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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片 作者:阿金宝-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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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熊振台的手不听使唤,伸过去抠门上的插锁,这个厕所的门锁都是很简易的,塑料质地,左右推拉式,外面的人用指甲去扣锁上标示的那片红,就能从外面把锁打开。
熊振台鬓角开始流汗,身上的冷意随着红色的渐渐消失而变大,最后锁无声的开了,熊振台的手也抖得几乎停不住。
里面是什么,熊振台没印象了,但手上还残余的血液可以推断,里面的东西必然是非同小可的,而且,还是他自己放进去的。
熊振台闭上眼,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底的恐惧,擦了把额角的汗,将门慢慢打开。
里面没出现什么残肢断臂,而是一个洗脸盆,这让熊振台心里多少有了点安慰,再仔细看,又觉不对,盆里泡着的东西,是自己的外套,熊振台皱起眉,慢慢蹲下去仔细观察。
没错,就是他自己的外套,外套上还有血迹,整个盆里的水都是粉色的,熊振台有些惊慌,自己衣服上的血从哪来的?熊振台努力的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从石秋入院到现在,似乎……快一个星期了,这段时间的事情慢慢浮出水面,可就今天的事情跟隔着层雾一样。
熊振台强自镇定,伸手到盆里,想在衣服里找出什么线索。
完全浸透了的衣服拎起来很重,熊振台把它在水盆里转了两下就拿起来,站起身刚把衣服展开,就响起当啷的一声,是金属坠地的声音,熊振台神经瞬间被捏紧,警觉的环视四周,接着低头一看,是把雪亮的匕首。
这把匕首就好像是把钥匙,猛的打开了熊振台的回忆,今天一天发生的事飞速向他袭来,火车一般碾上熊振台的脑海,呼啸而过后,熊振台还愣着,片刻后,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想起来了。
熊振台长久的站在厕所隔间里,脸上的神色慢慢有了缓解,瞳孔内的光点慢慢增大,接着动作迅速的蹲下身子,开始在盆里搓他的衣服,几把将衣服搓了个差不多,然后捏着匕首想了想,撩起了裤脚,将匕首的一头塞进自己的袜腿上,再将裤脚放下,匕首宽长,但这么一放看着毫无痕迹。
将衣服洗干净后血水倒掉,衣服拧干,回到病床翻出了个尼龙兜,将衣服装在了里面,去了医院对面的洗衣房,之后空着手去了旁边的水果店,拎了一兜子水果回了病房,回到病房后,他的匕首早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熊振台一系列动作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步履稳健,镇定自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切还都静悄悄的。
熊振台轻手轻脚的回到了病房,放下水果,习惯性的颠了颠暖壶,这才舒展开身体,活动了下肩膀,躺在了一边的陪床上,但熊振台不困,睁着眼睛望着屋顶,接着扭过头,看向石秋。
屋里很暗,只能勉强看清个轮廓,走廊里偶尔有拖鞋路过的声音,幽暗的灯光透过病房门的玻璃映进来,看着阴冷阴冷的。
熊振台脑子里突然很空,之前的恐惧焦躁不安全没了,只有一种空洞洞的感觉,这种空洞感慢慢扩大,吞噬着他的情感和温度,熊振台拽了拽陪床上的薄毯子,忽然想,这时候能有个温暖柔软的东西来抱抱自己就好了,没有安慰的话语也没事,只要抱着就行,只可惜没有。
熊振台把薄毯子将自己裹紧,从侧面伸出一条胳膊,在石秋的病床上摸索了半天,抓住一只冰凉的手,手背上还有一条创可贴。
熊振台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牢牢地抓着这只手,轻轻的揉搓着他的手心手指,整夜没松开。
熊振台是睡着了,石秋没睡着。
自从进了医院,伤口的疼痛日夜折磨着石秋,整天整天的冒虚汗,好不容易疼痛恢复有所缓解了,又开始做噩梦闹失眠,而且石秋坚决不吃安眠药,他总觉得是药三分毒,能不吃就不吃,于是晚上噩梦白天焦躁,几日积攒下的怨气怒气无处发泄,离他近的就是个护工和熊振台,护工被赶走了,熊振台天天被他当成了出气筒,石秋也知道这不妥,但是脾气不受他控制,发作起来简直要把他的理智都卷走,只有在这时,他内心里的怒气不安跟疼痛才能得到暂时的缓解。
近几日石秋感觉自己越来越清醒了,发脾气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同时也注意到了熊振台的不对头,他越来越孤言寡语了,熊振台不是话少的人,也就生气时装一下闷葫芦,可最近真的是……不大正常,石秋一直看在眼里没说出来,怕是自己误解,而这天晚上则充分确认了的确有问题。那天晚上石秋明显的闻到了血腥味,在熊振台喂他喝水,给他擦嘴时,他更是清晰地看到了熊振台手上隐隐的血迹。
石秋当时就心想,坏了。
自打醒过来,石秋就没敢跟熊振台说那天的事,就怕他知道会做出什么傻事来,那天下午的事太出乎意料了,起先二人是吵了起来,越吵越厉害,高正其实有副火药桶脾气石秋是知道的,只是这几年的生活工作把他磨平了不少,石秋本以为他的心性是早就改变了的,没想到居然这次爆发了,在争吵的撕破脸后,盛怒之下的高正红着眼睛,将石秋按倒,水果刀刺入了他的身体。
第一刀进去的时候石秋没觉出疼,只是刺骨的冷,冷的他身体忍不住蜷缩起身体,接着他想按住高正的手,可高正已无理智可言,此时的他堪称是力大无穷,无人能比,愤恨的拔出刀子,继续往下捅。
石秋闭上眼,那天的场景就能清晰的出现在眼前,挥舞的白刃,满地的血液,高正愤怒到扭曲的面孔,视角有时是他自己,有时是高正,甚至还有第三人旁观的视角,每次石秋惊醒后都是无限的恐惧和愤怒,石秋觉得,自己的这种心态,无意中也传染给了熊振台。
“熊……?”石秋躺在病床上,看着刚洗漱回来的熊振台;“我出院了之后,你怎么打算?”
“我?”熊振台用袖子擦了擦湿淋淋的下巴,放下塑料牙缸;“不怎么打算,陪着你啊,你去那我去哪。”
石秋看着熊振台,看他双眼明亮,表情若无其事,大个子长胳膊甩甩嗒嗒的,一副睡了个好觉神清气爽的模样,要换别人,看他这样的精神面貌,根本想不出他昨晚是带着怎样的血腥味回的病房。
“没别的想法?”石秋轻声问。
熊振台拿起毛巾,有些迟疑的看着石秋,接着一抿嘴,轻松地一摇头;“没有。”
石秋叹口气,又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口的怒火,转头望向窗外。
现在已经深秋,街上人穿着越来越多,颜色也越来越暗,几天都没见到个好天气,要下雨也不下,要晴天也不晴,阴沉沉的压抑,跟石秋的心情一样。
“本来以为明天就是晴天的……,结果……,”石秋自言自语。
“等午饭前,医生过来换药,”熊振台擦完脸,看了下手表;“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
“你的外套呢,”石秋回过头,斜着眼睛看着熊振台。
熊振台动作顿了一下,避开石秋的眼神没有回答,熊振台不想撒谎,因为他不会撒谎,更不想骗石秋,于是就干脆不开口。
“嗯?问你话呢,”石秋继续问,熊振台背冲着石秋翻东西,一副找东西忙忙碌碌的样子,并没有回应。
“说话!!”石秋许久等不到答案,忽然恶向胆边生,挣命一样的大喊,吼得熊振台浑身一僵。
“你他妈的说话啊!!当我躺在床上就是白痴吗!!!别他妈跟我装傻!!!!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他妈给我说实话!!!”石秋一吼就停不下来,一边垂着床边一边扯着嗓子嚷嚷,嚷嚷着半截就骂起来了,用词十分之粗俗,同时因为他现在动了气,脸蛋上红红白白的,瞧着到有了几分生气。
熊振台找到了干洗店的那个条子,手上拿着它,面对石秋坐到了陪床上,静静地沐浴在石秋的大骂中,熊振台感觉自己被他衬托得十分文静,还生起了一点闲心,觉得石秋果然生气时也那么好看。
石秋终于骂够了,气喘吁吁地仰面躺在病床上,十分无语,熊振台现在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搞得他很火大,但他火大人家不火大,没用。
“石秋,”熊振台看石秋似乎骂累了,这才开口,语调低沉柔和;“我知道你在担心我,其实没事,我有分寸,我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最近几天我情况时有点不对劲儿,不过真没事,你现在好好养伤就行,我会一直陪着你,至少会陪到你出院。”
石秋不耐烦的撩了他一眼,卸完怒后石秋就狠不下心,片刻后问他;“高正现在怎么样。”
“医院吧,”熊振台略略思考了一下;“他没欠我人命,我也不要他的命。”
“哼,”石秋冷哼了一声,扭着头不看他;“真有能耐啊,说的他妈跟道上人似的,还欠人命……,捅的是我又不是你。”
“你不就是我的,”熊振台说的毫不犹豫,同时抬头看像石秋;“他要死了对你只有坏处没好处,教训一下就行了,”熊振台早上起来脑袋清醒了很多,也想起很多事,但他不打算把自己最近神志不清的事情告诉石秋,免得引起担心,而且他也被自己吓到了。
石秋忧愁的叹了口气,他不是忧愁自己,是忧愁熊振台。
石秋之前跟高正一直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既能独善其身,又能得到惠利,自己做什么高正都给他以保护支持,而现在,他跟高正彻底的闹翻了,想必自己住院的那天,这事就已经散出去了,要说靠山恐怕是没有了,不过人脉还在,但这些人脉能不能用起来还要看他自己面儿有多大,钱有多多,人际上的事石秋是不愁的,就愁这时候有人落井下石下绊子,石秋现在是孑然一身,不怕别人来阴的,就怕有人冲熊振台下手,这愣头青知难而退也就算了,要真是跟人家来硬得……,他有家有爸有妈,有学业有生活有朋友,什么都有,他拿什么跟人家来硬的。
石秋担心,担心的不得了,可他担心的对象却一副不知冷不制热的模样,本以为自己这几年过得已经放下一切了,没想到老天觉得他的日子太舒服,又派了个人来搅合自己。
石秋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声叹息,跟老人一样苍老。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熊,要是以后有什么想法,有什么事情发生,一定要先告诉我,别自己藏着掖着,到最后不说,我心里也不好受,知道么,”石秋转过头,语气诚恳,一字一顿。
熊振台坐在陪床上,手里捏着一个苹果,在床头柜里拿出一把崭新的水果刀,边削苹果边抽空点了下头;“嗯。”
石秋本来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可看见他这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样子,一股火气又涌上心头;“算了算了!你他妈死在外面也别告诉我!!滚滚滚,别他妈让我看到你!!”
熊振台接到刘亦辰短信是好久以后的事了。
这时候的石秋差不多过了暴躁期,人一下子平和了不少,人看着也有了精神头,脸色不再蜡黄蜡黄的,恢复到了原来煞白煞白偶尔带血色模样,进入犯懒期,医生说没事多下床走走,可石秋心理上总觉得自己创口疼,尤其是一下地没走几步就开始闹唤疼,死活要坐轮椅,熊振台拗不过他,只好给他租了一个,可上了轮椅石秋又嫌轮子太重推不动,熊振台只好硬着头皮推,几次被医生看见,医生是很干脆的,拿着病历夹噼里啪啦的把石秋从轮椅上轰下来,赶驴一样赶着他多运动,但医生刚说完,前脚走后脚石秋又闹疼了,小孩儿耍赖一样的不肯走,熊振台要敢板起面孔不听话,石秋就上脚踢,小腿踢的还挺有劲儿,完全不怕扯到伤口,熊振台被治的无奈,每次都头疼的脑门儿出汗。
“我擦手机静音!!我看电影呢, ”石秋被熊振台的短信铃声吵得不耐烦,但再不耐烦也舍不得移开把眼神从笔记本屏幕上移开,笔记本里正播放着石秋最近迷上的一部美剧。
“好您了,”熊振台看也没来得及看,依言把手机调成震动,顺便瞥了眼屏幕,屏幕里也不知道演的是什么情节,一群步履蹒跚的丧尸合伙儿扑向一个胖子,胖子躺在地上叫的跟杀猪似的,熊振台看的一皱眉,又转脸对着石秋,石秋手里拿着个零食袋,嘴角粘着残渣吃的津津有味,看的目不转睛,偶尔还用粘着油渍的手去点鼠标。
“你怎么这么血腥暴力呢,”熊振台笑着伸手帮石秋擦掉嘴角的零食渣,石秋皱着眉头歪了下脑袋,轻声道;“别烦我。”
熊振台含笑,很想掐掐石秋因咀嚼鼓起的腮帮,但不敢真去掐;“你擦擦手,别油了吧唧的就碰电脑,”说着熊振台就拿过挂在旁边的毛巾,抓着石秋的油爪子给他擦手,石秋不耐烦的叹口气,任由他摆弄,熊振台认认真真的给他擦完手,起身去水房洗毛巾,洗完毛巾回来挂好,又瞄了一眼屏幕,好家伙里面的那帮丧尸已经开吃,几个人扯着一条肠子你吃这头我吃那头,津津有味的表情跟石秋刚才颇有几分神似,熊振台看着那几张被血染红半张脸的丧尸,眼前忽然闪过一个阴暗的画面,画面中的自己下半张脸也是被血染红了,眼神惊恐地看着自己。
熊振台猛地闭上眼,片刻后再睁开,心里感觉沉静了一些,最近总有类似这样的片段在眼前闪,熊振台已经习惯了。
石秋完全没发现熊振台的异样,继续看着屏幕。
现在的石秋好像年龄倒退了一样,特别的孩子气,跟他一对比熊振台都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不过熊振台真觉得自己是老了好几岁,不出事不知道,自己照顾起人来这么顺手,很有家庭主夫的潜能,而且还有点上瘾。
“嗡……,”手机又响了,响了一下就完,是短信。
石秋啪的按了暂停,终于扭过了头面冲熊振台,言简意赅道;“手机!”
熊振台乖巧的双手奉上,石秋拿过手机检查了检查,接着一撇桃花眼看向熊振台;“刘亦辰的短信,他找你出去聚聚。”
石秋的眼睛黑白不是很分明,春水一样雾气昭昭,这一瞥搞得熊振台心里一跳,脸上不自觉一红。
石秋把手机还给熊振台;“你赶紧给人家回一条吧,等你半天了,”说完石秋也没继续看电脑,而是看着熊振台,似乎在帮刘亦辰监督他回短信。
“我给他打过去算了,”熊振台有点意外刘亦辰会给自己短信,毕竟那天吵架后,二人似乎很有默契的不再联系,跟闹掰了一样,这会儿突然联系自己,熊振台心想这货不会是空虚寂寞冷了吧,还是打个电话满足他一下吧,这么想着熊振台就拨通号码,习惯性的想去屋外打电话,不想石秋一下子拽住他的衣角,一把将他拽了回来,熊振台有些愣的坐在床沿上看着石秋,石秋笑了一下,示意他继续。
“……喂,”刘亦辰死气沉沉的声音在那边响起。
“喂,怎么了,又发短信又催我的,”熊振台接过电话应了一声,刚没说几句,就看见石秋在旁边手舞足蹈的比活,熊振台心领神会,把手机开了免提。
“今天午饭出来么?咱俩坐会儿?”刘亦辰还是个很有气无力的样子,完全不像要约人出来这么那样兴致高昂。
“不行,午饭出不来,”熊振台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午饭时间要伺候石秋用膳,完了还要给他洗刷碗筷,任务重要着呢,哪能轻易就放下呢。
“那晚饭?”刘亦辰不死心。
“哎呀……,就不能定个不是饭点的时间么?非要吃的时候,”熊振台无奈,接着又看见石秋冲他比活,熊振台瞪大眼睛看了会儿,点点头。
“我定个地方吧, 下午你随时听我通知,地点我定,怎么样?”熊振台问。
“额……行,”刘亦辰略微犹豫了一下,同意了熊振台的提议。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挂了电话。
“去吧,没事,”石秋从头至尾听完了熊振台的电话,略路松了口气;“没注意没主见,应该是他自己就要见你,跟高正没关系,可以去跟他坐会儿,不过别太久了。”
石秋是担心熊振台,这段时间熊振台累的跟猪一样贱的跟狗似的忙和,石秋全看在眼里,心里早就对他有了依赖,嘴上不承认,但熊振台要消失一会儿,石秋就觉得胸闷气短浑身不爽利,见到他了就恨不得打他一顿出出气,出完气心里是难以言喻的满足感,这一套活下来,石秋就明白,自己有点离不开这头笨熊了。
“没事,吃完午饭我找个地方跟他见面,他这小子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瞎叨叨,嘴皮子闲不住,”熊振台看出石秋语气里有担心,忍不住心里美。
“别去太长时间,”石秋嘱咐一句;“别人就算了,刘亦辰我不放心。”
熊振台本想趁机调侃石秋几句,可看他这表情,认真劲儿的不敢调侃,于是点点头;“知道了,晚饭前肯定赶回来。”
熊振台想让石秋多运动,于是到了午饭时间也不打算给他打饭了,拽起他就往外面饭店去,石秋百般的不乐意,一路打骂耍赖的墨迹到了饭店,一屁股坐座位上就不起来了,熊振台挤到人群里排队换小票,然后再买饭,石秋百无聊赖的四处看,发现身边跟他一样穿着病号服的不少,几乎将近一半的人都穿着,一个个都面如土色,双眼无神,要么弯腰塌肩的,胳膊打着绷带脑袋罩着网兜,要么骨瘦如柴带着病号帽子,看鬓角就知道没有头发,还有个老人带着输氧气一样的东西,时不时的咳嗽一声,气管里听着乌鲁乌鲁的。石秋所在的病区基本都是跟他一样的,不是得病都是受伤,刚来时看着恐怖,但一段时间调养下来个个都捧着个苹果脸,石秋也不例外,因为没见过其他病房这些被病痛所折磨的人,石秋此时有点小意外,同时生出了一股怜悯之心,于是看着看着就老实了,尤其是做他旁边的一个小女孩,剃着光头戴着帽子,一脸的蜡黄,蔫头耷脑的靠在妈妈怀里吃饭,一口饭能嚼石秋一顿饭的时间,妈妈看着年轻可头发杂乱,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的愁容,石秋光看他们一眼心里就觉得堵得慌。
于是揉了揉自己的原来的伤处,再看自己全须全羽的坐在这翘着二郎腿,石秋瞬间有了罪恶感。
熊振台端着两人份儿的饭乐呵呵的走回来,发现石秋似乎精神面貌比来之前更萎靡了,忧心忡忡的看着旁边桌,那眼神好像看着敌方正在破译我军密码而自己无法报信儿一样,熊振台哭笑不得拿起一双筷子,边擦边说;“赶紧吃,别馋人家的,你这份儿更丰富。”
石秋这才注意,熊振台买的饭荤素搭配,邻桌小女孩吃的似乎只是蔬菜和粥,于是沉重的接过熊振台的筷子,十分秀气的小口吃起饭来,似乎自己吃的猛了会噎着旁边的那个小女孩。
“不饿?”熊振台看石秋吃的缓慢嚼的细致,恨不得一口分成三部分咽下去,不像他平时的作风。
石秋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没头没尾的来了句;“一定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再他妈不来医院了,争取一口气儿直接火葬场。”
“啊!?”熊振台听得有点迷糊,嚼着蔬菜看着他;“瞎说什么呢你,赶紧吃饭别瞎想,你这没事,养一养就能出去了。”
石秋眉头依然没有松动,含糊的自言自语道;“太痛苦了……,我可得好好活。”
“你怎么了……,”熊振台小心翼翼的感叹,不知道石秋这是被谁刺激了,但也不敢审问,怕石秋作兴大发,跟他借题发挥。
养伤期间的石秋神经略特敏感,熊振台不敢惹。
一顿饭后,石秋因为立志要好好活,于是为了避免伤口撕裂感染,死活要熊振台租个轮椅推自己回去,熊振台从医生那知道他这样的完全已经告别轮椅了,一口咬紧决不答应,石秋还要跟他拧,熊振台直接起身,一不做二不休的扛起石秋就出店,这一动作来得突然,石秋被扛了个正着,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就上肩了,饭店里有几个人瞪大眼睛侧目的,连旁边歪着脑袋的小女孩也一激灵的把头竖了起来。
俩人一路打打闹闹的回了病房,石秋光顾着开心,这会儿也不记得什么伤口撕裂不撕裂,回病房才发现,空了许久的临床回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的和一个看上去跟他同龄的女的,俩人在屋里收拾东西,二人都穿的便服所以也看不出谁是病号,傻闹得熊石看屋里有人立马停止了嬉戏,有点尴尬的冲他们笑了笑。
女的没理,男的有点疲倦的回了个笑容。
“可算看见你们了,我自打入院就没见过你几次,这是回来收拾要出院了?”石秋因为刚闹唤过,脸蛋红扑扑的。
“嗯……是啊……,”男人说话声音很小,带着点口音,老实巴交的样子,石秋听了走了下脑子,看这打扮和人……不像是把钱扔在医院开个床铺就就走的主啊,那怎么……。
“伤养好了?”石秋一屁股坐到自己床上问那男人,熊振台端起脸盆毛巾去水房。
“嗯,”男人苦笑着点了点头,女人依旧不说话,收拾东西收拾的很麻利,动作带着风,有气似的。
“真好,现在就能出院,你可算是熬出头了,我还要在这待着,跟监狱似的哪都不能去……,”石秋伸了个懒腰,一头躺倒在床上,笑眯眯的看着这夫妻俩收拾东西,看了一会儿发现男人的姿势有点不对,含胸驼背的样子,而且收拾东西的一直都是女人,男的就拿着点牙缸子这样的物品在旁边搭把手。
“哼,”女人听完石秋的话冷哼了一声,男人吓得赶紧拍了她一下,欲言又止的模样,接着转过头冲石秋歉意的笑了下。
石秋看看那女人,又看看男人,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
熊振台把脸盆洗了个干净,又把毛巾投了投,端着一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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