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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天大雾 作者:天堂放逐者-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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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看到桌上摆着的水管与压缩食物都没被动过，眼中的笑意扩散得更大，他对着眼神戒备却又好奇的小孩说：“你已经离开了地狱，神的荣光会眷顾每一个拥有虔诚之心的人。”
小孩想退后躲开，但忽然无法动弹，只能任凭老人粗糙的手掌抚摸他的头顶。
“蒙昧星球与沉落不知忏悔的人们，不值得你去回忆，你会看到真理与世界。”
小孩忽然睁大眼睛，这时舷窗外的星空中，出现了一个有四只雪白羽翼的天使机甲，手持利剑，无数战舰在它身后像烟花般破碎。
……
……
“有很多噩梦正在消失。”
温栾迷迷糊糊的说，他满头满身的冷汗，脸颊脖颈胸口却潮红一片。
他在剧烈喘息，在他身上撩拨的手指停住了，赛路斯将温栾揽到怀里换个姿势，汗水也顺着金发滴到温栾脸上。
紧跟着感到身体内被重重撞击的温栾猛然颤抖，抽搐着仰面栽到床上不动了。
房间里到处都是雾气，又到处是黑漆漆的裂缝。
这是他们刚才在狂乱之中，力量失控导致的梦境部分崩溃。
他们就这样紧紧拥在一起，滚烫的液体从紧紧相连的地方流溢出来，赛路斯俯在温栾唇边，终于听到他的情人古怪又模糊的念叨着很多食物长着翅膀飞走了。
赛路斯金色瞳孔变深了。
——貘与梦魔都不会做梦，所以温栾不可能是在说梦话。
难道他们刚才激烈滚床单时，貘还能感觉到什么？
赛路斯抱着情人深思了很久，才想起来要去浴室清理。
第二天醒来后的温栾果然暴走，却一点也不记得昨晚说过的怪话。这毕竟是他们第二个晚上…赛路斯为他揉按酸痛的肌肉后离开了卧室，坐在办公室里漫不经心的询问旦塔林，导师黑格斯的情况后，就一直扣着关节敲击着桌面深思。
旦塔林与安朵斯都以为首相是在为黑格斯的事烦恼。
其实赛路斯在等待一个消息，一个能让他确认温栾昨晚不对劲的消息。
“首相阁下，紧急报告。”
安杜马里的全息投影忽然刷出，它用机械音宣告着一个即将震动整个白鲸星系的消息：
“黑暗议会在战场区域得到的情报，在汇报到大长老那边时被我监听到了，首相阁下，摩尔威亚共和国已确认在昨天半夜，全境沦陷了。”
96、危机商议
灭掉一个国家需要多久？
在白鲸星系；每个月甚至每天都有国家被灭；不过那都是排不上号的弹丸小国，好比在21世纪的地球；一个山沟里的小村抽疯称帝立国。
白鲸星系号称有几百个国家，实际上远远不止这个数。
想也知道；白鲸星系比银河系还要大一点。而银河系大约有两亿到四亿颗恒星，刨掉那些死亡星系；再抛掉变成白矮星与红巨星的中心区域与最外围初生成的恒星；这么一算；白鲸星系人类可活动范围也达到一千万恒星系。
由于其中大片都是蛮荒星带，没有珍贵的矿藏，又不位于主要航路附近；就被忽视了。
所以仅仅占据十六个恒星系的深蓝王国，疆域竟然能排名第三，可想而知白鲸星系有多少个国家，又多么混乱，还有大片的星域都在三不管地带。
能在白鲸星系称得上国家的，实力与科技都达到一定地步。
白鲸星系外交国际理事会，可不是任何一个觉得自己是国家的都能获得席位资格，就像中世纪的国王不愿搭理一个部落酋长，地位不相等就意味着利益不同。没有能谈得拢的利益，还外交个毛？
当航路被大势力瓜分后，其他小国就只能往稍微偏远的地方发展了，他们资金与能力都是有限的，如果没有任何波折，白鲸星系的彻底开发可能还需要个几万年。
没别的原因，钱都打仗打完了，如果国库里面没有足够的战争储备，那个国家的元首连觉都睡不安稳。
这种环境当然不利于文明发展，但大多数国家无力改变现状，也习惯了这种世界格局。
对深蓝王国来说，这种环境却是很有利的，它的地理位置特别好，不靠近主要航路，除非专程打上门，否则想要被战火波及都难。
深蓝王国掌握着远远超过白鲸星系的科技，统治者的居安思危，在知道自己比别人强就成了，但深蓝王国还潜藏着一个黑暗议会，它们可是很有危机感的。
魔党不知道在哪里晃荡，隔壁星系还有一个前身是猎魔人协会的神圣教廷。
黑暗议会想掌握深蓝王国的军事命脉，却又不敢涉入得太深，怕万一被敌人发现想跑也来不及，他们就把力量全部用在督促深蓝王国实力发展上，还要做得不留痕迹，想尽办法的折腾。
远的不说，就拿这任内阁执政前，深蓝王国被几大家族把持，差点闹内战，这里面就有黑暗议会的影子——不在王国内部制造矛盾，这些政治家又怎么肯拼命发展经济填充军备科技？
“议长阁下，你看现在的血族们轻松自在看肥皂剧，黑暗巫师们都在卖甜甜圈，几十年前我们可没有这么轻松。”
黑猫踮着脚无声的踩过楼梯扶手，在走廊尽头蹲坐下来，歪着脑袋用前爪摸胡子。
温栾懒洋洋的打呵欠，不自觉的揉着肩背肌肉。
某人不在，温栾连咒骂都没什么心思，再说这事找机会捞回来就行，整天挂在嘴上未免也太没出息。
摩尔威亚共和国沦陷的事，没到一星期，连深蓝星地下城唱茶花女的歌剧演员都知道了，虚拟网络上也闹得沸沸扬扬，简直是白鲸星系本年度最重磅新闻。
以前不管是哪个国家覆亡，又或者哪个国家兴盛，跟深蓝王国都没多大关系。
活在这个安宁的国度，就是能袖手八卦，不搭理外面的混乱局势——但现在情况明显不一样，最高战备戒严令，深蓝星忽然爆发的奇怪疫病，现在又听说摩尔威亚共和国全境沦陷，只要不是傻子，在感到恐惧的时候又忍不住庆幸，还好他们生活在这样强大的深蓝王国，早早就查觉到事态不对。
连那天温栾带着系尔回来，黑龙机甲冲出大气层去迎接的事，都不知道被谁传出去了，当然真相没人知道，政府在八卦媒体的再三追问下，能透露的也就是“国内星域出现了敌人踪迹”，公开悼念了在这次袭击里牺牲的军人与空间站工作人员。
深蓝王国上层阶级倒是传出首相秘密培训了一批王牌军队，用来操纵雷蒙盖顿机甲，那天出现在麦瑞迪斯皇家港的温栾就是其中之一。
在网络上看到这种言辞振振的八卦的温栾哭笑不得。
昏天暗地的睡了两天，温栾就趁着赛路斯忙得不行的时候，叫来了系尔，空间跳跃直接来到地下城第一蛋糕糖果店。
温栾并不完全这群相信黑暗生物，但是摩尔威亚共和国沦陷的消息还是将他震慑住了，他立刻意识到，不止是赛路斯小看了敌人，恐怕大家都这样。
——困守在白鲸星系这么多年，只怕黑暗议会也没想到，这场注定会来的战争，危险程度远远超过他们的预计。
果然他一出现，黑猫三长老就来了，甚至没等温栾说什么，就主动找话题。
系尔走在温栾后面，这栋城堡造型的建筑物里，顾客禁止入内的区域层高都很有限，走廊也狭窄，系尔咔咔的瘦身一圈，毫不费力的挤进去了，就是将整个走廊塞得满满当当，除非是蚂蚁否则谁也别想从系尔后面钻过去。
黑猫竖着尾巴，领着温栾走进一间屋子。
里面坐着一群老得不行的巫师们，所有人头上的头发加起来，都没有温栾一半多，把他们的皱纹连起来，大概都可以织一张地毯了。
最搞笑的是这里面竟然还有熟人。
陨石镇的苏塔老爹，一个温栾很熟的邻居。
“咳，议长阁下。”
“坐着就行。”温栾黑线的说，这么一群老掉牙的巫师齐刷刷站起来行礼，这感觉可不太好。那种腐朽苍老，好像埋在地里发霉的气息，实在让他忍不住担心里面那个呼吸都像拉风箱的会不会随时倒毙。
“这是黑暗议会的所有黑暗巫师，也是我们准备派遣出去对付第二轮接触战的人员。”
“……”这是老年大学郊游？就是来一群童子军都比这么一群远征军靠谱吧！
温栾虽然没说，但眼神已经把这个意思表露无疑。
“温…咳，议长阁下，从前亡灵巫师是一个人能当一支军队用，但他们的好时代已经过去了。”苏塔老爹得意洋洋的拉着身上的制服，“现在的星系战争，最强大的是我们黑暗巫师。”
“你是皇家港的工作人员？”温栾表情怪异的看着苏塔老巫师的衣服。
这黑暗议会还真是物尽其用，身份到位，履历正常啊。
要知道在地下城卖甜甜圈不算什么，搞定户籍档案，有个深蓝星公民身份证就行，但是深蓝星地表城区麦瑞迪斯皇家港的工作人员，亲戚父母什么的都要被翻出来调查，本身也得有能力——这说明苏塔老爹至少有深蓝王**事学院的毕业证书，还得有几个专业考核通过才行，对战舰与现代化仪器操作水平也不能低，否则怎么可能留在深蓝星，王国有那么多空间站岗位呢！
面对温栾的惊讶表情，苏塔老爹更得意了。
他本来穿这套衣服就是炫耀的，也要纠正温栾那个“巫师都是老家伙”的观念，亡灵巫师召唤骸骨大军影响战争的辉煌时代早就没影了，要不是大长老年纪大，脑子灵活，又积威深厚，怎么可能还继续做大长老呢？
温栾当然不会被苏塔老爹的高学历晃瞎眼，他很直白的问：“你们能干什么？”
“可以影响战争。”
黑暗巫师们一起挺直腰背，连那个一直咳喘不停的老巫师也精神很多。
“这是血族辛摩尔家族研究出来的，通过最新仪器，只要对方有接受电磁波通讯的设备，就能让他们中招！因为是强大精神力的咒语魔法，只有黑暗巫师才能使用。”黑猫三长老在介绍的忍不住给血族增添一下夸奖，“最初研究方向是为了让血族不怕光，要知道光就是可以看见的电磁波，宇宙中充满了各种可以利用的电磁波，这是一个大课题，暂时研究不出来却发现了黑暗巫师的精神衰弱魔法，对此…”
“停，效果呢？”温栾知道自己听不懂。
“可以干扰一些仪器的运行，有一定几率出现不确定的失误，比如光谱判断失误，或者开炮位置偏差。如果是近距离接触，还能借用语言与暗示配合，影响人类的判断思考。”黑猫骄傲的说。
老得不行的黑暗巫师们纷纷朝温栾露出信心十足的笑容。
——尽管那些老成风干橘子皮的脸上，笑容实在恐怖。
“目前的形式很清楚。”黑猫扬起脑袋对温栾说，“圣辉帝国为了在白鲸星系站稳势力，建立一个安稳的后方基地，让远征军来攻打深蓝王国，它动用了大规模军事力量扫平了摩尔威亚。”
前后仅仅不到一个月，白鲸星系第一个共和国就沦陷了。
这甚至还要加上红蛛星云附近发生大规模冲突，圣辉帝国试探这边国家实力的时间。
“深蓝星研究所猜测，圣辉帝国很可能在红蛛星云建造了连深蓝王国都没有掌握的空间传送技术——虫洞。才能这样大规模的派出远征军，它对摩尔威亚的占领，是以牢固的战舰阵型往前推进的，数不清的两翼天使机甲作为前锋军，摩尔威亚主力军团则是被四翼天使与其战舰群毁灭的。”
摩尔威亚共和国拥有广阔的星域领土，还有丰富的资源，作为攻打白鲸星系的基地，作为暂时补给点是最好的选择。
“独角兽星系与白鲸星系规模相同，但圣辉帝国统一了整个独角兽星系，谁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兵力…五十个恒星系的摩尔威亚共和国，还不知有没有圣辉帝国一个行省大。”
黑猫这么一说，本来觉得摩尔威亚没用的温栾也终于懂了。
这个国家纯粹是倒霉啊，本来疆土倒不在红蛛星云附近，就是为了独占红蛛星云的矿藏，这些年来拼命发动战争，还为此放弃了后方几个贫瘠的星系，努力把疆土扩张到通行红蛛星云的航路，并且整个囊括进去…
温栾摇摇头，这事怎么说呢？
白鲸星系的理论，从来都是占据主要航路就一本万利，把国家放在交通要道上，财大气粗又嚣张，古往今来，就是在地球中古世纪，握着陆地通行枢纽与海峡的国家哪个不是强盛一时？
“深蓝王国那边作出决定了？”温栾问，他想不到黑暗议会要怎么送一群老巫师参战，用什么名义？
“大长老说，摩尔威亚共和国覆灭了，深蓝王国只是惊讶。白鲸星系其他国家恐怕已经吓掉魂了，没几天就要全部申请入境来深蓝星，搞星系联合战队抵御侵略。”
温栾摸着下巴，懂了。
这次白鲸星系联盟肯定能成，赛路斯看不上那些国家的实力，但却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名头例如抵抗星系侵略，也需要一些炮灰来利用，政客的腹黑心思，哼。
“所以黑暗巫师就是深蓝王国派出去，跟着那些联盟军其他国家决策者的？”用魔法与催眠影响判断选择，还能干扰一些仪器，再联合起来大规模运用一下所谓的秘密武器电磁波，机甲搞不定可以耍耍地敌方战舰嘛，这简直战场上的奇兵，战场外的间谍啊！
温栾看黑暗巫师们的表情都不对了。
“这，你们能行？”
“议长阁下放心，每位黑暗巫师，都懂得白鲸星系超过五十种以上的语言，擅长揣摩权势者的心理，催眠术都是顶级证书。事实上在梦魔没有出现前，黑暗巫师们就是这样影响着深蓝王国的政治，两千年推动它的发展，增长这个国家的实力，无论是哪一任国王，从君主制到立宪制，无论是哪一个党派，只要掌握着深蓝王国的命脉，就有黑暗巫师会为他们效劳。”
黑猫唰的蹦到苏塔老爹前面，骄傲的为温栾介绍：
“所以每一位黑暗巫师，都要成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家顾问，要懂得金融经济，要知道军事常识，最起码的起码，也得是个合格的医生，考个会计证吧！也就是这几年，因为赛路斯阁下的身份，黑暗巫师转行去卖糖果了，但不要因为这样，就忽视黑暗议会最精英的成员们！”
温栾看着房间里这群没一个牙齿完整的老巫师，看见他们得意得连皱纹都减少几条了，那个喘气跟拉风箱似的老巫师更是腰不驼了腿脚有力连咳嗽都止住，满脸红光。
温栾：……
这年头糖果店的老板也不好当啊！
作者有话要说：温栾无力：嗨，这就是黑暗议会最精锐实力，请看【一排老头】
赛路斯：……你是开玩笑吗？我让来参加联盟的国家每人领一个老头回去？这又不是土特产？
97、星系联盟求建立
摩尔威亚的覆亡，震动了整个白鲸星系。
所有国家都停战了；所有地区的冲突也停止；因为谁都知道；能灭掉摩尔威亚共和国的外星系势力；当然也能在短时间内毁掉自己的国家。
带着财产拼命搬家的商会；兵力回防退守主要星球的政府，在一夕之间；所有位于主要航路的星球都被视作死域；将是被战火波及的地方。
昔日繁华的城市里惶恐一片，有钱有能力的人拖家带口的往其他搬迁，更聪明的人迫不及待的想以旅游经商留学等名义进入深蓝王国，那些匆忙想赶回祖国的深蓝王国户籍公民，被许多人在港口示爱，恨不得立刻拥有一个深蓝王国合法公民身份，跟着一起去白鲸星系最强大的国家定居。
摩尔威亚境内逃出来的人很多。
因为疆域扩张，首府行星并不靠近红蛛星云，这就给了他们逃跑的时间，流亡政府还没踏上新的陆地，直接就在飞船上发表了坚持抵抗的宣言，呼吁白鲸星系各个国家给予帮助。
在战争频发的白鲸星系，也就摩尔威亚共和国能玩这手了。
今天灭亡的倘若是个小国，就算发表一万篇亡国宣言，也不会有人看一眼，当做笑话都没有资格，更别说政治援助。
白鲸星系就这样迎来了史上罕有的一次，对战败国敞开国门，给逃难者提供食物，追问他们经历的详情。
圣辉帝国战舰的可怕，武器的毁灭性都随着难民惊慌描述传出去，但他们之中很多人都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逃得太快没看见。想想也是，如果跑得慢，正面遇到圣辉帝**队的，早就跟飞船一起化作宇宙垃圾了。
留给各国所知的，只有天文望远镜与仪器观测到的星空区域能量残余，偏离轨道的天体，以及消失的行星。
摩尔威亚流亡政府倒是知道很多东西，不过他们都藏捏着不说全，因为一旦他们的价值失去，别国的援助也要停止了，他们不断发表宣言，呼吁并提出要去深蓝王国。
——唯有永恒第三王国才能阻止这场恐怖劫难。
白鲸星系各国外交官以及军务要员，就这样被派遣出去，来到深蓝王国请求入境。
这些满面愁容，同时又怀着对深蓝王国过往恐怖名声战战兢兢的外交官们，倒是被友好接待了，直接安排住在各国大使馆。
“不好意思，前段时间我们首都在搞拆迁，有些大使馆还没有重建，部分建筑因为地势有些倒塌，不过我保证不是危房！”
——什么拆迁，是你们国家没事要玩政变，干掉了无辜的外交官，到现在国内还在纠结新任驻深蓝王国大使的送死名额呢。
众人都在心里吐槽，然后他们来到了地表城区，抽搐的看着面前的马车。
“这，这是什么？”有个年老的将军颤抖着手指问。
“马车…您连马车都没有见过吗？真是太让人惊讶了。”深蓝星接待员一脸诧异，“我以为只有偏远蛮荒地区的国家，还有平民才不知道我国的风俗？”
“听，听说过。”老将军开始擦汗。
这种后面两个轮子高，前面比较低的箱式马车，还有喷着鼻息的骏马，实在让这些人束手束脚，僵硬着仿照接待人员示范爬了上去。
“贵国的建筑真是艺术瑰宝啊！连这天气都如此的浪漫。”另外一个国家的军务部长，赞美搞错了情况，以为深蓝星的弥天大雾是人工制造出来水蒸气。
乡巴佬，没文化，还别国高官呢——这是深蓝星外交部接待人员的想法。
神经病，矫情，钱多了没地花，搞行为艺术呢——这是各国到访人员的想法。
腹诽归腹诽，众人很快还是从马车窗里，被这种雕像当立柱，各种栏杆走廊窗户繁复装饰拼命往墙面上添加的建筑风格震慑住了。
“听说，这是距今三千多年前的建筑样式…完全根据遗失文明造的。”
没错，这感觉就好比温栾在21世纪发现某个实力牛叉的国家，把首都建造得跟古埃及差不多，金字塔狮身人面像祭祀神殿外加莎草纸小船象形文字一个不缺，走进去换个衣服能直接拍戏。估计是人都会冒出“神经病啊，哎，有钱的神经病”这种复杂的想法。
白鲸星系是个常年都要打仗的地方，人们都住在后现代的立体几何外观建筑物里，省材料，设计科学，又简洁方便。
虽然整个白鲸星系上流社会都在模仿深蓝王国奢侈生活，可他们明显学得不够到位，艺术家有，复古建筑也造过，但因为他们模仿的是狂欢的地下城，是深蓝王国别的星球，美食与享乐固然重要，但这座沉浸在浓雾里的城市，才是深蓝王国真正的首都。
麦瑞迪斯城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好像能把人拖回时间断层中。它就像已经存在了千百年，砖石都古老得拥有灵魂，雕像的眼睛默默注视着走过街道的每一个人。
马车到了使馆区，众人彻底无语了，
这当然不是危房——有部分简直就是废墟。
就这样糟糕的地方，还有人小心谨慎的探出脑袋出来看，当发现熟悉的徽章后，使馆区陆陆续续响起了惊喜叫喊。
看着一群住废墟，神情疲惫的大使外交官们，怀着重大使命来访的人们集体失语了。
在这里活着，得多不容易啊。
“诸位，请安静一下！目前白鲸星系正在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对于星系联盟的事，我国有很高诚意，一旦会议结束，在深蓝星的外交人员也将随你们一起回国。”
当场就有人痛哭，来访人员继续石化中。
甚至有人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他们：知道白鲸星系一个深蓝王国暂住签证机会多少钱吗？给你们最安全的地方，你们还不稀罕？
“这是虐待！”某位不清楚深蓝王国外交黑幕的老将军愤怒的说，“我要见你们的外交事务大臣，你们虐待我国外交人员！”
话一说完，就发现废墟里的可怜外交官用奇异的眼神盯着自己，老将军疑惑的回望，怎么了？
“您的要求很合理，我们会安排的。”
于是奇异目光转为哀悼惋惜，在来访人员困惑不解的视线里，使馆区幸存者们又匆匆低头避开。
幸好深蓝王国处理事情的速度一向很快。
刚刚在使馆区残余完好的建筑物里安顿下来，顺带欣赏了一下残垣断墙，干涸的喷泉与曾经的摩尔威亚大使馆中庭走廊，默默想这毁掉前也是个不错的地方时——门外响起了轰隆隆的脚步声。
他们惊讶的看着那些驻守深蓝星的外交人员尖叫又熟练的躲进安全角落。
“轰。”唯一完好的一扇门也报销了。
两个冰冷的钢铁武装机器人，左右两边抱着手臂站着，炮管看得众人头皮一麻，后面街道上是黑压压的装甲战车与地面作战设备。
“深蓝王国这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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