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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心游戏 (完结+番外)作者:沐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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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均满脸无奈地看着芳芳,“真没办法联系到王总么?就是能传个信儿也好啊,这合作关系重大,没王总撑场不行啊。”
芳芳看他为难的样子,又想了半天,踟蹰道:“我只知道王总每年的这个时候都回去樊城街那边买花,有时候还会去那附近的咖啡店坐一坐,具体是哪家我就不知道了。”
“樊城街?要不我亲自去找他算了,我手里的文件还等着他签字的。”
“其实真不用,王总下午肯定能回来。”芳芳还在安抚他。
钱均摆摆手,“没事,我就亲自跑一趟,樊城街又不长,来来回回就几家店,就不信找不到他。”钱均的拗劲儿上来了,谁也拦不住。
“那行,您去看看也好。”芳芳无奈地目送钱均离开。
等钱均一走,芳芳就转身去了化妆室,察看了周围的情况后,她快速地发出了一个信息。
“钱均下楼五分钟,目标樊城街。”
邱悦接到短信之后,把车钥匙揣进兜里,往停车场去了。



26、26 
 
邱悦拿着钥匙去停车场当然不是跟着钱均那么简单。
他不仅要跟着钱均,最好还要让钱均搭上自己的顺风车,于是钱均的车子理所当然地在去樊城街的必经之路上抛锚了。
正当钱均一筹莫展的时候,邱悦的车停在了他旁边,摇下车窗,冲着钱均招呼了一声,“钱经理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钱均看到他简直像看到了大救星。
“邱律师!来得太好了。”把车子交给拖车公司钱均抱着文件就上了邱悦的车。
“今天实在是倒霉,车子跑得好好的突然就抛锚了,打都打不着,邱律师能不能送我去一趟樊城街,一会儿的功夫,保证不耽误您时间,我实在是有急事要过去,不然也不麻烦您了。”
邱悦惊讶地看着他,接着又是一笑,“赶巧了,我也要上那儿,樊城街那边的花儿不错,钱经理就跟我一道走吧,我把你送到地方。”
“那就多谢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不用那么客气,也是顺路。”
邱悦一路开车把人载到了樊城街,街是老街,车子是开不进去的。邱悦在街口找了个车位就把车停了,跟钱均一道往街上走,钱均还在琢磨从哪找起,就在街口看到抱着花的王逸鸣。

王逸鸣今天跟往日有些不同,公事上这个人是从来不含糊的,但私底下却常常是一派风流态势,平时的表情也多是含笑的,五分真五分假叫你分不出所以然,所以圈里人评价他往往也会用“有能力”“脾性不错”这样的词。虽然说的都是表面,但也多少讲出了王逸鸣往日里对外的基本架势。
但这会儿抱着花的王逸鸣就让人有些吃惊了。
他少见的一片沉静,看着就像去了泡沫的肥皂水,少了几分滑腻多了些看不清的意味,不知道是不是跟他今天的穿着也有关系,最简单的白衬衣黑西装削弱了这个男人身上尖刺和毛边,隐约间露出了平时不显人前的一层。
钱均对他这样子只是愣了愣,然后立马回过神来,目前,合作案在他眼里比一切稀奇古怪的事情都重要,他也顾不上邱悦了,捧着文件三两步地跑上去叫住王逸鸣。
“王总,可算找着您了。”
王逸鸣因为他这一声皱了皱眉,看着钱均跑过来脸色也不大好看,但到底没训斥他,只是问道:“钱经理怎么特意跑过来了?
“王总,这文件我们下午赶着用,还得您亲自看看。”
“草拟的文件不是已经商量地差不多了,你们按着规矩办就是了。”王逸鸣明显有些不耐。
钱均这个人做事有能力,凭着一股拗劲吃下了不少难办的案子,这回乐峰里挑了他协助负责这次的合作也是看上了他这股冲劲,能力是有了就是人少了几分机灵,否则公司里也不会谁都不来就撺掇着他跑来找王逸鸣了。
“下午的会议我们等着王总回来主持大局。您要是逛完了,不如跟我们一道回去?”
钱均还是不开窍,王逸鸣却顺着他的话注意到了站在后面的邱悦,他正在一家花店门口看花,一边指着花,一边还跟花店的老板说着什么。
老板的脸上一直笑眯眯的,说了没一会儿就转身进了花店,邱悦也跟着他进去了。

王逸鸣转头问钱均,“邱律师跟你一起过来的?”
钱均一愣,不知道话题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啊,是,邱律师刚好要过来买花,我们路上碰见的。”
“是吗?”王逸鸣若有所思地看着邱悦进去的那家花店。
“把文件给我,你先回去,下午的会议我会到的。”
钱均虽然不死心,但上司的脸色还是会看的,知道这会儿是拉不回王逸鸣了,但好歹得了个话也算有个交代了。
“那王总,我就先回去了。”
王逸鸣点了点头,还没等钱均离开,就拿着文件进了邱悦刚刚去的那家花店。
钱均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忖,这王总最近果然有些奇怪。

王逸鸣是觉得邱悦来的有些巧了,这个巧巧地太妙,不免就惹人怀疑了。
等邱悦抱着一大束蓝色妖姬从花店里出来,王逸鸣正站在门口抽烟,他左手还拿着花,这姿态就很有些意思了,吐了口烟,王逸鸣挑起眉对邱悦道:“这么巧?”
“这话不该是我来跟王总讲么,这也不算巧了。”
“怎么说?难不成你跟钱均一样是特意来找我的?”
“可以这么讲。”
他这么一说,王逸鸣先前的怀疑反而消了下去,邱悦既然是来找他,那肯定是有话要讲了。
两个人没在花店门口继续聊下去,毕竟都是大男人,抱着花站在一起样子是很奇怪的。

一起走到停车场,邱悦把花放到了自己车里,人却跟着王逸鸣上了车。
王逸鸣笑看着他,“邱律师难得这么主动,是不是已经想好了答案?”他的眼里藏着深意,但这一次的问话显然更像是开玩笑。
“王总这时候还有心思讲这些?”
“不是讲这些那你是来干什么的?买花?”王逸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从上次被邱悦拒绝,他慢慢也找出了跟他相处的一套办法,邱悦这个人不能逼,也不能不逼,不然不是对着跟你干就是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跟他说话只能用着巧力,你来我往有进有退才是正道。这样的相处,王逸鸣渐渐也觉出了些不同的趣味,不像是以往追逐小情人时的感觉,反而更像是跟势均力敌的对手在互相博弈。尽管一开始就知道邱悦跟他从前喜欢的类型完全不同,但越是深入的了解,这种不同的吸引力就越深,乐趣自然也就更大了。
“当然不只是买花。”邱悦眉梢一动,整个人看着就多了些野性难驯的意思,他微微扬唇,似乎在等待欣赏王逸鸣脸上的表情。
“还想跟你说说吴林的事情。”

王逸鸣眼神一冷,整个笑都淡了,他瞅着邱悦,“吴林怎么了?”
“他在我家。”邱悦直接道,“你找个时间接他回去吧。”
王逸鸣没有问吴林为什么会在邱悦那里,吴林的行踪天天都有人向他汇报,他只是猜不准邱悦的态度。
“我才知道你们居然这么熟。”王逸深深地看了邱悦一眼。
邱悦轻笑了一声,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了,“所以我才说对你没兴趣。”
邱悦倒是真跟他讲过,他是纯TOP,所以,他喜欢的是吴林那一型的?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吴林是小新的高中同学,仅此而已,我还没饥渴到对有伴的人出手,当然,对你也一样。”
王逸鸣冷笑一声,“我跟他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邱悦的头朝着窗外,玻璃又能映出车内的情景,“你们的事情我没兴趣。”却绝口没提吴林跟他说过的话。
王逸鸣瞧见了他的表情,竟然没有追问,反而道:“有空么?”
“做什么?”
“跟我去个地方。”王逸鸣的脸上看着有些沉重,沉重中又露出疲惫,还有些几乎压抑不住的焦躁,他也点了跟烟,一边抽着一边发动了车子。

王逸鸣的车开到了城郊的公墓,这地方虽然出了市区,但高速过去也不过一个多小时,路程看着不远,但眼前的一景一物和市中心的感觉已经完全不同了。
又冷僻又干净,空气中还带着些炮竹香纸的味道,很淡,却不是没有。
两个人一路都没有说话,等车子弯到了地方,王逸鸣又忍不住看了邱悦一眼。
他脸上似乎并不奇怪,只是那束蓝色妖姬看着有些突兀,炫目的颜色似乎跟这肃然的公墓犯冲,倒是王逸鸣特意选得那一束百合极好。
“我去看个朋友,你先在车里等着吧。”王逸鸣熄了火,从后座拿了花要下去,被邱悦拦了。他淡淡道,“我跟你一块儿过去,正好也带了花。”
王逸鸣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一时冲动拉着邱悦到了这个地方,但来都来了,就算一起上去看看又怎么样,总规也就一墓碑罢了。
两个人顺着铺好的石头台阶往上爬,王逸鸣对这条路似乎很熟,他走在前面带路,在一排排几乎一样的墓碑间穿行,却从来没回过一次头,拐错一个弯。
然后,他们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墓碑前停了下来。

墓碑不新也不旧,看着却很干净,一眼望去就和这里成千上万的墓碑没两样,唯一能让人多看两眼的大概就是上面贴着的那张照片。
很年轻很年轻的一个男人,或许还只能叫做少年。
眉眼间俱是一片柔和,连头发似乎都是很软的,脸上正微微笑着,看着就十分熨贴,似乎连心都一并暖了起来,就算长得只是清秀,却自然有股想让人好好揉捏疼爱的感觉。
这还只是照片,这也不过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人笑得再暖,也已经不在了。

站在墓碑前的两个人对着这张笑脸一个都笑不出来。
好久才听着邱悦感叹了一句,“真年轻。”
然后王逸鸣又接了一句,“这是十六岁的照片,也就这么一张,其他的都没了。”
“哦。”邱悦没有接着问,王逸鸣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他走的时候也才二十多岁,跟十六岁的时候差的不多,也就个子高些罢了。”
邱悦静静地看着那张照片,像是被里面的人吸引了,根本就没说过话。
王逸鸣面无表情地拿出白色的贴身手帕,半弯下腰,矮下身,垂着脖子,擦拭照片上的灰尘,那样子简直堪比收藏家擦拭价值连城的古董。
“他也叫邱悦?”邱悦忽然开口。
“嗯。”王逸鸣擦完了照片,又拿着旁边的工具打扫墓碑,把落在上面的枯叶和灰尘扫干净,然后才把一直搁在旁边的百合放了上去。 
邱悦的表情似乎缓和过来,他说,“是不是因为我跟他的名字一样,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他就成了特别的?
“当然不是。”王逸鸣立刻反驳了。
“那他是谁?你的小情人?”邱悦的话问得有些冲了,但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王逸鸣并没有发觉。
他侧头看着邱悦,眼神头一次带着刻骨的冷意。
连声音都藏着恨一般,“他什么都不是,他就是个背叛者。”这样诛心的话和他刚才的动作简直是两个样。
他一边这样惦记墓碑,一边又用话这样形容照片上的人,明明应该是一种极其诡异的状态,但王逸鸣本人似乎毫无感觉,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墓碑,盯着那张黑白的照片,像是想从照片里把人抓出来,又像想毁掉那张照片,毁掉那个笑脸。
王逸鸣接着说,“我生平最恨别人背叛我,就算他当时没死,现在也该死了。”
站在他身边的邱悦一动,他忽然笑了,“那他一定庆幸那时就死了。”
王逸鸣没回头,他要是回头一定会发现身边的男人此时的笑脸和那张黑白照片如出一辙。
 


27、27
 
回程的时候天上开始下雨,之后十来分钟,零零星星的雨点就变成了瓢泼大雨,山路的能见度极低,两人不得不把车子停下来靠在路边一家农家餐馆旁边,老板娘看见来了客人,连忙撑着伞热情地跑到门口招呼两人。
王逸鸣把老板娘拿来的伞递了一把给邱悦,自己撑着另一把下了车,雨大风急,衣服上还是难免沾上雨水,两个西装笔挺的人顿时多了几分狼狈。
进了餐馆,服务员端上热茶,王逸鸣随口就报了几个菜名,老板娘麻利地记下来,转身进了厨房。
这家农家餐馆装修简单,桌椅板凳也都是旧的,一向对环境要求很高的王逸鸣对这个地方却很适应,不由人让人啧啧称奇。
发现邱悦打量他的眼神包含着几分好奇,于是王逸鸣开口解释,“前几年路还没修好,这边又是临山的地方,晚上很危险,我怕遇上泥石流就在这边耽搁了一夜,后来每次过来都会到这家来吃饭。”睡都能睡了,一两顿饭而已,有什么好嫌弃的。
邱悦眼神一动,“这几年你常常过来?”
王逸鸣却像突然被触及了痛脚,他的语气瞬时冷了,“偶尔。”
气氛一下子有些僵,邱悦也没再追问下去,等着服务员把菜端上来。
餐馆这时候没什么客人,上菜的速度很快,服务员两个来回已经把菜上齐了。
简单的三菜一汤,炒三丝、红烧鱼块、回锅肉和番茄鸡蛋汤。
邱悦掰开一次性的筷子,夹了鱼块到碗里,他拿着筷子,灵巧地把鱼块里的刺挑一根一根地挑出来,等到只剩下鱼肉了,整块鱼却几乎还保留着原本的形状,把挑好的鱼肉放进嘴里邱悦才发现旁边坐着的人根本没动筷子,筷子被王逸鸣拿在手上,人却怔怔地看着他,邱悦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王逸鸣头一次有些失常,他在邱悦的面前一向又霸道又嚣张,就算是在工作场合这种作风也丝毫不减,但这时候看着邱悦竟然愣愣地发起呆了。
他张了张嘴,似乎半天才让情绪平静下来,随即低下头很快地喝了一口茶,掩饰自己的失态。
邱悦放下筷子,本来还有些想不通,等注意到餐盘上堆着的一小碟鱼刺,才倏然一惊,明白过来。
“你刚刚的动作跟我一个朋友很像。他每次吃鱼的时候也喜欢这样先把刺挑出来,然后鱼的样子还是很好,根本就看不出鱼刺都被挑出来了。”
邱悦脸上自然地笑笑,“是吗?那还真巧。”
王逸鸣突然抬起头深深地看着他,“他当年被鱼刺卡到过,快二十岁的人竟然因为这个原因进了医院,之后再吃鱼就一定要先把所有的鱼刺都弄出来。”
“原来是这样。”邱悦恍然大悟,他笑了笑,“我这样完全是因为家里的老爷子,老人家年纪大了胃口也淡了,唯独就喜欢吃带刺的鱼,说这种鱼才鲜美。喜欢吃又不方便,只有我们代劳了,没想到之后竟然养成了习惯。你朋友那个真是挺有趣的,那么大的人还会被鱼刺卡到?”
“是啊。”王逸鸣又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应了一声,又动起筷子开始慢慢夹菜了。

当年的邱悦做菜方面十足地有天分,为了王逸鸣在家里吃得开心更是想尽办法每天变着花样去做,自己吃的时候却没那么大的积极性,说起喜欢的菜就唯独鱼这一样。
谁知道会做不会吃,有一次竟然被鱼刺卡到了,折腾了半天弄不出来最后只能到医院找医生帮忙,结果被喉科的医生笑了半天,邱悦当时涨地满脸通红,之后还被王逸鸣嫌弃了好久,搞得他之后吃鱼都习惯性地把刺挑出来。哪怕到现在,他已经从头到尾彻彻底底地改变,这个习惯却被遗漏了。

等到吃完饭,雨势还是不见小,两个人搬着椅子坐到门口的棚子下面,外面滴滴答答,棚子下面两个人一壶茶,慢悠悠地喝起来。
“这下子钱均真要急了,快2点了,不知道下午赶不赶得回去。”邱悦看了眼手表,王逸鸣倒是毫不在乎,“反正傅氏的代表还在我身边坐着,也过不去,大不了就把时间再往后延。”他的心情似乎恢复了一些,看着外面的大雨,视线落到很远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邱悦观察着他的表情,慢慢开始觉得有些东西似乎跟他这些年所想的并不一样,比如王逸鸣在墓碑前的表现,比如调查中他这几年阴晴不定的作风,又比如刚刚吃饭时连他自己都忽略的小细节。
邱悦抬眼看着雨水顺着雨棚落到地方的小坑洼里,透明的雨珠子跟泥水混成了一团。他缓缓勾起唇,这样也好,王逸鸣越是在意,他的计划胜算就越大。

外面下着大雨,农家餐馆除了王逸鸣他们也没别的客人。
老板娘和服务员为了不打扰雨棚下的两个人,早就默默退到了后面。
在相对孤立的环境里,人不能光明正大地谈欲,就只能缓缓谈情了。王逸鸣他们先说了说傅家和乐峰的一些合作,又就着没有别人的情况讨论了一下谈判桌上不好说的小细节,之后话题就转到了扫墓上。
王逸鸣难得说起前事,“那个人跟了我很多年,他是个孤儿,是傅氏当年资助他才能跳级念书,虽然最后也没念完他就到了我身边。那时候乐峰刚刚起步,我也不想靠家里,做什么都是难,他也没嫌弃一直在公司里帮忙,后来乐峰做大了,他的心思也大了,联合外人窃取公司机密,乐峰损失了上亿,差点就撑不下来。”
“后来呢?”邱悦眉眼一动,语带笑意,“我知道了,后面肯定是落难王子被公主搭救的戏码,是不是吴家的小公子帮了你?”
王逸鸣瞥了他一眼,对他提起吴林有些抵触,倒也没有否认,只接着说:“当时乐峰处处都是危机,王家也不愿意伸手。”他哼笑一声,“也是我当初自己说不靠王家也能行,所以我爸也就真的一点都不心软,是吴林把自己的积蓄全都拿出来帮我,还让吴家的公司和我们合作,又到处托人找关系,最后乐峰才缓下来。”
邱悦端起茶杯,手一顿,“那……你是感激他?”
“当然感激。”王逸鸣眯了眯眼,“当然,吴林本身也非常可爱,很招人疼,他全心全意爱着一个人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够拒绝。”
“之后你就跟他订婚了?”
“嗯。”王逸鸣不置可否地点头,他把玩着手上的旧杯子,“他当时配得上我。”
“现在就配不上了?”邱悦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明晃晃地讽刺。
王逸鸣看他一眼,“我不知道他之前在国外做过那种事情。”
邱悦挑眉,“那又怎么样,那都是过去。”
“你在帮他说话?”王逸鸣眯着眼看他,“为什么要帮他说话?”
邱悦轻笑一声,“我不是帮他。”
他是真的没有在帮吴林,他越是这样说,王逸鸣才越是生气。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防备心总是最低的,想要知道什么也更加容易。
王逸鸣眼里果然有了几分怒意,“那时候你收留他不会真是对他有意思了吧。”
邱悦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邱悦!”王逸鸣顿时扬起语气,怒道,“别挑衅我!”
邱悦突然侧头望着他,他凑近王逸鸣,眼里带着几分深思,耳语却形同勾引,“你现在发脾气是在吃吴林的醋,还是……为了我?”
王逸鸣眼神一动,倾身去吻他,在唇离他只有小小的间隙时却被邱悦一脚踹上椅子,猝不及防间他差点摔个狗□。他站起身,大怒道:“你做什么?”
邱悦一脸无辜,对着王逸鸣,“是你做什么才对吧。”他又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王总,我们才刚刚从山上下来,你不收敛一些?”
王逸鸣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坐吧,喝口茶,消消气。”
王逸鸣站在半天,冷冷瞪着他,邱悦却全然不为之所动,王逸鸣顿时没辙了,扶起椅子重新坐到邱悦身边。
邱悦忽然道,“其实我很好奇,那个爱吃鱼的人有什么理由背叛你?”
王逸鸣眼神极利,他瞬间转头看着邱悦,危险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他?”
邱悦脸上仍然是淡淡的,“刚刚扫墓的时候,你的样子就很奇怪了,再加上后面说的猜也能猜出来。他是你一手栽培的人,除去其他的,怎么说也该对你感恩,有什么理由背叛你?”
王逸鸣冷冷一笑,“还有什么,为了三块钱人都能去拼命,何况眼前有座金山。”
邱悦端起茶壶又满上茶水,“那时候你的乐峰不过是间刚刚发展起来的公司,就算是出卖你,他能得到多大的好处?他既然一直跟着你,就该知道在关键时刻帮了你,之后的好处只会更多,不谈感情光说利益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王逸鸣嗤笑一声,“要是那些证据没有实打实地摆在我面前,我也不相信他会那么蠢。”
“证据?”邱悦勾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王逸鸣转头,“你好像对这些很感兴趣?”
邱悦喝了一口茶,笑道:“对一个和你同名同姓的人,当然会感兴趣。”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满含兴味,“喂,王逸鸣,你对我这么执着不会是打着主意把我当他的替身吧?”
王逸鸣一听他的话,猛地皱起眉,满脸阴翳,“那你想不想当?”
邱悦轻笑,“谁会那么傻,想去当一个死人的替身?”他又看王逸鸣,眯着眼,“你不会真的打这主意吧?”
“怎么可能?”王逸鸣哼了一声,声音出奇地冷,“你跟他一点都不像。”接着他又笑了,仿佛盯着猎物一样紧紧地盯着邱悦,诱惑道:“他哪里比得上你。”他轻声在邱悦耳边说,“我这辈子最恨被人背叛,他背叛了我,我怎么可能还会把他放在心上。”
邱悦低笑不语。
他刚刚发现,王逸鸣这个人最蠢的地方就是永远把自欺欺人当做自己的长项。
王逸鸣说他这辈子最讨厌被人背叛,结果雨停下山,他就接到了一个更令人厌恶的消息。
他的特助贺流传讯给他,意荣出事了。
 


28、28 
 
高尔夫球场。
“二少,老爷子打电话过来,让您有空带着邱少回去一趟。”魏书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条不紊地汇报着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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