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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仙圣尊-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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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卷曲阑独倚，山展暮天无际。泪眼不曾晴，家在吴头楚尾。
数点雪花乱委，扑鹿沙鸥惊起。诗句欲成时，没入苍烟丛里。”
萧雨说：“便是这首。你知道，我虽非玉蟾宗弟子，但是对诗词曲赋一道，兴趣一直很浓。你这首曲子，我从未听过，但哀怨凄楚的意境很打动我。于是，我便去了玉蟾宗查阅资料。最后在一本很旧的卷宗中，我竟然查到了一起离奇的失踪案。”
陈枫自小并常听祖父唱这首曲子给他听，但是他问过祖父曲子背后可有故事，祖父总是摇头不语。现在听萧雨说背后竟然牵扯到失踪案，立即来了兴趣。
萧雨说：“你这首曲子，乃是玉蟾宗的一个弟子所写。可是我遍访玉蟾宗，才知道这个弟子在十七年前因为和红枫岛及北汉的宗门牵扯上关系，最后不知所踪。这个弟子叫陈远志，和你同姓。随后，我又在那个旧卷宗中查到，玉蟾宗的一位长老为了调查陈远志失踪的事情，曾经远赴红枫岛调查，恰巧与我的师父同行。后来，我的师父从落霞岛林漠山中带回了一个女婴，名为方晴。”
说到这里，萧雨悠悠地问陈枫：“陈兄，我猜这个叫方晴的女婴极有可能是我。可是我去问师父，他老人家什么都不说。记得当年你见我第一面时，曾问我是否是方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陈枫听到玉蟾宗陈远志这个名字，隐隐觉得和自己有些牵扯，可是祖父和祖母早已不在，倒也只能从玉蟾宗这旧的卷宗中继续寻找线索。
至于萧雨的身份，她本人可能还疑惑，可是陈枫直接可以确认。当即直截了当地说：“我便是来自红枫岛。”当即，陈枫将自己在阴邙山的经历讲述出来，重点讲了白衣少妇请自己传授方晴红尘诀的事情。
萧雨已经泪如雨下，她现在知道，自己便是方晴：“我的娘亲还在，我的娘亲还在。不行，我要去找娘亲！”
陈枫拉住方晴，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说：“你的师父这些年瞒着你，一定有什么隐情。你现在贸然前去，未必是好事。另外，你的修为太低了，想要救出你的母亲，还还需要努力！”
方晴慢慢冷静下来，知道陈枫所言确实是真的。听了陈枫的讲述，她知道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不过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自当去和母亲团聚。
方晴说：“陈大哥，我们一起回观澜宗，好好修炼，然后一同回红枫岛可好？”
陈枫摇了摇头说：“我不会回观澜宗了，因为我已经恶了宗主。”当即，陈枫又将自己在禁地的大致经历说了出来。他这样做，是冒着很大风险的。不过，他觉得方晴值得信任，倒也不用担心她会害他。
方晴说：“陈大哥，我觉得你做得没有错。可是，你难道不能向宗主解释一下，去和解吗？”
陈枫摇摇头说：“我不想做被禁锢在笼中的小鸟。既然从你那里知道我的一点事情，我也要好好探查一番。”
方晴从怀里取出了几张纸说：“这是我抄录的卷宗，所有关于那首曲子和陈远志的事情都写在这里面了。”
陈枫道谢之后收好，说：“好好修炼，不要在你师父面前再提起你的事情。祝你到红枫岛后一切顺利。”
陈枫不是没有想过陪方晴去阴邙山，可是他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最主要的是，一旦叶留雨、上官敏和觉慧回归，铁定要追拿他。方晴和他在一起，反而彼此拖累。
方晴也知道陈枫是怕连累自己，心中不免遗憾。
陈枫随后便将红尘诀传授给了方晴，让她勤加习练。红尘诀包括易形秘术、敛息秘术、魅惑秘术。当方晴试着修炼魅惑秘术时，陈枫见到她脸上的娇艳颜色，不由失神。还好方晴刚刚接触这个秘术，否则不知道他要多么狼狈。
这红尘诀极为适合女性秘者，以后倒是方晴救出母亲的依仗。
陈枫又将肖玲、老妪和黑衣女子的情况告诉了她。到时候若遇到困难，这三人倒是可为援助。
耗去了一日说话并传授秘术，夜色初起时，陈枫便与方晴依依惜别，往黑沙林而去。
第730章 流言
陈枫余下的四天全部都耗费在黑沙林及其周边，但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陆定一的女儿陆婧。
打听了一番，之前黑沙林确实有一帮年轻人在一个秘师的唆使之下，四处劫掠、蒙骗、争斗。可是前段时间，那个秘师被路过的一个更狠的散修杀死了。他聚拢的那帮不良年轻人，自然也树倒猢狲散，跑得干干净净。原本黑沙林还很不安定，现在却清静了许多。
陈枫又四处寻找了一番，终于找到一个曾经和陆婧“共事”过的秘徒。这个秘徒被陈枫抓住后，身子筛糠一般乱抖，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陈枫冷着脸问了一番，才知道陆婧那一帮人竟然做了那么多坑蒙拐骗、伤天害理的事情。若非因为陆定一所托，陈枫铁定不会再理会这个一个人的生死。不过，这个秘徒并不清楚陆婧的去向。他只记得陆婧离开前表示要去一个更加遥远的地方，去看看更加广阔的世界。
算算时间，上官敏、叶留雨和觉慧差不多马上就要离开鸣煞之地。没有了禁地的阻隔，纵然不能第一时间返回宗内，可是传讯已经能做到了。另外，秘宗的速度都很快，既然乾老魔有流风翅，难保他们不会有什么厉害的飞行秘宝。也许，眼下他们正在赶往宗内的路上；也许，观澜宗、流云宗已经在搜索他。
可是，陈枫还是低估了上官敏和觉慧的决心。
就在陈枫离开黑沙林后的第一天，一件让整个赤霞山脉都为之震惊的消息传开了。观澜宗、流云宗、大觉宗三大宗联合宣称，在鸣煞之地，陈枫勾结北汉和黑蛮国的秘者，意图不轨，被上官敏、叶留雨和觉慧等识破。北汉和黑蛮国的秘者已经被上官敏、叶留雨和觉慧联手革杀。敌国秘者被识破后，利用人数优势向南唐秘者袭击，再次被上官敏、叶留雨和觉慧等人挫败。恼羞成怒的敌人最终选择一一自爆，尹笑、张思通、陆定一、乾老魔、郭啸天、朱聪等秘者不幸遇难。为此，三大宗下发通缉令，有活捉陈枫者，赏秘宝两件、大觉寺独门秘术一门；格杀陈枫者，赏秘宝一件，秘石若干；提供有效消息者，也有不菲奖励。
整个赤霞山都乱套了。一下子死了好几个秘宗，这是赤霞山脉从未有过的事情，很多宗门蒙受巨大损失，都对陈枫恨得咬牙切齿。除了三大宗给出的悬赏外，其他相关的宗门，足足有十几个，也都分别给出了不同的悬赏，务求活捉或格杀陈枫。
顿时，关于陈枫的传言甚嚣尘上，他成为整个南唐秘界都为之瞩目的人物。
有的说陈枫是北汉的秘宗假扮。这秘宗修炼了奇异的秘术，可以返老还童，轻易改变容貌。他刚刚加入流云宗时，便被流云宗大长老上官敏识破。为了引蛇出洞，上官敏故意将陈枫交流到观澜宗，打乱其计划。谁想到陈枫丧心病狂，竟然勾结大量的秘宗，利用事先布好的秘阵杀死了大量赤霞山脉的秘者。至于陈枫这样做的原因，有人说他祖上是南唐人，因为卖国被逐出南唐，从此为北汉卖命；有人说赤霞山脉是南唐的中坚和屏障，北汉和黑蛮国此举所图甚大；有的说陈枫是阴煞教的弟子，因为修炼走火入魔，为北汉所雇。听闻鸣煞之地藏有重宝，北汉便派陈枫来搅局。陈枫借助鸣煞之地的煞气，使出了阴煞教的镇教秘宝，引动天地气象巨变，才导致赤霞山脉的众多秘者饮恨其中。
又有人说在鸣煞之地，还有敌国的秘尊出手，所以赤霞山脉这边才损失惨重。
对这种说法，北汉和黑蛮国秘者自然矢口否认。不过他们是否承认看起来都不是很重要了。那个原本极不起眼的叫陈枫的秘者离奇消失了，无法辩白和推卸的情况下，事情就是他做的了。
在高额悬赏之下，一方面，赤霞山脉的闲散秘者，几乎倾巢出动，到处寻找陈枫；另一方面，因为许多秘宗和秘师身死，他们所属的宗门实力变化巨大，宗门之间的征伐吞并开始加剧。个别唯恐天下不乱的秘者，更是四处煽风点火，赤霞山脉乱成一片。
奇怪的是，从鸣煞之地逃出的幸运秘者，除了上官敏、觉慧和叶留雨异口同声，披露了陈枫的罪状外，其余的那些秘者，比如流云宗的岳剑仇，一个个噤若寒蝉，对鸣煞之地所发生的事情闭口不谈。
鹿鸣峰上的氛围更是怪异。几个曾经与陈枫交好的秘者，比如程苏苏、曾袖岚、郑重和张冉，都被单独叫过去一个个审问。好在陈枫之前有过提醒，他们并没有说出见过陈枫的事情。私下里，他们觉得这事十分诡异，并非如传言所说的那样。可既然是三大宗联合发布的消息，他们也无法辩驳，只能在心中暗暗嘀咕。好在这四名弟子，都有各自的背景。宗内也没有什么期望从他们身上查出什么，所以审问就走了个行事，草草结束。不过，分管鹿鸣峰杂事的总管谢三十被撤职了，说他识人不明，引入奸佞。破天荒的，他所依赖的孙长老没有为他说话。
不过，还有一件事在鹿鸣峰上引起了不小的波澜，那就是范青离奇失踪的事情又被翻了起来，线索最后都指向了陈枫。鹿鸣峰上，又有一些流言传出，甚至有人透露说范青是被陈枫所杀。大多数秘者都信了，唯独程苏苏等少数几人不屑一顾。他们对陈枫的修为最了解的，陈枫当时怎么可能有杀死范青的实力？真是墙倒众人推。
相比这些修为较低的秘者，很多秘宗和秘师都渐渐发现上官敏等人宣称的事情有很大的漏洞。他们纷纷派出探子到北汉甚至黑蛮国打探消息。不过，问题是不是出在陈枫身上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如何在巨变之后保存甚至发展自身的势力才是第一位的。
最后值得一提的是，有秘者宣称鹿鸣峰下的寒潭一日前出现了很大的动静。有秘者前去探访，除了潭边大量的水迹，一无所获。
第731章 招财童子
十二月的某天一早，陈守业天不明便起身了，同时还将妻子和女儿都叫起身来。今天是他们的杂货铺开张的日子，必须早早地起来忙碌。
针头线脑、油盐酱醋等货物早在两天之前便已经购置完毕，鞭炮和写有“开张大吉”的大红纸也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再次将货架上的货物检视一遍，然后过虑一遍开张的流程，想一想街坊邻居都请到了没有，还有没有遗漏的。
忙完这些之后，支使着妻女一个去煮饭，一个去收拾店铺内外，陈守业十分满足地坐下来点起了旱烟，有滋有味地抽上了一口。自己半生漂泊在外，中年娶妻，生了个女儿，妻子贤惠，女儿聪颖，都令自己满意。为了拉扯这个家，自己是风餐露宿，吃尽了无数苦头，终于攒了些家底。如今自己年近五十，已经没有多大力气去闯荡世界；女儿年方十六，已经到了嫁人的年龄，就差找个门当户对的后生托付终生。于是，陈守业打定主意，不再过在外面漂泊转徙的日子，将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打算找个地方安家落户，做个小生意。
经过多方打听思量，陈守业终于选定了距离泉州几十里地之外的银湖镇落脚。
银湖镇是南唐内地许多客商前往泉州的最后一站，客流还算比较多，镇上的居民也不少。另外这里是怒蛟帮的地盘，有怒蛟帮庇护，四周还比较安定，没有兵灾匪祸的袭扰。在这里做生意，只需要每个月向怒蛟帮和县衙交点利钱和税金即可。
买下这个小店面，花掉了陈守业六成的积蓄。不过看着前面两间铺子，后面还跟着两间带着一个小院的房屋，陈守业还是自豪于自己的眼光。唯一遗憾的是，这个铺子实在太过于偏僻，周围的商业氛围不如银湖镇中心那么浓厚。
事实上，这里算是银湖镇的贫民区。银湖镇虽然真是个镇，但因为距离泉州城很近，又毗邻河湖，水运发达，经济繁盛，所以已经有了点小城的规模，富庶的居民也比较多，三六九等自然也就体现出了差别。距离河湖码头比较近的位置，一般都被富人占据了，或是建筑豪宅观景，或是设下商铺生财。
陈守业这里离河湖很远，没有那些酒楼画舫，只有遍地凌乱的低矮窝棚、木屋、土房，本身这是为穷苦人准备的。当然，还有比这里的居民更穷的人，他们要么在城里流浪，要么在乡野深处讨生活，还不如自己。在这里开个铺子，也就是卖些东西给周围的穷苦百姓，自己也算是将钱变成了实物，更加踏实一点。
即使如此，陈守业还是挺满足的。经营一个铺子，虽然操心，但不像种田的那般日晒雨淋，还要交昂贵的租税。于是，他觉得自己哪怕穷一些，也穷得踏实，以后给怒蛟帮交利钱，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陈守业本来是想回自己从小生活过山村的，那里位于赤霞山脉一座山峰的山脚。可是当年他作为一个二混子，是实在为乡里不容才离开的，现在回去，父母已经不在，也实在找不到什么归宿。后来他听说那个村子上面的山峰发现了什么秘石矿，早已被那些飞来飞去的仙人占据。村子里的田地也都被买下，劳动力会被叫去开矿，累死了不少人。现在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已经跑光了。陈守业慨叹，现在这世道，仙人都和老百姓争饭吃了，幸亏没回去！
想到这里，陈守业不禁皱起了眉头。铺子虽然建起来了，可一方面还缺个人手，另一方面自己年老无子，女人出嫁后，他和妻子可能无人照料。
昨晚临睡前，他曾和妻子提到过这件事，妻子劝他放宽心，可是他却难以平静下来。想想当年自己离乡出走的时候，鹅毛般的大雪铺天盖地，自己连个棉衣都没有，鼻子下拖着黄鼻涕。人人都厌弃自己，连父母都关紧柴门不让自己进家，村子里的两只黄狗也都懒得向自己吠上一声。现在好不容易有家有业了，却后继无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想想觉得憋屈。
正想的时候，妻子招呼他去吃饭，女儿已经将店铺的里里外外又打扫了一遍。没奈何，陈守业只好收起心思，开始心不在焉地吃饭。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陈守业贴上了“开业大街”的红纸，放上了两挂鞭炮，惊醒了四邻。陆陆续续有街坊邻居来祝贺，红包里多多少少地都放了三五个铜钱。陈守业收下来了，默默地记下，打算借别的机会再送还给他们，毕竟，谁家的日子过得都不容易。
一上午都是比较忙碌的。吃了中午饭，妻子、女儿各自忙各自的去了，她们都在镇里的富户沈大官人家做工。陈守业则坐在柜台前，对着崭新的账簿比划着，心里却仍沉浸在思索中。想了想，他觉得上午忙的时候，还是缺个帮手，便把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告示贴了出去。今天的生意还不错，他要招个伙计。
下午的人生意少一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店门被轻轻地敲响了，陈守业还以为又有生意上门了，抬眼一看，一位肌肤白净的俊俏少年立在了门口，也不说话，默默地打量着店里的一切。夕阳照在少年还略显稚嫩的脸上，像极了一个人。像谁呢？他又想不出来。
陈守业轻咳了一声，想问问少年到底需要什么东西。为了让他看清货架上的东西，陈守业还站起身来，让了一让，以免自己挡住了对方。
“老板，你要找个伙计？”少年突然开口了。
“是的。难道你要……”陈守业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无论是从容貌看，还是从衣着看，这少年都不像能当伙计的人。
“对，我想到你的店里做活。”少年肯定地说。
“你能行吗？”陈守业看他细皮嫩肉的，不像干过活的人。
“我曾经在杂货店里当过伙计。”当即，陈枫将自己在马家堡老孙头店铺中学到的经验说了出来。
陈守业一听，这小子还真的懂这一行，甚至比他这个老板了解得都多，顿时惊喜无比。
“你要多少钱？”虽然打定主意要这个少年，可工钱还得问清楚。
“不要钱。”少年却说。
“不要钱？”陈守业觉得自己听错了。
“确实不要钱，管吃管住就行。”少年说着，已经将背上背的简单的行李放了下来。
“那哪行？干得好，不仅管吃管住，每个月再给你半吊钱！”陈守业很大方地说。
少年仿佛并不在意多少，点头答应下来，便开始忙起来。货架上的货物摆的有些乱，陈枫便从这里开始干活。
陈守业站在一侧，观察他干活半天，十分满意，他想：今天发利市，竟然捡到宝了。
看了一会，他突然想起来这少年像谁了。陈守业十分纳闷：这少年怎么和门上年画的招财童子这么像呢？
第732章 凡尘
留在陈守业店中的少年便是陈枫。
寻找陆婧未果之后，他便迅速离开了赤霞山脉。
此时，赤霞山脉发生的事情不仅让山中各宗门人人知悉，整个南唐秘界也轰动起来。南唐秘界还和北汉、黑蛮国秘界打起了嘴上官司。北汉和黑蛮国确实往南唐派了许多秘者，可在鸣煞之地，却只有几个黑蛮国秘者暴露了行迹。另外，南唐也派出了许多秘者，常年在北汉和黑蛮国活动。哪怕是宗门之间，派一些卧底的弟子也是正常的。所以，这种嘴上官司永远牵扯不清。
租了条船，顺流而下，便来到了这个钟灵毓秀的小镇。
陈枫要去红枫岛，可依靠秘士的修为，在那里将举步维艰。因此，陈枫打算直接找个僻静的地方修炼到秘师。
不同于一般的秘者，陈枫的修炼速度这么快，依靠的不仅仅是各种奇遇。他修炼刻苦，意志坚定，每每对自然、对凡尘有所感悟，修为都能快速提升。
陈枫经常会回忆起在马家堡修炼的那段日子，优哉游哉，十分快乐，修为提升得也快。因此，他决定再选择一个类似的小镇住下来，在凡尘之中寻找生活的真谛，去感悟世事的变迁，去探求天地大道的真谛。打探观察了一番，他便来到了银湖镇。
陈枫在海边长大，对水有着天然的情感。银湖镇依山傍水，周围河湖密布，既有络绎不绝的商旅，也有勤劳本分的居民，正是他喜欢的类型。
选择在银湖镇修炼，并非是找处僻静的房子闭门静坐，而是要融入当地居民的生活，否则和在山野中静修没有任何区别。
陈枫先是在白银湖和附近的山岭中游玩了一圈。站在高处，人总会想到远方。白银湖的湖面那般辽阔，和青色的太相互映衬。澄净的天空，只有鹰在天上翱翔，俯瞰着整个大地。因为已经是秋天，删繁就简之后，空荡荡的天地让人油然而生微茫之感。陈枫想，高山会阻挡人们的视线，除非你站到了山巅。而湖面呢，则不设障碍，只需要随意地张望一下，便能收获无穷无尽的空间和想象。
陈枫长时间注视湖畔的牧人和湖上的渔人，他们世代坚守在这里。有时候，可能连续几个时辰也无人和他们对话。在烈日下，在雨雪中，他们把一切都给予了家人、劳作。当他们坐在地上、舟中，默默咀嚼着草根的时候，他们也会想到很多，也许好奇远方到底有什么精彩的东西。可是好奇过后，他们依然不为所动，该劳作就劳作，该休息就休息。
身在秘界，有时候秘者会觉得活得很累，凡尘中的人也会很累，但是两种累是不同的。这里没有秘者修为那般形形色色的衡量尺度，也没有烟柳画船催生出的不切实际的欲望。这里只有简单的标准，与天地有关，与父母有关，与河湖有关，与牛羊有关。纵然劳累，但是甜美的歌谣可以驱散疲劳；纵然也会悲伤，但家的温暖会浇灭凄楚。
陈枫被银湖镇的居民感染了，他不由自主来到城中的酒肆茶楼闲坐了一阵，听了许多俗世的见闻。虽然没有秘界的打打杀杀，只有家长里短，但还是很有意思的。
对着一盏清茶坐了很久的时间，虽然没有刻意修炼，但是他体内的秘力却似乎被银湖镇的环境所影响，运转得更加顺畅。
决定留下来之后，他没有去过于繁华的街道，而是一路走到偏僻的巷子，最后找到了陈守业的这家杂货铺。选择这里，只是因为他有过在杂货铺当伙计的经历，能很好地融入这里。
大半个赤霞山脉的秘者还都在寻找陈枫，因此他不敢使用本来面目。恰巧看到杂货铺门上贴着招财童子，便依照其画像改变自己的容貌。
进店之前，他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谁想到陈守业爽快地留下了他，倒是让他省却了很多麻烦。
初次接触，陈枫觉得陈守业还比较实在。他在老孙头店里，一开始是每天五个铜子，后来涨到了八个。相比之下，陈守业给的更多一些。可陈枫并不在意工钱。
趁陈枫整理货物的时候，陈守业又问了一些陈枫的叫什么名字、家乡在哪、家中还有什么人、为什么会来银湖镇等问题。
陈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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