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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秒爱你的声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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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就是一瞬间的感觉吧。”她背对着他,轻声说,“他是不一样的。”
大曹的心,几乎就被这话击碎了。
他怔怔地看着她拿出碟来,小心地放回盒子,又走去书架边放上去。
他仍举着相机,但这几乎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他只是看着,透过镜头,看见白纱的窗帘随着微风轻轻拂起。那个站在窗前的人影,少年般清瘦利落的身形,肩颈的弧度却婉转曼妙,挺秀的鼻,微微翘起的唇,都在逆光里描出一层柔美的轮廓……而这一切,突然之间,似乎已经变得无法企及的遥远——
“你为什么喜 欢'炫。书。网'摄影?”她忽然问。
“留住……我发现的美啊。”大曹按下快门,喃喃着答。
她转过头来:“那,留在心里,不也行么?”
“如果那样的话,这世界上就没有艺术了。包括音乐。”
她的眼光终于落在他脸上。“你说得对。”
然后她歪了歪头,若有所思地望向别处:“其实我也想过,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有一些遇见;也许就只有一瞬间吧。但是如果能用某种方式记录下来;会变成永远也不一定。”
“是一定会。”大曹脱口而出。她望向他,微微扬起了嘴角。
这个笑容,好像静水里微绽的花朵,透着某种清冽又甘甜的味道。
大曹有些失神。然后,他作了一个决定。
正是午后,天上覆着不透彻的云。阳光似有若无,空气里充斥着大雨将至的闷热。大曹骑上单车,往空空的街口去。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只是想,他一定得做点什么……做什么呢?
想起她看着乐铭风的眼神,他的胸口一片片冰凉。
能怎样,像阿拉丁找到神灯吗?可是神灯里跳出来的那个家伙会说:我可以满足你任何愿望,只是没法让人爱上你!
奇迹在哪里呢?要怎么去打一场注定输掉的战役呢?他在令人气窒的热浪中越骑越茫然,简直要哭出来。
“要什么花?”
有人跟他说话。大曹这才发现自己停在一家花店门口。老板娘是认得他的,热情地招呼了几句:“有新鲜的玫瑰……送女孩子?”
表白还会是有意义的吗?趁虚而入吗……可是,那个人是铭风啊。
是他又怎样?大曹咬咬牙,选了一支香槟色的玫瑰,让老板娘包起来。送花,这么俗的主意,亏你想得出来!他骂着自己,整个人卷在一种沮丧、混乱、不甘又隐隐兴奋的情绪中,汗如雨下。
不管了,至少,要让她知道我喜 欢'炫。书。网'她!
付了钱要走的时候,柜台边的大篮子里,有几团毛茸茸的什么,轻轻地“喵”了一声。
大曹的眼睛亮了。
雷声已经隆隆地压过来。大曹顶着风踩单车回去,看见那只小猫醒了,瑟瑟地扒住车兜四下张望,最后用双亮亮的圆眼睛望住他。老板娘说它才出生没几天呢,那么小,他怕它掉下来,于是停了车把它捉到手里。它在他的掌心里团成一团,蹭得他有些痒痒。大曹看着,心里不知怎么就温柔起来。想,她一定会喜 欢'炫。书。网'的吧。
还有那支玫瑰,插在车兜里,好像风中一抹浪漫的柔情。好吧。天底下最古怪也最可爱的表白道具组合。他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一路上用力踩踏板,觉得风把自己吹得膨胀了起来,像下一秒就要腾空的气球,失控地high……
整个摄影室都静悄悄的。大曹看看表,刚才跟钟晓燃说让她等他半小时的,这才过了二十分钟。推开门的刹那,他的心跳得好像脱缰的野马。
可是钟晓燃并不在房里。摄影棚没有,书房也没有。走到书房窗前把小猫放在桌上,他看见那里摊开着一本相册。刚才随手拿了几本相册给她看的,去哪里了?走了吗?又一层汗冒出来了,大曹六神无主,下意识往窗外瞥了一眼,却见那个红格子的身影,远远地站在院子里的篮球架下。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眼光却不自觉被牵回到相册上。
翻开的那一页,正是乐铭风和莫雅菲拥在一起的甜蜜笑脸。
大曹浑身发冷。第一反应,就是拉开门冲到院子里去。只迈了几步,却在那一大片令人气滞的夏的热浪中,听到一个低低的声音,像被风卷住的草叶,起伏着飘摇——是她在唱歌?
……
把窗户都开著/风也是凉的/我一个人唱歌/声音也变成冷的……我不想再唱了/我已经哭了……
大曹明白,这歌不是唱给他的。握紧那枝玫瑰,痛苦的感觉从手心蔓延开来。他看见她仰着头,小小的背影裹在宽大的衬衫里,那红格子的衣角,在漫天的乌云下好像一对绚烂的翅膀,随着阵风呼一下扬起了,又慢慢地偃落……歌声停了,“哭了”这两个字,好像哽咽,消散在滚过的雷声中。
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大曹手中的玫瑰,颓然跌在了草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歌词出自范晓萱《哭了》
二十三 各种心事
二十三各种心事
“嘿,要不要去Blue坐坐?”
接到大曹的电话时,乐铭风正在练琴:“好 久:fsktxt。com没去那儿了……出什么事了?”
“没有……”大曹笑了一声,“出来聊聊吧。”
酒后吐真言。所以有些话,恐怕只能在清醒的时候说吧。他咬牙笑。
酒吧里人很少。没有歌手上台,蓝调音乐轻轻地摇摆在昏暗的光线里。
“莫莫跟你联系过?”先试探一下。
乐铭风看他一眼:“没有。她跟你联系了?”
“怎么可能。”大曹抿口酒,“我说,那天你跟赵玫说的话,真的还是假的?”还是不绕弯子了。
钟晓燃的身影忽然在脑中跳了出来。乐铭风的心一紧。掩饰似的去拿酒杯:“干嘛问这个?”
“你就说你到底怎么想的吧。”大曹发现自己一点儿耐心也没有。
“到底怎么了?”乐铭风看住他的眼睛。
“还能怎么?”大曹故作轻松地笑了,“替你着急啊,兄弟。”他把一个大信封拍在桌上,“看看这个。把这样的女孩当妹妹,怕是有点可惜呢。”
信封里是一叠冲洗放大的照片。黑白的,颗粒状的光影里,是钟晓燃安静的脸庞。触到那一对清亮的眼眸,乐铭风竟有一瞬间的窒息。照片上的她,看起来透着明亮又纯净的气息,那分明是他见到过的她最美丽的样子——
“她是在听音乐吗?”他低声问出来。
“看来我猜得没错,”良久,大曹才开了口,“你对她也不是没感觉。”
乐铭风握着酒杯的手停了一下。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动,慢慢地摸出烟来点着。
“没说错吧?”大曹喝一口酒,“我觉得你俩挺搭的。莫莫嘛,其实小姐脾气挺大,你还得顺着她。我一开始就瞧她不适合你。这话当初你肯定不爱听,不过现在她走了,你也该向前看啦。”
“你干嘛,要做知心姐姐啊。”
“闭嘴,说了替你着急!缘分这东西,来了就得抓住,人家小姑娘可已经被你伤了心啦,说什么妹妹不妹妹的……”面前的酒杯又空了,大曹想,这玩意儿今天怎么这么难喝……他伸手把那叠照片摊开来,一张张点过去,“以我专业的眼光看,其实她五官不错,要好好打扮下,靓得出来!衣服穿紧身点,一准也挺有料的……”
乐铭风抬头白了他一眼。大曹嘻嘻笑:“抱歉,喝多了。”
心下倒是更苦了一分,好像刚刚喝进去的全是黄连汤。却听乐铭风低声说:“我不是……其实我也觉得她挺好看的。而且这根本不重要……”
“那你磨叽什么呢?”大曹没好气,干脆打断他。
乐铭风的脸,在腾起的烟雾中,渐渐变得看不真切。他轻轻咳了一声:“我只是……还没想好。”
“想什么?我瞧你是在害怕吧?”大曹鼻孔里哼一声,“我告诉你,她跟莫雅菲绝对不一样!”
杯子放到桌上时重了点,乐铭风抬头看他。大曹攥紧了拳头,差点要喊出来:她可不会跟你玩心眼。她才不会干那种背后捅人刀子的事儿。她绝不会丢下你就走了!她那么好,那么喜 欢'炫。书。网'你……你感觉不到吗?
不知道你有多幸运吗?
酒的味道冲上来,他竟有些鼻酸,好容易才忍回去了,生硬地丢一句:“我就看不惯你这样,喜 欢'炫。书。网'就是喜 欢'炫。书。网',想那么多干嘛。”
乐铭风笑了笑,没有说话。又一杯酒端上来了,大曹想,再这样下去他可真要露馅儿了,却听乐铭风问:“你说什么了,她这样笑?”
他正端详着一张照片。正是最后,钟晓燃站在窗边回眸一笑的那张。大曹连喝两口酒,说:“忘了。”
这两个字,声音都有些发抖。乐铭风却没有察觉,目光仍然落在照片上,仿佛在自言自语:“她笑起来有酒窝呢……”
看见他微微扬起的嘴角,大曹仰脖一口气把酒喝光,站起来拍他肩膀:“照片是你的了。回去慢慢看吧,我走了。”
一秒钟也没法再待下去了。他冲出门,在空旷的夜色里大叫了一声。
没有人听见。
爱情,是不是这样一种心碎的声响,只有自己听见?
期末考试期间一向比较紧张,大家都埋头复习,不过钟晓燃还是发现,段倚灵这段时间不大和她说话。只有她手机响的时候,段倚灵才神经兮兮地凑过来:“又有电话啊,谁打的?”无非是老爸,篮球社的女生,或者其他同学。钟晓燃大大方方给她看手机上的名字,段倚灵“哦”一声,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失落还是轻松。在教室里自习,她整个人都好像很烦躁,一会儿摔笔一会儿掰橡皮,还趴在桌上长吁短叹。开始钟晓燃没去在意,因为段倚灵一向憋不住话,她要说什么一定会告诉她的,可后来实在觉得不大对劲了,于是在下晚自习的路上摘了耳机:“喂,你最近怎么了?”
段倚灵看看她:“烦。”
“烦什么?”钟晓燃直觉是与大曹有关,想,□不顺利吗?
果然段倚灵看着别处,迸出一句:“我猜他可能喜 欢'炫。书。网'别人。”
“谁?”
段倚灵回头朝她翻眼睛:“说了是猜的嘛。”
钟晓燃挠挠头发:“那什么,你不是说暑假要和他一起去云南的?”
“我妈不让我去啦。”段倚灵垮着脸嘟囔,“你又不去,她说我一个女孩子,干嘛跟一群男生出去玩——”
钟晓燃咬咬嘴唇,把耳机又塞回去。
当晚熄灯前,段倚灵刚没精打采地爬上床,钟晓燃就拿了手机从外面进来了,拍拍她的床帘:“我问过我爸了,他同意我去云南。你再跟你妈说说吧。”
段倚灵一怔,哗地拉开床帘,看见钟晓燃瘦瘦的背影走去柜子边,拿了毛巾什么的要去洗漱。灯这时啪地灭了,她暗骂了自己一句,腻起嗓子叫:“燃燃,过来让我抱一个啦!”
黑暗里传来她带笑的声音:“睡你的吧。”
学期眼看就结束了,校园里显出一份考试期间的安静来,还有一种慢慢浮起来的,属于暑假的轻松味道。不过对于老师们来说,这大概才是最忙的一段时间——赵玫考完试去老杨主任办公室,就见他一个挨一个地接电话,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她交了份材料正准备走,迎面却撞见乐铭风进来,大概刚刚被老杨差去做事,手里厚厚一沓复印纸。主任大人这边挂了电话,随口叫:“哎,乐铭风,赵玫你问过没有?云南那个交流活动你要不去,赵玫去也行。”
乐铭风明显一怔,还没来得及开口,赵玫已经笑了:“杨老师,我暑假要去北京的呀,我的音乐剧。”
“咳,瞧我这糊涂的。”老杨一拍脑门。
笑着告辞出来,赵玫一路走去电梯,心思已经转了好几个弯。她故意多等了一会儿,果然看见乐铭风也从办公室出来了。远远看见她在,他似乎怔了怔,还是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了,点了点头站她旁边。赵玫盯着他的脸,想,他的谎话穿帮了,难道没有一点羞愧吗?可他神色平静,一言不发,倒像在沉思什么似的,又像是故意要无视她的存在。看起来还是那么帅,瘦高的身形,在走廊的灯光下挺拔修长,黑牛仔裤,大红的休闲衬衫,穿在他身上却一点儿也不扎眼,倒更有种潇洒个性的味道。电梯来了,是空的,她看着他往旁边让了让,等她先走进去,心里竟腾起一种绝望来:这样的男生,心里却是一点也没有她的。
“原来你不肯去北京,也不是要去云南啊。”站在这封闭的,让人窒息的小空间里,她到底没忍住。这话的语气已经有点尖酸了,可她又气又难过,根本顾不上。乐铭风没看她,好一会才静静地答:“我是要去云南的。”
赵玫怔了怔,忽然更是了然:“是吗?对了,那天遇见小曹,说要去云南旅行呢。”停了停,她咬牙再补一句:“钟晓燃也会去,对吗?”
乐铭风倏地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从未有过的犀利,赵玫心里竟是一惊。他却又微微笑起来,答非所问:“你上次问我,最欣赏你音乐剧里的哪一段。”
想不到他提起这个,赵玫愣一下:“嗯。”
乐铭风靠在电梯壁上,两手闲闲地插在裤袋里,灯光在他脸上落下浓重的阴影。他像是想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下去,语气轻松又随意:“我记得剧里那个公主,因为得不到爱,就把所有接近王子的女孩都关进地牢,结果最后,她在镜子里看见变成怪物的自己。我觉得这一段最精彩。”
赵玫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脸色发白,话音都颤了:“你……什么意思?”
“就是我说的意思啊。”电梯叮地一声,门开了,乐铭风走出去,朝她挑眉一笑,“祝你北京演出成功。”
二十四 嗨,云南
二十四嗨,云南
期末考的最后一天,下了场大暴雨,校园排水系统不畅,竟积了水,大曹骑车驮着一大堆东西到女生宿舍时,小半个车轮都淹在水里。钟晓燃和段倚灵下楼去,看见他身上不知是汗湿还是淋湿的T恤,都有点过意不去。他是来送车票的,还有统一订购的旅行背包——当初计划同摄影系一起出游的云南之旅,最终变成了由大曹全权负责的,一场小范围成员的自由行。确认的旅行小分队名单是:大曹带队,队员钟晓燃、段倚灵、小曹、小洛、向宇。阿黎据说是要打工,还要陪伴女友,于是没有参与。大曹一向行动力惊人,在旅行小分队的同学结束期末考之前,他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工作,连旅行背包也替他们买好了,考虑得非 常(炫…网)之周到。段倚灵整个考试期间都没看见他,一时激动,也不管头顶的树冠还不时地随风飘水滴下来,站在宿舍前就絮絮地拉住大曹问个不停,云南的天气啦,交通啦,住宿啦,要带什么东西啦,连钟晓燃在一边都不耐烦了,看见大曹连打了两个喷嚏,忙找了借口拖她上楼去:“后天就出发了,半个多月都会在一起呢。”
楼梯间的灯坏了,兹啦兹啦地忽闪着。段倚灵忽然挣开她的手,跑上两级台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晓燃,你会帮我的吧。”
钟晓燃一怔:“什么?”
段倚灵的脸上阴影重重,神色晦暗,只有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简直像噙着泪:“我喜 欢'炫。书。网'他。”
“我知道啊。”钟晓燃弯起嘴角,越过她上楼去,“干嘛?怕我把你的糗事抖出去啊?放一万个心吧。”
那是坦然又自在的笑容,带了少少的戏谑,是她熟悉的,钟晓燃的笑容。段倚灵心里略略松了,犹豫着跟上她:“那个……乐铭风怎么不去?”
钟晓燃的步子微一停顿,并没回头:“我怎么知道。”
“你真的……打算放弃他了?”她小心地追问一句。
钟晓燃转过头来,嘴角还是那个安静的笑:“操心你自己好啦。”
她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越发瘦削,薄薄的白T恤下,蝴蝶骨的痕迹清晰可见。段倚灵竟有一瞬出了神,想,这样孤单的,柔弱的背影,为什么总透着倔强的味道,好像要拒绝所有的触碰?
旅行小分队出发于暑假开始的第二天,一行人如期坐上了开往昆明的火车——四十来个小时的硬座,为了省钱,大家都觉得这算不了什么。
事实证明这旅程还是挺难熬的。开始大家还兴致高昂地打牌说笑话,熬过了第一夜,第二天都开始强打精神了,结果火车开进贵州山区时还下起了雨,听说前面有泥石流,足足在原地停了八个小时没动弹。雨季的山区潮热异常,车厢里又人满为患,开窗透透气就得被蚊子咬,想睡觉连腿也伸不直。钟晓燃最熬不了夜了,和段倚灵坐在一起,偏偏这姑娘莫名地兴奋,非掐着她逼她一起玩什么扑克牌游戏。钟晓燃眼睛都要睁不开,差点像赶蚊子一样赶她,还是坐对面的大曹解围,说他来陪段倚灵打牌好了。钟晓燃在昏昏欲睡之际,居然还记得要求和大曹对调了座位,想,这样女侠要犯花痴也可以方便点……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她梦见了乐铭风。
乱七八糟的画面,好像是无意义的,又好像全是甄选过的,那些小小的美好。他在舞台上弹琴,明亮而朦胧,像遥远的星。他对她微笑,说你唱得很好。他在琴房里走来走去。修长的手指落在琴键上。你有我的手机号吗?记手上嘛。阳光停在他扬起的嘴角。所有的片段,像吹落河面的花瓣,湍急而去,带走那些旖旎的,芳香的幻想。她徒劳地想要打捞,跳进水里,却发现河床变成了空荡荡的舞台。追光灯砰地亮起,她站在舞台中央,无所遁形。黑压压的人群,在台下发出嘘声,而那个瘦高挺拔的身影,只是远远地站着,眼神清冷如冰。她跑起来,朝着舞台边缘纵身一跳,他却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钟晓燃打了个激灵,在车轮摩擦铁轨的响声中醒了过来。一眼望去,天际已然泛白,清凉的晨风正从窗外徐徐而来,掠过这一车厢的疲惫。她看见对面的大曹和段倚灵闭着眼在睡,纸牌都散了一身。大曹靠着车厢内壁,段倚灵几乎是倚在他身上了,斜斜的坐姿似乎并不舒适,可她的嘴角微微弯着,颇心满意足的样子。钟晓燃抿嘴,转脸去望窗外。
其实听到大曹说,乐铭风暑假有事,不会和他们一起去云南时,她真是有些失落的。无论理智如何告诉自己要远离他,可是心底里,仿佛仍有一块被他遗落的磁石,无时无刻不渴望着与他的那一极相遇……
这感觉真糟糕。
钟晓燃下意识地叹口气,却忽然觉察到对面的眼光。抬头就见大曹,不知怎地醒了,有些发怔地望着她。一呆之下,他已经转了视线,朝靠在他身上的重量皱了皱眉,倒是没有动,只颇无奈地转回头,低声道:“我说呢,梦见自己变成孙猴子了,被压在山下爬不出。”
钟晓燃抿嘴笑。大曹小心地把段倚灵推开一点点,让她靠在椅背上,可他才一松手,这姑娘就像没骨头似的,重又软到他肩上来,大曹急了,拿手指戳她胳膊:“我要拿相机,你换个地方睡行不?”戳一下没反应,戳第二下,段倚灵腾地跳起来,大叫:“我赢了!”
下一秒,这段车厢里就全是蔓延的笑声。好像女侠昨晚打牌输得很惨烈啊。钟晓燃看着段倚灵挣红了脸去打大曹,只笑得停不下来。
也许这两人真的会有进展呢。钟晓燃想。反正她还挺期待的。出发前她老爸来过一趟,不仅给了两千块旅费支援,还带来他那只虽然古董了点儿,但比起段倚灵的小卡片机仍然要专业点儿的单反相机。把它拿给段倚灵的时候,这姑娘还一脸茫然,说我不会用啊。钟晓燃只好给她白眼:现成的摄影老师一起去,你不是说要找机会接近吗?跟他学摄影不是最好的机会?
段倚灵当时看她的模样,简直是要哭了,抱住她半天不撒手,还莫名其妙地嘟哝什么对不起她。
是说让她一个人落单了吗?其实她不在乎。钟晓燃塞上耳机。既然旅行可以培养感情,那么也可以治疗失恋吧?望着窗外那片朝霞,她的心慢慢地轻快起来。
事实上,这旅行比她想象得还要精彩。风景就不必说了,昆明和大理都名不虚传,当真是晴天有晴天的美好,雨天有雨天的趣致,大曹的相机盖几乎就没有合上过。而尝到美味的当地小吃,更不啻于锦上添花,比如那道著名的过桥米线,小洛一个人就吃掉了三份,连呼过瘾。钟晓燃则对大理的饵丝情有独钟,在路边的小吃店里连吃两大碗,被众人打趣得脸红红还是迸出一句:能不能打包?
当然,这样愉快的旅行,也得归功于行程、旅店和交通工具全被安排得妥帖稳当。段倚灵对大曹佩服得五体投地,可惜其人忙着拍照,连接受她的吹捧赞美都顾不上。于是直到出发去丽江那天,两位女生才知道,原来这次旅行的所有环节都与乐铭风有关——
“我没跟你们说过吗?”大曹一脸诧异,“他爸爸以前在云南工作过,在这里认识做旅游的朋友,给咱们提供不少方便呢。不然你以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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