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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秒爱你的声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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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是还是恍恍然地笑了。
去band房时又下起了雨。街道湿漉漉的,钟晓燃穿了条又宽又长的牛仔裤,一路上只好提着裤脚。这却又让她想起昨天穿的大裙摆,于是感觉自己的心好像乘了火烧云一般,又热烈又轻飘,一不小心就要飞到天边去。难怪大曹来开门,看见她就挑眉说:“心情不错啊。”
钟晓燃抿了抿嘴:“你也不错啊。听说你的摄影作品得奖了?”
昨晚看见段倚灵给他买的礼物,是一只古董照相机造型的打火机,十分精致特别不说,直接就让人联想起《罗马假日》里的派克,更不要说它代表的浪漫了。虽然不记得大曹抽烟,但钟晓燃想,这样的东西哪怕只是收藏把玩也足够让人爱不释手,不知道这位收到礼物会是什么表情……
大曹的话却让她一下子回过神来:“就是给你拍的一张得奖了。”
他带她去摄影室,想把照片翻给她看,结果好一会儿没找到,坐在桌子后面抓头发:“应该是整本相册都被我摄影系的朋友借去了。你明天来吧?肯定能看到……他们说要给我办个庆祝会,一堆人都会来。还说要见见你呢,我最好的模特儿!”
还是没法习惯他这样直率的夸法,钟晓燃脸又热了。大曹却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一张光盘给她:“我录的视频,你生日那天和比赛的,铭风问我要,你想不想先看看?”
他眨眨眼睛:“一个完整版一个剪辑版,剪辑版的可以直接出DVD,你就当欣赏一下我的技术吧!”
钟晓燃忍不住笑,接过来谢他。大曹微笑着看她一眼,忽然把手里的相机转过来。
显示屏上,赫然一张她的笑脸,显然是他刚刚才拍下的。
“喂!”这家伙手真快,钟晓燃根本没注意他拍了。大曹脸上的笑容却并不得意,反而有点小小的不自在:“你这样穿很好看啊。”
她身上是粉蓝相间的格子短袖衫,大概是她唯一一件带粉色的衣服了。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似乎他这句话,触动了某个隐秘的开关。夏日的雷声从窗外传来,钟晓燃心头浮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可是还没来得及抓住,就被大曹的话打断了:“对了,庆祝会你想吃什么?我来做。”
摄影师居然还兼做大厨,段倚灵是该有多幸福。钟晓燃笑,记起女侠最爱鸡翅,于是点菜:“啤酒鸡翅好了。”
刚要说这是段同学最爱,那边小洛就砰地撞进门来:“主唱呢主唱呢?咱们的歌词有了!”
这天的band房比哪一天都热闹。乐铭风已经到了,乐队成员齐聚,连段倚灵也来了,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看见钟晓燃进来,立马冲上前叫:“快!对唱对唱!”
钟晓燃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已经被塞进一张歌纸。段倚灵挤挤眼睛:“主席自己写的哦。我们一致觉得很适合男女对唱啦,那个,你们俩唱,哈哈。”
原来他们上次选定了一首乐铭风的曲子,准备在校园文化节上演出的,填了几次词都不大满意,倒是作曲人自己拿来的词让大家眼前一亮。乐铭风之前一直低头站在键盘后面笑,这会儿到底耐不住众人起哄,叫:“喂,刚才谁笑话我这词太粉红来着?谁笑谁来唱!”
“老大,你别不好意思啊,大家都实话实说嘛,你这词,真的一看就是热恋中人的调调儿啊,除了你没人能唱……”小洛不怕死地还在啰嗦,险些被乐铭风飞脚踹到。众人大笑,都把眼光朝钟晓燃投过来。
手里的歌词只扫了一眼,钟晓燃的心已经不受控制地狂跳了——
看见你的慌张忽然有写诗的心情阳光里的开始谁会去理会那一点美丽的阴影听见我的心跳忽然想要懂得爱情是不是说爱你幸福就会是一出不散场的电影……
她朝乐铭风飞快地望了一眼。他却正收了笑,专注地看手里的歌词:“说正经的,哪里觉得不好?我们再讨论修改一下。”
没人应声。乐铭风朝大曹看看,后者一笑,把歌词纸往他胸口一拍:“别看我,这么甜蜜的词儿我可不擅长。”
段倚灵却叫:“听主唱意见嘛。主唱喜 欢'炫。书。网'就好啊——”
她故意拖了老长的尾音,朝钟晓燃连连眨眼。钟晓燃低了头,band房里突然一片安静。有人咳嗽了一声。然后像传染似的,咳嗽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来,像是每个人都在忍笑,都在催促:快呀,女主角快表态吧!
于是女主角决定不表态。她只是抬起头,朝男主角俏皮地眨了眨眼:“到底好不好,唱起来就知道了啊。”
要听他唱歌。要和他一起唱这首歌。
这样一首,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歌。一起唱,在别人面前表演它,好像在向这世界宣告他们的爱情。这让她的心激动得打颤儿,觉得自己要被粉红的泡泡儿淹没了。
而真正听到乐铭风的歌声,钟晓燃才发现,原来与爱的人同唱一首歌,这简直就是超过她所有期待的快乐。虽然明显缺乏练习,可是他的音色原本就那么漂亮,微微低沉的,带一点恰到好处的沙哑——听到这个声音与自己的嗓音和在一起的瞬间,钟晓燃竟颤了一下。那真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两颗心变成了飞鸟,在空中有一次最接近的错身,然后沿着旋律回旋翩飞——唱到后来,她忘掉了周围所有注视的眼光,忘掉了羞涩,只不由自主地望着他,让眼神与声音一起,在空气中绵延舞蹈,好像醉在了这奇妙的向心力中……
谁的声音是天籁谁的笑容是花开谁的心在谁的眼神里澎湃如果这就是最执着的情怀请给我奇迹 蝴蝶要飞过沧海谁的声音是天籁谁的笑容是花开谁的手在谁的手心里依赖如果这就是最深刻的期待让我们相信梦想永不再徘徊当你的声音变成天籁当你的笑容变成花开当最美的星空悄悄黯淡让我们坐在爱情的海岸等待一场明亮的燃烧无边无涯如果要给这场初恋编写历史,钟晓燃想,这一天该被记录在册。
她从没有这样快乐,这样兴奋,一段段地和大家讨论编曲、和声,灵感接二连三地冒出来;她教给乐铭风发声的方法,气息的运用,唱腔的处理……看他练不好假装沮丧的模样,竟忍不住大笑,简直不再是平日的自己。海洋一般幽静的地下室,在雨天暗淡的光线中有种挥不去的阴霾感,可是她觉得自己是在发亮的,所有人都在发亮,在燃烧,要照亮这一座青春与梦想的里程碑。
傍晚回学校时,雨仍然密密地下着。钟晓燃的心还沉浸在那首刚刚完成的歌里,一路都忍不住轻轻哼唱,一句句地琢磨,一遍又一遍,差点没注意到乐铭风的沉默。不过他显然并不是不高兴,只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嘴角微微弯起。
“怎么了?”钟晓燃又红了脸。
“我在想一件事。”乐铭风拉住她的手,“我想去买一套录音设备,二手的也行,把我们的歌录好了,放到网上去。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传播渠道了。音乐本身好,加一点点宣传方法就够,我们还可以让大曹拍MV。反响好的话,我想你很快就会有名气了,那时一定有唱片公司来找你。如果你不介意做网络歌手,你也可以完全不鸟他们,反正我会替你写歌,你觉得怎么样?”
一口气说完,他甚至有些激动。不用去等人来发掘你。不用去求什么所谓唱片公司的老板。不会让你再受那样的委屈,经历那样的事情——你的未来,你的梦想,让我来成全!
钟晓燃好一会儿才抬头看他。她的眼神仿佛沾了雨水的空濛,嘴角却缀着一朵明亮的笑:“好啊。其实我一直想,最好是有那么一天,会有很多人听我的歌,可是并不知道我是谁。”
这话让乐铭风愣了愣。然后他笑了,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你还真是理想主义。”
也许我也是理想主义。想陪你一起走,走一条冒险崎岖的路,像铁皮人陪着多萝西。这让他想起最初给她伴奏时,他曾陷在那样困顿的泥沼里——他忍不住抱紧了她。
原来,是因为遇见了你,我才会这样有勇气!
“多萝西?”钟晓燃听他说完那个不搭调的比喻,表情有点儿困惑,“你说你是铁皮人?”
她把他上下打量一番,抿嘴笑:“一点儿也不像。”
“不许笑话我!”乐铭风重又抱住她,“你也不像我第一次见到的样子。”
钟晓燃眨了眨眼:“哦。那是什么样子?”
“嗯……很酷。黑衬衫。在林荫道上走。”他一点点描述着那画面,发现自己竟记得那么清楚。也许他的命运,从那一刻起就开始改变了。
钟晓燃却伸手捶捶他胸口:“铁皮人,你的记性真差。更早之前,我们还见过一面的。”
乐铭风皱眉看她。更早?怎么可能?大曹拍下的那张她在酒吧唱歌的照片,明明是在那之后啊。
“不过呢,那时候我挺狼狈的。”她却又歪歪头,笑,“所以你想不起来,其实也挺好。”
“告诉我啊。”他抱紧她。不想她挣开他的怀抱,往雨地里跑了几步。
“那我今天这个样子,你会记得吗?”
她在雨中转过身来,笑着抬了抬帽沿。雨丝细密,她的模样新鲜而清润,像滚了露珠的花瓣。粉蓝格的短袖衫敞开着,里面是白色吊带,隐隐透着胸前玲珑的起伏。她歪着头看他,两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裤脚又长又阔,几乎盖住了整个脚面,只露出一排圆圆白白的脚趾,好像她的笑容一样,安静又俏皮。
雨水打在树叶上的声响那样清晰,像一支乱了节奏的曲子。乐铭风忽然觉得喉咙发紧,哑声说:“当然会啊。”
她扬起脸,眼神明亮晶莹。
“这是我最开心的一天。”她说,“明天见。”
番外之 时光的某一处
番外之时光的某一处
演出没开始前,后台总是乱糟糟一团。各色人等出出进进,有人大呼小叫,有人东跑西蹿,还有人扛着大摄像机见缝插针地发问——
“请问,刚刚结束的第二届XX杯钢琴比赛,你为什么没参加?”
“是不是害怕这次拿不到冠军,不能卫冕?”
这话有点咄咄逼人了。演出在即,乐铭风没试完琴就被人抓来接受采访,心里正不痛快呢,于是朝那个记者勾了勾嘴角:“冠军只有一个,我总得给别人点机会啊。”
“那你明年会参加吗?”
手机适时地响起来,乐铭风道声抱歉,在一片刺眼的闪光灯中挤出去。
“……行行,你忙吧。妈呢?也不来?”好容易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老爸却在那头抱歉,说实在赶不过来听他演奏了。乐铭风追问了一句,老爸古怪地沉默片刻:“应该去吧。你自己打电话问她。”
这是什么话?乐铭风看着手机发了会儿怔。拨妈妈的电话,却是不通。
大剧院雕花的吊顶,隔了走廊上方的一堆灯架看过去,忽然有种莫名的压迫感。乐铭风觉得气闷,又有点烦躁,下意识从口袋里摸出烟来,往洗手间走。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就来了,换身衣服嘛。”
走廊那头,有人在轻声数落。
乐铭风瞥了一眼。说话的是老师模样的女人,她面前站着个瘦瘦的少年,不高,垂着头,一顶棒球帽遮住大半张脸,露出脑后参差的短发。身上是一件又长又大的白衬衫,牛仔裤松松垮垮,这也罢了,居然像是刚打完架回来,皱皱巴巴蹭得一道道灰泥……乐铭风不自觉摇摇头。穿这一身要坐到音乐厅里去,好像是不那么和谐。
旁边有个女孩脆生生叫:“您就别挑剔他啦,就这都差点出不来呢……”
“翻墙出来的?唉,我说你妈也真是,不就听场演奏会嘛……”
乐铭风又瞥了一眼。那少年低着头一言不发,两手插在裤袋里,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双肩膀,在不甚明亮的光影里显得分外的单薄。
为了听演奏?玩儿离家出走?这倒不多见呢。
洗手间里贴着大大的禁烟标志。乐铭风没奈何,洗了把脸出来,在楼梯间转悠。这家大剧院他已经来过多次,记得有通道,可以直接上到楼顶的天台去。反正这会儿他可不想回后台。一准还有记者在等着他呢。搞什么?他不过就是在某著名的钢琴比赛上拿了个冠军而已。这么大堆的媒体盯上来,好像他真是什么明星似的。
倒也不是不爱出风头。实话说,刚拿冠军那会儿他还真挺虚荣的,不过这会儿心情正糟,只觉得厌烦。再说今天又不是他的专场演奏会,两首钢琴独奏,一首协奏和交响乐团合作罢了,他只希望爸爸妈妈能来,结果却是这样。
没费什么事儿,他就找到了那个去天台的通道。
乐铭风把那“闲人勿入”的牌子移开,顺着窄小的楼梯走上去。一大片夜空和着微凉的风扑面而来了,他的心瞬间为之一松。刚刚深吸了一口气,就听见这空旷开阔的天台上,居然有音乐声飘然而至。
抬眼望去,楼顶那一片向着暗蓝天幕延伸的飞檐之前,坐着一个人。
走近几步,他看清了,却是刚才那个少年。
他还穿着那件脏兮兮的白衬衫,静静地背对着他坐在台阶上,手边是一只小小的CD机。而他的指间,竟然有一点红光,忽明忽暗——
小小年纪就抽烟。乐铭风皱了皱眉。耍酷么?现在的小孩子。
其实他也不过二十岁而已,不过进了大学,下意识就把自己归进大人的行列了。顺手摸打火机,口袋里居然没有。掉在哪儿了?他只好朝那孩子走过去:“嘿,有火吗?借一个。”
那孩子大概被吓了一跳,转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压得很低的帽沿,一堆乱糟糟的刘海,乐铭风还是没看清他的脸,只觉得有亮亮的眼光,在自己脸上一掠而过。没有一句话,那孩子低头掏了打火机,远远地抛过来。
乐铭风一把抄住了,点了自己的烟,又扔回去:“谢了。”
对方却没接好,打火机在手里跳了两跳,很狼狈地才拿住了,看起来有点好笑。一双手更是白嫩纤细,简直像女孩的手。嘿,小孩子,多大了?有十五岁没有?趁早别耍酷啦。乐铭风在心里揶揄了一句,走到台阶前:“我在这坐会儿,不介意吧?”
隔开有两米远,那小孩仍旧没声音,甚至没看他,只微微摇了摇头。
乐铭风坐下来。从这里望出去,夜色简直是画一般美妙。在小方格里明亮起来的高楼大厦,街灯,闪动的霓虹,穿行的车流,流云则像暗沉的影子,不动声色地滑过这人间的灯火。天边是一弯月,一架飞机正带着两点闪烁的红光慢慢穿过它,像是要拼出一个眨眼的笑脸……
夜风里的音乐,在耳边清晰起来。乐铭风稍稍凝神便听出来了,竟是R。E。M乐队的《Man On The Moon》。这支把摇滚也唱得轻松自在的乐队,在国内一向不怎么流行的。乐铭风忍不住又朝那少年看了一眼。
原来他并没有在抽烟。那支烟,他只是拿在手里,任它慢慢地烧。烟灰已经结成了长长的一截,他蜷着身子,把下巴搁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看风把那些烟灰一点点吹散了。深蓝色的天幕下,他的白衬衫在夜风里微微颤动着,看起来有种孤独又忧伤的意味,乐铭风心里不由得微微一动。
这时候,那孩子却做了个突兀的动作——他突然甩了甩手,飞快地抹掉落在手臂上的烟灰。这动作孩子气十足,一下把刚刚那画面的忧伤意境抹掉了,变成了卡通画。乐铭风到底没忍住笑:“喂,不会抽,就不要浪费烟啊。”
或许没想到他在看,那孩子的身影僵了僵,一下转开脸,竟是不理人的姿势。乐铭风心里好笑,正想再说点什么,却听见他开口了,带点赌气的口吻:“抽烟才是浪费吧,浪费生命。”
嗓音低低的,其实更有种女生的柔和,可乐铭风完全没注意,只觉得这小孩儿蛮有趣,心情莫名地好起来,干脆再逗弄他一句:“坐在这也是浪费生命啊。天黑了,赶快回家吧。”
小孩儿气鼓鼓地顶一句:“你不也坐在这里。”
乐铭风笑出声,扔掉烟蒂站起来:“等下有我节目。嘿,你不是来看演奏会的?马上要开始了。”
那孩子微微侧过脸,可是并没有动。
“你很喜 欢'炫。书。网'音乐吧?”乐铭风看看他衣服,补一句,“在后台一样听得清的。”
他仍然没有反应。乐铭风耸耸肩,转身走了。
下楼梯的时候,乐铭风又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不知怎么,那孩子坐在那儿的样子,看起来那么瘦小,倒有点儿让人担心。这一眼望过去,却见那个小小的背影,被楼顶的灯光照得竟是透明了起来,透着一种莫名纯净的味道,在漫漫天幕下,仿佛被一层光雾托着,要乘风飞去似的。
这么美妙的画面。如果大曹在,会留下一幅好照片吧。乐铭风想。不过下楼后他还是找了个保安,让他去楼顶看看。虽然那孩子看起来并不像要自杀或怎样,可是……这担心的感觉太莫名其妙了,乐铭风甩甩头,径直去换衣服化妆,准备候场。
后台那些刺眼的闪光灯已经消失,迎接他的是一阵笑声:“啊,在这里!咱们的大钢琴家跑哪儿去了!”
大小曹兄弟,还有向宇小洛他们,纷纷拥过来勒他脖子:“怎么还没换衣服?呐呐,有人要看你穿燕尾服的样子!”
他们给他乱使眼色,不远处,正有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
那天的演奏非 常(炫…网)成功,乐铭风觉得自己的状态好得不可思议。尤其是和交响乐团合作的那首《Somewhere in Time》。轻柔舒缓的弦乐慢慢铺陈开来了,他抬起手腕,奏出一串清灵的音符。那一刹那,他忽然有一种错觉,整个舞台仿佛都是一条开始流淌的河水,那些美妙的音符,是轻快时一朵朵跳跃的水花,是静水时回旋的波纹,又是澎湃时气势磅礴的激流……Somewhere in Time,在时间的长河里,我们会在哪一个不经意的角落,有怎样的遇见,又会在什么样的旅程中,有怎样的汇流……
莫名地,他想起那个白衬衫的少年来。在这个世界上,会有多少这样的遇见,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发生,只是在发生的那一刻,没有人会知道,这只是一次轨迹之外的偶然,像错身而过的溪水,留下几点水滴;还是命运注定的序曲,像朋友或爱人那样,彼此找到交汇的河道,悲喜相依,汤汤奔流……
也许我们不知道,是因为我们不需要知道。人生的河流,总会带给我们答案,像美妙的音乐一样,在看似随意的流淌下,有着严密合理而巧妙的安排——
乐铭风在热烈的掌声中谢了幕。热闹散去,人群退场,他的朋友们居然也一个不见了,他有点诧异,跑出空荡荡的剧院时,却看见一个保安在门口晃悠。他不自觉地停下来,犹豫着问:“今天没出什么事吧?”
“出什么事?”那保安一脸茫然。
乐铭风想问:没人跳楼什么的吧。又觉得自己傻了,真出了事,这帮人哪会这样闲坐着。于是放下心来,走下台阶去。
路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在台阶上弯弯折折,一直延伸到台阶尽头——那里有个小小的喷水池。于是他一眼就看见了,某个窈窕的身影正在那儿不安地踱来踱去,灯光下却犹如一支水莲,轻轻盛开在他的心头。他一时竟激动起来,三步两步跳下台阶,越过几个走在前面的人。似乎是几个女孩儿,他并没注意,可是经过的瞬间,他却感觉到注视的眼光,在夜色里,明亮,热切,又似乎带了点隐隐的忧伤。他下意识地回头,只看见逆光下模糊的人影。有女孩儿的声音在喋喋抱怨:“……我每天练三个小时琴哎,老师还是说我手指僵硬,我干脆去练九阴白骨爪吧……”
乐铭风忍不住笑,刚才的感觉便一闪即过了。他转头,大步朝莫雅菲走过去——她正远远地朝他微笑。
那是他大一暑假的某个夜晚。
那一天,他的家还有表面上的完整,他的爱情正在悄悄萌芽。他的心灵自信而快乐,像许许多多的少年一样。
于是那个天台上相遇的小小插曲,很快就被他忘记了。
三十七 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会尽快先把这篇更完。前文删去了一些不是很必要的内容。三十七嘿,有火吗?借一个。
他穿一件大红的衬衫,站在夜风里微笑。
居然找她借打火机。是把她当成男生了吧。
钟晓燃一路踩着雨水跑回寝室,眼前竟全是那一晚的画面。
那是她心情最糟的一天。高考成绩出来了,她却和妈妈吵了一架。也许是因为她以前一直沉默,那天却明确地顶撞,提出要复读重考,妈妈气得发抖,竟将她锁在家里。
学音乐,你永远也不要想了!
妈妈说这话的样子,第一次让钟晓燃心里生出恨来。
恨妈妈,也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老老实实地读书,认认真真地高考,如果她的成绩一塌糊涂,妈妈就不会对她有那么多期望,就不会不顾她的意愿,替她规划未来。
毁掉自己。让妈妈后悔去吧。
整整一下午,她的心里只有这个念头。从二楼的水管爬出去。买了烟,去江边游荡。去财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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