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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边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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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心忧
那个男人很高,起码有一米九十以上,体型健硕,给人强烈的压迫感。他理着一个小平头,浓眉底下一双利眼炯亮有神,隐隐流露出一股审视的味道。他面容刚毅,神情冷峻,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太过凌厉,不好相处。
聂安康一见到此人,就摇着头对妹子说:“阿蕾,你什么人不好找,偏偏看上这么一号人物,以后有你苦头吃的。”顾唯明深有同感,他担忧地看了聂安蕾一眼。后者昂起头,根本无所畏惧,甚至还颇引以为豪——她聂安蕾瞧上眼的,岂会是寻常人物?她用手肘拐了拐一直沉默不语的岳玥,问道:“玥玥,你说。”
岳玥笑了笑,说:“阿蕾,你的眼光不错。”
聂安蕾一下子抱住她,在她脸上“啵”了一口,说:“还是你识货。”
岳玥啼笑皆非:“阿蕾,他不是货。”
其实,她也担心。那个男人周身散发出的孤独感,昭示着他心中的灰暗。安蕾要想真正得到他的心,恐怕还得帮他解开心结,走出那片阴霾才行。这,怕是不容易啊!但是,岳玥太了解自己的好友了,知道无论他们现在说什么反对的话,聂安蕾都是听不进去的。更何况,这男人的确有一颗温柔善良的心。乐观地想,兴许安蕾的热情开朗能影响他也说不定,谁知道呢?
她想起刚才在门口,要不是他及时拉她一把,她怕是早就被那个飙车的少年给撞飞了。他的手背因此而擦伤,可他却毫不在意,反而在怒视了逃逸而去的肇事者一眼之后,面无表情地放开她,问:“你没事吧?”对待陌生人,他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他所重视的人呢?看清一个人,有时候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细节就够了。
今天,聂家聚餐,邀请了聂安蕾公司的同事。这次活动是聂安蕾特意为汤劲而精心准备的,自然少不了顾唯明的闪亮登场。所以,岳玥并没有让她的准老公送她过来,而是自己骑车来的。话说聂老爷子知道宝贝女儿的想法之后,当下便警告她说:“蕾蕾,你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到最后不但没有达到目的,还影响了别人。”事实证明,聂老爷子确有先见之明,奈何聂安蕾当时根本不当回事。
这厢,顾唯明听了岳玥对汤劲的评价后,皱了皱眉。岳玥是何等灵巧之人,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忙送去安抚的一笑,他这才放松了表情。其实,他对汤劲并无恶感,只是任谁被人冷冷地打量、盯视,心里都不会舒服的。更何况聂安蕾拒绝他,却对汤劲百般重视,如此差别待遇,说不介意是骗人的。如今自己的心上人又为他说话,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感到心理不平衡,他当然不能免俗。好在姑娘恋慕、安慰的眼神及时拂去了他的不满。好吧,为了早日完成任务,重新回归甜蜜的两人世界,他忍了!
汤劲拿着酒杯,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观望着屋内的一切。那个女人无疑是今晚的焦点,她高调介绍自己的男朋友,用嘲弄的目光向他示威;她穿梭在众人之间,谈笑风生,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她和男友打情骂俏,刻意展现自己的女性魅力。她完全是在针对他,他知道,因为他得罪了她,所以这个女人正在毫不手软地报复他。他在心中冷冷一哼,这女人难道没有发现她的男朋友总是用暧昧的目光注视着她的那个好朋友吗?这种脚踏两条船的男人她也稀罕?真是没眼光到极点了!不过,这关他什么事?轮得着他为她操心吗?呿!他慢慢地把酒送入咽喉,转过身去欣赏窗外的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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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家的后院非常安静,仅有凉风拂过,树摇叶落的声音。春天已至,原本颓然的小花园正悄然恢复着生机和活力。岳玥拢了拢外套,在台阶上坐了下来。她想起曾经有那么一个男子,因为得不到佳人的青睐而在这里黯然神伤,曾经有那么一个女子,藏着心中的暗恋,鼓起勇气分享他的心事,安慰他。往事历历在目,如今坐在这里的人,却变成了她。世事果然难料啊!
初春的夜晚依然寒冷,岳玥伸臂环紧了自己,止不住的寒意缓缓地透过她的肌肤钻入她的心底。她冻得牙齿都开始轻颤,却还是倔强地坐在原地,执意对抗着那彻骨的森冷。时间无声地流逝着,她闭上眼睛,默默地把自己缩成一团,把自己的脑子放空,再放空……如果人能随意操控自己的情绪,那该多好啊!
是她的幻觉吗?那股子冷好像在渐渐地消退,似乎有谁把她轻轻抱起,安放在一个温暖的角落。一个声音在对她温柔地倾诉:“小傻瓜,我爱的是你,你怎么可以自寻烦恼?瞧,我的怀抱多温暖,可不许你再跟自己过不去了,知道吗?”
她睁开眼睛,抬起头来,原来不是她的幻觉,他真的把她抱在怀里。他们还是坐在后花园的台阶上,他正低头凝视着她,眼睛里流露出担忧与疼惜:“玥玥,你刚才睡着了吗?这里这么冷,你会着凉的!”
她摇摇头,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他沉声答道:“我在屋里找不到你,就知道你肯定跑到这儿来了。玥玥,我是不是不应该答应安蕾?”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他忙把她搂得更紧一些。她再次摇头,说:“阿蕾的事,我们怎么可能不管?唯明,我并没有生气。”
他解开大衣,让她更近地贴住自己,一面把自己的体温分给她,一面微恼地问道:“那为什么一声不吭地跑这儿来?冻成这样,你是觉得我不会心疼吗?”
她仰起头来,用凉凉的唇亲了亲他的下巴,悄声说:“我怕我在那里,你会觉得不自在。”
他把脸贴住她的,沉默了片刻,才说:“玥玥,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她轻轻地叹息一声,道:“唯明,如果这种不安是来自于我,那么,我很抱歉。我保证,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会永远陪伴在你身边。这样可以了吗?”
顾唯明深深地注视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只要她有一丝不悦,哪怕是负了朋友,他也要退出这场游戏。她柔顺地由着他看,态度坦诚,并无保留。他把唇印在她的脸上,喃喃地说:“玥玥,你要说到做到,这样我才能安心。”
她偏过头来,回吻他:“你知道的,我向来守信。”只是守信的前提,是他的心里有她。
他吻住了她的承诺,心中无言地宽慰着自己,他们都快结婚了,没有什么可以把他们分开,所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是多余的……是多余的吗?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蹚这趟浑水,他和岳玥好不容易才在一起,说实话,他一点儿都不想再横生枝节。可是,他和她却也都明白,对于聂安蕾的要求,他们从来都无法拒绝。但愿,聂安蕾和那个男人能早日修成正果,早日还他们一份清静。
他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真想就这样,抱一辈子。
第三十八章 心沉
自从顾唯明答应帮聂安蕾之后,他和岳玥相处的时间便严重缩水。原本他们相处的时间也就是早晚和双休日而已,如今在聂安蕾的要求下,顾唯明当起了她的“二十四孝男友”。早上得接她上班,晚上得接她下班,陪她吃饭。她加班的时候,他还得负责给她送去夜宵。双休日,她更是拖着他出现在汤劲常常会去的地方,努力创造机会和他“巧遇”。
顾唯明并不是无所事事的主儿,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每次他匆匆结束手头上的事,赶去赴她的约时,还得被她埋怨来得太慢,弄得他也是一肚子的牢骚。俯首贴耳,随传随到,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家玥玥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呢,她居然还嫌三嫌四的?真是见鬼了!他以前怎么会觉得两人适合在一起呢?简直错得离谱,聂安蕾跟他贴心的“小棉袄”根本就没办法比嘛!因为她的事儿,他都已经几天没跟玥玥亲近了,想想就郁闷!
这些日子,他回去的时候,岳玥通常已经上床睡觉了——她的作息时间向来规律,早睡早起。他只能在不吵醒她的情况下,抱抱她,亲亲她,然后搂着她一起睡觉。碰到他有案子要忙的时候,他连这点福利都没有了。早上,他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做好早饭早锻炼去了。等她回来的时候,他又得去接聂安蕾了,他连缠住她赖一会儿的时间都没有!再这样下去,他会因为精神和肉体双重饥渴而发疯的!到时候,那姓汤的没喝饱醋,他倒先要举双手投降了!真TMD,那男人到底是不是男人,要不要这么难搞定啊?
情绪欠佳之下,顾唯明变得心浮气躁起来。此时,汤劲也终于按耐不住,主动找上了他,于是,针尖对上麦芒,一场冲突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这天,顾唯明难得在晚饭前回到了自己家。岳玥打开门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唯明,怎么回事?你跟人打架了吗?”她一边问着,一边把他拉了进来,让他坐在沙发上,跑到房间把医药箱找了出来。
顾唯明任她在脸上小心翼翼地擦着,涂着,用力一摁,便让她坐到了自己腿上:“玥玥,玥玥……”
玥玥捧住他的脸,不让他乱动:“等等,还差一点儿就好了,你不要晃来晃去的,我擦不好了。”
顾唯明乖乖地定住不动了:“玥玥,还是你最疼我。”
岳玥看了他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擦完了,她想站起身把东西收起来,他却巴着她不肯放,把头枕在她胸前,满足地低叹:“玥玥,我总算又把你抱在怀里了,可想死我了!”
岳玥抚摸着他乌黑柔软的发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顾唯明又在她身上磨蹭了一会儿,才说:“没什么,和某个不理智的男人打了一架,不要紧的。”
说人家不理智,那他呢?岳玥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说清楚好吗?”
顾唯明无奈,只得把事情的原委简单地讲了一遍。
原来,当天傍晚时分,顾唯明和往常一样去接聂安蕾。在聂安蕾公司的地下停车库,他碰到了特地在那儿等他的汤劲。汤劲皱着浓眉,那嫌恶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讨厌的老鼠:“你觉得这种游戏很好玩吗?”
顾唯明毫不理睬,停好车继续走他的路。汤劲一闪身,拦住了他的去路。顾唯明傲然问道:“你是在跟我说话?”
汤劲冷冷地说:“别跟我来这套,我没这闲工夫陪你们玩。你喜欢脚踏两条船也好,喜欢对她虚情假意也好,麻烦离我远点。算我惹不起你们,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顾唯明抱起双臂,怒极反笑:“这位先生,我认识你吗?你莫名其妙地跑到我面前来说这些话,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聊吗?麻烦让让,我还得去接我女朋友,没空跟你废话。”
汤劲一把抓起他的领子:“姓顾的,我的警告你最好记住。我生平最恨玩弄别人感情的人!你要是真喜欢她,就一心一意地对她好,别叫她伤心,听到没有?”
顾唯明慢条斯理地推开他的拳头,整了整衣襟,面含讥诮地反问道:“你凭什么警告我?你有这个资格吗?我是她男朋友,你是她什么人?有本事你自己去疼惜她——你有这个种吗?没这个种就给我闭嘴!我爱怎样就怎样!她都不介意,要你狗拿耗子多管什么闲事?”
“你!”汤劲气得火冒三丈,顿时恶从胆边生,他挥起拳头就往顾唯明脸上招呼过去。
顾唯明早有防备,他一伸手便格开了他的拳头:“这位先生,容我提醒你,你这叫蓄意伤害,我将保留控告你的权利。”
汤劲笑得狰狞:“你爱怎么告怎么告,不过,得等我打完!”说着他又重重地来了个左勾拳。顾唯明也不是好惹的,他的基本功虽然不及聂安康打得扎实,可好歹也是聂老爷子的得意门生,拳脚功夫自然不弱。两人你来我往,不一会儿,身上都挂了彩。
打着打着,汤劲心里倒也有几分诧异和佩服,这姓顾的居然能跟他打成平手,怕是有几分能耐,不像看上去那么不中用,倒是小瞧他了。好,他今天就痛痛快快地跟他干上一场,出出胸中憋了好久的那口恶气,TNND!看招!
两人正打得兴起,一声断喝骤然响起:“住手!”而后,另一个人强力介入他们之间,挥拳迫使他们分开。顾唯明和汤劲各自退开几步,同时望向介入者:“安蕾!”“聂安蕾!”
聂安蕾气势汹汹地吼道:“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她接到保安的电话,立刻就赶了下来。幸好这保安素来跟她相熟,倒也没有惊动其他人。她万万没想到,这两个男人竟然会做这么幼稚的事,用拳脚来解决问题,他们是幼儿园刚毕业吗?
走到顾唯明跟前,她盯住他,语气不善:“唯明,你说!”
顾唯明自鼻中哼了一声:“是他先来挑衅的,我不知道他哪根神经搭错了。”
聂安蕾立即转向汤劲:“你?”
汤劲阴寒着脸,一语不发地掉头就走。聂安蕾跺跺脚,冲顾唯明喊了句“你先走,今天不用等我了”就追了上去。
顾唯明无辜地当了一回炮火,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不过,一想到今天终于可以和自己的心上人亲近亲近了,他又不禁苦中作起乐来。
岳玥听完他的叙述后,没有发表任何评论,只是淡淡地说:“我不知道你要回来吃饭,所以没准备你的份。帮你烧碗面条,好吗?”
顾唯明看了看餐桌,那儿只有一碗吃了一半的汤面孤孤单单地搁着:“玥玥,你就这么打发自己的晚餐?”
岳玥望着那碗面,把突如其来的伤感费力地咽了回去:“我一个人,当然简单些。”
顾唯明一想到这些日子,她就这么形单影只地面对着空空的屋子,等待、煎熬,他的心中就涌起止不住的痛:“玥玥!”
岳玥用手指点着他的唇,试着拉出笑容:“别说,别说。我们吃饭,好吗?”
他心情沉重地点点头,这种难过的日子,究竟何时才能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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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如秤杆,这头的顾唯明怨念重重,那头的岳玥其实比他更不好过。从前,他们朝夕相伴,亲密相处,连分开一会儿都会觉得思念。可现在,她连跟他讲讲话都得找时间,找机会。这样的落差,她又何尝承受得了?顾唯明也许能体会到她的这份寂寞,可他不知道的是,她还承受着另外一种委屈。
周一午休的时候,汪洁茹把她拉到会议室,问道:“玥玥,最近你和你们家那口子感情还好吧?”
岳玥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还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还行吧。怎么了?”
汪洁茹看着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有件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唉,既然你们俩感情挺好的,我也就不多事了。走吧,我们吃饭去。”
岳玥飞快地拉住了她:“阿洁,到底什么事?”
汪洁茹皱着眉头,说:“就上星期吧,我好几次都看到一个酷似你们家那口子的男人,和另外一个女人亲亲热热地在一起逛街吃饭。在我家附近的健身馆里,我还看到那男的搂着那女人的腰,拿着毛巾细心地为她擦汗,喂她喝饮料。一看他们那亲密的样子,就知道他们的关系绝不一般。我说玥玥,你们家那口子最近的行踪,你都了解吧?”
岳玥一脸平静地说:“嗯,他应该是在帮一个朋友的忙,我知道的。”
汪洁茹瞪大眼睛,当她怪物似的:“你知道?!真的假的?”
岳玥肯定地点了点头,汪洁茹的表情像是硬吞了个鸡蛋一样。岳玥垂下眼睛,低声说道:“阿洁,帮我个忙好吗?这件事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行吗?”
汪洁茹闭上嘴巴,点了点头。
打起精神,上完了一天的班。下班以后,岳玥独自在工作室里,呆呆地坐了很久,很久。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岳玥开始为他们的新房购置起小装饰品来。新房的装修已经完成,要再晾上三四个月才能住人。家具电器什么的,早已购置完毕,搬进新房摆放、安装好了。他们的婚期定在今年十月,预订五月份的时候拍结婚照,喜帖喜糖则要到八九月份才发,其它各项结婚事宜由两边的家长操持着,也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现在就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摆设,还等着她去花点心思。
上星期天,她一个人跑到小商品市场采购。在那儿,她看上了一对“新郎新娘”和一对“老公公老婆婆”。这是两组小小的瓷器,这边“新郎”背着“新娘”,笑得满脸幸福,那边“老公公”和“老婆婆”并肩坐在秋千上,似乎在回忆过去的温馨往事,同样笑容满面。岳玥简直对它们一见钟情,连价都没还就买了下来。付钱的时候,她的手不小心擦过那组“新郎新娘”,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刚刚还幸福甜蜜的“新人”转眼间便已四分五裂。岳玥和店主顿时僵住,片刻之后,还是岳玥慢慢地俯下身去,把它们捡了回来。回到家里,她捧着手上残破的“新人”,望着旁边相守到老的那一对儿,眼前不断地浮现出店主了解而又同情的眼神,还有在她身边来来去去的那一对对有商有量的恋人,眼泪就这么突然地掉了下来,一颗又一颗地在破碎的瓷娃娃身上晕开来。
顾唯明的性格,她是最了解的。他崇尚“君子动口不动手”,通常笑眯眯地就把事情给处理好了。用暴力解决问题,他向来都嗤之以鼻。这次他如此冲动地和汤劲大打出手,真的只是因为他受不了汤劲的出言不逊吗?
因为爱,才会嫉妒,才会痛。如果不爱,又怎会理智尽失,心痛欲裂?从来,带给他痛苦的都是聂安蕾,而拂去他伤痛的却是她。那么她的伤痛呢?又该由谁来抚慰?
第三十九章 心衰
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脑袋重得发痛。有那么几秒钟,岳玥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鼻管中充斥着热热的液体,四肢疲软得无法动弹。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又生病了。四周十分安静,只有窗外传来的淅淅沥沥的雨声,她重新闭上了眼睛。顾唯明到外地调查案情,搜集证据去了,家中只有她一个人。今天并不是双休日,她得起来上班了,可她却难受得一点儿都不想动。闹钟的铃声再次响起,她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按掉了闹铃,她拨通咨询室的电话,请好了假。三度闭上眼睛,她的脑子里却是纷纷扰扰的一片,再也回不去几分钟前的浑浑噩噩。她抚着额,缓缓坐起,倚靠在床背上。
鼻涕自鼻管中滴落下来,她从床边的盒子里抽了张纸巾随手擦去。眼皮打着架慢慢地撑开,屋子忽然旋转起来。她支住头,竭力压抑伴随着眩晕而来的恶心感。看来,不去医院挨上一针是不行了。她闭着眼睛,摸索着从床上下来,靠着墙一步一步向前移动,感觉每一脚都像踩在棉絮上一样,软绵绵的,一点儿劲儿都用不上。好不容易挪到了卫生间,她扶着洗漱台勉强帮自己梳洗了一下。脑袋里有个小人在不停地拿着锤子敲打她,她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用尽力气把自己从昏厥的边缘拉了回来。
这个时间,父母都应该上班去了,而她也不想让他们担心——他们为她操的心已经够多的了。拨通了本市的求助电话,她强撑着换好外出的衣服,拿好医保卡和自己的包,凭着最后的力气走到了楼下。计程车已经等在那里,好心的司机把她扶上了车。没有去母亲所在的市一院,她让司机把车开到了最近的中医院。司机大哥非常热心,还帮她扶进大厅,挂好了号。岳玥从钱包里抽了张百元钞票塞在他手上,这位的哥不肯要,硬是按照金额把余钱找给了她。她望着好心人的背影,心中无限感激。
经过一番折腾,她终于挂着盐水坐在了输液室的大厅里。输液室很大,输液的人虽然不少,可却依然有不少空位。盐水一点一滴地输入她的血管,她表情空茫地看了好久,直到一个柔和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你还好吗?要不要喝杯热水?”
她把目光转向那张心形的脸:“谢谢,不用。”
心形脸护士对她笑了笑,说:“我已经给你换上另外一瓶了,待会儿快挂完的时候记得叫我。”
原来已经是第二瓶了吗?她今天的运气真不错,尽遇上好人。她虚弱地勾起嘴角,说:“好。”
心形脸护士忙着给其他病人换瓶、扎针去了,岳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旁似乎有谁坐了下来,然后一个带着清冷却又有些熟悉的嗓音低唤着她:“玥玥。”
她徐徐地侧过头:“华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华逸航简洁地说:“我来找一个朋友,经过输液室看见你在这里,就进来了。你感觉怎么样?”
岳玥勉强地朝他露出一个笑容:“好多了。”
华逸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男朋友呢?怎么没有陪着你?”
岳玥也不隐瞒:“他到外地查案去了。”
华逸航眉间闪过一丝皱褶:“你病成这样,还敢一个人来医院?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岳玥头疼得摇不动,只能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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