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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歌行(出书版) 作者:慕容[四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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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还保存着部分实力。但此时面对着拓拔晴,却显得水准略逊一筹,招数上应对得捉襟见肘,防守得虽然还算严密,却始终形不成有效的反击。
拓拔晴却越打越是得心应手,剑光霍霍,身法轻灵,一把雪亮的长剑展动开来,绵密得几乎滴水不漏,漫天都是她洒出的剑影,气势如虹,逼得那剑手步步后退,一直退到了擂台边。等到那剑手惊觉自己退无可退,再想反扑已嫌太晚,一个变招不及,竟生生给她逼到了台下。
全场立时彩声雷动。
拓拔晴身份尊贵,剑术超群,容貌又生得明艳照人,冠绝京城,一向深得北燕人的崇仰与喜爱。军中对她暗自倾慕的年青男子更不知凡几。她这场比试胜得干净利落,十分漂亮,自然赢得了观众的如雷彩声,经久不竭。
依照比武的规则,凡是上台竞技的剑手,均需接受其它剑手的挑战,只要能连胜三场,便算是初试入围,取得了最后一天决赛的资格。当然挑战者亦需估量自己的本事,是否能胜过台上的对手,凡是敢站出来上台挑战的,剑技都颇有可观之处,因此想连胜三场并非易事。但拓拔晴的剑术在北燕威名素著,足可称得上一流高手,决非泛泛之辈可以匹敌。纵有人自认为剑法胜得过她,可是一想到她金枝玉叶的高贵身份,又知她深得北燕王的喜爱疼宠,谁又会不识进退地向她挑战呢?
拓拔晴横剑而立,红衣翻飞,英姿飒然地傲然静待别人上台较量。
场中的欢呼声始终不歇,喧闹无比,却始终没人上台与她比试。
过了半刻功夫,负责仲裁的大将军韩滔站起了身:
“按照规则,既然无人上台向晴公主挑战,这场初试便需算晴公主通过,有没有人觉得不服?”
韩滔话音方落,场中又爆出一阵响亮的欢呼声。显见得人人心悦诚服,并无异议。
坐在正面看台上的王室子弟更是纷纷卖力喝彩,以求博得佳人的好感。
北燕王拓拔光显然对这女儿疼爱之极,看得不住拈须微笑,满面尽是得意之色。
过了片刻,彩声渐止。拓拔晴却不收剑下台,反而秀眉一扬,朗声道:
“依照规则,参赛者需胜三场才可入围。如今我只胜一场便通过初试,未免也赢得太容易了。既然没有人向我挑战,我倒要向人挑战一场,大将军不会反对吧?”
韩滔愕然一怔,显然此事并无先例。但拓拔晴的身份与众不同,她既然有此要求,北燕王又含笑看着并未阻拦,场中的众人更是兴高采烈地不住叫好,一心想再看上一场精彩的比试,也就无意扫她的兴致,微笑道:“晴公主自愿加试一场,本仲裁自然不会反对。只不知晴公主意欲向谁挑战呢?”
拓拔晴扬眉一笑,却不马上回答。一双俏目中射出兴奋的光芒,又含着几分隐隐的狡黠意味,自东而西顺着场中缓缓扫视。目光所及之处,被她扫到的剑手无不是又是紧张,又是兴奋,既希望自己能被晴公主选中,在众人面前一显身手,又担心自己剑法不足取胜,落败而归。
一见到拓拔晴眼中的算计光芒,我就已隐隐觉得不妙。眼看她嘴角含着一丝冷笑,不紧不慢地扫视全场,分明早有了选定的目标。不待拓拔晴的目光扫到看台上,我身子一缩,脚下微动,已闪身避到了拓拔弘身后。
谁知道拓拔晴不急不慌地转过身来,面对看台,竟连看都没看台上一眼,便胸有成竹地抬手一指:
“江逸,本公主早已久仰你的大名。今天适逢其会,要请你上台赐教几招。”
我就知道!看她这情形,根本是早已瞄定了我。刚才那一番故意做作,不过是放出的烟幕弹罢啦。
在万众瞩目的视线中,我苦笑着缓缓站直身子,从拓拔弘身后站了出来。
“你就是胜了圭儿的江逸?”
北燕王转过头,隔着几排人头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我。
“这么瘦,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居然真的有一身惊人的好功夫?好,你就和晴儿比试一下吧。如果取胜,那个刚刚空出来的禁军统领之位就是你的。”
北燕王此言一出,场中顿时一片哗然。禁军统领的官阶不算很高,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正三品。但是却掌握着占京城三分之一兵力的禁卫军,担负着巡察、警戒及保卫京师内城的重责,实力上可以同保护京城外围的骠骑军、守卫宫廷的内廷侍卫分庭抗礼。对一个毫无资历的布衣新进来说,不能不算是一步登天的越级升迁以及罕有的殊荣。
象禁军统领这样一个重要的职位,可说是人人争抢的热门货色。尤其在北燕王即将立储的紧要关头,更是三位皇子争相控制的要害部门。没想到北燕王竟然会随口许给了我……
我心里一动,转头看向拓拔弘。果然,只有他对这个惊人的消息处之泰然,丝毫没露出意外之色。看来今天这一切,包括拓拔晴向我突如其来的出言挑战,都完全在他的算计之中,没半分脱出他的掌控。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在心里暗自冷笑。拓拔圭千方百计地安排拓拔晴与我一战,想令我在众人面前大败认输,好挽回几分失掉的面子,顺便也可打击拓拔弘的气焰。他却浑不知自己的一番计划早已落入了别人算中,枉自花费了不少心机,却为拓拔弘打开了争取权力的方便之门。
只是……
“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赢?”我头也不转地低声问拓拔弘。
拓拔弘果然机敏过人,听我问出这一句话,立刻知道我已经看破了他的苦心布置,眼中有意外的精芒一闪。
“这半个月来,你的肋伤已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不想跟着我参加郊猎,才故意不给我知道。”他看着场中的拓拔晴微微一笑,“晴儿的剑术虽然高明,却仍然不是你的对手。这一点,你自己应该清楚得很。”
他倒是对我十分坦白,并没有试图装作对北燕王的许诺毫不知情,对自己的计谋亦无意掩饰。也许是知道骗不过我吧……
我不再多问,转眼将目光投向场中。拓拔晴手按剑柄,昂头傲然地望着我,眼中的光芒充满了自信。全场近万人的眼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包括看台上的北燕王与几位皇子,有的好奇,有的兴奋,有的羡慕,有的不屑……
全场静默,无论每个人的心中在想什么,却都在期待着我与拓拔晴的一战。
第二章
“江公子,请上擂台。”
一名内廷侍卫走到我面前,捧上一柄精美的长剑。
我伸手接过,缓缓拔剑出鞘。雪亮的剑锋映着耀眼的日光,寒芒闪烁,夺人眼目。
好剑!虽不是削金断玉的上古奇兵,也要算罕有的利器了。只可惜……
我握住剑尖,轻轻一扳。‘啪’一声清脆的锐响,长剑立时断为两截。
“江逸自知技不如人,情愿认输。”
我淡淡一笑,抛下手中的断剑,朗声宣布。
场中众人谁也未曾料到我会有这个举动,先是静默无声地安静了片刻,接着便是一阵沸腾般的喧哗。每一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震惊与意外,不相信我竟会放弃如此难得的大好良机。更有些脑筋动得快的,已认定我是因为自知无法取胜,所以才不敢上台应战,脸上的表情已经由兴奋与羡慕转为不屑。以卫宏远为首的一班贵族子弟更是大喝倒彩,嘘声震天。
尤其是拓拔圭,嘴角挂一个轻蔑的冷笑,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北燕王显然也没有想到我竟敢公然违抗他的命令,眼中露出讶异之色。他一脸沉思地看了我半晌,才要说话,眼前红影一闪,拓拔晴已满面怒色地冲上了看台,来势汹汹地一直冲到了我的面前。
“江逸,你为什么不肯和我动手?”
“高下判然,何必再比?江逸自知剑法胜不了公主,低头认输还不成么?”
我笑吟吟地摊了摊手,一副意态悠然的从容姿态。
“你!!你以为这样就能算了?”
我微笑。“我已经折剑认输了,公主还想怎么样?”
拓拔晴哑然。
折剑认输是一名剑客所能做出的最正式以及最彻底的认输表示,它不仅仅意味着承认落败,更代表认输的一方自愿放弃了今后向这名对手挑战的权利。只要不是报仇或者不死不休的生死较量,这个动作就代表着比武的彻底终结了。
我知道拓拔晴一心想要跟我比试。但比武较技又不是杀人越货,总要双方情愿才打得起来。我既然已主动低头认输,拓拔晴总不能硬拿宝剑架在我脖子上逼我上场吧?
……
拓拔晴狠狠地瞪着我,一脸不甘不愿的愤然神色。瞪了半天,突然恨恨地顿了顿足,鄙夷地冷笑道:“胆小鬼!”
我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自知从今以后,‘胆小鬼’这个御赐称号必然会跟定了我,只怕走到哪里都会给人讥讽轻视。
北燕以武立国,民风刚健,最尊敬的是胆识过人、勇气无伦的英雄,最鄙视的便是临阵退缩的胆小懦夫。我今天输给拓拔晴倒没什么,但是象这样不战而负,却最是被人看不起。此刻场中人声纷纭,已有人对我指指点点地哄笑嘲弄,百般讥刺了。
我一人受辱,连整个信王府都跟着脸上无光。拓拔弘身边的侍卫全都气焰大减,一个个垂头丧气地低着头,谁也不肯多看我一眼,恨不得压根不认识我才好。只有拓拔弘神色不变,虽然开始时震惊了片刻,后来便迅速转为平静。脸上既无怒意,亦不沮丧,只是用深沉难测的目光紧盯着我,看得我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看来要想让这个人动容失态,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经过一番扰攘,中断的比武又继续进行。拓拔晴似乎被我的临场退缩弄得十分扫兴,意兴阑珊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没再坚持找人比试。
可是拜她所赐,我倒是成了众人瞩目的热门人物。只不过这个风头出的不怎么光彩,实在没什么可高兴的。
由它去吧。我笑了笑,安静地站回到拓拔弘背后,宛若视而不见般坦然地承受着众人的轻蔑眼光。
所谓的荣辱毁誉,原本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的俗世虚名,过眼云烟,又有什么好计较的?经历过浮世红尘的大悲大喜,大起大落,更曾自权力与尊荣的巅峰跌到鬼门关里打了一个转儿,我如今已算是再世为人,还会去在意这点区区的面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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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地,刚要回帐倒头大睡,拓拔弘突然叫住了我。
“江逸,站住。”
怎么?忍了半天,他的怒火终于要发作了吗?我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
拓拔弘向后一靠,眯眼细细打量着我,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过了良久,突然抬眼向我冷冷扫来。
“江逸,你真的很不简单啊!”
“不敢不敢。”
“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个很骄傲的人呢。”
“误会误会。”
“这一回你的风头可是出足了。”
“惭愧惭愧。”
“拜你所赐,今天整个信王府都跟着你露了大脸啦。”
“抱歉抱歉。”
不管拓拔弘说什么,我一概恭顺地小心应付,脸上更是笑容可掬,只差没开出一朵花儿来了。可惜,这么好的态度也没让拓拔弘的气消掉一星半点,反而事得其反,仿佛大有火上浇油之概。
拓拔弘脸色一寒。“你是存心的。”
并没有任何疑问的意味,完完全全是陈述的口吻。
“什么?”
“你是存心的。”拓拔弘很有耐心地重复,并且更加耐心地解释了一句。“你明明胜得了晴儿,却存心在众人面前低头认输。为什么?”
“……有什么证据?”我毫不退让的回望他。他对自己的眼光也太自信了吧,高手相争,胜负本就难以预料,何况我又受伤初愈,功力大减,他凭什么就敢认定我稳能取胜?
拓拔弘摆了摆手。“不必扯那么多。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为什么?”
真是个好问题!我轻笑耸肩。
“因为知道输定了。”
这个一成不变的答案显然不能让拓拔弘满意。他盯着我,眼中有锐利的光芒一闪。下一刻,我已经毫无准备地踉跄着跌到了他的怀里,双臂被他铁一般的双手紧紧钳制,疼痛得几欲折断。
我咬住嘴唇,勉强咽下差一点冲口而出的惊叫与呻吟,与近在眼前的拓拔弘冷冷对视。拓拔弘雕刻般的俊朗面庞上仍然看不出太多表情,但一双深黑的眼睛里却蕴含着风暴来临前的可怕平静。
“不许对我说假话!”
“……”凭什么?再说,就算我肯答应你,你就真的能分清真假吗?
“你能胜得过晴儿,对么?”
“……” 就算是吧……
我垂下眼,以无声的沉默表示承认。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你这样做,只是存心想跟我对着干,是么?”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摇头,是不是显得好象怕了他?可是如果点头……我还真有点不敢想象他接下来会对我做什么了。
他应该不会一刀杀了我吧?那么痛快的手起刀落,好象也出不了多少气……
我的脑子里还在飞速地计算着点头和摇头的可能后果,嘴里已经诚实地吐出了答案。
“有……那么一点点吧。”
这倒是老实话,就不知拓拔弘信不信了。
凭我的剑术,确实胜得过拓拔晴,但是在功力不足的情况下,要取胜就必需尽展所能,把深藏的绝技施展出来。那套剑法是得自高人的独家绝学,世间只有寥寥几人会使,但是见过的人却非止一个。五官面貌可以改装,武功家数可遮掩不了。今天在场观战的人何止上万,看台上更不乏名家高手,虽说有机会见到我施展武功的人绝不会太多,但万一被人认出我的剑法,再进而认出我的身份,那我可真的是自寻死路,更还要带累西秦不得安宁了。
再说,就算我能够平安无事地蒙混过关,一个区区的禁军统领,也还没被我放在眼里。想也知道,一旦坐上了这个位子,我就不再是普普通通的下人一个,而成了拓拔弘手下的一枚棋子,免不了要卷入朝中的明争暗斗。放着好好的清静日子不过,我何必无端陷入这兄弟三人的倾轧当中,去插手我一向厌倦的阴谋争斗?这等无聊的阴暗勾当,我还是离得远些也罢。
至于最后一个原因吗,拓拔弘说的倒也没错。没来由地被他推出来当成打击对手的现成工具,我心里本就憋着一口气,再看了他那副一切尽在算计之中的诸葛亮嘴脸,就越发觉得不爽得很!反正要认输,如果能顺便让他难堪一下,自然就更让人愉快啦。
……希望没把他气坏才好。
我本以为拓拔弘会被我老实的回答激怒的,谁知他居然并未发作,反而用奇异的目光瞧着我,眼中的光芒闪烁不定。接着,唇角微微向上一扬,牵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嘲弄表情。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说假话时的样子,可比讲真话时可爱得多了。”
“是吗?”我哈哈一笑,不避不让地对上他的眼睛,“又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在生气时的样子,要比平时可爱得多啦。”
……
他听到这句话之后的脸色,果然比任何时候都要精彩。
我笑吟吟地欣赏着拓拔弘脸上变幻丰富的表情。扬起的唇角还没放下,拓拔弘的面孔突然在我的眼前迅速放大,带着迫人的气势向我压了下来。
“……”就算我想起开口抗议,这时候也嫌太迟了。
双唇被坚决霸道地狠狠掠夺,灼热的唇舌迅速攻占了所有的领地,激烈地辗转纠缠,无穷需索。这一次,他的态度异常的狂猛,几乎象报复一般地揉辗咬啮着我,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喘息的余地。
好吧,就算他一向喜欢用这种方法来惩罚我惹怒他的行为吧,这次是不是也太过份了点?
明知道自己屈居弱势,我没有浪费力气徒劳地挣扎,也没再使出上次那招行之有效的杀手锏。拓拔弘很懂得及时吸取经验教训的必要性,事先做足了防备措施,没留下让我痛下杀招放口一咬的机会。
过一会儿,拓拔弘轻轻喘息着抬起头,眼睛闪亮地看着我,轻笑着说:
“你这张嘴,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最可爱。”
……
我努力抑制住急促的喘息,一言不发地瞪着他,第一百零一次怀念自己失去的一身功力。对付这种恃强凌弱的人,除了以牙还牙,难道还有更好更合理的办法吗?
“怎么?在考虑怎么报复我?”拓拔弘戏谑地笑着问我。
当然……很想报复。可是我才没有那么傻,偏偏要在个时候以卵击石地跟他硬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最好从现在就开始祈求佛祖保佑我不会有功力恢复的那一天,或者,不要在战场上再遇到我……
趁着他放松了手上抓着我的力道,我一把推开拓拔弘,掉头就走。
“喂,你要去干什么?”
“回帐睡觉。”
我看他的气也该出够了,难道还要禁止我睡觉吗?
“恐怕你没时间睡觉了。”拓拔弘悠然地告诉我,“今晚东齐国的使节设宴回请北燕诸臣,你马上就得跟我走。”
“我还有必要跟去吗?”我扬眉反问,“今天你再带上我,只怕不会给你脸上增光,反而会让你面子扫地吧?”
“你自己都不在乎,我这个主人还怕什么?”
好吧。既然他不怕丢面子,那就由得他好了,反正去与不去也轮不到我做主,一切都是他说了算。只是,我本来答应小晋今天晚上教他武功的,大概是要食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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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齐派出的使节是摄政王萧俨的弟弟安国侯萧代。
名义上,他此行是为了代表东齐参加北燕王六十大寿的寿诞庆典。但通常而言,这种例行公事式的外交活动并不重要,只要派一名三品以上的礼部官员就足够应付。而东齐会派出萧代这种重量级的实权派人物,绝不会只是为了祝寿,必定还负有其它不便张扬的秘密使命。
凭我的经验判断,萧代此行的真正目的,十之八九是为了代表萧俨与北燕私下缔结利益协约。
十四年前的临清一战,使东齐的国力大受损耗,元气恢复得十分缓慢。为了避免再遭强国入侵,东齐一改过去闭关自守的孤立政策,积极与别国结盟缔约。更不惜以纳贡、和亲、送出人质等种种手段,向军力最强的北燕大献殷勤,以保住自身的一时平安。
如今东齐王新丧,储君萧冉又羁留在北燕无法脱身。摄政王萧俨想改嗣另立,借机独揽朝政大权,自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东齐国内的其他势力集团不甘心权力旁落,一定会出头大力反对。在国中无主,政局混乱的情况下,萧俨若想在斗争中取得胜利,非向北燕积极示好,并达成一定协议不可。否则,若北燕有意左右东齐的政局,利用自己手中掌握的储君萧冉做为筹码,派兵扶持他坐上王位,再透过他间接控制东齐的朝政,萧俨的一番功夫就白费啦。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萧代这次前来,一定会提出更加优厚的条件,以换取北燕对萧俨的支持。北燕兵强马壮,猛将如云,军队的实力在诸国之中当居首位。东齐因为曾是它手下败将,对北燕更加心存畏惧。只要北燕王与萧俨结成盟约,东齐的其他势力必无胜算。只是,萧俨想得到北燕的支持,不知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如愿。
如果他们真的能达成协议,小晋想要接父亲回国,只怕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我跟着拓拔弘来到萧代的行馆。
萧代笑容满面地在门外相候,以最隆重的礼节将拓拔弘迎进大堂,态度尊敬客气之极。
萧代的年纪并不算大,看去不过三十许人,身材高瘦,风度潇洒,相貌清癯俊朗,作东齐最为时尚的文士装束,高冠博带,广袖长襟,颇具两晋名士的林下风范。
他正是当时东齐贵族的典型代表。学识丰富,见闻广博,谈吐风趣而文雅,善于滔滔不绝地放言高论,正适于充任外交的使节。如果换一个粗心疏爽的对手,也许会给他斯文端正的外表骗了,误以为他是个只懂空谈的书呆子。但如果细心观察的话,会发现他细长的眼睛里隐藏的光芒极为锐利,显示他必然心机深沉,善作决断,决非寻常的文人名士可比。
萧代的面子可说是不小,除出北燕的三位皇子外,居然还请到了晴公主与璇玑才女君未言。这两位美女一文一武,一静一动,一个清丽素雅,幽娴恬静,一个美艳娇俏,爽朗明快,可说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立时抢尽了全场的风头。满堂宾客大半都围绕在二人旁边,不是争着与君才女谈文论道、酬唱应和,便是与晴公主讨教武技、讲究兵法。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当然不会忘记拚命表现自己的风度才学,仪容姿态,顺便向二位佳人大献殷勤,以求博得佳人的青睐。
拓拔弘一进大堂,众人纷纷起立行礼招呼,对这位手握大权的皇子不敢有丝毫怠慢。但对于跟在拓拔弘身边的我,态度却明显大有不同,不再象前些时那样客气地招呼,大多是视而不见地对我的存在忽略过去。眼睛偶尔瞟到我,目光也颇多不屑,神色间显得十分轻慢。
只有君未言一人对我的态度丝毫未变。虽然给众人围着没有过来,却远远地向我微笑颔首,目光柔和亲切,完全没有受今日一战的影响。
我自知今日能得到这样的待遇,那还是沾了拓拔弘的光。如果不是看他的面子,只怕当场便会有人对我冷嘲热讽,出言奚落。
拓拔晴对于这个大哥倒还尊敬,规规矩矩地上前见礼。见到我站在旁边,俏目中流露出鄙视的神情,自鼻中轻轻哼了一声,故意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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