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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转身一瞬,我萧条一生-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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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能……”
踊她身形一顿,后面一位同机的旅客行色匆匆,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从旁边擦过。不经意间撞了她一下。
“啊,对不起!”匆忙的外国男士抱歉地停下来,看了看,用蹩脚的声音说对不起。
姜木樨却似脚步不稳地向旁边一侧身,微微踉跄,整个人顺势靠在了通道右侧明亮的落地玻璃边。
“……小姐,您没事吧?”得不到回答,旁边的声音渐渐开始焦急,“刚才走得太急,撞着您哪儿了?……”
姜木樨恍若未闻。撑着坚实的玻璃墙,脚下却一阵发软,几乎就要站立不住。
她的手因为不自觉的颤抖而使手机稍稍远离了耳边。可是赵玫低低的呜咽声却萦绕着挥之不去。
赵玫在哭,这种压抑而绝望的哭声,让人寒意顿生,冷得彻骨。
她的声音细微悲切:“木樨,你爸十分钟前,去了……”
可是十分钟之前,那架白色的庞然大物还正在国际机场宽阔而平整的跑道上渐行渐缓。她还关着机,什么都接收不到。想不到,仅仅十来分钟,便是天人永隔。
一瞬间,耳边传来的哭声突然显得那么遥远。姜木樨木然转过脸,看着玻璃倒影中的世界,一片深灰。
明明是那样深切的悲痛,可是落到心里,却仿佛砸出一个空白的洞,里面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装不了。
从见了父亲的遗体,直到办理身后事宜,木樨有条不紊地应对着每一件事每一个人,言行举止中规中距,无半分失态之处,看着其他人对着遗像流泪,她却只是神色漠然。
不是不痛,不是不想哭。只不过,突然之间,连心都木然了,死灰般沉寂。
这几天之间,只发过一条短信给凌亦风,说了情况,许久都没得到回复,于是木樨便不再与他联系,开始埋头忙于火化的事。她是不敢打电话,不敢听到他的声音,在这种时候,其实心底万分迫切地想要为自己找个依靠,可以痛痛快快地将情绪发泄出来,可以不管不顾,放任自己花大把的时间沉浸哀痛之中,随意哭泣流泪。
遗体火化的时候,她紧紧揽着赵玫的肩。铁床推进去,火苗吞噬一切,迅速得近乎残忍。
哭声一片。木樨本能地伸了伸手,中间却隔着好几米的距离,以及冰冷的铁栏杆,曾经活生生的人,在顷刻间就要化为灰烬。她跪在冷硬的石砖地上,终于落下泪来。
短短几日。如同过了数年。
木樨和赵玫瑰回到家,环顾依旧如故的摆设,突如其来地,心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两个女人在沙发上紧紧的靠着。
“木樨,以后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赵玫苍凉的说道。
“以后,您就是我的妈妈了。”
当赵玫在厨房做饭的时候,项擎北的电话终于来了。
向来清冽的声音此时却低低地传来,他问:“你在哪?”
木樨抬头看到一眼墙上父亲微含笑容的遗像,有一丝茫然:“家里。你呢?”
他让她时时开着手机,可是那条短信发出去,十几个小时也没得到回音,木樨在听见他声音的这一刻,终于觉得心酸。
她紧了紧手指,低声问:“你……在哪里?”
电话里传来些微喧闹,项擎北静了一静,才缓缓道:“我在机场。”
隆冬的傍晚,天地被沉重的暮色笼罩。
木樨站在寒冷的薄风中,呵出的气串成白雾,模糊了视线。因此,当计程车终于从远处驶来,最终在她前方不远处停下,当那个车里黑衣黑裤的人跨了出来,站在她面前时,她不禁努力地眨了眨眼。
可是,雾气却似乎更加重了些,眼前也愈加模糊不清。
她定定地看着那道挺拔而熟悉至极的身影,冻得泛白的嘴唇微启,却突然说不出话来。
怎么能想到,他竟然在机场给她打电话?!并且,短短四十分钟后,便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项擎北看着几米开外的女人,在寒意凛然的空气里,她的身体愈发显得单薄,除了双眼微微红肿,脸颊和嘴唇,甚至连露在外面的半截手掌和纤细的手指,全都透着脆弱的苍白。
他将行李箱丢在原地,慢慢走过去,姜木樨还是一动未动地站着。他抬手,挑起一缕被风吹起贴在她脸上的发丝,姿态沉静缓慢,却也前所未有的温柔。
木樨蓄着泪,喃喃道:“你是路过,还是专程?”
话还没有说完,已被项擎北伸手揽入了怀中。
“木樨,对不起。”低低的声音拂过她的耳际,“对不起,我来迟了。”
只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如一道电流,迅速地穿过姜木樨的四肢百骸。
喀早已说过要坚强,也原以为自己的身与心的确足够坚韧,能够抵挡突如其来的一切风雨。可是,贴近这个温暖坚实的胸膛,木樨只觉得全身的力气正被渐渐抽走…………这是一方依靠,连日来,在她心底无数次不可抑止地渴望着的依靠,此时终于完完全全地来了,在这沉沉暮霭中,气息温暖,熟稔得几乎就要令人沉溺。
木樨微怔地抬头。落入眼中的那张英俊的脸上有仆仆风尘,额前乌黑的头发有一缕不听话地稍稍翘起,身上黑色的大衣也起了皱褶,这些有悖于项擎北往日的整齐与优雅。
就是这样的他,在渐深渐浓的暮色中,不轻不重地拥着她,声音微微黯哑,低低地说,木樨,我来迟了。
踊这一刻,坚持了这么多日的紧绷着的神经,在顷刻里轰然崩塌断裂。木樨只觉得一切都已不再重要,也再不需要刻意辛苦地穿着厚重无敌的战衣,行走于波澜横生的世界,勉力去保护自己、甚至保护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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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爸爸是好人 我们……
(全本小说网,。)
她不够格,也没有足够这样的能力,父亲的离去,早已将她折磨得身心俱疲。想要再继续迈步,都仿佛觉得吃力万分。
而眼前,她扶着他手臂的这个人,才是可以真正给予她更多勇气和力量的人。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浪费了无数个日夜,这一刻,她抓着他,便真的再也不想松开,也不能再松开。
她慢慢抬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语音近乎低喃,她叫他的名字,“擎北……”郑重之中隐含着一丝脆弱的音调,却又字字清楚:“请你,不要再离开我。”
修长的身躯不着痕迹地微微一震,她却恍若未觉:“好!”
向赵玫介绍的时候,木樨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赵阿姨,这是项擎北。”
这个名字,对赵玫来说一点也不陌生,事实上,从姜木樨的嘴里,不时的蹦出这个名字来。虽然说在照片上看见过,可是今天相见,赵玫仍旧免不了仔细地多打量了项擎北两眼,可嘴上却不多问,热情地招呼晚餐。
吃过饭后,木樨拿出新被褥去客房铺,项擎北坐在单人沙发里,安静地看着眼前忙碌的身影。
从下飞机接到木樨短信的那一刻起,他就在担心,这样大的事,反映到他那儿,却只是一条语气平静的短信。然而事实上,她的表现越是平静,他便越难安心,已经太了解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一直以来,太多的事,她都习惯自己压下,眼泪和痛苦,从来不肯轻易显露于人前,可又偏偏并非真的无坚不摧。
在他的眼里,这样的木樨,反而比其他任何人都需要被保护。从小尊敬依赖着的,刚刚团聚的父亲骤然离世,带给她的打击究竟有多大?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无法想像。
项擎北一手支着眉际,看着木樨的背影,若有所思,气息不由得沉重了些。
木樨仿佛听见微小的动静,回过头来看他。此时灯光下,静下心来仔细一瞧,这才发觉他比上次见面时竟然消瘦了许多,眼底也有淡淡的阴影,眉间倦意已盛。不禁问道:“累了?”
项擎北微微直起身子,却摇头:“没有。”
可是疲态却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了的,木樨一撇嘴:“跟我还需要装?坐了多久飞机来的?”
不问他之前都在哪儿,只问坐了多久飞机。
项擎北想了想,说:“十七个小时。”
见木樨渐渐瞪圆眼睛,他不禁淡淡一笑,又微微抱歉地道:“再从香港转机过来,又花了两三个小时。所以来得晚了。”
木樨看着他下巴上淡青色的胡茬,皱着眉:“原来,你在国外?”
“嗯,纽约。”
千里迢迢赶着回来吗?思及此处,木樨心头一动。
垂下眼睫,回身将床角整了整,铺平了软和的被子,她想到那天早上见到的情景,“那么,那天呢?那天晚上你打电话给我,当时你就在纽约吗?”
项擎北眉峰微动,半晌不语。末了,见木樨眼中的疑惑未曾有半分减退,这才垂眸想了想,缓缓勾起唇角,淡淡地道:“是的。”
他一双幽黑的眼睛看着木樨,突然柔和万分,映着灯光,仿佛万点光芒在其中闪耀。
“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她低低的问。
“家萱告诉我的!”
“哦!”
“木樨,我和家萱什么事情都没有,她的父母要她嫁,我的妈妈让我娶,我们双方都知道彼此不可能,我们订婚不过是为了演戏给他们看,演戏完了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他说。
“星期三早上你在哪儿?”
就是她抓奸的那个早上。
“在纽约啊,我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他说。
“我知道了!”
“怎么了?”项擎北以为她是不相信自己。
“没事。”她抬起一双清澈无比的眼睛,“我说过,我信你的!”
难得地一扫连日来心中的阴霾,歪着头拿眼睨他,微微一笑:“擎北,有你真好!但愿我可以永永远远的拥有你!”
项擎北却不再答她,而是静静的,任由目光在那张清秀的脸上流连。只是那一闪而过的微笑,便将整张脸庞瞬间点亮了,与她眉间仍旧隐藏着的一丝悲伤一衬,更显得明媚异常。
“怎么了?”被他长久地盯着,木樨不自觉地垂了垂眸。
项擎北终于站起来,走了两步,来到她面前,声音清冽悠长,“家萱会处理那边的事情。”
他伸手,修长的手臂绕过木樨的肩膀,清俊的脸俯下去,贴在了她的清香的颈边。
“木樨,我只是……想念你。”
喀不多时,门板上轻微的响动打断了这片刻的温情,木樨听见赵玫的声音,应了声,项擎北也随即放开她。
“早点休息。”离开前,木樨叮嘱。
她往外走,虽然离开了温暖的怀抱,可是心口的暖意却仍在渐渐扩大。
踊赵玫和律师在客厅等她,宣读遗嘱。
姜山岳户头里的钱,60%给了木樨,而余下的部份以及现有房产,则全数留给赵玫。姜木樨从来不知道,父亲竟成了富翁,给她们留下了一笔不菲的遗产。
律师读完后,木樨看向赵玫,发觉她表情平静,竟像早已知晓其中内容一样。先是墓地,再是遗嘱,这些好像早已经安排好了似的。
待律师走后,赵玫起身倒了杯水,握在手里,对木樨说:“过了这两天,你就早些回去吧。”
木樨微讶:“可是,我还在考虑,是不是要留下来呢。”如今父亲就这么突然离去,木樨不放心赵玫一个人这样过日子。
赵玫却摇头,仿佛看穿她的心思,轻轻一笑:“木樨,我和爸爸早就预见到了今天的这一幕,所以遗嘱早已写好了,墓地也找好了。我们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木樨,你不要担心我。”
见木樨张嘴欲反驳。又她摆摆手,话语温和:“木樨,我和你爸爸最大的心愿,就是你可以好好的生活,幸福的生活。”
“可是……”
“别可是了。”看着木樨眼神里掩饰不住的担忧,赵玫将目光调转向黑沉沉的窗外,想了良久,才云淡风轻地道:“知道为什么你爸爸会有这么多财富吗?”
木樨一皱眉,直觉她话里有话,因此静静地不答她。
果然,赵玫撇了撇唇角,仿似无限嘲讽:“这不过是你爸爸拿命换来的罢了。”
语气一转,悲凉渐生。“你爸爸他做了卧底,为了获得老大的信任,当着老大的面开枪把自己的同伙打死了,他不知道那是自己的同伙,知道以后,一直活在痛苦内疚之中。”
木樨呆住,如同听到天方夜谭。
赵玫转过头来看她,眸光柔和平静,“木樨,你爸爸他是个好人,他很爱你,也很爱你的妈妈。”
“是吗?”她淡淡的说。
赵玫看出她的心思,“你妈妈的墓地,他年年有派人送花去,红色的玫瑰!”
姜木樨这才想到,有一年遇见的那个年年给妈妈送花的人,只怪当时心急,信了他表面的话,没有细问。
听赵玫一说,心里顿时明白了。
有一阵,赵玫像是突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目光幽远,好半晌,声音才又低缓地响起:“我和你爸在认识十多年了,是亲人是朋友,互相关心互相依靠,可偏偏就是没能成为爱人,日久生情那一套,在我们两个身上,全都不管用。你也不用觉得惊奇,你爸爸早就向我坦诚过,和你爸爸结婚,都是我愿意的。”
“你就这样陪了我爸爸这么多年,心甘情愿的?”木樨语调微涩。听着赵玫瑰的话,只觉得心底有什么方小说西突然崩塌了,没想到真相背后的现实竟是如此令人无奈。
“对。”赵玫的脸上缓缓浮现出温和的笑意,没有丝毫的不甘愿或者悔恨,她的声音轻而低,只带着一点点不着痕迹的遗憾。“你爸爸他是个好人,他虽然爱的是你的妈妈,可是仍然待我很好。不过木樨,那种别的方小说西都无法取代的幸福,我也需要爱情啊,今生我都没办法拥有了。所以,木樨,我希望你能够得到。”
木樨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紧闭着的客厅门扉。
这一刻,似乎兜兜转转了这么些年,属于她的幸福,也终于能够重新回到她身边。
遭逢如此变故,姜木樨不打算马上离开。项擎北也决定留下来多陪他们几日。木樨虽然稍感意外,可也没多说什么。
陪伴,有时正是抚平伤口消除寂寥的灵药。
也正是因为项擎北的这个决定,导致过了几日赵玫就催促尽快返回c城。
连日下来,项擎北倒是半点不耐烦都没有,甚至有点安之若素的意味。
赵玫却皱眉轻斥她:“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人家特意留下来待在我们家这么多天,还不全是为了陪你?”
木樨微笑:“我让他先走,我再自己走。”
“这怎么可能?”赵玫将目光调向屋外阳台上正讲着电话的年轻的身影,笑了笑,“他对你这么上心,这个时候怎么会撇下你一个人了。”说着,拍了木樨的手,表情平和安宁,“你爸这一走,不习惯是难免的,也绝对不会因为你多待上那么几天就有所改变。你回去,好好过日子,记住我那天和你说的话,这就足够了。你爸不在了,我们大家都学着去慢慢适应,只要今后你能幸福,我最大的心愿也就了了。”
木樨张口欲言,却被她的眼神堵回去。侧过头,远远看着项擎北的侧影,隔着磨砂玻璃门,脸孔模糊不清,只看见冷冽的空气里衣袂轻轻翻飞。
这几日,他们之间其实并无太多言语,可是精神上强有力的支撑却在他甫一来到的时刻,便立在了她的身后。
或许,正是由于他也知道自己此刻的重要性,所以才会选择陪在她身边。
第二天,“……赵阿姨,您保重!”
木樨抱住赵玫,紧了紧手臂,颇为不舍地坐入计程车内。
登上从回c城的飞机。
庞大的机体向上爬升,超重得厉害,木樨紧紧靠向椅背闭上眼睛。
喀脚下。那片渐离渐远的土地上,有她从小成长到大的真正的家。此后的每一天,太阳依旧朝升暮落,城市里的人们照样忙碌或休闲地过活,那些方小说西都不会改变。可是,有的人有的事,一旦离去,便永远不会再回来。
飞机以800km/h的速度朝着c城飞去,木樨一直不肯睁开眼,只觉得脑中晕沉沉的。可是,这份晕眩混乱再强烈也遮盖不了突如其来迅速涌上的悲伤,7000米的高度仿佛瞬间隔断了父亲遗留下来的最后一丝气息。
机舱里空气流通,她却觉得快要不能呼吸,伸手调低了椅背,身旁却贴近熟悉的温度,下一刻,肩膀便被轻轻揽住。她顺从地靠过去,那一方胸膛,是那样的坚实而温暖,以沉默的姿态抚平她杂乱无章的思绪。
踊她靠着他,连日来第一次,毫无顾忌地,任由怀念和伤痛将自己包围湮没。
妆容精致得体的空姐经过,微微有些诧异,片刻后回来,递上一张洁白的纸巾。
项擎北抬头略笑了笑,用口形比了句“谢谢”,却轻轻摇头。
垂下眸,眼中幽深的色彩愈发浓烈,掺进丝丝点点怜惜之意,凝神看着那双闭着的漂亮的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沾染上眼角明显的湿意。
飞机穿过厚厚的云层,时而有些震动,项擎北收紧手臂,将怀中的人拥得更牢些,一向平静似水的神情中混杂着些微波澜。
c城此时笼罩在更深的寒意中。
“木樨,要不回家吧?”
“不要。”那个家,她暂时还不想回去,也许梅绮绢,再也没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家人。
“好。”他轻轻拍她的脸,“你的房子,你知道吗?我又替你买回来了,原封不动。”
“什么时候的事?”她微讶。
“很早了,那不是你的家吗?”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来,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项擎北将木樨送到楼下后,便乘车离开了。
木樨回到家,只见屋子里冷冷清清的。虽然如此,木樨却不想管它,更确切地说,是没有了力气。随便整了整,便倒在床上,心里空空的,脑子里还是混乱不堪,旧时回忆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浮出水面,当然,想得最多的,还是父亲的音容笑貌。
从此以后,她就没有自己的亲人了,没有了。
可是,这样子恐怕不行啊。她晃了晃头,想到赵玫的话,要学会适应,要幸福……
倘若,能够和父亲见上最后一面。那么他临终前又会对她有怎样的期许呢?
明明知晓,这样浓烈而又显而易见的悲伤的情绪不可能在往后的生命里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终有一天,会随着习惯慢慢减退,直至某天与人不经意提起时,心底也只是隐隐疼痛,表面上却已能若无其事。总有一天,会这样的,可是,此时此刻只要这么一想,便会觉得自己残忍无比,甚至已经开始感到对不起过去父亲对自己的一点一滴的好。
这是一种奇异的、强烈的负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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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情感和留恋,怎么能忘?怎么能轻言抛开?时间。当真是治愈任何伤口的良药么?
过了很久,木樨摸出手机给赵玫打电话,报了平安,又絮絮叨叨聊了一会儿,仿佛只是一夜间,本就亲厚的感情变得更加牢不可破。
讲完电话,木樨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手机,不一刻,铃声响起来。
项擎北在电话里说:“我在你家楼下。”
他最近似乎总是在走这种突袭路线。木樨边听边跑到窗台上往下看,可惜太黑太暗又有雾气,从十二层楼望下去,只能见到隐约的人影。不多时,项擎北从电梯里出来,已换了身玄灰色的大衣,更衬得面孔清俊,目光灼灼。
木樨扶着门框,突然讷讷地:“这么晚?”
项擎北看着她微红的眼眶,不答反问:“还没打算睡觉?”
木樨略略垂眸,退后将他让进屋,返身去倒了杯温水,又走回来,语气缓而微沉,不大有精神的样子,“大概飞机上睡得多了。现在反而不困。”
墙上挂钟的时针堪堪指过十一点。项擎北静静地看她,突然就想起早前那两排微颤的眼睫,如同狂风中蝴蝶脆弱的翅膀。
木樨将杯子往茶几上一放,“呆站着干什么?坐吧。”顺手一指,这才发现不妥。沙发上有她刚刚回家时从行李袋中倾倒出来的物书,内衣,胸罩,与三五个抱枕混在一起,凌乱不堪。
她笑笑,俯身去收拾。可是刚刚弯下腰,便被人从后面抱住。
微微一怔,她缓缓地直起身子。也就在这样短暂的过程里,却清晰地感觉到环在腰间的那双有力的手臂,松松紧紧,反复了好几次。
她不明所以,心头却突突地跳,微低着声音问:“怎么了?”
身后的人不说话,只有温暖的气息从颈端似有若无地拂过。
此时,头底橘色的灯光忽闪了一下,突然灭了,四周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木樨一惊,转过身,终于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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