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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吾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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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车旁等待已久的丁小雨开始觉得不对劲,哪有人结个帐半天不出来的。她回店内去找,发现马丽早就离开了。
马丽到底跑哪儿去了?她心里犯嘀咕。不过她才走出店外没几步,头一转,就看见马丽了。
“马丽!”她大叫,可马丽却浑然不知。
丁小雨走上前去,拉住马丽,“你在干嘛呀!”
被她拉转身的马丽脸上竟挂著两行清泪。
丁小雨见状吓坏了,“你……发生了什么事?”她不安地问。她有预感,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马丽只是落泪摇头,不发一语。
丁小雨向马丽原本注视的方向望去,她也呆住了,她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情景。
酸楚悲痛的情绪同时撕裂著马丽的心头,她开始觉得眼前的世界已不属于她,周遭的一切开始碎裂、碎裂,成了一片斑驳。她的血液开始逆流,心被撕成千万片,世界在转瞬间变成了无声的沉寂。
丁小雨拉了一下马丽,但发觉她丝毫不为所动,只好用力拉著她回到车旁,把她塞进车内,自己也挺个大肚子坐在驾驶座,万般艰难的发动车子。
“也许是同事,一起喝茶而已,没什么的。”丁小雨试著安抚马丽。
马丽静静地摇头。
“他们不是同事?那也许是朋友。”
朋友?也许是吧!如果敦敏和那女子是朋友,那她和敦敏是什么?
敦敏是个对吃饭有洁癖的人。除了亲近的人,他不和家里以外的人吃饭,所以他几乎没有应酬。
非不得已的饭局,他也从来只是浅尝二口立即走人,而今他和那位小姐同坐在咖啡店内进食,这证明了那个女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异于常人。
马丽内心深处的恐惧,硬生生的被逼上了台面。含著泪,她告诉丁小雨:“她就是晓蓉。”
丁小雨闻言紧急煞车,芈好这个路段的车辆不多,但后方来车仍不满的鸣按喇叭以示抗议。
丁小雨诧异的问她:“谁告诉你的?”
马丽摇头,“我的第六感。”
“没经证实的话就别胡思乱想。”丁小雨安慰著她,“也许他们啥也不是,别庸人自扰。”
“如果他们什么也不是,敦敏绝不会和她坐在那里。”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马丽定定地看著身旁的丁小雨,“你忘了?敦敏不和『陌生人』吃饭的。”
丁小雨当然知道他的怪癖,可是……“可是,他们也许只是喝杯咖啡。”她真的很想自圆其说的安慰马丽,但此刻连她自己都不太相信他们的关系有这么单纯。
叹了一回气,丁小雨只好说:“怀孕的人别想太多,对胎中的宝宝不好。”其实,说来说去都是自己不好,没事多嘴鸡婆的告诉马丽这件事干嘛?惹得她现在伤心欲绝。
都是John不好,无端扯出一个什么晓蓉来搅局;本以为没事,但这下可出纰漏了。
丁小雨察觉到自己似乎惹了大麻烦,她实在想不出要说什么话来安慰马丽。然而,只要每次她一闯祸,就想快点回家。所以她想也不想,开著车子就往家里前进。
安静的车内,马丽只觉得全身快虚脱,也不问丁小雨要开车去哪里。她想,至少小雨一直都是帮著她的,如今自己只能信任她了。
随著窗外的景色飞逝而过,以时速一百公里横越市区的她们,不一会已稳稳地抵达家门口。
丁小雨下车,牵著马丽进门,安置她坐在大大的单人椅内。
马丽自然的蜷缩成一圈,藏在椅中,几乎让人察觉不出她的存在。
丁小雨暂时不理会她,她知道马丽伤心时,总是喜欢一个人躲起来舔舐伤口。
她打开音响,让音乐流泻出舒伯特的“即兴曲”。
这曲子在高兴时听,颇能心神领会,在伤心时听,却又像在伤口处撒盐般,让人整个被沉痛的情绪淹没……
马丽忘了时间,忘了空间,只是呆傻地痴望著前方,眼神仿佛投注在另一方不知名的世界。那里有她的喜怒哀乐,有她的悲伤情愁。此刻,她只想让一切都沉静下来,沉淀在她心里深处的小记忆盒中。
薛敦敏回到家时,已是月儿西斜的深夜。
他迈著大步走进家门,却发觉屋内清冷,仿佛没人在家一般。
他知道自己今天回来得太晚了,可也没必要这般对待他吧!整座房子静悄悄,像是把他遗弃了一般,怪吓人的。
他东张西望想找个人,却只有一室寂静回应他。
该养些小猫小狗才对,他心想。马丽早吵著要养宠物,但每每都被他拒绝,现在他才知道没人在的家中多么冷寂。唉,这就是人丁不旺的结果。
他回到房里,边冲澡边觉得纳闷,为什么连马丽也不在,他苦思不解,决定待会儿去问丁小雨。大姐她神通广大、事事皆知,问她准没错。
洗过澡,他坐在床边研究著马丽放在床头的书,全都是些日文书。介绍京都的枫叶、奈良的大和古道、链仓的佛像、东京各个花季的公园等。
薛敦敏随手翻翻,笑了笑,马丽这么早就开始施行胎教,想让宝宝变成日本通吗?他暗下决定,等到小孩生下来后,他一定要带著马丽到日本度蜜月。
说来好笑,他们在国外结婚,竟没有蜜月旅行。似乎他好像亏欠马丽一些东西。他开始细想,果然是欠了些,譬如在台湾的公开仪式、教堂的婚礼、蜜月旅行,他们甚至没有结婚照。
他得记在记事本上——补马丽一个结婚照。
当年的婚礼在急就章的情况下完成,两人只完成了法律手续,一点情调及浪漫的气氛都没有。嗯,他得好好提醒自己,记得补马丽一个充满鲜花及浪漫气氛的隆重婚礼。
这时,窗外的车声及开门声、谈话声无端地闯入了他冥想的世界中,他的美梦被硬生生的打断了。
总算有人回来了,他快步下楼迎接。
他看见大哥抱著马丽,将她放在沙发上。爷爷、祥叔、祥嫂及小雨的先生赵佳平都在。
“发生什么事了?”薛敦敏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
薛敦诚看他的眼神既冷漠又怪异,仿佛他是陌生人般,这种眼神令他心慌,他看向薛容若。
而薛容若不发一语地坐在马丽身旁,宠爱地拨开散落在她脸上的发丝。
薛敦敏又看向祥叔、祥嫂,老夫妻二话不说地转过身去。
气氛著实诡异到了极点,他只好求助于赵佳平。“佳平哥,你可以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吗?”他不解何以家人的反应如此不寻常。
赵佳平开口:“马丽和小雨下午去逛街,大概太累了,先在我家休息了一下。”
逛街太累了?薛敦敏有些怀疑,不相信事情有这么单纯。
“别太刺激她。”赵全平若有深意地拍了拍他,“医生说她目前的身心状况都很差,最好让她安静休息。”
“她的身心状况很差?”薛敦敏愕住,“谁给她刺激受了?”有谁如此胆大,敢伤害他的马丽?
顿了顿,赵佳平再度开口:“小雨说,下午逛街时,马丽在街上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所以情绪很不稳定。”
“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薛敦敏不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
此时马丽悠悠的醒来,眼神涣散。
薛敦敏立即上前扶住想要起身的马丽,“马丽,你下午发生什么事了?”
马丽闻言,泪水立即纷纷坠落。
薛敦诚及赵佳平当下赶忙阻止想再发言的薛敦敏。
“叫你别再刺激她了。”薛敦诚像是吃了十斤炸药般的怒气冲天。
“她今天下午受的刺激够大,别再伤害她、别再问她任何事了,让她可以安静的休息吧!”赵佳平也道,然后先行离去。
赵佳平的眼神总让薛敦敏觉得这一切和自己有极大的关系。
马丽止住泪水,像游魂一般地回到房间,进了浴室。
薛敦敏拦下了也要上楼的薛敦诚,“大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薛敦诚瞪著弟弟。“你下班后去哪儿了?”他不客气地质问。
“我和朋友出去喝咖啡谈事情。”他回答得有些心虚、有些不安。
“谈事情需要关掉手机?”薛敦诚一张脸黑得像包公。方才听了丁小雨说的话,他恨不得亲手掐死敦敏。
马丽他从十多岁看到长大,待她除弟妹外,也像是自己的妹妹般疼爱,若敦敏真的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伤害马丽,那他绝对不会饶了敦敏。
“手机?我今天下班时就忘了带出来,还放在办公室里。”
“放在办公室?”薛敦诚冷哼一声,不过,得知这件事令他稍稍消气。
“大哥,请你告诉我,马丽她……”
“没事,她只是受了点刺激,不太能接受。多休息、少胡思乱想,在家安静几天就会好了。你给我记著,别问她今天下午的任何事,她承受不了的,多让著她一点。”
薛敦诚说完便朝三楼行去,留下一脸错愕的薛敦敏。
马丽一定是真的受了莫大的刺激,因为家里所有人的反应都太异常了。
马丽洗好澡,又像游魂一样的踱回房间。她冲进棉被中把自己包得紧紧的,仿佛如此她才能得到安全的保障一般。
薛敦敏见状,心都疼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刺激伤害了马丽?
他侧坐在床沿,想和马丽说话,可是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今他有种极大的恐惧。
当年她母亲过世时,她虽悲伤但至少还能够任泪水奔流,哀伤的情绪还得以发泄出来;而今,他从她眼中看到的是多种复杂的情绪。
这么些年了,他以为他了解马丽,如今他才知道,原来马丽的万般情愁竟都在心内堆积,偶尔才能由她的眼睛中窥探一二;他今天在她眼眸看到了心痛,这是不是表示,其实她内心中承受著比他所知更巨大的压力及酸楚?
他顺势躺在马丽身旁,虽然他不知道她的苦所为何来,但他想她会需要自己的支持及保护。非关言语,他用行动证实了他的疼惜。
马丽的身子僵住了。薛敦敏竟用他们之间特有的方式来展现他的温柔。
他怎么能够这样?在下午她撞见敦敏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之后,他为何还能如此温柔体贴的对待她?
想到此,她的眼泪又开始扑簌簌地往下掉。
薛敦敏紧紧的圈住她,吻去她的泪,开始吟诵:
滴滴为爱流下的泪像晶莹的珍珠
我愿用一条不朽的红丝线把它们串起
围绕在她的头项间
当作爱的礼物
马丽闻言,眼泪落得更凶了。在她伤心欲绝的同时,他为何能如此温柔的对她吟诵出韩国诗人的“爱的献礼”,这份献礼他不是该给他最爱的人吗?在此刻对她吟诵,会给她多大的希望啊!
她害怕希望会幻灭,害怕世间种种最后终必成空,怕他最后留给她的是无尽的失望、落寞。
她拒绝去想会有什么后果,此刻她的思考己钻入死胡同中,纠葛难分,无法厘清。
薛敦敏不知道她心中的害怕,又开始将他所记得的情诗逐一吟诵,往常这都是打破他们之间沉默最有效的好方法。
念完了一首,他发觉马丽的泪已稍稍止住,他想打铁趁热,迫不及待地又念出了第二首。
马丽抬眼看向他,看著他那黑白分明的眼眸,看向那双初识就令她深陷在其中的晶亮黑瞳。
薛敦敏眨著他迷人的眼睛,拉起她的手放在胸口,感受著他富频律的心跳。“你感觉到了吗?”
马丽迷失在他那二潭深泓之中,半晌说不出话来。
“别让我担心,你知道,我可以为你挡去一切风雨。”他轻吻著马丽,想用温柔的深情抚平她的不安。
如果他就是那一切风雨的成因呢?马丽不语。
第八章
事隔多日,薛敦敏从家人的口中探不出任何消息,他也不好再触及马丽的伤心事,想想,也只好去问事发当天的另一位当事者了。
他心里真的很想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谁让他心爱的马丽哀伤至此,直到如今,虽然大家绝口不提那天的事,但马丽却明显的消沉了。
她常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窗台看著窗外,终日不语。虽然她平常就话不多,但此举也反常得过分了。
他看著马丽始终沉浸在只有自己的世界中,直觉告诉他——红灯亮起了,事态真的很严重。
马丽的肚子开始稍有长进,但她却用宽松的衣物盖住,好像故意要忽视孩子的存在似的。
这个发现让薛敦敏更不安,他必须早些找出令她不对劲的原因,无论多么天大的事,都有他顶著,既然马丽什么也不说,那去问丁小雨一定也可以探得蛛丝马迹的。
他约了丁小雨到他的办公室,还刻意请人去买了多种不同口味的小蛋糕来讨好她。
他等了又等,好不容易有人通报他有访客。
他快速起身欢迎丁小雨,现在她可是唯一能帮他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人物,可怠慢不得。
“我来了!”她一进门后,便找到了一张舒服的沙发椅,顶著大肚子坐下。
“嗨,我也来了。”郑明琳跟在丁小雨的身后进来。
薛敦敏傻了眼。一个丁小雨就够他受的,现在又加上一个郑明琳,要是两人一起炮轰他,他还能全身而退吗?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能在今天探知马丽情绪低落的原因。
看著薛敦敏阴暗不定的神色,丁小雨开始不耐烦。“干嘛那种脸?不欢迎我们啊!那我们走了,后会无期。”说罢,她立即起身作势要走。
郑明琳也立即跟进。
薛敦敏有些慌了手脚。消息还没探到就让人走了,这怎么可以?
他立刻陪上笑脸,“我哪有不欢迎,只是在想今天天气真好,两位一起光临……”
“废话少说,直接说重点!”丁小雨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
薛敦敏敏锐地发现一件事,丁小雨把他当敌人了。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他整顿了心情后,开口问:“我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哪一天?”丁小雨分明在装傻。
“庄孝维同学。”薛敦敏提著蛋糕盒放在丁小雨面前,用著惯常的戏谑口吻提醒她,“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天。”
丁小雨只是一脸愤慨地死瞪著眼前的蛋糕盒,目光放射出足以杀死人的能量。
薛敦敏不解地望著她。这盒蛋糕怎么了,好像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他偷偷地看向郑明琳,她却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呃……”他清清嗓子,“请问,这盒蛋糕有哪里不对吗?”
“就是这个蛋糕店!”丁小雨冷冷的道。
“蛋糕店有哪里不对吗?”
“你说这蛋糕打哪儿来的?”丁小雨横眉怒目质问他。
薛敦敏觉得好笑,“蛋糕当然是从蛋糕店买回来的。”他不明白,这也好气吗?“这家蛋糕店还是我一个朋友开的。”
“朋友?”丁小雨话中有无限的不屑,“因为朋友开的所以可以常去吗?”
薛敦敏愈来迷惑,如同坠入五里雾中。“朋友开的店去捧场也是正常的事。”
“所以你就带女人去?”丁小雨的问话愈来愈带刺。
薛敦敏有些不高兴,今天到底是谁要问谁事情?“我没有带女人去。”
“没有!?”丁小雨的声音尖锐了起来,“请你告诉我们,那天傍晚和你一起在蛋糕店的人是谁?”
“哪一天?”
“就是马丽出事那天。”郑明琳冷静地接口。
马丽出事那天?薛敦敏开始回想……是了,在那一天,他发现了那家刚开不久的蛋糕店,原本是要买蛋糕回去给马丽尝尝的,却在结帐时遇见了孙晓蓉,没想她竟是那家店的老板,基于旧日情谊不得不坐下和她寒暄了几句。
“她是我以前在剑桥认识的朋友,也是那家蛋糕店的老板。”
“我下次绝不再去那家店。”丁小雨冷哼了一声,把整盒蛋糕推得老远,像是有瘟疫一样。
“别这样嘛!”薛敦敏恳求著,他不知道那天的情景被她们看见了。
“那个女人叫晓蓉?”挑著眉,郑明琳笑问。
薛敦敏点头,他觉得郑明琳的笑容里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态势。
“你说,你为什么和那女人单独在一起?”丁小雨怒道。这口气她憋了好久。
“拜托,那里是公共场所,而且我跟她没什么。”
“可是她是晓蓉。”收敛起笑容,郑明琳换上正经的表情。
“是她就不可以,”丁小雨倾身向前顾不得即将临盆的大肚子,“你忘了半年多前我叫你由英国回来之时,你说过什么话?”
“我说过什么话?”薛敦敏一时想不起来。他成天和丁小雨疯言疯语的,他哪里记得起来自己跟她说了些什么?
他开始陷入迷惑中。
“你说你想娶晓蓉。”郑明琳说道。
“喔!是呀!”话一出口,他立即发现自己失言了。
两个女人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
丁小雨已经气得握紧双手拳头。
郑明琳则以锐利的眼神瞪著他,“你知道你方才说了些什么话?”
薛敦敏开始畏缩了起来,“我可以解释的。”
丁小雨大怒,“很好,我们就是来听你解释的。你知不知道马丽那天看见你们二人在一起时,她的心里有多难过?她几乎要崩溃了,你知道吗?”
“如果马丽看见我,为什么不进去和我打招呼?”他不解。
“因为她知道那个人是晓蓉。”郑明琳平静地说。
“她怎么会认识晓蓉?又怎么会知道晓蓉?”他像在自言自语般的低喃。
“因为她在你书房里发现你和晓蓉的照片。”
薛敦敏开始有些不安,“我和晓蓉合照并不代表什么。”
“你以为你和晓蓉的事,马丽不知道?你可知道那阵子马丽的情绪多么低落,精神有多不济?她那种什么事都闷在心里的人都能如此失魂落魄,你以为她还能承受多大压力?”郑明琳平和的叙述,正因如此,更令人不寒而栗。
薛敦敏开始回想这一切,然后恍然大悟的大叫:“丁小雨!”
丁小雨看著他突然变脸,也老大不高兴。
薛敦敏的脸涨红,显示他上升的怒气。“你告诉马丽什么?”
“我告诉马丽什么?”他打人喊救人,真是笑话!她丁小雨可不是被吓大的。“所有你告诉我的话,我都转述给马丽知道了。”
“你都告诉马丽!?你最好不要告诉我说,你告诉马丽我要娶晓蓉。”
“正是。我就是告诉她那些。”丁小雨理直气壮地道。
“你……”薛敦敏为之气结。如果不是看在她即将临盆的份上,他真的会好好的海扁她一顿。
他努力调整呼吸,试著不要生气,但他做不到。任何人做了伤害马丽的事,他都无法坐视不理,即使对方是丁小雨。
郑明琳一闪身,挡在他和丁小雨之间。她好像稍微了解事情的大概了。为了不使他在盛怒之下伤丁小雨,她必须挺身而出。“冷静一点!”她抓住他已抬起的手。
“你少插手这件事。”他铁青著脸警告。
“我必须要插手。你找我们来不是为了要动手打人吧!想想此刻马丽的心情。”她再以别有深意的眼光看他,“哀莫大于心死。”
薛敦敏的身子开始颤抖。天哪!他竟然就这么轻易地伤了马丽那颗脆弱又敏感的心,就在她才刚开始要浅尝享福滋味的同时。
他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她……那天她有没有说什么?”
“她是你老婆,你该去问问她。”郑明琳回道。
薛敦敏摇头,“她什么话都没有说……”他将眼光调向落地窗外,一脸茫然。“她只是常常坐在窗台上,不说话的看著窗外。”
“和她初到日本时一样。”丁小雨回忆起过往。
“小雨!”薛敦敏抬头望著她,“我真的伤了她,是不是?”
“你可不可以再度解释一下你和那位女人的……呃,情况?”丁小雨冷静下来后,也不再那么冲动了。
薛敦敏无奈的重提往事:“那时孙晓蓉是另一位研究生的同居人,她自己倒没有在剑桥念书,那时她家中负债,柳风愿意拿钱出来给她。”
“等一下!”丁小雨忽然想起一件事,她急忙问:“这个柳风,就是贵华中学的那个势利鬼?”对于势利的人,她向来无法留下好印象。
薛敦敏看了她一眼,讶异于她的好记性。“没错,就是那个柳风,他只是比较花心而已,不是真的那么势利。”
“后来呢?”打断了他们的题外话,郑明琳问道。
“那时,晓蓉很想和柳风安定下来,可是柳风性子不定,所以一群同学起哄开玩笑的叫我放风声娶孙晓蓉,希望能因此让柳风浪子回头。”
“旧事重演。”丁小雨冷冷地道。
薛敦敏知道她指的是他和马丽在纽西兰的婚姻。“这两件事不同,”他解释著:“和马丽我是心甘情愿、欢喜的接受,可是和孙晓蓉,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可是你还是帮了她。”丁小雨指责他。
他苦笑,“其实这件事严格说来我不算帮她。”
“怎么说?”郑明琳问。
“小雨叫我回来。”他抬头望向丁小雨,“你不是说如果我不回来,你就要告诉马丽,你要弄得鸡飞狗跳。”
丁小雨间言,低下头来。
他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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