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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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纹比对显示，曹飞洪外套上的三个未知指纹中，恰好有这两人的。现在，三个未知指纹确定了两个，还有一个尚待进一步确认。

　　　　通过对李志文和赵军的询问，得到的回答几乎都是：2月1日晚，他们送曹飞洪回到寝室，之后便回了家，再也没有见到过他，后来才知道他发生了不幸。至于两人之后的动向，他们要么说呆在家，要么说去玩；而且，令人感到沮丧的是，他们都有相关的人证。

　　　　当询问除夕那晚的动向时，他们的回答都是在家，和家人呆在一起，吃团年饭，都没有出过门，作证的都是他们的家人。这样的结果，既令人感到灰心，又似乎在意料之中，毕竟大过年的，绝大部分人都会和家人在一起。

　　　　对两人的询问和调查进行了差不多三四天，然而仍旧没有什么突破性的重大进展。两人从犯罪动机上来讲，似乎很难将其看成是凶手，毕竟他们两人都是死者的好朋友。

　　　　当警察询问曹飞洪那晚是否还曾与什么人碰过面没有时，李志文和赵军突然想到，送曹飞洪回寝室当晚，在楼梯口碰到了曾经与曹飞洪有过过节的人。

　　　　据两人称，此人曾经因为一个大一女生与曹飞洪在校园发生过群体斗殴事件，性质比较恶劣，还受到过全校记过处分。由于李志文和赵军当时就在打架现场，对那个大一新生的印象比较深刻，所以，那晚在楼梯口碰到时，他们都有些好奇，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那人叫什么名字？”

　　　　李志文绞尽脑汁，在脑海中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那个大一新生的名字。

　　　　“……对了，好像叫郑少华……”

　　　　“对，就是叫郑少华！”赵军肯定地说道。

　第159章　失恋谣传

　　　　自从郑少华和邓嘉欣开诚布公地谈过话后，两人便再没有见过面。

　　　　嘉欣没有再到水泥厂给少华送饭，少华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准时赴约；可是，少华每天在食堂吃过午饭，都会独自一人去那片绿草地散步，或者在曾经和嘉欣共处的地方静静地躺会儿，回忆他们在这片天地那些短暂而甜蜜的时光。

　　　　虽然他的心里有万千不舍，有无限悲痛；可是，他也只能忍痛割爱，暂时将这份爱情深埋。这种忍痛割爱，倒不是说他有多伟大，多高尚，为了亲情宁愿牺牲爱情；而是为了让自己的内心得到短暂的平复，要不然他将无时无刻不处在亲情与爱情的撕裂中，痛苦难耐，无法缓解。

　　　　当然，少华的这种割舍与放手，仍旧没能摆脱心里自卑感的束缚和影响。虽然这段时间，他能够和嘉欣朝夕相对，甜言蜜语，缠缠绵绵；可是，每当想到自身的处境和别人的眼光时，他便很难无忧无虑地享受这份爱情的快乐。

　　　　虽然水泥厂的绝大部分工友对他和嘉欣的爱情都支持和肯定，但是也不排除有少数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觉得他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个高考落榜的普通工人，居然敢攀附考上名牌大学的富家千金，这种家庭和身份的巨大悬殊，难道不是只出现在童话故事或者电影小说里吗？他怎配享受这份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爱情？他怎能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与对方快乐交往？

　　　　每当他从那片美轮美奂的绿草地回到钢筋混泥的工作环境，还有他不得不面对的家庭时，这种爱情的甜蜜与美好顿时会被现实的惨淡与无奈击得粉碎，让他感到分外沉重，难以释怀，很难像正常的情侣那样自由自在地体味爱情的幸福。他明白，他和她之间始终存在着一道难以逾越的墙。这道墙有世俗的偏见，还有现实的无奈。因此，暂时的分别对于他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

　　　　不管是从自身的处境考虑，还是从对方的立场考虑，他觉得，也只能暂时割舍下这份爱情；毕竟，他还得为艰难的生活打拼，为自己的理想奋斗，用自己的肩膀扛起家庭的重担，不能一味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与幸福里；再加上，弟弟少强和他一样，爱上了同一个女孩，这样的感情纠葛，使他不得不毅然做出这种抉择，暂时退出，尽管痛苦，但也是没办法的无奈之举。

　　　　对于邓嘉欣来说，这样的结果虽然同样令她感到十分痛苦；但是，现在的她，却比之前显得更加乐观，不再对这份爱情抱着悲观失望的态度。

　　　　她觉得，少华所讲的话很有道理，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就不会受到时间和空间的阻碍，最终总会走在一起的，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没有必要为暂时的分别而过度悲伤，应该对爱情抱有信心，对他抱有信心，同时也对自己抱有信心。

　　　　少华和嘉欣虽然暂时分开了，但是两人在对待这份情感上，却比之前更加成熟，比之前更加理性，都能感同身受地明白对方的感受，都能设身处地站在对方立场考虑问题，可谓心意相通，心照不宣。

　　　　如今，少华只能强迫自己将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内心的苦闷只能靠身体上的操劳来缓解。

　　　　自从烧成车间的环保设施改造成功后，少华便没有像过去那样忙碌；但是，现在的他，却迫切地希望干更加繁重的工作，这样，他精神上的痛苦才能够从肉体的疲惫中得到暂时的舒缓。

　　　　现在，少华不仅每天在生料车间干起了最初来到水泥厂干的体力活，还在烧成车间干起了体力活，一声不吭，只顾埋头苦干。与其说这是在工作，不如说这是在发泄，在拼命。

　　　　少华的反常举动，顿时引起了全厂的注意，令生料车间和烧成车间的工人倍感诧异，隐约感到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幸；不然，为什么放着轻松自在的技术活不干，跑来干这种累死累活的重体力活呢？

　　　　看少华每天一个劲的干活，从早干到晚，而且中午都在食堂吃饭，不再单独去外面吃女友送来的午饭，有些喜欢说长道短的工友便开始纷纷谣传，说是少华被大学女友给甩了，这才拼命地找活干，宣泄心中的悲痛。

　　　　随着谣言的不断扩散，大家不再对少华跟他们抢活干感到惊诧，失恋的人是会干些蠢事的，是需要好好发泄下的。慢慢地，大家似乎逐渐习惯了少华这种每天埋头苦干的状态，只是望着他操劳而忙碌的背影，不停摇头，表示叹息。

　　　　看到少华如此拼命，黄师傅曾劝过他，让他顾及自己的身体，不要像自己之前那样疯狂干活，也要注意休息；但是，少华只是口头上敷衍下，之后仍旧不管不顾地苦干，仿佛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似的。

　　　　他的两个好兄弟雷恩泽和蒋大伟也都抽空来开导他，劝他凡事要看开，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至少应该和他们倾诉下。

　　　　“大哥，正所谓天涯无处无芳草，不要单恋一枝花，也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凡事还是看开点，我们非常明白你现在的心情，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这种事，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大伟拍了拍少华的肩膀，竭力劝说着，不时挤眉弄眼，仿佛不是来安慰，而是故意来挑逗的。

　　　　“少强，虽然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是看你如此折磨自己，我们都很心痛，你还是要多注意身体！……有什么伤心事，给咱们哥俩说说！我们可是你的好兄弟啊！说出来心里会好过些，不要一个人压抑着自己……”

　　　　恩泽也走了过来，拍着少华的肩膀，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听了好友的话，少华傻愣在原地，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勉为其难地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他这才明白，厂里怎样谣传自己拼命干活的事情，原来大家都以为自己失恋了，这才靠干活来发泄心中的痛苦。

　　　　不过，说实话，少华现在的心境和失恋没什么两样，甚至比单纯的失恋更加苦闷，比之前在河边断然拒绝嘉欣更加痛苦；毕竟，他和嘉欣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让他更加深重地陷入爱情的漩涡，一时半会很难从中挣脱，只能靠这种身体上的疲惫来麻痹自我，暂时遗忘心中的苦楚。

　　　　“大哥，不能再这样一个人闷头苦干了，下班后，咱们陪你喝酒，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看少华满面愁容，面色憔悴，蒋大伟不禁提议道。

　　　　少华本来想拒绝的，但是看蒋大伟一副不容置喙的神情，一旁的雷恩泽也竭力相劝，他只好答应了。现在，他还真的很想喝醉酒，让自己紧绷而压抑的神经麻痹，将心中的苦痛忘却。

　　　　下班后，三人如约到了镇上，仍旧来到他们来过多次的火锅店。可能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个偏僻的小巷，熟悉了这里古色古香的味道，毕竟这里曾经留有他们的欢声笑语和悲恸哭泣，有着各自心里的复杂情结。

　　　　眼看就要过年了，开了年雷恩泽和蒋大伟将离开水泥厂，离开这个镇，到外面闯荡了。所以，这次他们放得很开，尽情地喝着，唱着，闹着，把这半年来发生的种种不如意彻底遗忘，只沉浸在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放纵中，不去理会那些令人苦恼和难过的悲伤往事。他们畅谈着曾经的过去，畅想着美好的未来，喝得酩酊大醉，不亦乐乎，仿佛想借这次喝酒来做最后的道别似的。

　　　　他们喝得很晚，一直喝到店打烊，这才酣畅淋漓地走出店，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蒋大伟的家。一到家，三人躺下铺，衣服都没有脱，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仿佛三天三夜没有睡过觉似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三人都感到头痛欲裂；可是，他们仍旧准时来到水泥厂上班。刚到水泥厂没一会儿，少华便被人叫到厂长办公室去了。

　　　　不明所以的少华，昏昏沉沉地来到厂长办公室，不知道厂长找自己所为何事。到了办公室，少华才明白过来。

　　　　原来，厂长找他竟然也是为了他失恋的流言。不知何时，这事居然传到了厂长的耳中。看来，少华这些天的反常举动早已传遍了全厂，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甚至还惊动了厂长；而他整天埋头苦干，根本没有察觉到大家对他同情而异样的目光。

　　　　虽然他为此感到诧异和震惊，不过，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的行为太过了，这才招致大家的误解。说来也的确如此，之前的他还沉浸在爱情的甜言蜜语中，正和心爱的人一同享受着午餐的幸福；而现在的他却只能一个人在食堂吃饭，还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怎么能不引起别人的非议呢？怎么能不招来别人的怀疑和猜忌呢？

　　　　厂长把少华叫到办公室，简单寒暄过后，便开始劝说道：

　　　　“小伙，失恋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人生必经之事，要放宽心，不要把自己累垮了……”

　　　　“厂长，我会注意身体的……”

　　　　听了厂长的话，少华不打算辩白，只好表示默许。

　　　　“你人还这么年轻，今后的路还很长，怎么能轻易就被感情压垮呢？应该以事业为重，至于儿女情长，还是顺应自然比较好，缘分天注定，该来时自然会来，跑也跑不掉……”

　　　　厂长继续侃侃而谈着，尽说些人生和爱情的大道理。

　　　　“我知道了……”

　　　　“另外，之前我跟你说的事，你应该想得差不多了吧？”

　　　　“是关于调到科研实验室的事吗？”

　　　　“是的，考虑好没有？”

　　　　“厂长，我已经考虑好了，我决定按照你的指示，调到科研实验室，也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好好学习下……”

　　　　“想明白了就好，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多努力吧，凡事看开点！”

　　　　“嗯，谢谢厂长厚爱！”

　　　　之后，厂长又嘘寒问暖地询问了少华的家庭情况，最后还是如往常一样，将少华送到门口，这才返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走出厂长办公室，少华的头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之前的举动竟然引起了如此大的动静，甚至还谣传到厂长耳中，让他真是哭笑不得，只好强忍着心中的失意，不再不管不顾地埋头苦干，重新恢复到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中。

　第160章　年终收官

　　　　从去年七月份到今年一月底，经历了半年多时间的整改，水泥厂的改造任务总算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在环保和质量上有了巨大改善，与水泥厂之前的状况不可同日而语。

　　　　在环保的改进上，厂里除了贷款购买了先进设备外，就是对现有的机器设备进行改进，从而节约成本。而在现有机器设备的改进上，郑少华可以说功不可没，做出了重大贡献。他不仅通过自学，独自完成了破碎机的改进，还配合烧成车间的技术人员，共同完成了烧成设备的改进。可以说，水泥厂的环保改进任务主要集中在生料车间和烧成车间，而最后水泥成品的制成，相对来说需要改进的设备较少，因为这个车间的设备大多都是购买的新设备。

　　　　在质量的改进上，厂里聘请了相关的技术专家，对水泥的质量问题进行严格把关，多次进行实验，从而达到相关的标准。

　　　　水泥的质量问题，主要是由科研实验室的技术团队负责；经过半年多的反复实验和不断改进，总算在质量上有了大幅度提高。在这个过程中，水泥厂生产的第一批新产品也完工了，只待最后关键性的时刻接受相关部门的检查；一旦通过，将立即投放市场，进行销售，这样就能在短时间内实现盈利，一次性还清银行的贷款。

　　　　可以说，厂长郭文军将全部的赌注都压在了这上面，成败在此一举。不过，他对自己当初的决定充满了信心，觉得经过半年多时间的整顿，水泥厂一定能够达到相关的标准。他就是具有这种不畏艰险的魄力，能够在重要关头做出最为明智的决定。

　　　　这天，离除夕佳节还有十天的时间，全厂的人都翘首期盼着，因为这一天是水泥厂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

　　　　这天，由市里的相关领导和专家组成的质检组，将对水泥厂的环保和质量问题进行检查。如果没有达到预期的要求，水泥厂将责令立即停产；如果通过检查，水泥厂在环保和质量上都达标，那么就能正常运营。

　　　　上午十点左右，四辆黑色小轿车浩浩荡荡地驶进了水泥厂。从车上下来近十名工商部门的领导和专家。厂长郭文军分别与这些领导专家握手问好，并一路陪同着他们对水泥厂的情况进行检查。

　　　　厂长带着质检组的领导和专家依次对水泥厂的各车间进行了检查，重点对车间的环保卫生和存在安全隐患的设备进行检测。质检组成员通过对各车间的检查，得出的结论是：环保卫生达标，存在安全隐患的设备也基本得到了改进。由此，环保这个关卡算是成功通过了。

　　　　接下来，厂长带领着大家来到制成车间，对水泥厂的成品进行检测，看生产的水泥在质量上是否合格。专家组的成员对水泥样品进行物理和化学的反复实验，得出的结论是：水泥在化学属性和物理性能上都达标，符合国家相关标准。

　　　　检测完毕之后，厂长和副厂长在镇里的饭店宴请了市里的领导专家，算是感谢他们不辞辛劳远道而来，同时也庆祝水泥厂顺利完成整顿，达到国家标准，允许正常生产和运营。

　　　　经历了生死攸关的大考，第二天，厂长召开了全厂动员大会，宣布了这个可喜可贺的好消息，并命令水泥厂生产的水泥，立即投入市场，实现前期生产成本的变现。

　　　　在这之前，郭文军花了大量时间不停在外奔波，凭着他多年积累的人脉和信誉，早已为水泥厂找好了相关的销售渠道，因为他确信一定能够通过相关部门的检查。这样，一旦通过，他就可以把生产的水泥快速变现，从而实现盈利，也能够马上还清水泥厂之前所贷的款。

　　　　郭文军这种精准而独到的眼光，这种甘冒巨大风险的精神，不愧是一个可以力挽狂澜的出色领导。

　　　　很快，水泥厂生产的水泥在两天时间内，便全部销售完毕，实现了水泥厂的盈利，也还清了之前的贷款。随后，厂长下令在过年前再生产一批水泥，趁着年前全部售出。

　　　　这样的雷厉风行，这样的迅猛高效，顿时带动了全厂员工的情绪，大家卯足力气，奋力工作，只为了能够圆满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一旦这批水泥成功销售出去，那么，水泥厂将实现真正的盈利。到了年后，就有足够的资金对水泥厂进行更大程度的整顿，改善员工的福利待遇和工作环境，也能够研制出更优质的产品，打造属于水泥厂自己的品牌。

　　　　接下来的两三天，大家没日没夜不停的干活，拼命了全力，总算在过年前几天将水泥生产出来。随后，这批水泥在两三天里，也全部销售完毕，实现了水泥厂的真正盈利，可谓风驰电掣，快马加鞭。

　　　　就这样，在短短一周多的时间里，水泥厂迎来了新的飞跃，不仅通过了检查，还清了贷款，还实现了新的盈利。如此迅猛的发展，不得不归功于厂长敢为天下先的魄力和雷厉风行的办事作风。

　　　　为了庆祝水泥厂通过检查和实现盈利，除夕前两天中午，水泥厂将在食堂团年。这天，全厂停止了所有生产，纷纷为中午的团年饭准备着，忙碌着。

　　　　本来，厂长打算将团年饭安排在晚上，但是考虑到有些工人住得远，便改在了中午。这样，团完年也不会耽误工人们回家；当然，大家也可以尽情玩到晚上，只要不影响自己回家就行。团完年后，从明天开始，水泥厂将正式放假；而且，这次是按照国家法定节日放假，整整有一周的时间休息，这也算是厂里对大家这几天没日没夜工作的一种回报。

　　　　大家忙碌了一上午，又是搬桌子、板凳，又是布置现场，又是挂灯笼，贴对联，搞得有声有色，蔚为壮观，真有种欢度春节的喜庆氛围。

　　　　中午一点左右，大家纷纷入座。随后，厂长郭文军发表了激情飞扬的讲话。

　　　　“……感谢大家这段时间能够和水泥厂并肩作战，让水泥厂顺利渡过难关，重新步入正轨。这些都是在座各位的功劳。虽然我来厂里的时间不短，但是我对这个厂饱含深情，对大家的辛勤工作感同身受。……希望水泥厂明年能够再创佳绩，再创辉煌……最后，祝各位父老乡亲春节快乐，阖家团聚！”

　　　　厂长端着酒杯，站在食堂正中间，不时变换着方向，对在座的众工人慷慨激昂地说道。

　　　　讲完话后，厂长举起酒杯，众人也都举起酒杯站起来，互相示意了下，纷纷喝着杯中的酒水。喝完酒后，厂长示意大家入座。接着，厂长宣布给大家发过年红包。

　　　　随后，大家听到前面念到自己的名字，便离开座位，到前面领取属于自己的过年红包。工人们欢喜地领着自己的红包，回到自己的座位，立即拆开来偷偷地看。当少华领到红包时，凭直觉感到自己的红包比别人的厚。他猜到所发的红包并不是均等的，立即将其捏在手心里，尽量不让人察觉异常；当他回到座位上，并没有像其他工友那样迫不及待拆开，看也不看，直接塞到衣服口袋里。

　　　　发完红包后，厂长一桌一桌地敬酒。每到一桌，桌上的工人就全部站起，象征性地喝着杯中的酒水。紧接着，又是副厂长来敬酒，大家也都按照礼仪，全部站起，再次抿一口酒水。

　　　　厂里的领导敬完酒后，大家就开始尽情畅饮，尽情吃着桌上的美食。

　　　　桌上摆满了各种好吃的，鸡鸭鱼肉、小吃水果应有尽有，酒水饮料也是配备充足，想怎样吃就怎样吃，想怎样喝就怎样喝，完全无所顾忌，随心所欲。毕竟，这是大家难得齐聚一桌、欢度春节的美好时光，应该摒弃一切杂念，忘掉一切私心，与大家举杯畅饮，开怀畅谈。

　　　　团年饭吃到下午两点过，开始陆续有人离开。有些嗜酒的工人，还在尽情喝着酒，吃着肉，聊着天，仿佛才刚开始似的。

　　　　少华没有喝多少酒，只是在领导敬酒的时候才喝点，其他时候都不怎么喝。大概三点左右的时候，少华、恩泽和大伟三人相邀着一块离开了水泥厂。

　　　　当他们刚走出水泥厂大门时，大伟突然嬉皮笑脸地对身旁的少华说道：

　　　　“大哥，我看你的红包不薄啊，应该不少吧！……”

　　　　“没有了，大家的都一样，没什么区别……”少华竭力辩解道，多少显得有些慌乱。

　　　　“少蒙我，凭我这眼力，你的红包绝对比我们多，不信你拿出来给咱哥俩瞧瞧！”

　　　　大伟态度坚决地说道，硬是往少华外套口袋里搜。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少华，正准备阻止，却已经被大伟捷足先登，给摸到了，一下子拽在手里，拿了出来。

　　　　“我看看……”大伟说着，将自行车靠在身上，准备打开红包，“这么厚，还想骗我们，肯定是咱们的好几倍……”

　　　　一旁的恩泽握着自行车把手，一言不发地看着，没有插入他们的争论。

　　　　“哇，这么多，我数数……”拆开红包后，大伟惊呼道，“一张，两张，三张，四，五，六……十！”

　　　　“哇塞，整整十张百元大钞！大哥，看来厂长对你果然厚待有加，是咱们的五倍啊！……”数完钱后，大伟惊叹地对少华和恩泽说道，“我们一个月工资都没有这么多！”

　　　　“少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