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神图-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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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老夫唐突了。”

　　　　秦阳说谎面不改色，甚至连气息都没有变化，紧接着，在众人注视下，敲碎封泥，揭开荷叶。

　　　　刹那间，一股浓郁的香气冲出酒坛，顿时扩散开来，令归云堂内外发出阵阵惊叹。

　　　　“真香啊，居然在屋子外面都能闻到。”

　　　　“可恶，我口水都流下来了，怎么止不住了。”

　　　　“不行了，真想吃上一口啊，喝口汤也行啊！”

　　　　……

　　　　归云堂外蠢蠢欲动，若非这里护卫森严，早就冲进去，将这佛跳墙给分食了。

　　　　“此物当真是凡间可以做出来的吗？”

　　　　崔国公惊叹于佛跳墙的冲击，简直闻所未闻，堪比传说中的仙宴。

　　　　“请各位大人品鉴！”

　　　　刘太仆与崔国公见状也不客气，伸手就夹了几片白肉送进嘴里，原本单调的味蕾瞬间爆炸，各种美好的味道混杂其中，组成了更加鲜美的味觉盛宴，实在无法想象这居然是凡间可以做出的菜品。

　　　　东林王原本并未打算尝这道菜，但这香气真的是太诱人了，再加上眼前这两个老头迷醉的吃相，实在让他好奇佛跳墙的真正的味道，于是举起筷子，也夹了一片，瞬间就被这道菜给征服了。

　　　　真是太好吃了，此刻，他大脑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吃完这道菜。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地扔啊，他觉得王府里那些厨子可以拉出去砍了，平时做得都是些什么，猪食吗？

　　　　不知不觉间，三人将一坛子佛跳墙吃了个精光，连汤都没剩下。

　　　　“食神之名果真名不虚传！不如来我府上如何？价钱咱们好商量。”

　　　　崔国公想挖墙角，每日都吃上这种精致的饭食，却被秦阳一句话给轻飘飘的带过了。

　　　　“这道佛跳墙是为赌约而做，不知三位大人对这味道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当然满意，看来以后吃饭只能来归云阁了。”

　　　　太仆和崔国公笑容满面，美味的饭食总能令人心情愉快起来。

　　　　可东林王却打了一个嗝，冷哼道，“本王不满意！”

　　　　虞老沉声道，“王爷刚才吃相犹如饕餮吞月，可没看出哪里有不满意的地方。”

　　　　“刚才本王只是恰巧饿了，吃得多了一点，但那并不代表本王认可这道菜，也就是能勉强下口的程度，比起御宴来还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东林王！”

　　　　虞老咬牙切齿，秦阳眼光一撇，就看见一抹银光从他袖中滑出，向前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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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6章　庶民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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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老被东林王彻底激怒，横握匕首，就扑了过去，他的动作很快，快到除了秦**本没人注意到。

　　　　秦阳意念一动，将虞老禁锢，反手一抹，那把匕首竟如同冰雪融化般，彻底消失在空间里。

　　　　他向虞老不着痕迹的摇摇头，同时将自己的神识悄无声息地布满整座食肆，还好，除他之外，并没有其他修士的存在。

　　　　虞老冷静下来，示意自己不会再乱来，秦阳这才将他放开。

　　　　东林王还不知道自己刚才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嘲讽道，“虞战，像只喂狗似的乱吠也改变不了什么，还不赶紧让青莲过来，本王这就回府了。”

　　　　砰

　　　　就在这时，一颗臭鸡蛋从人群里被扔了出来，慕笙眼疾手快，飞身扑了过去，替东林王挡了这意外之灾。

　　　　只听归云堂外，有人高喊道，“东林王无德，这些年欺男霸女的事情做得还少吗？

　　　　今日你我不站出来，日后若被欺辱谁又会站出来替我们出头。”

　　　　“不错，既然官府不管，那今天咱们就把东林王留在这里。”

　　　　有人带头，围观的人群霎时间躁动起来，开始冲击东林王护卫组成的防线，响应者众多，一时间，什么臭鸡蛋，烂菜叶都飞过来了，崔国公和刘太仆见势不妙，果断推开桌子，向后退了几退，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东林王原本也想躲一躲，却没想到刚刚站起身，就不知被谁在后面推了一下，整个人之间摔了下去，砸破了面前的大桌子。

　　　　“王爷小心！”

　　　　慕笙惊呼，果断扑到东林王身上，保护自己的主子。

　　　　混乱的人群里，狗千乘朝着秦阳竖起一根大拇指，就带着他的人火速离开了这里。

　　　　如果没有自己坚定的思想，人类其实是非常容易被煽动的生物。

　　　　东林王气急败坏道，“一群贱民，居然敢以下犯上，把这些人给我全杀了。”

　　　　噌的一声，东林王的护卫抽出腰间明晃晃的战刀，抬手就要劈下去。

　　　　“住手！”

　　　　崔国公大喝，威严的声音立刻令冲突的双方冷静下来。

　　　　他双目一凛，在归云堂里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东林王的脸上，沉声道，“王爷，你这样做不觉得太明目张胆了吗？”

　　　　东林王道，“本王和虞战的赌约本来就是能令本王满意的菜品，现在，本王觉得不满意，自然就是他归云堂输了，青莲当然就是我的了。”

　　　　崔国公耐着性子说道，“皇都不是你胡作非为的地方，别以为你是皇族，就没人治得了你。”

　　　　“治我？谁有这个胆子？是刘太仆还是你这个老匹夫？别以为自己在朝中资历高就可以对本王指手画脚，小心哪一天落到本王手中，保准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放肆！陛下都不曾这样对我说过话。”

　　　　“那是看你行将就木，给你一点面子罢了，还真以为自己可以凌驾于皇族之上吗？

　　　　说白了，不管是你还是刘太仆都不过是我皇族的一条狗罢了，摆清自己的位置吧！免得晚节不保！

　　　　来人，把青莲给本王抓回去。”

　　　　东林王一声令下，慕笙立刻就去抓人，可秦阳却老神在在，站在一旁看热闹，毫无急色，因为外面来人了，看样子是个大官，带了一百个禁卫。

　　　　“让开，让开，国相大人来了。”

　　　　原来是唐心的父亲，现任古秦相国一职，人们尊称为唐国相。

　　　　崔国公一愣，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问道，“朝堂上有结果了？”

　　　　唐国相点点头，一挥手，就有两个带着黑色鬼面具的甲士把东林王像是捆猪仔似的绑的严严实实。

　　　　“唐禹，你敢！我是东林王，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唐国相冷哼道，“东林王又怎么样，与其质问我，倒不如想想怎么去应对陛下。”

　　　　“是，是皇兄让你来抓我的？”

　　　　“自然，否则本相事务繁忙，哪有时间与你这种人掰扯，带走！”

　　　　崔国公与刘太仆也随着唐国相一起向皇宫走去。

　　　　“老唐，你说陛下会怎么处理东林王呢？”

　　　　“还能怎么处理，让宗人府打几板子了事呗！”

　　　　“真是便宜他了。”

　　　　“对陛下而言，东林王虽然已经没什么作用了，但只要他不谋反，就算是犯下再严重的罪责也不会被杀掉，这么多年了，咱们不都清清楚楚吗？”

　　　　“看来这次风头过去之后，归云堂恐怕还是不能幸免于难啊！”

　　　　崔国公回头看了一眼归云堂外那喧哗热闹的场面，最终叹了一口气，离开这里。

　　　　众人欢呼着莫名其妙地胜利，但秦阳却坐在角落里，把崔国公他们之间的对话听了个明明白白，看来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啊！

　　　　虞老豪迈，准备大宴三天，他来到角落，抱拳躬身道，“多亏仙师周旋，我虞家才能有惊无险，日后若有用到老汉的地方，尽管开口，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虞老言重了！只是躲得了初一却躲不了十五，东林王很快就能安然无恙地从宗人府里出来，到时候恐怕还会来找你们的麻烦，还是赶紧筹备筹备，尽快离开皇都吧！”

　　　　虞老摇头道，“吾儿生死不明，老汉说什么也不能离开这里。”

　　　　“你不走，青莲，阿言也不会走，难道你要看着她们变成东林王手下的牺牲品吗？”

　　　　虞老沉默了一阵，轻叹道，“一个月，如果一个月还是没有吾儿的消息，老汉就立刻带着青莲她们离开，绝不拖延。”

　　　　秦阳道，“好吧！再有一个月，我的伤也该好得差不多了，到时候不论你做出何种决定，我都会离开皇都！仔细思量，切莫让自己后悔。”

　　　　虞老郑重的点点头，青莲带着阿言也走了过来，拜谢秦阳大恩，心中十分感激。

　　　　虽然她的丈夫是宿月谷的弟子，非常厉害，却已经两年没有回过皇都了，面对东林王的胁迫，她甚至想要一死了之，幸得秦阳相助，这才渡过难关。

　　　　秦阳把阿言抱到腿上，笑道，“什么恩不恩的，没什么大不了，让后厨那群家伙上菜吧，忙了一天，什么都没吃，快饿死了。”

　　　　“好，好！青莲这就让他们上菜。”

　　　　这一夜，众人欢声笑语，而东林王却在宗人府挨了板子，屁股都被打开花了，离开时还是被人抬着出来的。

　　　　他漠然的看了看宫墙，冷哼道，“本王今天受到多少屈辱，来日定叫你秦皇加倍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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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7章　凡与仙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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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林王挨过板子后，被勒令禁足十天，并且被罚一万金用以施舍粥棚，帮助城中百姓安然度过这个冬天。

　　　　这样的惩处和挠痒痒一样，对东林王毫无威慑，甚至宗人府去收缴罚金时，直接缴了十万金，而后命家中仆从将这些人连同罚金一起扔到了街上，甚是嚣张，可宗人府官员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吃了这哑巴亏，抬着罚金，灰溜溜的走了。

　　　　秦阳将菜谱尽数传授给虞老，自己则安心养伤，加速道伤的愈合。

　　　　神霞满室，秦阳沐浴在光雨里，宛若真仙降世，神圣无比。

　　　　突然，他张口一吸，充斥在空间里的圣洁光芒尽数敛入体内，渐渐归于平静。

　　　　飘舞的发丝落下，整个人越发空灵了，他伤势痊愈，举手投足间充满强大的能量。

　　　　这就是种道境，是修士争渡仙路的第一步。

　　　　“我所凝聚出的道种比之仙种只强不弱，难道关于这一境界，天殊所有修士都走进了一个歧途吗？”

　　　　他认真思考着，却在一炷香后放弃了，以他现在的境界，根本推演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如果慕含雪在这，恐怕还能给出一点见解，至于自己，还是专心修炼为好。

　　　　“也不知道小雪现在怎么样了，不会真以为自己死了吧！”

　　　　他这样想着，忽然特别想见到她，甚至无法压抑住这股思念。

　　　　“还有二十天，再等等吧！”

　　　　他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而后出了房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晒月亮。

　　　　此时，青月高悬，夜空飘着一朵又一朵晶莹雪花，在月光的折射下，纷纷扬扬，甚是凄美。

　　　　阿言睡不着，本打算去秦阳那里听他讲故事，谁知路过后院时，居然看见他一个人坐在雪地里，抬头望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哥哥，这么晚了，小心着凉。”

　　　　秦阳见她坐了过来，抛洒出一片淡淡的青辉，将两人包裹，风雪不侵，立刻变得暖和起来。

　　　　“你忘了，我可是仙人，怎么会着凉。”

　　　　阿言好奇的用手指戳了戳笼罩在她面前的光幕，并无实感，不禁赞叹道，“好神奇，修士都会这些吗？”

　　　　“大概吧！”

　　　　“那阿言的爹爹也会了？”

　　　　“自然！”

　　　　说起虞天风，秦阳其实并不想多谈，东林王说他已经死去的消息多半是真的，否则就凭宿月谷弟子这个身份，就算是秦皇想动归云堂也得在心里掂量掂量，否则东林王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夺人。

　　　　“哥哥你在想什么，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

　　　　秦阳笑道，“没有，就是觉得今天的月亮，特别圆！”

　　　　他又去厨房拿了些干果，继续给阿言讲西游记，虽然说得没有专业评书那样精彩，但也算是绘声绘色，为阿言描绘出一个光怪陆离的神话世界。

　　　　忽然，围墙上出现一道挺拔的身影，这是一个年轻男子，身披貂裘，颜色俊美，整体来看非常华丽，露出淡淡的笑意，居高临下，打量着院子里的两人。

　　　　此时，秦阳神能内敛，任看了也只会觉得是一个普通人罢了，现在围墙上的这个修士也是如此。

　　　　这个人非常平静，就这样淡然的俯视着他们，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你是何人？”

　　　　秦阳开口问道，他可不想不明不白地就在皇都里杀人，而且杀得还是修士。

　　　　“宋元！”

　　　　华丽公子回应，一跃而下，落到院子里，动作矫健，干净利落。

　　　　这个叫做宋元的男子，气息悠长，双目中闪动精芒，犹如两盏金灯，在黑夜里点燃，浑身带着一股子锐气，非常自负，一看就是那种不是非常喜欢听从命令的家伙。

　　　　“我不认识你，想来归云堂的人也不可能认识你。”

　　　　“现在不就认识了吗？”宋元说道，非常镇定，带着审视的目光，重又将秦阳上下打量了一遍。

　　　　“真是怪了，普通人看见我连眼睛都不敢看，你不仅看了，而且似乎一点也不怕我。”

　　　　他说得是修士身上自然携带的一种威压，虽然没有什么破坏力，但也足以让普通人恐惧。

　　　　秦阳嗤笑道“你以为自己是谁？秦皇吗？我为什么要怕你？如果没有事，请尽快离开这里，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以为我愿意来这种粗鄙的地方吗？受人之托罢了。”

　　　　“受谁之托？”

　　　　“你觉得呢？”

　　　　“东林王？”

　　　　“看来也不是太笨嘛！”

　　　　宋元笑了笑，并不避讳说出他后面指使者。

　　　　“他让你来做什么？抓人？”

　　　　“这人自然是要抓的，可他还下了一道命令。”

　　　　“什么？”

　　　　“除了青莲，屠掉归云堂满门…”

　　　　宋元语气平淡，这对他而言和碾死几只臭虫没什么区别。

　　　　“我倒是觉得你不是那种会听人命令的家伙。”

　　　　宋元拍拍手，笑道，“聪明！不过人还是要杀的，但是在杀掉之前，我要先剥掉你们的皮，让你们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恐惧。”

　　　　秦阳冷哼道，“没想到你还挺自信，就凭你一个人还想挑翻我？不如回去多找几个帮手如何？”

　　　　宋元摇头道，“你永远不会知道仙凡之别。”

　　　　话音未落，他的神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右手变成了血红色，指甲飞长，足有两寸多长，动作快过闪电，捅向秦阳的心脏。

　　　　“你就变成今晚第一个牺牲品吧！”

　　　　他手掌血光闪耀，如同一柄血色长剑，送了过来，秦阳心中冷笑不已，这样的动作在他眼里和慢放差不到哪里去，一伸手就抓住了宋元的手腕，咔嚓一声，如同折断树枝般，将他的手掌整个扯了下来，笑得如同一个恶魔，原话奉还道，“像你这样的人，的确无法知道仙凡之别。”

　　　　啊

　　　　秦阳的动作很快，痛觉此时才传导到宋元的神经，他压住自己的伤口鬼哭狼嚎，胆寒道，“你…你也是修士？”

　　　　秦阳笑眯眯的说道，“别把我和你这种连铭火第四境都还未突破的家伙混为一谈，小爷是高手。”

　　　　他把宋元的手掌扔到地上，忽然想到阿言还在自己身后，赶忙捂住她的眼睛，说道“不行，不行，小孩子不能看这么血腥的东西。”

　　　　但阿言却掰开他的手，兴奋道，“秦哥哥，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好像动也没动就把他的手给折下来了。”

　　　　秦阳无语道，“你就不害怕吗？晚上会做噩梦的。”

　　　　“一头猎物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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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8章　接二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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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天殊的女人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即便是个七八岁的孩子，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亦能泰然自若，也许是天殊的残酷环境使然，但秦阳更愿意相信是她们体内的基因的作用，毕竟他在阿言这个年纪的，肯定已经吓尿了裤子。

　　　　宋元脸色苍白，断腕出不断喷涌着血液，有一股奇怪的能量在阻止伤口愈合，如果再不想点办法，至多半个时辰，就会流干所有精血，死在这里。

　　　　“你究竟是谁？”

　　　　他恨恨的盯着秦阳，眼睛里充满了悔恨。

　　　　原以为这会是一场愉悦的虐杀盛宴，没想到才刚动手就踢到了铁板，差点被瞬杀，实在惊险。

　　　　秦阳又坐回石桌前，悠然道，“我是谁与你无关，不过你是谁我倒是清清楚楚…”他顿了顿，看了一眼送宋元，不忘揶揄道，“还是你告诉我的！说句不好听的，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种话痨杀手，一点都不专业，话都不用套就自曝背景，也算是杀手界的一股清流了，比秦皇隐卫还蠢。”

　　　　噗！

　　　　宋元被秦阳气地活活喷出一口老血，两眼发黑，差点一头栽倒，他也是头一次见到对杀手说教的人，谁更奇葩，不是一目了然地事情吗！

　　　　他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与秦阳的距离，而后一个华丽的转身就要越出围墙，逃离此地，同时厉声道，“等着吧，王爷不会放过你…”

　　　　砰

　　　　话音未落，他猛的撞上一面看不见的墙壁，发出一声闷响。由于速度太快，整个人如同一个气球般反弹了回来，直接被秦阳踩在了脚底。

　　　　“来都来了，何必这么快走呢？”

　　　　宋元有苦难言，早知道刚才就不放狠话了，带着哭腔说道，“大人，我错了，请饶我一命。”

　　　　“不不不，你不用求饶，因为不论如何，你今天都回不去了。”

　　　　咔嚓

　　　　秦阳脚下一用力，宋元口鼻溢血，整个人忽然僵住了，啪的一声，碎成无数冰晶，与院子里的皑皑白雪融为一体，连衣料都没有留下，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阿言担心道，“东林王如果没见他回去，会不会再派人来啊？”

　　　　秦阳淡然道，“就怕他不来！还有二十天，你让虞老他们尽量不要单独外出，尤其是晚上，一定不能离开归云堂，只要熬过去，离开皇都，海阔天空，别说是东林王，就算是秦皇也奈何不了你们。”

　　　　“阿言这就告诉爷爷还有娘亲。”

　　　　风雪渐浓，遮天蔽月，整座皇都一下子陷入黑暗中，秦阳端起热好的酒壶，边喝边在归云堂四出走动，不断扔出一些磁石，布下一座粗浅的感应法阵，与他神识相连，只要有修士进入，就会触发，同时令他掌握归云堂的所有情况。

　　　　“风雨欲来啊，也不知究竟能不能撑过这二十天。”

　　　　他不是没想过干掉东林王，但这样一来，势必会在皇都掀起一场大波澜，必定会有圣人出世，把皇都翻个底朝天，他可不认为自己可以逃过圣人的追踪。

　　　　寒风凌冽，东林王屋子里却热的出奇，即便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绸缎，却仍旧令人挥汗如雨。

　　　　东林王躺在软塌上，见慕笙进来，便问道，“宋元呢？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又在把人碎尸吧？”

　　　　慕笙结巴道，“回，回王爷！宋元…宋元他…”

　　　　“他怎么了？”

　　　　“他死了！”

　　　　东林王闻言，猛的坐了起来，不可置信道，“死了？”

　　　　“就在刚才，他的长生牌位碎了，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怎么会这样…”东林王的身形一下子垮了下去，自语道，“难不成虞天风没死？回来了？”

　　　　慕笙摇头道，“不可能，那位大人说过，虞天风已经被他杀了，断无可能复生，而且宿月谷的讣告还在路上，也没可能是宿月谷的人干的…”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倒是说说究竟是为什么。”

　　　　“这个…属下不知！”

　　　　“那就派人去查，需要本王教你吗？”

　　　　砰

　　　　东林王顺手抄起桌边的酒壶，砸了过去，顿时砸破了慕笙的脑袋，而慕笙却哼都不敢哼一声，只是把头伏的更低了，颤声道，“王爷息怒，属下这就去查。”

　　　　“废物！”

　　　　东林王重又躺下，心里很乱，如果不能把青莲带回来，那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秦阳的作息一如往常，可总能在归云堂发现几个探头探脑地食客，想来应该就是东林王府的探子了。

　　　　但是他不动声色，也并未与他们接触，如果可以，他只想安安静静地渡过这段日子，不想节外生枝。

　　　　可东林王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见探查无果，这次一狠心，为保万无一失，一次就派出三位铭火境高手，都是即将种道的奇才。

　　　　“王爷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用得着让咱们三个一起出动吗？”

　　　　“闭嘴，王爷的决定是你我能够随便议论的吗！照办就是。”

　　　　“够了，你们两个别吵了，都给我小心行事，宋元折在这里，肯定不会是意外。”

　　　　“宋元仇家那么多，说不定是在哪个路口被人敲了黑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