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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龙者 作者:亡沙漏-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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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名人没有什么隐私可言。”鲨虎遗憾地说。“我说……老弟,你觉得这个消息什么时候会传到北方?你父亲……扒皮什么的。”
“不好说。”奇德神色忧戚。
“唔。”鲨虎讷讷地应了一声。
两人眺望着城南一座三层的白色住宅,它的建筑风格就像是一个大蛋糕,上头还淋着一层热化了的奶油,看上去还真是非常地甜蜜,那就是坦吉尔的弟弟赫辛的住宅。奇德认为他是个非常有情趣的人,精通于装修房屋,但是鲨虎舔了舔干涩的唇,这个城池里有什么味道不太对劲。很紧张,非常紧张,一根弦已经绷紧了,他听到刀亟待饮血的震颤。喷发在即。
他们花了两刻钟就走到了赫辛的住宅,那里围着一层绿茵茵的篱笆,上头开满了应季的鲜花,显得十分惹眼。天快要暗下来了。里头宽广的庭院里点满了灯,照得跟白昼一样。在欢快的乐曲声中,不少穿着丝衣、佩戴着各色宝石的名流贵族尽情地举着金色酒杯谈笑。不少美丽的少女拖着托盘在人群中穿梭,□着雪白的腰肢,让这个院子里的气氛愉快又热烈。
鲨虎和奇德走到门口。一个精瘦的男人朝他们打了招呼。“这里是赫辛大人的聚会。”他的小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两人。他们毫不怀疑,自己看起来精神欠佳,风尘仆仆,昂贵的斗篷掩盖不了他们的落魄。而这位大人只要转个眼风,就能知道他们浑身上下加起来能值多少价钱。而有些东西是不能用价钱来衡量的,比如说鲨虎肩头那天蓝色的剑柄。
“剑舞者。”他夸张地笑起来。“鲨虎。是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儿来了?”
“我只是刚巧路过阿提卡。”鲨虎有礼貌地朝他敬了个礼,大人物后头的爪牙们都喜欢这一套,“看到这里有欢乐又奢华的聚会,想来主人家也必定很慷慨,所以想来喝一杯阿奇维酒。”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8 章
“是的,是的。当然。”那人捻着自己的小胡子,“不过这里是凭票进入的,看到那些熠熠生辉的首饰了么?有钱人的聚会。”他拿出一个装着阿提卡金币的巨大托盘晃了晃,在夜色下要晃瞎他们的眼睛。“而且赫辛大人是坦吉尔的弟弟,他可不希望大家知道他私下结交剑舞者。这样会给他带来麻烦的。他对他的兄弟可是忠心耿耿,一点话柄都不愿意给别人留下,进而伤害到他与坦吉尔的兄弟之情。”
奇德笑起来。他伸手,像是变魔法一样,把一个又一个沉重的阿提卡金币丢进托盘里。代理人赶忙捧着托盘,看得出来,金币落进盘中的巨大声响让他十分快活。
他让开了门,鲨虎和奇德径自穿过门廊,走进了前院。
“你哪来那么多钱?”
奇德吹了个口哨:“我从他盘子里拿的。拿一个,丢一个,拿一个,丢一个,他还真以为金币多了几枚,哈哈!”
鲨虎耸耸肩。
他们打量着眼前欢乐平静的人群,他们正准备开始跳舞,他们随即跟着音乐摆动起来,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突兀。人群排成了长队,鲨虎搂着一个胖子的腰,奇德搂着鲨虎的腰,被编织到了狂欢的舞蹈中。
“我好久没有跳舞了!”奇德高兴地扭动着。
鲨虎乘着长长的队伍四处绕圈的空当,观察了这所住宅。三层楼的主屋在庭院后面,点得灯火通明,但是窗户都没有打开,这在一个炎热的海滨城市显得很古怪。不过他觉得这屋里的气氛倒是挺轻松,一定是因为这盛大的聚会的缘故。他对奇德说:“我觉得这里没有坦吉尔说的什么剑舞者,雇佣兵,术客。”
奇德刚刚问身旁的少女要了一杯阿奇维酒,他正被身后的中年妇女抱着手舞足蹈,“等我们跳完这支舞!老兄。”
队伍越排越长,在院子中央排成一个圈,路过主宅的时候,奇德佯装玩儿累了,脱离了人群摸过去。但是那个精明的代理人再一次出现,并拦住了他。
“剑舞者。”他客客气气地截住他的脚步,“折叠椅在那边,看:帐篷,镶着金边的水池,白花花的美人儿。您会喜欢的。”
奇德摸了摸脑袋,假装自己喝晕了:“哦,是的,是的……我还以为休息区是在这桩房子里。多可爱的房子。”
“当然。”代理人很骄傲,“我的主人非常有品味。”
“但是看起来他不想让我们分享他良好的品味。”奇德遗憾地指了指主宅。
“实不相瞒,我们想拜访拜访慷慨的主人。”鲨虎大汗淋漓地从人群中钻出来,靠在白色的喷泉边上抹了把汗。“这么盛大的宴会为什么没有主人露面。”
“赫辛大人喜欢热闹,他的宴会一礼拜就要开一回,阿提卡有身份的人都会来这儿度过他们一礼拜中最快活的一天。但是他的身体不是那么好,他甚至都不能吹海风。”代理人憋了瘪嘴指指窗户,“很少有人有这个荣幸见到他本尊。事实上来赫辛大人的豪宅参加聚会的很多人,都以与赫辛大人当面谈话为荣。你们可真是没耐性。”
“好吧,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在路过哈毫克的时候听到了传言,说这里有好事儿可以干,一大票。”鲨虎搓搓手指头,低声道。“我们可是兴头冲冲穿越庞嘉而来。请不要告诉我们,这是白跑一趟。”
代理人看了看四周,望着他们饶有兴味地笑起来:“据我所知你们刚从坦吉尔的皇宫出来。你们护送了小皇帝送给坦吉尔的‘礼物’。现在来投奔赫辛大人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呢?”
“完全没有不合时宜!”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两人脸不变色心不跳地说,顺道还从经过身边的少女手上拎了串葡萄。代理人为他们的厚脸皮表示惊讶。
“鲨虎明码标价。你该听过这个。”鲨虎一边吃一边说道,“如果鲨虎因为上一个雇主的缘故就从此失去了为赫辛大人服务的资格,那未免太残酷了。”
“真不知道鲨虎在遇到两个雇主的时候该听从哪一个。价钱高的那个?”代理人比了个手势,让几个彪形大汉把他们赶出去,“对不起,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赫辛大人从不打算支付任何进攻性武器任何价钱,即使是出于保护自己的目的——这样会伤害兄弟之情。而你们到目前为止也不再是赫辛大人的客人。”他把金托盘掂了掂,“该死的这玩意儿一点儿也没有变重!”
鲨虎和奇德被丢出了大门,遭到了街上不少人的耻笑。
他们不以为意地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走近隔着一条街的酒馆里,坐下,要了两杯阿奇维酒。他们马上引来不少做皮肉生意的女人,以及男人。
“你太冒进了!”奇德把他们赶走,朝鲨虎敲桌,“你怎么能实话实说!”
“不然我们要怎么样。一直跳舞跳到精疲力竭?跟精明的商人兜圈子不是我们的专长。”鲨虎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直接动刀子才是我们的手艺。”
奇德烦躁地耙了耙脑袋。“说得是。只是现在已经打草惊蛇。”
“我敢说那个地方有古怪。主宅不要人进,关着窗子,一礼拜一次的宴会一定是个幌子,在试图掩盖些什么。我们应该到里头看一看。”
奇德嗯哼一声表达同意。他们看着对面灯火通明鼓乐震天的庭院,等待着客人散去。
酒馆里有一个老人在壁炉边讲故事。他讲的是早已脍炙人口的英雄传说,五百年前的神龙之战,屠龙者伊苏谢尔,喷火的巨龙,锋利的龙晶。即使是奇德也不愿意再听他的祖先唠唠叨叨,何况是素来不敬神的南方人。老人的生意并不好。他被从自己的座位上撵起来,让给了新进来的两个剑舞者。剑舞者看到角落里的鲨虎,都愣了一下。
老人在黑暗里转了一圈,在奇德和鲨虎面前坐下,抱着他的三弦琴,“先生,你们愿意听故事么?”
奇德发觉他眼睛瞎了。鲨虎掏出一枚金币,塞在他的斗篷里,“歌者,我们有点忙。”
老人的态度很坦然,没有一般行乞者的窘迫,他没有马上离开。“你是个外地人,还很有钱。”他侧着耳朵,“外地人来阿提卡,那种忙碌不会是正大光明的。这里没什么正经事儿可以给你做。我想我也许可以帮点小忙。”
奇德对他好奇起来:“老爹,你每天都在这儿?”
“一个北方人!”老人做出吃惊的表情,“你来自白石城,因为除了那儿的人,谁也没法欣赏这种销魂的卷舌音。你来自伊苏谢尔脚下。可是你不再相信真神。”
“因为我已经听够了……”奇德嘟囔着把枣子皮丢在餐盘里,“我敢说我是为数不多还挺虔诚的信徒,我每年都去高地之城祭拜天父呢。老爹,你的耳朵那么好,又每天在这里,能跟我们讲讲对面那位亲王的事情么?我们有事情要求他,但是不知道他喜欢什么礼物。”
“你找对人了。”他说,“赫辛是个怪人。他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但是脚步声还像是个年轻人,听说他的容颜也维持在二十岁上下,这当然是必须的,为了把他哥哥等死,他可得首先保持自己的年轻永驻,否则他就坐不上王位了。”
“长生不老,没这回事!”奇德嚷嚷。“才没有什么魔法!”
“他是个炼金术士。很可能他在冶炼哲人石上有了很大的长进,但这也只是他涉猎的一部分。”老人笑起来,“他还是个学者,据说还很擅长剑舞,人们对他的广博表示惊叹。不过在我看来,”他转了个口风,“在我听来,这些都只是掩护。那座雪白的房宅下,有一股腐朽的气息,传说他在里头解剖人的尸体,他宣称这是为了熟悉人体结构,进而让他的绘画更逼真,但是孩子们,这绝不可能是真的。他不常出门,我猜那是因为他根本就在做些不能为人所知的事体。他很有可能是个死灵法师。”老人压低声音说。
邻桌的人哈哈大笑起来。他们朝老人丢卷心菜。“老疯子!”他们叫道,“又在蒙骗外地人!”
“没人相信我的话。”老疯子耸了耸肩膀,他起身拄着三弦琴一瘸一拐地走到酒馆外头,找了个角落瑟缩着睡下,正对着对面那白色房宅。
鲨虎和奇德在酒馆里坐到天黑打烊。对面的聚会散了,灭了灯。酒馆里人渐渐少了,他们最后离开,走过了老人跟前。老人抬起头来,“我听得出人与死人的差别。”鲨虎在他跟前又放了三枚金币。
随后他对奇德歪了下头,奇德袖子中滑出一段系着抓钩的钢丝。他溜到了后门,悄无声息地钩住了三楼的窗台。众所周知,盗贼从来不走楼梯。而且,随时全副武装。
两人消失在黑夜里。
离这里三个街区,坦吉尔的皇宫。
皇宫地底并不像人们以为的那样,黑暗,血腥,充满着不公平的责打和泛滥的死刑,毕竟这就是老坦吉尔的拿手好戏。事实上,老坦吉尔比较喜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
他更喜好把他不见天日的皇宫地底变成自己的温柔乡。皇宫地底共有三层,每一层都被打通了,大理石包金的立柱填补了宽广的空间,富丽堂皇的金色栏杆区分了各位美人的起居之处,这些类似鸟笼或者囚牢的东西让坦吉尔能够更好地满足控制欲。圆形的螺旋楼梯镀上了金边,东西各有一架,粉色的轻纱飘扬在各个角落。来自南方的熏香把这广阔的后宫蒸出靡靡的味道,虽然没有熏香,它也将呈现同样的面貌。不能人道的君主,数以百计的美人,这是阿提卡神话中最为引人注意的篇章。
一个笼罩着黑袍的人影出现在后宫的入口。他瘦得就像是跟竹竿,手里握着一根奇形怪状的木棍。你一看他的样子就明白,他显然不是为了肉体的欢愉来这儿的。但是他很快在这里发现了他喜欢的东西。
穿着草鞋的脚往前踏了一步。
滑腻黑沉的液体。
他摘下兜帽,抬起头,熏香依旧,轻纱飘荡,一切都是后宫的标准配置。
除了那些陈尸地板的美人们,还有能没过脚底的血。
“主人,”亡灵书唤回了他的神智,“这是个好机会,请赶紧修复您的身体,恢复您的力量。明天你将要与赫辛绝战,在南方只有这个死灵法师曾经打开过墓园之门。您要打败他,才能获得他的力量与知识。”
“我知道了。”雷斯林在黑暗里露出一双可怖的眼睛,“我只是很好奇,有人跟我有一样的癖好。”
“能犯下这种事情的必然不是人。”亡灵书谦恭地指出他的错误。“我闻到了一种让人战栗的邪恶。”
“战栗,你害怕了么?”雷斯林流露出嘲讽的笑意。
亡灵书一反常态:“是的。这邪恶比死亡古老,让死亡害怕。我不敢说出它的名。也许主人您应该小心地探索,毕竟它还有可能留在这里。”
雷斯林重新罩上了兜帽:“我谁都不怕,小亡。”
“是的,主人。”亡灵书闭上嘴,呆在了自己该呆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9 章
今天的夜晚跟任何一个夜晚相同,粘滞,深黑,紧张的寂静。奇德开始用一种相当大意的速度向上攀爬,跟壁虎一样快,他有点喝多了。但是鲨虎没有看出来,他只是惊叹,毕竟平常行走只要对付摩擦力,而往上爬的时候,要对付着地心引力。但对奇德来说,这好像是家常便饭。他的身体十分精悍,每一块肌肉和骨骼都……
如果硬要找什么词来形容,那就是,有效率。
对,有效率。
在利用生物能这一领域,奇德登峰造极。如果不是酒精模糊了这种优势,他大概老早就会进化成另一种生物,专职飞檐走壁。
此时此刻他蹲伏在那座花园小洋房的外墙,贼头狗脑,东张西望,猥猥琐琐,敏锐到了神经质的地步,仿佛“贼“这个字天生为他打造。他看到了一座露台,试图够过去,但是在他越过一扇窗子时,他脑子里突然只剩下几个省略号。内容之所以会被省略大抵是因为太恐怖,以至于他晕晕乎乎地松开了钢丝,那悲哀得就像一条鱼尝试越水而出,而且成功了。垂直掉落的速度非常可观,眼见鹅卵石地面越来越近,他突然觉得有一个结束那也挺好。于是,一辈子就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如果奇德看过电影,就会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了。
可惜,他的一生太过乏善可陈,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时间都在试图讨小雷欢心,还被嫌弃了。所以他在回放完之后,竟有余裕一旋身,指尖刚好够到了对面的墙壁。这一点已经够了。他用上了匕首,手上的和脚上的,于是他开始沿着光秃秃的墙向下滑行。然后,他通过一连串漂亮又神出鬼没的动作,把几近七十公斤的身体固定在墙上。
再然后就是重头开始。
鲨虎在底下放开了试图接住他的双手,甩了一把自己的汗水。月亮静悄悄的。鲨虎也觉得这四周未免有些太安静了。奇德重新向上攀爬。攀爬不是个准确的词语,蔓延,蔓延更好。
他的目的地是三楼的小露台。这一次,他没花多少工夫就够到了它。那露台外先是冒出了一个脑袋。当夜枭俯冲下来,准备吃点腐肉的时候,那脑袋旁边探出两只手,一只手上握着钻石圆规。于是夜枭把俯冲改作了滑翔,放弃了吃夜宵的打算。
奇德跳进了露台,放下了绳索。鲨虎悄无声息地潜上来。奇德正在窗上专心致志地画圈。他动作温柔,神情虔诚。干这行你时刻得虔诚,否则你很容易跟这个世界彻底失去联系。
几分钟后,碎玻璃落在寂静的房间里,叮当作响。奇德和鲨虎再度贴回墙上,等待房间里安静下来。事实上,房间的主人似乎没有发觉这个变动。那还真够可惜的。奇德伸手。流动的寂静代表着,刺客已经悄无声息地打开了窗子。
奇德跳进房里,然后打了个手势。他沿着一堵粗糙的墙壁,摸索到了门。接下来又是油壶微弱的噗噗声。铰链被软化了,通向里屋的插销轻轻滑到了一边。他轻而易举地推开了它。迎面是一阵香风,浓厚到有行进阻力的地步。对于一个从小呼吸着森林清香的年轻人来说,这个味道实在太富有冲击力了。
过头。奇德想。太他妈过头了。
门外是楼梯。楼梯的两旁都点着火把。鲨虎跟上,和奇德一起下楼。这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也没有任何侍卫,更不要说剑舞者。鲨虎拔出进击握在手上,觉得这个亲王在造反的意图上还是很老实的,就是不知道他在别的方面怎么样,是不是足够让人毛骨悚然。
两人自上往下搜索了一遍,这屋子里什么人也没有。他们遭到的唯一的抵抗来自一只老狗,鲨虎没花什么大工夫就把它给解决了。奇德摸了一把桌子上的灰,已经干瘪的水果,“我敢说这里起码一个月没住人了。”
两人同时对视一眼,他们都清楚那个酒馆中的老瞎子有可能是对的。他们又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当鲨虎一个人的时候,他发觉这个地方有很多蜘蛛,他还在悉悉索索的墙脚抓到了一只蝎子。这在一个亲王的高级住宅里实属罕见。不过,他倒没有发现老鼠。
“我想你得来这里看看。”奇德突然从背后说。鲨虎把蝎子丢进他怀里,“你能不要突然出声么!”
“老兄,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突然出声,说话当然是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往外蹦,它势必打破寂静。”他扯着蝎子的大脚,把它的尾巴拨开,“这蝎子真眼熟。”
“奇怪了。”鲨虎一边跟他并肩走着一边说。“你看看它,再想想在塔吉克人那里遇到的小家伙们。你知道这里是南方,沙漠里的蝎子不是伊吉普特蝎,就是比它再大点的帝王蝎。”他指着奇德手里的那只,“这好像都不是。”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奇德把它丢到脑后,“这是我在北方经常看到的品种。它怎么会到南方来?”
鲨虎跟他一起走到酒窖里。一桶啤酒被斩开了水龙头,没有一滴酒流出来。透过奇德劈开的小孔,他发现里头黑洞洞的,还有风从里头吹出来。鲨虎瞪大了眼睛,拿起进击把它劈开,两人一道推开了酒桶,里头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通道,直通地下。鲨虎打了个寒噤,“也许是因为这里挺冷,是吧?”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奇德看了他一眼,兴奋地举着火把走了进去。他好像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两人在窄小的楼梯里一前一后地走着,大概走了五十几级台阶走到了底。下头很干燥,但是很黑。那种黑暗很难被火把驱散,它浓重地把火光包裹起来。又走了五分钟左右,视线渐渐变得清晰,听回音通道也变宽了,他们像是走进了一座大厅。
奇德突然拉住了鲨虎。鲨虎停住了脚步,“怎么?”
奇德往旁边走去。鲨虎随着他手中的火把慢慢勾勒出这个建筑应有的轮廓。这是一条非常宽阔的走廊,带有凹槽的大理石柱子支撑着墙壁,在头顶形成拱顶。这优美的制式让人印象深刻。鲨虎道:“我在哪里见过这种走廊。但不是在沙漠里。我一时半刻想不起来。”
“这像是北方神庙中的英烈厅,如果两侧有神龛的话,那就更像了——哦!”奇德在黑暗里大叫一声。鲨虎拔出进击追了上去。
“我想到目前为止,即使亲王没有造反,也可以给他个火刑了。”奇德看着这一切点点头。
在走廊的两侧,石头被挖开,做成一个个神龛,风干的尸体被一个一个放进神龛里,穿着华丽的沙漠丝衣,被摆出了各式各样的姿势。看起来尸体都是女人,而且都被开膛剖腹。奇德和鲨虎虽然不是医生,但只要连续地看下来,都会发现她们的内脏被取走了一部分。
“天父啊。”奇德低声道。“我一辈子都不会喜欢这种游戏。”
“看来我们的大炼金术师在搞什么特别重大的阴谋——他总不会是为了纯粹研究人体结构。这些杀人狂魔说起自己杀人的缘故来,都会振振有词,就像个圣洁的教徒。我真想知道他到底把事情搞成了没有,如果搞成了,那大概会让更多人死去。
“你觉得这些女人是谁?”鲨虎问道。
“不好说。”奇德道,“他是坦吉尔的弟弟,从哪儿都能弄到女人。”
鲨虎又问:“你觉得这条路最有可能通往哪里?”
“我想是皇宫。”
鲨虎点点头:“坦吉尔的后宫也建在暗无天日的地底。据说他那样能让防止年轻力壮的男人给他戴绿帽子。”
“你是说……亲王的弟弟挖了这一整条隧道去对他老哥的女人先奸后杀?”奇德啧啧称奇,“你看你看,一家兄弟不和,可以导致多么严重的后果。我们不会这样,是不是?”
“我不太清楚……”鲨虎老实说,“不过我的人是你老哥,你不会对他有先奸后杀的念头吧?你是有什么毛病!”
“为什么要无缘无故骂我!我当然没有!我对你是忠诚的!我恨不得你们快给我生个小侄子来玩玩儿!”
“蠢货!那是外甥!”
“好吧。”奇德挠挠头。在平地上走他就会很有说话的欲望,只有在天花板上走才能让他稍微有在办正事儿的感觉。他索性窜到了天花板上。鲨虎对他的多动已经习以为常。两人在两面都是尸体的走廊里走了两百步,前头是一扇沉重的门。门上雕刻着两只巨大的蝎子。
“要打开么?”奇德在上头找他的万能钥匙。
“我倒是更担心一点。”鲨虎深呼吸了一口,“我们居然就这样畅通无阻地进来了!你不觉得这很奇怪么?没有侍卫,没有阻拦,没有亲王。我打赌,这要不是他对自己的收藏很有信心,就是他不打算让我们出去了。我猜是后一种。是我我我也这么干。”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0 章
“老兄,别把自己和他比,”奇德从上头垂下头来,“你才没有办法知道一个性癖者想做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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