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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天价经纪人 作者:江南四时/樱桃/车厘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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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角,滑落下来,“我想红,想成为最耀眼的那一个,想站在所有人面前,弹奏他送给我的那把吉他。如果他活着,或者他死了,只要他还爱着我,还当我是他儿子,还愿意听我唱歌,那么,他就一定能听到。他会看到,他的儿子很听话,没有放弃,一直在坚持。”
“小锦,你说得对,你把我当朋友,你信任我,可我却骗了你。”眼泪顺着骆飞的眼角一直流淌,苦涩而腥咸地淌进他口中,“对不起,小锦,对不起。”
“没关系,”黎锦抿抿唇,他找不出什么恰当的话,于是只能重复道,“没关系,没关系的骆飞,以后不要骗我就够了,没关系。”
习惯了不去说明也好,下意识掩饰自己的真实心情也好,觉得难以启齿也好,甚至是出于自我保护,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向人透露自己内心的想法都好。
理由什么的,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知道,从今往后,你不会对我再说谎。
你也许从小活在谎言里,你也许在大人的虚情假意里被迫学会了说谎,你也许以为说谎是活着的种种方式之一。
于是你能够一边把我当成最好的朋友,一边对我诸多隐瞒。
你不是不信任我,你只是,缺乏安全感。
你害怕在说出自己的身世与背景后,我会因此厌恶你,就像你曾经如此厌恶无奈的自己。
而将自己粉饰得与世无争,无欲无求,你就可以自欺欺人,说自己不被注意,可以安生度日。
但你毕竟是渴望的。
黎锦闭上眼。
所以每次你拿起吉他的样子,都帅气得让人为你倾倒,仿佛你那压抑得快要爆炸的灵魂,在这一刻得到了完全的解脱一样。
说到底,你只是一个笨拙的,有点小聪明的,十九岁的,孩子而已。
“你的父亲,我是说,你的亲生父亲,来找过你吗?”等骆飞平静了一些,黎锦问。
“他没有来,但派人来找过。”骆飞带着浓浓的鼻音回答,“他不知道我的电话和住址,在电视上看到我之后才知道我在参加选秀。那天很巧,来找我的是一直跟着他的一个小弟,我管那人叫叔叔。他在公司前台打听我,刚巧被我看到,我带他吃饭,告诉他别再来找我,我也不会认那个人,话说得很重。我以为那人会不死心再来,但是没有了,之后他一直没再来过。”
黎锦眉头一皱,想说什么,思考片刻,作罢。
“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伸出手,将一直坐在地上的骆飞拉了起来。
“骆飞,这次的事态,很严重。”他斟酌着用词,“所以不管我做出什么决定,用了什么方法,我都希望你理解我,我是……为了我们两个能留下来,一起站到更高的地方去。”
“你要把这件事公开吗?”骆飞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我会尽量不要。”黎锦回答。
“嗯,我明白了。”骆飞点点头,他没有再多要求什么,只是擦擦眼泪,冲黎锦露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小锦,这次……真的很对不起。”
“傻瓜。”黎锦拍拍他的肩,走出门去。
骆飞静静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身子像是僵了一样,许久许久,才放松肩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心头最大最沉的那块石头终于卸了下来,他其实是很不习惯对别人撒谎的人,所以在对黎锦说了假话后,常常心中惴惴,梦里也在担惊受怕。
可现在终于好了,他想,说出来,终于好了。
他扶着椅子扶手,如释重负般坐了下来,刚刚被打过的地方仿佛直到此时才恢复了痛感,张牙舞爪地疼了起来。
说起来小锦他……还真是没留情啊。
他止不住唇角挂上了笑,伸手去碰脸颊火辣辣的地方,一碰,忍不住痛哼出声。
“嗯……”
忽然,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一个探头探脑的娇小身影从门外闪了进来,大大的眼睛里噙着刚刚擦去不久的泪珠,见到他,那嫣红的唇一扁一扁,仿佛又要哭出来一样。
“骆飞……”
骆飞的心跳顿时漏了三拍,佝偻下去的腰顿时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样挺直了。
“苏苏……”他的声音蕴着腻死人的宠溺温柔,“别哭,我没事。你过来,到我这里来。”
然后他对着她,张开了怀抱。

、第七十六章

走廊的顶灯坏了一个星期,虽然报修过,但修理工消极怠工,一直没来。
于是全公司走到这里都加倍提起小心,唯恐暗沉沉的走廊里一个不巧,跟谁撞上。
今天阴天,走廊里更加阴暗,即便不是伸手不见五指,能见度也高不到哪里去。
但这是去电梯的必经之路。
黎锦停下了脚步。
黑沉沉的前方,一个身影斜倚着墙,黑暗里一星红光,空气中传来烟草的淡淡香气。
“去看看他吧。”无须看清这人的脸,黎锦就知道他是谁,“我刚刚打了他两拳,一拳……打在脸上。接下来一个礼拜他还要见人,脸上有伤不好。”
“知道他不能带伤,就别往他脸上招呼啊。”齐亦辰哼了一声,手中的烟燃尽,被他随意扔在地上,碾熄,“而且,不用我,萧苏苏刚刚进去了。”
“萧苏苏?”黎锦眉头一蹙,下一刻,已经了悟,“什么时候的事?”
“谁知道。”齐亦辰冷笑。
黎锦一哂。
黑暗里,齐亦辰似乎被看透什么心事,欲盖弥彰地别过头去。黎锦便更加了然,轻描淡写,仿佛在问天气饮食般问他:“亦辰,你想拿冠军吗?”
齐亦辰那边的空气瞬间冷凝下来。
这个问题非常简单,又非常难,黑暗中,黎锦只听到他陡然升高的呼吸声仿佛擂鼓般回荡在空气中。他思考了很久,久到黎锦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他才忽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仿佛种种情绪都湮没在这一笑里。
“谁不想拿冠军?”齐亦辰道,“参加这比赛,谁不是奔着冠军来的?就算一开始能保持理智,可到了这个时候,有谁敢问心无愧地说一句,自己不想当冠军?”
黎锦无声微笑,却不接话。
而齐亦辰停了一停,紧接着便自嘲地笑了起来:“不过我知道,这个冠军注定不会是我的。”
“哦?”黎锦十分意外,“为什么?”
“我唱摇滚,曲风太窄,受众有限,让我当冠军,不能服众。”齐亦辰说。
黎锦憋不住笑了。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他抬脚,经过齐亦辰身边时,忍俊不禁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径直走到电梯前去。
直到电梯载着人,静静地下降后许久,齐亦辰才恍然大悟,狠狠地,一拳砸向墙面。
“该死,我告诉你这个,又不是为了拿冠军!”
但是究竟为什么呢?
这是连齐亦辰自己也搞不清楚的问题。
上头比想象中好搞定,该照顾的照顾到,上面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表示现在是市场经济,大众有自己的信息选择权,只要别太过火,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
于是黎锦专攻各路媒体。
媒体可不好说话,这次新闻爆点大花边多,等闲明星绯闻都不如这个好炒。于是各家记者都打了鸡血似的对骆飞围追堵截,连带跟骆飞沾边的人都免不得饱经拷问。黎锦手边两个手机,竟然一天换三个电池都打到没电。
圈子里对这种丑闻大多有一套系统的运作方式,这方面如陆啸云自己所说,他是个行家。不用黎锦开口,他已经将骆飞要出席的活动、通告、访谈列出个表格,当黎锦接洽到圈中前辈,希望由前辈出面保驾护航的时候,他也十二万分配合。甚至有一天,他亲自将一份媒体通稿放到黎锦桌上,眉目含笑,叫他审核一遍。
黎锦草草浏览过后,将通稿交回他手中,道谢:“辛苦了。”
“不辛苦。”陆啸云吟吟笑道,“我再辛苦,熬上个把月,事情淡化就好了。倒是黎经纪人,再不抓紧时间,可就来不及了。”
说完,还很是同情地抛给他一个眼神。
这时才刚刚是一周之约的第二天,但陆啸云如此笃定悲痛,仿佛预见了他卷铺盖走人的情景。
直恨掉黎锦两颗后槽牙。
黎锦事后曾问过贝浮名,陆啸云是个什么来历。贝浮名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只知道陆啸云名校毕业,放着跨国企业高管不做,跑到娱乐圈搅合。他为人倨傲,偏偏跟秦逸歌王八绿豆看对眼,被秦逸歌重金招揽,做公关部经理。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针对黎锦——贝浮名大笑不止,叫他别往心里去。全公司上下,陆啸云看得起的除了他自己就是秦逸歌,巴不得除了他们两个之外都辞职回家去,也好过留在这里碍手碍脚。
但黎锦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陆啸云能力确实很高,有他全力协助,骆飞的事件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息事宁人。一周之约的第三天,主流和非主流媒体都不再一窝蜂似的紧盯骆飞,骆飞的花边小道也头一回,从各大网站娱乐版头条位置扯了下来。
可是到这里,事情成了个僵局。
新闻虽然不再热火朝天的炒,但影响却并未有所减少。某网站发起的星声代人气调查显示,超过30%的观众对中国星声代表示失望,另外还有20%的观众表示,他们绝不会收看中国星声代的决赛。骆飞官网、微博、微信等等互动平台的粉丝活跃度也降低不少,连带着,星声代四强的人气都受到影响。
也就是说,在大部分观众心里都相信,骆飞的父亲的的确确是个无恶不作的黑社会,他们甚至因此,连带厌恶起骆飞来。
这就是陆啸云为什么那么笃定黎锦无法在一个星期内力挽狂澜的原因。
你无法左右观众内心真正的喜恶,能够淡化这种情绪的,只有时间。
然后在这天下午,贝浮名拿着一份文件,走进了黎锦的办公室。

、第七十七章

“查到了。”贝浮名把文件递到黎锦眼前,“八小铺这个微博账号确实在年初的时候卖给了舒慕,签转让合同的不是舒慕本人,但是是舒慕的心腹。那人现在也在维护这个账号,可以确定,骆飞的消息是他发的。”
黎锦刚刚从外面回来,一身风尘外衣都来不及脱,闻言赶忙接过文件,仔细翻看起来。
“那最开始报道这件事的几家媒体呢?”黎锦头也不抬,问。
“你猜对了,也是站在舒慕那边的。”贝浮名道。
黎锦抬起头。
他敏锐地发现,贝浮名说的是“站在舒慕那边”,而不是“舒慕指使”。
“站在舒慕那边……”他挑着眉毛冷笑,“也就是说,这几家媒体是隶属何氏旗下,对吗?”
贝浮名表情凝重,点了点头。
果不其然,舒慕就算影响力再强,不过是个明星,哪有那个本事去左右媒体。
能左右媒体的,只有真正的衣食父母。
何氏,根基深厚,旗下光控股卫视就有两个,参股的报纸杂志网媒更加不计其数,他们言声,自然谁都要给三分面子。
“怪不得骆飞的事怎么使劲都压不下去,我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撑着,不叫我们压下去。”黎锦恨声道。
何二少如今入股HM公司跟舒慕开夫夫店,自然不会眼睁睁看舒慕被骆飞区区一个新人压一头。况且,以舒慕睚眦必报的性格,身边有这么一座大靠山,怎可能不尽情利用,当然是要把骆飞,连带星声代这个节目都一起打死的。
贝浮名已经知道黎锦的全盘计划,更知道这计划有多么疯狂多么铤而走险,见他目中有阴狠的情绪一闪而过,只觉得那颗裹满了脂肪的心都被他高高提了起来,忍不住又劝道:“你真打算这么干?你疯了?这……这事风险太大,一个不好,你在圈子里可就真的没法混了。”
“老贝,这是我唯一想得到的方法,最快,最立竿见影,最药到病除。要是不这么做,我跟骆飞之前所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他停下来,认真地看着贝浮名,那语气严肃之极,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如果你真的不放心,就祈祷我失败吧。”
说完,他把文件扔在桌上,拿起电话走到窗边。
贝浮名张了张嘴,知道自己再劝也是无用,只好长叹一声,怀着眼不见心不烦的鸵鸟心情,走了出去。
这城市阴了整整三天,终于在第四天的时候,迎来久违的阳光。黎锦站在窗前,大大的日头晒着,叫他由内而外,生出一股一往无前的劲头。他低头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心中默默酝酿合适的说辞,没想到,短暂的一声忙音后,那边传来冰冷而机械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
黎锦心中一凛,再拨过去,还是关机。过了五分钟,再拨,仍旧如此。
怎么会?
原本暖意融融的心瞬间笼罩一层阴霾,在他与那人长达十年的交往中,何曾遇见过那人关机的时候。
事实上,他不接自己电话的次数都很少。
黎锦微微眯起眼睛,从电话本中翻找出另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这次,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您好,我是……”
“林特助,”黎锦道,“你好,我是黎锦。”
林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意外,但也只是一瞬间,下一秒,她温言细语,隔着电话,仿佛都能感受到她的笑:“黎锦,有什么事吗?”
黎锦咬了咬脸颊内侧的肉,还是决定不要浪费时间寒暄,直接切入主题:“林特助,我想找一下李先生,可否麻烦你帮我转告?”
那边沉默了三秒钟,接着,声音明显冷了下来:“不好意思,李先生不想见你。”
黎锦怔住了:“不可能,他……”
“李先生现在很忙,他没时间见你。”林辛道。
不可能,他说过,我随时可以去找他!
心脏在胸腔中砰砰跳动着,这句呐喊几乎就差一秒便要脱出喉咙,但就在临界的一刹那,黎锦忽然冷静下来。
他也冷下声音:“林辛,他是不想见我,没时间见我,还是……你根本不打算让他见我。”
“黎锦,”林辛向来温柔,大概今生也很少用这种冰冷而暗含威胁的语气与人说话,“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我劝你,别太过分。李氏跟何氏各据一方,这么多年井水不犯河水,彼此相安无事,没必要为了你打破这种平衡。黎锦,但凡你有一点感念李先生为你做的一切,都不该让他插手到这件事中。如果你顽固不化,一定要见李先生,那我会尽我所能,阻止你。”
说完,林辛决然收线。
黎锦拿着手机,良久,像是手臂僵住般,没有任何动作。
他何尝不知道,李奕衡一旦出手帮助自己,等于无形中与何氏宣战,主动打破两家多年来辛苦维持的平衡。
娱乐圈与像世界上任何一个圈子一样,隐约保持着一种权力的制衡。当年何氏一家独大,便有李氏横空出世,吞并冯氏后与他平分秋色。多年经营,东风没有压倒西风,西风也没有压倒东风,两家反倒愈发相安无事,即便私底下偶尔争斗,也只是茶余饭后一点佐料。而整个圈子也在这种气氛下,平稳地向前发展着。
可这次,黑骆飞的幕后黑手是舒慕,乃至于何家二少,如果李奕衡出面救场,就等于直接对上何家二少。
一个控制不好,就会打破好不容易维护的平衡。
而如李奕衡之前所说,何氏黑道起家,在这场比拼中,他没有必胜的把握。
林辛跟了李奕衡十几年,打从一毕业就在李奕衡身边,她维护李奕衡的利益,已经成了下意识的举动。
所以黎锦不怪她。
可是不找李先生,他还能找谁呢?
黎锦放下手臂。
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他闭上眼,那种夺目得让人想要流泪的感觉直到很久才缓过去。
他不能输,他好不容易走到这里,好不容易才拼出这样一点成绩,正是要乘胜追击的时候,他不能输。
哪怕下一秒就万劫不复,可只要这一秒有重创舒慕的可能,他就绝不会放弃。
黎锦猛地睁开眼睛,既然心意已决,就不会有片刻犹豫。他回身,走到桌前,拉开抽屉。
白色的名片盒最下方,一枚有些陈旧的房卡,静静躺在那里。

、第七十八章

房卡是和乔丽致的,在黎锦担任李奕衡特助的那些日子里,李奕衡有各种应酬。每当他觉得自己有点喝醉的时候,就下意识不回李宅,而是直接叫司机开车到和乔丽致来。
好像家是个纯洁而美好的字眼,不能被酒醉玷污一般。
你不能指望李先生时时刻刻记得将房卡带在身上,办理临时房卡又很耗费时间,于是黎锦干脆随身揣着一张,这一揣,就忘了再还回去。
于是今天派上了用场。
黎锦不知道李奕衡今天有什么要事,以至于手机久不开机。但他好歹料理过李奕衡日常事务,猜也猜得到要事之后必定有饭局,能让他手机关机,郑重以待的饭局,八成,是要醉酒的。
于是他手里握着房卡,径直往和乔丽致来,心想,要是老天爷帮忙,叫自己碰着了,那可真是……
可真是什么,他说不出来了。
因为房门打开后,里面并不是空无一人。
房间的顶灯并没有开,只亮着一盏落地式立灯。灯下的沙发上坐着个少年,黎锦一进门,他就警觉地直起身来,充满防备地看着门口。昏黄灯光下,他的五官被投射了淡淡的阴影,那小鹿般晶莹而黑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如此惊慌失措的表情下,竟让人莫名有种怜惜的心动。
黎锦刹那间便意识到,自己来错了。
李先生把小床伴安排在这里等候,只怕是打算待会儿酒酣情迷,好好放纵一夜的,自己这一搅局,可坏了李先生的好事。
可自己来都来了,还能走吗?
况且事出紧急,哪怕李先生都提枪上阵了,只怕他也得站床边看下去。
谁叫他有事相求呢。
于是他硬着头皮站原地不动,本打算挤出个和善的微笑,那笑容绽放到一半,被少年一句话成功噎回去了。
“李……李先生?”少年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朝他鞠躬,“李先生好,我叫莫离,我今晚……今晚……您要先洗澡吗?”
原来他还不认识李先生?
倒也不奇怪,站在食物链顶层的李先生,哪能随便就叫小鱼小虾认识呢?
那少年嫩得掐得出水来,一句话刚说一半,脸颊就嫣红地像要滴血,等到问出最后一句,几乎跟献祭差不多了。
黎锦看着他那样子心想,造孽啊,李奕衡对着这么嫩生生一张脸怎么下得去手?
嗯,禽兽,太禽兽了!
于是黎锦果断跟禽兽划清界限,义正言辞解释道:“不好意思,你认错了,我不是李奕衡。”
少年眨着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怔住了。
过了好半天,才后知后觉地问:“那您是……”
黎锦搜肠刮肚,不知道怎么解释。
少年这次反应倒快,心里不知道转了什么弯,一瞬间,竟露出三分绝望的表情来:“我知道了,你是……你也……我……我不……”
太造孽了!
黎锦心想,这孩子不仅自动把我也划归禽兽行列,还脑补我跟李奕衡要跟他3P。
于是他好赖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有事要找李奕衡,来这里等他,待会儿说完就走。”
少年将信将疑打量他三秒钟,这才点点头,重新坐回原位。
黎锦叹了口气,远远地坐到沙发另一边。那少年看他坐下十分紧张,缩着腿,简直恨不得把自己藏进沙发缝里似的,又往另一头靠了靠。
黎锦看着他,就忍不住想起当初自己头一回见李奕衡的时候。
自己心里也紧张,但事关舒慕今后前途,他不敢流露出半分,只能陪着笑,好像自己思想开放行为更开放,怎么玩都行。可后来到了床上,衣服一脱没了遮掩,他那点紧张仿佛也掩饰不住,一股脑的往外跑。李奕衡吻他的时候,他还哆哆嗦嗦咬了李奕衡的舌头,被吓得半死,几乎恨不得光着身子跳起来,跪在床上道歉。
光是想一下自己那个样子就觉得丢脸得很,李奕衡可真是个奇葩,怎么这就喜欢上了?
黎锦一径想一径笑,这样子看在别人眼里实在诡异。少年偷眼看他,越看越觉得他在狞笑,心里七上八下,连他刚刚的理由都察觉出一百个问题,全然忘了自己在干什么,一门心思想报警。
就在少年的意志濒临极限,就快要抄起手机报警的时候,门再次开了。
少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门口,李奕衡一边脱着大衣,一边往客厅走,待看清楚客厅的奇异景象后,他那一百年都不变的温润表情,终于成功,出现了裂缝。
“黎锦?”李奕衡扫了一眼旁边手脚不知往哪里摆的少年,转头,眉心微蹙,“你怎么来了?”
黎锦笑着起身:“你不是说我随时可以来找你?”
李奕衡的表情凝滞了一下,那一秒,黎锦甚至觉得他好像心虚地看了少年一眼。但也许只是幻觉,因为马上,他就恢复了平日那副平静的表情,说:“对,你可以随时来。”他抬起手臂,将大衣挂在一边的架子上,“为了骆飞?”
黎锦应了一声,张张嘴,刚要具体讲开,李奕衡忽然抬起手,打断他的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仿佛不想再听,也不愿多谈,只是走到门边,拉开门,冷冷淡淡下逐客令,“这件事交给我,你回去吧。”
走廊冰凉的风灌进来,黎锦满腔的热被冷冰冰的风一吹,就连身体最深处藏着的那一颗心都迅速冷却下去。
他手里还拿着厚厚一个文件夹,里面放着骆飞自出道来的诸多记录,他为接下来的反击所做的计划,以及……
可现在,都派不上用场了。
他想,自己怎么会这么傻,竟然觉得李奕衡手机关机,是因为他在忙,而不是因为,他故意躲着不想见自己。他竟然会觉得林辛的警告只是自作主张,而不是替李先生说那些不易开口的话。
那句“你可以来找我”不过是一句安慰的场面话,而自己竟然真的自作多情,甚至把这当金钟罩一样穿在身上,冲得无所畏惧不留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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