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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杀手 作者:冰纨-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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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个灵巧的影子自屋顶一块被揭开的承尘上倒滑下来,几乎与摇动的珠帘混为一体。
魏凌波一只手搁在床沿上,白皙的肌理中透著欢爱沐浴过後晕红的美丽色泽,直如美玉雕琢一般诱人。
那影子动作轻缓地自承尘倒吊下来,双手一反扣住窗框,双脚跟著悄无声息地落下来,贴住墙壁,蜘蛛吐丝一般舒缓轻柔,一声未出地滑落地上。
魏凌波一无所觉,只是似乎感到寒冷,将裸露在外的手臂往被子里缩了缩。黯淡的月色照不出他的脸孔,那个影子已经轻快地绕过桌椅向他走来,布衣短打,看来竟是萧家仆众。
他站在地上行走时亦是弓腰驼背,四肢划来荡去,若是多长四只手,那就真跟蜘蛛没什麽区别了。尽管如此,他动作依然迅捷而轻灵,一瞬不到便已划至床边,双手一伸,似乎要将熟睡著的魏凌波抱起来。
魏凌波不知是否感到风声流动,忍不住往被子里缩了缩,同时翻了个身。那影子出手本来力求轻缓,以免惊醒了他,是以他不慌不忙地一翻身竟真的躲开影子伸出的一双手。那影子一怔,一脚踏上床边踏脚矮墩,双手再张,映在月色下一抹冷光流转,却原来在双手间挟著一股透明细索。他拉开细索便欲将魏凌波整个捆起来,魏凌波忽然叹了口气,喃喃道:“君主果然为了让他回去,打算捉我要挟他麽?”
那蜘蛛一样的黑影悚然一惊,双手疾按,魏凌波已然发现,他是不用再顾及出手带动风声。魏凌波却十分轻松地坐了起来,容色上还带著七分疲倦,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他双手乱舞的样子,慢条斯理地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微微笑了笑,道,“蜘蛛结网,本来只是为了坐镇网中,等待猎物自投陷阱才对。你这个随身携带的网其实不怎麽好用,对不对?”
蜘蛛明明就在床边,此刻却左顾右盼,身子也跟著转来转去,浑似突然间眼盲耳聋,找不到他在哪里。
魏凌波摸著叠放在床头的衣服,自己穿上,起身下床,道:“君主在哪里?”
蜘蛛手中细索翻飞,却是茫然施为,一次也未打中魏凌波。魏凌波摇了摇头,脚下踏出,抽出玉笛随意一指,左袖中同时飞出一篷暗器。蜘蛛不愧是蜘蛛,八只手虽然没有,两只手却也跟八只手似的灵活,顷刻间将一篷暗器尽数击落在地。
魏凌波眉心轻蹙,叹道:“可惜没料到你们来得这麽快,时间太短,不及布置机关。算了,你就在这里呆著吧,我自己去找他。”
蜘蛛明显能听见他的声音,可是一转头,却向著另一边走去,脚下步子左拐右拐,杂乱无章,走不几步竟又绕回原处,浑似陷入天罗地网。他杵在原处,一时茫然之极。
魏凌波没有理会,转身一步步踏出卧室,摸索著打开门,门外灯火通明,却阒然无声,格外安静。
湖岸岑寂,清风拂动,令得君主袍袖轻舞,发带翻飞。
他似乎呆怔住了,只是那张面具底下,谁也不知究竟是什麽样的神情。司空接著道:“您将我当做义子,当做徒弟,当做杀手,都可以。只是要将我当做您心中的‘司空’,却是有些糊涂。”
君主蓦然跨前一步,道:“司空!”
司空不由自主後退,手掌上移,按住剑簧,道:“君主……”
君主完全没将他的戒备放在眼里,脚步不停,行云流水一般倏然逼近司空面前。司空欲要後退,却不愿示弱;待要拔剑,君主又没有半分杀气。他心中矛盾,这一迟疑,双肩一紧,便给君主牢牢捉住,正面相对,呼吸可闻。
“对你太过严厉,你不喜欢;对你百般疼爱,你为何也不肯接受?”
司空大吃一惊,道:“君主!”
君主恍如未闻,道:“你到底更喜欢怎样,不说出来,我又怎麽知道?”他手指用力,将司空肩胛骨捏得格格作响。司空轻哼一声,面孔不禁扭曲,道:“我说了,你也不会答应。”
君主道:“你说!”
司空无奈苦笑道:“解散枫林,从此隐居。您若是高兴,与我和凌波住在一起也是可以的。”
君主忽然清醒,将司空一推,冷冷道:“这是萧家的意思?”
“不是。”司空反手扣住鞍鞯,方止住身形,缓过气来,道,“这是我的肺腑之言。君主,倘若没有枫林,我也愿意将你当做我真正的父亲来看待,此後纵情山水,岂不比各种俗务缠身更加轻松自在?”
君主默然看他,道:“你这个想法未免太过天真!我有枫林在握,他人谁敢妄动半分?而我若是解散枫林……哼哼,你当还有谁肯放过我这个罪魁祸首,任我逍遥自在去?”
司空黯然,缓缓开口道:“隐姓埋名,谁也不会知道您的真实身份。”
君主烦躁地道:“不成,枫林对我而言,不亚於你对我的重要。其实你只要回来,什麽萧家武林,我都没放在眼里。你──”
司空喟叹道:“我不能回去。”
君主道:“什麽叫做不能回来?我要你回来,也允许你回来,你怎麽不能回来了?除非你……你不想回来!”他语声更冷,盯著司空道,“你果真不想回来?”
司空神色凝重,却并不迟疑地点头。
“你所中的毒,只有我一人能解。萧家与唐门虽然交好,恐怕也奈何它不得。”
司空缓缓摇头,道:“我若是害怕这毒,当初也没必要离开枫林。”
“你被这毒药拖累著,和玉笛飞花也不会长久!”
司空道:“他并不在意。”接著肃色道,“您亲自前来要带我回去,我虽然感激,却实在难以从命。您若是不愿意看到我们将来兵戎相见,不妨现在就动手杀了我。只是我也不会束手就缚。”
“你……”君主顿了一顿,显得格外焦躁,道,“你为什麽就是不肯听话!我不想逼你,可你如此固执,又让我怎麽办?”
他说著忽然侧耳,司空一怔,也跟著回头看去。
第一杀手(五十七)
从他来时的路上,依稀有一阵马蹄声响传来。君主的声音在夜风中回荡:“倘若玉笛飞花回了枫林,你会回来麽?”
司空脸色一变,道:“您这是什麽意思?”
他还没有等到回答,那匹马已经绕过曲折湖岸,出现在他眼里。
马背上一个仆从打扮,哈腰弓背,长手长脚的人纵马奔驰,身後驮著一团白色的影子,却不是魏凌波是谁?司空大惊,失声道:“凌波!”拔剑便欲回身相救,却给君主一掌将剑推回鞘中,沈声道:“不要轻举妄动!”
那匹马四蹄放尽,转眼间已经奔近前来,魏凌波咬著下唇,勉强应了一声,语声微弱地道:“司空,你别乱动。”
司空仍握紧剑柄,却因魏凌波咽喉给一根透明细索锁出一道血痕不敢妄动,只得回首瞪著君主:“您这是想干什麽?”
君主语声安闲,道:“我不是说过,你喜欢的人,我也会给你带回来,你不用操心的。”
马背上魏凌波听见这句话,苍白的面孔上不由浮起一抹红晕,道:“司空,你不想回去,我也不会回去的。”
司空瞧著那个打扮成萧家仆从的人,咬牙道:“隐狐这个混蛋!”
隐狐本来提著钩玄远远走到湖边,这时回过头扬声嘻嘻笑道:“他扮得不太像,所以我只让他藏在萧家伺机行动,可没有教他捉玉笛飞花。”
君主道:“你跟我回去。”手掌一翻,一下便要拿著司空手腕。司空晃身一退,道:“不成!”
君主冷冷地道:“我将玉笛飞花带回枫林,你难道还不自己回来?”
司空望向魏凌波,魏凌波仿佛知道他在看著自己,虚弱地道:“别管我,你喜欢怎麽做就怎麽做好了,我绝不会抛下你一个人的。”
司空点头,道:“蜘蛛无声无息,隐狐千变万化,钩玄浑身是刺……其实他们三个我也都没放在眼里,可君主在这里,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凌波,你为了帮我惹下这麽多麻烦,有没有後悔过?”
魏凌波面色更红,忸怩地轻声道:“谁又有你那麽麻烦?”
司空听了颇不好意思地一笑,今天夜里若不是他一时兴起用了那合欢露,恐怕两人不会都累成这样。他再看了魏凌波一眼,转身道:“君主,其实我回不回去,对枫林都是无足轻重。您执意要我回去,将我当做亲生孩子来看,我本来应该感激涕零,可是我心意已决,不想再走回头之路,还望您能够理解。”
蜘蛛在马上一直没下来,也没做声,这时忽然纵蹄奔向芦苇丛中,似是要与隐狐钩玄汇合。司空脚步一错,打算绕过君主追过去。君主也是一侧身,不偏不倚地挡在他面前。他心急如焚,再也顾不得许多,呛啷一声长剑出鞘,道:“君主,请恕弟子不肖!”提剑挥出,君主双掌一合,还未拍中,他招式一沈,已自君主掌缘滑过,直刺肋下。
君主偏身让过,拆下招来,司空竟没能前进一步。他功夫本来就是君主所教,此时极力发挥,纵然不被君主制住,却也无法顺利脱身,再一看蜘蛛那匹马已经带著魏凌波直到苇丛深处,司空两顾不暇,倒是忽听隐狐一声惊“咦”:“你不是蜘蛛!”
这一声喊出,司空与君主都不由一阵错愕,一齐看向他们那边,只看到隐狐飞身袭向马匹上的“蜘蛛”与魏凌波,眼前景象忽生变幻,明月漾水,芦苇疯长,转瞬便将魏凌波几人掩盖住。
这个变故来得太快,就连君主也不及措手,暴怒喝道:“玉笛飞花,你好大胆子!”
眼见芦苇一路蔓延,直扑自己与司空脚下,他回手一抓,本拟捉住司空不让他逃开,司空挥剑格挡,双方还未交上手,周围已完全被高过人头的芦苇丛取代,完全看不清谁在哪里了。
“蜘蛛”的一声嗤笑这才传来:“我扮得果然也不太像,不过你认出得太晚,还是於事无补。”果然不是蜘蛛,听声音却是雁轻。
魏凌波跟著提声道:“司空,你站在原处别动,我来接你。”
司空听话地应了一声,左右看去,就如那日不慎踏入桃花林一般,四面全是苇海翻波,看不见半个人影。魏凌波与雁轻乘著的马破浪驰来,声音也是忽左忽右,不辨来向。
君主显然就在左近,只是不管怎麽踏出步子也找不著司空,只得厉声喝道:“司空,不准走!”
魏凌波与雁轻一骑已出现在司空面前,他吐了吐舌头回道:“这却恕难从命了。”
魏凌波从马背上跳下来,一把抓著他。司空也急忙双手将他抱住,只觉他浑身颤抖,呼吸急促,兀自虚弱无力,不由疼惜地道:“你其实用不著过来,我总会想到法子脱身。”
魏凌波喘息几声,软软伏在他怀中道:“我不放心……何况这阵法埋在此处,发动起来也能困他一阵,枫林那边则更易事成了。”他说著一拉司空衣袖,道,“回去再细说。”
司空跟他走了几步,便绕到自己骑来的那匹马前。司空将他抱上马,自己也跟著翻身上去,拦著他腰道:“萧家都知道了?”
雁轻驱马跟著他们,一面拿著那条透明细索翻来覆去看个不停,道:“可不都知道了,这几个杀手刺客就在萧家来来去去,要是趁夜偷袭,只怕我们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见了阎王。”
魏凌波拨著缰绳,两匹马一前一後出了虚幻苇海,司空忍不住回头去看,其实草地苇丛还是那样,但君主站在草地上,仰望著天空一动不动,显然是不打算再乱踏步子。隐狐在原地转著圈子,不知他眼中看到的又是什麽景象。钩玄正勉力坐起,却还是疼得厉害,看来一时半会也是动弹不得了。
司空勒马停住,喊道:“君主!”
君主霍然转身,却是背对著他,冷冷道:“你与萧家,早已打定主意要对付我了?”
“是对付枫林,却不是对付您。”司空摇头道,“不止萧家,朝廷也出动了一部分力量,此刻正夤夜调动,枫林被毁已成定局,就算您赶回去,也没用了。”
君主声音忽然有些颤抖,道:“你说什麽?枫林地势偏僻险要,机关丛丛,朝廷就是派来几千几万人,除非将山夷平,否则怎麽进得去?”
司空轻叹一声,煞是不忍地道:“枫林为我之事,已经出动许多好手在外,留下的人手只怕并不算足。”
君主厉声道:“枫林对你来说,就是这麽不值得一顾麽?”
司空怅然道:“枫林对我到底算什麽,其实我也不很明了。我过去也曾将它当做家一样,可是除了您对我的宠爱,我在那里感觉不到一点温暖。君主,枫林即使不在了,您是否还是放不下这一切,还是打算重振旗鼓,东山再起?”
君主咬著牙道:“你这回做得实在太过,我就是想放过你也不行了。”
司空苦笑道:“我不这麽做,您不是同样不打算放过我。”说著一抖缰绳,纵马驰向回路。
君主听见他离去,面具虽无神色,袍袖颤动,却显现出内心的愤怒,陡然道:“钩玄,放出信号烟花,著所有在外杀手全速返回枫林。隐狐,控制阵法的机关必然在你们那边,仔细找出毁掉,我们必须回去枫林!”
隐狐与钩玄各应一声,行动开来。
月色偏低,几乎已落於水中,天色将明。
第一杀手(五十八)
司空与魏凌波三人才刚离开,便听得烟火尖啸之声直冲九霄。他抬眼望去,但见夜空中赤红一片五瓣洒下,恰似一枚巨大的枫叶。雁轻也正仰头观望,啧啧惊叹道:“这个烟花放得好看,不知是哪家老爷在做寿?”
紧接著那片烟花,远远的天边亦接二连三有烟花飞天绽放,便似接力一般。司空道:“这是枫林的传讯烟花,我其实几乎没见到过,还是小时候贪玩点著放来的。”
魏凌波忍俊不禁,道:“你小时候玩的东西可危险得紧。”
司空点头称是,道:“这烟花拿来玩儿,简直堪称‘烽火戏诸侯’,不过我没有褒姒那麽倾国倾城也就是了。”
雁轻手里将那透明细索赏玩够了,顺手揣进怀里,赶上前来道:“糟糕,他们讯号传得这样快,二爷他们现在才在调兵遣将,也不知还赶不赶得及在那些杀手回去之前先一步攻打枫林。”
司空安慰道:“长庆郡王昨天就已经飞马传报,枫林沿途均有官兵把守,他们要回去也没那麽容易,少说得绕个几百里路程。”
虽然如此,两骑均是四蹄翻飞,马力放尽,两边树木草丛一道线也似的直往後退。雁轻毕竟一人一骑,略一使力便越过他们,急急地道:“就怕二爷看到这烟花也加快行动,我还没回去他们就开拔走了,那我可亏大了。我先走一步,你们慢来。”
司空抱紧魏凌波,见雁轻越过前去,便趁机俯头深深吻了他一下,轻声道:“你回去萧家便好好休息一阵,我和萧俟把枫林那边处理好了再来接你。”
魏凌波轻轻皱了皱眉头,道:“我跟你一起去。”
司空立即摇头,道:“我不放心。你留在萧家,一来可以布阵,二来也正好调息身体……哎哟!”他说到一半,大腿已被魏凌波狠狠拧了一下,不禁龇牙咧嘴地道:“乖乖听话。”
魏凌波恼羞地道:“都是你作怪,非要……非要那样做!害我这麽难受……”
司空眼瞅著雁轻那匹马在前面跑得快没影了,便咬著他耳朵悄声道:“我那麽做的时候你可没说难受。”
魏凌波气恼地又要拧他,却给他一把抓住,嘻嘻笑道:“我们既然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对我还有什麽放心不下的?尽管留在萧家,等我办完事回来抱你就是了。”
魏凌波挣扎了一下,又消沈下去,咬著下唇道:“我……我就是舍不得……总是和你相聚不长。”
司空听了,心有戚戚焉地将他再搂紧一些,道:“我和萧俟现在是要赶时间,在君主没回枫林主持大局之前先行攻破枫林。你要是实在担心,等过两天身体好了,赶过来与我汇合就是。这样可好?”
魏凌波委屈地垂著眼睫毛,双手穿过司空腋下分别抱住他两只胳膊,道:“也只好如此了。”
司空低头再在他脸蛋上啜了一口,抖缰驱马,精神振作地道:“这件事过後,我们可有的是时间相聚。想想将来,你更不用这麽难过了。”
魏凌波默然不语,马驰飞快,风声自两人耳畔呼呼掠过,他往司空怀里缩了缩,低声道:“司空,你心中虽不想为难君主,可是动手过招再不能有所犹豫,不然……”
司空心中一暖,温和地道:“我省得的,我想著必须得回来见你,自然绝不会再犹豫不决。”
魏凌波颔首,展颜一笑,道:“答应得虽好,可前面的话却说错了。”
司空“咦”了一声,道:“哪里错了?”
魏凌波将额头抵在他下颔,狡黠地道:“你刚才说,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司空大惊道:“这些话你不用记得那麽牢,更不用理解得太细致,回去睡一觉忘掉好了。”
魏凌波微笑道:“反正在你中还没有我之前,我是绝不会忘记的。”
司空懊悔道:“我不该多嘴加上那一句……你累了这半天,赶快睡过去,醒来便万事大吉了。”
魏凌波脑袋在他怀里钻了钻,果然埋下头香甜地睡过去。只是醒来後是不是如司空所望的万事大吉,可就不得而知了。
萧家内外灯火通明,一队队仆众全副武装,鱼贯而出,乘船上马,水陆并进,有条不紊地行动著。
萧俟与小刀并排立在码头,神色凝重地看著己方人马行动,却都没有开口说话。
他们自然也看见了那朵血红的烟花,虽然距离很远,可远远近近此起彼伏的数十朵烟花相互呼应,谁都看得出这是在传递讯号了。小刀数著烟花数量,道:“二叔,这附近杀手不少。”
萧俟慈爱地看他一眼,道:“你四叔留在家中,自然会好好应付他们。”
小刀心下略定,不好意思地道:“我还没有见过这样大的场面,果然是有些紧张。”
萧俟叹气道:“其实我也没见过。”
小刀讶异地道:“二叔?”
萧俟深锁著眉头,道:“我们家与人交锋,其实很少这麽大规模动武的。一店一铺,一村一镇之争,哪用得著派出这麽多人手。这一次实在是迫不得已,我们若不先下手,枫林便要找我们麻烦了。那个蜘蛛的身手你见过了,趁夜偷袭更是令人防不胜防,何况枫林中还有许多其他杀手。”
小刀点头道:“不管怎麽说,我们都没有退路了。”
萧俟摸摸他的头,道:“正是如此。反正没有退路了,紧张也没用啦,想看就多看几眼吧……”
小刀才要笑出来,背後忽地钻出一个声音嚷道:“怎麽回事,你们这是要去做什麽,怎麽也没人叫我一起?”小刀笑容不由一敛,回过头去,孙麟跟只大猴子似的直蹿上来,一张刚睡醒还迷糊著的脸孔凑在小刀与萧俟中间,打著呵欠道:“二叔,这麽热闹是干什麽去的?小刀既然去了,那我也只好去了是不是?”
萧俟看看他,又看看小刀,却见小刀皱著眉头退开一步,还是被他一把揪著了衣袖,神色轻怒中含著忍耐,显见很不乐意让他跟著一起去。
孙麟自然不知退让,恬著脸继续笑嘻嘻地道:“我也要去。”
小刀低声呵斥道:“放手!”
孙麟委屈地道:“我功夫比你只有更好的,去了难道不能帮著你们打一场?”
小刀气道:“你不给我们添乱就已经很好了!”
孙麟眨著眼睛放开小刀袖子,一转身,又跟萧俟磨蹭起来:“二叔,带我去吧。”
这小子缠起人来就跟小孩子要糖果似的,居然丝毫也不怕丢脸。小刀在旁看著都脸红了,好在萧俟气度闲雅,只是微笑道:“你要去就去好了,但是跟著小刀,不得到处乱跑。”
小刀哀叫一声:“二叔!”
孙麟已经贼忒兮兮地转回他身边,口中赞道:“二叔就是二叔,这麽有气量,你就该多跟著学学。”说著歪头道,“不过这到底是要干什麽去,能不能先告诉我一声?”
小刀板著脸不理他,萧俟含笑道:“去枫林。”
孙麟点点头,霍然大惊道:“枫林?你们去那个杀手窝干什麽,还这麽大张旗鼓,总不可能是去跟他们谈生意的!”
小刀冷冷道:“你害怕了就快回去躲起来,我们是去找枫林麻烦的。”
孙麟左顾右盼一阵,两旁人手都已就位,肃然静待,可不像是开玩笑。他摸著鼻子讪讪地道:“二叔,早知道您为了那个第一杀手要去挑了枫林,我就绝没有那麽不自量力来找他麻烦了。”
萧俟一笑,向小刀道:“我且随船队先行,你在这里等著了司空,再带著大夥儿一同行动。”
小刀无可奈何地应声,萧俟纵身一跃跳上最後一艘船,抬手挥下,喝道:“出发!”
船只相继驶进芦苇丛中,暗夜里只闻橹桨划水之声,船队两侧长长两串风灯摇曳,便如一群巨大的萤火虫,纷纷投入湖中去了。
小刀也是手一挥,便有人给他牵过马来。他翻身上马,孙麟可就没人给他准备,急忙一跳,跳到小刀马背後紧抱著他腰道:“二叔要我跟著你,我可不能不听话。”
小刀一拉缰绳,几乎回肘要就要将他击下马去,怒道:“你总是来跟我捣乱!”
孙麟正色道:“哪有,我只是比较听二叔的话。”
小刀给他这一通折腾得头晕脑胀,想到接下来几天必须得跟他同行就更是头大,一时居然想不出什麽法子来解决这个问题。好在有仆人知机,急忙给孙麟也牵了一匹马过来请他移驾。
孙麟恋恋不舍地磨蹭著从小刀马上下来,左面马蹄声怒激,循声望去,雁轻一骑飞溅著草叶露水闪电般驰来,司空与魏凌波一骑也紧跟著他出现。小刀好容易才从孙麟掌中摆脱,急忙催马迎上去以免再受骚扰。
孙麟这回却没有捣乱,慢慢吞吞地上了马,瞧著他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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