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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酉岁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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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只听一声急促呼声,一个黑影从马车里扑出。
萧思源一愣,黑影扑到身前,他竟然松开扣住陆靖的手去接。
短短的一句“不要”,已惊的他魂飞魄散,待他看仔细抓在手里的人,怒气夹杂着失望一起奔腾。
他挥出一掌,眼看乔酉就要毙命。
“皇上,不可!”一名骑兵将领用长缨枪从他手下挑开了乔酉。
萧思源这才看清,原来乔酉身上挂好几个轰天雷,如一掌下去,怎么也逃不开轰天雷的威力。
他冷笑一声,喝道“留他性命!”
陆靖奄奄一息倒在马车边,不等他上前,只见凌空劈下几枚烟雾弹炸开,待雾气散尽,陆靖已然不知踪影。
第三十章
夏夜里本该有的虫叫蛙鸣都销声匿迹;风,肆无忌惮的从大敞着的窗子直灌而入,拂动层层叠叠的床幔;高大的铜制烛台上烛火忽明忽暗。
天朝皇帝的寝宫一直是瑟瑟萧条而且空寂。
乔酉被吊在龙床前面很久了,手臂早已酸麻没了知觉,脑子也浑浑噩噩,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踮起的脚尖上,除了脚趾头还传来一波一波的刺痛,其他地方都不像是自己的身体了。
黑色的纱幔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不知道面前龙床上皇帝在做什么,悄无声息的,连呼吸声也听不到。
他被抓到宫里,开始的时候的确不害怕,可被关了几日,现在又凉在这儿这么久,终于被皇帝摸不着头脑的行为勾起了恐惧。
他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人,跟着陆靖的日子算是见识了足够的惊涛骇浪,现在还跟天底下权利最大的人对峙,任他再无畏,此刻剩下他一人,又在无尽的等待中想象自己的下场,实在是可怖之极。
他在舌尖咬了一口,激痛让他恢复了些清明。
“要杀要剐随便!”他大吼了一声,本来想装的有些气势,结果嗓子早就哑的不像话。一句话说的有气无力。
气势没听出来,带着颤的声音听起来倒有股胆怯试探的味道。
“哼~”
纱幔后传来一声冷笑,又过了好一会儿,纱幔被一双赤足踢开,萧思源在龙床中央坐了起来。
乔酉戒备的望着他,嘴抿的更紧。想到自己被吊在这里这么长时间,皇帝居然不声不响的也躺了这么长时间,他只觉得皇帝怪异的紧。
内侍们打开殿门,点燃了殿内所有的烛火,挽好床幔。只留一个首领太监候在一旁,其余的人跟来时一样,手脚轻巧的离开。
萧思源跟那天在城外见着时不一样。
头发披了一肩,只着了白丝亵裤,精壮的上身赤裸着。没有皇帝的霸气,浑身都泛着慵懒闲适的气息。比之那日,无害多了。
他缓缓起身,步下龙床,走到乔酉跟前,钳住了他的下巴逼迫他仰起头来与他对视。
“这张脸朕不喜欢。”
乔酉厌恶的想偏过头,无奈下巴被钳的死死的。手指印在皮肤上的冰凉滋味让他很不舒服,心里没由来感觉畏惧。
 “张全!”
“奴才在。”首领太监忙跪下叩首。
“弄张银面罩给他带上,教他学学规矩。”
“是!”太监领命,倒跪着退出殿外。
“你救了你的爵爷,胆量不小。”
乔酉一怔,听到爵爷两个字就呆了。
萧思源嗤笑一声,绕到乔酉身后,顺着他背心摸到腰间,搂着他的腰在他耳边吹气,“朕不杀你,也不剐你。乖乖听话。”
他一拍手,进来几名内侍解下乔酉带了出去。
萧思源躺回龙床上,在枕头底下摸出一副小像,轻轻摩挲,喃喃道,“我找到一个人啊,声音和你一模一样呢!”

乔酉被拇指粗细的麻绳仰面捆在一条长凳上,那叫张全的太监面无表的拿着一只面具在他脸上比划,然后又抹了胶一样的东西在他脸上。
他心下惊疑不定,不知道皇帝端的是什么心思,弄这面具是要做什么?老太监熟门熟路的,显是干惯这活计。
他刚想张口问要干嘛,就被灌下一口酒水,辛辣的酒从舌尖一直烧到喉咙深处,还充斥着一股药味。不出一会儿就浑身瘫软,连握紧手指都做不到。
太监在他眼前说什么,他只能听到嗡嗡声,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隐隐的看见太监用夹钳夹来一团东西覆上脸庞,接着面上一紧,感觉面皮都要被拉扯到极限似的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心跳的几乎要蹦出胸口,牙关紧咬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虽然暂时被麻木了感觉,可身体还是对这实在的伤害给出反应。
张全舀了勺冷水泼到乔酉已带好面具的脸上。
哧~
一股白烟窜出。
“好了,乘着药性未退,给他擦洗干净,请医正入宫诊脉吧。”
恍恍惚惚的乔酉被直接抬去了一旁耳房。

人不是渐渐清醒的,而是突然清醒过来。
眼前的景物蓦地变得清晰,然后剧痛就沿着头面往四肢百骸流窜。
乔酉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疼痛,像在沸水里滚过,针板上压过,刀山上走过,竟然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除了疼再无其他感觉。
手脚被链子拉开呈大字型拴着,持续不断的有人给他灌药,来不及咽下去的,就流了一脖子。流的多,喝的少,即使这样,也灌进了一肚子药。
乔酉恨不得昏死过去好摆脱这痛楚,可他却做不到。
“啊,啊,呃~”
抑制不住的惨叫,这辈子,他从来没有这么疼过。
张全就守在门口看他,一碗一碗药递进去,一张老脸面无表情,撕心裂肺的惨呼不曾让他的手抖那么一下。
一晚过去了,一天过去了,乔酉终于止住了惨叫,断断续续的呜咽。
他被绑在床上,继续给人灌了3天药。
身子动弹不得,动动小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疼痛渐渐从四肢身躯消失,集中到脸庞。整张脸持续的疼痛着,从剧痛到火辣辣的刺痛。
他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心底堆积了越来越多的忿恨,还有无穷无尽的绝望席卷而来。

“这面罩是皇上赏给你的,已与你的皮肉密不可分,除非你拿刀割了你的面皮,不然你是取不下这面罩了。”
张全命人解开了乔酉,扶他起来。
乔酉颤抖这双手抚上面颊,“割掉面皮?”
“是,”张全拿下他的手,“你趁早打消了这念头,皇上让杂家告诉你,说你受这活罪可以换陆靖府里管家和陆靖党人乔玉笙的性命。”
福伯,乔大夫,他们二人性命竟然在他手中,乔酉惨笑“皇上如此大费周章威胁我这蝼蚁不如的草民,真是抬举草民了。”
张全冷哼,“圣上的心意我等自然揣摩不到。”
乔酉甩开张全,扑到铜镜前。镜子里的人披头散发,面上覆着银质面具,眼睛鼻子下巴露在外面。
“公公,我这活罪可就这一项么?”
“你将养七日,七日后觐见圣上,再听圣意。”
乔酉摸着肚子,“公公,拿些吃食来吧。若要我有命聆听圣意,就不要再只给我灌水喝了。”
张全闻言一愣,仔细观察乔酉,见他坐回床沿,眼色淡然。
“旁的心思就不要多想了。”
“公公,你尽管多派人看着我好了。”
第三十一章
一袭月白袍子罩着明黄烟罗纱衣迤地,腰间束了蛇纹深黄绶带,长长的丝绦垂在身侧,一动一静间忽隐忽现。
长发高高绾进玉冠里,露出乔酉巴掌大的小脸。脸上的面具泛着银辉,眼底犹如深潭一般平静无澜。
他跟着内侍缓缓步入寝殿,冷眼望着宽大的龙床上斜倚在玉枕上看书的萧思源。
“啪”
书直接落到脚边。
“读。”
乔酉弯腰拾起书,翻开书页,照着上面念道:“南山经之首曰鹊山。其首曰招摇之山,临于西海之上,多桂,多金玉……”
嗓音沙哑低沉,莫名使人心安。
他身子还是虚弱,冷汗透过重重衣衫湿透了后背,空气中开始弥漫一股若有似无的暗香。
萧思源突然坐起来,床幔的阴影挡住了眼睛挡不住灼热的视线,只见他嘴角一勾,托起了下巴若有所思。
乔酉顿了顿,继续无波无澜的读书。
 “乔成恩是你父亲。”
拿着书的手为不可察的一颤,乔酉合上书本,抬起头直视萧思源,等着下文。
“想不想知道你父亲为何事牵连?”
明显陷阱一样的问题,乔酉在心中冷笑,面上还是淡淡的。
“不说话?那继续读吧。”
萧思源遣退左右,走到乔酉身后,撩起他一束发丝慢慢嗅,“张全说你没哭没闹,让你做什么照单全收,朕似乎小瞧你了。果真只是个被乔酉赎出的妓倌?不是苏惜言安插在他身边的探子吧?”
像是对墙自语,话头丢到乔酉那里,毫无反应,他只管念书,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哼,既是妓倌,让朕见识见识你的好风情。”
萧思源在他身前站定,含笑斜睨着他。
乔酉呼吸重了几分,不待萧思源嗤笑,转瞬恢复如常。他怔怔看着他,伸手扯开结好的腰带,脱下外袍。
衣衫散落一地,乔酉赤身裸体站在当中。
萧思源盯着他肚脐一侧一颗殷红的朱砂痣发愣。
乔酉白玉般的身子微微轻颤,他偏过头,要紧牙关,等待萧思源下一步动作。
他只能做到这样,别的,再做不了,无论如何也做不了。
银面覆脸后,他早已心灰意冷。与爵爷是再难相见,拼着再为他做些事情,若能以残躯换福伯与乔大夫性命,此生就算对他倾力相报了。
肩上一凉,乔酉回过神来,竟然是萧思源拿了一件丝衣给他披上。
他用食指摩挲着那颗红痣,嗫嚅着,好几次张嘴都出不了声。
“这……这颗是生来就有的朱砂痣么?”
乔酉听出他努力压抑的激动,不由得奇怪,“嗯。”他应了一声。
萧思源缓缓跪倒在他面前,吓的乔酉连忙要往后退,任他再无畏,在他的脑子里,萧思源还是天下至尊,如今这天下至尊竟然在他面前跪下,怎不骇然?
“别动!”
萧思源拉住他,将头埋在他腹间,伸手环上他的腰身抱住。
冰冷的脸颊贴上温热的小腹,乔酉感觉说不出的怪异。他给眼前的状况弄的头晕,无暇细想。
这样偎着,直到乔酉站不住,晃了一下,才终于被放开。
萧思源浅笑着看着他,“累了么?我着人送你回宫休息。”
竟然连朕都不称了?!
乔酉愕然,不知道萧思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才莫不是眼花?他怎么看到那昏君满眼温柔?好像,还对他笑了。

“送离君回宫休息。”
领命入内的张全闻言一惊,跪倒呼道“万岁大喜!奴才给万岁道喜,奴才给离君主子道喜。”

萧思源走进寝殿一侧的内室里,凝视墙上挂着的一幅画。画中一名少年鲜衣怒马,眉眼间潇洒灵动。萧思源摩挲着画轴,眼中笑意更浓。“离儿,你还是回来了,我再不负你。”

乔酉跟着张全走,张全径直将他带到了皇帝寝宫正对面的一座宫殿,宫殿额匾上书“盛华宫”。满满一宫奴才跪倒口呼,“离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
乔酉心乱如麻,暗骂皇帝故弄神虚,又没头脑,不知如何应付。
张全看出他心下不安,出言安慰,“离君不必惊慌,这是喜事。从此离君必事事如意。”
他扶乔酉到殿内坐下,又道,“离君位崇,与陛下平肩,老奴之前多有冒犯,还望离君恕罪。如有吩咐,离君只管遣人来唤。”
乔酉听着,明白了几分。看样子,是给那皇帝立了什么离君。与皇帝平肩?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还有什么要交代么? 没有我要歇息了。”
几位婢女闻言上前要服侍乔酉换衣,乔酉伸手阻拦,“你带她们下去,殿内不要有人。”
张全想了想,顺着他的意思把人全都撤下。
乔酉颓然地卧倒在床,心跳不受控制的奔腾起来,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喘了几口气,慢慢平复下来。
皇帝方才提到父亲,想来眼中酸涩,顿觉委屈。罢了,也不知自己有几日好活,待到他日黄泉相会,再去向双亲谢罪。
第三十二章
“张全。”
“奴才在。”
“朕要闭关五日,伺候好离君。”
“谨遵圣谕。”
张全退出门外,击掌唤来影卫,“陛下闭关五日,护法!”

萧思源在画像前又立了会,按下墙上机关,顺着暗道走进去,墙壁在他身后合上。
暗室不大,仅容下一张石床,床前一张矮几,他点了一只香燃着,翻身上床打坐。
吐纳一个周天,胸腹间疼痛难忍,他苦笑道“离儿,这身功夫为你学成,如今仍为你散去,你莫怪我。”
依稀眼前伫立着蓝袍少年,衣袖在凛冽江风中翻飞,大雨来临之际盈盈一跃,踏浪而来落在船舷。
雨水湿了衣衫,明明是窘迫处境,他却从容似闲庭信步一般抱。
“兄台,借篷船一避。”
那日他泛舟江上,悠闲独酌自得其乐,离儿便如九天下凡的仙子闯进他的心房。风神俊秀的少年郎,刹那间捕获了他所有目光。
接过他掷去的小酒坛,少年拍开封纸,仰头一口,“好酒!”

少年姓商名离,是天朝的二皇子。
萧思源本是江湖人,皇子不皇子的于他倒无太大关系,他风流多情,钦慕商离姿容,心念一起,便如星火燎原不可收拾。
而商离是特意偱迹前来攀交,他得知殊仙阁击败天下第一的剑圣而一战成名的萧思源后,就起了亲近之心。正是争储的紧要关头,任何一方力量他都不遗余力的拉拢为其所用,自然不会放过这萧思源。可恨萧思源无门无派,亦正亦邪,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如何收归旗下,着实大伤脑筋。
两人一路相伴,终被商离试探出萧思源心思所在。而萧思源一路行来,竟然情根深种,溺水三千只想取这一瓢了。
商离若即若离,萧思源步步深陷,意乱情迷。为了帮心上人稳固天下,萧思源强突混元心法,替商离除掉劲敌。
商离登基前夕,萧思源赶回京都,撞破商离大婚的事实,而太子妃身怀六甲,子嗣都有了。
萧思源急怒攻心,走火入魔,失手错杀商离。
而商离深知萧思源,居然早有安排,早留下一纸诏书让位萧思源,命心腹辅佐朝政。又一纸诏书立了自己的儿子做太子。

萧思源想起那人满身鲜血躺在自己怀里,狡黠的笑说,“我要你替我看好这江山,十五年后传位太子。”
他被鲜血激醒,想要救他,回天无术,“你怎知我就一定会照做?江山你自己看!”
商离又笑,“你若不做,黄泉碧落就再不相见。”
他终是应了他,登基为皇。
求而不得,十五年来,萧思源从最开始的痛心到不甘心最后状若失心,都为一个情字所困。漫长的岁月,早将浓浓的情爱酿成厚重的愤怒。
他恨商离,恨不得捣碎他心心念念的天下,连同他那个太子,也恨不得一并杀了。
可隐隐之中,总有一丝不舍缠绕。
然而,无意中得知商离竟然还有遗诏,为防他杀戮,竟然是一道废帝诏。
好一个谋算人心的商离,失望之余只想毁天灭地。
他以为他有足够恨了,却不成想见到乔酉那颗殷红的朱砂痣后,汹涌而至的居然是欣喜异常。

“十五年,”
萧思源垂眸浅笑,掌心按到气海之上,“我终是累了,趁清明时刻,废了武功,与你相伴一段时日,再就无憾。”
气海被一股内力击散,朝着四肢百骸的脉络激荡开去,他几乎一口气接不上来,倒在石床上,脸色惨白。
一躺就是五日。
五日后,萧思源终于汇聚了点气力撑着身子站起来。
张全一早等在殿内,见他形容惨淡走出来,慌忙去扶,将早已炖好的汤水递上。
“奴才恭喜陛下神功又精进了。”
“嗯。”精进?不知若他知道朕自废了武功是何反应,萧思源喝完汤水,问道“离君这几日怎样?”
“奴才给离君主子找了些书打发时间,主子一直在盛华殿,哪儿也没去。”
“让司衣给离君量身,找胡安康来给离君请脉,另外让他想个法子给离君把那面具取下来。朕要沐浴。”
“是,奴才告退。”
张全抹了把汗,心说,这面具要怎么取?难不成拿刀去给离君割脸?他打个寒颤,胡安康啊胡安康,这下你麻烦大啰。又想到当初是自己去给离君安的面具,这要是取不下来,皇帝会不会迁怒于他?
一张老脸愁云惨淡,摇着头一路小跑往太医院去了。
第三十三章
乔酉坐在廊下发呆,手里捻着绶带上的穗子。目光落在远处一丛茉莉花上。
“离儿,让胡安康给你看看。”
他转过头,看到萧思源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身后。
“臣胡安康参见离君殿下。”御医跪下叩拜。
“让他给你瞧瞧,咱们把银面取下。”
乔酉浑身一颤,显然回忆起银面戴上时的痛楚,他瞧了一眼胡安康,站起来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
脸上还时时疼痛,萧思源说要取下面具,是为故意折磨于他么?
“离儿莫怕,”萧思源心中一痛,拉过他安慰道,“终是不妥,还是取下好。我之前不知是你,你原谅我可好?”
乔酉抬眼仔细打量萧思源,暗自心惊,怎么这昏君做戏做上瘾一般,口口声声来唤离儿?还要自己原谅他?
那日他被送来盛华宫,一切犹如云里雾里,好似做梦一般。
现下昏君还是一味胡闹,定是作伪,哄自己陪他做戏。什么取下面具为他好,只怕就是为了再折磨他一次。
“你要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必故意询问戏耍于我。”
满以为昏君会勃然大怒,至少也是被气的脸上作色,不料萧思源只苦笑一番,拉着他走进殿内在贵妃榻上躺下。
“你生气也是应该的,我们一处日日对着,你总归明白我了。”
萧思源对胡安康道,“银面覆上时间不长,你小心点,尽量少些痛楚。”
胡安康不敢怠慢,认真检查一番。
“陛下,皮肉尚未长死,剥下为时不晚。只是离君陛下要忍耐些,臣也会配好方子供以减轻疼痛。不过……”
他踌躇一刻,面露难色。
“讲。”
“陛下,离君陛下的容貌定有损伤,这需要长时间调理或可恢复。”
“你尽心去办。”
胡安康松了口气,退下准备。
乔酉听着他们对话,心神一荡,越发憎恶萧思源,偏过头合上眼。
“离儿,”萧思源轻喃,执起他的手放在嘴边。
乔酉忍住抽回手的念头。
“我做什么,你会开心?”
乔酉睁开眼,蓦然回头,对上萧思源的眼睛。
“我要你放了福伯,乔大夫。”
“好。”
乔酉以为自己听错,瞪大了眼睛,倒抽一口气。
“只要你陪在我身边,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这下,乔酉真被吓到,连萧思源将他搂进怀里都没反应,半晌闷在他胸前问道,“你不反悔?君无戏言。”
“嗯,只要离儿不离开我。”
“好,我就呆在你身边,你放了爵爷的家人朋友。”他怕萧思源清醒了反悔,又补上一句,“现在就放。”
萧思源宠溺的笑笑,“好。”
“张全!”
“奴才在。”
“传朕旨意,着你亲自前往,释放陆氏一门株连的嫌犯。”
张全领旨,愣了一下。
“去吧,都放了。”
乔酉看着张全出去,犹不相信。昏君会不会表面应承暗下杀手?
“知道你不会放心,罢了,我同你亲自走一趟。”
说罢,萧思源拉起乔酉,让人备了轿辇往刑部去。
到了刑部,张全正在核对名册。
“离儿,你看,陆氏一党名册上的54人皆囚在此处。”
乔酉只认识福伯跟乔大夫,在人堆里一找,瞧见了他们,冲萧思源点点头。
“朕放了你们,走吧。”
众人惶惶相觑。
萧思源又说,“朕与离君大喜,广赦天下。”

乔酉与萧思源登上城楼,看一干人等慢慢步出城门。天空下起蒙蒙细雨,远远望见福伯跟乔大夫回眸向城楼上张望。
爵爷,他在心底幽幽一叹。

“啊~”
“爵爷!”
陆靖茫然的睁开双眼,耳边传来欣喜的声音。
“爵爷,您终于醒了。我去告诉太子,他可急坏了。”
陆靖看着吴越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接着脚步声纷沓而至,太子,苏惜言,吴越最先抢进门里。
“陆靖!”
太子一把抓住陆靖肩膀,高兴的嘴里只顾说好。
苏惜言拿起陆靖手腕切脉,太子问,“如何?”
“无大碍了,调养一番就可恢复。”
“我昏睡了几日?”
“七日,爵爷你再不醒来,我们可都,可都要……”吴越眼眶泛红,哽咽的说不出声。
陆靖眼光在屋内又扫了一遍,没有看见乔酉身影,“乔酉呢?”
吴越一怔,垂头回道,“爵爷,属下无能。”
陆靖蓦地胸闷难当,重重躺倒,想起了昏迷前最后听到的声音是乔酉的声音,他从马车中冲出来,接着什么东西在耳边炸开马车里有一盒轰天雷。
他红着眼问道,“可曾带回尸身?”
“乔酉没死。”苏惜言见他气血翻涌,恐又出事。
没死?莫非伤了?他瞪了吴越一眼,恼他话不说清楚。
“乔酉被萧思源抓走了。”
啊?!
陆靖肩膀一垮,被萧思源抓走?他想起薛佑林,咬牙道,“我要去救他回来。”
“宫里的探子传来消息,他暂时没事儿。你先把伤养好,我们还需从长计议。”太子忙安抚道。
自己浑身虚脱,此时说救人的确是痴人说梦。
陆靖点点头。
太子等人又嘱咐一番,这才离开让陆靖好生修养。

眼前不断浮现乔酉澄清的眸子,想起他最后的告白,陆靖只觉得五内俱焚,无所适从。薛佑林惨死眼前的悲痛还未消散,满门被屠的悲痛还未消散,他实在受不住再加上一个乔酉。
何况他负乔酉良多,那小孩儿丢了身子丢了心,在他这里连个好都没讨去,现在被萧思源抓住,还不知受些什么折磨。
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陆靖再也躺不安稳,掀开被子就要往外冲。
“爵爷!”吴越端着药碗进来拦住陆靖。
“我得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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