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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酉岁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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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靖哈哈一笑,“本公子可喜欢你喜欢的紧呢!”
薛佑林任他抱着,突然说道,“陆靖,其实,我已好了。”
第二十三章
陆靖伸手将他的脸抚在手掌中,柔声道,“佑林,我必不负你。”
瞬间蒸红的面孔,烫的手心酥酥麻麻。爱慕多年的人此刻温顺的偎在胸口,陆靖说不出的满足。他睁着眼不放过薛佑林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慢慢靠近,从额头,到眉角,从鼻梁,到嘴角,极尽温柔的一一吻过。每落下一吻,都合着一声深情的呢喃--“佑林。”
薛佑林眨眨眼,把忍不住快要逸出的眼泪眨回去。长臂环住陆靖脖颈,嗔道“少肉麻,做不做?”
陆靖难得没有调笑,一脸严肃回道,“佑林,我要你。”
又不是才知道!薛佑林正想反驳他,疾风骤雨般的吻便簌簌落下。他微微有些瑟缩,为自己挑起的这份欲火隐隐后悔。可被坚定而又温柔剥除的衣衫明明白白告诉他,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闭上眼睛,反吻过去,灵巧的舌头钻进陆靖嘴里与他嬉戏。
两情相悦,最是情浓。
怀里满满当当都是欣喜若狂。嘴唇手指忘情的膜拜,陆靖只觉得那人每一寸肌肤都无比引人,让他留连忘返。
他喘着粗气稍稍抽身,“我吩咐去找上好的凝露,大约明日就有了。我不想再伤你。”
薛佑林瞥了一眼他隆起一大块的下身,咬唇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陆靖在心里哀叹,嘴上还是讨好说,“我不是舍不得么?真舍不得。”
薛佑林把拉开的衣服重新系好,蹬上丝履下床。倒了杯水立在桌边,低声道“你可别后悔。”
陆靖缠上去,搂着他腰,下处往前一顶,“我不急,那么多年都等来了。到时定要你求饶。”
“呸,”薛佑林嗤笑,“求饶不求饶,还不是我一句话。”
陆靖爱他这逞强模样,捞进怀里又是一番疼爱。
“如今太子有何决定?”
“皇上与太子之间,必有一场争斗。只怕就在近日。佑林,你真不回宁国?”
“回去做什么?在这里跟在宁国有什么区别?除非有朝一日我大权在握,否则我定不回转。”
陆靖看他思及宁国面露悲戚,手上力紧了紧,安慰道“我只愿你快活。余下的不想也罢。”
薛佑林推开他,冷道,“快活?在你陆爵爷庇护下就算快活了?”
陆靖忙道,“你知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愿俗事不再困扰你。”
“我就是个俗人。只盼爵爷多眷顾几日,免得我身不由己。”他一推房门,“告辞了。”抬脚便走。
陆靖拉住他,“好,好,好,我说错了。你这是要回去么?我派人送你。”
见他停下脚步,陆靖忙唤那小童说,“快去准备轿子,送薛公子回去。”
那小童领命,飞奔出去。
陆靖替他整了整乱了的鬓角,重簪了发髻,“你总是这般,既明白我对你的心思,何苦自轻?总徒增烦恼。”
薛佑林脸色缓了缓,“我的脾气,你又不是今日才知道。”
“是,是,是。所以我不恼你。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后天去找你。”
薛佑林想起刚才他说那凝露大概明天就到,脸色又红,斥道“找我做什么?”
陆靖嬉皮笑脸,“你已知道还问我。”惹得那人再不看他一眼,径直出了院落。
陆靖也不去追,瞧着那抹俊逸的背影,用扇柄轻叩掌心,朗声唱道“风流不用千金买,月移花影玉人来,今宵勾却了相思债,相思债。。。。。。”
薛佑林略顿了顿脚步,想要再骂他,又听他唱道“堂堂开府辖通侯,江北淮南数上游。只恐楼船与铁马,一时都羡好扬州。”
蓦地心像被根细钢丝绞住,略侧了脸,却还是没有转过头来,浅青色的袍角消失在长廊拱门处。
陆靖红了眼眶,仰头看天,“没到晌午,太阳便这么大。”
他理理袖口,穿过回廊,在花园里盘亘一刻到了乔酉的小院子。
乔酉正在窗下看书,垂下的刘海把脸孔都给遮的瞧不见。窗台上歇着几只小鸟,一点也不怕人,蹦蹦哒哒。
“乔酉!”
陆靖叫了一声。
爵爷?乔酉抬头,陆靖站在院子中间,手里夹着片银杏叶子。他跑出去,站在陆靖身边,心里说不出的欣喜。不过一日未见,没觉出心里生出这许多思念。
“爵爷!”
“嗯”陆靖点点头,“我来瞧瞧你。”
“乔大夫说你要卧床休息,你怎地不听话?”
乔酉脸一红,“没,没那么严重。”
“倒是,”陆靖赞同道,“刚还是跑出来的,必无大碍了。”
乔酉忙岔开话题,“爵爷你这里坐还是屋里?我去给你倒茶。”
“别忙活了。我就来你这里看看。你陪我坐坐罢。”陆靖在石凳上坐下。
乔酉依言也在一旁坐下。
“这个院子,以前薛公子也住过。那时他刚来,小小的个子,长的像女娃娃。我赞他一句漂亮,他就举着小拳头要打我。”
乔酉不接话,似乎爵爷并不需要人倾听,只是单纯的想讲。
“他在这住了一年,我也不知挨了他多少拳头。他不喜欢别人说他漂亮,我偏要说。后来,只有我说他漂亮,他才不会生气。他很好强,读书比我还卖力。我常说如果要是可以考状元,他定是头名。再后来,他渐渐藏的深了,连我也不显露一分。我总是尽力护着他,其实,我早知道,他不需要我护着了。”
“爵爷~”
“乔酉,我知道,银面人就是他。我也知道那日谷中不是他。”
啊,乔酉惊讶之极,一时间脑中转过无数念头。
“爵爷,乔酉并非存心隐瞒。”
“别慌!我又没怪你。”陆靖将手中玩弄半天的叶子抛出去,“我知你顾虑什么,那日我神智昏溃,伤了你,你莫怪我。我对你决不会存亵玩之心,答应苏师傅的,总会做到。薛佑林是银面人的事,你暂且装作不知。任何时候都不可先我之前吐露实情。”
“是,爵爷。”
陆靖拍拍他肩膀,“沉的住气是好,可不能自己也不顾惜。”
乔酉尴尬极了,头垂的更下,“爵爷,真无大碍。”
“那好,你放心养着。有事我会让吴越告诉你。”
陆靖笑着转身,乔酉看着他一步似比一步沉重,心说,爵爷早就知道?爵爷用情不浅,方才还笑着,不知心里难受成什么样子。他想起陆靖怀里曾揣着的那些帕子,他对着那些帕子的主人时,心里想着的是谁?不经意又想起得意楼的那夜,那样温柔的爵爷,是对谁都那般么?耳根蓦地发烧,心中竟像小鹿乱撞。
他忙吸了几口气,拍拍脸颊。
都在乱想些什么?薛佑林就是银面人,还日日跟爵爷在一起,虽说爵爷已知真相,还保不准万一。他又着急起来,无奈自己实在没用处,排不上用场。
为何爵爷又叫他装作不知薛佑林的事情呢?
第二十四章
诺大的宫殿清清冷冷,白色的纱幔重重叠叠,灯盏的火光透过来,昏昏黄黄。
内侍们都不在殿内。
薛佑林赤脚踩上龙床的脚踏,床帐分开,伸出一只粗壮的胳膊,抓住他,猛地把他带进怀里。
“你舍得回来了?”
桀骜不驯的精壮男子,捏住他的下巴,逼他昂起头。
薛佑林露出媚笑,“皇上今日才记得召见我。”说罢,凑过去,含住男人嘴角。
媚态横生,就像换了一个人。微微嘟起嘴巴,带着一股娇憨之态拔下绾发的簪子。
“叮~”簪子落地,如瀑青丝荡下披散肩头,他咬着嘴角,微微侧身,跪在床上。纤细的手指在烛火的微光中轻颤,伸进衣襟,剥出一边浑圆的肩头。上身朝床头伏了伏,笔直修长的大腿从衣袍中探出,臀部高高翘起,那层薄薄的外袍,煞是碍眼。
男人的眼里满是欲火,却还是不紧不慢的抚上翘臀,隔着一层布料在那绵软的臀肉上稍稍用力,他眯起眼,转动脖颈,侧耳倾听薛佑林附和的呻吟。
“嗯~,皇上。”
大力一点,呻吟就高一些。男人玩的兴起,嘴角也露出了笑意。
“林儿,你越发引人了。只不知陆靖见到你这副样子,是心痛还是惊讶。”
趴伏着的人腰身一紧,随即分开了腿,将腰臀提的更高,腿间的风光被烛光印的若隐若现。
“哼,”男人哼了一声,手从袍边摸了进去。
“皇上,啊~”
“你还真没有心肝。”男人撩开那碍眼的下袍,大手沿着起伏的腰线滑进分开的臀瓣间。
“唔~嗯。”
来回抚摸了几遍,他分开薛佑林的腿,掐着他的腰往上一提。柔软的身体马上知晓他的意图,伏低了上身,摆出他需要的姿势。
“这么软的身子,真不相信你是个男人。”
骨节粗大的手指插进臀缝间的密穴,瞬间被细密柔嫩的肠壁紧紧包裹。尽管享用不止一次,这种诱人至深的触觉,还是让男人深吸了一口气。他有些气极败坏的用力一抽,果然换来薛佑林一声惊叫,他顿时觉得重新夺回了掌控一切的权力,哑着嗓子命令,“枕旁的瓶子。”
说罢抽回手,斜躺到床上,好整以暇的瞧着薛佑林。
乱发间的脸庞更显小巧,尖尖的下巴,两朵艳丽的红晕。高高在上的帝王,看着他长指伸入瓶中沾取滑液,再伸入自己后穴涂抹。
“你这种人真可怕,明明不甘愿的很,却做的颇为享受似的。你忍耐的极限究竟在哪里呢?”
“皇上不要取笑林儿。能在皇上身边,是林儿求来的。如何有不甘愿一说。还是皇上终究厌了林儿?”
他解开皇帝的衣衫,熟练灵巧的用舌尖膜拜挑逗。帝王的心得到满足,野蛮占有起意,一把揪住滑过手心的几缕青丝,将他摔到床上,翻身压上。
“你惹的火,休要怪我。”
腰身几乎被折断,双腿无力的垂分两边,随着男人的冲刺轻轻晃动,伴着断断续续的隐忍哀吟,撩拨的人心火气,更加大力的冲撞。
看着身下人微睁眸子一副忘乎所以的样子,帝王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
“陆靖在你府里。”
果然,迷乱的眼神瞬间转为清醒。男人更加恶劣的开口,“朕的亲兵在他府里。”
全身都变得僵硬,脸色也变得惨白,含着雾气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男人一开一合的嘴唇。
“怎么?让你杀他时,也不见你有一刻犹豫。几日功夫,便舍不得了?”
一丝苦笑绽在唇边,“皇上说的什么话,林儿自是唯皇命是从。”他轻轻动了动腰身,“皇上不顾林儿了吗?”
“睁开眼,看着朕。”
男人不再说话,玩味的眼神锁住身下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下身奋力的冲撞,直撞的那人眼神渐渐涣散,牙齿咬住下唇,偏偏再无一丝声息。
两人都出了一身汗,薛佑林拿起帕子帮男人细细擦拭。平静无澜的神情,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他专心致志。
“是时候了。你去辅国侯府吧。”男人抬起他的头,攫获他的唇一番撕咬,“别忘记给朕把东西取来。”
薛佑林跪下叩首,“是。”
他拾起方才甩落的发簪,绾好头发,低着头退出内殿。早有人等在门外,捧上他的佩剑,他抽出剑,手腕一转挽了个剑花。
“青峰指冷。”
回首望向紧闭的殿门,恍惚还是那日雪后,参拜过当朝天子,便被留宿寝宫。懵懂无知的少年无所畏惧的踏进殿门,自此以后,所有的心意表情都被埋葬在厚厚的积雪下。
他以为已经足够力量坚持,却原来根本就在心上留了一扇门,等着那人推开。
茫然的想,之前如果下了狠手杀他,此时又会如何?
他捂住眼睛,温热的液体充斥在指缝间。
“佑林,今后只得你一人!”依稀誓言还在耳畔,他惨笑一声,一开始,就选错了。
哼,那人只是嘴上说的好听,这些年来,每当他身心受挫的时刻,他又在哪里风流快活?
陆爵爷护着薛公子?不知是世人看不清,还是那人施的障眼法。
开弓没有回头箭,罢了,如今还说这些作甚?
夜色中的辅国侯府黑漆漆一片,弓箭手伏在屋檐墙角严阵以待,亲兵手持火把将整座府邸围了了严严实实。
薛佑林径直走向老侯爷的院落。
吱~
沉重的木门被推开,刺耳的声音骤然响起。
薛佑林的心在看清屋内情形后,蓦然沉到了谷底。他走近屋里椅子上正襟而坐的老人,伸出冰凉的手指在他鼻端试探。
毫无生息。
老侯爷嘴角沁出一缕血丝,身子已经僵硬了。
他抖着嘴唇问道,“是圣上的旨意?”
跟着一起的亲兵头领回道“圣上下旨,赐鸠酒。”
“府里其他人呢?”
“不留活口。”
他猛然觉出鼻尖飘荡的竟是浓郁无比的血腥气味,一阵晕眩,抓在椅背的手指紧紧收拢。
虽说早有准备,没想到临到这日,竟是说不出的胆怯。
这位驰骋半生的老侯爷,谁设想如此下场。为什么要违抗皇命呢?不是自掘坟墓么?
陆靖,他赫然想到陆靖,声音竟带出惊恐,“陆靖呢?”
“薛公子,陆爵爷还不知情,在您府上。这里我们搜过了,没有找到圣上要的东西。”
薛佑林松了一口气,又提上来。
皇上此番突然动手,莫非万不得已,怎会痛下杀手。既已下杀手,陆靖必不会放过了。
“替老侯爷殓好尸身。”
他急忙转身,跃上坐骑,扬鞭朝自己府里赶去。
第二十五章
待薛佑林离开,那亲兵头领略一思索,双掌一击,唤来门外守候的士兵。
“将侯爷尸身收殓棺中,不得怠慢。传令赵大河,在府内重新搜查,不得有漏网之鱼。”
“是。”
士兵领命而去。
亲兵头领自言自语道“老侯爷,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死是义,不死是不义。侯爷英勇一生,此番身死,也算义字到头。府里一同去的阴魂,也莫要怨恨,要怨,只怨那天地不仁吧。”
床下地道内,乔酉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扳开捂著他嘴巴的手,一双含泪的眸子就那麽直勾勾的盯著吴越,哑著嗓子低声问道“为什麽不救老侯爷,府里的人都被杀死了麽?”
问完突然想起陆靖,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颤抖著嗓音说道“吴越,小爵爷在薛公子府里,他。。。。。。他只怕还不知道,咱们要去救他。”
吴越握紧拳头,“已有暗卫去接应侯爷,我们离开此处再与爵爷会合。”
乔酉并非夹缠不清之人,事已至此,再说什麽,做什麽也於事无补。适才,他正在自己小院子里看药王手札,福伯慌慌张张过来寻他,见到他二话不说,直接带到老侯爷跟前。
还来不及跪拜,就只听老侯爷吩咐,“吴越,带他一起走。他救过靖儿性命,万不可再将他牵扯进来,伤了他的性命。”
然後,就被吴越拉进了地道,听到亲兵闯进来,听到亲兵传旨让侯爷饮酒自尽,听到远远传来的惊悚惨叫。
几次三番抑制不住悲愤,最终让吴越点住了穴道不得动弹,又捂住了嘴。
虽说他乔酉与侯府各人情分不深,可如此灭门惨祸怎麽能不动容,况且,这里,都是小爵爷的家人,自不比陌生人。何况危乱时刻,老侯爷还记得他这无名小卒,要护他周全。
不知爵爷能否躲过大祸,又能否挨过满门被灭的惨痛。
地道内越来越热,还有烟雾渗入,吴越道“不好,他们放火了。”
乔酉侧耳一听,果然听见一些零碎的劈啪作响之声。
此处不能再呆下去,他伏下身子,冲入口处磕了三个响头,口中默诵“侯爷,勿怪乔酉身份低微,乔酉替爵爷给您磕头。”
吴越也跟著磕了响头,然後引著乔酉向地道出口奔去。
这地道通往城外,两人弓著身子快走了近一个时辰,才爬出来。乔酉体力不支,吴越背著他到不远处的驿亭稍事休息。
“且歇歇,我们还得快走。火尽了暗路出口必然藏不住,追兵肯定循迹而至。”
“吴大哥,爵爷会没事的对吗?”
乔酉心内七上八下,想到陆靖就心颤不已。
吴越面色沈重,望著无人的驿道,缓缓说道“爵爷会没事的,爵爷也不能有事。”,他搀起乔酉,“走吧,咬牙挺挺,老侯爷还有嘱咐在我身上,我们也不能有事,一定要活著跟爵爷会合。”
夜色浓重,不时有昏鸦从两旁密林中扑翅而起,夏夜里突兀一阵阵寒意。
薛佑林赶回府中,跃下马背,将缰绳甩给迎上来的下人,一边急冲冲往厅堂走,一边询问,“陆爵爷来了多久?”
“陆爵爷来了好一会儿,您不在,他就在大厅等您。小的们不敢怠慢,好生招呼著。”
快到厅口,薛佑林慢了脚步,老侯爷青白的面孔在他眼前闪过,胆怯之意顿生。他还在门前踌躇,陆靖的声音已经慢悠悠传来,“佑林,回来了麽?”
他心头一震,平平常常的一句问话,他们相识以来,这句话不知说过多少次,但他就是听出来,今天这一句不对劲,像是透出无穷疲惫之意,还有股决然。
放在门上的手,微微颤动,陆靖就在门那面,他突然希望什麽都不曾发生过,推开门,他还是可以阴阳怪气的问一句“陆靖,你又来做什麽?”
俱往矣。
以他的耳力,自然听得出府里已潜入不少高手,而陆靖,应该都清楚了吧。还留在这儿,无非还要听自己一句话。
薛佑林深吸一口气,推开厅门。
陆靖站在厅堂当中,背对著他,看堂上挂著的一幅画。他一步一步走过去,绕到他眼前,与他对视。
陆靖露出一个微笑,唤道“佑林~”
薛佑林低下了头,须臾抬起来,对著陆靖浅笑。
多年以来,他从不曾对陆靖这样笑过,总是戴了一张面具,藏了几分真心。可此刻,他想对著陆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笑一次。
嘴角绽开笑容,眉梢眼尾都是笑意。眼前熟悉的面容带著思绪穿越过往岁月,一桩一件的细末枝节渐渐清晰明朗,原来都不曾遗忘过,只是被故意尘封起来。
“陆靖。”
迟迟才开口的回应,让两人都沈重起来。
陆靖叹道,“我走了。你多保重。转告皇上,不要逼人太甚。”他不曾想皇帝已下决心要撕破君臣这张薄面。
薛佑林一震,莫非陆靖还不知陆侯爷身死?
“陆靖,站住。”他大喝一声,“皇上已赐死陆侯爷,陆靖还不束手就擒?”
“什麽?”
薛佑林一句话砸的陆靖晕头转向,父亲已被赐死?他上前一步,满眼怒火,“你说我爹怎麽了?”
“皇上赐了鸠酒,陆侯爷已死。”
暗处暗卫门此刻都现身出来,围在陆靖身侧,以防薛佑林突然发难。
“你传的旨?”陆靖瞪著薛佑林质问,双拳紧握,浑身都在颤抖。
薛佑林迎上他的目光,毫不妥协,“陆侯爷叛逆之心久矣,圣上下旨赐死留其全尸得以保全你陆家颜面,此乃皇恩浩荡。”
“好,好,好!”陆靖连说三个“好”字,痛心疾首,“我识人不清,今日才知你薛佑林究竟想要什麽。我成全你!”
说罢,再不留恋,转身冲杀出去。
堂内薛佑林并未追出,掐进掌心的指甲将手掌刺的鲜血淋漓。
毫不犹豫的应承下传旨杀父的仇,斩断了与陆靖之间所有情谊。今後,陆靖只会将视自己为不供在天的仇人。
他府里的守卫不多,拦不住陆靖等人。方才他说出老侯爷死讯免得陆靖回府被擒,现在又不出手,放了陆靖这遭,算是还他当日回护之情。
只是,他心里清楚,今生,陆靖的情债他是还不干净的。
依稀仿佛还是那日,华服著身的胖小子,笑眯眯的对自己说“乖乖,你长的可真漂亮,像个女孩儿。”。自己做了什麽?好像是追著他一整个下午,最後终於一拳揍到他脸上。
那小子,只怕当时并不是被自己追上了,而是故意让著自己打了那麽一下。
“傻子。”
薛佑林噙著泪水,笑骂。
第二十六章
乔酉与吴越二人小心翼翼,不敢稍怠露出行踪,只挑山野小路走。走了一夜连着一个上午,眼瞧着就快要到,幸无追兵尾随而至,他们二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啊!”
乔酉踩空了一脚,掉进一个土坑里。
还好是个浅坑,不待吴越去扶,他自己就爬了上来。狼狈的拍了拍身上沾上的泥土,红着脸呐呐解释道,“一时不察,没注意脚下。”
吴越了然一笑,“你是累了吧。我们休息一下,想必无妨。”
乔酉连忙摆手,“不,不,我不累,吴大哥,我们还是快走。我已经拖慢你的脚程了。”
吴越细细察看一番,见乔酉确无大碍,方才点头,说道,“就快到了,再撑一会儿。实在走不动告诉我,吴大哥背你。”
“嗯。知道了。”乔酉点头。
这段时日走的路,比他过去十五年来走的路加起来还要多的多。他体力还真是不继,且不论还有一身新伤旧伤。有几次头晕眼花,脚步虚浮,都靠他咬了舌尖才得清醒,完全就是一股子劲撑着。
再者,乔酉心里着实挂念陆靖情况,巴不得早一分见到陆爵爷,只盼他安然无恙才好。
诶,他在心里暗暗叹息,又怎么能安然无恙呢?纵使身体无恙,心里也不会好受。老侯爷的事儿,薛公子的事儿,一想到这里,乔酉心口就一阵一阵泛疼。他只恨自己人微言轻,帮不得陆靖,甚至连开解一番都还嫌份量不足。
傍晚十分,终于赶到一处村落,闲散着十几户人家,正是晚饭时分,炊烟袅袅升腾。
爵爷就在这里吗?
乔酉看了眼吴越,没有问出口。他有些木然的跟着吴越走进一户农家院落。
小院子里只有一间土房,昏黄的烛光在窗纸上印出一抹人影,乔酉怔怔的瞧着那影子,一时痴了。
是爵爷的影子,他脸上,还会有风轻云淡的微笑么?
他没有随吴越一起进屋,呆立在院子中央,扶着一棵枣树。
心底突然生出一股怯意,他害怕面对陆靖。
其实爵爷对他一直很好,他说不出到底怕什么,只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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