩交给他们一个自杀任务在先的。”谢钦不冷不热地说道。
“那也是他们接受的。”前辈回应道。
谢钦道：“正如那个老大所说，他们都是在社会上厮混的人，是张弩把他们收进哥老会的，你敢说张弩没存了养死士的心思？”
“呵呵？”前辈笑了起来，笑声极具讽刺意味，“死士？就凭他们？一帮饭桶，能当死士？你真是高看他们了。”
谢钦一时语塞，要说的话，街舞队众人的拳脚功夫是够差劲的，但转念一想，他觉得不对了，你这家伙有脸说别人吗？你自己特么的也是个三脚猫水平好伐！
“……你哪有资格说这话？”谢钦极具讽刺意味地针锋相对。
“啊哈，倒也是。”前辈竟然没有反驳，上下晃了晃脑袋，“说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呢。”
谢钦说：“就算不是死士，那他们也是炮灰吧？”
“炮灰差不多。”前辈晃脑袋，“这些在俗世厮混的渣滓，到了江湖上也只有当炮灰的份儿。我认为山主的决定没什么错。”
嚯，谢钦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想不到你这家伙居然赞同张弩的做法……莫非你和他是一丘之貉么？
“你要想清楚，”谢钦忍不住说道，“张弩既然能把他们当做炮灰，那自然也能把你当做炮灰。”
“我？炮灰？”前辈一副难以置信的语气，“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谢钦反问。
前辈轻笑一声：“看来你是没经历过什么江湖事啊，收了俗世的混混当作炮灰，在江湖帮派上常态，你以为江湖上那么多的门派设立‘外门’做什么？”
“不是为了招纳外姓江湖人士么？”谢钦反问。
“那是唐家骓的做法，别人可不这么干。”前辈说道，“而且这事儿唐家骓也做了，他收纳了大批的混混，这些混混，每逢他跟别的帮派械斗的时候，是作为主力上阵的，实际上就是炮灰，混混的伤亡是很大的。”
“这都什么时代了！”谢钦惊讶地说道，“怎么还有这种事！”
“什么时代了？二十一世纪啊。”前辈耿直地回答，随即又道，“那又怎么样？俗世人有俗世人的活法，江湖人有江湖人的活法，各自与时俱进而已。”
“与时俱进？”谢钦一愣，“这哪里与时俱进了？我完全没看出来啊！”
“……你没经历过江湖事吧？”前辈轻笑一声，“我告诉你吧，江湖中人与时俱进的方式就是，殴斗越来越隐秘，伤亡越来越小。”
“……这也叫与时俱进？”
“是啊，”前辈说，“八九十年代还能光明正大大打出手，现在可不行了，乌衣社盯得紧着呢，暗中殴斗，减小伤亡，都是为了不被乌衣社发现。”
谢钦摇了摇头，实在是无话可好。
前辈继续说道：“所以，拿小混混做炮灰，并不是我们山主一个人这么干，而是大家都这么干，这没什么稀奇的。”
谢钦还是没说话。
“再说了，”前辈又道，“就算山主真的草菅人命，那他也不会草菅到我身上。”
“为什么？”谢钦疑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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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再说了，就算山主真的草菅人命，那他也不会草菅到我身上。”
“为什么？”谢钦疑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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