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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秒爱你的声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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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回了个笑脸:别担心,我去睡了。
然后大曹看见她站起来,晃晃悠悠地,往寝室走去了。
我收到维也纳音乐学院的通知书,是莫雅菲帮我申请的。
我想,也许再给她和我自己一个机会,会比较好。
对不起。
虽然从在楚格遇见莫雅菲起,钟晓燃就预想到这一刻的来临,可是当他真的站在眼前,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种锐利的疼。
那一瞬间,疼得她没法呼吸。
好。
答这一个字,几乎就用掉她所有的力气。像冰,刺在自己心上。
面前的人仍然低垂着眼睛,脸色苍白。夜风很凉,钟晓燃转过身去。
晓燃。他却又叫。
希望你快乐。
快乐?
我的快乐,从今天起,与你无关。
这几个字一出口,眼睛就被夜风刺得生疼。不要哭。不要哭。她大步走开,没有回头。
于是她不知道,身后的那个人,已经落下泪来。
那是九月一日。距离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正好七百五十天;距离他们第一次牵手,却仅仅四十天而已。
初恋也许就是一道荒谬的数学题,永远无解。
离开学还有几天,段倚灵跟父母去海南度假了。钟晓燃就独自呆在寝室里。早晨起来,给那瓶红掌浇浇水。天气好,她把那一天约会穿的裙子洗了,晾在阳台上,一上午房间里都飘满洗衣粉的香味。乐铭风送她的卡片,是塞在CD机套子里的,她没拿出来,那盘原声带,也继续放在CD机里——《时光倒流七十年》的主题曲,《Somewhere in Time》。那只小酒壶,她用擦银布把它擦得亮亮的,端端正正地戴在颈间。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钟晓燃觉得自己像一个空心人,被阳光照得透明了,好像风一吹就会消失似的。她还是照常去琴房,唱他写的歌,那首要在校庆上表演的对唱:当你的声音变成天籁当你的笑容变成花开当最美的星空悄悄黯淡让我们坐在爱情的海岸等待一场明亮的燃烧无边无涯我们的爱情,是拂晓的燃烧。她最爱这几句,因为里面藏着她的名字。钟晓燃唱啊唱,又觉得自己像一只苹果,表面新鲜红亮,内里却开始腐烂了,在每一个音符里慢慢地发酵。
那并不是疼痛的感觉,只是烫,喉咙烫,眼睛烫,整个人都很烫,好像烧干了的水壶,流不出泪来。
“你怎么穿这么多?”那天大曹来琴房,看见她就问了一句。
钟晓燃看看他穿的短袖T恤,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毛衣,只觉得茫然。大曹把手掌贴到她额头,叫:“你在发烧!”
那一瞬间,钟晓燃甚至有些恍惚,是乐铭风在这里。
他拉着她,送她去医院。她在那里病得如火如荼,几乎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一连几天,她做着奇奇 怪;书;网}怪的梦,梦见自己在森林里奔跑,被树枝勾破了衣服,还是一直跑,嫌跑得太慢了,她变成了一只蝴蝶,飞在永无尽头的森林里;月亮升起来了,才发现自己原来只是一只千疮百孔的风筝,挂在高高的枝桠上,遥望着夜空里的星星……
是为谁飞?又为谁快乐。
钟晓燃这场病来势汹汹,大曹急得打电话给她家里。之后却又后悔,因为他失去了和钟晓燃独处的机会,要说的话来不及说。很快段倚灵也回来了,带着一身海南的阳光在病房守着她,给她说笑话。
钟晓燃终于退了烧,爸爸接她回家去住了几天。大曹于是找各种借口联系她,比如发一堆烟山的照片。某天他意外看见一个视频,真是又惊又喜,当下就把网址发给了钟晓燃。
看看吧。你会大吃一惊。
大曹神秘兮兮的口气让钟晓燃有点好奇。上网打开来看,居然是她比赛的视频,自弹自唱声明退出比赛的那一场。不是大曹拍摄的视频,不太清晰,声音效果却很出色——更重要的是,发视频的人显然是个标题党,以“曝光电视台选秀□,最牛美眉选手愤然退赛”为题,短短几天点击率就飙升至二十多万,点评无数,N多人借机大喷选秀节目的口水,却也不乏欣赏音乐的耳朵——有相当多的留言表示歌好,唱得更惊艳,纷纷打听选手的情况;也许就是在电视台找钟晓燃签名的那几个小女生,把她的名字曝了出来,接着就有好事之徒开始人肉搜索,她的学校班级都贴在了网上……
别怕,好事儿。
大曹在手机那头给她吃定心丸:“我查过了,所有曝光的信息里都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不会有乱七八糟的骚扰;你的履历那么漂亮,随便怎么曝光也不怕。开学以后,估计你就会小有名气了。我打算把清晰的视频也传上去……”
“不用了。”钟晓燃打断他的话。
那首歌,其实她最初只想让一个人听而已。
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她听起来很消沉。
大曹有点担心。其实他还有话没来得及说——舅舅的摄影室因为私人关系,辗转接到某大唱片公司的工作,为他们的新人歌手拍宣传硬照。大曹在舅舅拍摄时去打下手,顺便混熟了这公司的几个员工,多少了解了些□。在他看来,这公司的音乐制作班底很不错,不过打算包装的这位新人不大给力,反正比钟晓燃差远了。于是最后交稿时,大曹专门跑了一趟,居然真被他找到了那公司的某位音乐制作人,把钟晓燃的照片和视频都交给了他。
——麻烦花十分钟看一下。您一定不会后悔的。
他就那样半路截住了人,站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说了五分钟。最后对方笑了,拍他的肩:OK。
天知道他是怎么有勇气干这种事的。虽然大曹也知道,这未必能有什么用,可是毕竟是一个机会。
只要给她一个公平的机会。
也给他的爱情一个机会。
这半个月大曹没跟乐铭风有过任何联系,可是对方的情况还是清楚的——他无非是在忙出国的各种手续。那天大曹回摄影室,小曹他们都在客厅里,正围着电话开了免提,你一言我一语地追问着维也纳的事情。
挺好的,你去吧,反正找个键盘手很容易,咱们乐队也不是非你不可。小曹故意说话气他。
对啊,虽然你算咱们乐队的灵魂人物,不过灵魂么,飘远点儿也不要紧,记得常常发点灵感新歌回来就成。
电话那头的乐铭风被他们笑嘻嘻地损了半天,最后还是向宇正色道:其实你不用担心咱们,乐队要散是迟早的事,倒是钟晓燃,你打算怎么办?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答:已经分手了。
于是都沉默。半天小曹才接了句:唉,那你们的完美对唱没法在校庆上表演啦。
又是半天,乐铭风的声音闷闷地传来:换个人唱男声好了。
想什么呢。算了吧你。招来一致地否定。小曹更是毫不留情一针见血:全天下最馊的主意。
这次出国的手续似乎比以往哪一次都复杂,也非 常(炫…网)不顺,连买个境外保险,对方都会把他的生日弄错,不得不重新办。乐铭风还要准备考试的曲目和德语,天天忙得焦头烂额,不过还是抽空和乐队的哥们儿聚了聚,大家吃了一顿,算给他饯行。
大曹没来。据说是有工作,在外地拍照呢。
乐铭风强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也许老天也想和他开个玩笑。就在他以为一切就绪时,最重要的签证居然出了问题。乐铭风忙忙地再去办,一边想,如果最后去不了维也纳,那可真是讽刺。
签证还是及时到了。允许入境日刚好与他买好的机票是同一天。机票是不用退了,他却不得不在起飞的当天,拿着签证去学校办理最后的一点手续。
经过老杨办公室时,他进去打了个招呼。除了老杨主任,赵玫也在,看见他愣了一愣。
乐铭风之前已经把学生会的工作全部移交出去,他向老杨推荐的下一任学生会主席人选,正是赵玫。
“等一下。”
从办公室告辞出来,赵玫追上他。
“谢谢你推荐我。”她说,“但是为什么?我以为你讨厌我。”
“一码是一码。你有能力。”乐铭风真懒得回答这种问题,转身就走。
赵玫却又跟上来:“听说你去留学,是莫雅菲帮你申请的?”
“有问题吗?”
“我以为你会跟钟晓燃在一起。”赵玫语气轻松,甚至似乎带了笑意,“听说她生病了。”
乐铭风冷冷地看她一眼:“你这么关心她,看来她真得好好谢你呢。”
赵玫脸上霎时红白不定。乐铭风道声再见,转身走开。
却听她在后面叫:“篮球赛的事情,不是我指使的!我那个校队的朋友听了些传言,只不过想替我出气罢了。不过我不会跟钟晓燃道歉。你不懂吗?有时候人伤了心,总会干点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的。”
“出气?出什么气?”乐铭风猛地站定了,“钟晓燃做错什么了?”
他甚至有些激动。那一瞬间,她流血的伤口,手臂上的伤疤,忽然都闪现在眼前。他自己,难道不也是伤害她的那个人吗?
赵玫看着他:“原来你是真的喜 欢'炫。书。网'她。”
乐铭风没有回答。
眼前是一片秋阳下的校园,林荫道,树影重重,恍惚又是两年前,他在人群中被那个陌生的女孩吸引。
——真麻烦,找了个挑嘴的师傅。
——那你要加油,写出不垃圾的曲子来啊。
——我只是喜 欢'炫。书。网'唱歌。我只是想,离我喜 欢'炫。书。网'的……近一点就好了。
——只要站到了舞台上,就会看见另一个自己。那个勇敢的,不一样的自己。
——听见自己的心跳,就不会害怕了。
风起了,微黄的叶子飘过,记忆的碎片纷沓而来,一时间,这个校园里仿佛到处都是她的气息。乐铭风走着,越走越怔忡。喜 欢'炫。书。网'她?
不,我爱她啊。
他在阳光下有些晕眩。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呢?
经过男生宿舍的时候,有人叫住他。是某位同学,乐铭风随口和他聊了两句。无意间瞥见管理室里忙活的王大爷,一时感念,于是也过去道了声别。
“出国啊,好好……”王大爷笑着,忽然一拍脑袋,“哎呀,我这还有样别人给你的东西!那小姑娘给我我就收着了,叫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结果一直没看见你,后来我又回了趟老家……这东西就一直搁着了……”他絮絮叨叨地翻出一个信封递过来。
信封上的字迹,让乐铭风心里怦地一跳。打开来一看,光盘和一封信。他呆了一下,人扑到管理室的窗口上去:“王大爷,活动室的电脑借我用下!”
视频开始播放的时候,乐铭风的手心已然沁出汗来。
我创作的第一首歌,送给大家。
镜头里,他心爱的女孩落落大方清新明净,歌声犹如天籁。
——也许会唱一首你想不到的歌呢。
钟晓燃说这句话的意思,乐铭风终于明白了——这就是那首在琴房里,他帮她修改、编曲的第一支歌啊!
还有那封信。薄薄的一张纸,乐铭风用颤抖的手打开它。
铭风:第一次干这种事,真有点不习惯。不许笑我哦。
其实会写这个,只是因为你今天说了“铁皮人”的故事。让我想起好多过去,所有的,遇见你的那些瞬间。我曾经以为那些都只会是我的收藏,收在记忆的盒子里,在将来的某一天,翻出来微微笑,像在看别人的故事。
我想我是幸运的。
又也许不。
因为在这个故事里,会有一个小小的遗憾。那个女孩子,总希望能在自己最美丽的时候遇见你。可是不是,她只是一只小小的丑陋的虫子。要化茧成蝶的勇气和力量,还是你给她的。甚至还是要依赖你,才可能生出美丽的翅膀。
这一切,都让她很害怕。
比你还要怕。害怕这不过是一场梦。害怕它只是路过的幸福,下一秒就会溜走。害怕这所有的一切,都会像绚烂的焰火,只有触不到的热度和终究会模糊的记忆。
可是今天我听见了你的心跳。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我自己的。就像唱歌的时候,两个人的声音合在一起。原来爸爸的话真的有用呢,世界上最温暖有力的节奏,听见了,就会明白,它要去的方向,永远也不会后悔。
我爱你。
这一支歌也许你永远听不到可是我会记得每一个音符的炽热她的歌声,在耳边清亮亮地响着。
终于泪流满面。
四十三 所有的瞬间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碎碎念。。。四十三“你在哪里?约好了两点半在校门口接你的,怎么还不出来?乐叔叔都急了……再晚了怕赶不上飞机……”手机那头的声音,是莫雅菲的,听起来十分焦灼。
是,我今天,就要去维也纳了……仿佛从梦里醒过来,乐铭风有一些恍惚。电脑屏幕上定格着的,是钟晓燃最后那个笑脸,抿着唇,带一点倔强的神色。就像她那天对他说:从今天起,我的快乐,与你无关。
无关么?关掉她的笑脸。小心地把信纸和光盘都放进信封。
无关么?心里的那个声音,忽然大声地嚷了出来。
乐铭风冲了出去。
钟晓燃不在寝室里。拨她的手机,没有人接。乐铭风想起大曹,心里又是一紧。还是咬咬牙拨手机。
同样没有人接。
树影在他身上飞快地掠过。奔到校门口,乐铭风一眼见到老爸那辆车,还有在车门边张望的莫雅菲。他过去丢下一句:“爸,你们先去,我晚一点到。”直接抬手拦了一辆的士。
莫雅菲拉住他:“你去哪里?”
他不理她,转身往的士走。
手臂却又被莫雅菲紧紧地拉住了:“你要去哪里?”她的声音带出了一点哭腔。
乐铭风看了她一眼。这些天,她一直主动和他联系,开始说是谢谢他让她去楚格弹琴,后来又热心指点他办出国的手续,无论乐铭风怎么拒绝都没用。今天送机,也是她坚持要来的。乐铭风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你去找过钟晓燃……是不是?”
“我……”莫雅菲想说什么,眼神却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
乐铭风甩开她的手,拉开了的士的车门。
“铭风!”
这一声听起来那样绝望,到底让乐铭风停下了脚步。
“我知道是我错了……可是……”莫雅菲捂住脸,泣不成声,“你真的……不再给我机会了吗?”
乐铭风转过身来。
“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是想着要和你在一起的。可是你走了。”他看着她,胸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悲哀,“有些事情,错过一次就会永远错过了。”
说出这句话的刹那,心头忽然划过一道尖锐的疼。痛苦和慌乱,霎时便在满街的车声中轰隆隆地碾了上来。他砰地一声关上车门,竟然汗如雨下。
不要让我错过你!
摄影室所在的小区难得的热闹,好像在开派对。下车时乐铭风便听见震耳的音乐,笑语声此起彼伏,走近了,原来是摄影室隔壁的院子,草地上一群追逐打闹的身影,正在阳光下散着欢乐的气息。
可这一切都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乐铭风朝着摄影室跑过去。院门没锁,他几步穿过草地,隔着落地玻璃,瞥见了客厅里的人影。忙绕去正门,刚要抬手敲门,却被一种奇异的预感攥住了心。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轻轻推开了门。
大曹光裸的脊背出现在他面前。站在门口的矮柜边,他只穿了一条牛仔裤。也许是被声响惊动了,大曹转过身来。他右手拿了一件T恤,左手握着一个小东西。光线从门外射进来,他眨着眼睛,想要看清门边的人。
乐铭风的视线落在大曹的左手上。
是那个小酒壶。
心里蓦地一凉。
“嗯?”大曹看清是他,扬起了眉毛。
乐铭风没有动。从推开门起,他就一直听到一个声音,好像整个人都溺在幻觉的海洋里——可是现在他忽然明白过来——那是浴室里传来的,哗哗的水声。一个他熟悉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响起:“远杰,洗发水不够用了……”
“等下我拿给你。”大曹回头扬声说了这句,并没意识到什么,自顾自把T恤穿上,又转过脸来看他:“你……”
大概是乐铭风的脸色提醒了他。大曹的神情变了,竟张口结舌:“啊,这个,其实……”
“其实什么?”乐铭风冲口打断他,握拳的手抖个不停。然而想冲上去,一拳挥断对方鼻梁的冲动,几乎是瞬间就消失了,因为他的心,好像已被这突如其来的残忍现实击成了碎片。
“祝你们幸福。”说了这句话,他砰地一声带上了门。
不知是怎么走到街口的。拦了一辆的士坐进去,乐铭风还在发抖。司机一连问了三遍,他才抬起头来,嗓音嘶哑:“机场,谢谢。”
大曹在门边呆了两秒钟。手刚放到门把上,却又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曹远杰?”
天知道,他有多喜 欢'炫。书。网'她这么叫他。缩回了手,大曹转身走进浴室,从储藏柜里拿了一瓶洗发水递过去:“喏。”
“哦,谢谢。”钟晓燃伸手接了,从盥洗台的水龙头下抬起头来,“这个奶油怎么这么难洗。你邻居的朋友也太热情了,早知道在蛋糕大战开始前就该溜走……”
她闭着眼睛忙忙地洗头,并不知道大曹在看着她。
细白的手指。柔软的湿发。
这简直就是折磨。大曹转身出了浴室。
一会儿水声停了。脚步声朝客厅来,大曹听见她柔和的嗓音:“刚才有人来?你好像在跟人说话。”
大曹回头,看见钟晓燃拿着他的毛巾擦头发。
没人来。大曹想这么说,那只小猫却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要不要给它洗一洗啊,这家伙也一身奶油呢。”
“不用了,它会自己舔干净的。”
“哦。”钟晓燃眨眨眼,腾出一只手来摸摸小猫的耳朵,脸上挂着一个笑。
这些天来,她一直很沉默,大曹想尽办法让她开心——比如邀她去参加邻居的生日会,总算看见她心情好了些。那么,刚才发生的事,是给他的机会吗?还是只是要宣告一场暗恋的彻底失败呢?
“这个是你的吧。”大曹把那只小酒壶举起来,“我刚才看见它掉在地上。”
“啊。”她轻叫了一声,连忙接过去,把它拿在手心仔细地摩挲了一遍,端端正正地挂到脖子上去。
大曹心里漫过一大片的苦涩。
于是他作了一个决定:“跟我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原来这摄影室除了band房,还有别的地下室呢。跟着大曹走下楼梯,钟晓燃忍不住四下张望。门打开了,大曹示意她进去。这个地下室有一半窗在地面上,因此房间里一点也不阴暗,反而透着淡淡的,有如雾霭般的光华。
钟晓燃走进去。首先撞入眼帘的,便是一幅一人多高的照片——昏暗的酒吧内,穿迷彩长裤的女孩,手握立麦,红发掠肩,一双眼睛,却在浓重的妆容与光影里清透明亮——这不是她吗?钟晓燃几乎要尖叫出声,不由自主地奔了过去:“你……怎么会有这照片?”
没人应声,她回头看,却整个人怔住了。
原来这房间里,不止这一张照片。至少有几十张同样大的画板,一张张排列环绕开去,而每一张上面都是她的照片,不同的背景,不同的装扮,不同的表情——那情景,仿佛是属于她的时光碎片一幅幅立在面前,有那么一瞬间,钟晓燃错觉自己是站在了时光的漩涡中,过去的点滴,竟被人如此详尽地记录了,在这灰白的光雾中如洪流般席卷而来,让她眩晕又颤抖,简直无法动弹。
“这个地下室大概只有五十平,太小了。”大曹的声音却平静地在身后响起, “我原来的打算是,要办一个你的专属摄影展,最好是在一个很大的展览厅里,最少三百平米吧,可以隔出很多小间,每一间都设一个主题,把所有的照片都精选分类,比如:笑着的钟晓燃;她喜 欢'炫。书。网'戴帽子;舞台上的你……当然,正面入口,就摆这一张全幅的,”他抬起手来,慢慢抚过照片上她的红发,“那是我们遇见的第一个瞬间。”
“什……什么?”钟晓燃仍然呆怔着,几乎不能思考。
“属于我们的瞬间。”大曹往前迈了一步,静静地看着她,“是你说的,在这个世界上,有些遇见,也许就只有一瞬间,可是用某种方式记下来,就是永远。你看,这是我最擅长的方式了。”望着那些照片,所有静静地,远远地看着她的时光都鲜活起来,他微微扬起了嘴角。
“钟晓燃。”他叫她的名字,“我喜 欢'炫。书。网'你。”
这句话,好像静夜中的一滴水,清晰地落在心上。钟晓燃颤了一下。漩涡消失了,她却仿佛又置身于真空中,胸口澎湃而起的情绪,是惊讶,感动,抑或是悲伤?那样汹涌,几乎要将她淹没。
“晓燃。”他走过来拉住她的手,“我还有机会吗?”
钟晓燃抬起头。他凝视着她,神色温柔,看起来却更像一种模糊的哀伤。然后他低下头来,轻轻吻住了她的唇。
她没有动。
你是知道答案的,对吗?不然,为什么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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