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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杀手 作者:冰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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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才晃过脑海,魏凌波就意识到不对。司空就算真在这里看著他茫然地摸来摸去,也不至於让他摸到自己的身体甚至揉捏也不动弹,况且从一开始,他就没觉察到司空还在这里。
呼吸和心跳,完全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顾不得伤口会不会迸裂和身体能否受得住,魏凌波仓皇越过手里支撑著他站立的椅子,直扑过去抓住司空肩膀俯耳去听他心跳。不知是不是这个过激动作的影响,他耳里只能听到一片模糊的嗡嗡声,手里一轻,整个人便扑进司空怀里,溺水的鱼一般几欲窒息晕厥。他此刻的身体著实不适宜做这等剧烈运动。
等到这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总算缓解,魏凌波唯一欣慰的只是司空的身体并不冰冷,手爬到他面孔上,鼻息间也微有气流流过。魏凌波好歹松了口气,一时趴在他身上颤抖得无法站起来。这可真是哭笑不得,想来司空并非是粗心,而是还没关上窗户,毒性便陡然发作。
他们这两名同时被官府和杀手盯上的亡命之徒竟然一个重伤,一个毒发,谁若要挑这时候前来袭击,一定是满载而归。
好在夜晚如此平静,不知何处还有夜鸟咕咕的鸣声,并无危险。
将脸在司空的衣襟内埋了一会儿,竟有种暖和得舍不得离去的感觉。魏凌波觉得脸孔再次发起烧来,就那样听著他的心跳,从微弱到几不可察到逐渐恢复正常,带著引人沈迷的节奏,直到忽然察觉到司空的呼吸已经轻柔地触及他的後颈。魏凌波惊慌失措地想要站起来,腰却已经被司空揽住,略有些沙哑的声音显得分外严肃。
“别乱动!”
“我只是想关上窗……”
窗外有月色。
魏凌波并不知道。司空苦笑著伸手将打开的窗放下,仍然有一格一格的月色透过窗纸照进来,映在魏凌波苍白的脸上,将他的神情映得那样分明。微蹙著眉头,慌乱未及敛去的脸,却非要辩解自己并非是在关心他。
少了夜风的流动,房间内立即沈闷了无数倍,魏凌波懊恼地垂著睫毛由他抱著,否则体力支撑不下。
“我也没料到这次发作得这麽快。”司空将他横抱起来,瞬间失重的不适感让魏凌波绷紧了脚尖,“看来我的日子不多了。”
被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司空实在是个细心的人,就连放下被子也分外轻巧,似乎怕压痛了他任何一道伤口。魏凌波并不困倦,这一刻他忽然无比的痛苦,看不到的痛苦。即使那个人就在你面前,你嗅到,触到,感觉到,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样子,不知道他此刻的神情,不知道他怎样的心情。
他抓住了司空替他掖被角的手,呆了片刻。司空也没有反抗,安静地俯在他床边,这让魏凌波觉得头脑中异常的混乱。
“司空……”
司空没有说话,只是放上另一只手,将他的手交握在掌心。司空会不会觉得很绝望,毒素一天一天蚕食著他的生命,何况还得应付来自杀手和杨英的追捕。
“司空……”被握著的手十分真实地被温暖著,什麽时候他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魏凌波不了解那种感受,他看不见,再怎样睁大眼睛,也无法加强对这个人的印象,只能用力握紧他的手,用来记忆他的存在。无法掌控的恐惧感让他不知轻重,直到司空的嘴唇碰到他的脸颊,才发觉刚才用力的那只手臂上的伤裂开了,而他竟然没有丝毫的疼痛。
“别哭啊。”司空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奈,仿佛在哄著不听话的小孩入睡。“我不会那麽快死,至少我现在的状况比你可要好得多。”
呼吸到他的呼吸,还有脉搏的热度,偕著司空身上苦涩的带著药味的血的味道,那股恒定的塌实感再次抚平了他烦躁的情绪。毕竟是伤後体弱,疲累的感觉席卷而来,本来还想说些什麽,那些东西却已沈淀进思绪的最底层,甚至连水泡也不冒一个便滑进无边的睡梦。
司空半跪在他床边,听到他虚弱平缓的呼吸,这才轻手轻脚地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走到窗旁的椅子坐下。
月光已转到另一角,不再透进窗棂。他将桌上的酒壶拿过来,含住一口酒,让它慢慢地滑过喉咙,发怔地笑了笑。
大概魏凌波只是病得糊涂了吧。
第一杀手(十一)
司空睡得并不安稳。
这除了是因为靠在椅子上并不舒服以外,也同纷繁沓至的梦境碎片有关。就如同头一次度过残酷训练的夜晚,不止是心理和思绪上的疲惫,就连体力也仿佛随著那些梦境在不断消失,才刚从一个噩梦的片段中惊醒,连一口气也还未松下,就又跌入另一幕黑暗,困倦到就连叫著他名字的声音也差点当作是另一个噩梦。
“司空!”
司空仓皇地望向声音来处,手心额角冷汗涔涔,半边身体也几乎麻掉,但这下总算彻底醒了过来──魏凌波的声音听起来简直比他的噩梦还要糟糕一些。
“司空!”吃力地半撑著床沿挣扎著坐起来的魏凌波面孔通红,还在不住地咳嗽。司空再也顾不得脚麻成那样,一下子跳起拖著僵硬的那半身体跳到他旁边,心急之下力气没能用好,跺得地板砰地一响,反倒吓了魏凌波一跳,喑哑著嗓子问道:“怎麽了?”
“没事。”痛还是有些痛,但比不过魏凌波现在的样子。司空捉住他的手令他安心,另一只手去一抚他额头,果然烫得吓人,看来是发烧了。魏凌波嘴唇发白,反抓著他手的力气却那麽大,手指骨节几乎白得透明。
“你刚刚叫得那麽大声,我以为出了什麽事。”
司空一怔,倒是不记得刚刚到底做了什麽梦。但会在梦里也叫出声来的,想必也不是什麽美好的回忆。他只好抚摩著魏凌波汗湿的头发,轻声安慰道:“只是做梦,别担心。”
“司空……”
“嗓子都烧成这样了,快躺下好好休息。”
魏凌波安静下来,大概是高烧的缘故,他有点喘不过气,便由著司空将他扶著躺下。似乎觉得刚才那样的情急太过失态,这时抿著嘴唇连吸气也不肯。司空倒没发觉不妥,只是不免奇怪为何他不用力之後呼吸反而更加急促起来。安抚过魏凌波後,司空出去端了热水和稀粥,并打发了夥计去请大夫。他处理外伤虽然熟练,对於病理却到底还是个外行。
魏凌波在被子里微微蜷缩著,虽然发了烧,但出的全是冷汗,手足冰凉。司空把汗巾在热水里浸透扭干,仔细地替他擦拭身体。出了那麽多汗,伤口显然得再换过药,好在那些伤口大多已经收口,刚才因魏凌波勉力坐起而裂开的伤也只渗出星星点点的血迹,并不严重。
魏凌波蹙著眉头,一直默不作声地随他一点点褪去自己的衣服。等到司空连一丝迟疑也没有地拉开他的腰带,他终於忍不住挣扎起来。
“司空!”
“怎麽?”一回手,把魏凌波挣开的被子再盖回去,司空随口问道,完全没发觉魏凌波的窘迫。魏凌波眉头皱得更深,实在不相信司空这个人迟钝到这种地步,然而就算他是装傻,魏凌波一时也不知道该怎麽提醒他。司空这时才反应过来,在他手心捏了捏,道:“冷成这样,就别担心那麽多。这样睡觉会病得更重──”
原来他并不迟钝,只是认真太过。
魏凌波恼怒地别开脸,也不理自己的神情依然清晰地落进司空眼里。司空莫名地一摸头,将冷掉的毛巾丢回盆里,正要再拧干来过,却突然有人敲门。
“这麽快便请到大夫来了。”司空正好撇去这份尴尬之情,走去开门,果然就是大夫到了。
魏凌波本来就烧得昏昏沈沈,撇过头去一半虽是为了赌气,另一半却也是困倦乏神,几乎又再睡去。司空只走了几步的距离,他是一下就陷入沈眠,直到手腕忽地被一只手扣住。魏凌波半昏迷中反射性地反手擒拿,只听得那只手骨头喀嚓作响,几乎没立即给他扭断,陌生人的痛苦尖叫也顿时响起。那只手当然不是司空的,其实也全无内劲和威胁──迅速分开被魏凌波按得牢牢的那只手,司空连道歉也来不及跟那名大夫讲,就急忙抱住魏凌波安抚他紧张的情绪。那名大夫固然痛得大叫,魏凌波自己却也在昏沈中慌张地叫著司空的名字,显见是并不习惯被陌生人碰触才会有这麽大的反应。
被这麽一扭,那名大夫哪里还肯在这里呆下去,捧著几乎断掉的那只手逃也似的溜出了房间,司空根本就没空去理,只好由他去了。魏凌波瑟缩在他怀里,呼吸算是平稳一些,然而口中仍在不由自主地问:“这是在哪里?会不会有危险?司空,司空……你……”
“我在这里。”贴近耳根的低语声令魏凌波连耳尖也红透,他静了一下,又才记起继续道:“不是,你……为什麽还留在这里,这不是很冒险麽?”
“都这样子了,还在替我担心。”司空叹了口气,抚著他跳得激烈的心口,安慰道:“在哪里受到袭击对我来说都是一样,你伤得这麽重,又病倒了,我怎能放著你不管。”
魏凌波枕著他的胸膛,平息了一会儿紧张的情绪,突然说道:“对不起。”
“怎会……不管怎麽看都是我该感谢你。”
“……”
消退了情绪的魏凌波可就没有他失控时那样可爱,既冷淡又少话,想要维持轻松一点的谈话气氛实在不容易。司空下意识地将手指插进他又一次被汗水湿透的头发间,慢慢地梳理著,有点发愁要怎麽请到第二个大夫给他看病。
“我……”
“什麽?”
“……”又不说话,倒是刚惊出了那一身汗,似乎神智清醒不少。司空低头看著他的脸,就像软玉雕成的一般,温润宜人,却又苍白得可怜。
“只是呆在这里,我有办法保护自己。”
魏凌波突然开口,才让司空意识到自己脑袋已经低得快要碰到他的额头。匆忙将头移回原位,司空皱起眉头,道:“是指阵法?上一次那座阵摆著,还不是伤成这样。况且杨英那个人运气又好……”
“上次的阵法不全,所以才会受伤。”魏凌波坐起来,冷静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道:“只要你肯帮忙,我自然有足够的时间来布置完整的阵法。好运气总不会随他一辈子。”
“说得也是,上次时间那样紧迫,又有那麽多敌人,你一个人能够筑起那样大一座阵,有疏漏也是难免。”
“……你以为他们就在旁边看著我摆出那个阵法,又一个个愚蠢地进去受死?”不知是不是错觉,魏凌波面上似乎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司空只好摸著後脑勺苦笑道:“虽然我也想不通这是为什麽……”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认定我是你的帮凶麽?”魏凌波摇了摇头,司空这才恍然大悟,至少在那时,魏凌波在那些杀手眼里也应该是一同狙杀自己的盟友才对。魏凌波眼角笑意一闪而没,接著道:“这下你总该放心。”
这人可也真是,分明一直在帮著自己,一见面却又仿佛巴不得立即与他撇清任何关系一般。司空本欲答应,突然笑起来,道:“我当然相信你的阵法不是一般人能够破得了的。”
“这很可笑麽?”魏凌波显然听出了他弦外尚有余音,眉峰不由蹙得更深。
“你现在连动也动不得,除非你教会那些夥计怎样出入你的阵势,否则怎样才能好得起来?”说出这种话,司空自然是紧著他的神情,眼见他露出轻微的恼怒之色,立即按住他的肩膀,柔声道:“况且这於我也并非妨碍──”
魏凌波眉尖紧蹙,咬著牙冷笑道:“於我却是。”
司空一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麽,只是按住他肩膀的手已不自觉移开。
第一杀手(十二)
时辰还早,客栈的大堂里一片寂静,也所以大夫的那一声尖叫格外惹耳。
正在开门的夥计闻声回头,就看见那大夫捧著手腕从楼上跌跌撞撞冲下来,看来不止酬金,就连自己的药箱也忘记带上。
“张爷慢走──”
掌柜的一见,习惯性地满面堆笑,赶紧跟他打声招呼。张大夫却头也不回,兔子一样慌张地直奔门口。门旁的夥计急忙让开,不料门口光线一暗,赶巧有人正要进来。张大夫和来人都没有留意到这情形,闪避不及,已“砰”地撞了个结实。
“哎唷!”
“抱歉。”
来人站得稳稳当当,反而是张皇失措,去势甚急的张大夫被撞得踉跄倒退,几乎没给弹回几米外去,眼看就要仰面跌倒。来人只是略微一怔,便不慌不忙地手一伸,抓住张大夫捧在胸前的手。
“哎唷唷唷!”
张大夫被那一拉,跌地的危机算是解除,却仍不由得失声大叫,叫声未已,那人已发觉不对,顺势将手一扭一送,“喀嚓”一声,利落地给他将腕骨接上,再道一声:“见谅。”边侧身让开一边。
虽则那只手腕的伤痛并不该由他负责,张大夫却已经连半个字也不想多说,毫不客气地夺门而出,一溜烟地跑得老远。
来人倒真的是谦恭有礼,直到他走远,才一振衣衫,重新跨进门来。
那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虽则身子挺得笔直,却还是给人一种矮小的印象。然而一进得门来,环顾四周,目光已锐利得令人不敢直视;面孔上带著三分稚气,倒有著七分的坚毅,十分地引人注目。
门旁那个夥计本来张口想要招呼他,被他目光一扫,不由得顿在原地,缩手缩脚的不敢动弹。
只是一瞬,似乎已将店内一切尽收眼底,少年这才举步向前,挂在左腰一长一短两口刀随之微颤,正好被他正面对著的掌柜那颗心也跟著七上八下起来,那脸习惯的笑容也几乎堆积不起来。
才走到一半,少年忽然停下来,转看向楼上走廊,目光那刹那起码又亮了一倍。
那边司空正好带门而出,满面疲惫,看来是心不在焉得很。
事实上他也确实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刚才和魏凌波说的那几句话,以及他那只擅自就从魏凌波肩膀上挪开的手──那之後两人都没再说话,房间内就只剩下让人难以忍受的尴尬的安静,直到他发觉张大夫的药箱忘在屋内。
那药箱现在就在他左手。虽勉强算是逃离了困境,却到底还是要回去的,所以一想到这件事他忍不住就要叹一口气,在门口呆了一下,才压下心头的烦闷,向下扫了一眼。
那少年当中而立,目光灼灼地立即盯著他,甚有一种咄咄逼人的凛冽气息。
司空微微一怔,却没有表现出来,仿佛毫不在意地向楼下走去,打算将药箱交托给掌柜。柜台正在楼梯左边,掌柜的精神十足地只顾著拨弄他的算盘,虽则昨天似乎就只有司空和魏凌波二个客人……不过,算上此刻趴在楼梯间里那个醉得一塌糊涂的酒鬼,难怪掌柜的账好像怎麽也算不完。
少年也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睁大一双本来就很亮的圆眼睛,静静瞧著司空走下楼梯。
“掌柜的,麻烦将这药箱交还张大夫。”
司空也不怎麽想打搅掌柜的好兴致,还没走下来就先嘱咐一声,随即将药箱抛向闻声抬头的掌柜。掌柜的慌忙伸手去接,中堂白光一闪,只听“呛啷”一声,少年就在这时拔刀,一点掩饰的意思也没有,长刀一横,腾身翻滚,直扑向司空身上。
呼啸风声灌满双耳,司空对著这凌厉的攻势不由一皱眉头,偏身一让,翻下楼梯,剑在同时出鞘,却是矮身一旋,剑锋直送进暗影幢幢的楼梯间。楼梯上也“铿”地一响,少年的长刀劈至,准确地将一把从木板空隙中露出的刃尖向下斩进梯面三寸。
少年压住那把偷袭的匕首,司空再这麽一剑,少年若不松手,楼梯间里的杀手定然给司空一剑击中。
少年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是配合著司空的举动,左手一转,“唰”地将短刀拔出,毫不犹豫地一刀插进楼梯间。
躲在楼梯间的杀手於是只得一声怪叫,当机立断撒手丢开匕首,倒翻回去。司空剑再翻,“噌”地起出匕首,右脚侧踢一记,匕首便直追它原主人而去。那杀手不由得又一声怪叫,身子一缩,匕首就“夺”地钉在他头顶。
楼梯间毕竟太过狭窄,真被困在其中只有受戮的份,那杀手当即团身滚地而出,再一个跟头跃起,在一张桌上站稳,右手反握著顺便拔出的匕首,接将匕首交到左手,一面咂著舌对司空做了个鬼脸。
“原来你还有帮手。”
不用看也知道,躲在楼梯间的就只有一个“醉鬼”。司空没有答话,甚至也没有继续出手,在他旁边的少年双刀入鞘,扫也没扫那“醉鬼”一眼,只对著司空问道:“你是司空大哥?”
司空有些奇怪,还是点头确认:“正是。”
少年坚毅的神色略微缓和一些,继续说:“我是小刀。二爷有事耽搁,让我来接您。”
“原来如此。”司空恍然。
小刀道:“原本昨天就应在渡口汇合,但大哥没有来,恐怕路上遇到什麽问题,所以我才顺路来访。”
“有劳费心了。”
两人说话的时间虽然不长,却也不短,至少对於一个在旁边等著的杀手来说,就已经长得过分。所以逮著这个客套话的间隙,旁边桌子上站著的杀手忍不住跳了跳,出声招呼道:“喂,喂,我呢?”
“你?”
司空和小刀一齐朝他那边看了看,那杀手便得意地拂了拂胸襟上的灰,说道:“为何不问问我是谁?”
司空没有说话,小刀却脸色一冷,走出一步,拔出长刀。
第一杀手(十三)
“小刀?”
司空尚未对这个杀手的挑衅作出反应,少年就毫不犹豫地挡在他面前,抬起头昂然注视著桌上的杀手,说道:“大哥请稍息片刻,这种小角色交给我就好了。”
那杀手忍不住脱口一声:“我可不是什麽小角色!”
不过这边两人完全不想注意他的心情如何,司空只是苦笑一下,道:“这样好麽,他毕竟是冲我来的。”他现在确实没什麽动手的心情,但是小刀这样年少,就算身手再利落,也总不能由著这孩子来替他出手。
小刀只是盯著杀手,目光未曾有丝毫动摇,冷静地回答道:“二爷吩咐过,一定要确保司空大哥的安全。”
“难为二爷考虑得如此周全。”
杀手的说话没得到回应,干脆搔搔头就在桌上盘膝坐下来,笑嘻嘻地看著面色沈毅的小刀,左手上匕首接连转了好几个圈,然後对小刀摇摇头,啧啧地道:“我要找的可不是你。”接著匕首指向司空晃了晃:“我想要的可是‘第一杀手’的头衔,你是小刀也好小剑也好,对我来说可没一点意义。多杀个人我很划不来,平白丢掉一条命你也很不合算,对不对?”
司空听见,忍俊不禁:“你倒是话多。”
小刀冷笑,蓦地弓身屈膝,疾如闪电地弹向杀手占据的那张桌子,挥刀,那杀手噌地跳起,小刀紧接反手上挑,雪亮刀光在这连串动作中匹练般挥洒自如,几乎眨眼间便劈至杀手双胯。
那杀手本来还要多说几句,一瞥少年动如脱兔,矫若游龙的动作,就连抵挡也不及,哪还顾得上耍贫,一肚子话全化作一声惊呼,倒翻跟头退後闪避。小刀已一个箭步蹿上桌面,第三刀迅雷不及掩耳地劈头斩至。
杀手堪堪落地,不得不再次急退,一退三尺,後背已挨著墙壁。面前小刀的动作可也从未停止,唰唰唰连环三刀,锋利刀尖直逼喉头。这过於凌厉的攻势,令得杀手也不由摇头咋舌:“好险!你小子未免出手太狠……”
说著话,行动却也毫不见缓,匕首一圈,小刀的长刀不由自主便往他左边刺去,他则趁机脱身而出,右手一拳掏向小刀左腰。
小刀长刀落空,左侧自然露出空隙,杀手这一拳至少也得将他一个身子打上楼梯。然而小刀临危不乱,左手腰间一抹,短刀封截杀手拳头,右手长刀也顺势回转,“嗤”一声几乎划过杀手脖子。
杀手後仰铁板桥,双脚自地弹起,“铿”地夹住长刀一绞。小刀左手急按,方才挣脱控制,杀手却已又翻出两米开外去,瞧著小刀手握双刀而立,露出满眼惊奇的样子:“这样浑身长刺的小鬼,我倒还真未见过。”
小刀一语不发,冷冷回看他,却没有乘势追击的意思。他本来也只是阻止这杀手向司空出手。
杀手也不知是不是发觉他这种意图,随即便一面邪笑地一跳冲前,左匕首右拳掌毫不留情地反击:“可惜太嫩,下不了狠手杀人。”
小刀早有防备,长刀一挺即向前迎战,倒没被他那句话动摇了心神。
那杀手咭咭怪笑中合身扑上,一把短小的匕首如黄蜂尾上毒针,寻隙便入。他身形比起小刀要高大许多,然而肢体的灵活却毫不下於少年。或左或右,两条手臂击出时金铁般坚硬,收回又如面团般的柔软。匕首角度刁钻不说,右手变招更是层出不穷,几次白刃交错,他都差点揉身蹿进小刀怀中,所幸小刀反应及时,左手刀补上漏洞,却仍在转瞬间被逼退几步,沈静的面孔也终於微微变色。
之前一味地躲闪逃避,原来只是想试探他的身手。
杀手几招内将小刀逼退,本就笑嘻嘻的神情更是夸张,乐不可支地又噌地一下跳上桌子,得意地拿匕首反指著自己道:“我早说了,这个‘第一杀手’的名号定是我的,你再挣扎也是没用。”
小刀有点生气,却只是抿一抿嘴唇,完全不想跟他搭话。
杀手咳嗽一声,问道:“难道你竟然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像我这麽厉害的人叫什麽名字?”
小刀简直无言以对,垂下双刀,看向司空。
司空不知什麽时候已经把剑拔出来,听见这话叹了口气地说:“你连小刀的名号也没夺去,居然还能夸下这种海口。这我倒是想知道是哪一门派的作风了。”
杀手一面用手背蹭一下鼻尖,一面循声望去,全把司空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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