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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秒爱你的声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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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那位阿婆是在附近一个街口的店里卖纳西族服装的,女孩们把大曹忽悠去了,不过是想买件纳西族服装送他。三个女孩和阿婆显然相当熟络,用方言叽叽喳喳一阵,阿婆就笑眯眯地翻出一堆色彩鲜艳的条纹大褂来。
  大曹可没料到会被热情的云南姑娘忽悠了一把,看着那堆布料差点逃走。段倚灵围观片刻,早已经乐不可支,一起上去撺掇着大曹进了试衣间。
  这种场面,钟晓燃一向是笑而不语的旁观者,还瞅空去隔壁的小店买了听饮料。谁知一转身,却见戚戚跟在身后。
  “晓燃姐姐。”她叫,脸上笑眯眯的。
  钟晓燃没想到她会跟她说话,一怔之下连忙回应:“嗨。”
  女孩儿拿了只苹果啃着,两只眼睛骨碌乱转,冷不丁冒出一句:“你是不是铭铭哥的女朋友啊?”
  钟晓燃差点被果汁呛了。
  “不是哦?”她咂咂嘴,“真奇 怪;书;网},我觉得铭铭哥挺喜 欢'炫。书。网'你的。不过那也好,我就有机会追他啦。”
  ……这样的话,根本没法接。钟晓燃喝一大口果汁,转身往街上走。
  戚戚跟过来,自顾自地说:“过了暑假我就高二啦,后年我也要考艺大。老爸不让,我就偷偷去考。我每天都练琴呢,铭铭哥说我进步多了……”
  钟晓燃怔了怔,竟忍不住提醒:“明年他就毕业了。”
  “我知道啊。”戚戚笑嘻嘻,“那晓燃姐姐你不是在吗?你做他女朋友吧,到时候他会来看你啊,我就再把他抢过来。”
  钟晓燃这下真被呛到了,这小孩存心不让她喝水么?她转脸,认真望戚戚一眼:“你考上艺大的话,他一定会去看你的。”
  随手把空罐子扔进垃圾桶,她朝这个一脸古怪精灵的女孩儿笑了笑:“加油。”
  那是一个鼓励的笑容,安静而坦然,忽然就像一道光,击碎她所有嫉妒的、恶劣的小心思。戚戚在原地呆了两秒。
  从第一天看到乐铭风帮她背包起,戚戚就决定不喜 欢'炫。书。网'她。可是又忍不住注意着她。这个不算漂亮,也很沉默的女生,只除了在乐铭风面前时,会露出些小小的局促和羞涩,可那个样子反而让她看起来很可爱——戚戚认为自己应该讨厌这种可爱——而现在,面对她几乎无理的挑衅,这个人居然还鼓励她考艺大!
  好吧,这是个与众不同的家伙。
  戚戚绞着辫子想。也许她从没能真正地讨厌她。事实上,她还没见过哪个女孩把易拉罐扔得这么利落,手腕上没有花花绿绿的手链,居然是一只黑色潜水表。她戴军帽,穿绿格子衬衫,帆布鞋,浑身上下没有半点花哨,更没有忸怩作态,站在雨里的样子,只像一支轻竹,有种说不出的清新坚韧——
  戚戚忽然就忍不住走上去,挽住钟晓燃的胳膊:“姐姐你很帅耶。我包里有牛肉干,牦牛肉做的,你要不要吃?”
  乐铭风带着一身雨雾回来的时候,大曹还没能从阿婆的店里脱身。几个女孩子到底把他整进了布襟大褂里,正嘻嘻哈哈拉着他和阿婆一起合影。乐铭风差点没认出他来,只笑:“不仔细看,还真像个纳西族的小伙儿,要是脸再晒黑一点就更像了……”
  无视大曹恶狠狠的眼光,他朝女孩们打了个招呼。没看见钟晓燃,乐铭风四下张望了一番,转回去问段倚灵:“晓燃没和你一起?”
  “嗯?”段倚灵这才想起来,“刚才还在啊……”
  彤彤说:“好像和戚戚一起逛去了。”
  “哦。”乐铭风放下心来,拉过大曹又问,“有没有看见她对什么东西感兴趣?”
  大曹低头看拍好的照片,似乎漫不经心:“银的小酒壶。”
  “酒壶?什么酒壶?”乐铭风听得糊涂。
  大曹翻个白眼:“自己去找。”
  出了服装店,约好拍照时间,戚戚的朋友便告辞了,剩下段倚灵和乐铭风、大曹三人。打钟晓燃的手机,却始终没人接,段倚灵想了半天,说好像早上出门前,她的手机正在充电,也许是忘记带了。戚戚的手机却是不通。因为事前约定五点钟在四方街集合的,所以三人也没在意,又在古城里溜达了一圈。这里小街太多,简直像迷宫,连乐铭风也认不清路,地图一直在手里翻着。
  五点时三人回去四方街,见向宇、小曹和小洛已经等在那里了,一问,谁也没看见钟晓燃或戚戚。乐铭风又接到夏伯伯电话,说戚戚还没回家,问是不是和他们在一起。几个人这才有点担心。等了一阵没见她们来,手机也仍然联系不上,大家正准备分头去找,夏伯伯却又打乐铭风手机,说戚戚打了电话回家,是和钟晓燃一起逛街去了,会晚点回去,叫他们不用等。大家都松了口气。
  回到客栈,正赶上夏伯母在准备晚饭。在丽江的最后一餐了,女主人连说要他们好好尝尝她的拿手菜。于是大家热热闹闹地在厨房帮了阵子忙。夏伯母赶不走他们,只好笑问戚戚哪儿去了,一定是偷懒躲起来了。
  果然直到晚饭上桌,戚戚才回来了。可是只有她一个人。乐铭风第一个看见,脱口问:“晓燃呢?”
  戚戚望了望他们,脸上掠过一道惊惶:“她……没回来?”
  “她不是跟你在一起?”段倚灵瞪大眼。
  “一开始……是啊。”戚戚忽然支吾起来,说什么她们逛了一阵就去彤彤家了,钟晓燃说她累了,要先回客栈,她们就分开了。
  这些话含糊得很,大家都将信将疑地看着她。乐铭风忽然站起来:“我去找她。”
  他大步走出去,到院门口推车的时候,戚戚才追上来了,眼神慌张,欲言又止。
  乐铭风看着她:“你说实话,她到底去哪儿了?”
  戚戚张张口,嘴唇都哆嗦了:“我……我不知道。”
  原来下午她们并没去逛街。戚戚是去上声乐课了,因为夏伯伯不同意,又严格监控她的课余时间,她一直偷偷地去,也总要找出各种理由来应付老爸。钟晓燃自然是一听就答应替她打掩护,两人去了声乐老师家,约好一小时后门口见,一起回客栈的。可是等戚戚上完课出来,钟晓燃却没出现。她左等右等不见她来,向附近的小店打听,都说没看见她。
  “我昨天……看新闻,”戚戚说得颠三倒四,最后竟是要哭,“说最近这里发现人贩子集团什么的,会用乙醚把人迷昏了卖到国外去……我……”
  “别乱想!”乐铭风骑上车,“去吃饭吧,别担心。我去找她。”
  一转身就冲进雨里。夜色已经浓重,四下里一片寥落,只有雨声细碎地响着。冰凉的水汽扑到脸上来,他一激灵,心里像有一根早已绷紧的弦,猛地被弹了一下。
  钟晓燃!
  
                  二十七 焰火不寂寞
  二十七焰火不寂寞
  雨不算大,可是一直绵绵地飘着。一路冲进古城,乐铭风倒是冷静了下来。
  撇开那些最坏的设想,他猜她多半是迷了路。按照戚戚说的地址,声乐老师家在那么犄角旮旯的地方,钟晓燃只要逛出去两三条街,一准就找不回去了。这些天在丽江一直是集体行动,有他这导游带着出出进进,他猜想钟晓燃一定不知道夏伯伯家的地址,所以也没法打车回去。那么这古城里,她唯一知道的地址就是——四方街!
  或许是雨水的原因,古城的中心也是人影寥寥。冲到那片开阔的石板路,乐铭风一眼就看见那块醒目的街牌下,有个熟悉的身影,正仰头和人说话。那两个人,男人,一左一右地凑了上去,一下就把那个单薄的身影挡住了。
  乐铭风猛打着铃冲过去,几乎把前轮撞到人身上。那两个家伙受惊似的跳开了,瞪大眼睛看他横冲直撞地把车刹到他们中间。
  “看着点儿嘿!”其中一人嚷嚷。
  乐铭风给他个白眼,转脸朝钟晓燃笑:“抱歉,等很久了?”
  这一眼望过去,他却微微发怔。街牌边挂着的一串儿红灯笼,亮着簇簇的烛光,竟把钟晓燃的脸映出分外的柔美来,而她的眼睛,正亮晶晶地,一眨不眨地望住他。
  “嗨。”她轻声应,然后微微笑了。
  “已经来好几拨人了,都问我要不要住宿。”见那两人悻悻地走开,钟晓燃低声笑,“我说我本地的,等人呢。”
  她看起来好好的,而且那么镇定自若,乐铭风所有的紧张不安都散了,失笑:“谁信啊,口音都不对。”
  “我跟戚戚学了几句啊。”钟晓燃说,真的用云南话学说了一遍,乐铭风都听愣了:“嘿,看不出啊,你这么厉害!”
  钟晓燃笑了笑,眼光落到他被淋得半湿的外套上,声音就低了下去:“对不起。我不知道地址,又没带手机,所有的号码都不记得……”
  其实她记得一个号码,乐铭风的手机号,那三个大和弦。可是他偏偏在云南换了一个临时号码。钟晓燃找了公用电话拨了几遍都不通,才想起来,只好一路问着找到四方街,在雨中的大街上等了一个多钟头,心里竟也并不怎么慌乱。似乎潜意识里,觉得他一定会来找她?
  乐铭风摆了摆手,只拿出手机来,给大曹拨了个电话,说人找到了,让他们不用担心。然后他把车头转了个向。“饿不饿?”他的脸上挂着笑,竟似心情很好,“带你去吃好东西。”
  坐上他的单车后座了,他带着她,开始在这细雨的古城里穿行。
  湿漉漉的石板路在脚下闪着光,这被一串串红灯笼装点得分外迷离的夜色,一时间让钟晓燃有些恍惚。他淋着雨来找她。他冲到面前来,像暗夜里披荆斩棘的王子。他问她饿不饿,他从没有笑得这样温柔。仿佛有一串音符在心里琳琳琅琅滑过,她忽然快乐得想歌唱。
  是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了啊。
  听钟晓燃说在等待戚戚下课的那段时间,她是被热情的纳西族人民介绍去听纳西古乐了,以致于连听两场忘了约好的时间,更找不到回去的路时,乐铭风直敲自己的脑袋:“怪我,是我这导游失职,居然没把古乐安排进行程!”
  “你本来就失职,”钟晓燃轻声笑,“应该人手发一份地图,然后写上所有联系电话和地址。这样才不会有人迷路……”
  居然嘲笑他,乐铭风把龙头一歪,故意骑得歪七扭八,听她轻叫了一声,伸手扯住了他的衣服。
  “你喝醉啦?”她在背后小声埋怨。
  这样的话,这样的语气,此刻听起来格外受落,乐铭风笑着,竟觉得浑身都热起来,像要融化在她轻软的声音里。她的手放开了,他故意又歪了一下,期待她会抱住他的腰,可几乎是同时,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念头,他竟遽然心惊了。
  望见那个歪扭破旧的招牌“XX砂锅饭”,他的胸腔在雨水里慢慢地冷却下来。
  很小的店面,看起来十分古旧,更谈不上装潢,连地面都是黄土,俨然一个农家的堂屋——乐铭风没带她去四方街那些气派的饭店,而是七拐八弯来到了一个完全不起眼的小店。
  钟晓燃跟着他一路进去,在粗木桌边坐下了,有一位笑容可掬的阿婆上来招呼。店里弥漫着浓郁的饭香,一排几个砂锅,正在店堂一角那跳动的明火的灶台上冒着热气。
  “尝尝看,我很喜 欢'炫。书。网'的砂锅饭。”乐铭风说。
  “这么小的店……你居然找得到。”钟晓燃四下张望,轻声说。店里只有他们一桌客人。
  “第一次是爸妈带我来的。”乐铭风拿了碗筷放到她面前,“说那天是他们的恋爱20周年纪念日。”
  钟晓燃一呆,眼光不由得滑到他脸上。
  乐铭风望着木桌上粗糙的纹理,神色平静:“我那会儿才上初中,他们就这么喜 欢'炫。书。网'玩浪漫,好像生怕我不知道什么叫爱情。”他摇摇头,苦笑了一下。两个热腾腾的砂锅端了上来,他谢了阿婆,帮她把盖子揭开,一阵浓香扑鼻而来。
  “还是以前的味道呢。”他笑,朝钟晓燃看一眼,“尝尝看?”
  的确是相当美味,米粒圆润饱满,入口咸鲜香滑,青豆、火腿,还有钟晓燃叫不出名的配料,都埋在米饭中给人惊喜。不过她忍不住想,对他来说最美味的,其实是那些回忆吧?想起有关他父母离婚的那些传闻,她竟莫名的难过起来。见他低头静静地吃着,忽然觉得鼻酸,只想,如果能更近一点就好了。更近一点,就可以去握住他的手,可以让所有暗淡的心事,都有重新被点亮的力量——
  “好吃吗?”他抬头。
  “嗯。”钟晓燃应。想一想,又说,“阿婆的菜谱不知道外不外传?不然倒可以学一学呢。”
  “你想学?”乐铭风看看她,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做给谁吃?”
  没想到他这么问,钟晓燃有点发窘。张了张口,几乎要豁出去说“给你”,他却低了头,神色黯然:“抱歉,我只是总忘不了,当时我爸说喜 欢'炫。书。网'这个味道,我妈就说,她学会了做给他吃,做一辈子,只要他别吃腻就好。”
  他转脸,望向窗外黑沉沉的夜:“结果,是她自己没能遵守承诺。”
  炉子上的砂锅饭,许是全焖好了,阿婆便把火关掉了。那种饭香和着炉火的温暖,正在雨声里慢慢地消散。钟晓燃沉默了一会儿。
  “所以你害怕吗?”
  她问出这句话来,乐铭风明显怔了怔,望向她的眼神,带了一种说不出的惊讶。
  害怕爱情不会圆满。害怕它不会被同样地珍惜。害怕它终有一天会变成伤害。所以没办法相信,没办法开始。
  钟晓燃觉得自己有一点颤抖。也许是激动的缘故。她想起新年的那通电话,在雪夜的静谧里,她曾触到他最柔软脆弱的伤口。可那是隔着电话的。这一次,是不是离他更近一些了呢?
  “我记得,小学的时候,我第一次登台唱歌。排练什么都好好的,到候场了,我突然害怕了,大哭着不肯上去。超级丢脸。”她停了停,看见他专注地望着自己,心里慢慢地平静了,记忆便格外的清晰,“后来爸爸就跟我说,其实只要站到了舞台上,就会看见另一个自己。那个勇敢的,不一样的自己。如果还是害怕呢,就闭上眼睛好了。感觉。灯光,音乐,空气里的味道,还有,自己的心跳。”
  她望住他的眼睛,慢慢地说完:“听见自己的心跳,就不会害怕了。”
  心里,仿佛有一簇小小的火光,飞快地闪烁了一下。乐铭风望着她清透如水的眼眸,竟有一瞬失神,想,是这样安静而明亮的眼神,还是她沉缓柔和的声音呢,竟会有这样的魔法,让他的心也安定了,重又感受到那里蕴藏着的无尽的力量。他轻轻咳了一声,笑:“你爸爸是诗人?哲学家?”
  “都不是啊,他就是个妻管严。”钟晓燃抿嘴笑,低头捧住那只小砂锅,“唔,这锅巴好香。”
  乐铭风支着下巴,好一会儿没有出声。钟晓燃埋头专心致志地刨锅巴,半天才注意到他带着笑,目不转睛在看她,脸上便掠过一丝不自在:“看什么啊?”
  “看你刨锅底啊。让我想起——”他顿了顿,“刨坑的土拨鼠。”
  钟晓燃飞两支筷子过来。乐铭风大笑躲开,伸手拿过自己的砂锅:“好吧,我也来刨。”
  好一会儿,两人都不说话,低头猛刨锅巴,整个小店只有勺子和砂锅摩擦的声音。钟晓燃忽然笑起来,伸手指指他,又指指自己,做了个鬼脸:“两只土拨鼠。”
  “嗯,一对贪吃鬼。”乐铭风接,不出意外地看见她脸红了,又掩饰似地低了头,两扇密密的睫毛在灯影里颤了一下,仿佛挠在他的心上。
  是了。他想起那天在丽江初见时,她帮他贴创可贴,手指细软,小心翼翼抚过他额角。站得近,鼻端便漫着她身上的气息,好像那一天阳光下融化的花香,又醉人,又撩人。那一刻的心跳他记得,那样猛烈,也许再多一秒,他就会扔了那辆横在他们中间的单车,将她用力抱进怀里。
  听见自己的心跳了么?
  听见了,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知道这一次选择,哪怕受伤也会是甘愿的,就不会害怕了。
  “唔……火把节最后一天,要不要去看看?”
  第二天,乐铭风在从丽江返回昆明的车上发问时,居然无人响应。
  按照行程,离开丽江,此次旅行已基本结束。昨晚回去时雨停了,众人在离情别意驱使下,拉着夏伯伯一家来了个“告别歌会”,一群人学古人对月高歌,直唱到半夜才各去休息;今儿又起了大早,挨个和夏伯伯一家合影留念——于是这会儿上了车,所有的情绪都只剩了失落,还有连绵而来的倦意。八九个小时的车程到昆明,然后就是那与来时相同的,四十几个小时的硬座火车返校,对大家来说,这收尾的句号只意味着冗长的无聊与疲惫,因此对于乐铭风口中鼎鼎大名的“东方狂欢夜”,一时都提不起兴致。
  还是大曹应了一句:“我反正要去拍照,你们随意吧。”
  车抵昆明时,许是一路补眠,一行人又精神了起来。赶去石林,人山人海的景象倒差点把他们吓退了。整个在云南的旅程都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呢。不过那些穿着民族服饰的当地族人,那从未见过的,一人多长的大火把,还有那些来来往往的面孔上难掩的的兴奋,到底吸引住了他们。夜色下,人声鼎沸,火光明亮,欢笑声像一波又一波的浪,远远近近此起彼伏。陌生的笑脸闪烁不停,空地上已经点起了一堆堆的篝火,一拨又一拨的人拉起手围着火堆跳起舞来。
  这扑面而来的热闹气氛让人不知不觉就受了感染,连大曹都暂时放下相机,跟他们一起去人群里跳了一把。
  火光中他拉到一只细滑的手。竟是钟晓燃的,大曹呼吸一滞。她扭头朝他微笑了一下,眼光却投向对面的人。跳动的火焰让那人的身形也模糊了,然而乐铭风的红色衬衣,仍是醒目明白。
  大曹心里涩了涩。头顶却哗啦一响,绽开一簇彩色的花来。
  原来这一晚还有焰火。四下里如潮的欢呼响过,跳舞的人群不自觉地散了,只剩一张张仰望着期待的脸。
  大曹忙去把三脚架支起来。段倚灵跑过来了,问能不能和焰火一起合个影。小曹他们几个远远地招手,说那里视野更好。大曹正准备过去,却见乐铭风站在不远处,正微皱了眉四下张望。
  人太多了,好像一眨眼就会看不到她。乐铭风几乎有点发急。不过走了两步,他就发现了她。
  远离人群之外,钟晓燃独自站在一棵大树下,正低头拿手机看着什么,似乎对这天上的热闹并不在意。焰火接二连三地亮起了,她瘦瘦的侧影,在枝叶变幻的光影下一动不动,仿佛伫立在天地间一抹单薄而透明的精灵,要完成一场等待恒久的蜕变。
  为什么她看起来,总是这样独特,又这样孤单呢。
  心里犹如在瞬间亮起一道闪电,乐铭风怔住了。
  ——当初在林荫道上,为什么一眼就会被她吸引?为什么会指导她练琴?为什么带她去band房?为什么让她走入自己的生活?为什么她不见的时候,心里是那么的害怕……
  这个身影,不是你最初就想要去陪伴的吗?有一个声音,在焰火升空的啸声中,清清楚楚地响在他的心里。
  “怎么一个人在这?”
  看见是他,钟晓燃微微笑了笑,低头把手机塞进口袋:“我不大喜 欢'炫。书。网'看焰火。”
  乐铭风惊讶:“为什么?”
  “我也说不上来……”她咬着嘴唇,望向夜空,“也许是因为,看见天上的热闹那么快就结束了,更觉得很寂寞吧。”
  说了这话,她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自在。乐铭风扬起嘴角,语气里有一份连自己都意外的温柔:“有人陪你一起看,也会寂寞吗?”
  钟晓燃像是怔住了,就那样一霎不霎地望着他。一时间,他自己也觉得恍惚了,好像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然而下一秒,他就伸出手去牵住了她的手:“我们到那边去。”
  拉着她跑上不远处一块大石,脚下那一片欢腾的火海似乎没有尽头,头顶的烟花还在盛放。然而四下里的喧嚣似乎都远去了,乐铭风只觉得胸口被夜风吹得隆隆地响,那越来越明晰的,急促的心跳声,好像要和她掌心的脉动和在一起。
  他吸了一口气,想要对她说一句话。转脸,对上她明亮的,又透着小小羞怯与慌乱的眼神。
  “我……”随着他的话音,近在咫尺的一声巨响却突如其来,一道焰火在黑夜里绽开了。他轻轻说的那句话,淹没在这惊人的声响里。
  她听见了吗?要再说一遍吗?乐铭风被那声巨响震懵了,忽然又觉得这句话肉麻无比,一时竟张口结舌起来。
  钟晓燃却望了他一眼。夏夜的风吹起她柔软的发丝,她整个脸庞都明亮着,泛着他从未见过的美丽的光华。然后她仰起头来,对着天空轻声说了一句:“现在,不寂寞了。”
  夜空里,万千缤纷的线条无声地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有兴趣猜猜乐同学说了什么吗?
  
                  二十八 礼物
  二十八礼物
  “你行不行啊?”
  “别小看你爸!出去吃瓜吧,这儿太热了。”爸爸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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