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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狼录-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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邙谷王讯号一经发出,这伙胡人就立时赶到,想是就在附近。邙谷王来者不善,原来已是早有准备,此时想也不想,飞步跃到吕天德身前,一把将他手臂放在肩头,脚下一用劲,已是要带同吕天德一起奔出。
邙谷王手照年飞鹰只一挥,身后之人一起涌出,虽是城郊山道之中,高低不平,但他们却是进退有序,丝毫不乱。邙谷王这次得陆腾空地图指引,经过严密的分析,知道人多反暴露目标,于是只带了这一千两百人到此,这些人都是以一当十之士,打起仗来,全不顾性命。其时西域纷乱,各自为政,任贵全靠这神猊营东征西讨,方才一统西域,(狻猊是百兽中最为凶猛的奇兽)。在钩町城一役中任贵得了吕天德的消息,趁太守牧根不备,只带这神猊营,一举就冲破了牧根数万将士,攻下了钩町,经此一役,神猊营威名远震。此时或十人,或二十人,分头向年飞鹰四面包抄上去。
年飞鹰展开轻功,疾向番禹奔去,此时救兵来到,眼见这伙人四面八方,紧追不舍,都是要得到吕天德为目的,当先一人神态从容自然,却是邙谷王,这些人都是在荒山野岭中生存,奔逃追赶正是发挥其长处,年飞鹰先时已是受了内伤,并未完全恢复,此时又带了一人,时间一长,脚步就慢了下来,忽然间前面尘土大起,心中一喜,此时已放缓了脚步,只听吕天德道:“这下好了,援兵一到,立即断了这胡人去路”。后面邙谷王一见出现人马,连忙收住身子,当即止住神猊营,以免乱了阵脚,这神猊营训练有素,虽在奔行之中,却是闻令即止,已迅速立好队形。
眼看人马走近,当先一匹白马上,坐着一个富态肥胖之人,双目发亮,油光光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年飞鹰却是认得,心中不禁叫了一声‘瓜田仪’,吕天德也是面色大变。富态胖子近进二人身前,看得清楚,一勒马缰,哈哈大笑了一声,道:“吕太守,瓜某来得好巧”。吕天德此时站稳身子,道:“瓜田仪,你要干什么?”。
瓜田仪一仰马鞭,道:“我与南越后人赵毅有约,特来取你番禹”。瓜田仪是临淮人,眼见天下纷乱,于是聚集豪杰,首先发难,此次得赵毅手下谋士韦正进言,合取番禹城,然后共分渔利,因此带了手下精兵猛将,神不知鬼不觉,绕路来到这儿,听探子回报说这儿有一队兵马,岂知却碰上了吕、年二人,这一下真是喜从天降,只要捉了吕天德,番禹不就不攻自破了吗,心中只这一想,‘忽’的一声,已从马上一跃而下。
此时手略一作势,已向年飞鹰直击了过去,这一下名为‘东西难分’,看似击打年飞鹰,实则是要他手上的吕天德,此时心下暗自提防。这人自小在江湖闯荡,眼见吕天德眉心微黑,又被一个高大的男子扶住,当下已是想到,这吕天德已经中毒,此时手已及住吕天德,心中不由一阵狂喜,正要用力,忽觉风声劲急,原来年飞鹰不顾瓜田仪击向自己的一掌,右手一凝真气,直向瓜田仪手腕飞闪直下,‘扑’的一声,瓜田仪手腕犹如电机,慌不迭放开了抓住吕天德的手,一跃退下,此时方才看清高大之人,微惊了一下,道:“年飞鹰!”(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四十二章 陈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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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飞鹰拼着胸口受瓜田仪一掌,右手电闪直出,只听得一声响,自己胸口已被这掌击个正着,顺势带着吕天德‘腾’地退出五六丈。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已自涌了出来,当下强镇心神,硬生生将这口鲜血吞了下去。
忽然间,眼前一暗,面前已多了两人,左面一人身子高挑,活像一根竹竿,站着脸色阴沉,就似一个恶鬼;右首一人,身材短小,却是精神外露,一脸强悍,带着一种嘲笑之色,煞是怪异。年飞鹰脑中一闪,看着面前一高一矮两人,道了一声:“杨善常恶”。这两人正是瓜田仪手下最得力的人,一个叫杨善,一个常恶,这两人性格一反一正,却是很合得拢,形影不离,江湖上就以二人之名,叫出了‘杨善常恶’,两个名字居然很为通顺。
锦裘一闪一晃,仁贵已自跃了出来,眼见这瓜田仪所带之人,形色各异,心中煞为不解,自不知瓜田仪本是匪类,对将士并不十分约束,只管打仗勇猛,此时眼见年飞鹰已受重伤,又从马上跃下这两个古怪之人,看来也是与自己一样目的,都是为了吕天德,怎容此人落入他人之手,当下自队列中跃了出来。
‘呼呼’两声,刹时两条人影如风扑至,两股劲风已是分身击下,任贵双掌一起,两道平和的掌力已自发出。杨善、常恶掌已要及住任贵,忽觉微风轻拂,前面竟似有一道无形的墙壁挡住了一样,此时微觉心惊,二人同时一落身子,只听瓜田仪道了一声:“荒漠烽烟掌,你就是邙谷王任贵?”瓜田仪曾听人说过,塞外有一种功夫,叫做‘荒漠烽烟掌’,由‘王者自如决’的内力来催动这种掌法,变幻不定,收控自如,这心决只有胡人的王公贵族方才能修习,用以强身健魄。此时微一凝思,就一口道了出来。
‘啪啪’两声,乌龙、骆图已占到任贵身前,乌龙大喝一声,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敢伤我家王爷”,身子作势,就要与骆图同时分击杨善、常恶。忽然间一声轻喝,道:“你二人不得莽撞,退下”,喝声正是任贵发出,二人大是不明白,但却神态恭谨的退了下去,正好站在吕天德与年飞鹰身前,这两人不愧是邙谷双杰,也是怕这两人趁着这时间走掉,因此对挡住去路,防止他二人走脱。任贵一看眼前富态肥胖男子,眼神中透着一股精明之气,心想,怪不得瓜田仪能称雄临淮,也是自有常人不及的地方,今天本已胜券在握,岂知半道杀出此人,眼下只有另思良计,待得自己心愿完成,那时方好行事,谅这伙江湖草莽,怎能抗得了自己‘神猊营’之精锐。
此时微一抱拳,道:“瓜大王,任贵有礼了”。瓜田仪见他忽然如此谦虚,摸不着头脑,可人家如此客气,自己又怎能不加理会,当下也是一抱拳头,道:“邙谷王,果真是个人物”。杨善、常恶见此情状,大感迷糊,此时已是站在乌龙、骆图对面,把吕天德、年飞鹰二人恰好围住。任贵道:“瓜大王,如今吕天德身中‘八荒瘴气’,自是要取他番禹,方是上策,你我不如暂且联手,待番禹到手,到时再共分好处,如何?”任贵作为西域雄主,心知其中利害。此时吕天德就好似一只天鹅,自己与瓜田仪就是猎人,不能只顾在这儿争夺谁得谁失,不然那时天鹅高飞,那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瓜田仪听他说得如此有理,已自心生同感,点了一下头,道:“好,你我二人就这样办”,回顾自己两名亲信齐道:“拿住吕天德”。
年飞鹰两番受伤,此刻眼见吕天德要落入这任、瓜二人之手,心中大急,吕天德此刻已是大悔大恨,早知今日,自己当初就该向陆腾空讨了解药,也不会如此不济一事。年飞鹰此时强运真气,当下暗下决心,宁可一死,也不能让吕天德落入二人之手。此时四人已知年飞鹰功力厉害,此时犹困兽反击,乌龙、骆图暗自戒备,这一击之下须得保全自己的实力,不然,此时已了,势必又是一场恶战,到时就不免吃了大亏了,打定主意,要让这杨善、常恶二人先上。
杨善、常恶二人也是这般思想,都想要对方先行出手,自己好坐收渔利,一时间四人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年飞鹰突然发难,这种人临死反击,自是比之平常更具威势。年飞鹰看准四人之势,这一瞬之间,已是想到了好几个逃生法子,可是都被自己一一否决,眼看吕天德功力未复,自己也是身受重伤,此刻四人步步紧逼,心下一横,大不了就是同归于尽,至于吕天德,自己一死尽忠,也算是对得起他了,脑中闪现出美貌的妻子,以及聪明可爱的儿子小虎,心中微感一凉,似乎又响起了儿子稚嫩的声音,暗自道了一声“阿英吾妻,小虎吾儿,永别了”。以自己一死,能换得她们母子平安,脸上不自禁露出一些欣慰之色,此时功运全身就要出手。
忽地一阵潮水般的声音响起,正是千军万马奔腾。当先一人,顶盔贯甲,手执一杆大枪,枪尖隐泛森冷光芒,此时已从马上一跃而下,大声道:“吕大人,年捕头,休要惊慌,凌重威来也”,此言一处,满场皆惊,凌重威是将门之后,一杆大枪重三百斤,当时胡人作乱边庭,曾一人独闯胡人军营,凌重威连环七枪,人称‘七鬼追魂’,只凭着这一手枪法,连挑上将数十名,兵士死伤无数,如入无人之境,从此声威大震。随着这一声喊,早抢出一队士兵,刀枪齐举,已是压住两边阵势。
任贵、瓜田仪本已志在必得,此刻乌龙、骆图退下、杨善、常恶也自回到瓜田仪身后,吕天德已被两名士兵扶上马去。这匹马四蹄雪已似白,全身如蓝天一般,远远看去,整个身子就好比青天白云。一看就知是天下少有的神驹。此刻眼见己方兵威强盛,不由得心神一振,大声道:“将这两帮人马,全给我尽数杀了”。年飞鹰本已抱必死之心,此时陡见凌重威,心神为之一松,道:“凌将军,你来得正是时候”,凌重威微微一笑,道:“年捕头,我已得知消息,有两股人马欲对吕太守不利,因此带齐城中人马,方才来迟”。
年飞鹰微微一惊,道:“你将兵马全部带出来了?”此时已是隐感不妙,凌重威见他神色微显慌乱,笑道:“放心,欲夺番禹的人全都在此,只要将他们尽数歼灭,就再也没有后患了”。凌重威虽是一身功夫,可是做事往往瞻前不顾后,年飞鹰心中对此举虽是大不赞同,但毕竟也是救了自己,也就没有说什么,当此情景之下,应先解决眼前之事。
忽听得一声娇喊“年大哥”,又有一声清脆的声音“爹爹”,年飞鹰听得清清楚楚,此时往己方阵前一看,却不是自己妻子阿英,儿子小虎,那还有谁。自被吕天德以看护为名,实是要挟自己不生异心,而将这母子二人安顿在太守府,自己忙于外事,竟没有见上一面,此时三军阵前,不觉又惊又异,叫了一声“阿英,小虎”。凌重威道:“吕大人曾经说过,只要年捕头忠心不二,这母子二人就交还年捕头,正是遵从吕大人之命。得知年捕头保护吕大人,不顾性命,足见忠心,因此随带出来,好交给年捕头”。这人性子豪爽,与年飞鹰极是投缘,对吕天德此举也是不平,此时正好趁机把这母子二人交还年飞鹰,这吕天德当此情景,也不能有何异说,若是吕天德有何责难,到时自己再加解释。
此时大敌当前,两人久经战阵,深知厉害,敌人一动,立即挥军掩杀。这就是敌不动,己不动,敌人欲动,自己先动。兵法之道就是要先了解敌人动向虚实,然后出其不意,方是制胜之道。任贵见到这番军容,已是一惊,这些士兵倒不足虑,自己‘神猊营’足可应付,可乱军之中,多了年飞鹰及凌重威这两个武林高手,形势又是不同。此时心下沉吟,该如何对付眼前局面,就在这时,面前忽地出现了一人,青袍长衫,道貌岸然,任贵不由一喜,:“陆兄,来得正好”。
这青袍老人,正是陆腾空,此时微微一笑,道:“任兄,正好该我已显显手段了,若是得了吕天德,你如何谢我”,任贵道:“龙十三归你”,陆腾空笑道:“甚好”,当下身子一闪,已到了年、凌二人身前。年飞鹰怎不识得陆腾空,见他居然帮助胡人,不禁怒道:“姓陆的,你这是干什么?”陆腾空放声一笑,道:“我特来劝你,不要替这种人卖命”。凌重威大喝一声“休要胡说八道,你若依了胡人,我凌重威怎能轻放过你”。只听陆腾空哈哈一笑,“我依附胡人,就是该死”,此时鼻中哼了一声,不紧不慢的一指任贵,道:“那吕天德与任贵合谋,杀死太守牧根,又作何说?”
“什么?”,年、凌二人同时一惊,牧根为抗胡人而死早有所闻,想不到陆腾空此刻竟如此说话,怎么也不相信,陆腾空吟吟一笑,道:“年捕头,蒙刚为人正直,就是因瞧破了吕天德暗害牧根的阴谋,这才惹来杀身之祸”,这一瞬之间,年飞鹰全明白过来,想到自己都认为蒙刚通敌,全不思想其中细节,只是听吕天德的一面之言,竟连昔日同僚,自己所敬服的蒙刚,都去胡乱冤枉追捕。忽地想到吕母痛心之样,不由得心中一震。只听得吕天德道:“休听陆腾空胡说,给我杀了他”。
年飞鹰与凌重威相对站立,此时神情严肃,在这顷刻之间,两人都是一起想到,当此危难之际,都应以百姓为重,共抗外辱,此念甫一闪现,二人已是腾空飞起。年飞鹰首当其冲,向着陆腾空当头就是一拳,这一下出其不意,威势惊人。凌重威手端大枪,望着陆腾空脸面倏地刺到,枪尖疾闪七下,直图雨点坠落。这七枪又叫‘七国争雄’,枪尖一经刺出,就是一连七枪,直指心口、咽喉、脑门,双眼、鼻梁、眉心七处,就凭这一枪,凌重威击败了当年西域号称四大天王的四员上将,此时,双掌一抱,直如狂风卷至,掌、枪甫落之处,却是全数落空,面前早已没了陆腾空。(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四十三章 番禹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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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飞鹰心中一动,道了一声:“镜花水月”。他曾听人说过二十年之前,就有一个姓陆的人用过这招,凌重威这时大枪倒立,他从未在江湖走动,还以为是见了鬼,此时听了年飞鹰这一声‘镜花水月’,疑道:“这也会是武功”,心中实是不敢相信。只见陆腾空身子一晃,回顾任、瓜二人,道了一声:“二位不就此时杀了吕天德,更待何时?”说着已望吕天德追了过去。吕天德知陆腾空厉害,叫道:“给我拦住这伙反贼”,此时早已调转马头,望城池直奔而去,陆腾空想到自己苦心孤诣,方才得到龙十三的下落,岂知却被吕天德自食前言,竟是要自己一人独占,心中生恨,怎肯轻易放弃,拔腿便望吕天德飞奔过去。他自到牢中起始;连番使用镜花水月,功力耗损太过,此时已不能再用镜花水月,当头就有几十名兵将转出拦住,陆腾空双手舞处,顷刻间几十名兵将死的死,伤的伤,这一耽搁的功夫,陆腾空已近城门。
年飞鹰与凌重威眼见这两伙人合拢一起,势力大增,此时只能智取,先将这伙人引到城外,然后再占好地利,聚而歼之。当下且战且退,幸得防城不过一里路,此时已是接近城门。吕天德一马当先赶到吊桥,只见吊桥高悬,城门紧关,吕天德大叫一声道:“城上快开城门”,叫声未毕,甫见城上早已升起一面旗帜,城头之上闪现出二人,前面一个紫冠金带,神色中露出一种沉稳之色,后面一个全身黑衣,举止稳重,正是赵毅、韦正二人,赵毅哈哈一笑,道:“吕天德,今番禹复已归本王了,你另走别处吧”。
吕天德大吃一惊,差一点从马上摔了下来,当下强镇心神道:“怎会如此”,只见边上黑衣人转了出来,微微一笑道:“正是韦某略施小计,骗得凌重威尽出重兵,方才能趁虚而入”。凌重威刚好赶到,闻言向上一看城上黑衣人,突然间醒悟过来,道:“原来是你假扮麒麟堂中人”。原来凌重威本是只选了轻骑千余人,谁知这韦正径来城中,取出麒麟牌以示,告诉他麒麟堂侦知重要消息,有塞外雄兵驻扎城外,与反贼瓜田仪合谋番禹,吕太守现正深困其中,特此口传吕天德将令,须得尽出城中精锐,全数剿灭,凌重威见他示出麒麟牌,又是黑衣装束,因此深信不疑。
此时任贵、瓜田仪早已逼近,双方各自压住阵脚,只见吕天德纵马出来,道:“任兄,吕某有话要与你说”。任贵自边上走出,道:“你还有什么话?”吕天德道:“你我当初曾有一约,今日何不合兵一处,将我城池夺回,到时任你所为,如何?”,此时心中思想,待城池到手,自己再慢慢设法对付你们,任贵正自答应,只听陆腾空道:“不要信他,这人说话全不作准,为今只有杀了此人,再攻城池”。
任贵眼珠一转,道:“不忙,眼前倒可依了此人,”他是一代枭雄,此时一听吕天德之名,却是大合自己心意,眼看吕天德雄兵众多,若是硬拼,免不了两败俱伤,不如先取城池,到时自己‘神猊营’驻近,不怕吕天德变卦,当下大声道:“如此甚好,那咱们再次合作”。
吕天德见他答应,心中一喜,当下转视年、凌二人,道:“你二人速带兵士,与任王爷一同杀贼”。年飞鹰怎依此议,道:“吕大人,他是番邦胡虏,若是近得城中,百姓免不了要受其蹂躏,年某宁死不从”。
吕天德冷声道:“你敢违令,我先杀了你妻儿”,此时回视身后,道:“将年飞鹰妻儿带出,行刑手准备”,此时人影闪处,已将年飞鹰妻儿拖了出来,年飞鹰见此情景,心中已自纷乱,颤声道:“阿英,虎儿”,阿英大声道:“大哥,你要把小虎带走,世道昏乱,这个捕头不当也罢”,小虎跟着叫了一声:“爹,不要管我”。这孩子年纪虽小,但自小得年飞鹰教诲,却是不惧眼前凶险,凌重威心中不忍,他虽是带兵的将军,但平素极其敬重年飞鹰,此时道:“年捕头,不如依从了吧”。
年飞鹰正要说话,忽然间,东南角上响起一声长啸,已是卷过一从人来,全是江湖汉子装束,当头一人,白发苍苍,神情中满是愤恨之色,年飞鹰怎不认识,此人正是蒙刚之母,女中豪杰,琅琊吕母。
吕天德眼见这群人形貌廻异,就似一班难民似的人群,已向着自己这边直冲过来,当下大声喝道:“李鸣山,弓箭手伺候,放箭”。只听得齐刷刷一声响,三千弓箭手一字排列,刹那间弓开似满月,利箭陡张,年飞鹰飞身一跃,站在两阵中间,大叫了一声道:“且慢,这些人全是老百姓”,吕天德大声喝道:“这伙人全是反贼,你是要干什么?”
难民之中闪出白发老妪,手执玉女神杖,大声喝道:“吕天德,识得我琅琊吕母马?”吕天德闻言道:“你就是吕母,那为何聚众造反?”
吕母冷冷一笑,道:“你冤枉了我儿蒙刚,如今我已尽去钱财,得他们信任,愿从于我,特来取你人头,以祭我儿之魂”,话音刚落,身后数千人应声叫道:“杀了狗官,为蒙义士报仇。”声音如惊雷也似。吕天德大喝一声:“放箭”。突然之间,只听得一声“年大哥”,阿英趁着两军戒备,防备松懈,已将小虎抱着直奔年飞鹰。
年飞鹰闻声大惊,回过头来,大声道:“阿英,不要过来”,可这叫声已经迟了,只见刹时间箭如飞蝗般直射过来,凌重威道:“年大哥,快救嫂子”,说着已是提了手中大枪,如飞一般直冲了过去。只见空中人影一闪,一道高大的身影早已疾扑阿英母子,正是年飞鹰,人在空中,已从飞箭中直穿了过去,双手起处,已抓了两支利箭,左右分拨,射到他面前的利箭纷纷落下,阿英背上中了十几支箭,还是死死抱住小虎,年飞鹰一跃上前,就手已抱住了阿英母子,可也是听得嚎嚎声不绝于耳,原来凌重威已冲到了他的身前,大枪起处,利箭纷纷落下。
就只这一瞬间,一个白发人影已直冲了上来,手杖挥处,利箭无一不击得倒飞而出,反而射了回去,伤了不少士兵,吕天德大声道:“李鸣山,给我射了这老太婆”。李鸣山看得明白,此时弓开如满月,手只一放,一连发出了三箭,这连珠三箭是神箭李广传下,其中暗含快、狠、准三个字,这三箭齐出,竟是无声无息,眼见白光耀眼,身后一群草莽汉子齐叫了一声,“小心”。此时吕母眼见仇人就在眼前,一心只想取其人头,浑没注意到李鸣山这无声无息的三箭,在这惊呼声中,只见身影一晃,空中已自跃出了一个少年,手只靴中一翻,已是多了一柄匕首,直照三支利箭疾砍下去,‘当当当’三声,三支利箭全数断成两截,此时方才大叫了一声:“奶奶”。
这少年正是黄吉,他将手腕割破,让血流入刁若凤口中,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这血中含有灵芝津液,自是上等疗伤佳品,还能起死回生。刁若凤慢慢醒了过来,此时天已大亮,经黄吉的血液助推之下,已是恢复过来,此时迷迷茫茫,忽然间发现黄吉竟是晕倒在地,伤口处鲜血还在汨汨流个不停,正不知自己也是流了多少,此时已是明白,是黄吉将鲜血给自己喝,自己方才保住性命,忽地手起疾指,连在黄吉手腕上点了几下,止住了流血,眼见黄吉面色苍白,急叫了一声:“黄兄弟”,跟着又叫了几声,黄吉竟是一无所觉,刁若凤面色呆住,想到二人这几日相处,止不住怔怔掉下泪来。自己全是靠了这黄吉不顾性命,方才躲过几次毒手,心中一阵伤心,轻声道:“黄兄弟,你干嘛这样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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