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君绝 作者:逝蓝-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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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看玉君涵还是没弄明白状况，性急的马文才拉着玉君涵就往东院跑，一路上竟连一个下人也没有，静的有些奇怪。

“君涵，君涵你可回来了。”刚进梧桐院，玉君涵就被焦急等待的几位夫人围上，是与马文才、小紫同样的焦急。玉家三位夫人，马家姨妈和姨父竟都在这里等着他。

“二娘你怎么了？说家里有急事到底是什么急事，您慢慢说。”被二娘拉着玉君涵也感染了一丝焦急，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几位娘亲如此担忧。

“小寒。是小寒不见了，那孩子不见了啊。”二夫人显然是担心太过，没等玉君涵扶着她坐下就迫不及待的拉着玉君涵叙述起所有事情。

“绝不见了？”这消息显然太过诧异，玉君涵一时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少爷，都怪小紫不好，是小紫没照顾好公子，您责罚小紫吧。”以为玉君涵是伤心，小紫连忙在玉君涵面前跪下请罪，作为玉君涵贴身侍女，她是最清楚苍云绝对玉君涵的意义，也正因为如此她这次更是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连她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看着地上请罪的小紫，玉君涵皱了皱眉，脸色有些难看，神情是从未有过的琢磨。

“小紫你先起来。”一直冷眼看到现在的玉四娘发话了，径直从座上走到玉君涵面前，双眼竟是直直盯着玉君涵。

“这件事也不能怪小紫。刚才我们已经派人出去找了，你也别太过担心，他可能是一时走迷了方向，说不定过会就回来了。”玉四娘的安慰显得很干硬，但却是目前最大的可能性。

玉君涵抬眼看着玉四娘，然后又看看另两位娘亲，两位夫人显然没有玉四娘的冷静，二夫人是一脸担忧，所有的担心害怕都挂在了脸上，连一向冷淡的三夫人也藏不住眼底的忧虑。另一边自责不已的小紫更是害怕的看着他，就连马文才和姨妈、姨父也是担忧不已的样子。

“我知道了，这件事就请四娘处理吧，我很累，小紫你跟我回去。”摆了摆手，玉君涵似乎真的是束手无策，听了玉四娘的话竟没再过问任何事，空留下一屋子的人担心不已的看着他。

逃过责罚的小紫自然不敢多言，连忙跟在玉君涵身后，一路服侍着玉君涵回了唯双院。

“表哥……”马文才从来没看过玉君涵如此无精打采的样子，想上前但一想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帮不了，只能是无奈的看着。

同样担心不已的还有两位最了解玉君涵的夫人，她们以为玉君涵一定会大发雷霆，可没想到竟是如此沉默，俩人向看一眼都暗自叹息。

玉四娘直直的看着玉君涵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是她做主让玉君涵回来的，另两位夫人其实还想再等一下，她们怕玉君涵回来太担心。是她想看看玉君涵对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但显然现在的状况也在她意料之外。

苍云绝已经失踪一天了，从小紫早上第一个发现苍云绝失踪起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天了，可派出去的人却什么消息也没有。玉四娘本来就要处理整个山庄的事务而太过繁忙，现在玉君涵是摆明了这件事他不想过问，自然现在所有事都压在了玉四娘肩上。

如此也就罢了，两位夫人真的是太担心，想着苍云绝才来没多久，在这里真的是人生地不熟，万一出个什么事怎么是好，可又因为玉君涵的态度不明而不敢去问玉君涵该如何是好，只能是听见一点风声就跑来问玉四娘，一想到什么也来找玉四娘……梧桐院的灯整整亮了一夜。

与东院的慌乱形成强烈对比，唯双院里一直很安静。小紫战战兢兢的跟着玉君涵回到无独居，原本以为玉君涵一定会盘问自己到底出了什么事，可玉君涵却只是到头就睡，从头到尾没有问过她一个字，也没提苍云绝一个字。

玉君涵似乎真的很累，整整一夜都没醒。初冬清晨特有的寒冷如期而至，小紫因为不敢打扰玉君涵直等到太阳完全升起才敢悄悄探了探门，可连手指都还没碰到房门时，紧闭一夜的房门猛然从内打开。玉君涵着一身玄色衣衫，只有袖口和衣领处用银线绣着一些简单的花纹，竟是比这初冬的清晨还带着一丝凛冽。

一向热闹的饭厅里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两位夫人显然没有食欲，只是勉强用了些就不再动手。玉四娘因为劳累了一夜也显得有些精神不济，只有玉君涵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可任谁都看得出他今天似乎吃的太多，比平时多太多。

玉四娘简单将昨日搜寻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又重新安排了新的方案，明玉山庄一干下人很快都领命下去，虽然已经找了一天，但毕竟冷溪山太大，说不定有什么遗留的地方也不可知。众人都秉持着最好的期望。

厅里最后只剩下几位夫人和马家姨妈一干人，玉四娘生怕二夫人和三夫人因为这件事而忧虑过度，吩咐了小红和小翠把两位夫人带去休息，两位夫人一时还不愿，但细想也觉得留下无益，不过是徒添麻烦。马夫人是最清醒的，知道这件事轮不到自己插手，带了还不甘不愿的马文才也告辞了，一时厅里只剩下玉四娘和玉君涵俩人。

众人一走玉四娘就开始坐不住了，刚才的冷静淡然也转为燥怒，而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唯一在场的玉君涵。

“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把他藏哪了！”此言一出，玉四娘是再也冷静不下，所有的怒气都对着玉君涵喷发。

玉君涵依旧淡淡的，轻轻转着手里的茶杯，似乎完全没听见玉四娘刚才的话。

“玉君涵！你给我老实说清楚，你是要你二娘、三娘担心死是不是，你到底把他藏哪了？”被玉君涵如此态度深深激怒，玉四娘猛然一记，桌上的杯碟都微微晃了晃。

“四娘难道是在怀疑我吗？怀疑我藏了绝？”玉君涵缓缓的开口，缓缓的看向旁边气急败坏的玉四娘。

“不是怀疑，我是肯定，我肯定是你藏了他。”玉四娘摇头，她难道会不清楚玉君涵吗。

“你不用否认。先不说他什么人，难道会如此不见一天一夜而什么线索都不留下？何况镜姑姑已经把前两天的事告诉我了，你几天前擅自回来过是不是？你见他了是不是？”又是狠狠拍了一记桌子，玉四娘显然是燥怒到了极点，一贯的冷静，一贯的智慧，一概都抛在了脑后，她现在是恨不得狠狠教训教训这不争气的儿子。

“既然镜姑姑都说了，四娘还要问我吗？”玉君涵微微勾了勾嘴角，连为自己辩解都没有，如此坦然倒是玉四娘没想到的，他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你！我让你在红袖楼就是不想让你和他太过亲密，你倒好还偷跑回来，你现在是完全把我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你是翅膀硬了还是真的疯了！我以前千说万说让你放开他你不放，现在你是怎样，你难道要藏着他一辈子不放他出来吗！”玉四娘被气坏了，指着玉君涵的手指都在发抖。

“我是有这个打算。”玉君涵竟是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似乎很是受教。

“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我虽然不知道你跟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什么身份万一有什么事，你要我们明玉山庄怎么办，你要你二娘、三娘怎么办，她们早已把他当成自己人，你难道看不出她们现在是寝食难安吗，你是要看着你二娘、三娘担心死是不是？”玉四娘万万没想到这次事态竟是如此严重，她一开始不过以为是俩人起了什么冲突，现在看来倒是这玉君涵是铁了心不肯放手了，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这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我会给二娘、三娘一个交代，但要我放开他，绝对不可能！”玉君涵也到了极限，挺直的背脊犹如王者降临。

“四娘，这件事我不希望看见任何人插手，这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事！”甩下了最后一句话，玉君涵没再多说一个字，任由玉四娘哀伤的看着自己。





第八十六章　错失

苍云绝找到了，不是人找到了，而是传来了消息。竟是苍云绝亲笔写的信，原来他家乡突然出了事急要他回去，因为太过紧急，他竟来不及留下只字片语，直过了两天才得了一点闲，也因此有了这封信。

信是由一只鸽子带来的，简单的都不能称之为信，但好歹是有了音讯，两位夫人放心不少。只是奇怪这孩子平时那么懂事，怎么这次让她们担心这么久，不过一想说不定真的是事情太紧急，两位夫人也自然体谅，这事也就算过了。

只是二夫人会念叨着让玉君涵等苍云绝忙完就赶紧接回来，短短一段日子的相处，苍云绝俨然已经成为玉家名正言顺的少夫人。

从两位夫人那里离开，走在东院的小道上，玉四娘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叹气了，这就是玉君涵答应她的所谓交代。

“玉君涵你站住！”忍无可忍的玉四娘终于还是叫住了前面的人，看着玉君涵悠然的转身面对自己。

“你现在到底想怎么做，这样就算结束了？”一封简单到不能称之为信的便条，一句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这样就算是交代了，这样就结束了？

“四娘要君涵做的，君涵已经完成了不是吗？”玉君涵恭敬却敷衍的说道，显然对于这件事他一点也不想多谈。

“难道是我要你这样做的吗！我刚才帮你不是我同意你的做法，我是不想你二娘、三娘再担心，你趁早把他放了，万一让你二娘、三娘知道，她们会怎么想？”一想到刚才两位夫人如释重负的样子，玉四娘实在没有勇气把实情说出来，而这也正趁了玉君涵的意。

“四娘，我不想再提这件事。”玉君涵略带不耐，他真的不想再提这件事，即使是他最亲的四娘。

“不提，不提……有胆做没胆说，你最好真的能把他藏起来一辈子，要不然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收拾！”甩下最后一句话，玉四娘已经完全没了多余的力气和他争辩，留下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

玉君涵微微抿了抿嘴唇，淡淡的苦涩滋味瞬间萦绕在他嘴边。四娘，已经晚了，他现在真的不能放手了……

“表哥？”当玉君涵出神时，马文才悄悄靠了过来，带着少年独有的怯意，马文才觉得此刻的表哥是他从未有过的陌生。

“文文啊。”玉君涵收敛了表情才转向身边的马文才，他还不想吓到自己如此单纯的小表弟。

“表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还在担心他？”单纯的马文才自然看不出玉君涵掩饰下的真实情感。

“表哥怎么会有事呢。文文要变成小操心婆喽，小心将来没人要哦。”玉君涵笑着蹂躏马文才无辜的小脑袋，还故意用着调侃的语调，根本就是不值得可怜的对象。

“啊！臭表哥！我好好跟你说你又欺负我。你才是没人要呢！臭表哥！”被欺压的马文才气的直咬牙，却还是躲不开头上用力的大手，只能是挥舞着双手使劲捶打旁边的人，但看玉君涵像是享受般的表情显然力道有限。

“哦……表哥好怕啊，文文这么凶真的会没人要哦。”玉君涵一边躲着马文才的攻击，一边继续享受着自己的福利。

“表哥还有事要做，文文最近要乖一点哦，千万别晚上跑出来玩哦，会有妖怪吃人的哦，万一被抓走了，表哥可是不会去救文文的哟。”调笑着刮了刮马文才挺翘的小鼻头，玉君涵一刮完就落跑，直把马文才在他身后气的跳脚。

“臭表哥，你别跑！”马文才冲着落跑的玉君涵大声叫着，玉君涵却只是回头笑了笑，一点停下的意思也没有。

“臭表哥，臭表哥！让你欺负我，让你跑，让你说我没人要……我绝对不会告诉你的，绝对不告诉你！”马文才真是被气坏了，使劲拽着旁边的树枝撒气。

“我一定不会告诉你……一定不告诉……”告诉你他承认了，承认他喜欢你……马文才呆呆的看着玉君涵越来越远的身影，他不知道这次他的犹豫造成了怎样无可挽回的错失。

一阵风吹过，向世人宣告寒冬即将来临的冷风毫不留情的吹散了最后一丝温暖……冬天来了。

与冷溪镇一贯的悠然淳朴不同，红袖楼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从早到晚都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人出出进进，而一旦有房间空下来就会迅速有人替补上，竟是前赴后继的架势。

玉君涵离开了明玉山庄就往红袖楼而来，一楼的大厅里依然是人头攒动，玉君涵带着一丝挑衅般的神色从众人中穿堂而过，却又没有留下任何话语。

镜姑在楼上目睹了一切，她也知道玉君涵回去是为了什么，看来这件事处理的不甚理想。

玉君涵从镜姑身边擦身而过，带着凛冽的寒意。

玉君涵推开房门，房内早已没了当日的狼藉，而在看见房内的人时，玉君涵才想起原来这风永容还在。

“君涵。”风永容一看见玉君涵出现连忙站了起来，神色不知为何仿佛有些担心的样子，可能是又想起了以前的事。

“你还没走啊。”玉君涵也挺过分，明明是自己拉着人家留下，现在却像是人家赖着不走。

不过玉君涵也就说说，顺手松了松领子就往床上一躺，就差又叫壶酒俩人把酒言欢了。

风永容自然没有玉君涵的散漫，担忧的眼神一直追随着玉君涵。风永容留在这的几天也不是什么都没做，那么多的江湖人士来这里又消失在这里，他都看在了眼里，只是他现在更想知道玉君涵在想什么。

“你真要留在这？堂堂名扬楼楼主成天呆在咱这小镇没问题？你倒不怕有人趁你不在谋朝篡位？”玉君涵歪着脑袋看向风永容，这两天被四娘缠着都没好好洗澡，身上好像有些痒痒啊。

“如果这样我就没资格留在你身边。”风永容没认为玉君涵是在开玩笑，而他的回答也没有任何玩笑意味。

“那随你便吧，只是千万不要干涉我。”玉君涵扔下了忠告。

“我明白。你前天回去是为了他的事吧，他没事了？你和他现在怎么样了？”风永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话中却少了以前的嫉妒。

“没事。”玉君涵简单两个字做了回答。看着风永容再次沉默，真没想到，以为到了这里至少能清静一会，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了啊。

“你先出去一会，我要沐浴。”玉君涵终于忍受不了身体上的潮腻，径直从床上坐了起来。

“呃？我知道了，那我叫人过来帮你。”果然是曾经相处过的俩人，风永容不仅懂得进退，更知道该怎么让玉君涵放松。

“嗯。”玉君涵点头表示肯定，还没等风永容完全退出门外就开始退下衣衫，线条完美的背脊完全暴露在风永容眼里。

“你的背！”正要关门的风永容大惊失色，瞪大的眼睛完全不相信自己看见的。

玉君涵劲瘦的背上竟布满了一道一道抓痕，交错的抓痕有的甚至还未结痂，泛着殷红的血色竟是充满着暴戾的气息，而更血腥的还有玉君涵肩上的深入肌肉的牙印，那根本就是野兽嘶咬后留下的痕迹吧……

“嗯？原来还没退吗？”听见风永容惊呼的玉君涵无所谓的回头，顺手摸了摸背后，嘴角竟微微笑了笑。

“果然是太激烈了吗……”玉君涵轻声的自言自语，眼前浮现的是那人不甘的神情和充满恨意的眼神。

风永容沉默，任何一个男人看见这样的伤痕都明白是怎么的激情才能留下如此的痕迹，可这已经不是能用激烈可以形容的了吧，那分明是不堪忍受的反抗啊。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色的夜如期降临，沉静了十八年的宫殿再一次引来它的主人，玉君涵轻启石墙上的机关，沉重的石门缓缓打开。

“咚！”尚未完全打开的石门后传来器物击打的声音，很近，近在咫尺的声音。

跨进石室的玉君涵弯腰捡起掉落在脚边的器具，石室内昏暗的光亮映照出这是一只精致的木碗。

轻轻放下木碗，玉君涵这才转身面向室内唯一的一个人。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面孔，紧扣石床的手指指甲里满是红色的血迹，颤抖不已的身躯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果然是我的绝，这样还有力气。”轻佻的勾起一缕长发，玉君涵满足的看着那双从来不为任何人停留的眼眸中此刻只有自己，只有对自己的仇恨。

“玉君涵！”苍云绝厉声大喊，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悲怆。




第八十七章　子愿

“玉君涵！”很想很想杀了眼前的人，但苍云绝却仅仅连喊他的名字也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怎么了？想我了是不是？”丝毫不在意耳边的愤怒喊声，玉君涵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边轻柔的帮着苍云绝把长发慢慢理顺，一边不断落下最深沉的亲吻。

仅仅被抚摸到发丝就让苍云绝全身颤栗，苍云绝极力忍耐着心底的恐惧，那夜的经历让他只是被玉君涵靠近都浑身颤抖，是害怕的颤抖。

“嗯……还是没有吗，那我们是不是该再努力努力，嗯？”白皙的手从头发转向苍云绝平坦的腹部，玉君涵温柔的抚摸着，显得很失望却又仿佛有着无限的期待，带着期许的目光询问般的投向苍云绝，却不意外的看见苍云绝又是一阵颤抖。

“不要！玉君涵……不要，求你……”惊慌失措的人挣扎着想阻止，却不过是另类的顺了玉君涵的意。

求？多么陌生的字眼，从来只有别人求他的份，今天却是他在求别人，苍云绝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还会说这个字……

一把扯下早已没有任何遮掩作用的衣物，苍云绝只感觉身上一凉，来不及挣扎就已经被人压下。

苍云绝绝望的闭着眼，身体痛苦的早已不像是自己的，可身体再痛也比不上心里的痛，万念俱灰的苍云绝只能被动的承受着那夜的噩梦再次降临……

“在找什么？”苍云绝在五年后依然清晰的记得玉君涵那晚是如何温柔的问着自己，如何温柔的把自己逼向了绝境。

苍云绝一直不知道为何那夜玉君涵会在那，当他被眼前人突然的出声惊吓时，冷溪山上的空气中尚留着刚才厮杀所残留的血腥味，而当玉君涵完全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知道自己今晚来错了，来错了地方也来错了时间。

“在找什么？”玉君涵等到苍云绝完全从黑夜中走出来时才开口，温和的语气配着他完美的笑容，明明是与平常无异的举动却在这黑夜中异常的狰狞。

苍云绝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看见玉君涵出现时会心虚的后退，刚完成杀戮的玉君涵显然是他从未见过的，他只能吱唔着摇头却什么都没敢说。

“我是问你，你在这里找什么？你怎么知道这里的？”长腿几步就靠近了退无可退的苍云绝，玉君涵温柔的滴得出水的声音却让苍云绝愈加胆颤。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苍云绝条件反射般的摇头，他从来没看过玉君涵这模样，仿佛饿极的动物紧盯食物般的恐怖眼神，隐隐的，似乎还能看见贪婪的欲望在闪烁。

“真的不知道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幽暗的眼眸闪着不知名的猩红，可苍云绝却错失了这最后的机会。

“我、我不知道……”苍云绝只记得自己还未说完就眼前一黑，熟悉却阴冷的怀抱在他即将跌落时一把捕获，而这是他最后的记忆。

苍云绝再次醒来时就是在这石室，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石室似乎久未有人居住，尘封已久的沉重让人倍感窒息，墙上夜明珠昏黄的光泽只不过是欲盖弥彰般的亮着。

“沁儿是谁？”未等苍云绝完全清醒，玉君涵冷冽的嗓音让冰冷的石室再添一分凝重。

“什么？！”熟悉的名字让苍云绝从昏昏沉沉中惊醒，他怎么会知道沁儿，不可能的，不可能有人知道沁儿的，不可能的……

“沁儿是谁？”没有理会苍云绝的慌乱，玉君涵再次重复。

“你、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谁是沁儿。”苍云绝否认的极为迅速，迅速的有些欲盖弥彰。

“否认的真快。你知道吗，你从来不会对无谓的事作出回应，即使这件事真的与你无干。”玉君涵真的很恨，很恨自己为何如此了解他，以至于现在让自己面对如此不堪的局面。

苍云绝身体僵硬，仅仅是沁儿两个字已经让他方寸大失，他根本不知道玉君涵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沁儿吗？”勾起苍云绝低垂的下巴，玉君涵强迫他面对着自己。

苍云绝对玉君涵此刻的触碰毛骨悚然，但他不敢反抗，他不知道玉君涵究竟知道多少事实，究竟知道沁儿什么事，他不能拿沁儿冒一丝一毫的危险。

“你放心，我不知道沁儿是谁，也不知道他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地位，我也没兴趣知道。”玉君涵直视着苍云绝的眼睛，看着他因为自己的一番话而悄然放松但又不甘的眼神，“所以我是怎么知道沁儿的呢？”终于来了，苍云绝身体一瞬间变得僵硬，他知道自己不该听，但他无力阻止。

“是你自己说的！你知道你几次在我身下喊的是沁儿的名字吗！第一次是，第二次是，连那晚也是！你知道我多想掐死你吗，可我没有，我只是继续把你抱在怀里，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喊的是我的名字，是我玉君涵的名字！”压抑已久的愤怒让玉君涵失去理智，原本只是勾着下巴的手不自觉的用力，紧的似乎是要扼死手下的人。

“我……”苍云绝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承受着痛苦，可是他不知道玉君涵却在给以他痛苦时也承受着不输自己的痛苦。

“告诉我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