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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杀手 作者:冰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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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杀手》作者:冰纨
鲜网2011。9。11完结
属性分类:古代/宫廷江湖/未定/轻松
关键字:司空 为凌波
枫林第一杀手背叛君主勾搭小情人投奔好基友,各路杀手捕快闻风而动纷纷追杀!
魏凌波:只是顺路而已!
萧俟:我的朋友既然投奔于我,我自然只能以一片赤诚相待。
枫林君主:和我签订契约,成为第一杀手吧!你……为什么要跑?
银剑令主:反正这一辈子,不是他绑著我,就是我绑著他。
比起被绑,我当然宁愿绑著他。
第一杀手(上)
第一杀手(一)
司空催马疾驰,正踏过一座长桥。
桥头一片桃树林,正值桃花怒放,!紫嫣红,灼灼有如云霞蒸蔚。然而司空早已没有了欣赏春色的心情,即使他没听到桃林中传来的那缕笛声,即使他没发觉伏在桥下的两支细长剑锋──马蹄踏雪,他的心就已经冰封在了冬天,此刻的春色对他来说是那般虚幻,毫无意义。
马蹄就在剑锋之上勒停,笛声婉转,倏地充满杀伐之意,迎面便是千万朵娇豔桃花逆风吹来,吹得他衣衫猎猎,长发乱舞。他巍然不动,左手按剑,右手提缰,低伏於马背之上,静待著吹笛人的现身。
藏身於桥底的两名剑手的气势反而在笛声中变弱,只因他们再清楚不过,他们完全失去狙击的先机,现在依然藏身於桥底,不过是一脚踏空之後的茫然无措,不知该做何反应。
片片红云落尽,花雨中吹笛人的身影渐渐清晰,双目微闭,长袍委地,清秀的面容和执笛的双手看来是那样纤弱,宽大的白袍也无法掩盖住他体形的清瘦。司空看著这个人,暗叹心中,双目却还是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玉笛飞花的名声毕竟不只是叫来动听而已。
春城何处不飞花?
一曲终了,吹笛人从唇边移开那管玉笛,双目依然紧闭,神态却是那样闲适,仿佛正信步於庭园,并非在阻截一个杀手。
司空直起身形,看著他,没有在意已经在桥底变得焦躁难安的两个剑手。
“没想到你是第一个。”
谁也听得出其中的感慨,吹笛人也不例外。在那形状姣好的唇边牵起一丝淡笑,吹笛人缓缓睁开了眼睛,随口说:“第一个还是最後一个,终归得来一次。”
那双眼瞳完全落在司空眼里,明明早已知道那个事实,真正看见还是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吹笛人的眼瞳灰蒙蒙,没有一丝亮光,嵌在那样漂亮的一张脸上,无疑令人觉得十分遗憾。更可怕的是这双眼睛透露出的死气沈沈毫无感情,那张脸上却带著柔和,甚至是愉悦的笑容──这样互相矛盾的神情组合在一起,带给人的感觉绝不仅仅是怪异而已。
司空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万两黄金确实不是个小数目。”
“第一杀手的美名也是个很大的诱惑。”
“何况於名利双收,加在一起就怕是铁石也会动心。”司空将剑按紧,吐出一口气将飘飞在眼前的花瓣吹开,眼里不禁浮现出一抹苦笑。
“当然最关键的,就是你这位第一杀手已经身中剧毒,除开君主本人无人能解。”吹笛人耸了耸肩,“虽然卑鄙,反正杀手向来无所不用其极。我也不例外。”
机簧弹开,司空拔出剑,不再多话。
他本不是个爱讲废话的人,但不知为什麽,看到第一个来狙杀自己的,也是曾经的同伴的人,忍不住就讲了那麽多。
或许是这次的旅途实在太孤独。
以前虽然也孤独,但到底还没有到这个地步。以前的孤独是各自为政,互不干扰,现在却成了他一个人独力对抗整个天下一般,不知道什麽时候脚下就会伸出一道机关来绊住他的脚步。
他却没办法回头,也完全不想回头。
劲风再起,刚刚落满桥上的桃花再次飞起,组成令人眼乱的密集彤云。桥底两个剑手终於等到他们的机会,同时自栏杆翻飞上来,一声不出,两支细长剑锋左右剪来,几乎就要将司空骑著的那匹骏马剪成上下两半。
还好这也只是几乎。
司空并没有因为吹笛人的攻击就忽略桥底的杀手,刹那催马前行,却并未将缰绳放尽,两剑卷上马腹之前它便已迅速倒退,加上司空探身轻击的两剑荡开他们的剑锋,最终留在空中飞舞的只有两蓬赤红鬃毛。
两名剑手一击落空,意料中事,没有丝毫惊讶和迟疑,还是一声未出,各自在桥栏杆上一顿,身形再卷,暴雨般的剑影完全封住司空的去路。
却也同时阻住吹笛人的去路。
司空握剑待发,巍然不动,胯下坐骑却被迎面袭来的凛冽剑气逼得不住後退。
无论他骑术如何精湛,功夫如何高强,也没办法让自己的马变成一个武功高手。眼见马匹不由自主地後退,两名剑手理所当然地未曾注意到己方已再击落空,欺身向前,目标同取依然安坐马背的司空。
司空也就在这刹那自鞍上立身跃起,空中倒翻下来,剑光凌厉转动,大蓬血雨便随著那一线银光飞洒开去,同时飞起的还有两颗头颅和未能出口的怪叫。大概直到死的那一刻,这两名剑手也以为自己两人足以胜过对方。
桥那头一声轻叹,司空刚好落回马背,听闻清楚不由一脸的苦笑。
“不要命了。”
乍一听来是在说那两个剑手,然而他们当然已听不见,所以一转念之间就有种是指自己的感觉。他再驱马前行,“玉笛飞花”仍只伫立桥头,面色恬然,不知在打什麽主意。
但既然拦在桥头,想来不会是只打算向他这个叛徒送行而已。
“玉笛……”
“魏凌波。”吹笛人一笑回答,司空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的名字。从前虽同为一个组织效力,彼此间却仅仅知道称号,没有人肯──或者敢於泄露自己的姓名,那无疑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知道了你的名字,自然也得让你知道我。”那样悦目的笑容,在他闭著眼睛时,简直没有半分的寒意。
司空无言,他明白魏凌波的意思,果然对方接著又道:“况且对一个死人,也没所谓保守秘密。”
“你未免太自信。”
“我倒觉得,是你的胆量未免太大。”
和挑战第一杀手比较起来,似乎确实是企图以一己之力对抗所有杀手的通缉来得更卤莽。司空再次无言以对,垂下剑尖,沈声道:“动手吧,我不想浪费时间。”
“我也不想。”魏凌波眉峰一敛,笛声再起,花朵再飞,司空已完全看不见他的身形。就连笛声传来的方向,霎时间也不那麽确定,虚无飘渺。
乱红阵中只余下一片杀机。
第一杀手(二)
桃花五瓣,在遍地纵横的劲气中回旋飞舞,在外看来是犹如天女散花般的美丽,在内的司空感觉却不是那麽美妙。纵然他一剑在手,已可抵御大半的攻击,却无法完全将之击破。那些桃花在魏凌波内劲的操控下已不啻如数千支利刃,一起袭来便像一场连绵不绝的刀雨,挡开一波还有一波,入目只有这红色帷幕,仿佛怎也无法撕裂。
这千万朵娇弱的桃花,却比那两个剑手来得难对付得多。
然而想以这样花俏的方式便击败司空,又未免太过天真。魏凌波只是一个人,同时卷动那许多桃花,就算他内力深厚,也总有枯竭的时候。更何况此刻困於落英之中的,也并非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普通人。“第一杀手”的金字招牌至少在此刻尚未易主,也不会易主。
裂帛数声响在桃花幛中,刹那间司空的身影冲天而起,数千朵桃花也紧随飞上。司空半空里一个折腰,俯身向下,剑尖直指魏凌波苍白面孔而去。
笛声戛然而止,尾随司空的桃花顿时也犹如一尾被猛然抽去生命的嫣红鲤鱼,於空中一颤,这才纷扬落下。
马匹一声低嘶,踢踢踏踏跟上司空身边,看来并未受到重创。
司空的一身衣衫却早已裂出数不清的口子,样子看来十分的狼狈。狼狈归狼狈,他手中剑倒丝毫未停,叮叮当当连续挡开魏凌波左手发出的数支暗器,魏凌波已经又与他拉开距离,站在桃林深处,远看去如云裳霞靥的出尘仙人。
司空一念之间便欲追去,但只踏出一步,心中就後悔了。
这种情形下,要逃命的只能是他,哪能再浪费时间去追逐魏凌波。
眼前景色一错,司空踏出去的步子已经收不回来,落脚回眸,心里的感觉已经不是後悔二字能够形容了。
他的身後亦是一片开得灿烂的桃花林,目之所及,那些花朵似乎是在顷刻之间织成无边无际的锦毯,一直蔓延到天边,看得司空一阵的目眩。
魏凌波的身影早被这片花海淹没,司空站在原地,对著自己刚踏出去的那只脚苦笑一下。他很清楚这完全不只是一步的距离。就算他收回这只脚,也不会对自己的处境有任何的改变。
结果他还是低估了对手的实力,以为只凭著魏凌波一人,绝不可能阻挡下他的脚步。然而此刻他站在桃林之中,左右望去,却甚是一筹莫展,完全不晓得要往哪个方向走去才不会有危险。
九宫八卦的知识,司空虽说从不小瞧,但却也从未下心思去学过。这世界上真正懂得这些的人实在太少,而能够将之拿来运用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在原地呆了好一会的司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运气竟然这麽好,刚巧碰上的第一个对手就很懂得这种知识,而且用来困住了他。
若是时间不紧,他就是在这里耗上一天一夜也没有关系。要命的是他现在偏偏没有那许多时间拿来浪费。只在片刻迟疑後,司空振剑待发,举步向前走去。果然只走出一步,眼前景象又是一变,万花缭乱,更叫人几乎分不清东南西北。司空深吸一口气,不再顾及周围景色变化,剑脊紧贴眉心保持灵台一点清明,径直向前踏去。
这片桃林,刚才在外看来,最多不过几丈长宽。无论魏凌波布下的阵势如何变化,只要不受幻象所惑,总能走出去。司空当然也知道假如一步踏错,极有可能触发阵中陷阱,是以严阵以待,确保无论是怎样的陷阱,他也能够及时反应,运气好的话便能顺利逃出──尽管他对自己此刻的运气著实未抱太大希望。
当然,魏凌波也绝不可能任由他这麽横冲直撞。
他刚走出两三步远,耳旁风声飒然,一管玉笛挟著零落花瓣自一株桃树裂出袭来。剑刃抵在玉笛管身,叮当悦耳,魏凌波秀美的面孔也跟著在眼前一闪而没,四周重归寂静,仿佛从未发生过任何事一般,桃林繁密茂盛,没有丝毫破绽。
看起来,这只能够说明一件事。
那些桃树虽一直横亘眼前,魏凌波却能够从树中走出,必定有不少一部分的桃树只不过是幻影形成。
而此刻看得见的桃树间的空隙,说不定只是引诱自己踩进陷阱的诱饵。
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对於走出这片桃林来说,自然更是难上加难。司空闭目回想,再睁开眼睛,毫不犹豫地朝面前的桃树走去。
迎面就是一株桃树。
如果那真是一棵树,司空那样眼也不眨地撞上去一定相当可笑。好在他并没有判断失误,一脚踏出去非但没踢上树身,周围反而豁然一亮,眼前那株桃树就在他脚下消融。魏凌波素白衣角正好隐入左旁树中。
司空转向那株树追去,魏凌波泠然带笑的声音却倏然在右耳边响起:“你这样是出不去的。”
司空悚然一惊,手中剑已刷地反刺过去,破碎的粉白桃花风中扬起,却甚至连魏凌波的气息也未捉到。那管玉笛几乎同时当胸刺入,司空收剑不及,骇然後退,这才避开魏凌波的攻击。然而先前尚记得的自己的步数在此刻完全被打乱,就算再次回想在桃花林外看见的桃林格局,也无法推算出自己到底身处何处。
不能相信自己看见的,方才却再次犯下这种错。而且显然,现在连自己听见的也无法相信。桃林不大,魏凌波和他或许只相隔一线,只是他看不见。魏凌波同样看不见,但显然他能够完全不受阵法干扰,顺利找出司空的位置所在。
无论如何,总得闯一闯才行。
司空弯腰抓起一把泥土,随手撒出去,那些泥土一进入桃树间,以司空的目力也无法再发觉它们的踪迹。倒是机簧破空声咻咻响起,虽看不见那些暗器飞动的样子,从声音来听已是十分密集强劲,距离又短,倘若闯过去难免不挨上两枚。
魏凌波的声音再次贴著耳边响起:“就算这里的机关都被诱发过,你也逃不掉的。”虽说刚刚才上过一次当,司空那刹那几乎还是忍不住冲动回身出剑,魏凌波的攻击正狡猾地自空中落下,玉笛灌满冷风,鸣声凄厉。
“叮──”剑笛相交,这一回司空没再被逼退後,相反以剑压住魏凌波的玉笛,迫使魏凌波不得不落回地面回击。司空好容易才捉住他的影踪,显然不肯放松,任魏凌波如何变换步法身形,他始终紧随其後,剑锋与玉笛仿佛已经粘在一起。魏凌波虽频频皱眉,却始终无法摆脱他的追击,待他退出五六步外司空仍能够跟上来时,魏凌波眉头皱得更深,冷笑道:“你倒很会学乖。”
“逼不得已,也只好一试。”司空口中说话,眼睛一直在看著魏凌波的步子,脚下也分毫不差地踏在魏凌波踩过的方位,正是因为留意著魏凌波所走的路线,才让他能够紧跟著魏凌波而未被再次落在阵中一筹莫展。
“你不是以为我会就这样带著你走出去吧?”魏凌波讽刺道,司空不由笑:“不敢。”手中剑蓦地加快速度,魏凌波虽及时反应过来,却不免有些仓皇,尚未来得及加快步伐脱离司空的攻击范围,冰凉的锋刃已穿过他的防卫,抵在咽喉上。
第一杀手(三)
“虽然时间长一些我可能弄清楚那些规律,不过当然是这样最保险。”司空左手按下他右手握著的玉笛,俯身靠近那张冷漠的脸孔,“带我出去。”
“我并不怕死。”
“死的话千两黄金摆在你尸体旁你也用不了,第一杀手的美名也没办法享受。”
魏凌波看来仍是无动於衷的样子,司空只好叹口气,继续说道:“更何况,你若死了这些东西只有让别人拿去的份。这完全没有必要。”
“总得有人去拿,是不是我也没有差别。”
“你倒很乐意助别人一臂之力了。”司空摇头,剑脊一转将魏凌波推转过去,“我却不愿意便宜那些宵小,走吧。”
魏凌波走出一步,突然停住,脸色变得很奇怪。
司空在他身後,当然看不见他表情,手上再用力推动,魏凌波突然说道:“你最好站在原地。”
司空一怔,还没来得及问为什麽,魏凌波突然转身过来,伸手按住他嘴唇,低声说:“你也最好别说话。”
他突兀的举动令司空全身都紧绷起来,按在司空唇上那只手离司空的剑几乎只差半寸就要被斩断,这时却从桃林中传来另一个声音。
“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
那个声音一面说著,一面不住移动,显然是没将魏凌波刚才的话听在耳里。只是一句话,转瞬就换了十几个方位,听来十分诡异。
魏凌波侧耳倾听,忽然轻声说:“奇怪。”
司空嘴唇还被他按著,不说话只能看著他。他当然知道自己一出声就会被人发现,而倘若是来追杀自己的人,这片桃林著实不是动手的好地方。只是不知为什麽魏凌波在这个最需要帮手的时候却反而不让对方知道他在阵中。
“你可听见有陷阱被触动的声音?”魏凌波这样问,显然是没听到。他按在司空唇上的手掌觉察到司空在摇头,这才记起将手收回来,自言自语地道,“怎麽可能,刚才他走过的地方,至少也该触发十多个陷阱机关。”
他低声细语,就算那人能听到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什麽,因此又在大声吼叫:“谁这麽大胆子竟敢愚弄本大爷,还不乖乖给我滚出来!”
那人仍在四处游走,虽然也跟司空一样陷在桃林中找不到出路,却显然没有面临任何危险,那麽大咧咧地穿行阵中,竟没碰到一处陷阱。
“岂有此理!这麽点大的地方,怎麽就老也转不出去?”一面说还在一面走来走去,看来是个火暴脾气的人,想到问题却也不肯停下来仔细想想。魏凌波突然一拉司空衣袖,道:“过来。”司空刚随他步子走过去,刚才所站的地方已被那人瞧见,顿时大叫一声扑过来。还好司空随魏凌波先一步离开,那人扑了个空,不由站在原地滴溜溜四处打转。
“这人看来很眼熟。”到底忍不住,司空还是开了口。
“眼熟就糟了。”魏凌波冷冷说道,“无论是敌是友,总要同你或我起冲突。”
那人显然听见他们的声音,张望不见,忍不住又往桃林中钻去。
“谁躲在那里,想暗算大爷,可没那麽容易!”
魏凌波牵著司空,一语不发地在桃树间穿行,司空叹了口气,道:“你这是在帮我?”
“可笑,我不过不想让猎物落到别人手中。”魏凌波顿了顿,又道,“这人运气很好。”
“是吗?”司空看了看手中剑,一时想不明白究竟刚才谁才是猎物。
“至少命够硬。你敢像他那样乱闯,现在早成我手下亡魂。”
司空呆了呆,苦笑道:“运气这种事强求不来。”
“他若找准方向,一定走得出去,我的阵法困不住他。但他想在这里找到我,却是异想天开。”魏凌波停下脚步,忽然回头,一双明明看不见的眼瞳正对著司空的脸,“你的心跳很奇怪。”
“想不通你的目的,难免心烦。”司空若无其事地说道,魏凌波冷笑道:“心烦也好,心急也好,我只怕你是没命走出这个地方了。”
“如果非得这样,看来我也没法杀你。”
“你现在动手也还来得及。”
“总得留你一命去做一件事。”司空说得不像开玩笑,魏凌波双眉一提,道:“你以为我会答应?”
“这件事最後你总得去做。”
“提你的人头去见主君?”魏凌波一双眼珠一动不动停在他脸上,“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件事我必然去做。”
“不是。”司空虽努力作出严肃的神色,到底忍不住先笑了出来,“你总得先把这个阵法撤去,免得再有人像那位仁兄一般闯进来还摸不清头脑。”
魏凌波呆了一下,一时怒也不是,笑也不是,正想反驳,却听见司空边笑边咳了出来,倚著一棵桃树向下滑倒。
魏凌波嗅到血的腥味。
他当然看不见,司空咳出的血已经不是红色,而是紫色。司空咳得厉害,几乎连剑也抓不住,痛苦之极。魏凌波蹲下身,从他手中拿走长剑,将剑放在司空颈上。
“既然迟早要死,为何还这麽急著离开?”
“我想赶在死前去见一个人。”毒性的发作让他视线模糊,对於脖子上横著的剑锋当然也并不在意。
“你有很重要的情报要告诉那个人?”
“对君主的事他知道得比你我都多得多。”
“那为什麽一定要见那个人?”
“只是很想罢了。再说,死的时候旁边是朋友总比是敌人要好得多。”
魏凌波沈默了一会儿,道:“你不背叛的话,根本不会死,周围也不会都是敌人。”
“却也不是朋友。”司空眼中已是一片血红,咽喉和舌根也因为毒素蔓延肿胀起来。他接著反问道,“杀手过得是怎样一种生活,莫非你不知道?现在不死,总有一天会死在任务中。那时在你身边的是敌人还是朋友?”
“你是第一杀手。”
“我不可能永远都是。”司空想要笑,然而面部同样充血肿胀,面皮紧绷,笑也笑不出来,映在血红眼瞳中的魏凌波的身影也十分模糊。“我不是已经败在你手里?”
“你是败在君主手中。”魏凌波的声音听来也模糊不清,“他也同样败给了你。他显然是希望你为了活一命重回到他身边去。”
“不可能的。”司空叹了口气,嗓子发出的声音也支离破碎,“这种毒没有解药。至少,君主也还没……配出解药……”
桃林中霎时间寂静无声,司空的呼吸,心跳,身体完全停止了动弹,就连无意间闯入阵中的那人似乎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离开了,只余下魏凌波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但紧跟著从桃林中传来一声怒吼,魏凌波提剑站起,周围桃林一阵飒飒风响,倏然恢复了原貌。
第一杀手(四)
桃林正中央,正是刚才闯进来的那人倒抱著一株松树,一面因拔起树干时用力过猛趔趄後退,一面得意洋洋地说道:“大爷就觉得这棵树不对劲,一拔出来果然就好了。”一旋身看见魏凌波站在那里,立即出口问道,“那边那个白衣服的,刚才这些障眼法可是你弄出来的?这等雕虫小技,实在是完全奈何大爷不得!”
魏凌波冷冷道:“你从它旁边走过了至少六七次,现在才注意到,有什麽值得高兴的。”
“原来是个瞎子,难怪鬼门道这麽多。没了这绕来绕去的迷魂阵,看你还怎麽逞能!”那人抱著松树走了好一阵才记起将它丢过一旁,伸手去拍打身上落下的花瓣,一面继续朝他走过去。刚走几步,就看见桃树後面露出的半截衣衫和点点血渍,不由脸色大变,猛地虎跳过去,探手去摸司空的鼻息。
“糟糕!”呼吸没有,再一按心脏,那人急得不由绕著司空直转圈子,“居然出门就碰上一桩人命案子,还就在我眼皮底下发生了!”
魏凌波转身要走,那人一抬头,仿佛又才醒悟到还有他在这里,又是一个跟头翻过去挡在魏凌波前面,双手一伸拦住去路,几乎没将魏凌波抱个满怀。“你不能走!”
“为什麽?”
“你就算不是凶手,至少也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总得跟我去一趟衙门!”
魏凌波一怔,脸上不由露出好气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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