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君绝 作者:逝蓝-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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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人疼。
寂静的谷底此刻只有苍云绝隐隐的悲泣声，静的似乎连风声也停了，习惯压抑自己情感的苍云绝很快就发觉了不对劲，这里怎么可能这么静？静的仿佛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宛若！”猛然惊觉的苍云绝此刻才发现，早应该出现的人竟不知何时离开了此地，难怪，难怪她一直没有出声。
苍云绝慌了，难道楼宛若骗了他，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她手里还有他的孩子啊……
“宛若！楼宛若你出来！宛若！”苍云绝急忙在四处搜寻，然而太过紧张和紧绷的身体此时却开始造反，刻进骨头一样的酸疼一丝一丝撕咬着苍云绝最后的体力。
“咳咳……”太过急躁的结果是苍云绝猛然吸了一口冷气，瞬间冲进喉咙的冷空气让苍云绝一下无法承受，捂着嘴仿佛咳血般的剧烈干咳。
从深林中慢慢出现的人沉痛的看着那一世的帝王仅仅如此而变得软弱，楼宛若失望了，难道她的丈夫，她的陛下只能承受这样的压力吗，那接下来的事他能承受的住吗……
“取下在找臣妾吗？”依旧是雍容的仪态，楼宛若丝毫没有因为心底的不安和失望而失去一个皇后应有的尊贵。
“咳！宛若！楼宛若你……”苍云绝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境，眼前的楼宛若明明刚才才见过，为何他现在仿佛又不认得了。
“陛下还是先顾好自己的身体再说话吧。”带着一丝不屑的意味，楼宛若从不不会承认弱者，而正是当年苍云绝的强盛让她信服，而此刻的苍云绝则根本不在她眼里。
楼宛若继续往前，衣带飘动的身影在苍云绝眼中却没有任何美感，只是带来无尽的压抑和痛苦。
“陛下还要在这里呆着吗，臣妾准备动身了呢。”没有扶起苍云绝，也没有安慰性的话，楼宛若脸上的神情是平板的微笑。
多么露骨的讽刺，苍云绝咬牙站起了身体，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受创让苍云绝在一天之内经历了无尽的痛苦，而苍云绝却没有忘记自己最后的坚持，他的孩子。
“朕可以跟你回去，但是你别忘了你答应朕的事。”依旧挺拔的身躯述说着最后的悲伤，“我的孩子呢？”没有错过楼宛若空空的怀抱，也不可能错过，天知道苍云绝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克制自己能将这句话问的如此温和。
“孩子？什么孩子？陛下在说什么呢？”疑惑的语气，茫然的疑问，楼宛若一幅臣妾不明白的样子，更过分的是张了张那空无一物的臂弯。
“楼宛若！”苍云绝终于爆发了，他一再受她要挟不是让她愚弄自己的。
“楼宛若，朕再问你一遍，那个孩子呢？”强迫自己冷静的苍云绝知道不能再承受任何打击了，而唯一的希望只是楼宛若能将孩子还给他。
“死了。”无比轻巧的两个字，楼宛若竟是比苍云绝更懂得摧毁人的心智，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一瞬间让苍云绝所有的坚持土崩瓦解。
死的是身，死是更是心……
世间自有因果，世间自有报应，苍云绝经历了惨烈的生死轮回，更明白了何谓因果报应，原来只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4中卷　第一百一十六章　寒帝　　　
“死了。”
楼宛若不知道自己轻巧的两个字带给苍云绝怎样的打击。
直到，知道后来楼宛若才明白，那时的苍云绝为什么会放过她，原来他心里竟还存着最后的希望……
苍云绝没再反驳，深深低下的头颅是自尊的璀璨，更是无尽的悲伤。难道是要他悲哀的重复此前玉君涵对他所说的那些吗？要他一遍又一遍质问他的孩子在哪吗？
他做不到，鲜血淋漓的伤口经不起再一次撕裂了，他苍云绝认输了。
楼宛若万万没想到苍云绝会是这样的放映，沉默之后竟是无比的顺从，楼宛若哪里想得到事情竟是如此顺利，与来时一致的行动，两人很快离开了这充满悲伤的山谷。
长长的小耳朵从苍云绝微微鼓起的前襟里悄悄探了出来，细细倾听者远处风声传来的消息，懵懂的小东西圆圆的眼睛转的溜溜的，动物永远比人类多一分直觉。
点点的阴云从天边慢慢往冷溪山聚拢，玉君涵一身玄色衣衫在如此深重的夜色中愈发的沉重，临风而立的他突然多了一份沧桑……
当花姑姑和镜姑姑赶到时，竟也产生一时的幻觉，眼前的人真的是她们看着长大的那个孩子吗，为何一夜间却仿佛突然长大了。
“怎么样？”仿佛变成石像的人未回头却突然出声，反倒让花姑姑和镜姑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我问你们，找到了吗？”没有等到回答，玉君涵猛然回身，宽大的衣袍被山风吹起，张扬的犹如地狱里突然爬出的魔鬼。
“没有……”犹豫了一会，花姑姑和镜姑姑两两相看，最后还是花姑姑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不可能！怎么可能没有？他真的没有带着孩子？”早已从花姑姑和镜姑姑的眼里得到了答案，但真实说出口却又是另一番感受，玉君涵今天全部的忍耐已经用尽。
“主上……”花姑姑看着玉君涵如此当真也难受，但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我不信！”玉君涵大喝一声，“他说的任何一句话我都不信，我的孩子绝对不会死了！他苍云绝敢这么无视我，我也不会让他好过！”强烈的愤怒夹杂着无尽的悲痛，玉君涵已被逼至极致。
“让所有人去找，我不信他能把孩子在我眼底下带出琅琊山！”被惨绝的语句切割的空气凝重的压抑着所有在琅琊山的人，玉君涵此时的模样凶猛的犹如夜间出没的野兽。
花姑姑和镜姑姑面对着如此的玉君涵，一时苍白的说不出话，可显然玉君涵没有了意思耐心。
“去啊！”充满独断的语气令人难受，却也让人可怜。
花姑姑和镜姑姑对视一眼，也许只有找到那孩子才能化解这份愤怒吧，两人沿着刚才来的路再度去找，寻找这场危机下唯一可能的幸运。
此刻的玉君涵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执意要找到这孩子，也许是不死心，也许是期盼还有最后一丝反转的机会，也许只是给自己一个结束这一切的理由……
玉君涵知道自己对这孩子有着说不出口的情感。他当然喜欢孩子，但前提是必须和孩子的母亲相爱，一个在黑暗中孤苦长大的人怎能不喜欢自己的孩子，而这也是玉君涵对苍云绝有着强烈情感的原因。
玉君涵他可以什么都没有，但一旦拥有就必须是永远。
孩子是玉君涵能想到最直接和最有力的证明，证明他和苍云绝之间的牵绊，也是他能想到留下苍云绝最直接的办法，苍云绝把怀孕想的太复杂，也把玉君涵想的太复杂，玉君涵只是单纯的想用孩子留下他而已。所以玉君涵才会在最后妥协，才会与苍云绝签下如此的协议，玉君涵从来不敢想的是，他希望，希望苍云绝能在这怀孕期间改变主意，哪怕只是对他有一丝的坦诚，这样他们或许可以不用经历今天的这场劫难，但是玉君涵忘了，两个同样倔强的人是永远不会同时低头的，这也是玉君涵和苍云绝必须学会的事……
此刻的苍云绝不知道玉君涵给了他们之间所有过往的最后一个机会，只是此刻的他无暇去挽救，也无力去挽救。
楼宛若作为楼式一族长女有着不输于任何男人的心智和手腕，而令苍云绝更为顾忌的是她手里拿楼式一族的家兵，也就是此刻在琅琊山肆虐的黑衣……
明明早已残破不堪的躯体，但却一步不落的跟着前方的楼宛若一步一步往前，楼宛若不知道苍云绝凭借着怎样的毅力，但苍云绝自己却明白，此生自己也就只有这唯一的勇气了。
安扎在冷溪山隐藏的山崖后的是楼宛若全部的兵力，也是逼迫苍云绝答应所有不平等条约的砝码，他舍不得这带给自己无限幸福的冷溪山被这肮脏的鲜血染红，他更不能在自己如此背信弃义后还带给玉君涵更深的痛苦，他不能再对不起明玉山庄任何一点点……
密密的黑衣人有着训练有素的纪律和武力，当他们的主子带着另一层意义上的君王回来时，他们表达的是沉默，更是让苍云绝胆寒的忠诚，只对楼式的忠诚。
也许，计划该提前了……
掩饰的帐篷遮住了外面所有的讽语，苍云绝坐在火炉边却依旧感觉不到任何温度，反倒是双手慢慢的渗出了汗水，一种钻心的刺痛开始蔓延他全身。
“陛下可还好？再等一会所有人回来，外面就可起程了。”一直在旁的楼宛若换了一身着装，雍容的金黄色衬得她多了更多的高贵。楼宛若小心的看着眼前沉默的帝王，她永远琢磨不透她的丈夫。
“宛若，朕要见鬼冥。”似乎有意挑战楼宛若的能力，苍云绝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竟是大大超乎楼宛若的预料。
“陛下见那废人何用？”楼宛若隐藏了诧异后只得缓缓的开口，带着的是防范和谨慎，她最恨这样的苍云绝，明明是如此贴近却又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苍云绝没有解释，眼前的火苗熠熠的发着光，发着热，可他却只看到前方一片黑暗，幽暗的眼眸里是绝然，但却依旧残留着最后的尊严。
只此一眼已让楼宛若不得抗拒，他毕竟还是青国最尊贵的帝王。
“知道了，臣妾马上让人带上来，陛下稍候。”虽然摸不透苍云绝要见鬼冥是何用意，但楼宛若还是吩咐了下去。
当楼行一接到命令时有着一瞬间的犹豫，但根深蒂固对楼氏的忠诚让他没有选择，亲自押着这断臂的人前往眼前最巨大的帐篷，楼行一心里突然感觉有些不详。
“人来了，陛下请。”楼宛若第一眼看见了楼行一押来的人，此刻的她依旧想不到这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用处。
苍云绝在楼行一押着鬼冥进来前一直闭着目，而这也让楼宛若一直猜不透苍云绝的心思。
指尖苍云绝缓慢的睁开了眼，而后又缓慢的站了起来，昏黄的火光照着苍云绝苍白的脸竟突然仿佛给染上了颜色，一种生机的颜色。
眼前有两人，一样的黑衣，但苍云绝却看的清楚，也看的明白，“宛若，让其他人下去。”他要见的只有一个人。
“什么？”对苍云绝提出的要求刚到突兀，楼宛若一时间都没听明白。
“你可以留下楼行一，让其他人下去。接下来的事你不会想让其他人看见的。”苍云绝迅速转身看了一眼楼宛若，然后又很快转身看着眼前的独臂人。
苍云绝就要不人的眼前的人了，这就是让玉君涵仇恨了十八年的人啊，真是可笑，结果竟然是让他抓住了这人，苍云绝不由得想起那日玉君涵与眼前之人对峙的场景……
“你们全都下去。”楼宛若看出来苍云绝一瞬间的失神，却看不见苍云绝眼底突然泛起的杀意。
“你就是鬼冥？十八年前背叛鬼刹宫的人？”直等到帐篷内都清了空，苍云绝采缓缓的开口。
鬼冥没有回答，狼狈不堪的他依旧高昂着头颅，即使现在是丧家之犬的他依旧有着桀骜的骨头。
苍云绝对鬼冥的放肆毫不在意，反而一步一步慢慢向他走进。楼行一想阻止苍云绝的靠近，但却被楼宛若的眼神制止，她倒要看看此刻的苍云绝还能耍的了什么手段。
缓慢的走到鬼冥的面前的苍云绝气势逼人，鬼冥哪里想得到眼前有着君临天下气质的人就是当日被他穿胸一剑的那人。
“你必须死！”
鬼冥倏然睁大了眼，脖颈处的疼痛尚未传达到身体，眼前却已是一片猩红……

5中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狰狞　　　
所有的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楼宛若来不及看清一切，楼行一更来不及阻止一切，明明就发生在眼前，可苍云绝却成功了。
长剑泛着刺骨的寒光，暗红色的鲜血沿着剑身一滴一滴滴在泥土里，一瞬间被大地所吞噬，被吞噬的那么快，那么快。
因为距离太近，苍云绝脸上不免被溅到了几滴鲜血，印着他苍白如纸的脸色，一瞬间，楼宛若仿佛看到了传说中索命的无常。
楼行一迅速回过神，仓皇的想夺回自己的佩剑，但却发现只是徒劳无功，此刻的苍云绝早已没了先前的可欺，有了兵器在手，更因为没有了任何人质，此刻的苍云绝是逃脱的猛兽。
“皇后，快走！”突然几时到此刻是怎样危险的楼行一赶紧护在楼宛若面前，只可惜的是已经晚了。
“想走？你们是不是忘记我是谁了。”长剑横在身前，苍云绝没有再看地上睁大双眼的尸体一眼，但这却很好的起了恫吓的作用，楼宛若第一次真正看见苍云绝浴血的模样。
“宛若，你当真以为这里只有你的人吗？你当真以为朕会一个人任由你摆布吗？宛若你太小看朕了。”缓缓摇了摇头，苍云绝看着眼前的俩人，眼底流露的是深恶痛绝后的杀意。
楼宛若微微后退，此刻的她才恍然记起，自己朕的是太大意了，大意到以为产后虚弱的苍云绝没了提剑的力气，大意到以为丧失所有信念的苍云绝已经没了任何的勇气，只是她忘了，即使一无所有，他依旧是青国最无情的帝王。
“来人啊，快来人！”楼行一不知道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明白这里只有自己是绝对保护不了他的主子，仓皇的想呼唤气自己的人，但得到的却是突然的寂静。
“来人啊，人呢！”没有得到任何回答的楼行一再次大汉，但空荡荡似乎只有回声在回应他。
“陛下何时做的安排？”楼宛若细细的听着帐外的声音，但却依旧什么都听不到，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终究是敌不过眼前的男人，只是死也要死的明白。
“楼氏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朕亦然。”寂静的帐是苍云绝全盘掌控的一切，此刻的苍云绝才是青国真正意义上的帝王。
他安排的棋子不是无用的……
“朕身边一直跟着人，只是玉……有人太谨慎，所以朕不得不让他们离的远远的，只是没想到竟让你钻了空子。宛若，朕不得不承认，如果你更狠一点，朕就输了。”苍云绝轻描淡写的解释着一切，但话里的深意却让楼宛若不仅胆寒，难怪她总觉得苍云绝似乎在等什么人，原来，原来……
“陛下现在说这些是在讽刺臣妾吗。”强自镇定着与苍云绝对视，楼宛若一身的明黄竟是光艳动人，楼氏一族永远不会被任何人践踏。
“不是。朕只是想告诉你，你楼氏终究是斗不过朕的，放弃吧。”相较于楼宛若的激愤，苍云绝却少了情绪的波动，沉静的仿佛只是在与楼宛若闲话家常。
“哈哈，放弃？难道陛下以为在这里赢了臣妾就赢了楼氏一族吗，陛下是不是忘了朝中多少人等着楼氏登台。”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楼宛若脸上有着深深的不屑，对苍云绝如此单纯的想解决一切的不屑。
苍云绝依旧平静的毫无波澜，甚至连胸口的欺负也微弱的看不见，“朕当然知道，朕就是知道所以才更要在这里赢了这第一场。楼宛若，你不该来这里，更不让朕朕的想对你下杀手，对楼氏一族下杀手。”楼宛若不会想知道当苍云绝朕的下了杀意时，她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告诉我，孩子在哪？”突然苍云绝放缓了预期，也白底了姿态，眼底瞬间闪过的不确定让人窥得苍云绝内心一角。
“哈哈，原来，原来还是为了那个孽种。”初听之下楼宛若不由的微微怔了怔，但一旦听清了确实大大的讽刺，她突然张狂的大笑起来，笑的甚至直不起腰。
苍云绝看着眼前楼宛若如此失态不仅皱眉，“他是我的孩子。”即使不能是青国的皇子，他依旧是他苍云绝的孩子，所以谁也不能说他是孽种。
“好！陛下要知道那孩子在哪，那就即可退位让贤，反正陛下根本不在意这帝位不是吗？”好一会楼宛若才从讥笑中缓过来，看着苍云绝的眼神却也没了先前任何一点点的感情，俩人竟防毒在讨价还价一般。
“宛若，你难道以为朕现在还会答应你的条件吗，告诉朕孩子在哪，朕可以放过你。”苍云绝摇了摇头，楼宛若如此的张狂是他想不到的，她竟然会以为他在这样的条件下还任由她摆布吗。
“放过我，却不能放过楼氏，陛下这个条件，难道臣妾会答应吗？”高傲的抬起长长的脖颈，楼宛若同样没有认输。看着苍云绝如此的心狠，楼宛若心底突然泛起了强烈的愤怒。
苍云绝看着楼宛若突然一笑，心底大大抖了一下，而接下来楼宛若如泼妇一般的大声嘶吼才是让财运绝真正体会什么叫做杀之而后快。
“我告诉你苍云绝，他死了！我亲手掐死的！”狰狞着秀美的脸庞，楼宛若尖锐的嘶吼穿透苍云绝最后的防线，深深的，深深的刺进苍云绝心里。
“楼宛若！”
“皇后！”
苍云绝厉声喝止，但却怎么也熬不过楼宛若那尖锐的声音，他的孩子，他的孩子怎么可能真的死了。
“哈哈，陛下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掐死他的，那小脖子只有那么细一点点，软软的，柔柔的，让人用力都不好用力，可是，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就那么一点一点用力，一点一点勒紧……”纤细的玉手一点点比划着，此刻楼宛若眼前看见的仿佛已经不再是眼前的人了。
“住嘴，住嘴，不要说了，我不信，我不信！”苍云绝痛苦的听着楼宛若让他身临其境一般的叙说，身体害怕的不停发着颤。
“皇后！”一直站在楼宛若身前的楼行一一把握住楼宛若的手，似乎也难以承受此刻的沉痛。
“哈哈，陛下不信对不对，他可以作证哦。”被人阻断的楼暗弱突然反抓住楼行一的收，更一把拖到了苍云绝面前。
“行一，你说，你说我是怎么一点一点掐死他的，是不是我一点一点看着他在我手里慢慢短期的……”强行压着楼行一面对这苍云绝，楼宛若残忍的在苍云绝早已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再次狠狠戳上一刀。
“皇后……”被强迫的楼行一为难的看着楼宛若，想说什么却又不敢。
“你说啊！”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刻进楼行一的手腕，但楼行一却什么也不敢喊。
“是，是……是皇后……”唯唯诺诺的重复这楼宛若刚才说过的话，楼行一甚至不敢看苍云绝的眼睛，那是一双何等悲痛欲绝的眼睛。
“够了，住嘴，住嘴！”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苍云绝梦迪倒退三步，眼底全是不能承受的痛苦。
可楼宛若反复还是嫌刺激不够大，突然扬手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长长的簪子竟瞬间埋入楼行一的脖颈处，与先前苍云绝斩断鬼冥脖子不同的是，这次看不见一滴血。
“皇、皇后……”楼行一垂死挣扎着看向楼宛若，但看到的只是狰狞的魔鬼。
“宛若……”突如其来的变故超过了苍云绝的反应能力。
“哈哈，苍云绝我就是要短了你所有的念，我要你永远不知道你的亲生儿子死在哪里，我要你连他的尸体都找不到！”狠狠拔出的簪子带出长长的血珠，再度高高扬起的手确实为了下一次埋进做准备，楼宛若整你的对着苍云绝发出最深的诅咒。
“不，不要……”此时苍云绝才仓皇的想上千去抢夺楼宛若手中的簪子，但那里来得及，毫无生气的身体失去了最后的生命，一点一点的滑向地面。
“哈哈哈哈……”看着地上两具尚带着温度的尸体，楼宛若笑的狰狞，也笑的凄艳，她输了，她输的一无所有，但是，但是他苍云绝也绝对不会好过！
“锉……”苍云绝手里的长剑陡然落地，微张的双手努力想抓住什么，但却什么也抓不住。
“宛若……那是我的孩子啊……”

6中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情断　
一丝一丝的寒气从冷溪山地底深处慢慢渗了出来，苍云绝只感觉冷，好冷好冷，可他身子却烫的不行，他发烧了。
小小的紫血貂早被安置在精致的竹笼中，此刻的它正努力趴在身下的稻草，似乎在为自己铺窝，果然是不知者最幸福。
而苍云绝在很久很久以后，唯有看见这小小的东西时才会感到意思欣慰。
“咳咳……”突然苍云绝紧紧捂着嘴，连连咳嗽起来，一声比一声重，而身体更是随着剧烈的咳嗽一阵一阵发着颤。
而更可怕的是在后来的五年里，每当秋天下起雨，苍云绝就会全身冰冷，这竟成了顽疾。
地上的尸体早被收拾干净了，甚至还欲盖弥彰的在染红的地面上铺上了厚实的地毯，但苍云绝却依旧能嗅到空气总残留的血腥味，他想吐。
还是刚才的帐篷内，但形式却早已转变，楼宛若依旧一身明黄，但却坐在角落，只是眼神一直紧紧盯着那从刚才就不断咳嗽的人。
“陛下！”帐外突然传来了声响，苍云绝勉力坐直了身体，被撩起的帐门毫无预警的灌进一阵冷风，苍云绝再次全身颤栗。
“陛下。”同样是黑色夜行衣的人在苍云绝严重却有了不一样的意义，至少这次它代表的是希望。
“找到了？”未等来人下跪，苍云绝早已迫不及待的发问，急急的神色带着忧虑，却又带着意思期盼，着实让人不忍心看。
来人没敢回答，但脸上为难的神色却做了最明白的阐释，苍云绝心里再次疼得揪了起来。
“朕不信，再去找，再去找！一定要找到！”张皇失措的想让自己冷静，但说出口的话却还是那么最苍白的几句。
似乎料到了苍云绝会是如此反映，来人低头退后，也不多做解释，只是去尽人事听天命。
“咳咳！咳咳……”被冷风再度一吹，苍云绝止不住的又泛起了咳嗽，嘶哑的声音似乎要把肺咳出来一般。
“宛若，宛若……”挣扎出最后意思力气，此刻苍云绝全部的希望只落在楼宛若一人身上。
“宛若，你告诉我孩子在哪？他没死对不对？”不死心的继续问这毫无意义的问题，苍云绝恣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